凌薇点头，“那是当然。”她太清楚了，一个偶像，之所以是偶像，那是她的粉丝帝国成就的！有人欣赏、有人追随，那偶像才有高度。
适当的宣传是很有必要的，她当初严辞拒绝也是为了杜绝被安排不三不四的通告，而不是杜绝有益于她日后发展的公关。
看她毫不犹豫的同意，黄正华松了口气，他还真有点怕这个姑奶奶梗着脖子的道：“我只唱歌，其他什么都不干！”那他真的就要给跪了。
“很好，首先你的团队需要完善，因为紧接着就是和hktv的合作了，只你一个和jane，一定不行，需要助理、化妆师、造型师等…经纪人的工作，在找到适合的人前，暂时就我吧。其他人你自己挑，宁缺毋滥。宣传策划等行政工作的人员暂时由公司内的人员来接，若是以后遇到更好的，也可以再招揽过来…”
黄正华是一个很细致的人，很多事情在你想到前他都已经帮你井井有条的安排到位了，凌薇听了几乎没有什么异议，工作很快的就安排下去。人一个个的带到她们面前，或留下，或离开，看的都是感觉和眼缘。
她们这里不需要太自诩聪明的人，只需要踏实能干、充满活力的人即可，其他的，都是可以培养的。
“你怎么不问他们会不会忠诚于你？”黄正华在旁观了几场“面试”后问道。
“忠诚？”凌薇挑眉，“我又不是把人家的身家都捏在手心里，凭什么保证他们的忠诚？凭我的人格魅力吗？还是凭我现在还未冒出一个苗头来的吸金能力？”
坐在一边的习云敏感的觉察到她语气里的自嘲，心想这真不是一个好问题…定是触及了她的一些不好的回忆，想到此习云赶紧出来圆场，“哎呀，做我们这行的，大多比较感性，忠诚这个词太理性了，只要在跟着我们的时候能够尽全力就好，毕竟谁也不能陪谁走到最后。”
不想这句话引得凌薇看了她一眼，虽然对上视线后很快挪开了眼，但习云还是看清了凌薇眼里的某些情绪，她表示很无辜…她也没说她自己啊…这是肿么了…这么敏感…
这一个小插曲习云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她们迎来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工作高峰——和hktv某艺人合作一首单曲。此时习云还被所有人蒙在鼓里，起床气塞满了她的大脑，挤不出一点空隙来好奇一下凌薇的合作对象是谁。
“我又不是真正的经纪人…为什么我也要跟着去？”习云看着外头还没亮的天，止不住的发牢骚…睡眠不足简直就是噩梦中的噩梦…
凌薇都懒得理她了，反正等她清醒了，自然就好了，更何况待会儿还有一个surprise，到时候可别太惊喜~
果然，可能是车厢里根本就没人理她，习云碎碎念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无精打采的靠在车窗上，目光呆滞…窗外陈旧的人、陈旧的楼、陈旧的路，她好像还在梦里，她根本就不想醒来…醒来看到还是没有改变、还是一个人的话，她会更失落。
“到了！”黄正华的声音穿越时空直击习云的耳膜。
哎，她闭了闭眼，认命的下了车。
不过，下车一站直，习云就登时改了面貌，精神饱满，一举一动中都带着无限的自信。凌薇也是…不过凌薇是从冷美人变成了暖美人，微笑亲切，让闻风而来的还未成气候的零星粉丝激动不已，他们也没反应过来这会儿能要个签名什么的，只兴奋的不停的喊她的名字：vicky! vicky!我好喜欢你喔！然后双手捧上鲜花~
好淳朴~！习云在一旁看了都有点感动了，这…天边才刚有一丝微光啊…他们怎么起那么早的？太佩服了！
他们一群人满含微笑的进了hktv的大楼，前台接待早就侯在那了，引着他们上楼。hktv不愧是现时的最大的电台，这栋楼也是崭新崭新的，瞧着这薄薄的、光溜溜的电梯门板，习云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好古老的电梯~好新奇~
她的举动引来了误会…hktv的接待人员见她这般，忍不住炫耀道：“第一次见电梯？哈哈，应该不会，但这么新的电梯一定是第一次见吧？全港都，也就我们电台才有这新楼呢！”那人balabala的不停的说。
习云腼腆的笑笑~把爪子缩了回来~今天她被当做刘姥姥了…这感觉…真是五味杂陈…特别是凌薇刚才翻译这段话时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为了挽回面子，她提议道：“电梯里可以放一面镜子。”她习惯了进电梯照镜子的~忽然这倒退三十几年，电梯里没镜子了，她还真不习惯。
那人仔细想了一想，点头赞同道：“诶~这还真是个好主意！艺人都要时时注意自己的形象仪表，在电梯里置一面镜子正是极好的！这位小姐真是聪明！”
习云又不好意思了…真是的…老是被高估或者低估智商真是件令人困扰的事~
“请稍等一下，台长正在来的路上。”秘书小姐职业化的说道，礼貌又疏离。
可这一等，等了半小时，还没有一个鬼影出现，氛围很沉寂…第一次和她们一起出征的助理jessie小心翼翼的提议道：“要不我去买点吃的吧？”大家都还没吃早饭呢。
“我不用了。”
“我不用。”
习云和凌薇异口同声。这俩人一个没睡饱，一个待会儿还要录歌，都吃不下东西，黄正华见此，也不能他一个人吃，自然也拒绝了。
他倒是有点意外，面对这种刻意被冷落的场景，这两个女孩子竟然一点焦躁的情绪都没有出现，他是耐性早就练出来了，心里再怎么不舒服面上也不会被人看出来，而她们，黄正华哂笑，倒像是出道良久的老油条。
这些，凌薇都经历过，所以见怪不怪，而习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多多少少听说过这样子低端的给新人下马威的事儿，心里只有不屑的，想着这台长真是斤斤计较，输不起，一点大将之风都没有，她的男神呆在这实在是太委屈了~
说起男神~诶~今天有咩有可能碰到他呢？想到这习云就甜蜜蜜的了，更是一点牢骚都没有了…
不过终是人有三急，在等了一个小时还没有专门的人员来接待他们后，习云忍不住道：“我出去方便一下~”说完风一般的消失在众人眼前……她已经憋了很久了…谁知道那小人会真的晾他们那么久啊！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洗手间，去！门从里边锁了！习云拍了半天的门，只等到里面的保洁阿姨说：“￥$&*&%￥”——听不懂…她赶忙往上跑了一层，看也没看标记就往里冲…
唰……
好舒服~~~
解决了人生大问题后，习云的五感都渐渐回归到了身体里，记忆也是…嘶~她刚刚，好像~看到了~外面~洗手池边~还有几个白色的…壁挂的……——轰隆隆！！！
刚提起的裤子一手抖，又啪一下掉了下去…
现在没人，赶紧出去~什么人都看不到…谁都不会知道她来过男厕所的…嗯！
下定决心后，习云火速穿好裤子，开门前还耳贴着门缝仔细听了半响才悄悄打开了门。oh yeah!没有人，冲！
埋头冲到门口，就迎面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她第一个感觉是：好香~味道好好闻~第二感觉是：好痛~头都裂了！第三感觉是：遭了……
那人也闷哼了声，一听那声音就是——男的！她的脑壳硬，听到那人的胸口也被撞得一震…
习云根本不敢抬头，一句话先于大脑思考的蹦出了嘴：“你走错了！这是女厕所！！”说得不能更加理直气壮…
……“是吗？真是对唔住。”
那人的声音一出来，习云整个人就僵了…然后…裂了…连周怀远什么时候走掉的都不知道，等到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凌薇他们那，她才以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的情绪对凌薇说出了这件事…
只见凌薇用前所未有的一种眼神看着她，那是什么？格外的幸灾乐祸？？简直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可就在下一刻，习云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凌薇会是那种眼神…这个世界太逗比…就爱看她的好戏~
“不好意思，久等了！”
台长李锐生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姗姗来迟，习云收拾收拾自己破碎成一片渣渣的感情，站起身来，扬起职业化的笑容，在看到跟在李锐生身后的周怀远后，一瞬间又裂了…
李锐生和黄正华介绍双方的工作人员认识，周怀远很有礼节，和他们这边的人一个个握手，可习云从未这般讨厌过他的礼节！因为他正慢慢的逼近…直到，到了她的面前…退无可避。
习云眼观鼻鼻观脚…捏着嗓子道：“您好~我是jane。”
“hi，jane~很高兴再见到你~”周怀远的尾音里，抑制不住的笑意倾斜而来。
Σ(っ °Д °;)っ男神你怎么可以这样？！
第十六章
“hi, jane~很高兴再见到你~”周怀远的尾音里，抑制不住的笑意倾泻而来…
习云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头顶被一片乌云笼罩———男神你酱紫真的好吗？！直到手被温热的手掌包住时，她才回过神来。
听说，能够紧紧握住别人的手的人是真诚善良的，而此时，她能够很强烈的感受到来自手心的力度，既不冒犯，又让人感知到了那份心意。
可惜，此时的习云，思维模式已经被那场惊心动魄的厕所初遇给搅和了，恨不能立刻挖个洞把自己埋了。男神越是紧握她的手，她就越是窘迫，深觉自己刚才愚蠢的行为一定给他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
她猜得没错，周怀远的确对她印象深刻… 像她这般自己跑错厕所还那么理直气壮的倒打一靶的女孩，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正常女孩的反应不都是羞红着脸赶紧跑开的吗？哪里像她…周怀远看着眼前这颗一直垂着的不肯抬起来的头颅，嘴角含笑。
他们俩之间的气氛有点怪，连黄正华都有些暗暗纳闷，什么叫很高兴再次见面？难道他们俩之前见过？还有jane，明明之前说过很喜欢周怀远的，怎么见到面了又不抬头？如果说是害羞到不敢抬眼的话…在接触过她这么长时间后的黄正华，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一定是发生过什么。黄正华看着他俩眯了眯眼。
时间悄然滑过，两人的手却还握在一起，周怀远的经纪人sam在一旁咳了咳，于是习云的手被很自然的放开了，他向别的人走去，习云才觉得那禁锢在自己身上的莫名的力量消失了，如释重负，又有点怅然若失。
她悄悄的把手背到身后去，不停的握拳、再松开，重复做了好几次这样的动作，她想她会把这个感觉记到骨子里去，一世都忘不掉。
在双方人员都认识寒暄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李锐生拍拍手，热烈欢迎了下凌薇和她的唱片公司星辉的加盟，然后就提出了他完美的宣传策划方案：金童玉女。
那所谓的金童就是周怀远，玉女就是凌薇了。习云听到这里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要不要这么俗？
金童没得说，玉女…她斜眼看了眼凌薇，嘁，魔女还差不多！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她是在嫉妒的！
李锐生还在那叽里呱啦的畅想美好前景中，黄正华适时的打断了他，“他俩主要是要合出一首单曲，那是什么单曲呢？”
问到点子上了，李锐生兴奋的道：“的主题曲！”
hktv隆重推出的年度大片，那分量的确很重了。
只是，周怀远不是退出歌坛了么？
“那部电影他要参演。”凌薇在她耳边低声道。
原来如此…她倒是真的不知道，她好像不记得周怀远有参演这部巨作啊…习云有点懵。只是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她整理纷乱的思绪，任务分配下去后，大家就各自开忙了。习云虽然不知道该忙点什么，但至少也要让自己看起来很忙…
可她那点道行，还是逃不过有些人的火眼金睛的，比如，黄正华，人家那是懒得管她，再比如，周怀远。
周怀远环视一圈，锁定了没事装有事，还装得有模有样的习云，又有点想笑，“jane,%￥%#？”
听到这声音，习云浑身一激灵：哈？ 被男神“殷殷切切”的目光笼罩着却什么都听不懂的滋味简直就太难受了！心急如焚的她赶忙四处寻找援手。
还是黄正华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前来解围道：“sorry啊，jane从小不在港都长大，听不懂粤语。”
boss不愧为boss~真聪明~只言明了她不说粤语，却没说她的身份，若是说她是美籍华人的话，周怀远的英语一蹦出来，习云就只能呵呵了…到时说什么？装逼脸一摆——“啊~？你讲的是英式英语，我听不懂，我只听得懂美式英语~~~”光想想就坑爹！
周怀远闻言恍然大悟，习云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了，没想到他竟然又开口了，而且，说的还是普通话！
“jane,能来帮个忙吗？”周怀远一字一顿，咬字特别小心翼翼，末了还特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抱歉，我的普通话说得不好。”
哪里？！哪里！谁敢说你说得不好我跟他拼了！！明明就……很…可爱嘛~习云自动切入脑残粉模式…早就把不久前的厕所事件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凌薇在一旁瞧得直翻白眼——就知道她会丢人现眼…
一天下来，就见习云乐此不疲的给人家打下手，在场的各位星辉人士都清楚习云在公司里真正的身份，他们也不会真的使唤她，可眼睁睁的看着她给人家跑前跑后的屁颠样儿，他们心里真是各种不是滋味…
“行了！收工了！还恋恋不舍呢”凌薇没好气的把纸卷成筒状，敲敲习云的后颈。
半响没听到习云回呛她，凌薇不由孤疑的朝她望去，这一望倒是让凌薇愣了愣。
习云的神情有点凝重，然后她开口说话了，声音里满含着珍惜，很深沉，一点都不符合她的年龄，“我觉得，到这儿那么久，没有特别让我觉得值得的事情，除了他，看到他还活生生的，在我面前，而不是那一年比一年黯淡的照片。”
“有那么夸张么？”
“那当然！我从小就是看着他的照片长大的~是偶像，也像，故去的亲人。你也知道，我家对于音乐品味的要求向来比较传统，可连我外婆那么严厉的人都没有阻止我妈妈喜欢他，可见他有多优秀~”习云说起这些的时候满脸的骄傲。
“要是我妈妈知道我竟然亲眼见到他了，而且还说上了话~~天哪，她一定不会相信的！！”
她的语音刚落，气氛就变得沉寂。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过了很久，习云缓缓的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和我不一样，你在这儿有梦想，而今天之前的我没有，什么想法都没有，浑浑噩噩的，最多就是辅佐你达成你的目标，可今天过后，我想我有了第一个很明确的目标。”
“周怀远，我一定要把他救下来。”
平静而坚定。
凌薇哑然，她觉得她此刻说什么都是苍白的，而且她自己这样拼，也是打着心底里的小算盘——重振她的家族，那她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习云，更何况是要拯救一条人命。
“万事小心，不要冲动。”沉默了很久，凌薇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第十七章
“这首歌，作词作曲的都不得了，简直太好听了！真是被你捡着便宜了。”习云捏着手中的曲谱，啧啧感叹。
凌薇满不在乎，“从我们到这儿以后，哪件事不占便宜过了？”
习云一回想，好像也是，从一开始两人被港都军警客客气气的留下来到后来的一件件事，她们似乎一直都很平顺，有惊无险的就走到了现在。
“只是从现在开始，一定不会那么顺利了。”
凌薇的这句话就像一个咒一样，第二天就灵验了。
她们所有对于这首歌更好的想法都被否决了，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hktv 那方给出冠冕堂皇的说辞：歌手就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好好唱歌，提那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难不成你们写歌的水平还会高出金霖老师吗？
既然话已至此，凌薇之后就不发一言，习云看到了这个情况几次欲言又止，只是这个场合她实在无法插上话，也只能干着急。
黄正华在边上见了，拍了拍她的肩膀，抬抬下巴指向周怀远的方向，烦躁中的习云顿时感觉眼前的一团乌云被拨开了，对啊！还有他！周怀远这样精益求精的完美主义者，才不会就这样听之任之的。
我的男神啊~~最是才华横溢了~~
于是，正专心致志的看着曲谱的周怀远就莫名的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笼罩在他后脑勺上…灼热灼热的…一回头，啊~是那个姑娘…正双眼晶晶亮的望着他，看到他回头，立刻笑得眉眼弯弯，还冲他手舞足蹈的，周怀远不自禁的就勾起了嘴角。
“喂！看到没有！他竟然感知到我在看着他！还回头朝我笑了~！你说我们是不是有心电感应？”习云扯了扯黄正华的袖子，激动不已。
黄正华满头黑线，心想，废话…谁被你这样死死的盯着会没感觉，那才是奇葩…
习云后知后觉的松手放开了boss的衣袖，呵呵…呵呵…得意忘形到差点以下犯上了…束了束手，总算安安单单的站好了。
可她也安静不下来多少时间，没多久就跟脚上被挠痒痒似的一踮一踮的不安份了，瞥见黄总一直在边上安静的旁观，她眼珠子转了转，装作不经意的感叹道：“周怀远的味道很特别，温和、清澈，又优雅，一点都不像圈子里的人。”
黄正华闻言看了她一眼，缓缓道：“圈子里的人怎么样？”
习云在将将冲口而出时紧急刹住了车，她又“没有”接触过圈子里的人，怎么会知道圈子里的人是怎样的？差点就露出了马脚…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她不停的告诫自己：以后在黄总面前说话千万要一万个小心，别自己想知道的信息还没套出来就反被套了话。
安抚了自己的小心脏后，习云才回道：“想上位的人不都一样吗？浮躁，赤|裸|裸的*，生怕别人看不到。”
黄正华闻言笑了笑，“周怀远，出了名的少年得志。天赋的音乐才能使得他轻易的把别人苦苦相求的东西都早早抓到了手中，所以才会这样的淡然，更何况，他出道从来就只是为了单纯的音乐梦想，直到现在也还是这样，没有变过，因为他从来不缺钱，也不在乎钱，所以才不会被利益迷乱了眼，只这点，又有多少人有条件与他相比？”
习云耳朵竖了起来，“他家真的很有钱吗？”
“整个港都制造业的龙头，你觉得呢？”黄正华看着她，“是不是所有女生都这么八卦？”
习云嘻嘻笑，“我只八卦我感兴趣的人~”
隔了没多久，她忽然又开口，像是自言自语：“那么大家业，他从小一定也过得不那么顺心如意吧…”
“怎么说？”黄正华没看她，只是目光变得有点深沉，语气还是一样的随意。
“想也知道啊，父亲忙着工作，一定没时间陪他，小孩子的健康成长从来就不能缺了父亲这个角色的。”习云侃侃而谈，“而且家里人多就是非多，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亘古常理。”
黄正华失笑，“这些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我听说周怀远在家还是挺受宠的。”
“不是还有捧杀这一说么…”习云嘀咕道，声音太轻，黄正华没听到，只道是她不服气，于是笑着安慰道：“别猜来猜去了，人家家里的事，外人又能看到多少。”
是啊…外人又能看到多少…习云揣摩着这句话，有那么一两秒的泄气，可转眼看到周怀远在不远处全神贯注的唱歌，那样的生气勃勃，她精神一凛，不管怎样，她都不能动摇！大不了慢慢来，慢慢磨，她还有的是时间，总会知道她想要知道的事情的。
只是她的boss,一定还了解更多的内情…他们俩那样的家庭，在港都那么小的地方，就算不碰面，也必定神交很久了，习云默默的扫了黄正华一眼，这只老狐狸，要怎么撬开他的口呢？
正在琢磨之际，这首电影同名曲的作曲人，金霖老先生来探班了。
hktv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殷勤的伺候前伺候后的，老先生却很亲切随意，来这趟主要是想和两位小朋友交流下演唱心得的，坐下来一听他们俩出声，脸上就露出了笑意，在边上李锐生捕捉到了立马屁颠颠的道：“金老，不错吧？怀远你是知道的，而这个女孩是我们台天资歌唱大赛里刚刚出炉的冠军！”
金老笑眯眯的道：“不错！音色很好，音乐素养也很高！你们这次算是捡了个宝啊。”
这话说得李锐生一噎，就算是块宝，也不是他们的宝啊！想起来就是泪…于是他只能呵呵陪笑。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别都围在这边，空气不好。”金老一挥袖，直言赶走身边的一群人，一点都不留面子，“我和他们两个小的交流交流，你们就别凑热闹了。”
李锐生带着一干人有点尴尬的退出，毕竟人到了这个地位还当着众位下属的面儿被前辈这样奚落还是很丢脸的…可他有什么办法？面对金老这样的硬杠杠前辈，也只有受着的份儿。
这下屋里安静了，连空气都清新了很多。金老舒服的眯眯眼，笑着道：“你们俩对这首歌有什么想法，都说说看。”
周怀远指指凌薇，“她有很不错的点子。”
直到这刻，所有的构思才得以倾泻而出。金老愈听眼睛愈亮，到最后良久不作声，只犀利的盯着凌薇，“这些都是谁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