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凌薇妈妈殷殷切切盯着的习云却不由在心里暗暗叫苦,这叫什么事儿啊?这亲能认吗?!认了辈分都乱了!而她却不仅不能说实话,还要绞尽脑汁的编谎话。

如此丰富的内心活动,她却端的是一副沉静的面色,习云没有回答陈涵的问题,反而是稍稍有些疑惑的问道:“凌家没有人不同意吗?毕竟vicky的身份,说尴尬也是挺尴尬的。”

陈涵被她这么一问,面色有些羞赧,支支吾吾道:“我男朋友还是很喜欢她的,我也挺喜欢她的。”

习云心想废话,这血缘关系又不是闹着玩的,如此形似神似的亲闺女杵在眼面前,一点感觉都没有的话,那才不是人类吧?

“你让她放心,既然我都已经来了,说明爸爸妈妈已经默认了,她回凌家一定不会有事的。”陈涵见习云面色不定,立马保证道。

习云朝她微微一笑,“我会帮您转达今天的话,但是我没有办法替她告诉您任何的可能性,所以请您耐心等我的消息。”

虽然这个答案对于陈涵来说有点遗憾,但是也不错了,至少jane看起来还是很能和vicky说上话的,陈涵聊以□的想道。

而被赋予重望的某人与陈涵别后却晕晕乎乎的找不着北,今天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有时空穿越的真实感了,凌薇妈妈的出现,实实在在的提醒了她,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的这个事实。她好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如果没有今天,或许她有意无意的,早就忘掉了她的身份。

渐渐缓过来一点后,习云觉得自己好像漏想了什么很关键的事情,陈涵——凌薇妈妈——凌家未来的大少奶奶,等等!陈涵现在已经是凌薇爸爸的未婚妻了!这么说,他们婚期将至,而凌薇,貌似是他们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

一个人的灵魂,是不可能重复的同时存在于一个空间的。

习云忽然觉得好冷。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目录 第八十四章

习云名声大噪之时,周怀远也混得风生水起,他倒还真如他所言的,好歹也是周家的公子,现在身份揭开了,到哪儿谁都得卖他老豆点面子。

他自己是这么说的,还说得挺坦然,可习云却抱有怀疑,作为曾经也是一路被开绿灯上来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家里只是帮忙铺好路,路却是要靠自己走的,能走多远、走多久,则要看个人修为了。

周怀远的个人工作室能开得如此顺利,他自己的能力和人脉自然也功不可没。否则你当那些投资人都是傻的吗?他又不是太子,何必捧着他。

反正周怀远在她眼里是哪哪都好,不是因为他家世如何、品貌如何,而是因为他就是他。何况以周怀远尽善尽美的性子,她就觉得没有他做不好的事。

相比起陷入爱情中,头脑不清楚的习云,旁观者们却大约看出来些不同。有背景的人走得顺遂点不奇怪,可像周怀远这样,在形势那么复杂的港都娱乐圈里,竟然没有对手家找他的麻烦,一人都没有,这却是不寻常的。

同在周家那个圈子里的人,看一眼即明白了,周振荣是放了些权给小儿子,想来是前两年里,两个大儿子的表现太过让他失望,最终还是决定,把鸡蛋分放在各个不同的篮子里更安全些。只不知,那两位大太太出的公子,心里作何想了。

周家大宅每月一聚的惯例是被打破了好几年了,每逢这一日,总不是这个人不在,就是那个人没空,今儿倒是奇了,竟然齐聚一堂。

周家的饭席总是很沉默,除非周振荣发言,否则其他人是一概不会先出声的,这种古老陈旧的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对于自小都如此的周家人来说,自然没甚感觉,可今日,饭桌上还多了个外人——习云。

这是习云第一次到周家来,说实话,除了紧张,就只剩下紧张了。她粤语说得不好,平日里都是周怀远迁就她说国语,几年下来,周怀远的国语水平倒是蹭蹭蹭的往上窜,反观她,顶多能把意思表达完全就不错了,可这回到了人家家里,就算想迁就,也迁就不了啊。

来之前,她早就想好了弥天大谎,比如若是被问起爸妈在哪做什么啊的问题,就全部推到美国去,什么都想好了,到头来人家却是什么都不问。这让习云颇感尴尬,不知是自己不受待见呢,还是大户人家的规矩即是如此。

好在周怀远十分贴心,吃饭的途中一直照顾着她的感受,她不方便夹的菜,只要眼神儿一瞥,他立马帮她夹来,这场景落在周家其他人眼里,倒成了西洋景了。

“三哥向来最是得哥哥姊姊们的照顾,什么时候竟也会照顾人了,我要是也享得那么一天就好咯。”

此刻还敢说话的,也就周家最小的小姐,周娇玲了,她是玩笑之语,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习云向来敏感,这么一来就有点忐忑的望向周怀远。

周怀远安抚的望了她一眼,随即扭头对周娇玲笑道:“语气那么酸,看来是恨嫁了。”说着转而对主位上的周振荣道:“阿爸,女大不中留,是时候给娇玲相看相看了。”

“三哥讨厌!”周娇玲红了脸,眼珠子一转,回击道:“三嫂都没进门,我怎么好意思出嫁。”

火一下烧到了她身上,习云不知该摆什么表情才适当,娇羞的低头?还是温婉的笑?正踌躇间,太太开口了,语气淡淡的,“娇玲,食不言。”

这话什么意思?习云举着筷的手顿了顿,容不得她不多想。她用余光瞥了眼身边的周怀远,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瞧他手上的动作是行云流水,看不出半分波动的。周娇玲在这以后也安分了,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就趋于沉闷,习云只感食不知味。

她其实不那么在乎周家人怎么看待她和周怀远的事,有没有他们的认可,她觉得没有那么重要,他们同意,是锦上添花,不同意,也不过如此,反正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在她和周怀远身上,绝不会发生因为家里人不赞成就闹生离死别的戏。

这么一想,她心下坦然了不少,也有余下的精力去关注别人了。饭毕,是茶水点心的时间,离了饭桌,气氛就松快了不少,周家的几个姐姐都已嫁人,今日回门,姑爷们都是忙人,没有陪着一起回来,但也不减她们的兴致,一坐下就围住习云,七嘴八舌的盘问了起来。

看似都是很寻常的问题,可越是寻常,越是不能掉以轻心,她可没忘了,不远处两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曾经给周怀远下过什么样的绊子,习云垂首抿了一口茶,眼前,可有两位小姐是那两位兄弟的同胞姊妹。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们小两口的,可真好,各自都开工作室,特别是jane你的,港都头一份啊。”二姐笑着调侃道。

习云笑,她和周怀远的事业,好虽好,可显而易见的,终究是入不了上层社会人的正眼。

“唔,我觉得jane姐比较厉害,毕竟三哥有阿爸的扶持嘛。”周娇玲没心没肺的说道,“说起来这次阿爸真是好反常,怎么会突然就转而支持起三哥的事业了呢?往常家里最反对三哥呆在娱乐圈的不就是阿爸吗?”

大姐开口道:“那说明远仔做得好,看他的工作室开得红红火火的就知道了,一定费了不少心力。想来也遭了不少难吧?”她说着看向习云问道。

“倒是没听他说起过。”习云微笑着回答。

“呵呵,老三这个人,从小就什么事都闷在心里,报喜不报忧,在外受委屈了,回了家也不会和家里人说,这个性子这么多年来都没变。”大姐摇头,继而道:“不过我是盼他能顺顺遂遂的,真要没人找他麻烦,那也算我们周家派上了点用场了。”

习云闻言笑而不语,周怀远有没有事,她是很清楚的,他底下的人如今依旧会不定时的对她汇报周怀远的行踪,有什么大事能逃过她的眼呢?更别提周怀远本就无心对她隐瞒。可她莫名的就不想直接给眼前的几人透实话。

她好像太过谨小慎微了,但事关周怀远的人身安全,她不敢去赌那个万一。

这边她们聊得不温不火,另一头的气氛却有点隐隐的紧绷,只因周家家主周振荣这次在书房和三个儿子循例谈话后,单独留下了周怀远。这是第一次,无论他们在里面谈的是什么,都无法让其他两个周家少爷安心。

按理说,周家明面上的产业,除了握在周振荣手中外的,都在大少爷和二少爷手里,可不是还有暗地里的产业么?他们一直都知道周家有暗里的产业,可周振荣却从未让他们经过手。

越是摸不到手的,就越是让人心痒难耐,况且这地下的产业,指不定是个大头。而今这大头眼见着要落入从未入他们眼的三弟手中了,换了谁,都不会甘心。

可他们却不能在书房外杵着,对视了一眼,俱是什么话都没说就下楼了,一到楼下,三弟那女友的眼神就瞟了过来,对上了他们的眼,竟也不闪不躲,倒是笑着点了点头才淡定的撇开了视线。周世远眯了眯眼,习云在他眼中无疑成了那种有城府有心机的女人。既然连女友都是这样的角色,三弟呢?会是简单的吗?

没过多久,周怀远就下来了,几乎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内朝他望去,他面色不动如山,任是别人怎么探究,都琢磨不出他此刻的情绪来。

“三哥,阿爸怎么留你那么长时间?”周娇玲有心无心的问道。

这问题谁都想问,却谁都没敢问,周娇玲难得做了件“好事”。

说时间长,其实也不长,左右不过一刻钟,只是周振荣从未留周怀远那么久而已。如此一来,好几个人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他到底会怎么回答。

周怀远笑了笑,却答非所问:“阿爸向来最宠你,你的地位轻易不会动摇,不用担心。”

周娇玲努了努嘴,还欲再说,却被周世远抢了先去,他阴阳怪气的说道:“三弟到底是长大了,连和爸说什么都不愿和我们讲了。”

坐在一旁的周敬远闻言微不可见的拧了拧眉,心下鄙夷的想,他的大哥真是越来越出息了。正嗤之以鼻时,楼梯道口传来一声冷哼,吓得周世远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周敬远瞥见了,更为不屑。

“爸,您怎么下来了?”周世远心虚的问道。

也许是有外人在的缘故,周振荣并没继续发作,只走过时,连眼风都没给大儿子一个,弄得周世远脸一阵红一阵白,周振荣走到了习云对面,坐下,脸上虽然没什么明显的笑容,但比起刚才,已然算是非常和颜悦色了。

“你叫简,是吧?”他也没想要习云回答,自个接着说了下去,“我听说过你的名头,很出色的年轻人,在你这一辈,是翘楚。”

习云听了受宠若惊,“谢谢您的夸奖。”

没成想他下一刻就转了个话头,“今后有什么打算?听怀远的意思,是非你不娶的。我们港都人的传统,太太还是留在家里相夫教子的好。”

周振荣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温和,可目光如利剑能穿透人心,习云敢保证,若是她接下来说的话表现出一点点违心,他都能看出来。

习云没有很快回答他,而是想了想,然后才缓缓的开口:“易经有云:乾为天,坤为地,颠倒或持平都不是长久之道。”说着她直视周振荣:“如果我们有结婚的一天的话,我愿意退居幕后。”

她这么干脆,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愣,包括周怀远,他虽然无数次很想把她藏起来,但却从未真的想过让她为了他而收起所有的羽翼,那太自私,也太残忍了。她明明很爱她从事的职业,为什么此刻应承得那么坚定呢?周怀远忽然感觉胸口有点窒闷,习云总会出其不意的让他觉得她给他的爱,沉甸甸的,重到他都承受不住。

周振荣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可周家的其他人都明白了,老爷子这是同意了,顿时四下各人心思翻转,他们周家,历来都没有过家世如此平常的媳妇,习云的父母虽说如今都在美国,但听她的口气,也不是什么老底子里的贵族,普普通通的家庭,怎么配嫁入周家呢?老爷子到底在做什么打算?这是不是代表周怀远在他心底的分量还是不够重的?不然正经媳妇怎么能定得那么草率?

他们心里在转什么念头,周怀远根本不在意,他现在只担心听了他爸刚才那番话,习云心里会不会有委屈。于是他坐了一会儿后,很快找借口带习云告辞了,出了门,周怀远偷偷的觑她的表情,被习云逮了个正着,她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有话就直说。”

“如果,要你嫁给我而放弃现在的工作,你真的心甘情愿吗?”他问得小心翼翼。

习云有点想笑,她本来也没有太大的志向,从小家境优越,什么都有了,就养成了她不会太执着的个性,唯独他,从来看得见,但却摸不着,也成了她唯一的执念。但这些,她是绝不会和他说的。

所以她就装作有点纠结的说:“当然舍不得啦。”

周怀远听了想果然,不成想,她立马接上了下一句:“但什么都没你重要,不是么?”

明明就是半开玩笑的口气,他怎么就从中生生读出了刻骨的认真?

再开口时,周怀远的声音稍稍有些沙哑,他轻轻抚着习云的脸颊道:“你说的,不准忘。”

习云抬手覆住他的手背,看着他的眼睛,慎重的说:“我自然不会忘,也请你别忘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永远在你背后。”

——只要他还惦念着她,就不会做傻事。

这段时间,习云禁了周怀远所有的夜生活,并且设立了门禁时间,晚上10点半前回不到家的话,初犯,一星期不准上床,第二次犯,那就两星期不准上床,第三次的话,四星期,由此类推,成倍着来。

习云很严格的执行惩罚条例,周怀远犯了两次就再不敢犯了,每天都规规矩矩的早早归家,久而久之,被下属们察觉到,很不留情面的嘲笑他们家妻管严。奇怪的是,他嘴上抱怨归抱怨,心里竟然还甜甜的,真是没救了。

有一次周怀远问习云,为什么要设这么个东西,习云很是自然的回道:“晚上夜生活丰富的人,有几个好鸟?我怕你被他们带坏了,那我岂不是损失惨重?”

“可很多是工作啊。”周怀远明显不服。

他的辩解在习云看来就是挑衅,于是总算给了他一个正眼,“你看我现在是半个老板,都能自己控制上下班的时间,你的工作室,老大就你一个,有谁真的管得着你?”

“那我还得和朋友聚会啊。”

听到这里,习云垂下了眼帘,他的朋友?她一直怀疑,周怀远的那些酒肉朋友,到底是不是害他死的助推手也未知,在这种情况下,日子一天天的逼进,她要是还能安心放他和那群人出门,那才是脑袋被门挤了。

周怀远当然没错过习云一下就沉下来的脸色,笑着揉她的脑袋,“傻!这就当真了?我开玩笑的。”

习云没有生气,她只是突然想到了家长们在教育小孩子时经常会碰到的逆反心理问题,她是不是应该换一种方式,让他亲眼目睹一些表皮之下的真相,那样才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个念头一旦生起,之后几天就不断的盘旋在她脑海中,只不过想想容易,实施起来却无从着手,首先,他的那群朋友她不熟,其次,对他们的怀疑也只是她的猜测,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很难做到引出那些人面具底下真容。

就在这个当口,习云一次工作需要,碰到了许久未曾见到的余盈盈,她看起来除了消瘦了点,没什么特别大的变化,两人既然碰面了,就找了个地方坐一坐。她们原本也不熟,寒暄过后,聊着聊着,自然聊到了余姗姗,说起她姐姐,余盈盈神色有点黯淡。

“我那时候如果在家看着她的话,她就不会出事了。”

习云觉得嘴里很干涩,“这种事情,大家都想不到的,你千万别自责,你姐姐知道的话,会难过的。”

“不是!”余姗姗拧眉摇头,“是我大意了,之前她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我片刻都不敢离开她的身,后来好像是你找她去了你的工作室,然后她渐渐变好,真的是我大意了,不应该看她好起来了,就立马去做自己的事。”说到后面,余盈盈越来越哽咽,后悔刻在她的骨子里,从那一字一句里透出来。这阴影,想来会伴随她一辈子了。

习云哑了,这种情况下,她压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余盈盈,感觉无论说什么,在痛失亲人的人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幸好余盈盈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感,她有点尴尬的朝习云笑笑,习云耸耸肩,表示自己不介意。

“姐姐其实走之前那段时间已经恢复得很好了,之前我陪她去看医生,那医生说,一般情况下,除非重大刺激,是不会再有什么事了,看来也不过是庸医。”余盈盈恨恨的说。

习云心有所感,“抑郁这种病症,是最难测控的,严重到什么程度,什么时候发作,如何有效的控制,都不是现在的医学水平能够完美解决的事情。”

余盈盈惊讶的挑眉,“我姐姐还没到重度抑郁的程度,只是轻度的。”

轻度按理说不至于突然就要自杀啊……习云蹙眉。

“算了,别提了,人死灯灭,现在再去研究这些,有什么用。”余盈盈摆了摆手,不想再说这些。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诶说起来那时候姐姐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神色匆匆的,结果你已经去美国了,她没见到你,回来脸色还有点焦虑,我就问她为什么不让别人转诉或者打电话,她说一定要亲口告诉你。我忍不住追问了她,她吞吞吐吐的说是关于你一直在调查的事。神神叨叨的,后来有人转述给你了吗?”

习云感觉脑子里有颗金钟敲了敲,沉重的铛声回荡在耳际脑海,震得她人都晕乎的坐不住。

余姗姗怎么会知道她在调查周怀远的事?那件事除了叶名臣,就只有关爷知道了,叶名臣是绝不会说的,那么她的途径就只剩下一个,关爷……

巨大的信息量和光怪陆离的猜测膨胀在她脑子里,余姗姗的死会不会是意外?周怀远,是不是又有人要对他动手了?这些猜测冲撞着她的神思,像是一个黑洞,把她吸进无边的黑暗里。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已凌晨4点04分

心情很低落。刚才又想好了一个新文文名,基友们都说好,却被编辑否决了,其实我懂她的意思,在成为大神前,或者起码在拥有一群固定的读者群前,要抛弃所有的清高和真爱,取名写文尽量都往俗套的来,这样看得人多了,人气慢慢积累起来,之后爱怎么折腾都随我。可是我不是商业作者,写文不是我谋生的渠道,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为了自己不愿意的东西做妥协,那我写文的初衷就全毁了,我也就没有必要彻夜不睡的赶着码字,这一切就都是,没有意义的了。

我一直都想说,只要我好好写,沉下心来写,每一篇文都是一个纪念,也都有很明显的进步,能带给我很多很多,那么这样继续下去,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总有一天,等我修炼到家,会有人看到我的,会有人和我一样的品味,对我写的故事很感兴趣。可是现实显然不允许,所以我最近很迷茫,一次次被驳回,说实话很打击信心。我下篇想写的,很明显在又不会是主流读者喜爱的风格——没有跌宕的剧情,也没有很狗血的桥段,若是再没有扎眼的文名,谁会点进来看?编辑说得没错。

只是再怎么不急功近利,也希望有很多人喜欢,这样的矛盾,我就觉得我陷入了一个死角,不肯往左妥协,也不肯往右妥协,而要找到平衡点,谈何容易?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五章

“人都不在了,你还要查她做什么?”叶名臣敛眉,有点不悦。

习云挺怵叶名臣摆出这副脸色的,想了想好像她每次来找叶名臣,都是为了“不务正业”的事儿,尽管如此,兹事体大,她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

“我昨天碰到余盈盈了,就是余姗姗的妹妹,她提到余姗姗在死前有急事要告知我,且不能由别人转达,连电话都不行,我那时候在美国,回来后她已经……”习云顿住,抿了抿嘴,“所以这件事一定很重要,您知道我一直以来都在查什么的,我必须要掐灭一丝一毫有可能伤害到他的苗头。”

“请您帮助我。”习云深深鞠了一个躬。

“可以,但你知道,这不在工作范畴中,我帮你忙,对等的,你自然也要帮我做些事。”

“您请说。”

“你以制作人的身份参与到工作室新人的唱片制作中。”

噱头!这是拿她的名声做噱头。而实际上,唱片制作她很难插手,因为总制作人是沈鸿伦老师,她一个后辈,再怎么厉害,也不能越过前辈去不是么?

这种事情,公司里的人不是没和她提过,只是她都拒绝了,叶名臣挑现在这个时机,还真是掐准了她的七寸,让她想拒绝,都拒绝不了。习云心里很不舒服,但她没有办法,她认识的人里,只有眼前这个人有人脉、有手段,能查到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可以,只要你帮我查到了真相。”习云道。

交易达成,她也没了内疚,心安理得的告辞。

港都这两年娱乐圈是越来越热闹了,明星们跟雨后春笋似的一波一波的冒头,向来,有公众人物的地方就有是非,就算没有也得造点出来博眼球,很多八卦杂志社因此发家致富,开得红红火火,于是就更加致力于挖明星们的丑闻,如此恶性循环,除非公司打点好,不然一个月总有那么一两个沦陷的,比大姨妈还要规律。

一般红的明星都被紧紧盯着,更别提红遍半边天的了,一旦歌王歌后、影帝影后级别的人物出了什么事情,那新闻绝对是要被狗仔们渲染到惊天地泣鬼神的程度的。

而今,又有一条让狗仔新闻界打鸡血的大爆料了!

——vicky确定是私生女!!!

vicky、私生女,这两个关键词注定了这条新闻会轰动港都,乃至亚洲。

“啊原来传言是真的啊!天哪,看来她之前是刻意接近凌家的。”

“那一定咯,说不定她那么顺利就出名,背后也有凌家的手笔呢。”

“诶有点很奇怪,不是说她是美籍的吗?明明家在这里,难不成那时候她妈妈带她跑了?一个女人家能有这经济能力吗?指不定这么多年来都是她爸爸养着呢。”

这话就难听了,直指凌薇妈妈是二奶了,娶回家做姨太太是一回事,养在外头却是另外一回事了,那就是狐狸精。

传言的力量很恐怖,跟滚雪球一样,到了最后,全都变了模样。再放任下去,对凌薇的名声会有很负面的影响,工作室的公关打算正面严肃对待此事。通常来说,对付这种新闻最好的办法不是解释,也不是讲道理,这两种方式往往一个不好就会起到反效果,最好的策略是抛出另一个更加爆炸的新闻,引开公众的注意力。

“把这个叫潘玉兰的,陪睡制作人的事曝光。”罗家英翻看着手中的情报资料,果断下了决定。

“那个...只有似是而非的几张照片,还不确定属不属实啊。”执行的人显然有些犹豫。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最终达到的效果相同不就行了?更何况,潘玉兰最近风头很劲,颇有和vicky打对台的意思,拉她下水是一箭双雕的事情。去吧,赶紧去办,明早要见报。”

“是。”

第二天新闻一出,果然炸开了锅,人人都跟潘玉兰抢了自己的男人女人似的,愤怒的谩骂,毫不掩饰的表达自己的唾弃,星辉上下顿时陷入了公关困境,这种事解释不来的,他们除了说消息不属实外,在这种风口浪尖的关头,多余的任何解释,都不能有,以免触怒大众。

凌薇知道这个消息是在这天的上午,此时潘玉兰的丑闻已然传得沸沸扬扬了,更巧的是,这天她和潘玉兰一起录一个节目,在场的还有其他明星,圈内人么,当着面,嘴上是不会多说,可眼神和肢体语言都在不经意间就泄露了她们看好戏的心态,更甚者,还不乏有心理阴暗的人,暗暗叫好的。

霎时,原本炙手可热的潘玉兰变得尴尬无比,没有人愿意近她的身,甚至在后台时,连工作人员都对她敷衍至极,这种等级的丑闻,对于女星来说基本能把人一棒子打死,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圈子里,就算是个小助理,都势利得很,这种情况下,潘玉兰受怠慢,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因此,在节目开录前十五分钟时,造型师都没有来弄她的头发,当时另一个当红花旦磨磨蹭蹭的拖着造型师,不是这儿不满意,就是那儿不满意,矫情得很,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差一点,潘玉兰就上不了节目了。

最后是坐在一边的凌薇看不下去了,出言道:“差不多行了啊,马上就要开录了,边上还有人等着呢。”

那花旦虽红,但资历尚浅,而且她再红也红不过凌薇,所以尽管凌薇这话明显落了她的面子,她也敢怒不敢言,只好僵着脸装大度的让造型师先去弄别人的头发。明眼人都知道那时头发还没弄好的就只剩下潘玉兰了,她自然对凌薇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