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绿绮不动,她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这大厅里的好戏。

心怡看了一眼主子,再看看张子布。低头平息着心底的那一丝雀跃。一边的心语却没有心怡来的那么平静,小脸儿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心怡悄悄地扯了扯心语,心语这才努力地把脸上的快乐给收了起来,不过小嘴儿还是忍不住地撇了撇。

张子布心里恼火啊,心疼赵姨娘,偏偏夫人那边说的都是正宗的理法。他就是再想偏向着赵姨娘,也只能狠着心压下心头冒起来的火气。

“夫人。”张子布不得不开口。

君绿绮抬头,看向张子布:“老爷有什么事吗?”

张子布狠狠地皱了下眉头:她这绝对是故意的,要不然不会看不出来自己想说什么。

“夫人可不可以念在赵姨娘是初犯,饶了她这次。”张子布到底是不忍自己的爱妾这般的委屈,向那位自家的正妻开了口。

君绿绮静静地看着张子布,回道:“心怡,把张家的家规拿与老爷。”

心怡应了一声,伸手就把放在小几上的家规册子拿了起来,向张子布走去。

张子布脸色一沉,看夫人这样子,她是不同意啰。

“夫人这是做什么?”

君绿绮心底冷冷一笑:做什么这样的明知故问,想要拿小妾当回事,那就先把正妻休了。

“老爷是张家的当家人,自然说了算了。这家规也就回了老爷,我自知浅薄,不知如何打理,请老爷另谋娴良之人掌管,也免得张家的人出去让人笑话。”

张子布心头一闷,才想到。今天是他要重振家规的,这说情到是真的不对了。

看着心怡站在自己的面前,手里捧着那本他张家一直传下来的家规,淡声道:“拿回去与夫人。”

心怡是巴不得老爷能说这么一句,应声福了一下,就忙忙地转了回来,站了君绿绮的身后,扬着微笑的脸看着已经停止了哭泣,扒着老爷腿的赵姨娘。

君绿绮看着张子布收回了方才求情的话,才淡淡地道:“虽然家规是重要的,但法不外忽人情。今日赵氏触犯了家规,本应重罚,可老爷即开了口,我也不能不给老爷这个面子。”

张子布心底一喜,到底这位夫人还是没选错的,大家出来的毕竟是可以掌管家事的。

“多谢夫人。”张子布的脸上也有了笑容,看着君绿绮的表情也多了份欢喜。

“你我夫妻,有什么好谢的。”君绿绮淡淡地应了一声,瞥了一眼赵姨娘:饶不饶的,还要看这个女人懂不懂事呢。她是送过了一块木板去,那也要看看那个人要不要踏着这块板子过河呀。

张子布推了一下还扒着他腿的赵姨娘:“还不快些谢过夫人。”

赵姨娘是千不愿万不甘,扭了扭才站起了身子。走到君绿绮的面前,福了一福:“多谢夫人。”字字咬得像要吃了君绿绮的肉似的。

君绿绮微微一笑:“虽然说老爷求了情,但今天是老爷要确立家法的第一天。你却在这个时候发作,不说对我有什么不敬,而是老爷白疼了你。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下了老爷的面子,这个却是不容许的,我是一定要罚的。”

“你――”赵姨娘一听就炸了,“老爷已经说过要饶了我,你凭什么还要自作主张。”

君绿绮好整以瑕地喝了口茶,对上赵姨娘那愤怒的眸子:“赵氏,你若是嫌方才的错狠的不够大的话,大可以再多讲几句。能够进得张府,想必你也是得老爷喜爱的。这般不懂老爷的心,老爷的脸面岂不是让你给丢尽了吗?”君绿绮慢条厮理地继续说,“老爷已经不想追究,我也想着你是老爷的爱妾,本也想给你几分薄面。不过,即然你已经不想要,那就算了。老爷,你意下如何呢?”

张子布脸色已经有些铁青,平时看着赵氏也是个机灵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犯这样的错误,这般的不识好歹。

“夫人是张家的当家主母,要如何做不用问得我,直管做就是了。”张子布咬着牙,恨恨地瞪着赵姨娘:自作自受。

君绿绮笑了:“老爷要真的让我做法,我看老爷也是真的心疼赵氏,不如就这样吧。”君绿绮看了看赵氏那在听到张子布不再回护她的话时白了的俏脸,微笑着道,“这十下掌嘴就免了吧,毕竟怎么说也是位姨娘,脸面还是要顾忌的。就算赵姨娘不想要,可老爷的脸面也是要的。”

张子布心底感激,怒虽怒赵氏,却到底是忍不住地心疼:“夫人说了算,夫人看着办吧。”

“即然十下掌嘴免了,那改成杖吧。不过是在屋子里多养些时候罢了,也不会让外人看着笑话。”

张子布点头,看了看赵氏那特意花了妆的俏脸。真的要掌嘴十下的话那还真是不能看了。

“既然老爷同意了,那就叫外面候着的婆子进来侍候赵氏吧。”君绿绮说罢,向一边侍立的管家娘子摆了摆手。

管家娘子心里直叫苦,可看这位进府都快一年的夫人一直不声不响的,还以为是个不醒事的呢,没想到,却是个这般不能惹的人物。

出去便去叫那刑事的婆子去了。

赵姨娘一见,真的出去叫人去了。自己马上就要被打了,现在也不是面子里子的问题了。三十杖打在身上那是什么滋味儿,她是真的知道。

“老爷,饶了妾身吧,妾身知错了,再也不敢了。”赵姨娘一下子扑到了张子布的腿前,哭着求饶。

张子布心里暗恨,踢了踢赵姨娘:在我这里求情有什么用啊,现在得去夫人那里求情才对呀。

赵姨娘也是福临心至,这会儿一下子就被踢醒了。泪眼望着张子布,看到张子布眼里的暗示,便哭着站了起来,走到君绿绮身边,行下了礼:“夫人,是妾身不醒事,冒犯了夫人,求夫人手下留情。”

君绿绮笑了:“赵氏,你即这样说,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赵姨娘一听心里一喜,面上不免就得意了起来。

“那触犯我的就不罚你了。”君绿绮神色淡然地看着赵姨娘面上的喜色:还真是个不知道藏着心事的女人啊。君绿绮有些叹息,这样的女人她真的也只能是同情了。

赵姨娘的脸如同被冷水浇过了一样,白着脸站在君绿绮的面前。

管家娘子已经回来,身后带着两名壮实的娘子,想来是执行的人了。

“夫人。”管家娘子道。

“去吧,远些个,别惊了这里。”君绿绮道。

心语心一急,扯了扯君绿绮的袖子:这赵姨娘是惯会做这些暗下的手段的,远些执行,还不是打得声响,其实满不是那回事。

君绿绮不语,挥了挥手。

管家娘子便和两位执行的娘子把赵姨娘带了下去。

张子布看着赵姨娘被带下去,嘴是不好说君绿绮的不是,可心里还是觉得,这样对一个女人还是有些过了。看了看君绿绮,却没有说话。

君绿绮笑了:“老爷,我也就不在这里给老爷添烦了,您请继续。”君绿绮站了起来,“赵氏的伤也就由老爷来验吧。”

张子布沉沉地哼了一声,转脸不看君绿绮。

君绿绮也不怪,带着心怡和心语,转身往厅外走去。

陈氏和罗氏忙着行礼送君绿绮出了门。

“夫人,您让她们在远处打,还不是假打。”心语一出大厅就向君绿绮道。鳖在心里的话,终于可以吐出来了,刚才气死她了。

“那又怎么样?”君绿绮笑了,“一个女人,三十杖就算轻打也是很重的的了。我让好在外面远处打,不过是让她记住,不要再弄些口舌是非,而不是要真的打她。大家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她一个妾,活着本来就不易,她不找我麻烦,我自不会去寻她的晦气。”

“夫人就是软心肠,只怕您这个情,人家未必能领。”心语嘟着嘴,抗声道。

“领不领就是她的事了,若是真的还要自不量力,那也没得说。下回就不会这么便宜了。”君绿绮望着远处那片天空,喃喃地说。

“老爷这回让夫人掌家,不知道会不会再收回去?”心怡低声有些疑惑地问。

“收也好,不收也罢。我们只过我们的日子,还能怎么样?不然的话,我们离了这个地方,也不是没可能的。”君绿绮笑了笑,“我实在是不喜欢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张家郊外不是还有个庄子,实在这里过得不如意,我们就去庄子上好了。”

心语快嘴快舌地道:“夫人怎么就躲了那小妾了,再怎么不济,夫人也是老爷的正妻。就算老爷再宠妾,也不能越过了夫人去。”

君绿绮笑笑没说话。

心怡却道:“要是大少爷回来就好了,老爷就算是再宠妾的话,也不敢这般慢待夫人了。”

君绿绮心底一惊,她怎么忘了,她的这些嫁妆,听心语说,可是她的那个还未谋面的哥哥给她预备的呢。这个哥哥到底是什么来头,她家里不过是个平常的大户人家,要是真的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嫁妆,还真是不能够啊。难道说,这位哥哥是什么黑是、道上的老大?

想到这里,君绿绮不禁笑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什么黑老大,怎么可能呢。

“可不是,心怡说的真对。要是大少爷在说好了,看老爷他还敢不敢这样对夫人。”心语恨恨地跺着脚。

君绿绮到有些担心,她占了别人的妹子,到时候,真的那位哥哥来了,发现妹子变成了别人,她还有命在吗?

“大哥他什么时候过来看看我呢?”君绿绮有些忐忑不安地问。

“大少爷也是居无定所的,不知道忙些什么。不过,大少爷走的时候说了,在夫人您成亲一年的时候,一定会过来看夫人的。咱们都是大少爷放在夫人身边的人,您就放心,大少爷疼着夫人呢。”心事还是那副快嘴快舌的样子,口气却是轻松了不少。表情上也神气多了,想来,这位未见面的大少爷给这个小丫头留下了太好的印象了。

君绿绮心里其实很是奇怪:“哥哥他做什么呢?还要再等好几个月才能来看我?”不问不行啊,她知道那些嫁妆可不是小数目啊。

“大少爷是个官儿啊,不过,听说,官儿不大。”心语一边摇着头一边说。

“是啊,大少爷好像和别的官儿不一样呢。官儿不大,可是钱好像花不完。”心语再次语出惊人。

“贪污!”君绿绮的脑子里一下子冒出了这么一个词来。

官小,钱多。以她从心怡嘴里了解的她的娘家,不可能陪送她这么多的嫁妆。而且,据说,她娘家还有一个女孩子,还有两个哥哥。

“贪污?”心语大眼睛瞪着君绿绮,“小姐,你说什么贪污啊?是受贿吧?大少爷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呢?”

“说什么呢,心语,就你乱讲话。少爷是心疼小姐,嫁妆钱哪里是贪污来的呀。”心怡看着君绿绮那小小的吃惊,忙道,“小姐放心,大少爷的钱来得都是正道的,并不是受贿而来。”

君绿绮摇了摇头:不管是贪污也好,受贿也好,她真的有些怕见这位有钱的大哥。既然家里那样,钱自然是这位大哥得来的,能这么有钱的人,本事也一定不小,若是真的看穿了她,她到真的有些麻烦了。

“老爷知道大哥有钱吗?”君绿绮问了一个比较麻烦的问题。

“怎么说呢?好像不知道。好像也知道,听大少爷说,老爷当初娶夫人的时候,从大门接的嫁妆只有两箱子,而过了船到这边的时候,大少爷是亲自送亲的,那时候大少爷身边就放着这三十六个箱子。都是送与小姐的嫁妆。我们也是那时候才跟在小姐的身边的,是大少爷买了来,让我们照顾小姐的。”

君绿绮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这些话,她还真的好好地消化一阵子。

走也好,留也好。现在看来,还得另外一个男人同意了。那就是这个仩身子的大哥了。若是知道自己过得不如意,是不是大哥就可能把她带走,或者,这位心疼妹妹的大哥对张子布施压呢?

好迷茫的事情啊,君绿绮的脑子有些乱了。

“快走吧,再不快些把钱发下去,只怕中午我们真的要饿肚子了。”君绿绮笑着,把脑子里的那些东西甩掉。

那事还不会马上就要到考虑的时候,先把眼前的这些事弄妥了再说吧。

“夫人,请上轿吧。”心怡看到君绿绮有些倦意,便让那两个抬轿的娘子过来。

君绿绮到是真的有些累了,大方地上轿,想着今天是自主独立的第一天,她可不能办砸了。

五个人一抬轿是慢慢地走进了君绿绮的小院子。

而前厅里,却拉开了另一场别开生面的故事会。

24.子布暗恼,绿绮收人心

看着君绿绮主仆三个人走了,张子布心里却别扭的很。

说不清楚是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儿,女人争宠,莫非男人也是要争宠的吗?看着那个小女人对他那般的无视,心里头的那股子酸气还是忍住没发出来。

张子布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底,这才在管家的提醒下醒过来。他还有事要做呢。

陈氏和罗氏既然都已经来了,月钱那自然也就不用再由小丫头带回去了。

张子布把银钱发下去之后,那边处罚赵氏的人也把赵氏带了回来。

张子布盯着那个走着进来的女人,女人的脸上带着一种柔媚,媚眼如丝般的看着他。唇角儿上扯着笑,看似到是一种得意,却又像似一种宣示。

张子布的眉头紧了紧,却还是没有说话。

“老爷。”赵姨娘上前,脚下微有些踉跄,借势扑到了张子布的怀里,“老爷,妾身很疼呢。”

陈氏垂下了头,眼神一暗,伸手暗中扯了一下身边罗氏的衣襟儿。这情形,两个人还是不要在这里为好。免得夹在赵姨娘和夫人之间不好过。

罗氏是个软的,见陈氏的暗示。便点了点头。

两个人走上前,行了一礼:“老爷,妾身等告退了。”

张子布正愁当着两个人的面儿无法向夫人交待的时候,正好有人送上门来了,心底便有了一丝的高兴:“回吧。”

陈氏和罗氏带着小丫头告辞了,大厅里就剩下了老爷张子布和赵姨娘,还有一个心对口中对心眼无旁视不能走开的老管家和小书僮子墨子涵。

张子布向管家和子墨等人挥了挥手,赵姨娘的事,他还不想被人传进后宅。

管家三个人很有眼力价儿地退走了,顺便帮着两个人把大门关上。

子墨子涵守在了门外。老管家自然进该干嘛干嘛去了。

张子布见人已经都走了,这才沉下了脸,看着还在向他撒娇的赵氏:“你这是做甚,夫人罚你,看你的这样子,到是一副很享受的?”张子布心里极不高兴,夫人罚赵姨娘他是心疼。可是另一方面,他却恨自家的奴才们不尊主子的令,竟然敢背着主子私下里纵容。这不是没把主子放在城吗?他可以不理夫人,不宠夫人。可那毕竟是他的正牌妻子,和他宠的小妾当然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不尊重夫人,就是变相的不尊重他。张子布如何不气,这话问出来,口气就没有平时宠人那时候听着顺耳了。

赵姨娘一愣之下却笑了:“老爷,你怕什么,就算是奴才们开了恩,行了小 惠,那也是这些奴才服妾身啊,根本就不是没把夫人放在眼里的事。老爷想想,夫人是一家的主母,发了令竟然奴才们不服,这不是说,老爷您治家不严吗?”

张子布脑子里想着赵姨娘的话,却不明白,这赵姨娘明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折腾也不可能被他扶正的,为什么还要不安分于她现在的身分呢?

“老爷,这事你不说我不说,别人是不会说的。放心吧,夫人那边是不会知道的。”看到张子布是实在的不高兴,赵姨娘便放下了撒娇的手段,刻意地讨好着张子布。

“算了,下不为例。”张子布只能叹息了一声,看来,后院的事还真得是女人来管,不然的话,他这个家还不得早晚乱了套了。

心里有了这个主意,便更想着要把后院的权力早日交到夫人的手里。虽然不满夫人的作为,却是自己的妻子,在妻子没狠七出的时候,他还是要顾着妻子的脸面的。

“妾身就知道,老爷是最明理的。”赵姨娘笑了,眯着眼看着张子布,“老爷,妾身还有件事想和老爷说呢。”

“什么事?”张子布闻声看向赵姨娘。

“妾身也想自己开伙。”赵姨娘一脸的委屈,“夫人都可以自行开伙,老爷还把钱与她,都是老爷的女人,老爷可不要偏向啊。”

张子布笑了笑,却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笑容有些冷意。

一个妾与夫人相比,这要是叫人听了,还不知道怎么说他张府没有规矩呢。

心里有了不满意,这口气便不好了,到底不忍太过苛责她,只道:“此事我去与夫人商量再定,没事你便下去,好好地养伤吧。”养伤二个字,让张子布咬得格外地重了些,也不知道赵姨娘是不是听得懂他的话外音。

赵姨娘见张子布脸色不太好,也便见好就收,行了一礼。一手撑着腰,一手向外面招呼:“春儿,你个死丫头,还不快点过来扶着奶奶我。”

春儿应声进来,扶着赵姨娘离开。

子墨和子涵一见厅里没人,都走了进来,看着脸色不好的张子布:“老爷,执行刑事的娘子奴才都打听到了,一个是厨房里霍大嫂子的妹子,一个是管采办内府用品秦管事的弟妹。”

张子布眼睛一眯,这些不长眼的奴才,讨好一个只能算半个主子的人,却把他这个正牌的主子放在哪里。夫人那边他可以不宠,但规矩却不可以让为些奴才坏了。

“着管家,把这个两个人都调去做杂务,还有,把厨房里的霍娘子调去打扫后园,那个采办的,没准儿也是个贪货,调去和霍娘子一起打扫后园。既然两个人要好那就一起去好吧。”张子布气乎乎地分配完了,便带着子墨往县里去了。

子涵匆匆地跑去管家那里,把张子布的话告诉了管家,也头追张子布去了。

前面这边的事闹成这样的一个收场,后院里的各位女人却并没有老实。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在有心人的不小心说出来之后知道了。

君绿绮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只是淡淡地一笑。张子布怎么样处置赵姨娘都不该是她想管的事。她既然放手了,就不想过分地追究。这里她住多长时间还不一定呢,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要是别人找自己麻烦,她也不会被动地挨打。

心语不知道君绿绮心里所想,只是觉得张子布这样就把赵姨娘的事处理了,心里为夫人觉得不平。可看君绿绮那副不想多问的表情,也不敢多句话,只是还是喃喃自语了一句:“要是大少爷在就好了。”

君绿绮听了,到笑了起来:“难道自己嫁了人,还要哥哥随时地在旁边守着不成吗?”

心语一听,想了想,到也是这么个理儿,便也跟着君绿绮笑了:“小姐您不是有大少爷在吗?那可是娘家人,受了欺负,娘家人不出头,还要谁出呢。”

“哼,你丫头嘴再这般的利,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君绿绮点了一下心语便问心怡,“事情可都办妥了?”听着心语今天的话,好像嘴里再不叫她夫人,而改成了小姐,这什么道理?君绿绮有些不解,却也没有出面让心语改。

心怡点头:“都已经发下去了,这院子里的采办,若是能用的,就用咱们院子里的,不能用的,就去街上买些回来。而且,我才一说完,洪婶子便说,晚上的菜照白天的要便宜一半呢,洪婶子到是个会算计的,就把这七天的钱与了她,让她和祝嫂子一起采办。”

“她们采办也好,不过,不能耽误了自己的活计。”君绿绮坐下喝了口茶。

“这个自然,奴婢还转告了夫人的话,告诉她们,这是她们自己的伙食钱,自己用心着用,七天改善一次。王厨娘算了一下,说是极佩服夫人呢,这些钱若是真个儿的都用她们身上,七天一荤到是真的能做到,不但能做到,还可以每人每天二个菜来吃呢。”

“嗯。”君绿绮点头,她已经算计好了,即要收了这院子里众人的心也不想过分地苛待她们。何况她这里吃得好些,人也会好好地在她这里做事。至于她们手里的月钱也就可以都拿回去补贴家用了。

“夫人,您不知道,您这么一回,那下面的人都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呢。同样是这些银钱,可是,也就我和心语吃得还算好些,她们底下的小丫头们,一月都难见一次荤的呢。这回七天就能见到一次,都乐疯了呢。”

“也要告诉她们,我即这样宽待她们,到不想看到有人在这里做事,却是为着别人再拿些银钱,若是做出这种背叛的事情来,也就不要怪我无情了。”君绿绮想着,她这样做,想必后院的女人也不会安分的。不说别人,就是那个赵姨娘就不会就此安生的,只怕是要恨上自己了。

她可不想花着钱养一群白眼狼。

“是。”心语快步离开,告诉底下的人去了。

人即然都安排好了,君绿绮也有些乏了,回去屋子里小睡了一下,才想到。今天起她要自主,要做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