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绿绮一般没事的时候都喜欢到这边独自一个人坐坐,这里到没有什么风景,除了水里的那些荷花,也就是水里的养的一些红色的鱼。

因为这个花园离天香院极近,一般各院的人到也很少喜欢在这里驻脚。君绿绮现在来,到真是一个人也没有,得了个清静。

没有走进亭子里,而是走到了水边,望着水里若隐若现的鱼儿,君绿绮到陷入了沉思。

阮氏的兄弟说的话,到让君绿绮在心里多了个思索。之前与赵公子的一番话,虽然心里有些意识可现在听了这番话,让君绿绮就不得不再多想些了。

“在做什么?一个人。”身后传来似曾熟悉的声音。

君绿绮闻声回头,却见赵普初站在身后,一身白衣圣雪般的立在那里,手里一把描金扇,轻轻地摇动着夏日的闷热、

“赵公子,你怎么来了?”君绿绮有些疑惑地问,这赵普初一定是自己来的,要不会有人告诉她的。

“来看看,他们都来了。”赵普初微笑着,望着面前的这个十七岁的少女,那眉眼间的沉思,到和她的年纪不太相附。再想想阮天宇和他说过,阮天香的性子,他到越看越接触越觉得不太像。

“是啊,已经来了,住下了。”君绿绮淡淡地笑。

“有没有找你的麻烦?”赵普初心里知道,可还是忍不住要问出来。

“小麻烦到是找了些不过,还要谢谢你送我的那本书,它帮了大忙。”君绿绮真诚地道谢,“改天请你,专门谢你。”

赵普初一怔,着意地打量了几眼君绿绮:想不到这个女子到有些意思,请他?专门请他就是为了谢他吗?想想自己身为阮天宇的义兄,帮忙也算是应该的吧,这个谢字,峌大可不必的。

“不用谢,自家人,谈谢就见外了。”赵普初谦虚了一下。

“也不是专门要谢你,只是觉得,以后可能还有麻烦你的地方,所以,这顿饭是一定要请的,只是赵公子别嫌弃就好。”君绿绮想想现在自己谁都不认得,真的马氏耍起无赖来,她还真是有些弄不过去。

首先那个礼单她就要弄到手,若是弄不到手,到时候马氏真的闹起来,自己的那些东西只怕都得落到了她的手里。

“噢?有什么事,姑娘只说就是了,赵某到是一定办到。”赵普初信誓旦旦地道。认真的样子让君绿绮不觉得轻笑出声。

“真的无论什么事都能办到吗?”说大话,男人还真是太好面子了。君绿绮忍不住想。

“无论什么事。”赵普初认真地道,“造反除外。”

君绿绮扑吃一声差一点笑喷:“你看我像要造反的人吗?”

赵普初认真地道:“那可看不出来,你现在和你哥哥说的一点也不一样,太让人意外。所以,我不得不提前说明。”

君绿绮忍俊不禁,开心地笑了起来:“谢谢,谢谢。造反我不会的,我不过是个平常的女子,只想要一个平静的生活。只是,真的有件事想求赵公子帮忙的。”

“什么事?说出来。”

“我想赵公子一定会那种飞来飞去的武功吧?”君绿绮也认起真来。

“嗯,算是吧。”赵普初看了看君绿绮认真的模样,“会的。”

“赵公子对我家也该知道一些,姨娘这次来,就是想让张家休弃我,然后把嫁妆拿走。”君绿绮低声道。

“你知道了,想怎么做?”

“帮我把礼单取回来,我不想那些东西落到阮家的手里。那些不是好给的我,那些是娘和大哥送我的,我不可能再送还她们。可要想不给她们,手里必须得有那伀阮家回的礼单,不然的话,她们狮子大开口,娘和大哥的东西就都成了她们的。”

赵普初想了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个礼单一定在张子布的手里,你想到的,他未必想不到。如果……”讲到这里,赵普初望着君绿绮。

“如果什么?”

“你想过没有,如果张子布不想休离你,他就不会轻易地把礼单拿出来,而他大概也知道你家里人的性格的脾气,若是那样的话,你的和离成功就有些困难。不如你静观其变,这个礼单我帮你取回,你到不用先急着提出和离的事,看看他们如何做。”赵普初认真地说。

“好。”君绿绮大方地应下,“谢谢你。”

“那到不用客气,一切的变化还得看姑娘最后的决定。”赵普初道,“若是再拖些时日,你大哥那边就会来人的,我毕竟不是你的亲大哥,这个主还是请你大哥来自己做吧。”

“我自己的事,我会自己作主。”君绿绮否定道,“不过,我会参考你们的意见,毕竟在这里,我还是有些陌生的,你们对我们是真心的,我会考虑之后再做决定的。若是大哥能来,我到真的可以拖下去。即便是不采纳哥哥的意见,有哥哥在身边,我还是会觉得勇气足足的。”君绿绮笑了,看着赵普初的脸色在自己的话里变化着,想想是不是被自己大胆的话吓住了?

赵普初还真的被君绿绮的话吓了一跳,她自己决定自己今后的人生,太有些出乎他的意外了。一个已经嫁人的女子,哪里有自己决定自己去处的权力啊。这阮天香也是真个的大胆,这事看起来,还真的得让天宇来决定,这个妹的胆子他有些太意外了。

“好,明天还是这个时候,请在这里等我。”赵普初见君绿绮决心已下,也不再多话,转身离去。

君绿绮看着那个潇洒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一个青年公子有这般的武功,那么,那个阮天宇,会不会也是这般的有能力啊。想不到阮天香这么一个傻女人,竟然会有这么不一样的大哥,她不说有事求她大哥,竟然玩儿自杀,太没有出息了,也太浪费资源了。可自己穿越到她身上,说她不幸好呢,还是说自己幸运好呢、

慢慢地往回走,看看天已经快到用晚餐的时候了,想必,那几个女人现在也都想对付她的法子了吧?

刚回到天香院就看到心语站在门口正急着往她这边看。见她过来急跑上前,低声道:“夫人,大爷来了。”

“噢?”君绿绮心里一沉,该不会是像方才赵普初说的,张子布也有他的打算吧?于是问心语,“来多长时间了?”

“到了一会儿了,是二位少爷刚走,大爷就到了。已经等一会儿了,夫人,你快去吧。”心语,笑意用拉的,将君绿绮带回到了院子里。

也来不及换衣服了,君绿绮就被心语带到了花厅里。

花厅里,张子布正坐在那里喝着茶,样子到也悠闲。看到君绿绮进门,到是站了起来:“你回来了?”

君绿绮很想白眼一个送他,自己刚回他看不见吗?

“是啊,我回来了。”

“坐吧,我找你有事。”张子布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语气带着一丝的悔意。

君绿绮淡淡一笑:“大爷,找我有什么事吗?”

“岳父他们来,原是我写信的原因,现在,我只想问你,你的意思到底要怎么样?”

“我们不是说好了,我自请下堂的吗?”君绿绮盯着张子布:真的又出鬼主决了?

“你不知道你父亲是做什么来的吗?”张子布的脸色在听到君绿绮毫不犹豫地说出自请下堂几个字的时候,更不好看了,连带着语气也都变得有些急躁起来。

“大爷,我知道父亲他们来的目的,可我不在乎,我现在只想知道大爷你的目的。”君绿绮心里冷笑。

“我的目的?”张子布拍着桌子,瞪着君绿绮,“你以为,我张家还在乎你的那几口箱子吗?”张子布有些气急,他再不得意阮天香,他张家再穷,他也不会靠一个女人吃饭,若是他把妻子的嫁妆吞了,那他还要不要站在市面上做人了。

以为阮家那样刻薄,他也就那样吗?

“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连妻子的嫁妆也要算计在内?”张子布强压着心底冲上来的火气,差一点和君绿绮喊了起来。

“我只是在问,大爷您的目的,我并没有说,你要贪占我的嫁妆。就算大爷您有那个心,那也得要有那个律法才行啊,你说是不是?”君绿绮微笑着,眉毛一挑,认真地看向那作色的脸。

“你知道我不会贪你的嫁妆银子就好,别说你只是三十八口箱子,那些一百二十抬的又怎么样?我要是在乎,当初你家写在礼单上的嫁妆数还抵不上我家出的聘礼呢。”张子布恨恨地咬着牙。

君绿绮这回到是真的笑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这么问的,只是,在金钱面前,并不是所有人都看得那么无谓的。我向你道歉。”君绿绮收了笑,认真地向张子布福了福。

“不用,我要你道歉做什么,好歹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呢。”张子布有些别扭,“我是个男人,不会和你女人一般计较的。”张子布,扭转头,脸色不太自然地说。

“那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是不是可以不提出和离?”张子布提出来,头上有些微的冒汗。

“我不提出和离,你是想你休弃我是吗?”君绿绮撇嘴:到不是她在乎和离和休妻,都离婚谁提出的有什么不同,还不是都离开对方。这里又不存在男方提出男方就要女方赔偿什么的,更不会存在女方提出就要男方给些什么的道理,他至于吗?

“不是,不是、”张子布摇手,“我即不想你和离同,也不想休妻。”

君绿绮怒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张子布!”

张子布吓了一跳,他还没见过阮天香这般的叫过他的名字呢?叫一个女人也不会这么大声地叫自己丈夫的名字啊。她要反了吗?张子布盯着君绿绮那怒气冲冲的脸,这个女人他有些陌生了。

“你要做什么?”张子布问,声音有些颤抖。

“我要做什么?你在开玩笑的吗?我们要不是都有离开对方的打算,那你主什么还要写信给我的父亲,让他来这里做什么?还是你真的想他了?”君绿绮狠狠地瞪着,咬着牙,恨不得一口咬下他一两肉来才解恨呢。

“是我想的不周。”张子布垂下了脑袋,“马上就要秋试了,若是我休妻,在官员评价上,势必会弄上一个坏评,到时候我就会升迁困难,你也知道,我即占了官字,就不会再做生意了,所以,我会一直做下去的。这官评是很重要的,我把后院的权力都给你,这样好不好?”

“不好!”君绿绮上前一步,瞪着张子布,“张子布,你这是和我做交易,你什么时候可以不只想着自己。”

“阮天香!”看到君绿绮坚决的态度,张子布也拍案而起,与君绿绮对视着,“我若是不休妻,你自己提出和离也要阮家的长辈点头才算,还要到衙门里做红签才是正式的离开,你想自己自请下堂就下堂,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那你的意思呢?我不提出和离?”君绿绮眯起了眼,他见过不要脸的男人,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我只想你现在不要提出来,等过了秋试后,我们再商量。”张子布吞了口口水,“还有,就算你父亲同意了你自请下堂,你愿意把你哥哥和你母亲送你的嫁妆都归回到阮家吗?你从那个家出来,那个家什么样子你会不知道?你愿意再回去?”

“我不回去又怎么样?难道我可以不回去吗?”君绿绮疑惑了。

“当然可以不必回去。”张子布笑了。

“怎么可以不回去,还能保住我的嫁妆?”君绿绮紧紧地盯着张子布那讨厌的笑脸。

“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告诉你。”张子布提出条件,唇角儿露出一丝微笑来,一副志得意满的架势,看得君绿绮真想一个大嘴巴抽上去。可想了想还是压了下去。冷冷地一哼:难道没有你张屠户,我就要吃带毛杀敌致果不成?你不告诉我,我不会找别人问去吗?脑子一转,赵普初的影子就出现了。君绿绮冷哼一声,回身就走,不理张子布了。

46.妾的悲哀

君绿绮不想理张子布,不想让这个可耻的男人如了意。就算她和离不了,她的那个大哥也不会放任她不管的,她怕什么?何况,当她是这里的小女子呢?没有了男人的依靠她就过不下去了?

张子布等着君绿绮答应他,可半天也没见着君绿绮说话。盯着那个女人在那边闲适地喝着茶,脸上竟然还带着一种淡淡的笑意。张子布到有些急了,想他真的留下她不过是想着为了秋天的秋试罢了,对于这种一点情调都没有的女人,他不想留下。

“你不同意那就算了。”张子布站了起来,甩手走出了天香院。

君绿绮冷笑着把手里茶碗里的茶一口喝光,恨恨地盯着门口:“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心怡随着进门,有些担心地看着君绿绮:“夫人!”

“怎么了?”君绿绮看着一脸紧张的心怡。

“大爷他说的…”心怡揪着衣襟,不安地看着君绿绮,“奴婢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我知道,不过,只能是这一次,下一次我不会原谅你的。”君绿绮道,“大爷说的都是真的,所以,和离也是真的。”

“夫人,能不能等到大少爷来啊,只要大少爷来了,他们就不会这样欺负夫人您了呀。”

“我知道。”君绿绮目光悠远,她知道,如果现在还有谁能帮她,就只有那位阮天宇大哥了。

一场夜宴,相对来说,还是很愉快的,没有发生令君绿绮很难以接受的事情。君绿绮的心思却是放在了张子布找她说的话的上面,也无心与马氏她们呛声。

君绿绮这边思想着阮天宇大哥可以马上赶回来,那边阮天宇和赵普初,扬天昴都没有闲着。

赵普初看看天已经渐渐的黑下,眉头微微的展开,旋即回转到内室,换了一套黑色的衣服,走出来。挥了挥手,人就已经消失在浓浓的黑夜当中。

君绿绮一夜好睡,第二天一早起来,精神看起来到也好,静静地由着心怡和心语帮着梳妆。

早上吃饭的时候,自然不会再是宴席,由张子布和君绿绮陪着,几个人在前厅里吃了早饭。

饭后上了茶,一个大厅里竟然只剩下了主人,丫头侍候的婆子都已经被遣走了。

君绿绮平静地坐着,该到说话的时候了,可是这个口她却不想开。

“大爷,你写信叫我们来,什么事今天也没有旁人,也该说了吧?”马氏见一屋子人都静默,她忍不住了。

马氏一开口,阮晟年也不等了,跟着开口:“子布,你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把我们都找来。”

张子布静静地道:“其实也不是我的事,天香一心想离开张家,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子布一边说一边扫了一眼沉默的君绿绮。

“天香说离开?你同意?”阮晟年道。

“我本不同意,可是,天香已经把意思告诉给了二叔他们,我们大房的长辈就只有二叔了,所以,天香的意思还得要岳父您来拿主意。”

“你的意思呢?”阮晟年皱眉。

“我不想现在就让天香离开,乍一下子让我知道这个消失,怎么说,我也是无法接受的。”张子布道,面色带着沉痛的表情,“如果只是因为我多疼些小妾,那以后,我不疼小妾就是了。这几个小妾本来就是在娶天香之前纳的,而天香进门之后,我一直没再纳过小妾,如果,天香真的要这么执着于我的小妾,那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一切就等着岳父您来作主吧。”

君绿绮听着张子布的话,心里暗暗瞪眼:这个张子布,把自己弄了一个秦香莲,而她却成了一个女陈世美了。

天啊,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恶了,还是说,这古代的男人都是这般的可恨呢?

阮晟年皱了眉,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只是把目光转向了一边低头的君绿绮:“你怎么说,子布的话已经很明白了,你真的执意要走吗?”

君绿绮笑了:“父亲,你们既然已经都来了,我还能在这里呆下去吗?你们来不就是要想着我离开张家的吗?”

“放肆,哪个要你非得离开张家了?子布哪点对不起你了。和一个小妾争风吃醋的,弄到要自请下堂,你丢不丢阮家的脸?”阮晟年从来就没有看到过阮天香会在他跟前扬声说过话。

“父亲,我离开张家,可并没有要你接回家去。”君绿绮冷笑,“我可不想回家之后再被夺了嫁妆,然后再把我赶出来,我还没有那么无知等着回家被你们再次欺负。”

君绿绮的话音刚落,阮晟年已经拍桌而起,冲着君绿绮而去,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打了过来。

啪的一声,厅里的人都怔住了。呆呆地看着阮晟年和阮天香。

阮天鹏和阮天宵迈前一步,又站了下来。只的马氏和阮天秀、阮天娇唇边露出了微笑来。

君绿绮没有心慌,没有喊叫,只是静静地受了这个巴掌,静静地看着阮晟年那急怒交加的脸:“父亲打完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断了。我是阮家嫁出来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想来,父亲也不愿意让我这个要自请下堂的女儿了丢阮家的脸吧。也好,这一巴掌,我们都不用再对彼此负责了。”君绿绮一身冷气,站了起来。

半边脸热着,君绿绮感觉到,那半边脸正慢慢地肿胀起来。

“慢着。”马氏一见君绿绮要离开,忙拦下来,“阮天香,你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他是你的亲生父亲。想带着阮家的东西离开,门儿都没有。”

张子布的眉头也狞了起来,他没想到君绿绮的脾气会这么冲,而且,阮晟年的作法也太让人接受不了了。

“岳父,有话好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意也绝,再劝无用,要离开张家也行,必须和我回家,你以为你和离就可以自己自由了?想都不要想,即是我阮晟年的女儿,那就要回阮家。你活着我带着你回去,你死了,我带着你的尸体回去。”阮晟年的气色不好,看也不看张子布。直盯着君绿绮,粗声道。

君绿绮不再出声,起身便走。

“你…”阮晟年料不到君绿绮说走就走,气得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站住!”马氏抢上一步拦住了君绿绮,“老爷还没说让你走,你走就是不孝。”

君绿绮站住了,冷笑着看着马氏:“不要用不孝的这种帽子往我头上扣,没用的。我也知道你们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把我娘给我的嫁妆据为已有,我告诉你们,这个不可能,就算我今天死在这里,我的这些嫁妆也不会留给你们的,死了这份儿心吧。”

马氏一把扯过君绿绮,上前就要抓打,却让君绿绮一把反扭了手臂,狠狠的一个巴掌甩在了马氏的脸上,再踢上一脚,将马氏踹离自己的身边,冷笑着道:“别以为他打我你就可以打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君绿绮盯着马氏那气急心慌的眼神,“你不过是一个小妾,我娘可以容你放肆,我可不容,再敢让我看到你放肆,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你敢对我怎么样?我是你的庶母。”马氏跳着脚,却不敢再往君绿绮面前凑。

君绿绮微笑着逼近马氏:“愚蠢的女人,你男人看上的,不过是我手里的钱财,我若是把他些钱物,让他把你卖了,你看看他是不是可以做得到?”挑了挑眉,君绿绮笑着望着马氏。

马氏一惊,回头望向阮晟年。

“不要胡说。”阮晟年脸孔一红,冲着君绿绮吼了一声。

“胡说吗?若是你肯卖了她,我马上给你一千两银子,怎么样?你的这个女人,你怎么也卖不到一千两银子吧?”君绿绮不走,反而站了下来。

阮晟年不说话了:一千两银子,在当年大夫人掌管阮家的时候,对阮家来说并不算什么。可现在,他们一年连二百两银子都赚不到,眼看着家道日渐中落。这一千两银子对他来说真不是个小数目,而且,马上就要秋试了,阮天鹏阮天宵都是需要银子到上京去考试的。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打上阮天香手里的那些东西。

夫人去世的时候,手里的钱财一向是由着她经管的,但那也是她自己赚来的。要说现在阮家的生意,那也是阮夫人留下的。

看到阮晟年不说话,马氏上真的急了。一下子扑到了阮晟年的身上,扯着阮晟年的衣服说哭了起来:“老爷,不能把我卖了啊,我可是给你生了两儿两女啊。”

望着马氏那涕泪交浪的脸,君绿绮反而有些同情这个女人了。一个妾真的没有任何地位可言,说卖就卖,真的是男人太无情还是已经习惯了?

“大姐。”扑通一声,君绿绮看到了自己面前跪一下了两个少年。

“你们这是做什么?”君绿绮有些慌了:她说的要出钱给阮晟年卖掉马氏不过是要吓唬一下马氏,让她消停点儿,可没真的想这么做。

“大姐,请不要卖掉姨娘。”两个少年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悲哀,刺痛了君绿绮的心。一把拉起两个人,沉重地叹了口气:“你们起来,这也要看姨娘自己了。”

阮天鹏和阮天宵忙着站起来:“我们会劝姨娘的,请姐姐无论如何不要……”

君绿绮点了点头:“好吧,我走了。”

张子布看着君绿绮离开,转身看着目瞪口呆的阮晟年和哭哭啼啼的马氏:“阮老爷,既然天香主意已定,那我张子布也就不是阮家的女婿了,还请阮老爷自行寻觅住处,告辞。”张子布拱了拱手,拉着欲言又止的张子清离开了大厅。

“哥,你做什么呀,怎么可以这样做呢?”张子清急得直跺脚。

“阮天香主意已经定了,再说什么都没用的,既然她想走,我就让她走。”张子布恨恨地道,“我这就到衙门去,既然她走我成全她就是了。”

张子布去了衙门,君绿绮却回了自己的天香院,脸上热辣辣的。

心怡一回来就忙着拿冰为君绿绮敷脸,心疼的直掉眼泪:“夫人,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