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却遭到陆清收的攻击,女子的手面上立刻红了一块,她瞪着小眼。男子只是微微转头示意她去哄哄茗夕。

楚翩跹嘟着厚嘴唇,一时也没动弹,却忽然发狠似的抓起一块糕点砸向男子的俊脸蛋。

“你丫的禽兽,本小姐还不高兴呢!忙活了半天又没有肉吃!看看你那院子里,都揭不开锅了!”她委屈的理直气壮,想上次吃了红烧肉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肉块了,都是肉末啊,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男子身体微微一偏,就轻松的躲过她的糕点袭击,听到肉这个字,又是一阵反胃。

“送客!”跪在地上的茗夕忽然吐出一句话,声音清冷。

楚翩跹一撅屁股站起,黑着一张脸,临走了还不忘把盘子塞瑾儿的怀里。“大嫂,等糕点吃完了,我再让瑾儿把盘子送过来!”她扭着熊腰先行离开。

陆清收的手指微微拢了拢,最后一声轻叹,还是站起身离开。

在经过茗夕身边的时候,微微落下一句话。“大嫂,保重!”

跪在地上的女子,忽然整个身体都变得颤抖了,双臂环抱着肩膀,头靠着膝盖,嚎啕大哭。

茗夕的哭声传得好远好远,一直渗透到陆清收的心底,男子却只皱了皱眉头,面色沉了沉,脚步微顿,然后大步的离开。

那天,茗夕一直跪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陆清智傻傻的坐在她的身边,不知所措。

刚进流芳阁,就已经听见楚翩跹吆五喝六的声音,“红儿,把昨天剩下的肉末给我端上来,瑾儿,把糕点给我!”

很显然这胖女人气得不轻,陆清收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想着去找个安静的地方,便转身离开了流芳阁。

那天,楚翩跹一直吃到很晚,直到半夜才爬上了大床。胖手一摸被子是冷的,一声叹息。

“禽兽没来,连被窝都捂不热了!”她一把抓过枕头,往大脑袋下一塞,张着大嘴开始打呼噜。

楚翩跹一直没睡好,翻来覆去的。脑子里不是晃过一大盆红烧肉,就是闪过禽兽那张勾人的脸。

“乒乒乓乓”半夜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一道虎躯手执油灯,异常欢快的在外屋捣鼓着什么。

“哈哈哈,禽兽,敢不回来帮我捂被窝,我让你有去无回。”一阵阴森的笑声传来,灯光映着一张惨白的水肿脸,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钥匙。

折腾了半天,总算是朦朦胧胧的熬到了清晨,楚翩跹那张水肿脸越发的臃肿了,宽的都快看不到边了。一大早的,她就光着脚丫子,十分没精神的躺在躺椅上,绿豆小眼都快粘在一起了。

手里攥着糯米糕揉拧着,那花型的糕点都被捏成碎屑了,却依然没有往嘴里塞的欲望。

“禽兽,死哪儿去了?你还欠我一个压倒!”她嘴里嘟嘟哝哝的表示着不满,摊开掌心一阵黏糊糊的触感,一扬手白屑纷飞。

“小姐,你今个儿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没精神?”瑾儿巴巴的凑过来,手里端了一杯热茶,连忙放在桌上。

楚翩跹连看都没看她,只翻了身,扭着大屁股对着她,叹气连连。

“哈哈,三弟妹好兴致!大清早就如此悠闲!”一道熟悉的嬉笑声传来,玉凤一脸的笑意慢悠悠的晃了进来。

躺椅上的女子撅了撅厚嘴唇,没有要动弹的意思。无事不登三宝殿。

“二嫂,随便坐。”她一伸胖手,随处示意了一下。

玉凤也丝毫不介意她的怠慢,只越发笑得灿烂。一甩手中的帕子。“妹妹知道三弟昨晚在谁的屋吗?”她也不坐只站在院子中央,挥舞着帕子一脸的神秘。

衣柜上锁

楚翩跹猛然坐起,躺椅“咯吱”的一声濒临灭绝,她眨巴着绿豆小眼,直直的盯着玉凤。看到她那一脸神秘的表情,心底忽然“咯噔”一下哇凉哇凉的。

“他睡了大嫂?”她慢悠悠的吐出这句话,声音带着颤抖。

“娘的禽兽疯了!他睡了大嫂,我就要跟着遭殃,厨房里的肉没希望了!”她一下子站起身,眼眶都红了,赤着脚围绕躺椅团团转。

玉凤脸色惬意的笑容没有了,转而变成震惊。这胖女子的思想还真是不一般,不愧是一朵奇葩。竟然想象她自己的相公去和大嫂睡!

“哦,我该怎么办?我娘还说过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大难临头各自飞?从此相忘于床上?”楚翩跹绕着躺椅开始一蹦一跳的转着圈,整个人彻底的惊慌了。

玉凤一下子后退了两步,完全被她吓住了,从来没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象。有人吗?楚胖子她疯了!

“不行,我得去找禽兽让他写休书,放我回家吃肉!”楚翩跹大脚一停,似乎猛然想起什么,穿起鞋就要往外跑。

玉凤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拉住蠢蠢欲动的虎躯。“你这是做什么去?三弟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去睡大嫂啊!”她几乎是发自灵魂深处的一声大叫。

天知道她的手早已冷汗涔涔,脸上陪着苦笑。“三弟昨晚在雪儿的房里。”见楚翩跹也不再闹了,她的面色渐渐恢复往常。

“二嫂,你怎么话都不会说,吓死我了!”楚翩跹翻了个白眼,重又躺回了躺椅,脚一蹬就把鞋子踢掉了。

“三弟妹,你就是个急性子!”玉凤不自然的一笑,心底早已鄙视了她千万遍。话倒是想说完,她老人家能听完吗?

玉凤手抬起一挥帕子,也不与她一般见识。“这雪儿可是大嫂的亲妹妹。你说这三弟也真逗,娶不到姐姐,就用妹妹来代替。呵,真不知三弟是怎么想的?”

玉凤的笑声越发的张扬,听在耳朵里甚至有点刺耳,楚翩跹屁股一撅,侧过身子,似乎是想躲避那噪声。

“有什么好奇怪的,女人在床上还不是一样睡?”忽然困意来袭,玉凤的笑声更是如鲠在喉,她一跃而起,大吼了一声。

喊完之后,两个人皆是愣住了。玉凤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这个胖女人一定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如此浑话也能说得出口?

楚翩跹嘴角慢慢抬起,露出一个傻笑。完了完了,霸气外露了怎么办?她还想着用美人计去勾引二哥,然后去他家小厨房偷肉来着。现在得罪了二嫂,万一她和二哥偷情的时候,二嫂暴走怎么办?

“嘿嘿,二嫂,刚才我做梦来着,梦里面有好多好多肉在天上飞,我有说了什么吗?”她揉着肿得睁不开的小眼睛,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一脸的傻相。

玉凤后退了两步,惊诧于她变脸的迅速,更加怀疑这楚胖子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三弟妹,我院子里还有事,二嫂就不多待了啊!”玉凤决定先行撤离,和楚胖子呆在一起久了,也容易变傻。

楚翩跹看着玉凤逃也似的的背影,不由得摇头,恐怕以后这流芳阁,二嫂是不敢踏足了吧。那她的二嫂家小厨房偷肉事宜,又得暂缓。

“少夫人,您放宽心,爷只是图个一时新鲜,其他的侧夫人成不了气候的!”红儿见躺椅上的女子忽然没了动静,连忙上前几步轻声安慰。

瑾儿端着早膳出来,在小厨房里就听见二少夫人的笑声了。这一大早的来讲这事儿,不是纯粹给人添堵嘛!

“小姐,你也别往心里去,往后我们多注意那些个侧夫人就是了!”她一边吩咐一旁的小丫头摆着碗筷,一边轻声的安慰道。

待她收拾完毕,却依然没有听到回答,不由得转头去看。躺椅上的女子早就张大了嘴巴,“呼呼!”的打着呼噜了。

瑾儿笑着摇了摇头,招呼小丫头把早膳端进了厨房。

“这少夫人也真是有肉吃全不愁啊!竟然就这样睡着了。”红儿悄悄的凑了过来,小声的娇笑道。

瑾儿也捂住嘴悄悄的笑了起来,抬起食指指了指里屋。“我去拿条毯子。”她转身进了里屋。

红儿也探身进了厨房,整个院子里只还剩下躺椅上的庞然大物。

恰有微风吹来,女子的喊声震天,口水流下二尺长,身上的月白色蚊帐随风摇摆。

忽然院门口出现了一个大脑袋,陆清收有些犹豫的站在门口,昨晚临时起意去了雪儿的院子,今个儿起来才发现,那里竟然没有他的换洗衣裳。

所以一大早的他就想着趁胖媳妇儿还没醒,偷一件衣裳就跑。正站在那里探头探脑的他,眼眸一扫,那道噩梦般的虎躯就映入了眼帘,他下意识的回转身。

“禽兽,哪里逃!”忽然院子里蹦出一句话来。

男子的脚步连忙顿住,整个人都蹲了下去,似乎怕女子发现他。他再仔细瞧了瞧躺椅上的女子。

楚翩跹只是翻了个身,嘴巴里咕哝着。“你要是不带肉来,我就天天压倒你。嘿嘿。”最后还要附上一连串的傻笑声。

陆清收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个胖女人一定又睡着了,慢慢的站起身来,清咳了两声,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恰好红儿走了出来,“主子。”她猛然的被吓到了,悄无声息的,院子里就多出了一个人。

“嗯,我拿件衣服就走。”陆清收微微点点头,也顾不上理她,只想着赶紧拿完衣服出去做事。

他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屋里,差点撞到了出来的瑾儿。待他的桃花眼眸一瞧,他的专属衣柜上,竟然华丽丽的挂着个巨型锁。男子的娇躯摇晃了两下,他可以不要女人,可以不要钱财,甚至都可以不要脸,但就是不能不要衣服!

楚胖子靠肥肉,他陆禽兽就要靠衣装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怒了,秀眉倒竖,脸色一下子变得暗沉,冷着脸指着衣柜上的大锁,沉声的问道。

瑾儿也不急着往外送毯子了,红儿也急忙跑了进来,看看她家主子又在发什么疯。

“爷,这锁我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红儿抬眼一瞧,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要说她家主子不止人长得美,衣服也穿得美。那衣柜里件件衣服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任谁穿起来,都跟谪仙似的人物。

陆清收那个气啊,身上这件衣服昨天被摧残的已经皱拧了,凭他的风格,肯定是穿不出去了。

“姑爷,您先别急,要不我奴婢先去问问小姐?”瑾儿连忙上前两步,似乎想要替他平息怒火。

陆清收冷哼了一声,也不理她,衣袖一甩大跨步的出门,直奔躺椅上的虎躯。

“楚翩胖,起来!”他沉声的叫唤着睡得正香的某人,脸色的表情越来越差。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暴走。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哈呼!”无奈女子昨晚折腾了一夜,大清早的又被玉凤一吓,现在自然是补觉的最佳时机,哪那么轻易被叫醒。

陆清收黑着一张脸,大跨步的向着她走过去。瑾儿一瞧,心里“咯噔”一声,连忙上前去。

“红儿,快拦着姑爷,小姐要是被吵醒,非打起来不可!”她急忙呼唤红儿。

红儿也一把拉住男子,瑾儿便急忙跑到躺椅边上。“小姐,小姐,姑爷回来了,你快起来!”瑾儿连推带拉,总算把她从睡梦中拉了出来。

“姑爷?姑姑又没来,他算个屁!”楚翩跹满脑子还处于混沌状态,口齿不清的吐出一句话。绿豆小眼一张一合,又要躺下去继续睡。

“楚偏胖!”陆清收一脚踢开红儿,大跨步的走了过来。刚走到躺椅旁,二话不说,直接上手去揪住女子的蚊帐衣领一提。

无奈楚翩跹的体重不比一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实在是太有厚重感了,导致男子竟然没有提起来。陆清收的薄唇微抿,似乎下定决心,这次要和胖女人一决高下。微微咬紧牙关,慢慢运气,一个巧劲,竟然成功的使楚翩跹被拖了下来。

四周的风刮得有点大,脚下是冰凉的地面,舒服的躺椅已经消失不见。楚翩跹这下才完全醒过来,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睁开绿豆小眼,散发着兽性的光芒。

“禽兽,你手上提的是我的肉,要是少了分毫,我让你当场割下自己的偿还!”待看清她的衣领还攥在男子的手上时,女子异常冷静的吐出这句话。

抢她的衣服可以,抢她的钱财也可以,甚至抢她饭桌上的肉也可以,但是谁都不能抢她身上的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这副美若天仙的模样,生来就是爹娘给的!所以,绝对不可以少一块肉!

“衣柜是不是你锁的?”陆清收暂时还保持了最后的冷静,手指渐渐握拢。

楚翩跹的水肿脸有一瞬间的僵硬,似乎不知该做何种表情。怎么办?禽兽真的要发威了。

“相公,你别生气,半夜里我饿的睡不着就想吃东西,可是你不在又没人找肉给我吃。然后我就把你的衣柜锁了起来,免得被我吃了。”她嘿嘿的傻笑,抬起胖手一根一根掰开男子的手指。

禽兽,要来动武就快点,本小姐有的是衣服可撕!

只此一件

陆清收的整张脸都抽搐了两下,打掉女子不安分的手。

“钥匙。”他缓缓的抬起右手,伸到她的面前,面如冰霜。

楚翩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眸,磨蹭了老半天,才大着胆子看了一眼接近极限的男子。

“相公,你会不会打我?”她无辜的眨着绿豆眼,语气十足的欠扁,一副瘦弱小媳妇的模样。

陆清收看着她,一阵失语。“会。迟早有一天,我会打得你不知道肉长什么样!但不是现在。”他的声音在萧冷的早晨沁满了寒意,可见楚翩跹嫁进来的一个多月里,他是经受了怎样非人的待遇。

楚翩跹嗫嚅着,慢慢的咽了咽口水,手伸进荷包里掏啊掏,就是舍不得掏出来。

“相公,我跟我爹学过功夫的。”她哆哆嗦嗦的说了这么一句,水肿脸上挤出一抹讨好万分的笑容。

陆清收也不理她,只伸手强硬的抢过她那油腻腻的荷包,直接扯开翻找着,甚至还掏出了一块芙蓉糕。

“相公,我娘说男人陪小妾睡的时候,第二天要穿素白的衣裳;如果第二天晚上男人还不回房睡,就要去割了他宝贝挂墙头!”楚翩跹继续搜索脑子里她娘的话,恨不得此刻一股脑全部都倒给他。

陆清收的手一哆嗦,哪里有丈母娘,哪里就是地狱。

“相公,我娘还说了,一个女人宁愿当一辈子的寡妇,也莫要便宜了其他女人!”女子紧盯着自己那渐渐干瘪的荷包,一字一泪的说道。

陆清收黑着脸听她唧唧歪歪的,荷包里真是各种零食荟萃,他一使劲直接把荷包翻了过来,糕点的碎屑纷纷扬扬的落下,却没见到钥匙的影子。

他缓缓的抬起头,脸色就像坠入了冰窖般暗沉,楚翩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楚偏胖,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他咬牙切齿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来,紧握的拳头捏的发出了响声。

“我爹说过,任你得罪皇帝老儿还是地方重臣,都别得罪你的正妻!否则她自会天上地下也要将你绳之以法。”她勾唇一笑,全然没了平时的痴傻,只觉得浑身都透着大家之气。

男子微微一愣,不知道他这胖媳妇儿又要玩哪招来折磨他。

却也只是眨眼间,女子便又恢复痴傻的笑容。“相公,要记得昨晚,你还欠我一个压倒!”她的语调重新变得欢快,慢慢脱离他的控制。

“瑾儿,把我衣柜里最上面那件长衫递给你家姑爷。”她重新又躺回躺椅,再次变成光脚丫子的大胖小姐。

瑾儿连忙进屋抱了一套衣服出来,赫然是陆清收常穿的蓝服,叠的平平整整。瑾儿恭谨的把衣服递给了男子。陆清收有一瞬间的怔楞,再看向女子的时候,她已经闭上眼睛假寐。

“只此一件,如若今晚再不来给我捂被窝。禽兽,明天你就穿麻袋去吧!”楚翩跹抬起头,仰着大脸盘子,呈现高贵的目中无人状态。

陆清收匆匆进屋换了衣服,那边陆明已经派人过来催了,楚翩跹正盘坐在躺椅上喝粥,那传话的小厮就兢兢战战的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不敢言语。

“少爷,老爷叫你赶紧去前厅。”见到男子出来,那小厮如临大赦,连忙站起迎接。

陆清收微微点点头,系好最后一个衣扣,跨着大步就要走。

“相公,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楚翩跹的声音再次冒了出来,男子的气还没消,只是紧皱着眉头停下脚步,却不说话。

“少夫人。”那个小厮轻声的试图想要劝解。

“行了,你去的时候顺便替我回爹,少爷昨晚在别院给雪儿捂了一夜的被窝,早膳又没来得及吃,有什么重活累活就让别人做去。”楚翩跹也顾不上那么多,张大嘴一口塞进了一块大茄子,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小厮惊得腿一软差点就摔倒在地,这三少夫人还真是什么都能说得出口,小两口的家务事都要往老爷那边捅。

陆清收冷哼了一声,衣袖一甩,也没理她直接转身离开。

当天晚上,楚翩跹早早的爬上了床,拿了一盘子的糕点在慢慢的磨叽,左叹一口气右叹一口气,最终总算是把陆清收给盼回来了。

男子也不理她,只把衣裳一脱,用脚把她放糕点的盘子踢至一边,倒头就睡。

“相公,来,吃一个睡的香。”她也不管男子面色如何,只依然进行着自己的骚扰大计。胖手里抓着一块糕点,直接往男子的嘴里塞。

陆清收紧皱着眉头,抬起手挥开那油亮亮的糕点,浑身上下都透着不爽的气息。

众所周知楚胖子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果然她的胖手再次侵袭而来。

“我上床是为了睡觉的,不是为了吃东西的!”他一下子坐起,转过身面对着她,双眼都快喷出火来了。

楚翩跹怔怔的往嘴里丢着糕点,忽然绿豆小眼冒着火红的光。“禽兽,那你上其他女人的床,也只是睡觉不干别的?”她手里还抓着一块糕点,却被她捏碎了,显然激动异常。

陆清收面色再次变得暗沉,拳头紧握。“你有完没完?”从进了这流芳阁开始,他就别想有舒坦日子过。不是肉的袭击,就是压倒制裁,他至少要少活十年。

“有,亲我一下就完了。”楚翩跹笑嘻嘻的抓着糕点,将水肿脸凑了过去,闭上绿豆小眼,一副很陶醉的模样。

“你今天芙蓉糕吃多了吧,堵住脑门了?”他轻声的嘟哝了两声,躺下身准备继续睡。

“你不亲我,那我亲你,顺便把那个压倒还给我!”她刚说完就“吭哧吭哧”的一下子趴在了男子的身上,用力扳过他的脸,对着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稍微犹豫了一下。

“嘿嘿”的傻笑了两声,厚嘴唇就贴上了男子的额头。陆清收正是一阵惊恐,额头上就传来湿湿的感觉,甚至身上女子吐出的气息,都带着一个芙蓉糕的味道。

过了半天,楚翩跹总算是坐了起来,男子立马感觉小腹一紧,可怜了他的小蛮腰啊。孰知女子再次低下头,以及其快的速度,嘴唇拂过他的左右脸颊,最后竟停留在他的唇上。

“吧!”一声,她再次成功的非礼了他,并且还是非礼了他的唇,这概念就不一样了,每次都多侵占一点,那么下下次是不是就该直接扒光了他!

男子正待发作,却不料楚翩跹已经将糕点收拾完毕,把盘子朝地上一放,屁股一撅就躺在了床上,小象腿直接翘在了他的腰上。

自那天起楚翩跹掌握了陆清收的死穴,他就没再去过其他小妾的房,他也乐得清闲,顶多是被女人当个枕头抱在怀里,但也不用耗费什么口舌,说不通的就用压倒解决,谁躺在下面谁就输了。

八月初八,正是良辰美景,陆家的花轿终于停在了尚书府的门口,仪仗迎亲队排得老长老长。高头大马上赫然是陆家三兄弟,陆清智骑了一路的马流了一路的口水。

街边上聚集了数名百姓,只为了一睹这陆家三兄弟的对比,真是天堂地狱,人间奇景。

陆府也是张灯结彩,格外的热闹非凡,就好似上次迎娶将军家的小姐一样隆重。

玉凤里里外外都在忙,老远就可以听见她爽朗的笑声,不是和东家大嫂拉家常,就是和西家夫人说吉利话,老太太坐在一旁看着她,也是喜欢得紧。

陆家三个儿媳各有职责,大儿媳茗夕心细,负责新房的一切事宜;二儿媳玉凤能说会道,负责接应内眷宾客;三儿媳能吃能喝能捣蛋,只负责坐在那里吃,还有顺便看着贡品,不许其他小孩偷了去。

总算是把一对新人盼来了,满堂喝彩的吵闹声,几乎把整个屋顶撑破,这架势和当初迎娶楚翩跹的时候旗鼓相当。

一道肥的吓人的身影,牵着一道瘦弱的倩影,踏进前厅来。喝彩声逐渐降低。

礼官的拜天地声响起,陆清智也有模有样的跪倒磕头,虽然嘴角的口水不减,但是没出什么大差错。想来是茗夕教了很多。

“送入洞房——”伴随着这一声,一锤定音,四周的吵闹声更大。

“大鸡腿!嘿嘿,大鸡腿!娘子,大鸡腿也可以跟我们睡了!”显然礼成之后陆清智显得最高兴,他一下子抓起李慧的手,也不管喜娘催促的声音。

“嘤嘤——”没想到大红盖头下竟会发出这种抽泣声,立马四周的吵闹声停止了。

“嘻嘻,新娘子成亲了这么高兴,都笑出声来了!”一旁的楚翩跹将嘴里的瓜子壳吐了出来,傻呵呵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不嫁,我不嫁!”没想到李慧的抽泣声越来越大,直接喊了出来,声音好不娇柔好不委屈,几乎是闻者落泪。

“吉时已到,还不把少夫人带进新房!”老太太用拐杖猛地敲地。

立马玉凤就冲了上来,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连拉带拽把她拖往新房。

“慢着!”忽然,一道男声传了过来,坐在上厅的李老头实在是看不过眼,走了过来,脸上满是不舍。

“惠儿,好好的做陆家的大少夫人,他们不会亏待你的。爹自会找机会给你报仇!”李尚书说的潸然泪下,厅里的气氛不像是送新娘子,倒像是送死人。

“我说这文官就是不一样,你嫁女儿又不是奔丧,哭个啥?”楚迹一身利落的长衫,手里执着杯酒,显然有点醉了,豪气万千的走过来。

茅坑撞鬼

李老头一看见是自己的仇家,恨不能冲上去和他拼命,无奈手无缚鸡之力,哪是楚迹的对手。只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一甩衣袖也不理他。

“你们陆家可得好好对我闺女儿!”他眼泪鼻涕一把的对着上首的陆老太太叫唤道,也顾不得四周宾客的异样眼光。

“那是自然。”老太太也不含糊,绷着一张脸,气势不减。

玉凤连忙搀着李慧离开,已经走了老远,却还能听见李慧的抽泣声。

这边刚送走了新娘子,那边的酒宴就已经开始了。宾客都陆陆续续的入了座,陆明携刘氏带着三房也入了主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