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小跑的李慧一个不注意,就撞到了楚翩跹的身上,还好身后的红儿和茗朝及时扶住她们,才没有摔倒。

李慧抬起头,愣愣的看着楚翩跹,转而露出一个痴傻的笑容。笑嘻嘻的拽着女子的衣袖,抬起食指指向茗夕。

“你看,坏姐姐穿上白衣服真好看!娘说她要去替相公和陆家祈福。”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刚好让院中央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我偷偷告诉你哦,坏姐姐天天喂我喝苦药,现在她这是遭报应了!”李慧低下头,朝着女子靠近,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语气却充满了幸灾乐祸。

楚翩跹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李慧,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同情,最终也只是轻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头。

“翩跹来了,慧儿要乖乖听话,别闹着翩跹。”刘氏一脸肃然的走了出来,她的身上虽然未穿孝服,但是依然素雅清淡。

女子恭谨的行了一礼,眼神悄悄的在李慧和茗夕身上流转,估计李慧的打扮是刘氏故意的,茗夕是一身孝服,让人有一种望而却步的感觉,而李慧却是锦衣华服,生生的露出了一丝娇憨。虽同是大房的少夫人,两个人的对比还真是鲜明。

“好孩子,也多亏你能看望你大嫂一眼,你们几个儿媳之间,还是你最乖巧啊!”刘氏总算是扯出一丝微笑,嘴里虽然是满口的夸赞,只是脸上却没有一丝真心。

“扶大少夫人上轿。”她转而又冷着脸吩咐了一句,立马就走出三两个身形结实的婆子,半拖半拉的将茗夕拖上轿。

轿子已经渐渐远去,偶尔风吹开轿帘,依稀可以瞧见茗夕失神的侧脸。楚翩跹轻叹了一口气,跟在轿子周围的都是身强体壮的婆子,连一个称心的丫鬟都没有,可见茗夕日后的生活会很艰苦。刘氏也注定不会轻易放过背叛她儿子的人。

当天下午楚翩跹就有点精神不济,正歪在躺椅上假寐,就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传了过来。女子有些警觉,一缕发丝落在她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痒。

“娘子,娘子——”两声略显蛊惑的呼唤传来。

女子的眼皮跳了跳,有些迷茫的睁开眼,陆清收那张放大的脸近在眼前,她不禁往后缩了缩。

“有事儿?”楚翩跹有些惊慌的开口,自从她从明沐居回来,就有些躲避和男子的亲密,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也是她无法掌控的。

“有。”男子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似乎很满意她的惊慌。

“我今天想去百花阁来着,可是转了一圈都没个人影。逛妓院是要有人陪才有感觉的,娘子,陪我去吧?”他的食指缠绕着一圈乌发,慢慢的旋转,脸上的表情半是娇嗔半是期待。

“啊?”楚翩跹有些不明状况,禽兽虽然荒唐,但也不至于让他的正妻在一边看他上姑娘吧?

“就这么定了,走!”男子没有给她反驳的时间,直接抓住她的手冲进了内室。

二话不说就开始扒她的罗裙,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禽兽,你又犯病了?”女子刚才一蹶不振的表情全部烟消云散,只剩下四处逃窜的狼狈和惊悚。

男子却并不轻易放过她,依然紧追不舍,又扒了她的中衣,从自己的衣柜底翻出一身男装。

“这是我以前的衣裳,你这么壮,应该能撑得起来。”他边自言自语,边手脚麻利的将她穿上男装。

女子见他如此认真,心底更加的慌乱了,不说正妻陪着丈夫去妓院,是冒了天下之大不违。老太太那边都没法交代,更何况现在陆家情况特殊。

“相公,不去那里行吗?奶奶说把柳儿给你做妾,估计过几天就要举办宴席了。”她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腕,语气里不经意间带着一丝恳求。

陆清收的手明显一顿,听到柳儿做妾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皱,却又转瞬间恢复正常。

“娘子不是我的正妻吗?”男子抬起头,嘴角依然挂着笑意。

楚翩跹有些不明状况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问。

“正妻的含义就是,相公最大。相公累了要揉肩捶背,相公渴了要端茶倒水,相公去妓院要随时陪同。”陆清收嘴角弯起的弧度渐渐变大,却让对面女子的心底一凉。

那时候她脑海里忽然浮起她娘和她爹过招时的种种血腥场面,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颤。

“我当然会是一名好正妻,相公,若是你敢在我面前上姑娘,我就阉了你。”楚翩跹也绷住了脸上的笑意,神情肃穆,一把抢过男子手中的衣带,快速的系好。

她自然不知道陆清收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但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姑娘来了阉相公!

男子的笑意就停在嘴角,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转而又点了点头。

“走吧!”他抓住女子的手腕,拖着她上了车,身边全部都是小厮,临走的时候又和瑾儿几个丫头嘀咕了两句。

略显安静的马车上,男子手里抓了本书,只是嘴角一直都是微微弯起的,还不时发出几声古怪的笑声,倒让女子心里一阵发毛,大气都不敢出。

渐渐的外面气氛越来越热闹,街道上的讨价还价声不时的传进她的耳朵里。女子挑起帘幕,一片灯火辉煌。

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男子首先跳下了车,他伸出一只手抓住女子的手腕,慢慢的扶了下来。楚翩跹微微站定,脂粉气息就侵袭而来,各色女子的笑颜处处晃荡在眼前,不时有行为轻佻的男子结伴而行。

不远处的匾额倒是透着一股子淡雅,“百花阁”三个字显然是出自女子之手。

灯红酒绿,美人在怀,酒楼和青楼相依相伴,街道上的人行色匆匆,这就是京都繁盛的夜景。

“三爷,您总算是来了,阁里的姑娘可是想念的紧啊!”这时一个画着浓妆的半老徐娘匆匆的走了过来,口气很是熟稔,显然陆清收是这里的常客。

“徐妈妈可别吓坏我这位兄弟,他可不常来这里。”陆清收勾着一抹淡笑,灵巧的牵着楚翩跹的手,躲过这位徐妈妈的亲热。

“哎哟,瞧我这人老了,也没看见贵客,小公子若是喜欢哪个姑娘尽管说,我徐妈妈不是小气的人!”徐妈妈扬起手作势就要打自己的嘴,眼睛却是紧盯着楚翩跹上下打量着。

“好了,妈妈,我这位兄弟怕生,舞儿今晚有客人吗?”陆清收身体十分自然的向前跨了一步,遮住徐妈妈探究的眼神。

楚翩跹的心底却是一阵不舒服,紧皱着眉头。她当然知道陆清收是这里的常客,可是看见这里的老鸨和他如此熟悉的场景,总觉得难受。现在他正好挡在她的面前,便想都没想,直接抬起手一把掐出他的后背死劲拧。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我在酝酿让他俩洞房,所以亲们,不要着急为何他俩要去妓院

陆少心里黑暗而强大的小九九一般猜不出来吧

等着俺的第二更哈!!!

重披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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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几日不来啊,舞儿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哪有心情接客,就等着您啊!”那徐妈妈一听他问起舞儿,立马滔滔不绝,还顺手将他俩往百花阁内推,一副迫不及待的架势。

陆清收只淡淡的笑了笑,抓着女子的手腕就上了四楼,不同于底下几层的慌乱和奢靡,这里处处透着淡雅。偶然遇见几个男子,也都是锦衣华服,神情不羁,丝毫没有下作的感觉。很显然这里是百花阁的高档次地方,也是所谓头牌居住的地方。

男子领着她进了左手最后一个房间,刚推门进去,就有一股淡淡的菊香飘来,不同于外面的刺鼻。关上门之后,也是一片寂静,阻断了屋外的一切喧嚣。

“公子。”一声轻呼,一位娇艳的女子从椅子上站起。

如墨的长发并未盘起,配着那张精致的芙蓉面,就像一幅淡雅的水墨画,让人移不开眼。那双黑亮的瞳眸仿佛是一块磁石,吸引人不断的去探索。那女子只穿了一件乳白色的中衣,稍短的裙摆只到小腿部分,露出那一双盈盈细足,她竟然没穿鞋子。

楚翩跹忽然就想起她娘说过的一句话,美人如玉剑如虹,或许并不恰当,但是她只觉得眼前的女子美得让她一阵眩晕。而自己连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那女子显然也看到了陆清收身后的男子,简单的发髻只用一个玉冠竖起,淡蓝色的长衫到颇有几分陆清收的韵味,略显发愣的神情透着几分娇憨。

“噗——”那女子就这样毫无顾忌的笑出了声,每个男人第一次见到她都会失神,但是像楚翩跹又爱又恨的模样,还真是头一回。

“小女子媚舞,见过公子,公子可以和陆公子一样,叫我舞儿即可。”媚舞轻轻的行礼,低着头露出光洁的脖颈,透着几分调皮。

“舞儿?”楚翩跹略显疑惑的唤了一句,丢了一个白眼给身边的男子。叫得如此亲热,天下男人一般色,说什么正妻,给她的称呼还不是偏胖?哪有舞儿这样的亲热。

越想越气,竟是光明正大的掐了一把男子的手臂。惹来陆清收一阵吸气声,后背还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现在手臂上估计也青了一块,这个女人就不会温柔一点。

“我不是公子,你可以跟这个禽兽一样,叫我偏胖就行。”楚翩跹转过头来,友好的对媚舞点了点头。

媚舞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转而又恍然的点了点头,轻笑出声。

“公子,您这位正妻还真是不一般!”她抬起素手,轻轻捂住红唇,却是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这次换做楚翩跹惊讶,微张着嘴巴愣愣的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女子,透过她的目光望向自己胸前,转而才是了然。

怪不得刚才徐妈妈盯着自己看的时候,禽兽要替她挡住,上楼的时候,也尽量不让其他人碰到自己。即使穿上了男人的长衫,却依然遮挡不住胸前的傲然汹涌,女子的身份早就被看穿了。

“禽兽,你耍我?”她歪过头,冲着男子吼了一句,扬起手似乎想要和他单挑,但是又碍着媚舞在旁边,不好真的动手。

“好了,舞儿别闹了,我的正妻可交给你了,今晚要是不给爷一个美娇娘,你这屋里我是不会再踏进来了!”陆清收连忙拉住女子冲动抬起的手,只是对着媚舞所说的话里,却冲满了警告。

刚才还谈笑自若的媚舞,生生的打了个颤,她还是第一次瞧见公子脸上的那股严肃。看向楚翩跹的目光带着三分探究,她乖乖的点了点头,拉着楚翩跹就坐到了梳妆镜前。

“公子就请放心好了,您还是进去歇歇吧,过一会儿我必定还你一个美娇娘!”媚舞的手柔弱无骨,一靠近她就嗅到了一股馨香。

坐在小凳子上的楚翩跹,看着镜中男装的自己,明显有些不自在,不安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男子。

陆清收安慰性的对着她点了点头,就大跨步进了内室。

“夫人,请您脱了衣服,让我伺候您!”女子正坐在凳子上扭来扭去,就听到了这句石破天惊的话。

“啊?我不是男人,我不要你伺候!”楚翩跹完全被震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激动竟是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的这副惊慌全部落入了媚舞的眼中,又惹来她的一阵轻笑,她伸出手轻轻将女子扶起。

“夫人,舞儿只是伺候您梳妆换衣,没学过其他伺候女人的东西。”她忍住笑意,轻声的解释道。

惹来楚翩跹一阵脸红,她顺从的坐到凳子上,任随媚舞脱了她的外衣和中衣,也不敢乱动。

媚舞从衣柜里拖出一件火红的嫁衣,那片火红一下子点亮了女子瞳眸里的一片火热。

楚翩跹的心一颤,那件嫁衣只挂在衣架上,就已经可以窥见其繁复的刺绣和精致的纹理。

媚舞伺候着她穿起,一层层的薄纱和罗裙披在身上,整个人似乎都在颤抖,这是她第二次穿起嫁衣,却已经不同于第一次的茫然和不满。心底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她抬起素手,摸了摸腰间的衣带,就连细微的边边角角都如此完美。

媚舞轻轻一笑,摸着女子袖口隐隐透出的花纹,眼里闪过一丝艳羡。

“夫人,这嫁衣可是公子专门为你定做的,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她轻语呢喃,眼眸里的亮光不容忽视,直直的盯着女子。

楚翩跹虽然不知道为何清收要给她穿嫁衣,听到媚舞这么说,却还是心中一甜,只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媚舞又开始帮她梳妆,各种梳妆的物品摆满了梳妆台,胭脂水粉应有尽有。

淡扫蛾眉,轻点红唇。将女子的长发层层盘起,漂亮的发髻是楚翩跹不曾见过的样式,精致的步摇,秀丽的钗环一件件插入发髻。只片刻功夫,那个镜中的少年郎,已经变成了一位美丽的新娘。

“公子,好了。”媚舞轻轻的退至一边,开口唤了一句。

楚翩跹的心底忽然就是一阵紧张,下意识的抓紧衣服的下摆,这一刻她好似是等待什么审判似的。

陆清收慢悠悠的晃了出来,透过镜子,楚翩跹瞧见一位面如冠玉、身穿红衣的男子,那一刻她忽然感到心花怒放。

踱步而出的男子,看着镜中那张芙蓉面,明显有一瞬间的怔愣,最终只是欢喜的低笑出声。

他几步跨到女子的身边,低下头靠近女子的侧脸,脸贴着脸感受着彼此的温度。男子伸出手抚上镜中女子的秀眉,从鼻尖划过最后流连在镜中的红唇上。

“我的娘子果然——”他侧过脸靠在女子的耳后,声音低哑,却故意顿住。

“不丑!”最终他还是吐出两个字,却让楚翩跹心里的期待一瞬间的摔碎,生生的添了两分恼意,脸上的潮红也逐渐退去。

陆清收只细细的盯着女子的侧脸微微失神,他从来不吝啬夸奖女子的美貌,无疑今晚的楚翩跹是极美的,美得让他感到诧异。只是往常的夸奖却堵在心头说不出口,他不想把她和那些女子相提并论。

看到女子的脸上又恢复往常的三分恼意,他又是一阵轻笑。

静立在不远处的媚舞,只淡淡的看着镜前恩爱的两人,她的心里第一次产生了恐惧。曾经她认为没有人能比她还了解陆清收,可是今天心中却有一种失落感,她怕会失去这个男子的踪迹。

以前公子刚娶回那位京都闻名的胖小姐时,他经常会到百花阁,在她的陪伴下酩酊大醉。只是这一月,他已经鲜少再踏足这里,偶然来了,也只是无关风月。上次带了这件嫁衣过来,只为了今天要将他的妻子再次变成新娘。

“舞儿,这次就谢谢你了!”陆清收当然没有注意到媚舞眼中复杂的目光,只一把抱起镜前的女子,淡淡的谢了一句,就大跨步的走到了窗前。

楚翩跹压抑住心底的娇呼,下意识的抬起双臂搂住他的脖颈。窗外月光皎洁,依稀可以投射出街上的热闹。

男子微微运气脚一蹬,就已经跃出了百花阁,脚步轻盈的踩着屋顶,几个回落。

女子看着眼前不断后退的房屋,心底微微一紧,有冷风吹过,扬起身上的红嫁衣,和男子飞扬的黑发融为一体。她抬起头正好看见男子扬起的嘴角,心底竟是慢慢的安宁下来。

“我们要去哪儿?”她淡淡的问了一句。

“回家。”男子低下头,看着在月光投射下,女子姣好的面容,宠溺的露出了笑容。

片刻便已经可以看到熟悉的陆府,男子抱着她安稳的落在流芳阁的院中央。

他轻轻的将女子放下,牵着她的手一起看着院子里的变化。整个院中央都挂着红绸,一旁的桂树上也挂满了红灯笼,门上贴着大大的喜字,比上一次他们成亲时还要显眼和喜庆。

“这——”楚翩跹惊讶的唤出了声,眼眸里却是惊疑不定的喜悦,心里忽然有一丝忐忑。

陆清收慢慢的转过头,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紧了紧掌中女子的小手。

“喜欢吗?这是我送你的洞房。”他的声音透着独有的低哑,却像一道咒语冲进了女子的耳朵里,撞击着她的心脏,让她浑身颤抖。

作者有话要说:**又抽了不?俺总是502啊,晕倒

总算是完成第二更了,有个交代

写的比较顺,下章没有商量的洞房

谁敢出来干涉压倒谁,哇咔咔

亲们,表扬一下俺呗,最近无力感严重。。。

洞房之夜

楚翩跹有些失神的看着男子近在眼前的笑颜,转而也露出甜甜的笑容。

“喜欢。”她仰起头,嘴角努力的上扬,眼眶却有点酸,心头一热,不知为何竟有一种流泪的冲动。

“看见爷和少夫人如此甜蜜,奴婢们可都不好意思出来了!”一阵嬉笑声,红儿和瑾儿带着一大堆丫鬟起哄,手里都捧着火红的花瓣。

她们几步就跑上前来,扬起手将花瓣全部都洒在了他们身上。火红的嫁衣配上粉嫩的花瓣,楚翩跹转过头看着男子嬉笑的侧脸,竟是一时失神,有些痴缠了。

“上一回没闹洞房,这次怎么也得补上来吧!”瑾儿也不甘示弱,冲过来挪揄的说了一句,又惹来众人的笑闹声。

陆清收也跟着笑起来,环顾了一圈嬉闹的丫鬟,却是一下子抱起身边有些害羞的女子,桃花眼眸猛地一瞪。

“不知羞,爷都生气了,我们还是赶紧关上门别出来吧!”茗朝也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却是拉住红儿的手就跑出了院子,那些丫鬟也很识趣的捂住嘴,一溜烟跑了出去。

女子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那些丫鬟一下子全部消失,男子倒是松了一口气,耳边的聒噪终于停止了。

他抱着女子几步走进了内室,用脚将门关好,把她轻轻的放在凳子上坐好。面前的小桌上摆满了好吃的糕点,还有一壶泛着清香的美酒。

陆清收轻轻的将酒壶提起,斟满了两个小巧的酒杯,他举起一只酒杯塞进女子的手里,拿起另一只酒杯,抬起头温柔的看着她。

“娘子,该喝合欢酒了。”他的声音像至纯的美酒,透着一股清冽。

楚翩跹有点晕乎乎的,就感觉幸福一下子降临似的,只呆愣的举起酒杯,一仰头爽口的酒慢慢的滑过喉咙。男子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只笑着看着她,一杯接着一杯倒给她。几杯下肚,女子的眸子更加迷离起来,就像是上了一层雾一般。

当她再次摇摇晃晃的举起酒杯的时候,眼前的男子将酒壶高高抬起,清冽的酒全部都流进了他的嘴里。

陆清收也没有多余的话语,直接拉起她,一只手搂过女子的腰肢,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嘴唇碰上她的嘴唇,略显霸道的撬开她的贝齿,阵阵清冽的酒从他的嘴里滑进她的喉咙,似乎比刚才更加醇香而让人意乱情迷。

女子的手不禁攀附上他的后背,面色变得潮红,泛着好看的光泽。男子的大掌摸到她发髻上的玉簪,轻轻拔出,如墨的黑发飞扬。

楚翩跹不禁发出一声嘤咛,男子略显炙热的吻让她透不过气来,却又隐隐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仿佛现在的他们只属于彼此。

陆清收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手便探进了她的里衣,一下子抓住了女子胸前的柔软,慢慢的揉搓着。

“唔——”女子有点不适应,那股敏感的触觉让她不由得蜷缩,却抵不过男子的呢喃。

三两下陆清收就把她的上衣脱掉了,露出青色的肚兜,还有独属于女子的美好上身。楚翩跹可能是觉得冷,不禁贴紧了他,双手也缠绕住男子的脖颈。

一股淡淡的女子体香幽幽的传来,小腹不禁一紧,他稍微一动就已经感到龙阳之物开始肿胀,磨蹭裤子时那股火热更加难耐。“嘶——”布锦被撕碎的声音,他已经扒光了自己,露出结实的肌肉。

男子靠近了她纤细的脖颈,轻轻的吻着,沿着她的锁骨到胸前那两抹红云,一路下来都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红印。

“清收,我难受。”楚翩跹抱住男子□的后腰,压抑住喉间的呻吟,不禁轻呼出声。

“娘子,马上就好!”他小腹的紧绷感越来越严重,底下也早已火热难忍,留下的吻痕也越来越清晰。

终于那根龙阳之物对着女子两腿间的柔软,微微磨蹭。女子紧咬着贝齿,却还是会传出几声呻吟。男子似乎是被鼓舞一般,微微用力深入。

“疼!”却惹来楚翩跹的娇呼。

陆清收不由得抬起嘴角,现在的他竟像个猴急的男孩,好似他也是第一次一般,竟忘了女子的第一夜会很痛。

“乖,痛完之后就不痛了。”他俯□靠在女子的耳边,轻咬住她的耳珠,轻声的诱哄道,底下又进入了两分。

女子紧咬住贝齿,她出嫁之前,她娘曾经告诉过她女子第一次的疼痛,却没想到会那么的痛,一个硬物慢慢的挤进体内,泪水不禁留了下来。

趴在她身上的男子,明显有些犹豫,耳边传来如小猫般哀怨的呜咽,让他舍不得将她弄痛。

陆清收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拔出一点,“乖,不要那么紧,就不会这么痛了。”他的声音透着独有的温柔,一声声的呢喃安慰。

一来二去,无奈男子的身体反应却不配合他的思想,明明想要温柔一点,却耐不住硬物的火热,最终他一咬牙,不顾女子的呜咽,没有停歇的直接进入。

楚翩跹只感觉一个硬物直接挤进了体内,那股撕裂一般的疼痛,经让她忘记了哭喊,只死死的抓住男子的后背,指甲深深的嵌了进去。男子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们总算是融为一体了。

微微停留之后,男子边轻声的安慰着她,边小心翼翼的律动着。楚翩跹渐渐从最初的疼痛,到后来感到身体的奇异,就像是被一阵电流所引导,酥酥麻麻的袭遍全身。

女子轻声的娇喘回荡在室内,床上是一片春光旖旎。

第二天清晨,女子微微翻了个身,却感到整个后背一阵凉气袭来,不安的扭动了两下,就有一只大掌轻轻的在她的后背摸索着。

她打了一个颤,连忙睁开眼眸,看到男子那张带着意味不明笑意的脸,想起昨晚的□迭起,脸不禁又红透了。

不安的拉过他的手掌,不让他再靠自己的身体那么近,却不想锦被从腰间滑落,露出一路的齿痕,她更加的惊慌。

看着她如此的不知所措,男子轻笑出声,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不要乱动,要不然我又想做坏事了!”他靠在女子的耳边轻声呢喃着,语调里却透着少有的高兴致。

陆清收瞧了瞧外面已经太阳高挂的天色,轻轻的掀开锦被站起,几步走到女子的衣柜前,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东西。

躺在床上的女子慢慢的咽了咽口水,看着男子□着全身,不禁又是一阵脸红。心里却在咬牙切齿,都大白天了,这个男人还如此暴露,简直就是兽行当道。

“喏,穿好了,不然到时候被那些丫头笑,我可不管。”一件水蓝的肚兜外加一套乳白色的里衣递了过来,男子的嘴角依然是温暖的笑容。

楚翩跹撅了撅嘴巴,却是一把抢了过去。比起在他面前丢脸,总好过被那几个丫头笑话。心里却是一暖,禽兽有的时候也挺懂女人心。

在她手忙脚乱穿肚兜的时候,男子已经穿好了中衣,慢悠悠的晃到她面前,二话不说就夺过肚兜,不顾她的反抗就替她穿起来。略显冰凉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后背,细带就已经系好了,看着她满身的淤青,男子的眸光微微暗了暗。

“转过身来。”他淡淡的说着,只是语调竟透着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