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记者再度站了起来大声问道:“假设宋先生所说完全正确,那么请问孙小姐,你是真心爱贝先生的吗?何熏染的恶意中伤是为了出名,你同贝先生一并出来为的是什么?是爱贝先生吗?如果你的答案的肯定的,那么你爱的是贝先生这个人呢还是爱他的身份和地位。请回答。”

孙贝贝的心头猛然一颤,不由自主的她就收回了原先按住贝麓远的那只左手。

贝麓远在注视孙贝贝的同时将自己面前的麦克风放到了她的面前。孙贝贝的答案,贝麓远同样很想知道。

以往并不是没有面对过压力,但是以往给予她压力的都只是贝麓远一个人。重生前是这样,重生后亦是这样。所以说,经验冷静什么的好像瞬间都被抽走了。孙贝贝甚至有种浑身发抖的冲动,但是最终她还是咬住舌尖狠狠地忍住了。

这不是退缩的时候。骨子里孤傲的那一面在危急的时刻跳了出来,孙贝贝屏住呼吸缓缓答道:“此刻无论我说什么,各位都不会相信。因为你们早已根据各自的需要在我脸上贴上了标签,标签的内容也许是拜金也许是虚荣。既然如此,我也无需白费唇。因为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所以,就由时间来验收结果吧。”

扩音器里的嗓音,安宁且平稳。闭嘴后,孙贝贝便再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

没有鼓掌也没有反驳,虽然情节戏剧化,但是这毕竟是生活。孙贝贝想,这一关她虽然算不得胜出,但也算不得落败。无惊无险也是种幸运。

想到这里,她的耳膜里突然传来了噗噗噗噗的心跳声。刚才她只知道自己是屏住呼吸的,怎么她竟然可以将心跳也屏住了?

记者接下来的问题孙贝贝没能听清,是谁回答的她也没能听清。精神高度紧张又突然松懈后的孙贝贝萎靡了,虽然她仍旧坐得端端正正的,但是她的双眼已经开始粘人了。

涂了睫毛膏的眼皮干燥难过,一个又一个呵欠顽皮的在她的喉管里打着架。终于,贝麓远拉了她一把说:“走。”

宋佑棠笑眯眯的说道:“孙小姐的状态不是很好,贝先生你看是否让孙小姐休息一下,我带你在耀皇总部随便逛逛,怎么样?”

孙贝贝萎靡的样子确实不似假装,贝麓远虽然恨其不争,但是也只得点头说道:“好吧。马部长,让Rose陪着孙小姐。”

宋佑棠的秘书立即笑容满面的迎上来说道:“孙小姐,您请这边走。”

孙贝贝感慨道,这才像个职业秘书嘛。笑得很贴心,不像她,笑得贱贱的。一想到贝麓远“笑得贱贱的”评价,孙贝贝就恨得牙痒痒。

记者招待会一结束,他就立即将她丢掉了。这种过河拆桥的男人最靠不住,孙贝贝恨道,他竟敢拿她当挡箭牌,还假吻摆pose。一旦她有了机会,她是一定要报仇雪恨的!

其实孙贝贝童鞋,刚刚提议让你去休息的是你的老同学唐宋——现名宋佑棠的那位先生吧。

很显然,孙贝贝已经华丽丽的忘记了这个事实。咬牙切齿的她在将自己丢在了休息室的沙发床上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另一边的宋佑棠则领着贝麓远到达了耀皇董事长办公室。

摒退了左右后,宋佑棠煮沸了开水泡两杯龙井,一杯递给贝麓远,一杯他自用。

贝麓远状似无意的问道:“我记得你是美国出生的,怎么你会将中国某地的方言?”

宋佑棠微微一笑:“我也是凡人,所以也爱粉饰自己。”

贝麓远笑了:“是啊。咱们虽说交往这么久了,我却还不知你如此会打太极拳。”

宋佑棠继续打太极:“你这话给记者们听见了又该胡编乱造我们两个了。内容无非是,贝麓远和宋佑棠乃不伦之恋,孙贝贝是假冒女友。”

说道假冒女友时,宋佑棠看住贝麓远微笑。

贝麓远拧眉:“你从前认得孙贝贝。”而且两人似乎关系匪浅,想到这里,贝麓远的心口泛起不适。

宋佑棠点头:“是,我认得她,很久之前。”

“这么关心她,”贝麓远玩味的笑道,“她是你初恋情人。”

宋佑棠失笑了:“不不不,我可不敢妄自托大。当初她可是校花一朵,收到的情书可以去卖废纸。”

贝麓远将信息拼凑了一番:“你也在藕亭读过书?”

宋佑棠吹了吹沸水,轻抿一口:“你对她也不是全不了解。”

“全部了解?”贝麓远讥诮一笑,“女人的心事没人敢说完全了解。”

宋佑棠解释道:“我指的是你还是有一点了解孙贝贝的。我和她是同学,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

贝麓远的牙,酸了。面子上他还是潇洒一笑:“所以宋贤弟你今日要英雄救美吗?”

宋佑棠反问道:“你虐待她了吗?我怎么没有看见?”

贝麓远一愣,随即他大笑起来。宋佑棠也笑了,两只容貌俊美的狐狸相对而笑,这画面也不可不说养眼。

笑停了,宋佑棠说道:“不过是我如今自诩成功人士,见到昔日同窗,便感觉良好的想要关心一番。纯粹是自我感觉膨胀,贝兄你莫要多心。”

宋佑棠没有撒谎,但是这种说辞贝麓远并不能相信。真话往往无人相信,这也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贝麓远转开话题问道:“接手耀皇,宋氏那边的阻力想必不小吧?”

宋佑棠温和的笑容里透出一丝自负的意味:“只要能赚钱的买卖就是好买卖。宋氏在美国采了这么些年的石油了,总归要换换思路的。”

对于宋氏的人事倾扎贝麓远也略知一点,是以他答道:“你到这边就当是散心吧,向柏林的能力业界还是公认的,耀皇交给他监管你也少操很多的心。堂堂的宋氏接班人,成天同戏子们混在一处,你那祖父怕是要亲自来捉人了。”

宋佑棠苦笑道:“所以我羡慕你啊,乾纲独断。”

贝麓远沉默了,他是孤胆英雄,凄凉惨烈。

宋佑棠跟着说道:“对了,好像有政界的力量在介入。向柏林说,过不了几天负面新闻就会被刷掉了。是你托了朋友吧。”

贝麓远的眼神立时变得阴沉起来:“又一个自作主张的多事人。”

宋佑棠拍了拍贝麓远的肩膀:“只要是助力就不要太过介怀。时间还有剩,来场足球对决吧。”

于是乎,两名在业界举足轻重的栋梁大佬,在理应商谈正事的时间里,畅酣淋漓的玩起了足球游戏。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永远也没有神祗一般的男人。Orz

作者有话要说:已在浙江,然仔写得好决绝,居然真的一鼓作气的写了。看看上传的这个钟点吧。明天约了客户8点半见面。睡了。各位要留言要花,要鼓励。否则明晚就不一定写了哦。嘿嘿。

32、妖男妖女(上) ...

有一个老套的词语叫做“衣香鬓影”,孙贝贝觉得,用这个词语来形容眼前的这场宴会是再合适不过的。

男人们都是业界的精英们,他们的容貌或许和俊俏并不搭边,但是他们的荷包必定是鼓鼓的。

而这些环肥燕瘦的女人们,则出尽百宝的招展着她们原始的诱惑魅力。

曾经的孙贝贝极端厌恶这类的宴会,重生后的她自然不会性情大变,所以,尽管孙贝贝身着华服,但是她的眼中却未曾流露出半分喜悦。

流光溢彩的宴会大厅里歌声流转笑语嫣然,耀皇的执行总裁向柏林尽职的为新东家介绍着各界的精英们,宋佑棠不是不想配合,只是他的面部肌肉实在是飞扬不动了。不经意间,宋佑棠瞥见了坐在角落沙发里的孙贝贝,他礼貌的微笑道:“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少陪了。向总,请你继续招呼各位。”

越过三三两两的宾客之后,宋佑棠来到了孙贝贝身边。宋佑棠温和的问道:“我可以坐下吗?”

孙贝贝笑了:“宋先生,你这样客套,我越发不敢认你这个老同学了。”

宋佑棠优雅的落座,他笑着说道:“我和从前变化很大吗?”

孙贝贝点点头:“时光改变一切,记得以前音乐课唱过的那首歌吗?‘时间如飞刀,他刀刀催人老,再回首天荒地老’。”孙贝贝低低的哼唱令宋佑棠一时感慨莫名:“那个胖胖的音乐老师现在还好吗?”

“我也很久没回藕中了。”孙贝贝说道,“那时候听说你去美国了,没想到还有再见面的一天。”

宋佑棠很随意的问道:“庄锦瑟还好吧?就是庄国栋师父的女儿,你对她还有印象吧?”

孙贝贝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睁大眼睛惊讶的说道:“原来你真的喜欢庄锦瑟啊。”

宋佑棠的脸上浮起一丝羞赧:“这个你怎么知道的?”

面对着当年八卦新闻里的男主角,孙贝贝兴奋了。这要是搁在高中时代,孙贝贝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询问宋佑棠此事的真相的。但是现在,和宋佑棠共同走过的青春岁月成了他们之间熟悉的催化剂,所以孙贝贝以熟卖熟的说道:“这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具体是谁我忘了。不过我一直都不相信哎,你那时每次都霸住年级第一的位置不肯下来,搞得跟神人一样,我是真的不信你也会思春的。”

宋佑棠没有绷住,他笑着说道:“你那时候不爱说话,傲气得很。你知不知道有人说我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当时他们都是惨绿的少年。由母亲独自抚养的宋佑棠和孙贝贝一样,家里的经济条件很差。他们两个的确相似,都是一样的孤傲,两人虽然容貌俊美但都不苟言笑。

孙贝贝感慨的说道:“你如今身份显赫,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宋佑棠看住她笑道:“我出高薪聘请你来耀皇,怎么样?”

孙贝贝心里微微一顿,她掩饰性的指了指满场绕圈的花蝴蝶们:“你的手下个个八面玲珑,我可没那个天分。”

宋佑棠睨了孙贝贝一眼:“说得我跟个老鸨似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以我所有换取没有,这些女孩子各个心甘情愿,不知有多开心。”

孙贝贝咬住下唇苦笑一声:“我知道你这是在打骂我。”在藕亭方言的这种语境里,“打骂”是敲打的意思。

宋佑棠语气慎重的说道:“贝麓远这个人,有心计有手腕,不是你可以沾惹的。我同他算得上半个朋友,今日为了你我讲了朋友的是非,单凭这一点,你也不能辜负我。”

孙贝贝用脚掌一下一下的磨蹭着足下的长毛地毯,心里虽然刺痛,但是孙贝贝还是尽量用平和的语气答道:“是,我知道我配不上他。”

宋佑棠敲了一下孙贝贝的脑壳:“完了完了,你爱上他了。我这是枉做了小人啊。”

孙贝贝即刻面露尴尬:“别乱说啊,谁爱他了啊。”

“不爱他你陪他上头条?不爱他我挖你你不来?我和你认识的时间总是超过他的吧?”宋佑棠怜悯的看着孙贝贝摇头,“你这丫头啊,呆了,呆了啊。”

孙贝贝被宋佑棠看得毛毛的:“我是工作需要才不得不配合他的,反正已经上了头条了,他说这样可以尽快消弭坏影响的。”

宋佑棠笑着叹了口气:“这么说你还没跟他表白。这也好。你记着,千万别对他表白。男人嘛,就要吊着。上过床了都没关系,哪,我这么说你可别生气啊,我是实话实说。只要你吊着他,他就对你意犹未尽。如果一旦得手,那就立刻索然无味了。”

孙贝贝震惊了,上下打量了宋佑棠半晌后,孙贝贝叹道:“要论外表的文质彬彬和优雅,全场无人能出你之右。连你这样的人都说这样的话,那我对男人这种生物基本就等于是绝望了。”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也算上我一个好了。”贝麓远的声音陡然降临,孙贝贝还未反应过来一道娇弱的女声便插了进来:“那也算我一个好了。”

素水心!

孙贝贝就算是被雷劈了也忘不了这把嗓音!她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孙贝贝的失态成功的诱发了贝麓远眼中的得色。宋佑棠不动声色的扶住孙贝贝的胳膊:“怎么还是冒冒失失的,这么些年了也不见你改了这脾气。”

男配就是靠抢戏才能存活的嘛。宋佑棠年少的时候忙着学习忙着孤傲,之后又疲于优雅疲于应付,所以现在的他捉弄起人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歇斯底里啊。

贝麓远的眼眸当即就冷下来了。宋佑棠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很好,有戏了那才好玩嘛。

贝麓远的威压一出,孙贝贝立时就感应到了。她的本能的确是想挣脱宋佑棠的钳制的,但是,她的眼皮提醒她:孙贝贝你的眼皮子里还有一个妖姬素水心呢。

念头一转,孙贝贝憨憨的笑了:“我统共也就那么点丑事,你就别老是取笑我啦。”

宋佑棠索性换了藕亭方言:“对了,你就是要这个样子。记住我刚才说的话,要想达成心愿,首先就得学会欲拒还迎。”

孙贝贝又好气又好笑,她飞快的用藕亭话答道:“你想玩也别玩我。省省力气去调教你的这班小妹吧。”

素水心咯咯笑道:“宋先生,你和孙小姐说的什么呀,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贝先生,你听的懂吗?”

贝麓远阴沉一笑:“我是普通人,所以我只会讲普通话。”

仿佛听见了全世界最好听的笑话似的,素水心浑身都笑软了,她软软的依到贝麓远的肩头,然后,素水心那只白白嫩嫩的小手顺势就勾住了贝麓远的手臂。

剁了她!剁了她!我要剁了她!孙贝贝的内心狂野的嘶吼着。

宋佑棠偷偷掐了孙贝贝一把,孙贝贝笑容甜美的看向了宋佑棠:“什么?”

贝麓远何尝没有看见宋佑棠的小动作。宋佑棠的这个动作由外人看来确实好似摸了孙贝贝的胳膊一把,只有孙贝贝本人知道宋佑棠掐的有多疼。

她的心都疼得纠起来了,疼死她了。

宋佑棠温柔的答道:“既然水心和贝先生玩得这么开心,贝贝你不如陪我去那边招呼客人吧。”

贝贝?已经贝贝了都?贝麓远恨得牙痒痒。宋佑棠,你小子敢撬我的墙?贝麓远发出了一波又一波的眼刀,可恨的是宋佑棠和孙贝贝只顾着对视,这两人根本就不朝他看一眼。

事情的真相是,宋佑棠和孙贝贝的眼角余光同时都看到了贝麓远的飞刀,所以这两人才默契的深情对视。

吊在贝麓远胳膊上的素水心哪里是个甘愿被冷落的主儿?她细细的哼道:“贝先生,我头有点晕,你陪我去吹吹风,好不好?”

吹风?这分明就是有奸情啊!孙贝贝刚要跳脚,宋佑棠立刻就眼明手快的将她扯走。

“他在乎你。”宋佑棠俯身低语,“你得忍着,你忍得住,他就忍不住了。”

孙贝贝咬牙恨道:“你是太无聊了所以才耍我玩,对不对?”

宋佑棠惊讶了:“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这是为你好啊。出谋划策还不计酬劳,你怎么能这么曲解我呢?”

妒火中烧的孙贝贝浑然不觉宋佑棠的面孔已越贴越近,她低声怒道:“那女人一副欢迎随时上我的贱样儿,…”

“嘘——”宋佑棠原先扣住孙贝贝胳膊的那只右手改为抵住了孙贝贝红艳艳的小嘴,宋佑棠镇定的低语,“面孔别动,眼皮也别动,眼珠子往回转。对,就是这样,你看,贝麓远正在瞪着你看,对吧?”

面孔别动、眼皮别动、眼珠子转,这个也太难搞了吧?孙贝贝的眼珠子里立即酸出了大量的泪水。这能看见什么呀?她什么也看不见了好吧?

“来了。”宋佑棠含笑的声音结束后的第二秒,孙贝贝被揽进了一具熟悉的胸膛。

鼻子撞疼的一瞬间,眼泪也撞飞了。孙贝贝刚要皱眉,不远处素水心含恨的眼就直直的闯进了孙贝贝的视线里。

几乎是下意识的,孙贝贝抓紧了贝麓远的胳膊狠狠地瞪向了素水心。

古墓派除了有玉女之外,也盛产李莫愁的。素水心当即就被孙贝贝的眼刀给秒了,落败后的素大美人光速撤退。三条腿的青蛙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嘛?素水心乃性情中人,所以她压根就没动过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念头。

“贝麓远你又在当众秀亲热了。”

流气的调戏如同一道惊雷劈中了孙贝贝的脑壳。

孙贝贝呆了三秒钟,三秒钟后贝麓远将她从怀里巴拉出来正面观众。

“这位是我女朋友,”贝麓远介绍道,“这位是宋佑棠先生,今天的主人。”

“宋先生还用你介绍?我和宋先生是半个老乡,说不定我还在你之前认识他的呢。”仪表堂堂笑容洒脱的靳何从笑道,“宋先生有所不知,我和贝董事长是大学同学,同班同寝室。自从他成了火星人之后,回回见了我都少不得挖苦我几句。革命友谊嘛,就是这样。”

宋佑棠笑着同靳何从握手:“没想到你们还有这么一层渊源,你今天可迟到了啊。怎么,一个人来的?没带女伴?我给你介绍一个耀皇的新星,怎么样?”

“你看看,你看看,”靳何从笑着说道,“你这么说不是成心败坏我的名声吗?我靳何从成了什么人了?不干正事专门泡小明星?”

宋佑棠拍了靳何从的肩膀一记:“你少曲解我的意思啊,说起个话来就没正经。没见你面前还站着一位女士嘛?”

靳何从立即做出一副恍然的表情:“喔唷,眼拙啊,没在意。孙小姐是吧?请原谅。一见了我的老同学和好朋友,我就忘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累脱了,都看不见电脑上的字了,所以睡觉鸟。

今天更新了,现在到慈溪了。被打包了天天塞在车上真是难过。

妖男妖女(下)

靳何从潇洒的伸出右手探向了孙贝贝。几乎是下意识的,孙贝贝噌地一下闪到了贝麓远的身后。

贝麓远的面色顿时阴沉得吓人,宋佑棠虽然吃惊却也未曾开口,这三人之间难道有着不可调和的隐情?

靳何从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贝麓远的阴晴不定靳何从早有领教,所以他更加介意的其实是宋佑棠探察的神色。

靳何从用玩笑的口吻说道:“宋先生见笑了。贝麓远和我是大学同窗,我们俩个都是人尖子,掐架那也是常有的事。我猜贝麓远怕是没少在孙小姐面前说我的不是,孙小姐你不要见怪,从前我的确喜爱捉弄女孩子,那时候少不更事,荒唐点也是难免。现在我肩上好歹也担着一份家业,所以靳某我早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紧紧揪着贝麓远银灰色西服的孙贝贝要到此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失态。虽然心里仍旧发颤,但是她还是咬紧牙关站了出来。

心情复杂的孙贝贝垂眸低语道:“刚刚突然胃疼,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

贝麓远由始至终冷眼旁观,宋佑棠暗暗叹了口气,男配难为,热心的男配尤其难为。宋佑棠正想用藕亭话关照孙贝贝两句,转念一想,靳何从虽不是藕亭人,但他那里距离藕亭也不远,两地方言极其类似,宋佑棠于是用普通话说道:“我让秘书陪你去休息室。”

孙贝贝连连摆手:“谢谢,不用了,你们忙吧。”

孙贝贝的神色里有着压制不住的惊慌失措,靳何从很是纳闷,这位孙小姐对他有着明显的厌恶,贝麓远到底说他什么了?至于把人吓成这样吗?

宋佑棠也纳闷了,看靳何从的神情不像是在假装,那么孙贝贝的恐慌和贝麓远的阴沉就一定别有原因了。

靳何从率先打破沉闷,他用轻松的口吻说道:“咱们的贝董事长如今人气高的很呢,娱乐和财经两个版面的头条可都被你给占去了啊。”

贝麓远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最近生意如何?”

靳何从摇了摇头:“纺织行情连续三年走低,如今的生意那是越来越难做了。我估计,今年到了棉花上市的时候面料的价格还得往下跌。”

宋佑棠未曾涉足过纺织业,是以对这方面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他随口说道:“邦美的销售业绩不是很好嘛?”

贝麓远点了点头:“我们面对的是终端消费者,靳何从处在产业链的终端。棉花价格走低,棉纱和面料的价格也被一压再压。”

靳何从苦笑道:“宋兄你有所不知,我们就是交了货还得等上几个月才能拿到货款,资金压力大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