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麓远抬手将孙贝贝揽入怀中:“我明天去南江,我妈那边处理好了我就回来陪你。然然的后事等我回来办,好不好?”

“我想先带然然回家。”眼泪不争气的再度涌出,孙贝贝将眼睛堵在了贝麓远的肩膀上。

贝麓远拍拍她的后背:“你的身体不适合长时间操劳。这样,我明天去南江,到了南江后我让马部长过来先帮着料理,我随后就回来。”

孙贝贝哽咽着“嗯”了一声。

贝麓远明白孙贝贝此时悲伤萎靡的心境,所以他将事先想好的哄骗说辞镇定道出:“生命是轮回的,然然的身体虽然死去了,但是她的灵魂还会轮转。也许她此刻转到了你的肚子里来做我们的孩子了。”

孙贝贝心中一震猛地抬头:“可能吗?”

贝麓远肯定的点头:“连我们都重生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可能的事情吗?”

眼带泪花的孙贝贝喃喃自语:“是,是。”

贝麓远轻轻吻住孙贝贝的眉心:“老天是善良的,他既然肯再给我们一次机会重来,也会给我们一次机会爱护然然。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怀孕初期最是凶险,你要保重好自己,这是老天爷留给然然的机会,你一定要珍惜。”

绝望中的孙贝贝宛如揪住了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连连点头应道:“我一定,我一定的。”

贝麓远用手指擦掉了孙贝贝脸上的眼泪:“喝点鸡丝粥,好不好?你要多吃点,孩子才能好。”

如果然然没来她肚子里投胎怎么办?这个绝望的念头出现的第一瞬间,孙贝贝就将它给掐死了。

然然一定会回来的。她只有这么想也只能这么想,否则,她怎么可能熬得下去?

孙贝贝吃光了贝麓远盛来的满满一碗粥,之后她又困顿的睡着了。贝麓远躺在孙贝贝的身旁将鼻子贴住了她的面孔,因为没有洗漱,孙贝贝的发际隐隐有点酸酸的汗味,好像牛奶坏掉的味道。

贝麓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他轻轻的吻住了孙贝贝的面颊,良久。

大卡车迎面压来的时候,贝麓远尚未来得及去害怕。重生后他又陷入了种种矛盾中无暇去回顾那个可怕的瞬间。

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的运气。

幸好他们重生了。

幸好他们还有机会重新拥有彼此。

幸好。

抱住孙贝贝小躺了一会儿之后,贝麓远轻轻起身打开了病房的门。走到相邻的病房门外时,贝麓远抬手敲响了房门。

中年看护打开了房门,见到贝麓远女看护笑道:“贝老板你好。”

贝麓远点了点头:“崔阿姨,不用客气,你叫我贝麓远好了。徐阿姨醒了没有?”

崔阿姨用不甚标准的藕亭普通话说道:“她一直在叹气一直在哭,劝了也没用。”

贝麓远从皮夹里掏出一百元钱递给崔阿姨:“好,谢谢你。你帮我去买点热牛奶过来,好吧?”

崔阿姨知道贝麓远是有话要对徐勤妹说,是以她接过贝麓远手中的钱爽快的说道:“好好,我这就去买。”

贝麓远反手合上房门走了进去,一直照料徐勤妹的蒋小虎见到贝麓远后连忙站了起来。贝麓远说道:“小蒋,你去吃晚饭吧。”

蒋小虎答道:“贝先生您用过晚餐了没有?要不要我帮你带点吃的回来?”

贝麓远说道:“你看着买吧。”

蒋小虎同徐勤妹打了个招呼之后匆匆的走出了病房。

徐勤妹挣扎着想站起来同贝麓远说话。贝麓远走过去扶她坐下:“阿姨,你的腿伤还没好,要多休息。”

徐勤妹眼圈一红:“谢谢你。”

先前贝麓远替徐勤妹转来高档病房的时候,他已经关照蒋小虎将大略的情形告诉了徐勤妹,所以贝麓远此刻也就不再赘言。他简略的说道:“阿姨,贝贝她怀孕了。”

徐勤妹果然怔住了。贝麓远跟着又说:“我们原先就已经定下了婚期,正要回来征得你们的同意,不曾料到发生了这些意外。”

徐勤妹恨得咬牙:“是我害了两个丫头,要不是我嫁给这个死人,哪有这样的祸事!”

贝麓远不便插言孙家的家事,所以他轻咳一声说道:“贝贝的情绪很不稳,发生了这样的不幸,我知道阿姨您也很难过。贝贝在刑警大队晕倒后,我就直接送她来医院了。刚才您搬过来的时候,医生刚刚检查出她有了身孕。我母亲后天动手术,原先我是想带贝贝一起走的,毕竟她的情绪太不稳定了。但是她执意要留下,所以,我拜托您好好的安慰她。医生说,情绪太激动会导致流产。”

徐勤妹连忙说道:“你只管放心的去照顾你妈妈,我就剩贝贝这一个女儿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看到徐勤妹的情绪还算稳定,贝麓远的心里总算是略微放心些了。他说道:“我明天去南江,明天晚上我的秘书会过来照顾你们。贝贝和他也是同事,阿姨您放心,一切有我。叔叔很快会出来的…”

一提到孙峥嵘徐勤妹就要崩溃,她咬牙切齿道:“让他死了算了!不要管他!”

贝麓远揪紧眉头说道:“阿姨您这样,贝贝恐怕会更激动。”

徐勤妹气得直拍胸口:“好好,我不去提那个死人。不要看见那个死人,看见他我就要疯了!”

徐勤妹的面部表情异常狰狞,贝麓远只得转移话题。他掏出皮夹数了十张一百元钱递到徐勤妹的手里,徐勤妹连忙推辞。

贝麓远说道:“这只是一点零花,医院里放太多现金也不安全。等到我的秘书过来之后,有任何需要你都可以同他说。贝贝她年轻面子薄,阿姨您考虑到的问题都可以交代明天来的马秘书去办。”

徐勤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贝贝命好啊,遇到你是贝贝的命好。”

这种场景贝麓远有点应付不来,还好崔阿姨很快就回来了。贝麓远将徐勤妹托付给崔阿姨,又嘱咐崔阿姨,让蒋小虎将晚餐送到隔壁,之后他就急忙回了孙贝贝的病房。

草草解决掉蒋小虎带回的快餐后,贝麓远简单冲洗了一下躺到了孙贝贝身边。不过翻了一个身的工夫里,黑暗的丝绸就裹住了贝麓远的双眼,又困又倦的贝麓远很快就睡着了。

悉悉数数的动静响起的时候,贝麓远还未转醒。当冰凉的嘴唇贴住他的嘴唇时,贝麓远睁开了眼睛。微黄的灯光下,孙贝贝的头发湿漉漉的。

“夜里洗澡会受凉,你也不懂照顾自己。”刚刚转醒的嗓音带着些微的沙哑。

孙贝贝咬住了贝麓远的嘴唇:“跟我做。”

贝麓远拍了拍她湿漉漉的脑袋:“别闹了。乖一点,躺下睡觉。”

灼热的泪水溅在了贝麓远的鼻梁上,贝麓远微微叹了口气,正要出言训斥,孙贝贝哽咽的恳求便响了起来:“我怕是梦,我想要点存在感。”

贝麓远翻身坐了起来,将孙贝贝抱起平放在床上后,他抚摸着孙贝贝的肚子说道:“我怕会伤到孩子。”

中央空调的凉气激在□的皮肤上引发了孙贝贝的颤抖:“轻一点就好了。”

贝麓远叹了口气跳下了床。快速的除去自己的衣物后,贝麓远拉过薄被覆住了孙贝贝的身体,孙贝贝的身体冰凉干燥,贝麓远低声说道:“你这样并不适合做/爱。”

孙贝贝泣道:“你快点儿,我害怕。”

实在是很无厘头,但是贝麓远还是用最轻柔的动作进入了孙贝贝的身体里。被绝望情绪控制的身体干燥得很,是以贝麓远进入的时候颇费了难,而且孙贝贝也疼得直抽气。

这实在是最不适合做/爱的一个时机,而且做/爱的双方都没有那种激烈的冲动。但是这种小心翼翼的触碰和真实的感触却带了巨大的安慰,孙贝贝虽然并未涌动情/欲,但是她的身体却还是湿润了起来。

随着贝麓远轻柔却加快的速度,孙贝贝哽咽的哭道:“贝麓远。”

贝麓远紧紧的抓住孙贝贝的双手气息不匀的保证道:“我会一直陪着你。”

孙贝贝哭着应道:“好。”

深深的顾虑迫使贝麓远匆匆的结束了一切,孙贝贝的嚎啕大哭更是加重了贝麓远的惧怕之情。他急忙扳过孙贝贝的身体检查道:“弄疼你了?哪儿疼?我去找医生来!”

热泪横流中孙贝贝摇头否认,贝麓远松了口气:“那你哭小声点。隔音很差,你妈妈听见了过来怎么办?”

孙贝贝这才咬住嘴唇咽下了哽咽,贝麓远拍着她的后背哄了很久,孙贝贝直到睡着了之后还一直在不自觉的抽泣着。

贝麓远取过手机一看,凌晨五点三十五分。

经过了刚刚的一番运动,贝麓远担心自己会错过出行的时间。将手机设定了六点四十的闹钟后,贝麓远按灭了床头灯闭上了眼睛。方才需要故意克制力道,所以贝麓远比以往消耗了很多的体力,困倦之中他很快便再度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然仔的眼睛已经不大疼了。不过码字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胀。如果情况允许的话,会恢复日更的。未来的七天,本文会完结。

53

以吻封缄(上) ...

当投影仪上放映出孙然然阳光灿烂的笑脸时,汹涌的悲伤再度席卷了所有送行者哀恸的心灵,整座灵堂里顿时泣声四起。

孙贝贝拼着最后一丝气力苦苦的立在那里,一直紧握住孙贝贝右手的贝麓远忍不住低声说道:“吃不消就坐下,或者我扶住你也一样。”

孙贝贝摇了摇头。

随后司仪说出了“请诸位绕遗体一周并鞠躬”,哀乐声响了起来。许多张或熟悉或陌生的年轻面孔带着泪涌到了孙贝贝面前,孙贝贝的双手被人紧紧的拉住。

“贝贝姐,还有我们。”“贝贝姐,别哭了。”“徐阿姨,别哭啊,你还有我们。”

哽咽着的每一句安慰都没有用处,孙贝贝知道,这些孩子都不是然然,她的然然此刻正躺在鲜花丛中。

坐在轮椅上的徐勤妹早已泣不能声,孙贝贝只得强撑着说:“谢谢,谢谢你们。”

恍惚中,不远处的水晶棺盖竟然高高掀起,孙贝贝挣开束缚向前冲去,然然重生了,然然醒了!

并不是!

一名身穿白色制服的男子正在将孙然然的冰床拉出花丛,孙贝贝骤然尖呼:“然然——”

后背突然被人大力的抱住,孙贝贝疯了似的往身后抡着手臂,贝麓远忍住疼痛将她抱得更紧,他对工作人员说道:“请等一等,让她再多看一会儿。”

视线模糊的孙贝贝并不能够清晰的分辨出孙然然的容颜,随后工作人员立即拉起白布覆住了孙然然的面孔。孙贝贝的理智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断裂:“然然——然然——然然——”

每一声嘶鸣都吼叫到了绝望的顶点,因为此刻,即是永别。

贝麓远捂住了孙贝贝的眼睛,癫狂中孙贝贝漫无目的的咬住了贝麓远的胳膊。贝麓远抽气的同时看见徐勤妹紧握着拐杖扑向了突然出现的孙峥嵘。

负责替孙峥嵘推轮椅的蒋小虎连忙推着孙峥嵘闪到一边,怒火攻心的徐勤妹就这么直直的跌在了地板上。

与此同时,孙然然被推进了最后一道门内。

混乱失控中贝麓远暴喝一声:“够了!孙然然被推进去了,你们只知道闹,就没有一个人知道要进去送她最后一程吗?”

徐勤妹闻言丢掉了拐杖呜呜痛哭,马部长趁机将徐勤妹扶坐在了轮椅上,贝麓远瞪了孙峥嵘一眼后半夹着孙贝贝往里面走去:“都赶紧过来!”

当六个人匆匆赶到的时候,孙然然已被安放在了焚化床上。孙峥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一连气磕了十个响头。血水和泪水顺着面孔淋漓而下,孙峥嵘痛哭道:“姑娘啊,爸爸对不起你——”

徐勤妹抓起拐杖劈头盖脸的就砸了下去:“你个死人啊——你怎么不去死地——你去死——我打死你——”

孙贝贝气苦的喝道:“够了!”陡升的悲愤呛住了孙贝贝的气管,贝麓远连忙替她拍打着后背,孙贝贝咳嗽着问道:“你们两个吵了一世,就不能给然然一点清净吗?”

马部长见状连忙示意扶丧的司仪进行接下来的程序,司仪连忙说道:“大家都跪下来,长辈不要跪,跟我一起说,人没了升天了,魂跟我们家去啊——”

将额头抵住地面孙贝贝哽咽着说道:“然然,跟姐姐家去,姐姐带你家去。”

不管多痛苦,不管多不情愿,尘归尘的时候土终究还是归土。

按照藕亭旧历,夭折早亡的人是不能归家的,所以孙然然的骨灰被直接安放在了殡仪馆东侧的藕亭公墓。

孙峥嵘跪在孙然然的墓前咚咚咚的磕起了响头,徐勤妹恨道:“你便是磕头磕死了,你能换回我的女儿吗?”

跪在一旁清理墓碑的孙贝贝低声说道:“你们如果总是这样,然然看到心里也绝不会好过。”

按照藕亭的风俗,送葬的宾客都是要回到孙家喝糖茶吃糖糕的。马部长见孙峥嵘和徐勤妹闹得委实难看,故此他凑到贝麓远身边问道:“贝先生,要不我先照料他们回孙家喝糖茶吧?家里的茶水崔阿姨都准备好了,藕亭国际大酒店那边也早已定妥当了。喝完糖茶我就让司机们带宾客直接去藕亭国际大酒店吃中饭。”

贝麓远说道:“好,就辛苦你了。”

在马部长的细致安排下,孙然然的身后事办得极其容光。但是,再多的容光也改变不了孙家悲伤的真相。

早已瘫软如泥的孙贝贝熬过了答谢午宴后直接倒在了贝麓远的怀里。鉴于孙贝贝的身体状况,贝麓远将她抱回了客房部的套房里。

而孙峥嵘和徐勤妹也先后被人推到了贝麓远的房间里。

孙贝贝一早被安置在了软榻上,孙峥嵘和徐勤妹的轮椅则一左一右停放在了起居室的两侧。

马部长问道:“是否请服务生送些茶水过来?”

贝麓远摇了摇头:“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这些天辛苦你了。”马部长温和一笑:“贝先生,那我就先出去了,有事情您拨我电话。”

马部长离去后,徐勤妹率先喝道:“孙峥嵘,你怎么有脸来?”

闭眼躺在软榻上的孙贝贝早已心力交瘁,此刻见自己的母亲如此不上台面,孙贝贝不由气苦的低叹一声。

贝麓远冷道:“如果阿姨执意要争吵,那么从今往后我再不过问孙家的家事。”贝麓远的气势原本就冷冽非常,此刻他微微沉下面孔威压随即汹涌释放。

徐勤妹以往一直当这个女婿温和有礼好说话,贝麓远突然一强硬徐勤妹心里首先就软了下来。故此她只是狠狠的瞪了低头缩脑的孙峥嵘一眼,而后便再不吱声了。

见场面已得到控制,贝麓远这才不慌不忙的走到了孙贝贝身边。缓缓落座后,贝麓远抓过孙贝贝的右手握在了手心里。孙峥嵘额头磕出的伤已得到了包扎,按照贝麓远对孙峥嵘的藐视他是极不愿同孙峥嵘对话的,但是顾及到孙贝贝古墓派的脾性贝麓远还是平缓下语气淡淡的说道:“等下我让人送孙叔叔你去医院详细检查一下额头吧。”

垂头丧气的孙峥嵘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已经包过了。”

徐勤妹尖刻的哼了一声,贝麓远扫了她一眼,徐勤妹立即别过脸去不再吭声。

贝麓远平静的说道:“按照藕亭的风俗,家中有人亡故后,必须在‘七里’完婚,所以我们贝贝准备明天就去领结婚证。关于宴请宾客方面的事宜,请孙叔叔和徐阿姨先拟好名单。我和贝贝明天领过证后会回去陀城,等到两位拟定名单后,我和贝贝会在近期回来宴请宾客。陀城那边的婚礼也会在近期订下日子举行,到时候我会派人来接两位过去参加陀城的婚礼的。关于我和贝贝的婚事,不知道你们二老还有什么要求和建议?”

孙峥嵘嗫喏道:“没有,没有。”

徐勤妹恨道:“当然没有。女婿强你百倍万倍,…”

孙贝贝气得直叹气:“妈,你少说两句。”

徐勤妹这才闭了嘴,想了想徐勤妹又道:“其他也没什么,就是去陀城的话,我们这边的风俗是要请亲戚过去的。”

徐勤妹一开口,孙贝贝便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凭她再傲气,只要徐勤妹的市侩嘴脸一出来,就什么都完了。孙贝贝气苦极了,嘴里只得说:“我头疼想睡,让马部长来送他们先回去吧。”

贝麓远安抚性的拍拍孙贝贝的手背,他平和的说道:“藕亭这边婚礼的所有开销都由我和贝贝负责,二老不必担心。我和贝贝工作繁忙也不能在身边尽孝心,所以我们请那位崔阿姨继续留下照顾你们两位。至于定期去医院复健的事宜也已经处理妥当了,生活开销和医院的费用我和贝贝会在每月一号打到这个存折上。”

接过贝麓远递来的存折后,徐勤妹当下就面露欢喜。躺在软榻上的孙贝贝看在眼里气在心里,贝麓远只是转过头去拨通了马部长的电话:“马部长,请蒋小虎来送两位老人回去休息吧。”

送走了徐勤妹和孙峥嵘后,贝麓远抱起了孙贝贝:“一起去冲个澡吧。”

孙贝贝无力的将脑袋搁在了贝麓远的肩膀上:“对不起。”

贝麓远低低一笑:“觉得对不起我,就好好养足了精神再陪我慢慢斗。”

“好。”孙贝贝将干涩的眼皮贴住了贝麓远的面孔。贝麓远咬了咬她的鼻子:“陪我斗一辈子吧。”

“好。”眼底的泪腺并不像孙贝贝以为的那样干涸了,贝麓远的话刚一出口,孙贝贝的眼眶便再度湿润,她抽泣着应道,“我们一起一辈子,再也不分开,再也没有意外了。”

“嗯。”贝麓远吻住了孙贝贝,以吻封缄以吻盟誓,他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啊啊啊啊,不过婚礼并不是爱情的终点更加不是故事的终点。

54

以吻封缄(中)

经历了丧妹之痛的孙贝贝除了精神萎靡外,身体的状况还算良好。不过她的身形素来纤细,怀孕初期的呕吐反应又不时的骚扰着她。如此这般一来,初为人夫初为人父的贝麓远便大大的犯了难。

然后——邦美便陷入了低气压笼罩的全盛时代。各部门的头头们在连续吃了数顿排头后,私下里都不约而同的找上了马部长。

马部长照例是打哈哈。

打完哈哈后马部长不禁苦笑连连,贝麓远的情绪实在是癫狂得厉害,所以最近马部长他自己的排头也吃得不少。

马部长不禁细细思量起来,做了胆囊摘除手术后的肖素娥被接来陀城老宅后的那几天,贝麓远的情绪还算是愉悦的。怎么会突然就…

难道说,贝麓远的后院里婆媳不和了?

又或者是,孙贝贝不满贝麓远未曾举行盛大婚礼,所以她可着劲儿的闹腾上了?

马部长掂量了一番后,决定趁着送资料给贝麓远的当口试探一二。

往日里贝麓远从不同属下过多的谈及私事,因此马部长不得不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顺嘴问道:“好几日没见到贝夫人了,最近她身体还好?”

贝麓远要愣一下才反应过来马部长说的这位贝夫人指的就是孙贝贝。贝麓远不禁失笑,轻笑一声后贝麓远的眉头便立即揪了起来。

马部长暗暗叹息,看看,还是女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