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有徐天颂一个人脸色不大好看。阮筝看他这样赶紧安慰他:“童子尿,好东西好东西。回头青膺肯定更旺,你最近运气肯定也不差。不如去买彩票吧,说不定能中大奖。”

徐天颂一边拿纸巾擦头上的尿渍,一边吐槽:“作为妻子,你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劝我去洗个澡吗?”

阮筝吐了吐舌头:“好吧,那你赶紧去洗澡吧。”

徐天颂哪里是会轻易吃亏的人,儿子犯了事儿,他就要从老娘身上找补。当下他就把阮筝从闲上拽了下来,直接往浴室拖,边走边冲保姆们道:“这里弄完后就带孩子去婴儿房睡觉。”

保姆们心知肚明连连点头,个个目不斜视神情严肃,好像给个小屁娃换尿布是件多么神圣的事情似的。

阮筝被徐天颂推进了浴室,整个人还搞不清楚状况:“你干什么?”

“儿子欠了债,你这个当娘的当然要替他还债。你以为我能白淋这一头尿?”

“我还在坐月子,不能碰水。”

“没让你洗澡,不过就是让你在旁边看我洗澡罢了。我先冲一下然后泡个澡,你在旁边侍候我,递毛巾什么的。敢临时走掉,管你是不是在做月子,出去就直接放倒。”

阮筝越来越觉得,嫁个法西斯丈夫是件特别倒霉的事情!

小剧场

小小徐大概一岁左右的时候,晚上睡觉开始认人了。

原先谁拍他都行,可突然某一天就认准阮筝不放了。家里的保姆个个轮番上阵都没用,阮筝一旦离开他的视线,他就大哭大闹,吵着叫着要妈妈。

阮筝没办法,每每硬着心肠走掉了,在楼下都能听到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而且这么大的孩子已经会叫妈妈了,那一声声“妈妈”叫得她心都化了。所以最后她总是得投降,乖乖回楼上来哄孩子睡觉。

徐天颂对儿子的这种坏习惯相当看不惯,几次劝阮筝狠狠心让他哭个几个小时。但阮筝总是赏他一记白眼,转身就扑向了儿子小小的怀抱。

于是乎徐天颂决定亲自上场,绝不能继续惯着孩子。那天阮筝离开后他替代保姆走进了婴儿房,把小小徐摁在小床里强迫他睡觉。一岁多的孩子活动已经相当灵活,他手刚一松开小小徐立马站了起来,大有要从小床里爬出来的走势。

徐天颂看这样子没办法,只能把孩子从床里抱了出来,像扛麻袋一样扛在肩膀上。孩子的脑袋搁在他肩上,咧开了嗓子嚎啕大哭,边哭边喊妈妈。徐天颂就当听不见,嘴里一边念着听不清的话一边拍他睡觉。

小小徐哪里肯睡,挣扎着简直要从徐天颂的手里跳出来。这孩子年纪不大力气极大,徐天颂感觉自己竟有些制不住他。又不能真的使用武力钳制住他,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稍微一用力就断了,回头阮筝非活劈了他不可。他只能凭巧劲儿取胜。

父子两个在偌大的婴儿房里来回折腾了有半个小时,阮筝实在听不下去了,孩子哭得嗓子都哑了。于是她赶紧冲了进来,刚一露面儿子立马张开双手,边叫“妈妈”边冲她怀里扑,一副见到祖国亲人的模样。

徐天颂在一旁气得直咂嘴,本想再说几句,被阮筝一记眼刀直接赶出了房间。他气得转身回了自己的屋,拿出手机来犹豫了半天要不要给李默打个电话,问问这情况怎么办。但一想到李默的嘴脸,他觉得不问都能知道他会说什么,他一定会这么说:“不好意思,我不是儿科大夫,你们全家还真准备奴役我到死啊。”

他拿着电话在房里来回踱步,过了大约七八分钟阮筝就推门进来了。徐天颂愣了一下,只见阮筝冲他做了个yeah的手势,满脸得意之色。

那一刻徐天颂终于明白了一句话:在这个屋檐下的所有的雄性,都得归阮筝领导。

作者有话要说: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