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ggie愣了片刻道:“我找Nina问点儿事。”

吊脚楼是环形的,Nina的房间是在另一侧。虽然Maggie这借口有点儿蹩脚,但也还算说得过去。

隋遇点了点头,半推半搂地逼着甄理往前迈,然后低头在她耳边道:“我这是投桃报李。”

甄理翻了个白眼,也听明白了隋遇的意思,郝若走了,他也不打算再用Maggie来试探甄理了。

回到房间,甄理没好气地坐在椅子上道:“你打算在这里赖多久啊?”

隋遇抬手看了看时间,“快了,至多还有十分钟就能完事。”

“你怎么知道?”甄理多嘴地问了一句。

隋遇道:“每次都差不多。”

甄理一听就明白了,Kevin和Zoe正是热恋期,估计隋遇没少听这种壁脚,也不知道他得多无奈才会帮别人计时。

甄理踢了踢隋遇搁在床边的脚,“你以前能忍,现在怎么就不方便了?”

“那不是看了你吗?”隋遇扫了扫甄理胸部,“你瘦了,那儿也瘦了,腿还是那么漂亮…”

甄理拿了枕头就去捂隋遇的脸。

隋遇也没挣扎,就由着甄理捂着他,只是双手搂着甄理的腰就要把她抱上床。

甄理可不想被人听壁脚,只能松开手把自己撑起来,“你不想断子绝孙就放开我。”

隋遇松开甄理,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

他走得很爽快,留着甄理在背后纳闷儿。

其实甄理不想那么自恋的,可是以前隋遇是个什么性儿,她是知道的。

每次见面,除了做还是做,现在虽然脾气邪性了,但手脚却再没乱动过。

照理说,他现在看到她,难道不是应该动不动就扑倒么?

这岂非很叫人怀疑?男女之间如果连性吸引力都没有,其他的也就没有谈的必要。

那天他把她都脱成那样了,最后不也只是轻轻揩了揩油就揭过了?

甄理叹息一声,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她去关心隋遇的x能力做什么?

甄理有些烦躁地又薅了薅头发,只盼着总部派的人赶紧来。

郝若这一来一去,没有气到隋遇,却将甄理给推到了更尴尬的位置。

隋遇自然而然地上位,将他和她当成了一对。

甄理是有理也说不清,只能安慰自己,她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好,隋遇想靠舆论成就事实,那真是做梦。

当然好处也不是没有的,至少隋遇又开始下厨了,做的都是家常中国菜。

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但甄理的胃可总算又有地方安放了。

可是甄理不是那种吃人嘴软的人,尤其是吃隋遇的,她一边吃还一边告诉自己这是敌人的糖衣炮弹,绝不能被演变。

最后的时间甄理也没跟隋遇闹,他不是喜欢营造暧昧气氛吗?不是喜欢洗衣服吗?她都由着他。

敌人放松警惕的时候,就是自己翻身的时候。

至少甄理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总部那边派人的事情总算落实了,甄理听到Nina转告时,差点儿没兴奋地跳起来。

可算是要脱离魔爪了。

本来Nina是要给甄理开欢送会的,结果吓得甄理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受之有愧,在工作站最忙碌的时候居然要撂挑子,实在汗颜,所以坚决不同意给她开欢送派对,更是央求Nina不要走露风声。

“你和Gene出问题了?”Nina有些不解中国女性的复杂。

甄理不能欺骗Nina,坦白了Gene是她前男友的事情。

“我就知道…”Nina低呼,“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来做志愿者,我纳闷儿了好久好久。”

甄理道:“可是我跟他不可能,所以这次我只能悄悄地走,但愿他能死心。”

Nina尊重了甄理的决定,所以甄理走得轻轻松松,她走的那天隋遇和其他志愿者一起进雨林去了。

甄理是先到的莫尔比斯港,然后转机飞往德国。第一程还算顺利,只是到了第二程就莫名其妙被升舱。

当时甄理心里就有所预感,长途飞行遇到升舱,这运气未免太好。

可出于侥幸心理,甄理还是没有改签飞机,主要是莫尔比斯港的治安真是个问题,并不适合停留。

甄理走进头等舱的时候,她隔壁的隋遇已经坐好了,正跟美艳空乘聊得热火朝天。

这人平时一副薄情寡欲样,但撩起人来可从没失过手。

甄理在座位上坐下,直接升起挡板拿眼罩罩住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可是隋遇能那么轻易放过她?

挡板被敲得“咚咚”响,甄理捂着耳朵只当听不见,可是整个舱的人都已经看了过来,隋遇却依旧厚着脸皮在敲。

甄理忍无可忍地坐起身,降下挡板,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你的教养呢?”

“被你吃了。”隋遇道。

行,要脸的都是强不过不要脸的。

“你想做什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了是吧?”甄理说话极其不客气。

“狗皮膏药是什么?”隋遇的中文其实很不错的,但是对某些特定名词就欠了解。

甄理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气得鼻子直喷气。不过旋即想到,世界这么大,她总能甩开隋遇的,现在她已经暂停了蓝色星球的工作,了不起再把马普所的工作也辞掉,她就不信隋遇能追她一辈子。

甄理自我安慰好自己后,冷哼了两声警告隋遇,“我要睡觉了,别来烦我。”

“为什么离开也不说一声?”隋遇问。

“你说为什么呢?”甄理反问。

隋遇凉凉地看着甄理,过了片刻也低声咬牙切齿地道:“你一直就是这么狠心,从没变过。”

“我这么狠心那也是被你逼的。”甄理咬牙切齿地回道。

她无疑去提过去的事情,可隋遇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她也不是吃素的,凭什么光说她狠心啊?她狠心得过他吗?女朋友肺炎住院了都不知道,活该他被人绿。

女人就是这么不讲理的,明明是甄理自己不说又处处掩饰,可最后还是都要怪在隋遇头上。

不过只要想起隋遇被绿了,她又总能平静下心情,真是痛快无比。

甄理干脆坐起来再补了一刀,“你被绿也是活该的。”

“解气了?”隋遇似笑非笑地低声道。

究竟是什么男人啊,被人这样戳着鼻子骂绿毛龟居然还能笑出来,可怕!

“别再敲了,不然我泼你水。”甄理升起中间的挡板,重新拉下眼罩。

这趟长途飞行,异常的好眠,甄理当然不肯承认是隋遇的功劳,可即使不说话,身边有个熟悉的人,似乎旅途就不那么孤单了。

下飞机时,甄理是不用等行李的,她所有的东西都在她背后的那个背包里,她在工作站常年也不过那三、四套衣服。

至于上次在国内穿的那几套是回国时临时买的,好看又不贵。她以前本就替某宝拍过卖家秀,一、两百的衣服在她身上都能穿出大牌感来。

即使是七年以后,甄理依旧是宝刀未老,气质越发出众,衣服越发便宜。

因为不用等行李,甄理迈着一双大长腿轻快地走在人前,掩耳盗铃地不去看隋遇走到哪儿了。

不过想着隋遇要等行李,她也就放心了。

只是才出大厅,刚上的士,就被隋遇往里一推,但见他强行挤进了后排。

甄理只是转了转眼珠子,似乎就认命了,任由隋遇跟着她。

甄理虽然长期在天堂雨林站服务,但因为工作关系,在耶拿也同人合租了公寓,以方便她回德国时有个落脚点。

公寓是两室一厅的,隋遇跟着甄理走进去后,见她站在客厅里就不动了,不由出声问道:“你的房间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