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知道自己错失了什么的苗大焉，一脸扼腕。
——
“咦？这条小路是去哪里啊？还带面具？”
离开那位老板的摊位后继续往前走，刚走不久代薇便眼尖的发现前面不远的小巷巷口处，有个带着兔子面具的人站在那儿，好像在卖面具。
但要是仔细看便会察觉这中间的不同。
不知情的人买了面具，兴高采烈的和同伴离开，继续逛品丹会的摊位。
但还有一部分人，在买了面具后和卖家低声说了句什么，卖家便又伸手在对方面具上一划。让开路让他进入身后小巷。
“是‘暗巷’。”马秀回答。
她长期会来品丹会做生意，所以对此并不陌生。这一路走来也是马秀充当了向导一样的存在。
“暗巷？”曲然疑惑，“大妈，什么是暗巷？”
马秀看看左右，这才压低了声音开口，“里面有赌局、黑拳一类的。号称‘赌所有能赌之物’，算是九流地吧。”
“哇……好像挺有意思的。”代薇立刻来了兴趣，扭头看向左右说，“不如我们去看看？”
苏再再倒没什么兴趣，正准备说“你们去就好，我就不去了”的时候，一移眼恰好看见白语蓉领着白文连和许秦雅进去。
眉峰一挑重新看向大家点头，“好啊，就当是开开眼界了。”
既然苏再再都点头了，那大家就一起呗。
有马秀这个知根知底的人领路，一行人很顺利进入“暗巷”。
原以为里面会是昏暗污秽的，没想到是一样的干净明亮，和品丹会其他地方没什么不同。
“小再，你们想先逛哪儿？”马秀看向苏再再问。
顿了顿左右指指说，“右边是各种赌局，左边是拳馆。”
“先去拳馆看看吧。”苏再再扭头看向众人说，顿了顿移到钱元元和程鸿晖身上，笑，“到时候你两还能上去玩两局。”
“对啊！”代薇拍手，看向两人眼睛亮亮，“程哥、学长，给我们一个赢钱的机会呗！”
程鸿晖和钱元元听了，彼此互看一眼后笑着点头，“既然苏老师都这么说了，那当然是要招办的。”
说完，在代薇的欢呼声中，一行人朝拳馆走去。
但别说程鸿晖，就连苏再再都没想到。
居然在拳馆里遇见了程彦昌和他的父母。
这算是冤家路窄吗？
虽说带着面具，但依旧一眼认出对方的苏再再，在面具下微挑了眉峰。
而同样认出人的，还有程鸿晖。
他盯着程鸿晖三人，半响后扭头看向苏苏再再等人，微微点头后开口，“苏老师，各位，我先离开一会儿。处理点私事。”
“啊？好。”代薇等人虽不解，但见程鸿晖这模样，也没多说什么。只在目送他离开后，重新扭头看向苏再再，疑惑开口，“程哥这是怎么了？”
整个人瞬间变得锋利且寒冷，像出鞘的剑一样。
大家默默摇头，脸上是同样的不解。
只有苏再再好像看出点什么，笑着说，“大概是看见仇人，趁机报仇去了吧。”
“？”代薇等人看向她，想听苏再再说更多时，她已耸耸肩朝擂台抬了下下巴，“看比赛吧。”
——
另一边，程小夫人正一脸担忧的叮嘱儿子，“小彦，你小心点别受伤啊。”
“放心吧妈。”程彦昌倨傲的回答，“我怎么说也是古武院的，除非我让，不然这些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顿了顿又补充，“刚才看了那么久，他们的斤两我很清楚。”
“可是……”程小夫人还想说什么，程老爷便打断她。
“既然小彦已经这么说了，你就放宽心吧。”程老爷顿了顿，又重新看向程彦昌，拍拍他的肩膀说，“加油。”
程彦昌点头便朝一旁报名处走去。
拳馆的人见有人过来，眼皮子也不抬的指指头上说，“黑、红、蓝、白四个等级。”
程彦昌之前在苏再再那儿受了气，至今不顺。会带着父母跑到这儿来，也带了点想找出气筒的意思。
现在见拳馆里一个小角色都敢给自己脸色看，直接气不打一处来。
头脑一热冷笑了一声，“啪！”的一下，将钱拍桌上说，“我要打挑战赛！”
这话一出口，不仅是报名处的人一惊，猛的抬起头看向他，就连站在周围的也惊了。
扭头看向程彦昌，一脸惊异的看着他指指点点。
“你……您要打挑战赛？！”拳馆的人站起身，看着程彦昌又问。顿了顿说，“先生，这里的挑战赛规则可不太一样的。”
程彦昌嗤笑了一声说，“不就是从低段到高段，再另外挑战四人吗？我知道。”
“没错。”拳馆的人说，“但还有一点是，参加挑战赛的人，是要签生死状，生死勿论的。您……”
程彦昌一脸不耐，“笔呢？”
正当拳馆的人又要开口说什么时，一只手从一旁伸来，曲指轻轻扣了下桌面说，“劳驾，我想打挑战赛。”
平静温和的语调，让站在一边的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按照暗巷的规矩，如果同时有两人打挑战赛，那么便直接跳过原本的规则，由这两人直接对打。
而且是生死勿论的比赛。
“你……”程彦昌扭头朝来人看去，对方带着面具也看不清模样，可就是莫名的让程彦昌感到熟悉。
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一样。
“怎么？你不敢吗？”程鸿晖扭头看向程彦昌，语气平淡，“不敢就算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程彦昌老羞成怒，呵斥了一声“站着！”，程鸿晖便真的停了动作，任由他打量自己。
虽然比他高一些，但看他脖颈和手上的皮肤颜色，也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
不仅如此，身形也像是刚刚大病初愈一般。
就这，还想和他比赛？
程彦昌冷笑了一声，看着程鸿晖冷冷开口，“如果是平时，我会好心的放你一马，不和你这样的人打。但是很不巧，你撞上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了，所以……”
程彦昌一把抓起笔，便在生死勿论上用力签上自己的名字。并将笔往桌上一扔，双手抱胸冷眼看着程鸿晖，“签吧。”
程鸿晖看了眼笔，又抬头看向拳馆的人问，“只盖手印可以吗？”
“啊，可以可以。”拳馆的人回神，连连点头，赶紧将泥印递给程鸿晖。
等两人都盖红印后，便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这边请。”
程彦昌看了程鸿晖一眼，冷哼一声后这才往前走。
而程鸿晖，神色淡淡看不出心中所想。
拳馆一下子热闹起来了，围观的路人纷纷涌向下注台下注。程小夫人见众人这么激动，忙拉住一路人询问，“你好，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激动？”
“哎呀当然了，有人签了生死状，有好戏看了。”路人说完立刻挣脱程小夫人的手，赶着去下注。
留下程小夫人和程老爷，站在原处慌了神。
“哇！玩这么大？！”苗大焉在一边听了咂舌，一面说一面看向苏再再，见她并不紧张后，这才放下心来。看向马秀等人，语气轻松的说，“那我也去下注！”
代薇见状，喊了声“等等我！”，便拉着曲然和袁岁跟上去了。
几分钟的准备时间后，程彦昌和程鸿晖各自站上擂台，等裁判讲解完规则，并点头表示明白后，比赛正式开始。
“你最后求饶的机会也没了。”程彦昌盯着程鸿晖，狞笑了一声直接一拳挥过去。
以他的实力，即便对方避开要害，但肩膀上也会中一拳。
但程彦昌怎么也想不到。他这一拳打过去，不仅挥空被程鸿晖偏头躲开，甚至还轻易的接住了。
“？！”程彦昌瞪大眼，这才察觉不对，“你……？！”
程鸿晖捏着他的拳，让程彦昌挣脱不开，被迫顺着自己的力道移开后，这才盯着他开口，“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
顿了顿后程鸿晖勾了个笑轻声，“当年你故意在我练气的时候闯进来，一定没想到我现在还有机会翻身吧？”
程彦昌听到这话后，满脸惊骇，他瞪着程鸿晖，出声的“你……？！”字，都因为过于震惊而破音。
“你、你是？！”
……不可能！
这根本不可能！
明明在月余之前，那个人还想个残废一样，需要借助轮椅来代步，怎么现在……
程鸿晖笑了下，在程彦昌逐渐睁大眼的视线中，单手将脸上的面具脱下。
随手抛到一边后看着他，呲牙一笑，露出森白牙齿的同时，握住程彦昌拳头的手猛的往反方向一扭！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传来的同时，是程彦昌的惨叫。
但惨叫到一半的他便被程鸿晖一拳揍断鼻梁，顺着他松手，跌撞着扑到一旁的擂台软绳上。
恰好是程小夫人和程老爷站的位置。
周围的欢呼和叫骂，一时之间都不能入两人的耳。
他们瞪大眼看着鼻梁破裂的程彦昌，又慢慢的移开眼看向已经朝他走来的程鸿晖，当程鸿晖抓起程彦昌的头发，将他拎起来又一拳挥下。有血珠子飞溅到两人身上后。
程小夫人这才慌乱的眨了下眼，朝擂台上发出哭喊，“不！不要打了！你冲我来！冲我来！小彦！！”
程鸿晖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便抓着程彦昌的头发，将他重新拎回了擂台中间。而程小夫人和程老爷，两人的哀求哭喊被掩盖在声浪下，根本没人在意。
与其说这是一场对决，不如更正确点说，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
刚开始程彦昌还能发出惨叫声，但伴随着程鸿晖拳拳到肉，以及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他便逐渐没了声响。
偏偏做这一切的程鸿晖，脸上一直没有太多的表情。
愤怒，怨怼，或者其他过于激动的表情，一点都没。
可就是这样，越让旁人看着胆寒。
渐渐的，原本被暴力和血腥，刺激得鬼吼乱叫的众人，便逐渐安静了下来。
兴奋消失后，浮到脸上的是惧怕。
而台下的程老爷和程小夫人，早就跪在地上，一边求饶一边朝程鸿晖磕头了。
哪里还有半点平时高高在上的样子。
程鸿晖停手后，将浑身骨头几乎都碎掉的程彦昌丢下台，“嘭！”的一声丢到程老爷和程小夫人面前。
看着两人哭喊着“彦昌！”跪爬过去，抱起浑身是血的程彦昌后，这才一边抹掉溅到眼皮上的血，一边冲两人说，“放心，人还活着，不过以后大概只能坐轮椅了。”
“哦。”程鸿晖笑了笑，像是突然想到似的补充，“就像我当初那样。”
“你……”程老爷瞪着自己多年不见的大儿子，又惧又怕。
程鸿晖睥睨着他，笑了笑又说，“我受过的，你们都得受一遍。”
众人站在那儿，和程老爷一样打了个冷颤。
……可怕。
苗大焉等人现在的表情也不是很好，吞咽了一口口水后干笑，“这个……我还以为程哥是和善人。”
马秀和卫葛在一旁默默点头。脸上都是心有余悸的模样。
苏再再收回视线，低头看向苏鸿宝，摸摸他的头后开口，“鹅宝，你会觉得程哥这样做太过分了吗？”
苏鸿宝毫不犹豫的摇头，“不会。”
苏再再听了，又认真看了会儿自家小师侄，确定他说的是真的后，这才点点头，“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苏鸿宝。
不过不等鹅宝问苏再再这是什么意思时，她一抬眼便见程鸿晖已下台往他们走来，便看向曲然等人说，“好了好了，赢钱走人~”
既然马秀知道“暗巷”的操作，苏再再直接将自己刚刚赢的钱给她，请她帮自己打听一下白语蓉来这儿做什么。
消息很快便打听到。
原来白文连和许秦雅，下了大价钱，赌白语蓉能在这次品丹会上被鉴出“初品丹”，以及“F”级的能力。
“他们就这么笃定吗？”代薇在一旁听了忍不住咂舌，“要是输了，那可真要破产了。”
这话一出口，倒是给了苏再再新的灵感。
她摸索着下巴，笑着开口，“破产啊……”
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
——
见识过暗巷后，众人便准备往回走。
没想到半路上竟然遇见了白语蓉和秦卓胜。
至于白文连和许秦雅倒是不见踪影。
“是你？”秦卓胜看见苏再再后，立刻沉了脸色，尤其是他才去过白家。对于许秦雅说的深信不疑。
苏再再细细的打量秦卓胜，察觉到他并没将东西带在身上。
没等她开口说什么时，反倒是秦卓胜先一步扭头看向曲然等人，一副“我是为你们好”的架势开口，“你们最好离她远点，不然怎么被害的都不知道。”
苏再再挑眉，似笑非笑。
不等她开口，钱元元已眉头微蹙，冷淡开口，“和你没关系。”
“你……！”秦卓胜被刺了一下，立刻气怒。
但钱元元是古武院出了名的刺头，他连古武院院长、老师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秦卓胜是炼丹院的。
代薇也在一边凉凉开口，“秦教授，我们都不是炼丹院的学生呢。”
意思就是“你管好你自己吧”。
秦卓胜被气笑，连连点头，“行，你们执迷不悟我也没办法，但以后可别……”后悔两字还未出口。
从刚才就在搬弄手机的苏再再，点下播放键。
一个变了音调的录音，便穿了出来，【我想让柏家帮我成为炼丹院的院长，另外……再欠我一个人情。】
秦卓胜整个人一僵，猛的看向苏再再。如被雷击。
苏再再？
苏再再面对秦卓胜的瞪视，只是笑眯眯的冲他扬了扬手上的手机。
没错，你没听错。就是你自己的录音唷~
惊喜吗？
第97章
……？
什么鬼？
录音里传来的声音特意更改过,一听就知道是伪装的机械音。根本不能分辨是谁。
但……小再，这种时候你突然放这个是……？
曲然和袁岁还疑惑着呢，倒是苗大焉、马秀等人已猜到什么,齐齐朝秦卓胜看去。
果然见他脸色一阵青白，偏又绷着面子不敢说什么,只能声厉内荏的瞪着苏再再。
可笑的模样。
苏再再看着他，又笑着晃了晃手机,语气讥讽,“秦教授,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白语蓉站在秦卓胜身边,因为周围不断有人来往,加上距离,根本没听清那段录音,她看看苏再再又看看秦卓胜，从秦卓胜的脸色大致猜到和他有关。
正想开口说什么时,却被秦卓胜扭头瞪了一眼。一愣后重新闭上嘴。
默默低头。一副听话照做的模样。
但心里却忍不住冷哼。
……过了明天,看你还敢不敢给我做脸色。
秦卓胜从白语蓉那儿收回视线,重新看向苏再再。
阴沉着脸半响，这才一声不吭的转身就走。
白语蓉见状一愣，慢了一拍才赶紧跟上。
等走出一段距离后,秦卓胜的步伐才逐渐慢了下来。
白语蓉趁机唤了声,“老师，您刚才……？”
语气略带询问,眼底藏着探究。想知道到底苏再再手上是捏了他什么把柄，才让秦卓胜这个反应。
秦卓胜抿了下唇，为掩饰尴尬，又朝白语蓉投以轻瞪,带着责难。
等白语蓉重新微低了头，回神便想起自己还得靠白语蓉在品丹会拿到荣誉，缓了脸上神色又开口，“你现在专心大会就好了，没有必要和她起冲突。”
“……我听老师的。”白语蓉哪里看不出来这只是秦卓胜为了避开苏再再，憋了半天找出的借口。
但她现在确实得先专心眼前的品丹会。
现在凤鸿博还不知道苏再再才是白家真正的孩子，在这之前，她要取得“初品丹”和“F”级才行。
不然……别说是凤鸿博了，也许连爸妈都会偏向苏再再，而自己到时候……
白语蓉不敢再往下想。
她不敢去想当自己失去所有价值后，会是什么下场。
白语蓉手指冰凉，微微捏紧。
——
苏再再看着走远的两人，收回手机后扭头看向马秀，“大妈，我记得你刚刚说暗巷赌局里，有个和打擂台很像的对赌？”
“对。”马秀愣了一下点头，“相当于生死局。”
“那好，我想和白语蓉对赌。”苏再再指指前方，说得轻松，“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马秀顿了顿又说，“小再，对赌的要求是需要你和对方一样，参加一样的评比，并胜过对方才行。这……不仅是丹药上，还需要参赛资格。”
“小再，你不是炼器院的吗？”
马秀才说完，不等苏再再回答，代薇先一步举手，“这个没问题！小再不仅是炼器院的学生，她还是炼丹院和符箓院的旁听生！有资格参加的！”
“？？！”马秀等人目瞪口呆，看着苏再再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而代薇已兴奋的扭头看向苏再再说，“小再，我们现在去找严老师吧？他是炼丹院的教授，肯定有推荐资格的！”
“好。”苏再再笑着点头，几个女生说笑着快步往回走。
留下苗大焉三人还在原处发呆。
正要举步跟上的程鸿晖见状，便又停下脚步看向三人开口，“大爷，走了？”
“我说程哥啊……”苗大焉呆呆扭头，看向程鸿晖问，“小薇她们……是不是把品丹会看得太简单了一点啊？”
还是说你们玄学院出来的，都是这副轻松的模样吗？
“这个……”程鸿晖想了想笑，“别人我不太清楚，但是如果是小再老师，那应该是很简单的。”
“……”居然这话好有道理。
程鸿晖顿了下，看清苗大焉三人脸上的神情后，这才又笑着开口，“我们走吧。”
——
苏再再突然要参加品丹会这还不简单？
严青直接便替她补交了一份报名表。
只是时间太紧迫，明天下午便会出鉴丹结果，而苏再再最晚明天十点前便要将丹药交上去。
好在品丹会是有炼丹室，方便临时想要参加品丹会的散人的，也算方便。
苏鸿宝担心苏再再逢九，炼丹会有些风险，刚想跟便被苏再再笑着呼噜了一把头发，让他和代薇他们玩婉拒了。
就这么施施然，一副轻松的进了炼丹室。
第二天，品丹正式开始。
白语蓉领着白文连和许秦雅，跟在凤鸿博身后进入品丹厅落座。
而秦卓胜和孙副院长是以玄学院的身份出席的，坐的位置也和白语蓉等人有区分。
“赌局那边你处理好了吗？”刚坐下，孙副院长便低声问秦卓胜。
秦卓胜点头，“老师放心，昨天就已经弄好了。”
说完摸出一枚铜制筹码，偷偷递给孙副院长，“这是您的筹码。”
孙副院长满意点头，接过筹码收好，一边看着前方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买的是白语蓉最高赔率吧？”
秦卓胜听了一愣，他一没答话立刻让孙副院长“嗯？”了一声，重新扭头朝他看来。
见秦卓胜这副模样，语气里的舒适就少了许多，变得淡淡的，“怎么？有问题吗？”
“……老师。”秦卓胜微低了头，忍气吞声的开口，“您给我的钱……不够买最高赔率的。”
说完这话秦卓胜心中不由又生出怨气。
他当孙副院长的学生这么久了，不仅是炼丹院的分配总是被孙副院长私扣不少，“邀约”一分钱拿不到不说，就连平时还会找各种由头，在钱上占自己便宜。
就连这次也不例外。
只给了能买五倍赔率的钱，却吩咐他买最高。
这可不是小数目。秦卓胜怎么可能出这笔钱。
这么多年了，即便孙副院长是他老师，有提携之恩，这么多年也应该报完了吧？
再说……
秦卓胜朝白语蓉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重新收回眼。
再说再过一会儿，等白语蓉“初品丹”和“F”级的身份一出来，未来前程，也不用再仰仗孙副院长的鼻息，任由他摆布。
孙副院长冷眼看着秦卓胜，大概是透析了他的想法，或者有其他盘算。总之见秦卓胜低着头没说话，便冷笑了一声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扭头重新看向前方，淡淡的丢下一句“……看鉴丹结果吧。”
收回视线时发现不远处坐着严青等人，就连多年不见的温柳也在。气色看上去也不错，和从前看见时大相径庭。
要是换平时，孙副院长直接就询问秦卓胜了，但现在心里有疙瘩，自然不会开口。
所以他只是又看了温柳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而严青并没留意孙副院长，正和周普分坐苏再再两边，好奇她炼的丹药。
“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苏再再又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的叼着吸管说。
临时能找到的材料有限，一直到凌晨五点才炼出一颗还算过得去的丹，出来后直接回房睡到九点才慢吞吞起床。踩着点将丹药送到鉴丹处，之后又回去倒头睡。
等鉴丹会快开始了，才被曲然和代薇连手从床上拖起来。
就连汉堡、可乐的都是袁岁替她买的。
……行吧。
严青两人见苏再再一副“坐着都能睡着”的模样，互看一眼后耸耸肩，重新扭头看向前方，翘首期盼着。
而苏再再这副没睡醒的模样，也被兴奋好半天，扭头看向各处的许秦雅不经意看见。
原本笑容满面的她立刻便拉了脸，扭头凑近坐在自己身边的白语蓉，小声问，“那个丫头怎么在这儿？！”
白语蓉脸上的笑微淡，先朝凤鸿博看了一眼，见他没留意自己后，这才小声回答，“跟着我们学院里的老师来的。”
顿了顿后白语蓉又不放心的补充了一句，“妈妈，这个时候不宜节外生枝。什么事……等品丹会结束后，我们回去再说。”
她说这话时，还特意的朝凤鸿博的方向看了一眼。
许秦雅立刻明白，点点头后重新坐好，不再说什么。
众人陆续落座后，玄学会的主持人起身，看向众人扬声开口，“诸位，非常感谢大家能来到这次的品丹会……”
正当鉴品师在上面说场面话时，周普看看左右，现在才发现少了个人，便又扭头看向苏再再问，“哎？小再，钱先生去哪儿了？”
“啊？”严青听了，率先扭头朝钱元元看去，见钱三没和他坐一块后，也扭过头来。“是啊小再，怎么不见钱先生。”
闭着眼睛咀嚼的苏再再，好半响才吞下口中食物，一副稍微惊醒了一下下的语气开口，“……在的。”
“啊？不在啊。”周普听了又扭头朝身后末尾看，一边看一边说，“末尾也不见人啊。”
他和严青这左顾右盼的样子，自然被坐在后排，属符箓院的吴沈文和吴六六留意到。再听他两谈话便知道是在找谁。
两人神色古怪的朝要睡着的苏再再看了一眼后，吴六六才开口对周普说，“老周，别找了，山……你说的钱先生不在后面。”
不在后面？
不在后面难道会在前面啊？
前面一排坐了四位鉴品师前辈，只有正中间的空着。除此以外也不见其他位置了啊。
所以周普听了不由和吴六六开玩笑，“难道钱先生还能坐那个位置？”
话音刚落，他和严青便看见两人面色古怪不说，还特别的欲言又止。
不知怎的，福临心至便想到什么，慢慢收敛了脸上轻松，“喂，老吴，你不会是说……”
吴六六努了努嘴，还没出声，便听主持人激动得声音发抖，大声说，“下面！让我们有请最后一位鉴品师——山中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