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青春靓丽,好像嘉逸那样?

咦?

等等…

卞局身后跟着的,好像还真是个姑娘…

难道——

“嘉逸!”田阳眼尖的第一个看出卞局长身后跟着的人。

“喲!还真是嘉逸!”马春雷仔细看了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这时候卞局长已经带着嘉逸进了重案组的门。

“都在啊,来,正好,我把学术互助的学术骨干给你们带来了!”卞局长笑呵呵的对大家说:“我想,不用介绍了吧!”

“开玩笑!卞局,嘉逸和我们熟着呢,哪还用介绍啊!”马春雷一件来人是嘉逸,心情大好:“不过嘉逸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重案组你熟门熟路,怎么还劳烦人家卞局带路呢!”

嘉逸抿嘴笑笑,没说话。

卞局长也笑笑:“那怎么行,嘉逸来这里的原因不同啦,该有的程序还是得有嘛!这次嘉逸是J学院受咱们局里邀请和委托,派来的学术骨干,到咱们这里实践学习锻炼一个月,本来要派她到别的部门的,但是她主动要求来重案组,估计是和你们几个小子比较熟悉吧。”

“嘉逸来,我们是热烈欢迎外加欢欣鼓舞啊!”田阳笑呵呵的搭腔,说着不忘胳膊肘拐上程峰一把:“对吧,头儿!”。

“那好啊!”卞局长点点头,别有深意的看了程峰一眼:“公事公办,我就把嘉逸派给你们了,这一回可别回过头来,再找我抗议,说我给自己外甥女开绿灯啊!”

程峰脸色一滞,他知道局长指的是上次自己去找他,拒绝嘉逸继续跟着查案子的事,他也知道以卞局长磊落的性格,刚刚那也无非是句玩笑话,可是冷不防再见到嘉逸,还是难免会有一丝尴尬。

不过更让他吃惊的是嘉逸的状态。

上一次无意中听到三个小子说起嘉逸,听安长埔说见到嘉逸消瘦憔悴,却没有想到眼前的嘉逸竟然和近两个月前,变了那么多。

最明显的就是她的消瘦,难怪安长埔见到嘉逸后会觉得她不对劲,现在自己亲眼见到,也觉得惊讶。原本与时下流行的锥子脸相比略显圆润的脸颊有了明显凹陷的痕迹,脸色也不复从前的红润,白皙依然白皙,只不过少了血色,显出一种弱不禁风的苍白。那双眼下面两片明显的暗影说明了它的主人最近应该休息不好有一阵子了。

另外,原本是一头垂到后背的卷曲长发,现在也被剪短了,变成了及腮的短发,虽然依旧显得很俏丽干练,却也同样让嘉逸看起来更加的瘦弱。

这到底是怎么了?程峰心里暗暗纳闷,以他对嘉逸初浅的了解,虽然当时自己撵走了她,不让她跟着查案,这或许会让那姑娘气上一阵子,不过依她的性格,应该不至于为了这件事就消瘦成这个样子。一定是别有原因才是。

又交待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卞局长把嘉逸留在重案组,自己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他对程峰说:“保障好嘉逸的安全,这是公事,也是我的个人嘱托。另外…给她找些事,让她忙一些,你们几个年轻人,平时就气氛活跃,挺好。”

程峰感到,卞局长的话里似乎有别一层含义。

“嘉逸!欢迎欢迎啊!”田阳兴高采烈的朝嘉逸伸出手:“我们盼着你回归已经很久啦!”

嘉逸又回到这里,感受到了重案组三活宝一贯的轻松氛围,也抿嘴一笑,与田阳握握手:“同志们辛苦啦!”

程峰对嘉逸点点头:“欢迎。”

嘉逸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头对其他三人笑着说:“我这回可是带着介绍信来的!你们别当我走后门哦!”

三个人嘿嘿讪笑,纷纷偷眼瞄向一旁的程峰。

程峰怎么会听不出嘉逸在讽刺自己,他没做声,默默的回办公室里整理好了东西后折回身来招呼其余几人:“中午了,走,出去吃饭,当是欢迎嘉逸吧。”

“不用了,”不同于其他几人的欣然接受,嘉逸淡淡的开口,拒绝了程峰的好意:“我知道你们现在手头有个大案,非常忙,我不想因为我耽误你们正常工作,还是一切照旧吧,平时你们怎么解决午饭,我和你们一样就是了!”

程峰沉默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那好,长埔,订5个盒饭。”

嘉逸不是不知道程峰有意缓和之前的冷场,也不是不知道田阳他们三个一片好意想要给自己接个风,但是眼下,她实在是没那个心情。

或许,程峰会觉得她是在耍女孩的小性子,在为上次自己被轰回去的事而执拗。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只不过是想快点忙碌起来,快点让自己脑子里充满了需要琢磨的案情,最好一刻都不闲。

之所以会主动提出来重案组,或许多多少少有点与程峰怄气的成分,但是更多的是对这里和谐融洽的气氛感到想念。她需要这样一个环境,忙碌又温暖。

忙碌,温暖。这两样东西,都是她现在迫切渴求的。

草草的吃过盒饭,嘉逸拿出记事本,认认真真的听程峰等人把手头这个案子的案情和进展说给她听。

越听,嘉逸的双眉就皱的越紧。

“这么说来,这个案子就是样样都有可能,但又样样没有线索喽?”听到最后,她总结道。

程峰点点头,认同了她的说法:“的确如此,基本上,侵财、仇杀、情杀的可能性都存在,但是,我们找不到确凿的证据来证明那一种可能性更大。”

嘉逸把自己汇总的资料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

冰冻女尸,碎脸,赤身裸体,财物失窃,没有指纹痕迹,没有搏斗伤痕…

思索良久,嘉逸抬头对程峰说:“这个案件的性质,我有一个初步的猜想。”

第五章 资深风尘女

思索良久,嘉逸抬头对程峰说:“这个案件的性质,我有一个初步的猜想。”

“说说看。”

“我认为,此案仇杀的可能性偏重。”

“哦?理由呢?”大家都来了兴致。

“第一,”嘉逸竖起一根手指:“死者在被击打后脑导致死亡之后,又被人将面部完全砸碎,这个行为本身对杀死死者并没有意义,若不是对死者怀有强烈的仇恨心理,犯罪人不会选择这种纯粹泄愤手段。根据以往的研究数据表明,破坏尸体面部的缘由,绝大多数源于对被害人深深的仇恨情绪。第二,在没有性侵害的情况下,死者呈现赤裸状态,除犯罪人担心衣着暴露死者身份的可能性外,结合碎脸这一条,更大的原因恐怕还是归咎于仇恨,让死者赤身裸体,相当于一种羞辱。第三,家中财物的失窃,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掩护,试图制造劫财杀人的假象,可是凶手用这样的方式处理尸体,让这个假设有点牵强,所以就可能是第二种,凶手顺手牵羊将死者的财物一并掠走。”

“情杀呢?”安长埔提出疑问:“情杀的可能性不大么?”

嘉逸想了想:“如果是因爱生恨而转化的杀人动机,那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那就要看死者是否对凶手有过严重的感情伤害,能让凶手感到被羞辱,以至于不如此对待死者的尸体就不能泄愤的地步。”

程峰之前也有着这样的推测,这回嘉逸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又让他感到了一次不谋而合:“嘉逸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们现在要尽快搞清楚蒋忠红的身份,她的生活环境、社交人群。”

程峰果断的分配工作,马春雷负责寻找蒋忠红的儿子徐洪刚的联络方式,田阳和安长埔负责根据蒋忠红身份证上的登记地,联络她老家的亲人。

而程峰则到南坪小区去从小区住户那里收集蒋忠红平日的信息。

分工完毕,大家都各自散开准备着手忙碌,程峰也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嘉逸追了上来。

程峰迟疑了一下便答应下来:“那就一起去吧。”

坐上车,程峰驾轻就熟的朝南坪小区驶去,而嘉逸则一路都静静的望着窗外,不吭声。车里只有发动机的声音在响,气氛非常沉闷。

程峰伸手按开收音机,里面正播着午后的点歌节目。

歌声弥漫在车子里,两个人依旧默默无语,边开车,边听歌。

“夜深时有没有人为你点亮一盏灯,

在你如梦后有没有人为你把手放平,

在你伤心时有没人为你擦干眼泪,

在你失落后,有没人把你拥入怀中。

…”

嘉逸突然伸手迅速的关掉收音机,动作之快,让专心开车的程峰吓了一跳。他刚刚想问她怎么了,侧眼一看却见嘉逸眼角湿润,并且因为刚刚的动作而显得有些慌乱。

“你,还好吧?”程峰小心翼翼的问,他感到,如果不是有什么事,嘉逸不会莫名其妙的泪流满面,而她之所以会消瘦、憔悴,或许正因为内心中隐忍着很大的苦楚。

嘉逸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尴尬的赶快抹掉脸上的泪痕:“没事,没什么,我…刚才走神儿了,抱歉,吓到你了。”

程峰深深的看了嘉逸一眼,没有再去追问,只是摸出一张CD放进播放器里,不一会儿,强劲的节奏宣泄而出。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爱听这个,很畅快。”他对嘉逸笑笑。

嘉逸没答话,可是那一刻,心里突然感到一热。

她已经默默的一个人隐忍了近两个月了,虽然身边的人,诸如舅舅,还有闺蜜陆伶都纷纷追问,但是她都硬是扛着什么都不说,那种辛苦和辛酸,无处倾诉,可是现在,身边这个原本三句话就要开始呛声的黑面神,突然之间的一个细微举动,却好像在她伪装的外壳上敲出一个裂痕一样,使得她差一点点当场决堤。

好在程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伴着节奏强烈的音乐一路疾驰,很快,南坪小区到了。

然而,又一个难题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小区里对蒋忠红面熟的人不少,但是说起她究竟是个什么人,从事什么职业,却大都一问三不知。

正当两个人两个人心中暗暗焦急的时候,一个中年女人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问:“你们俩是来调查蒋忠红的?”

“是的。”

那女人似乎对于警察来调查蒋忠红的行为感到非常兴奋:“同志,她是诈骗被抓啦,还是做肉皮生意被抓的呀?”

看样子,她并不知道蒋忠红已经成了一具碎脸女尸的事情。

“你认识蒋忠红?熟悉么?”程峰没有理会女人的八卦打探,而是反问她。

中年女人立刻露出鄙夷的神色:“开玩笑!我可是好人家出身,怎么会和那种女人熟悉!”

“哪种女人?”

“同志,你告诉我吧,她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啦?”女人不依不饶的继续打听:“是不是进去啦?”

“不是进去了,”程峰答她:“是死了。”

“死啦?!”中年女人吃惊的瞪大眼睛:“我的妈呀!我这才出门几天啊,啥时候出的事儿啊!我就知道她早晚得惹祸上身!”

“你对蒋忠红了解多少?”程峰觉得这个女人虽然长舌了一点,但在蒋忠红的身份上却是个知情人,值得挖掘:“现在涉及到重大刑事案件,你要配合警方工作!”

女人脸上闻言,脸上呈现出后悔的神色,似乎在怨自己干嘛那么多嘴多舌,惹了这么份差事。

“那,警察同志,我也没跟公安打过啥交到,但是吧,我看那个香港电视剧,外国电影啥的,是不是像我这样给提供线索,警察会给点儿那个叫啥,哦,线人费啊?”吞吞吐吐了半天,中年女人突然冒出这样的要求来。

“对不起,那是电视剧里才有的。”程峰果断的否决了。

“啊?!”女人脸上露出不甘心的神情:“那敢情还是人家国外好啊,现在不是信息社会么,信息不就是财富么!”

嘉逸从钱包里拿出100元,塞进女人手中:“你说的对,有效信息就是财富,你能帮我们提供一下关于蒋忠红的情况么?”

程峰不赞同嘉逸的行为,刚要开口,却被嘉逸早有预料的使了个眼色,只好忍下没有发作。

“哎,行,帮警察也是市民的义务嘛,”拿到了所谓的线人费,中年女人的神情舒展了很多,话也滔滔不绝起来。

“我姓顾,你们叫我顾大嫂就行。我家原本就是这儿的,这不,改造了之后,搬到楼房里头了。原本也不认识那个姓蒋的,后来小区里头有几个年纪相仿的,没事儿就喜欢凑一起摸个麻将打个牌,哎哎,先说清楚啊,我们就是打着玩儿,可不是聚赌啊!”顾大嫂说着,生怕自己透露了打麻将的事情会被警察以赌博之名抓去一样,赶忙解释:“我就是这么认识的蒋忠红。”

“你对她的情况了解多少?”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吧,”顾大嫂舔舔嘴唇,显然,能说别人的八卦,还有钱赚,这让她很亢奋:“蒋忠红在牌桌上没少聊自己的事,那女人挺不是个东西的!”

“具体点说。”

“她啊!”顾大嫂贼溜溜的瞄下四周:“是个老鸡头!”

第六章 生活是个烂泥潭

听到“老鸡头”三个字,程峰和嘉逸差点没忍住噗出来。

“顾大嫂,你这话怎么说啊?”嘉逸强忍着笑,明知故问道。

顾大嫂似乎也觉得眼前这姑娘长的挺机灵,怎么脑子跟榆木疙瘩一样,这么浅显的事都不明白:“这还不懂?!就是做那行的!”

“就是不良职业者?”

“对,就是那个!我可不爱说那文邹邹的词儿!据说她年轻的时候啊,16岁就跑出去做那一行了!后来认识了她前夫,好像也不是什么正经行当的人,反正俩人就好上了,结婚生了孩子,但是后来那男人不知道因为什么,断了腿,起不来了。你猜怎么着?这女人心够狠的!直接就跟他离婚,带着孩子跑了。”

程峰对顾大嫂这种陈年旧账感到很不耐烦,但又不得不忍着,他打断对方絮絮叨叨的流水账讲述,直接点明中心:“你就说一下蒋忠红搬来这里之后的情况吧。”

“搬来这里之后啊,”顾大嫂想了想:“她傍了个老头子,一开始的时候,可招摇啦,在小区里呀恨不得像螃蟹那样横着走,跟一起打牌的老姐妹说,那是她老公,是个政府楼里的大官儿!那老头子给她买的房,还给她钱花,所以她天天啥也不用操心,就打牌玩乐就行。结果呢!有一天要不是人家那男人家里正房老婆的亲戚找上门算账了,我们都还以为是真的呢,弄了半天,她是个二奶!真是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三儿!大摇大摆的在这里装大老婆呢,结果人家亲戚找上门来算账啦,吓得差点尿裤子!”

“你最后一次见到蒋忠红是什么时候?”

“打从正月十五之后,我就没怎么见过她了!知道她是个二奶,我们这些正经人家的女人就不爱找她打牌了,传出去怕坏了自己的名声。就是春节那阵子看她出入的挺勤,还有个男的帮她提东西,我们还说呢,难道是甩了老头子,又勾搭上一个?后来就很少露面了。”

“你知道蒋忠红有个儿子么?”

“知道,不就是那个小流氓!这个小区里,不认识他的人可不多!”

“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他?”

“没有,那小子,游神一样,谁都抓不到影儿,就是听他妈以前打牌的时候说过,那小子不听她的话,娘俩儿总吵,一闹翻了,她儿子就往她前夫那里跑!”

“那你有他的联络方式么?”

“这个我可没有!”

“你是说,蒋忠红说,这个房子是与她在一起的男人买给她的,是么?”程峰最后又对房子的问题确认似的问。

顾大嫂点点头:“千真万确!这是蒋忠红自己告诉我们的!说是那老头子给她一次性付的全款!财大气粗啊!”

该问的也问差不多了,程峰和嘉逸果断的告别了还意犹未尽的顾大嫂。

“我觉得应该查查这个男人。”嘉逸若有所思:“刚刚顾大嫂说春节前后蒋忠红与另外的男人亲密的同出入,那原本的那个…奸夫…不就很有嫌疑了么?”

程峰被她的用词逗乐了:“那个顾大嫂的话,还有待考证,不能尽信,而且你也别一上来就奸夫奸夫的,等确定了事实再说吧。不过,刚刚那个也不失为一条线索,咱这就去房管所查一下。”

“有件事我可得说说你!”程峰想起来刚刚那100元线人费的事:“你真不该给顾大嫂那个钱!你这是助长不正之风啊!”

嘉逸对他的说法倒不以为意:“这种风气确实不可长,不过咱不是得大局为重么!眼下从她嘴里能挖出可用的线索,你为了不助长不正之风,那破案的事儿,不又耽误了!”

两个人驱车来到房管所,说明来意,因为房龄不高,查找没有特别困难,很快工作人员便将房屋登记时的信息叫给程峰。

因为房屋登记实名制,房证记录上,南坪小区11号楼1单元501室的房屋产权所有人为蒋忠红本人,但是付款则是通过银行转账,转账人名为王强。

但是除了这个名字,他们并没有获得更多的信息。

介于时间不早了,程峰载着嘉逸回到局里,这边马春雷、田阳还有安长埔也基本上刚刚结束忙碌。

“有收获吗?”程峰进门就问。

三人抬头,看是他们回来了,对于程峰的工作方式似乎也习以为常,马春雷最先将自己的收获报告出来:“我查了关于徐洪刚的事情,这个徐洪刚目前属于无业人士,在武警当过两年义务兵,表现不太好,挂过处分,退伍后就待业在家,这小子就是个惹祸精啊,不查不知道,一查,敢情他还有过案底呐!倒是没犯刑事案件,治安拘留了几次,都是聚众闹事、打架斗殴这一类。”

“那这个徐洪刚现在人不知道在哪里,据说可能是去了他亲生父亲那里,我们要查一下蒋忠红前夫的地址,试着联络一下死者家属。”

“我们今天和蒋忠红老家那边取得了联系。”田阳凑过来:“她老家还有一个老父亲和继母,继母和她多年感情不合,基本上没什么往来,老父亲说从蒋忠红年轻时候起他就管不了她,所以一直听人自由,这回要不是我们打电话通知他,自己女儿半年没音讯了,他都不知道这边已经出了事。”

“不过说到这个蒋忠红的前夫,”安长埔翻了翻手头的资料:“我还真查到些情况。”

“别吊胃口,快说!”几个人纷纷催促。

“蒋忠红的前夫,也就是徐洪刚的父亲名字叫徐大友,有案底的。曾经常年在火车上扒窃,被判盗窃罪入狱过3年,现在在B县的一个疗养院里长期居住呢。”

“要我说,这个蒋忠红的生活,怎么像个烂泥潭一样!”安长埔摇头晃脑的感叹。

“首要的,还是想办法找到徐洪刚吧!他是死者家属,无论怎样,都是重要的人物。”

“今天好运气,老狼请吃鸡…”

突然一阵滑稽的铃声响起来,众人循声望去,嘉逸连忙红着脸对大伙不好意思的笑笑,慌慌张张的起身跑到走廊里去听电话。

扑哧——。

田阳先忍不住笑出来:“你们说啊,这要不是知道卞局不会说谎,上头也不可能骗人,谁能看出来嘉逸是个大学老师啊?”

“那倒是!”安长埔点头表示同意:“嘉逸看起来,比我妹妹还小两岁一样!”

“搞不好,在学校里还有小男生拿嘉逸当师妹追吧?”马春雷也打哈哈。

程峰也忍不住笑了,刚刚那个铃声,还真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刘嘉逸,二十大几的人了,从头到脚孩子气的地方还真不是一星半点儿而已。

几个人继续讨论着手头的案子,几分钟之后,嘉逸返回办公室,脸色看上去有点阴郁。

“嘉逸,还好吧你?”马春雷觉得她的状态与刚刚有些不同,有点不放心。

嘉逸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但随便谁都能看出那表情是多么的勉强:“我,有点不舒服,可以先回去么?”

“那我送你吧。”程峰说着站起身来就想去拿钥匙。

“不用了!”嘉逸不假思索的拒绝了他的好意:“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们忙吧,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看着她匆匆忙忙好似逃跑一样的离开,四个人面面相觑。

嘉逸的不对头,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问题是,她到底怎么了?

第七章 单眼狗酒吧

嘉逸走后,几个人又忙碌了一阵子,到了快九点钟的时候,程峰就叫大家散了。反正现在需要做的是寻找徐洪刚,但是线索缺缺,让所有人走在这里空耗着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养精蓄锐。

让田阳和安长埔下班回家之后,程峰自己却叫上马春雷一起,去市里一间叫做单眼狗的酒吧走一趟。

“峰哥,今天怎么这么好的兴致啊?想要去酒吧坐坐?”马春雷又好奇又兴奋。年轻人,业余时间免不了想要找地方热闹热闹,谁像他们头儿啊,生活就像个小老头儿,酒吧那种地方几乎从不涉足。现在好不容易程峰亲自开了金口,他自然是乐得奉陪的迅速换好便装,和程峰一起驱车朝单眼狗去:“不过去酒吧还是别开车的好,不然明天去取,怪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