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联系到关轲了!”安长埔挂断电话:“他好像还睡着呢,接电话的时候声音模模糊糊的,我让他马上过来。”

过了大约1个小时,关轲终于到了。

关轲身高大约1米75左右,身材虽然不是很壮硕,但比起王强那种软脚虾显然要强壮很多,他脸膛发红,一双眼睛鼓鼓的凸出来,眼珠偏黄,看人的时候眼神很凶悍。

“你们找我?”进门之后关轲问。

他的声音很大,口气听起来有点狂妄的味道,不过嘉逸并不感到奇怪,一个在家里为所欲为、横行霸道的男人,自然很容易把在家里养成的坏习惯坏脾气带到外面去。

“关轲是吧?”程峰站起身来迎上去。

“我是,你找我?”关轲口气有些不耐烦。

“王凤有没有通知你今天来警察局接受问讯?”

“她上哪告诉我去!”关轲嗤笑:“我昨晚打麻将打了个通宵,今天回家睡觉的时候她已经上班走了!你们有啥快点问,问完我回家睡觉去!”

程峰对马春雷使了个眼色:“带他先过去。”

马春雷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走过去拉起关轲的胳膊:“走吧,跟我来!”

不一会儿,马春雷回来了:“好了,我把他带过去等着了。”

“那我们现在过去?”嘉逸连忙站起身来。

“不急,”程峰示意她稍安勿躁:“稍微等一下。”

这一个稍微等一下,等到嘉逸跟着程峰马春雷去见关轲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了。而与关轲进行问讯的地点,则是审讯室。

如同程峰预料的一样,他们一进审讯室的门,就听见关轲愤怒的吼叫:“你们什么意思?把我一个人放在这个鬼地方想干什么?!你们找我来到底想干啥?!”

在过来之前,程峰已经对嘉逸说过自己的意图。他认为关轲的性格决定了他是一个心够狠、心够硬的人,先不说他本来就与蒋忠红关系不同寻常,是这个案子的重要相关人员,假如他真的是凶手,也绝对不是一个容易认罪的角色,所以怎样在心理上先给他带来震慑,让他感到恐慌,这很重要。只有这样,才能够更容易的从他口中获得真实信息,毕竟关轲说王凤没有同他说过什么,并不代表这夫妻俩真的没有进行过串通。而刚刚关轲说他通宵打麻将,没有睡过觉,这让程峰想到了关他自己进审讯室的办法,这样的环境本身就让人感到压抑和紧张,而对一个缺乏睡眠的人就更加的事半功倍。

“关轲,我问你,蒋忠红这个人你认识吗?”程峰不理会关轲愤怒的质问,镇定的坐在他的对面。

关轲一愣,点了点头,随即又指着嘉逸,鄙夷的问:“这个娘们儿是干什么的?”显然,他对于女性有着不平等的看法。

“与你无关!好好回答问题!”马春雷板着脸。

“你和蒋忠红什么关系?”程峰问。

“就一般关系。”关轲回答。

“那就是有关系啦?”程峰和他玩起文字游戏。

关轲倒也不避讳,他皮笑肉不笑的反问程峰:“怎么?男女关系现在也犯法?那你先去抓我大舅子!他先和蒋忠红搞上的!”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蒋忠红?”

“什么时候?”关轲皱了皱眉:“从王强跟孟美娟闹离婚那会儿,就认识了!”

“你和蒋忠红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关系的?”

“很长时间啦!”关轲对于自己的出轨没有一丝一毫的内疚和自责:“从王强那个窝囊废迟迟拿不到离婚手续,小红就开始嫌弃他了,我俩也就那会儿开始的,怎么了?”

“你最后一次见到蒋忠红是什么时候?”程峰不理他的反问,继续自己的问题。

“今年2月下旬吧,”关轲想了想:“从那以后就没见过了。”

“为什么从那以后没见过面?”程峰尖锐的看着关轲:“改邪归正了?”

“后来找不到她了,她不给我打电话,我去她家也没人开门,所以就算了呗!”关轲开始不耐烦了:“你们到底要问啥?”

“你知道蒋忠红已经被害了么?”程峰问。

“知道,你们不是早就把我老婆、我岳父岳母还有我那个大舅子都问了个遍么!”关轲不乐意的撇撇嘴。

“你对蒋忠红家熟悉么?”程峰突然话头一转。

“还行,你什么意思?”关轲有点愣。

“蒋忠红家原来养狗吧?”

“是有条狗,但是后来被她扔了。”

“为什么遗弃?”

“因为我对狗过敏啊!”关轲打着呵欠,对警察把自己叫来却始终问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而感到不耐烦:“而且那死狗还咬了我一次!”

“据我们所知,每次你去蒋家,蒋忠红都会把狗撵出去?”

“连这个你们都知道!”关轲很吃惊:“是啊,但是有一次小红的儿子中途回来了,狗就跟着跑回来,结果就把我给咬了一口,之后小红就把那畜生给轰走了。你们叫我来,就为了问这些破事儿?”

“蒋忠红怂恿王强,向他父母要求全部房产和钱款的继承权,这事你知道吧?”

“知道…”关轲迟疑了,他狐疑的看着程峰。

“你和王凤也在争你岳父母的遗产继承权吧?”程峰的口气有些咄咄逼人。

关轲这时候有些慌神了:“你们什么意思啊?你们什么意思!”

“关轲,你是蒋忠红遇害后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并且你有充分的杀人动机,所以,我们要拘捕你。”程峰冷冷的说。

关轲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额头也浮出了涔涔冷汗,他喘着粗气,半晌才对程峰说:“我没杀人,我也不会杀小红!我可以证明!”

第二卷 极度深寒 第四十七章 浮出水面

办公室里头,田阳和安长埔正等着程峰对他们下达进一步的工作指示呢,大约在开始对关轲的问话四十多分钟之后,马春雷出来了,对他们两个交代,要他们打电话给徐大友,对一些信息进行核实,然后便又返回到审讯室去。

按照马春雷的吩咐,安长埔立刻打通了徐大友的电话。

“喂?”徐大友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

“是徐大友么?”

“对,你谁?”

“我是C市公安局重案组的,找你核实一些情况!”安长埔说明意图。

徐大友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变得有些戒备:“问什么?”

“关轲你认识吗?”

“不认识!”徐大友很快的答道。

安长埔对他的态度感到反感,语气也强硬了起来:“徐大友,注意你的态度!你不合作的结果只能是给自己找麻烦!”

徐大友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半天,就在安长埔几乎要忍不住再次开口催促他的时候,终于再次开口了:“我认识他。”

“那你知道他与蒋忠红的关系么?”

“那怎么可能不知道!”徐大友语气不善:“还不就是那娘们儿甩了王强之后又找的姘头!”

“你和关轲有过接触吧?”安长埔切入主题:“你们之间发生过肢体冲突,是不是有这回事?”

“没有。”徐大友回答的很干脆。

“没有?”安长埔心里清楚这个老油条又因为什么原因开始 耍 赖了:“那你从2月份之后为什么再没向蒋忠红索要过生活费?”

“那、那是因为,因为有王强那个冤大头肯给我钱,我干啥还要去跟蒋忠红要!”徐大友的语气里透出一丝慌乱的味道。

“徐大友,说谎话的时候会口急是吧?”安长埔戳穿徐大友的掩饰:“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说实话,不然我们警方有理由怀疑你与蒋忠红的遇害有重大关系,你别忘了你是有案底的人,而且和蒋忠红之间的矛盾,这些可对你很不利!”

徐大友不吭声了,安长埔也不催促,等着他自己开口。

过了大约半分钟,徐大友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说就说!豁出去了,反正丢脸不会要人命!牢我坐够了,不想再进去!”

“那你就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吧!”安长埔准备好做笔录。

“是,我和关轲打过架,还不止一次。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没钱花了就找蒋忠红要的,谁让她当初坑了我,所以她欠我的,而且她也怕我,不敢不给。去年年底的时候我听我儿子说,蒋忠红要和王强分手,我也没在意,反正她不跟这个也得去傍那个,到时候我还是有钱过生活,就得了。谁知道,等到王强见她有心分手,不肯回头,断了我疗养院的费用,蒋忠红就对我不闻不问了,我眼看着没有人继续付钱我就得无家可归,就跑去C市里找蒋忠红算账,提醒提醒她我的厉害,去了才知道,她傍上了王强的妹夫关轲。”

“关轲不肯替你付钱,所以你们冲突了?”

“哪有那么简单!”徐大友哼了一声:“关轲他哪有钱帮蒋忠红养我!他自己还没脱贫呢!但是他是个横角色,我估摸着蒋忠红就是看中关轲的狠劲儿,所以才找他的,不然就他那穷样,蒋忠红那女人会和他好!”

“说重点!”安长埔没空听徐大友发表对于蒋忠红选择关轲的原因分析,他关心的是结果。

“我去找蒋忠红要钱,结果她有人撑腰了,就翻脸不给钱,我去闹了几次,和那个关轲打了两回架,要不是我一条腿不方便,我绝对不会打输他!”

安长埔心里暗笑,这个徐大友还真是死要面子,怕了关轲还不肯承认,偏要找一堆理由:“后来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徐大友没好气的说:“那个关轲警告我不可以再骚扰蒋忠红,我没有办法,只好叫我儿子和我一起去骗王强那个傻蛋,让他继续给钱呗!”

“从那以后你就没接触过蒋忠红?”

“我难道会自己跑去找打?”徐大友大声反问:“那个关轲就像蒋忠红的狗一样,随 叫随到,我哪还敢去找她的麻烦!”

挂断电话,安长埔立刻把结果报告给审讯室内的程峰。

“你看你看!我没说谎吧!”关轲听到安长埔从徐大友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那好,你在笔录上签个字吧!”程峰把笔和笔录递到关轲面前。

关轲伸出左手接过来,迅速的签好字:“那我现在可以离开了么?”

“对不起,不能。”程峰一句话浇熄了关轲的希望。

“为什么?”关轲慌了:“我该说的 都 说了!你们不是查过了,我没说谎!为什么还不让我走?”

“关轲,你听好,”程峰不理会关轲的抓狂,脸上依旧是深沉镇定的表情:“你的话虽然不假,但是并不能够证明你的清白,整个案子里头,你的作案动机和嫌疑都是最大的,所以我们必须对你进行刑拘。”

办妥拘留关轲的相关手续,五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讨论起案情。

“我觉得,真凶一定就是关轲!”田阳笃定的说:“他的嫌疑比起其他人来说都更大,至少我们知道他是可以确定的最后一个见过蒋忠红的人!而且他对蒋忠红做了那么多,最后换来蒋忠红恩将仇报,加上原本的家庭暴力底子,一怒之下愤然杀害蒋忠红,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可是,关轲是个左撇子!”马春雷的观点不同:“今天他签笔录的时候都是用左手的,行为习惯也是左撇子,而蒋忠红的尸检结果,她后脑被击打的位置和角度还有着力点,都是右侧发力的结果,这样一来,关轲这个左撇子不是说不通么?”

“那可未必!他是左撇子,不代表他的右手是废的,如果他存心想要混淆警方视线,故意用右手来袭击蒋忠红,也不是不可能的呀!”田阳坚持自己的观点。

嘉逸一脸深思,程峰看看她,问:“你呢,嘉逸?你怎么看?”

被程峰的问话唤回心神,嘉逸开口说出自己的疑问:“虽然关轲的嫌疑和动机都显得毕竟有说服力,但是我始终想不通他杀死蒋忠红之后,将她碎脸的这一举动会有什么意义。以他的出发点,如果真的先田阳说的那样因为蒋忠红背信弃义,那杀就杀了,为什么要碎脸?”

“没错,这也是我一直疑惑的一件事,”程峰点点头,他与嘉逸怀着同样的疑问:“任何现象背后,必然有原因存在,凶手采用这样的方式作案,不可能只是无意识的行为,一定有自己的目的。问题就在于,目的是什么?”

“如果是一个男性死者,破坏死者的容貌比较大的可能是想要借此隐瞒死者身份,但是本案中,死者就在自己家中遇害,且性别为女性,”程峰沉思:“那么就如同嘉逸最初就提到的观点一样,凶手这么做,泄愤的成分比较大。并且很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凶手在将蒋忠红杀死并让其赤身裸体之后,依然会感到无法平息愤怒,不得不靠毁掉死者的脸来达到目的?”

“要是这么说的话,”安长埔皱起眉头,转着手中的圆珠笔:“能够对蒋忠红这张脸有那么深怨恨的,首当其冲就是孟美娟母女俩咯!因为蒋忠红的勾引让王强背叛了家庭!”

“可是王强与蒋忠红的关系,在她遇害前就已经陷入僵局,这样的情况下,孟美娟母女俩还有必要对蒋忠红痛下杀手么?”嘉逸不觉得安长埔的假设能够成立:“我倒觉得徐氏父 子不能忽视,毕竟他们与关轲王凤夫妇一样,因为蒋忠红的小算盘断了财路!”

“王强呢?你们怎么把这么关键的人给扔了!” 马春雷提醒大伙别忘了这么一号关键人物:“他在这件事里因为蒋忠红而带来的损失也不小哇!家没了,妻子女儿怨恨他,钱都被蒋忠红花去了,结果蒋忠红不但不跟他结婚,还勾搭了自己的妹夫!他再窝囊再懦弱,也还是个男人吧,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气,所以对蒋忠红因爱生恨,也可能吧?”

“我还是觉得关轲的嫌疑更大!”田阳对自己的看法非常执着。

“这点我同意田阳,”程峰点了点头:“毕竟关轲身上的疑点更多一些,他对狗过敏,蒋忠红遗弃狗的时间,他自己承认被狗咬过,而他的家中又发现有狂犬疫苗。还有他多年以来对王凤家庭暴力,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是有暴力倾向的,而他家的经济状况,加上与蒋忠红的利益冲突,也不能忽视。毕竟如果蒋忠红后期鼓动王强逼迫老人立遗嘱的话,说明她又有心与王强重修旧好,这样也等于是对关轲的背叛。”

叩叩叩。

一个同事敲敲门走了进来,带来了检验科的DNA化验报告。

程峰看完报告,挑起眉,什么也没说,将手中的报告递给其他几人传阅。

待到每个人都看过报告之后,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古怪。

嘉逸突然想起了什么,她附在程峰耳旁小声说了几句话,程峰点点头。

“你们两个!”马春雷抗议了:“不许说悄悄话!不许藏私!不许吊人胃口!”

“是啊,头儿,现在检验结果是这样,你有什么看法?”田阳也很好奇。

“这个嘛,”程峰高深的一笑:“很快你们就知道了。”

第二卷 极度深寒 第四十八章 兵不厌诈

程峰叫上田阳,加上嘉逸三个人直奔王凤的单位。

王凤对于突然到来的警察感到很惊讶,同时也很不愉快。

“你们又来干什么?你们这是打扰我的正常工作!”王凤不高兴的抱怨:“我不是已经和你们谈过了么?你们还有什么事?我先说清楚啊,如果你们找不到我家小关,不要来问我要人!我还找不到他呢!”

“王凤,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们今天不是来找你联络关轲的,我们有一些情况需要与你核实一下。”

“核实?核实什么?”王凤不解。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办公室里只有王凤自己,程峰便决定就在这里与她进行问话。

“我们想了解一下你和关轲的婚姻情况。”他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听到这话,王凤立刻抵触的盯着程峰,似乎觉得对方的问题是一种冒犯:“你什么意思?你们不是办蒋忠红的案子么?我们两口子的婚姻情况,关你们什么事?”

“王凤,我们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问与本案无关的事情,所以请你态度合作一点。”程峰不理她的抵触:“你和关轲结婚多少年了?”

“二十多年了!”王凤拗不过程峰的强势,气鼓鼓的回答。

“你们平时感情怎么样?”

“哎,我说!”王凤对于警察一个劲追问自己的婚姻情况感到顶顶反感:“你到底是当警察的还是婚姻顾问?!”

程峰并不答话,只是安静又执着的等待王凤回答自己的问题。

等了半天,王凤拗不过程峰,虽然脸色不善,但还是选择了回答:“我俩感情挺好!”

“关轲平时有家庭暴力的毛病吧?”程峰看着王凤。

王凤因为程峰的问题而涨红了脸色,她不满的拧起眉毛瞪着程峰,嗓门也因为情绪的波动而更加高亢:“你什么意思啊?我们两口子到底哪里惹到你们警察啦?你凭什么说我们家小关有家庭暴力的毛病!”

“你的意思是关轲没有对你使用过家庭暴力?”程峰没有被王凤的大呼小叫吓到。

“没有!”王凤嘴硬。

程峰笑了笑,翻开笔录递到王凤面前:“你的父母和邻居可不是这么说的。”

王凤不吭声了,但依旧是气呼呼的样子。

“为什么要隐瞒?”

“你说呢?哪个女的爱告诉别人自己在家里挨打受骂的呀?!”王凤对于自己的隐瞒理直气壮。

“关轲近几年对你使用家庭暴力的次数多吗?”嘉逸开口问,用一种同为女人而体谅对方处境的口气。

经常被丈夫殴打虽然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但是有人同情自己体谅自己,王凤还是因此而略微收敛起敌意。

“还好,比前些年好多了。”她讷讷的说。

“这么多年你都是默默忍着么?有没有想过去妇联寻求保护?”嘉逸问。

“开玩笑!我要是去妇联告状,那还不得离婚!”王凤觉得嘉逸的话很可笑。

嘉逸确实有点理解不了王凤的想法了,一个女人在常年被丈夫打骂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死守着婚姻。

“你觉得离婚不会比经常挨打受骂来的好么?至少可以有机会开始新的生活,找一个对你好的人。”嘉逸问。

王凤摇摇头:“我不在乎,就算离了婚,能找一个不打我不骂我的人在一起生活,可是那又怎么样?他不是关轲对我来说就一文不值!”

“你很爱你老公?”

“那当然!”说起自己对老公的爱,王凤的脸上不自觉的显露出异样的光彩:“如果不是喜欢他,我当初也不会不顾父母的反对,坚决要和他在一起!要不是喜欢他,我也不会这么多年就这么咬牙挺过来!现在最难熬的日子都过去了,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了,我们俩都越来越老,我也没啥别的想法,就想这么和他过下去!”

“关轲近几年行为上有所改观?”

“是啊,”王凤毫不犹豫的点头:“人嘛,年纪越大越明白家庭的重要性。”

“关轲昨天晚上彻夜未归吧?”程峰又一次戳到了王凤的软肋:“他夜不归宿的次数频繁么?”

王凤尴尬的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来掩饰,但是不知是不是怕了程峰的消息灵通程度,最终还是放弃了。她垮下肩膀,点点头:“是,昨晚他没回来,跟同事打麻将去了。他有时候会出去跟人家打牌,我不干涉。”

“关轲的作风怎么样?”程峰的问题步步紧逼。

“我都说了,他和蒋忠红没有瓜葛!”王凤恼羞成怒道:“你绕来绕去,不就是想骗我说他们有什么嘛?我告诉你,你不可能如愿!我丈夫和蒋忠红之间一清二白,他们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你这是在替关轲遮掩么?”程峰问。

“遮掩?我有什么好遮掩的?难道你们想听他们有一腿,我就得编瞎话说他们有一腿?”王凤还是一副十分不爽的样子。

“王凤,你的瞎话编的已经很多了,”程峰亮出底牌:“关轲自己都已经承认了他与蒋忠红的关系,你为什么还要替他掩饰?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王凤的脸色因为程峰的话而变得灰白:“我丈夫见过你们了?他现在在哪儿?”

“关轲因为嫌疑重大,已经被我们刑事拘留,”程峰亮出拘留证:“你暂时不能见他!”

“拘留?”王凤慌了:“为什么要拘留他?他又没犯法!你们抓他干什么!你们不要乱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