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发生在安静的黑夜怎么看怎么恐怖,顾裳望着拿出白手帕正慢悠悠擦拭手指的男人,浑身止不住发冷。

绿豆早吓得瘫坐在地上话都不会说了,别说跑路了,站起来的力气都吓没了。

闻到一丝血腥味,玉面狐突然感到反胃,弯腰干呕起来。

面具男见状神色一变,手指快速扣住玉面狐的手腕把起脉来。

玉面狐吓得要抽回手,惊恐地道:“师、师兄,我是吃错东西了。”

“你怀孕了!”面具男一把甩开玉面狐的手腕掐住她的脖子怒声质问,“怀孕了怎么不告诉我?”

“我、我…”

顾裳虽然很讨厌玉面狐,但此时见她要被面具男掐死了,声音先于大脑有了反应:“喂,你掐她干什么?她有身孕你应该找孩子的畜牲爹算账,欺负一名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听到“畜牲爹”三个字面具男倏地瞪过来,望向顾裳的目光中已然带了杀意,松开玉面狐的脖子面向顾裳慢慢走过来。

顾裳见状不妙,从来没被她用过的毒药瞬间盈满指间,将手指置于胸前一脸严肃地道:“你别过来啊,到时后悔可别怪我。”

“师兄,不要!”玉面狐顾不得难受,扑过来抓住面具男的手臂阻止他上前。

“放开!”

“师兄,求求你,你不要杀她,她的小命交给我。”玉面狐目露恐惧地哀求。

突然听到轻微一声响,面具男与玉面狐均耳朵一动。

“居然有人在暗中保护她们,高手还不只一个。算了,今晚先饶她们一命,至于你,回去再算账!”面具男说完后揪住玉面狐的衣领向上纵身,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两个危险人士走了,顾裳松了口气,一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整个后背都汗湿了,后怕地道:“天啊,我们是不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啊?”

绿豆脸白得跟鬼一样,哆嗦着道:“是、是啊,小姐我怕死啦。”

“你小姐我也怕死了啊,刚刚我就在想是我的毒药快还是他快,若是他快,你小姐我立刻就变成鬼啦。”顾裳看着不远处一动不动的野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男人怎么那么冷血可怕?连一只无辜的猫都不放过。

“小姐我们走吧,这里有只死猫。”绿豆带着哭声说道,到现在她还起不来呢。

“怕什么?那两人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听他说一句什么有高手保护咱们,是娘安排人在保护我吧,真谢谢他们了,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顾裳感谢暗中保护着她的人,有时真不能全靠自己一身的毒药,万一她下药的动作不及对方的剑快,那就完蛋了。

虽然知道安全了,但这一晚两人都没睡着觉,翻来覆去地忍到了天亮,两人在河边洗了把脸就上路了。

一路问到码头,就在这里开始等人,午饭过后没多久,顾裳就看到顾丰年夫妇正在一艘大船上向她们挥手。

此时顾裳与绿豆均恢复了本来样貌,就是为了迎接爹娘的。

顾丰年夫妇上岸,见到女儿心情大好,道:“裳儿,爹娘来了。”

顾裳立刻扑到顾夫人怀里,搂住娘亲纤细柔软的腰哭诉:“你们可来了,再不来我们顾家堡就危险了。”

“放心,我们赶过来就是处理这件事的。”顾夫人慈爱地摸摸爱女的头安抚道。

顾丰年有些吃味地看着腻在妻子怀中的女儿,板着脸道:“就知道亲近你娘,你爹在这呢!”

“爹,女儿也想您了。”顾裳冲顾丰年咧嘴笑起来。

“哼,算你有良心,走,我们找地先吃个饭然后休息一下。”顾丰年大臂一揽,将妻女均揽在怀里说道。

顾裳与顾丰年夫妇找吃饭地的途中忍不住将昨晚发生的事说了,然后有些害怕地道:“那玉面狐起先是要杀我,但后来不知为何心软了,以后想来遇到了她也不会再动杀念,只是那个面具男太可怕了,若再遇到女儿可不敢再招惹他,有多远就躲多远啊。”

听女儿提起玉面狐,顾丰年夫妇脸色都变了。

“爹娘,你们怎么了?”顾裳有些疑惑地问,以为他们是担心她的安危忙安慰,“你们别担心,女儿以后不乱跑,真遇到那煞神立刻躲开就是,不会有事的。”

顾夫人眼睛红了,握着女儿的手吸了吸鼻子道:“傻孩子,那玉面狐其实…”

“先别说了,我们回去再好好告诉裳儿所有事吧。”顾丰年打断妻子的话建议道。

“好。”顾夫人点头,往紧攥了攥顾裳的手道,“裳儿,到了客栈娘将所有事都告诉你。”

顾裳被爹娘的反应弄迷糊了,直觉事情有些复杂,不过什么也没问,乖巧地点头:“女儿知道了,有事回去后爹娘再细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更哈,设在中午十二点了,第二更就等晚上猫回到家再写了,更新会有些晚,亲们早睡觉吧,第二天再来看。

25个字就能送积分了,亲们多多冒泡哟,不然猫真要被打击得写不下去呀,学生们一开学感觉留言的娃都少了哎。

第26章 旧时恩怨

虽说与顾丰年夫妇只分开了不到一个月,但对顾裳来说好像一年没见过了一样。

顾丰年订了两间上房,挨着的门,用过饭后顾裳就窝在父母房中不出来了,若非顾丰年拦着,她都想与母亲同床共枕了。

“裳儿,你也不小了,有些事不应该瞒着你,我与你爹这次去临河县查证到了一些事,那个…玉面狐其实是你的同胞姐姐顾衣。”顾夫人控制好情绪后对顾裳缓缓地道出这个惊人的事实。

“什么?她是我姐姐?”顾裳惊呆了,来回看着神情均极为严肃的父母亲,不可置信地问,“我姐姐不是在三岁的时候死掉了吗?怎么成玉面狐了?”

顾丰年闻言叹了口气道:“我和你娘一直以为她遭遇了不幸,是以对外便称她已经不在人世,我们一直如此认为,直至发生了陆家退亲那件事。”

顾裳一时间很难从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那个朝廷不遗余力通缉的玉面狐居然是她双胞胎姐姐,她长得与自己一模一样并非是易容,而是原本就长这样!

绿豆也傻掉了,捂住嘴一声都不敢吭,只是跟着她家小姐一样眼睛瞪成一颗圆球。

顾丰年夫妇轮流说起当年的事,在他们两个双胞胎女儿三岁的时候,因为顾夫人江湖上的敌人寻仇致使顾裳中了一掌,五脏六腑都受了极为严重的伤,还因那几乎致命的一掌中了寒毒,眼看就要治不了了突然遇到一对怪夫妇。

这对怪夫妇在江湖上名气还挺大,武功高不说性情还极为古怪,他们当时手中正好有一样罕见的珍贵药草,正是可以治寒毒的宝贝,被顾丰年夫妇知道后便不遗余力地去恳求他们将药草让出,不惜任何代价都要得到它。

两方纠缠了好一阵子,眼看顾裳就要死的时候,怪夫妇突然同意让出药草,但因他们没有孩子,也没找到可以继承衣钵的继承人,要了高昂的银钱之后便提出要带顾衣离开十年,承诺十年间会教授她武艺,等十年后让她回来省亲。

让大女儿离开十年,这之间不能见到面,顾丰年夫妇很是不舍,交涉数次无果,最终实在不忍小女儿惨死便忍痛将大女儿送给怪夫妇作徒弟,要求他们要善待大女儿,且十年后必须让她回来。

顾丰年夫妇会同意怪夫妇的要求,最主要原因是这二老虽说脾气性情不讨喜,但承诺的话却一定会做到,江湖人士讲究诚信,这对怪夫妻尤其重视这点,就是因此顾丰年夫妇才会依依不舍地送走大女儿。

那时顾丰年还很年轻,根基尚浅,做不到时时刻刻掌握怪夫妻的行踪,只在拿了那珍贵药草救活小女儿后日日祈祷大女儿能好好学武艺,然后十年过去好回来看他们。

结果天有不测风云,两年后江湖突然传来令顾丰年夫妇肝胆俱裂的消息,怪夫妇遇害,尸体都被烧得干干净净,凶手是谁查不到,两人的死就此成谜。

顾丰年夫妇赶过去,在烧死怪夫妇的地点,从灰烬中看到他们送给顾衣的小银手镯,然后听人说被烧死的有三具尸体,其中一个是小孩子。

在那之后不是没被找过顾衣,但她就跟失踪了似的再无踪迹,时间一久顾丰年夫妇不得不接受了大女儿与怪夫妇一同被仇人杀害再烧死的惨痛事实。

“就是这般,我们以为你姐姐死了,于是不再谈起她,不是不想,只是每次提起我这心都…”

顾夫人抽泣起来,大女儿是他们救求小女儿亲自送走的,不管当时有什么苦衷,大女儿因为他们送走而出事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他们夫妇因这事自责得她彻底斩断与江湖的联系,而顾丰年也弃官,两人做生意去了。

顾裳呆愣愣地看着她娘,喃喃地道:“怪不得她昨晚要杀我的时候说她爹娘不要她了,原来是这样。”

“她说我们不要她了?”顾夫人一听这话顿时心如刀割,扑进丈夫怀里痛哭出声。

顾丰年红着眼睛揽着妻子安抚着,一边对顾裳说道:“你姐姐是误会了,当年她离开时还太小,很容易就被误导,杀害怪夫妇的是日月教的人,他们将你姐姐带走,那日月教当时已经颇具规模,是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邪教,小孩子被送过去后都会受尽折磨与苦难才能活下来,你姐姐她吃的苦头远非我们所想象,那孩子太苦了,我们全家都欠了她。”

现在日月教规模已经更大,明门正派都很少有敢招惹这个邪教的高层,邪教中人每个都不好惹,将江湖上搅得腥风血雨,人人为之头疼。

而玉面狐名气如此之大一是因为始终戴面纱,个别有幸看到她真面目的人过后都在传她貌若天仙,差点就给她一个江湖第一美女的称号了,另一个原因则是她是邪教中在极度残酷血腥的训练下唯一存活下来的女孩子,其他女孩早已受不住苦痛要么自尽,要么在竞争中被对手杀害。

“是因为救我才害得她经历这种事,她有怨也情有可原,怪不得要杀我。”顾裳心里闷闷的,以前不知这些她还可以理所当然地怨恨玉面狐陷害顾家堡,而此时得知前因后果她无法再这么想了,因为她是最没资格说玉面狐坏话的那个人,若非她,玉面狐还是顾衣,是顾家堡真正的大小姐,被父母宠在手心上的掌上明珠,哪里会被抓去邪教日日承受一不小心就会命丧黄泉的残酷折磨?

顾丰年夫妇最不好受了,这辈子就生了两个女儿,好容易查到长女没死,还知她的下落了,结果她心中有怨,恨不得整个顾家堡出事,更想杀死他们另外一个女儿,这种种令他们难过,还不如直接杀他们更好受些。

“爹,娘,玉…姐姐怀孕了,她那个戴面具的师兄得知后很生气差点掐死她,姐姐很怕他,不知回去后要面临什么呢。”顾裳想起昨晚那个面具男就想起被他掐死的野猫,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什么,你姐姐怀孕了?”顾丰年夫妇同时跳起来暴怒道。

“是啊,怀了有一个多月了。”顾裳见父母这般反应,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没有哪个父母愿意听到还未成亲的女儿有孕的消息了。

“怎么会这样?衣儿她、她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事啊!”顾夫人恨恨地擦了把眼泪,发狠地道,“我想重出江湖了,那个日月教再本事又如何?伤害了我亲生女儿就是不行!”

顾丰年脸色铁青,拳头攥得咯吱直响,怒道:“那个欺负了衣儿的是哪个混蛋?被我知道后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顾裳看着方寸大乱的父母,有些不确定地道:“我感觉那个戴面具的师兄有些不同寻常,孩子可能是他的。”

“可恶!那个师兄是日月教教主的亲生儿子,唯一的儿子!”顾丰年一拳砸在桌子上气道。

顾夫人紧随其后同样一拳砸在桌子上,道:“那死小子,老娘与他没完!”

同样都是一拳,顾丰年一拳下去桌子只是晃了晃,而顾夫人一拳下去,桌子就留下个坑。

顾丰年看着那个坑,又扫了眼自己拳头曾经“停留”过却依然平整光滑的桌面,眼角抽了抽,颇有些狼狈地别过头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做。

顾裳对江湖上的事顶多只是听说个皮毛,日月教这东西她有听说过,但具体情况完全不了解,听说那个面具男是教主的儿子,心想怪不得那么猖狂,原来老子是教主啊,都被他老子给教得不太正常了。

顾丰年夫妇缓了缓暴怒的情绪,对顾裳道:“陆家退亲的事已经弄清楚,都是你姐姐做的,陆家也是被算计的受害者。你也不用对你姐姐有怨了,当年我们两家订亲之时提的就是长女,也就是说你姐姐破坏的是她与陆墨的婚事,与裳儿你没有关系。”

“爹,您不用解释这些,婚事能取消女儿比拣了金子都高兴,您不知道那个陆三有多不成气候,全京城的人就没有看得起他的,女儿才不嫁他。”顾裳听说与陆墨有亲的其实是此时乃玉面狐身份的姐姐,没有感到惊讶,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你这孩子。”顾丰年摇了摇头,不知说小女儿什么好,他两个女儿,一个是受了太多苦成了杀人如麻的江湖恶女,一个则是保护太过不识人间险恶的天真女,这两个如果彼此匀匀就好了。

顾夫人情绪也缓过来一些,正色道:“我与你爹明日开始想办法处理你姐姐引出的一系列事,你就乖乖的自己玩自己的,不要跟着我们。”

“女儿知道了,不会给你们添乱的。”顾裳点头应道,她才没那么不懂事乱缠人。

“好了,你回房休息吧,我与你爹商量下明天要做的事。”顾夫人摆手道。

顾裳带着一直回不过神来的绿豆回房了,留下空间给要商量要事的爹娘。

“我们这么容易查到过去的事,必然是有人故意留线索给我们,这人可能是那个畜牲吗?”顾丰年在顾裳走后说道,“畜牲”指的是玉面狐师兄,疑似玉面狐腹中孩子的亲爹。

顾夫人叹了口气,秀眉紧锁:“也有可能是衣儿。”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叹了口气。

这边厢两夫妻心事重重,那边顾裳对着还神游天外的绿豆说:“醒醒了,你说说那玉…我姐姐破坏与陆家的亲事是她的主意还是她那变态师兄的主意?”

“奴婢哪里知道啊。”绿豆无语地道。

“算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不与你说了。”顾裳对自己有个笨丫环感到头疼。

绿豆见自己被鄙视了,不高兴地撅起嘴,眼珠子一转说起令顾裳会影响心情的人:“奴婢别的不知道,只知那陆子澈要受罪了,他这次会被小姐害得很惨。”

顾裳闻言,不但没被影响心情,反到因之前在父母房中听到有关玉面狐一事而低落沉重的心情放松了许多,秀眉一挑轻哼:“他受罪也是活该,谁让她为了赢得赌注敢骗本小姐?”

被她说活该的某人此时正在家中黑着一张俊脸,拿自太医还有名气大的医馆郎中那里买来的各种药膏涂抹已被他挠得破皮的脖子,挠着无论怎么抹药都减不了痒意的脖子咬牙切齿地低咒:“姓顾的,你给本少爷等着,再遇到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来啦,猫晚上自北戴河回北京,在北京站时被雨淋成狗了,回到家后又累又困又乏的,不能休息,匆匆洗好澡后就码字来啦,入V第一天不能偷懒的,好容易赶出来了,好困好困呜呜。

猫现在浑身都酸,北戴河没觉得好玩却要将猫累死了,明天早上起床上班会很不舒服的呜,看在猫都累成狗还被淋成狗的份上,亲们多冒泡呗,虽然很多亲抛弃猫了,但还是有好多亲没有放弃的是吧?

第27章 被逮

之后的几日,顾丰年夫妇一直忙碌于解决顾家堡被玉面狐连累而引起的各种事宜,没功夫陪顾裳。

顾裳也听话地没去烦他们,而是自己玩自己的,她天性乐观,天塌下来有爹娘扛着,她不用再有压力了,于是一有功夫就往外跑。

没有原貌出去而是换了男装,脸稍微弄黑了些,之所以如此一是原貌过于漂亮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二是如今玉面狐未戴面纱的画像已经贴满了大街小巷,她可怕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官兵抓走。

之前她有过偶尔露出原貌或戴面纱出门,当时玉面狐原貌还未传遍大街小巷,而戴面纱的半面像大家即便再熟悉,一时间也没往顾裳身上怀疑,因为她们两人气质差异过大,玉面狐一直黑衣装扮还剑不离身,出现在哪里,哪里气温都会跟着降几度,就这样顾裳当时蒙面纱出门找郭小茶及之后的两次出门都没有被人怀疑。

这日,顾裳又去外面溜达,京城这边山少,特别珍贵的草药不容易挖到,只能去药材铺里买,这还不容易买到,她只能一家一家地找。

这次她想找一味全是紫色小花瓣,有巴掌大小的植物,因花瓣长得颇像蝴蝶,于是她便给起名叫紫蝴蝶,这味药材是制造让人感到尿急不可缺少的一物,这种药收拾一些宵小杂碎再好不过了,药一下去就令他们总想去厕所,但偏就什么都出不来,能折腾得他们崩溃。

原本想将这味药用在陆三身上看看效果,可惜听爹娘说被退婚一事陆家也是被玉面狐欺骗的受害者,于是再用上就不合适了,只能先做出来以后再说。

来到京城最大的一家药材铺子,顾裳往摆放着的一摊摊各种药材看去,还别说,这里很多东西都有,她高兴的看到有用的就买一些,全让绿豆拿着。

药铺顾客不少,但像顾裳这样不知柴米油盐贵,几乎是看到什么就买什么的人还真不多,于是上至掌柜的下至学徒伙计都对顾裳极其热情。

“请问,有没有紫蝴蝶卖?”顾裳问完后还描述了下那药草的形状。

掌柜的过来一听疑惑地摇头:“没有这东西,听都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顾裳愣了下,随后恍然,这东西是稀奇些,很多人都不知道,她还是有次不小心听她娘提起过这东西与别的药物结合会令人有排便的*,只是虽想排,但就让你排不出来,比让人拉脱了都痛苦。

掌柜的见这位小哥虽个子不高,但长得精神好看,表情也没有任何傲慢的意味,于是很和蔼地摸着胡子道:“不瞒这位小哥,我们铺子是全京城最大的一家,若是这里没有的东西别的药材铺也没有,不知小哥口中的‘紫蝴蝶’是何物?有何作用?”

“这个…估计是我记错了。”顾裳不好解释这紫蝴蝶还是她乱起的名字,挠了挠头不好意思一笑。

见人家不想说,掌柜的也没再问,张罗伙计将绿豆手中拎着的一大堆包上秤结账,然后笑眯眯地亲自送这位一次就消费二十两银子的大方顾客出门。

“这马可真不错,快比得上东家的马了。”掌柜的看这位大方的顾客骑着一匹白马离开,忍不住赞叹。

药材铺人来人往,生意还不错,掌柜的欣赏完马就又回去忙了。

不一会儿功夫,楼上下来一个人,这时正好顾客都买完东西离开,有了片刻的轻闲,几个伙计正聚在一起讨论那匹白马。

“东家。”看到东家下楼,伙计们立刻分散开来假装忙活去了。

这人正是陆子澈,他做的生意面比较广,饮食、药材还有往海外运送毛皮特产等均有涉及,并且还都做得不错。

陆子澈今日穿了件高衣领的衣服,不仅如此,还衣领外还围了个白色的围巾,这是从未有过的事,这两日自他围了围巾以来好容易安静下去的几个“有特殊癖好”的男人又开始找死地在他眼前乱转了。

“你们谈的什么白马的事?”陆子澈听到白马心中一动,手指下意识地碰了碰已经伤痕累累的脖子。

“刚刚有两位公子来铺里买药材,花了二十两银子呢,出手很是大方,连骑的马都是好马,比东家您的闪电不差多少。”掌柜的说完还感叹地摸了把胡子,京城中别看富贵人家数不胜数,但好马难求,拥有令人眼前一亮的好马的人并不多。

一定是姓顾的!陆子澈闻言双目一凛,身影如道闪电般飞速冲了出去,留下一干目瞪口呆的伙计们不明所以地望着店铺门口。

顾裳绿豆两人出药铺后便骑马离开,因为东西多,绿豆一个人骑马不方便拎太多药材,于是顾裳也拎了一部分。

绿豆骑马走在顾裳旁边,抱怨着:“小姐也太败家了,谁家买个药材会花这么多银子?除非人家要救命买人参或灵芝才不得已这么着花,二十两银子都是奴婢近四年的工钱了,够穷人家花一辈子了,还够…”

“行啦,你怎么这么啰嗦!”顾裳白了喋喋不休的丫头一眼打断她的话,看了眼买的一堆药材并不在意地道,“这是正事哪叫败家?遇到坏人时没有这些东西你能活命?遇到找抽的人时没有这些东西你不是生气也只能干忍着?这可是保命又能解气的好东西,你若觉得我们花钱太多以后就少吃点省省。”

一听让她少吃,这下绿豆闭嘴了,只敢无声的腹诽自家小家败家。

顾裳两人走得很慢,一路骑着马遛遛哒哒地走着,突然听到身后一声熟悉的愤怒之吼:“姓顾的,你给我站住!”

以前都是“姓朱的”,此时换成“姓顾的”了,顾裳听到陆子澈的吼声下意识一激灵,两腿一夹马腹就要逃跑。

“有种就别跑!”陆子澈是骑马赶过来的,话音一落他就到了还没来得及跑走的顾裳身边,愤恨地瞪着她,他可没忘自己那两日脖子所受的罪。

“我跑什么?跑的不应该是你吗?”顾裳停下逃跑的动作一脸鄙夷地望着颇有些气急败坏的男人,两次手下败将了,还敢对她叫嚣,打哪来的勇气哟?以后再听到他喊话下意识就想跑的习惯得改改了,下次就得轮到她向他喊话才对!

陆子澈将顾裳轻视的神情看在眼中,气在心里,眼睛微眯冷笑:“你还真以为我不动真格的是怕你了!”

“别装了,你就是个纸老虎,吓唬谁…啊啊啊。”顾裳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揪住衣领飞了起来,买的药材掉了一地,吓得大叫,“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陆子澈在提起顾裳衣领飞起的同时便点了她的穴道,不顾周遭人群目瞪口呆的注视像拎小鸡子似的拎着顾裳用轻功飞速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绿豆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姐没带走了,惊得尖声大叫,拣起掉落的药材骑马就追,可惜哪里还追得上,她都不知道人是往哪个方向去了,急得就回去打算找老爷夫人帮忙。

顾裳一路被揪着衣领,勒得脖子不舒服,整个人挂在空中也不舒服得很,可惜被点了穴道,除了尖叫几声什么也做不了。

这下她不敢再轻敌了,开始害怕这陆子澈将她带到人烟越来越稀少的地方是不是要灭口,或是先奸后杀?无论哪一样都吓得她头皮发麻。

一改先前的辱骂质问,顾裳开始狗腿地说起软话来:“陆大美男,陆大哥,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小女子我一般见识了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向你下药,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行吗?你不要杀我啊,也不要奸了我啊,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呜呜。”

陆子澈听得眼角直抽,狠狠瞪了胡说八道的女人一样没理她,提气继续向前奔。

“陆公子你英俊潇洒,胸怀宽广,大仁大义,一定不会与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一般见识对不对?你就饶了我这一回,以后见到你我躲着走行不?再不对你下药了,要不这样,你有没有仇人或是讨厌的人?告诉我,无论是毒药还是迷药我都向他下去给你报仇怎么样?给个机会将功抵过吧!”顾裳说得口干舌燥,她是真害怕,这陆子澈表情太恐怖了,万一动杀念怎么办?

“我最讨厌的人是你!你若想让我消气就给自己下药吧!”陆子澈很不给面子地回了一句。

顾裳蔫了,接受不了这个沉重的打击,以着商量的口吻道:“那这个先不理会,你第二讨厌的人是谁?我帮你收拾第二个讨厌的人怎么样?”

这下陆子澈没再开口,直接无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