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计较他突然闯进来,顾裳的注意力都被他的话引去了,转过头怒道:“那面具男还有未婚妻了?”

“对,是他其中一名护法的独女,为了巩固他教主的地位自然要笼络教中主干,为了表示诚意,在教众面前他眼睁睁看着为他出生入死过无数次的玉面狐被未婚妻的人打成只剩半口气,最后那未婚妻让人将玉面狐扔回顾家堡自生自灭他也没反对。”

顾裳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床上的顾衣气道:“他敢这么对我姐姐!亏得姐姐为了他连…他居然为了地位连自己的女人被人打死了都不管,绝情到这个地步也是难得了!”

“这对顾家来说难道不是好事?难道你希望你姐姐嫁给他?”陆子澈一句话将顾裳给问住了。

是啊,她气个什么?她不是一直盼着顾衣能弃暗从明回顾家来的吗?这次被面具男伤得这么重,无论是身或心都留下了难以愈和的伤口,这回应该不会再回邪教伤天害理去了吧?顾裳脸色变幻不定起来。

“好了,她身体虚弱需要休息,你也很累了,也回房去休息吧。”陆子澈说完不顾反对将顾裳连拖带搂地带离此处,即将出房门时他突然回了下头,冷冷地看了顾衣一眼。

在他们两人离开,屋内安静下来之时,一直闭着眼的顾衣突然睁开了双眼…

回房的途中,顾裳还是很气愤,骂道:“男人真不是好东西,享受的是他们,受伤的却总是我们女人,可恶。”

陆子澈斜睨了她一眼纠正道:“你这话未免说得太过绝对,我也是男人。”

“你也不是好东西!”顾裳剐了他一眼冷哼。

“我一心对你,怎的还不是好东西?与那个冷酷阴险的日月教教主对你姐姐的行为比起来,我对你难道不是一等一的好?”陆子澈咬着牙瞪顾裳,若非体谅她此时的心情,他非给她点“教训”不可。

顾裳哼了声没说话,埋头回房不理他。

陆子澈停在顾裳香闺前,对着门里的人道:“提醒你一句,小心那个玉面狐,还有明日的训练不得停止,老时间老地点见。”

等顾裳跑出来要反对时已经不见了陆子澈的人,简直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气得她连骂人的*都没了。

家里一下子多了两个病人,顾裳哪里还有心情休息,在房里忧心忡忡的,想去上房看一看,结果那边来婆子捎话说夫人此时不宜被人打扰,让她明日再过去看。

晚上的时候下人来报信说顾衣醒了,顾裳听了信马上赶过去。

“姐姐,你身体好点没有?”顾裳见顾衣被丫环扶着坐起身正喝药,忙接过丫环手中的药碗喂她。

“好多了。”顾衣皱着眉将苦得要死的药喝干净,吃了丫环递过来的一颗蜜饯眉头才稍稍松开些。

“你好些我就放心了。”顾裳仔细打量了下顾衣的面色,比其下午时脸色更好了,放下心的同时又担心起顾夫人来,焦虑地道,“你听说了吧?咱娘耗损的内力过大,已经回房休息了,姐姐,这次娘为了救你可是耗了很多的心力,你们都要快快好起来。”

顾衣沉默着,对顾裳所言不给予任何反应,实在听得烦了冷淡地道了句:“我累了,想休息。”

“那姐姐你好好休息吧,明早我再来看你。”顾裳忙小心地将顾衣扶着躺回枕头上,将被子给她盖好。

临走时,顾裳眼圈微红对顾衣说道:“姐姐,你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给我个机会好好补偿你。”

“补偿?”顾衣淡淡的声音传来。

“对,让我补偿你,那面具男对你这么坏,你吃了这么多苦头,以后在家里我和爹娘都加倍地对你好,将你这么多年在外头吃过的苦头都补回来!”顾裳见顾衣愿意和她说话,再次坐回床边说道。

顾衣面无表情地望了会儿顾裳,突然冷笑一声:“你也知道我会有此遭遇都是被男人害的,想补偿那就给我个好男人吧。”

“好男人?姐姐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顾裳来了精神,只要姐姐愿意放下对那个面具男的情意她当然支持。

“听说你与陆墨定亲了?我看他还不错,你若真想补偿那就将他让给我吧。”顾衣语出惊人。

顾裳闻言张口就想说“你喜欢那就让给你吧”,可是不知为何话到嘴边突然说不出去了,心中莫名地有些发堵,在顾衣淡淡的目光注视下表情僵住…

作者有话要说:猫真是要困死了,苦逼的明晚还得再赶一章出来呢,明天还要起大早去上班呜呜,求安慰呜~

第62章 哭了

顾衣等了片刻见对方没出声,嗤笑了声问:“怎么,舍不得了?”

“姐姐,没听说过有人定过亲后将对方送给别人的先例啊,会被外人耻笑的。”顾裳被顾衣看得坐如针毡,硬着头皮说道。

“你何时这么在意外人的看法了?之前你被陆家退亲名声大受影响,那段期间我看你活得可是很滋润。”顾衣咄咄逼人道。

顾裳攥了攥手指,鼓着腮与顾衣对望:“姐姐,你为何要选陆子澈?我不相信你看上他了。”

“我没看上他,难道你就看上他了?听闻你并不想嫁给他,作为亲姐姐我帮你解决掉一个大麻烦有何不可?我与你可是长得一模一样呢。”顾衣想是休息了半日又喝过药精神头好了,说了这么多话还没见多少疲乏之意。

顾裳闻言很是奇异地望向顾衣问:“姐姐好像对我的事很了解?”

顾衣垂眸,抚着胸口咳嗽了两声后道:“在日月教那等吃人的地方,若没有这点本事岂不是血都被人喝干净了?”

道理虽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不代表顾衣将这项本事用在自己身上顾裳不会生气,于是抿着唇不说话。

“好了,我说笑的,谁愿意要那个姓陆的?”顾衣说完后重新躺回去背对着顾裳做出送客的动作。

顾裳傻眼了,摸不清顾衣这是因她没答应生气了还是真的纯属在逗她玩,纠结着是此时就走还是赔个不是。

“我累了。”顾衣背对着顾裳说道。

叹了口气,顾裳起身离开了。

回房后顾裳也歇下了,躺在床上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为何那句“将陆子澈让给你吧”的话说不出来?不但说不出来心里还莫名其妙地堵上了。

陆子澈与姐姐两人向来不对付,怎么想也配不到一块儿去,真硬凑在一直那绝对是怨偶,她不答应还是为了他们着想,是做了件好事呢!

对,一定是这样她才在当时说不出话来的!

好了,想明白了,可以安心地睡觉了,顾裳一想通心情舒畅了许多,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次日一早顶着张怨妇脸被陆子澈叫起去了练功房,本来顾裳因为顾衣突然重伤回来及顾夫人内力耗损虚脱的事没心情去练功,早上便没准时起来,结果被站在门外的陆子澈威胁若不起来便放老鼠。

“怎么脸色这么臭?”陆子澈端详着顾裳的脸明知故问。

“你说我今日哪有心情练这东西?”顾裳往陆子澈面前一坐,摆出一副打死都不想练的架势无声抗议。

陆子澈道:“早对你说过我是个心肠好的男人,知你此时没心情今日便停一天。”

顾裳闻言立刻站起身,皱眉瞪他:“既然如此还把我吵醒,你故意的吧?!”

“坐下。”陆子澈将顾裳拉回座位上,好脾气地道,“虽不用你走桩,但我有话要问你,说完了再走。”

忍了忍,顾裳坐下了,没好气地道:“有话赶紧问。”

“顾衣昨日醒了吧?她与你说过些什么?”陆子澈正色问道。

顾裳眉头微拧,有些反感地问:“你问这个做甚?”

“我担心你,这个答案可满意?”

“不满意。”顾裳瞪着他,她更相信他是在挖掘个人*,不厚道。

陆子澈摇了摇头,皱眉:“玉面狐突然回来,你们一家定是竭尽所能地对她好,半点防心都舍不得对她,这样容易被人钻了空子,我与她没关系,能客观地判断她是否是被那邪教的人利用来对付顾家企图报仇。”

“我姐姐不会伤害我们的。”顾裳这话说得有些底气不足,但仍愿意这么认为,也强迫自己这么认为。

“好,她不会伤害你们的,那你还不敢将你们之间的对话告诉我?不告诉也成,去踩桩子,二十圈,少一圈让我亲一下。”陆子澈突然沉下脸命令道。

“你!”顾裳没想到他会出尔反尔,抬手往他面前的桌子狠拍了下怒斥,“你还是男人吗?”

“我数到十,你尽快选一个出来,一、二、三…”

“好了,别数了,我说还不成!”顾裳不敢挑战陆子澈的无耻,绷着张脸很不情愿地将昨晚顾衣与她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陆子澈听说顾裳没有将他“卖”了后,眉一挑,有些受宠若惊地道:“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舍不得我,原以为你那个姐姐让你杀人放火都不带眨眼的,谁想关键时刻你居然没同意将我让给她,这么有良心,看来以后我该对你更好点了。”

“谁是因为你了?”顾裳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打击他,“我那是为了我姐姐着想,以你防她的心这么重,真要嫁给你她哪会有好日子过?大夫都说了她即便养好伤身体也亏得厉害了,真动起手来她肯定输。”

“口是心非的女人,一点都不可爱。”陆子澈根本不信顾裳的解释,心情大好地喝起茶来,不忘向她露出俊郎迷人的笑脸意图勾引她。

顾裳被美男风光霁月般的笑晃花了眼,掐了自己手背一下才好容易令自己回过神来,缓下跳快半拍的心跳哼了声道:“信不信由你,懒得理你。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陆子澈直觉顾衣并非无缘无故说出让顾裳将他让出的话,当然他不会以为她是看上他了,只是究竟有何阴谋目前他还想不出,为防顾裳这个炮筒子将他的怀疑透露出去令顾衣起防心,他暂时选择了隐瞒,很郑重地对顾裳说道:“你以后每次去见顾衣,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每日都详细告诉我,不要隐瞒任何事,听到没有?”

“你是查犯人呢啊!我姐姐被那贱男人和他那未婚妻害成那样,难道还会为他们卖命?她顶多是没那么容易接受我们这些家人罢了,你不要老防着她,以后她可是你大姨子,是亲戚!”顾裳忍不住冲他大吼,等见到他目露狼光冲她笑得开心之时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妥的话。

“此时就已经有身为陆家妇的觉悟了,能说出顾衣是我大姨子的话,看来你对这门亲事潜意识里还是很满意的,满意到亲姐姐开口讨要你的未婚夫都没能答应,不错,这下我总算放心了。”陆子澈心情大好,望向顾裳的目光中喜爱之意满得要溢出来。

顾裳被他肉麻的目光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一刻也待不住了,甩出句“不要脸到你这地步也算少见了”后逃也似的就往外跑,刚到门口,结果腰间一紧,整个人顺着腰间手臂的力道向后倒入一具温热坚实的胸膛。

“你想跑哪去?嗯?”陆子澈将顾裳环在他胸前,微微低头拿脸颊轻触顾裳的耳朵语气暧昧地问。

顾裳耳朵瞬间传来麻酥酥的感觉,身体都僵住了,两手掐住陆子澈的手,身体开始猛烈挣扎起来。

美人在怀时原就意志力薄弱,结果她还不停地扭动身体,原本只是想逗一逗她的陆子澈眸色变得黯沉,收起环住她的手臂,俯首便在她耳朵上轻咬了一口,哑声道:“女人,你若聪明点就乖乖地不要乱动!”

被调戏了耳朵的顾裳傻住了,随即张口就要叫,结果被一只有力修长的男捂住了嘴。

“别叫,你想将所有人都引来吗?”陆子澈将顾裳的身子转了个圈正面对着她威胁道:“你若不嚷我就松手,听到没有?”

顾裳忙点头,身体僵得像个木头,想着他一松手她立刻就叫。

她那点小把戏哪里瞒得过陆子澈?他将唇凑在顾裳耳旁轻柔地道:“你若敢叫,我就以另一种方式堵住你的嘴。”

语毕,陆子澈慢慢地松开了手。

嘴上束缚一松开,顾裳猛地推开陆子澈,张嘴便喊,声音几乎是声音刚响起,在她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之时只觉眼前光线突然一暗,后脑被一只手固定住,随即一经温热强势的唇便堵住了她的唇。

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另一种方式”,顾裳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因为近来她表现良好,不用被“惩罚”,是以她都没往嘴上抹东西了,谁想今日就被偷袭了!

因尝到过挣扎的后果,顾裳这次紧紧咬着牙关死活不松口,身子僵得跟木头桩子似的,企图让他尽不了兴放了她。

只是她低估了男人被挑起兴致时的执著,不张口又怎样?陆子澈有的是办法让她妥协。

顾裳还在玩“挺尸”,结果腰间软肉一麻,眼泪立时蹦了出来,嘴自然下意识地张开,这一张可了不得了,仿佛是引狼入室,将“室内”所有值钱的不值钱的物事全部洗劫一空,其恐怖程度堪比土匪流氓进村。

最后的最后,顾裳是麻着舌头、肿着嘴唇、一路哭着回房的…

第63章 不要脸

顾裳这般样子,一路上不少人看到,刚跑到房门口绿豆说顾夫人叫她过去,于是眼泪都没顾得上擦干净便跑去上房了。

“二小姐,夫人在房里等你呢。”上房院中的婆子对顾裳说道,自从顾衣回来,顾丰年便交代顾家上上下下将称呼都改了。

“知道了。”顾裳吸了吸鼻子快步走进屋中。

顾夫人脸色依然很苍白,斜靠在床头,身上盖着被子,顾丰年在喂她吃粥。

“娘。”顾裳快步走向床前打量顾夫人的脸,一脸的担忧。

顾丰年见宝贝闺女眼泪汪汪大受委屈的可怜相,以为是担心妻子才如此,忙安抚:“丫头,你娘好多了,别哭。”

顾裳闻言尴尬地僵在原地,手脚都不知如何放好了,她这哭的原因有点那么难以启齿…

顾夫人到底是女人,心细一些,见自家闺女脸蛋赧红,嘴唇红肿,含泪的两眼更是水亮娇媚的不像话,头发有些乱,连发钗歪了都不知道,想到顾裳是从练功房刚回来,隐约猜到了几分,心底隐隐有些对陆家小子猴急的不满,为防尴尬,隐下不悦笑着对顾裳道:“娘没事了,你先回去洗把脸换身衣服再过来吧。”

摸了摸还在发烫的脸,顾裳也觉得自己此时模样肯定很不像话,尤其被娘亲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看着,她更是心底发虚,忙道:“那女儿先回房梳洗下,一会儿再过来看娘。”

顾裳走后,顾夫人就着丈夫的手喝完最后一口粥后皱眉道:“那陆家的小子太不稳重了,哪有这样欺负咱们女儿的?”

“怎么了?他…”顾丰年说到一半回想起方才女儿的模样立刻醒悟过来,那样子以前自己也在妻子身上看到过,自然清楚是为何,一想明白火气也起来了,“是我眼拙,若非你提醒我都没往那方面想!那小子我是得敲打一下他,眼看就能娶裳儿过门,这几个月怎么就不能忍忍了!”

顾夫人抿了抿苍白无血色的唇,道:“以往是为了不让他们分心没让其他人入内,明日起让绿豆就在练功房里伺候着吧,谁累了递个手帕擦擦汗或端茶递个水什么的也便宜不是?”

“夫人说的是!”顾丰年眼睛一亮,觉得这个决定不错,既不用伤了未来女婿的脸面又能起到敲打作用,以往他是太相信陆子澈是个君子不会动手动脚,谁想人不可貌相啊,以后他们必须得对顾裳多上点心,否则一不小心还没成亲她就得被那小子给啃了!

过了近一刻钟,顾裳收拾好自己后去了顾丰年夫妇房里。

“明日起让绿豆随你一起去练功房伺候着吧。”顾丰年坐在椅子上看着精神了许多的女儿道。

一听便知爹娘他们都知道了,顾裳脸再次红透,垂下头道:“女儿都听爹的。”

顾夫人怕女儿脸皮薄,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将她叫到床边坐下后道:“昨晚你姐姐醒了,你去看过了?”

“看过了,她好多了,娘别担心。”顾裳提起顾衣来表情自然了许多,脸渐渐没那么烧了。

“娘暂时不方便过去,你爹是男人也不好总往女儿房里跑,这两日你就常过去陪陪她,这么多年了突然回到家来,还是在重伤不能自理的情况下,她难免会没有安全感。”顾夫人当娘的心很软,对于当初因他们的疏忽而失散多年的女儿抱有很大的愧疚感,好容易盼着她回来了,自然想千方百计地对她好将亏欠全补偿回来。

以前因顾裳被顾衣设计退亲,郭小茶与陆子澈又相继遭过顾衣暗算,并且顾裳在京城差点儿被面具男害死等事,顾丰年夫妇对顾衣这个长女是存在很大不满的,只是这次见长女只剩一口气倒在家门口,再大的火气也被惊慌恐惧压过,如今只想将长女救活并且将身体养好是目前最为迫切的事。

顾裳点头,摸了摸顾夫人的手道:“我一会儿就过去陪姐姐吃早饭,我们是双胞胎,相处起来肯定容易得多,何况以前碰过几次面,面具男多次想杀我都被姐姐阻止,凭这点我也该相信她不是怀着特殊目的回顾家。”

顾衣突然回来这点顾丰年夫妇不是没有起过疑心,只是若她真是使计回来的,那对自己未免也太狠了些,差点死掉不说,即便养好了伤那一身的功夫也是再不能恢复到从前,能留五成便不错,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对于顾衣这个自小便在刀尖浪口上过活的江湖女来说,说武功是她最为重要的东西一点都不为过。

“练了一早上武都饿了吗?快找你姐姐吃早饭去。”顾夫人催促道。

顾裳确实饿了,闻言在顾夫人身上腻味了几下后去找顾衣吃饭了。

过去的时候,顾衣正坐在床上被丫环伺候着喝粥,她身体虚,只能吃清淡的东西,粥配素包子,还不能多吃。

“姐姐吃饭了?我陪你一起吃吧。”顾裳也不嫌弃早餐过于素淡,坐在床边接过丫环手中的碗喂顾衣吃粥。

丫环见顾裳也要在这边吃,忙去厨房又端了些清淡粥菜过来。

见顾裳笑着舀起一口粥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眼神诚挚地将勺子递过来,顾衣抿着唇静静看着她。

“怎么了?不烫的,吃吧。”顾裳将勺子又往前送了送。

顾衣将视线自她脸上移到唇边的勺子上,顿了会儿后启唇将温热可口的粥吃了下去。

“可合口味?姐姐想吃什么就告诉下人,让他们给你做来吃,只要不是太油腻的就成。”顾裳伺候起人吃饭来一点不生疏,一下下地喂得挺高兴。

将一碗粥吃下去后,顾衣见顾裳又拿起包子来要喂她,皱了皱眉道:“饱了。”

“饱了那就坐会儿歇歇,我饿坏了,吃完饭再陪你说话。”顾裳说完后便跑到放着粥菜的桌前坐下开始迅速吃起来,平时这时候她早吃完早饭了,今日耽搁了番胃口大好,就着咸菜和拌黄瓜丝吃了两碗南瓜小米粥加五个小素包子。

丫环见状忙笑着对顾衣说道:“二小姐与大小姐真是姐妹情深,自己饿成这个样子了还想着喂完大小姐她才开始吃。”

“看你说的,姐姐是病人,我没病没痛的饿一时半会儿的还不是应该的?”顾裳接过丫环递过来的热毛巾擦嘴擦手道。

顾衣没说话,敛眸不知在想什么。

吃饱喝足了,顾裳心情大好,将早上被陆子澈欺负的事抛在了脑后,坐回顾衣床前问:“姐姐今日是否感觉好许多?方才我去娘那里,她也好许多了,不过身体还虚着,让我告诉你她昨日身体耗损过大需再休息两日方能下床来看你。”

“哦。”顾衣低头看着自己纤细苍白的手指发愣。

“姐姐心情不好?与我说说呗。”顾裳握住顾衣有些冰凉的手笑嘻嘻地道。

顾衣抬眸看向顾裳,视线不小心扫过她嫣红欲滴的唇时立时停住。

“怎么了?”顾裳问。

“你的嘴…”

“啊,我的嘴怎么了?我的嘴没事啊,若有事也是吃饭时吃太急咬到了,呵呵。”顾裳用手捂住嘴唇,眼神飘忽不敢看顾衣。

顾衣没揭穿她的谎言,移开视线淡淡地道:“今早他又来教你功夫了吧?等我养好身体,由我教你。”

“好,那姐姐多休息好好喝药,我等你亲自教我功夫。”顾裳用力点头,若是顾衣来教她,不但能增进姐妹间感情,还能有效防狼,真是一举两得。

次日一早,陆子澈一过来顾裳便得意洋洋地说以后由顾衣教她功夫,让他不要来了。

“她教你功夫?”陆子澈眉头拧起。

“对,姐姐功夫好,她教我完全够用。”看着陆子澈不甚高兴的表情,顾裳心情大好,唇角上扬。

陆子澈凉凉的目光在顾裳得意的脸上扫过,正想说什么,绿豆突然端着一盘子点心进来了。

“小姐,陆三爷,这是厨房新做的点心,你们先尝尝。”绿豆将点心放在小桌上后就立在顾裳身后不走了。

顾裳闻着香甜的点心,没忍住吃了两块儿。

陆子澈对甜食不感兴趣,见绿豆一直不走,忍不住道:“时间已到,绿豆你不用在这里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