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都停了,顾裳惨白着脸看向中剑的男人惊呼:“陆子澈!”

几乎是陆子澈一中剑,周遭侍卫瞬间便将远远飞起最后重重摔落在地的疯妇团团围住。

“你怎么样?”顾裳哪里还记得他们在冷战,心急火燎地跳下马车将陆子澈扶住,看着他左肩膀处的一片殷红,心疼得眼泪直掉,“你为何要挡剑?我明明能躲得开的。”

陆子澈趁顾裳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他的伤口上时,快速地向汪小飞使了个眼色。

汪小飞得令,一招手,命人将还呼喊着喊打喊杀的疯妇带走。

“你终于理我了?”陆子澈半闭着眼,虚弱得身体摇摇晃晃,最终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顾裳身上。

“你快上马车。”绿豆有功夫在身,毫不费力地半扶半抱着陆子澈迅速上了马车,将绿豆赶出去请大夫。

离顾府没多远了,直接将大夫请去顾家就好,绿豆不敢耽搁跑去请大夫。

陆子澈一上马车只看了顾裳一眼便“晕”了过去,急得顾裳眼泪流得更欢,眼泪扑扑地陆续掉在他的脸上、脖子上,全然不曾注意到白色衣袖下某人微动的手指…

顾裳一行人到了顾家后,简直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那一场混乱,陆子澈“昏迷不醒”,顾裳怕得直掉泪,等她看到躺在床上只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后又昏睡过去的顾夫人后,眼泪更是如决了堤的江水喷涌而出。

平时很少哭的人,一旦哭起来,那场面可是吓人的很。

“你回房去看那个姓陆的吧,我来照顾娘。”顾衣看着也很虚弱,沉声说道。

顾裳目前也没心情与顾衣说话,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坐在床边守了顾夫人一会儿后才起身去看陆子澈。

一边是自己的亲娘,一边是自己的丈夫,两人都受伤昏迷不醒,顾裳一时间身心憔悴,回到陆子澈房中后还没等坐下,头一晕人就软倒在地人事不知了。

房内只有陆子澈与顾裳两个人,顾裳来时将下人们都支了出去,结果她倒在地上将床上“晕”着的陆子澈吓了个半死。

“快去请大夫!”陆子澈瞬间跳起将顾裳抱上床,高喊的声音都在发颤,紧紧握着顾裳的手慌得心都要跳出来。

绿豆的声音立刻传来:“大夫请来了!”

老大夫提着医药箱匆匆走进来,见到屋内两人惊问:“不是说伤者是名男子吗?怎的…”

“快看看我娘子,她方才晕倒了。”陆子澈将还想啰嗦的大夫扯过来,催促他给顾裳把脉。

压下疑问,老大夫好脾气地没有因陆子澈的鲁莽生气,坐下后专心地把起脉来。

陆子澈心高悬着,眼睛眨都不敢眨地看着老大夫的脸。

绿豆累得满头汗将大夫请了来,结果发现需要诊治的人变成了自家小姐,而原本昏迷不醒的姑爷则好好地站在床前,若非他肩膀处还有明显的血渍,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自进屋后绿豆便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惊讶与担忧令她很想惊叫出声,却强迫自己忍住,姑爷的表情过于恐怖,若她发出异响影响了大夫诊治,她毫不怀疑姑爷会一掌向她打过来。

大夫松开手,迟疑了下,然后又拉过顾裳另一只手腕重新把起脉来。

“大夫,我娘子她怎么了?”陆子澈见大夫皱着眉迟疑的样子,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都没了,双手开始发颤,前一刻还好好的人,突然间就晕倒了,连点预兆都没有,难道…

老大夫松开手一回头,见陆子澈苍白如纸的模样吓了一跳,忙道:“尊夫人无碍。”

陆子澈与绿豆闻言均松了口气,两人异口同声问:“那她是怎么了?”

“她啊,是有喜了,月份还小,是以老夫把脉时间久了些。”

“有喜了?”陆子澈闻言俊脸上涌现惊喜,消失了的血色很快又回来一些,激动地问,“您、您确定?”

“确定,刚一个月有余,孕妇身体素质很好,她是情绪起伏过大,受刺激严重才导致昏迷,以后要注意让她少受刺激。”老大夫说完扫了眼陆子澈的伤口,拿出纱布和止血的药膏道,“你也受伤了,血虽止住,但还需清洁一二,以免伤口感染。”

“我姐夫受伤昏迷了?”顾卓的声音自屋外传来。

“小点声,别吵着你姐夫。”顾丰年训斥道。

父子两人刚从外面回来,听说陆子澈昏迷还请了大夫,一进门便快速赶过来,结果一进屋发现躺床上昏迷不醒的成了顾裳。

“这是怎么回事?”两人眼睛瞪得都充了血,急急问道。

陆子澈起身向顾丰年见完礼后笑着道:“岳父莫慌,娘子她是有喜了。”

顾裳有喜的消息瞬间在顾府中传散开来,将自顾夫人重伤以来一直笼罩着的低沉气氛打散了不少,下人们总算在主子们脸上看到了笑容。

因着顾裳是受刺激过大才晕倒,陆子澈很歉疚,不知骂了自己多少遍蠢,为了让她不再与他冷战而使苦肉计去拿身体挡剑,用受伤来引起她的同情,结果却吓到了她。

幸好她与孩子都没事,否则他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陆老爷夫妇晚上赶过来,他们是听下人报信说陆子澈受伤昏迷,惊得赶忙来顾府,结果见儿子只是小伤,儿媳却被诊出有了身孕,虚惊一场,盼孙心切的二老很高兴,因天色晚了便在顾家歇了一宿。

顾裳这一昏迷便昏了整一个时辰,醒来时天色已经大黑,别人都已经睡下了。

“醒了?饿了吧,来喝点鸡汤。”陆子澈将顾裳扶好靠在柔软的靠枕上,转身盛了碗桌子上放着的热热的鸡汤。

起先顾裳还不知怎么回事,后来想起自己回房时便晕倒了,见到眼前好好的像没事人的陆子澈,纳闷儿地问:“你的伤好了?”

陆子澈轻咳了几下,敛眸道:“我身体底子好,醒得快,上完药除了疼一些,已经没什么要紧了。”

顾裳狐疑地盯着陆子澈的脸看,觉得他今晚很不对劲儿。

怕被看出什么来,陆子澈忙将盛满鸡汤的勺子送去顾裳嘴边,轻哄着:“快吃点,鸡肉炖得很烂,口感不错。”

香味过于迷人,勾引得顾裳脑子再也思考不下去,遂放弃动脑筋张嘴开始吃起来。

见状,陆子澈悄悄舒了口气,一边喂顾裳吃肉喝汤一边转移话题:“今日那个疯妇是右护法的女儿,之前她失踪,谁想突然成了疯子冒出来企图伤害你。她对顾衣的恨意比我们想象的要重,否则不会在脑子都不清楚了的情况之下还牢牢记着她所恨之人的名字和脸。”

顾裳因与顾衣长得一模一样,于是在被疯女人看到后险些被刺。

不用他说她也猜到了那个女人是谁,也知道他的手下会将那疯女人带走秘密解决掉,没有再问这件事,对他将自己当小孩子喂饭的行为感到不自在,道:“我现在不头晕了,可以自己下地吃饭。”

“我喂你吧,又不累。”陆子澈坚持亲手喂她吃饭,不为她做些什么,心虚和愧疚会令他寝食难安。

顾裳抗议失败,只能由着他喂完了饭。

在陆子澈开始脱衣服准备上床睡觉时,顾裳忙开口:“你是不是忘了之前我们还在生气?出去睡!”

陆子澈脱衣的手中动作一顿,随后不在意地继续脱,状似不经意地道:“你之前莫名晕倒都不觉得奇怪?”

“啊。”顾裳后知后觉地睁大眼睛,惊问,“我究竟为何会晕倒?自从与你练了武之后我的身体明明好得很啊。”

醒来就被他用鸡汤诱惑,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问,顾裳暗骂自己居然成了吃货,太不像话。

“你啊,马上就要当娘了。”陆子澈的话就像一记大霹雷,将渴望自由不想尽快有孩子的顾裳霹了个七零八落。

第83章 结局章

陆子澈伤势已经无碍,少了一个人可担心,顾裳压力小了一半,但是她突然有了身孕,这令她一时间难受不良。

如何养好胎,如何当娘,她完全没头绪,难免会有些手足无措。

于是在顾家上下以及陆家都因她有喜而喜气洋洋的时候,唯独顾裳无法做到真正的开心,不是她不喜欢自己的孩子,而是对新身份的恐慌大过有孕带来的喜悦而已。

陆老爷夫妇一早用过饭便回去了,让陆子澈先陪顾裳在娘家住两日再一同回府,嘱咐儿子一定要好好照顾儿媳,她肚子中可有他们的宝贝金孙呢。

“我女儿长大了,也要当娘了。”顾夫人语带欣慰地说道,女儿回娘家还有了身孕,加上心腹大患已经全部根除,心情大好之下精神头比前两日好了许多。

“娘,我真的…”

顾夫人抬手阻止了顾裳,沉下脸道:“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想想你姐姐…”

顾裳闻言立刻闭了嘴,忍不住叹口气,人生在世确实是世事无常啊,不知多少女人盼孩子盼得四处求香拜佛求爷爷告奶奶的,结果还不一定能怀上,她这个是真的盼孩子晚两年再来,结果偏偏早早便来了。

女儿在担心什么,顾夫人能猜到,可是却不打算惯着她,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乃是女人应尽的义务,早晚都要经历,既然如此不如就高兴地面对,整日愁眉苦脸的,回到婆家不是让公婆有意见?

“回陆家后,你少给我长吁短叹的。”顾夫人很疲惫想休息,但依然强撑着警告不长心的女儿。

“女儿晓得,娘您快躺下休息。”顾裳看出顾夫人面色有异,忙扶着她躺下。

顾夫人还想再嘱咐几句呢,结果身体过于虚弱,一躺下立刻便睡了过去。

顾裳又守了会儿,然后起身离开,心里涌起几分愧疚,她的反应让大家担心了,不能再这样下去,她是乐观的人,若是被有身孕这件事影响了生活,那可就太不像话了。

十月怀胎算什么?就当肚子里揣了颗会逐渐变大的肉球!

产子之痛又算什么?她又不是没受过伤,应该会很容易撑过去!

孩子生下来后不会带或照顾不好怎么办?有妈娘和下人帮着看顾呢,她可以在一边慢慢学就好。

能困扰她的,令她担心的,貌似都成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仔细想想,怀孕生子也没什么可怕的,顾裳最后一丝郁闷都消失了,整个人又与以前一样乐呵呵地过日子。

陆子澈见顾裳心情转好的太快,疑惑地问了原因,得知答案后又是欣慰又是骄傲,妻子心态如此之好,遇事会自娱自乐的自我安慰,简直让他太省心了。

时间过得很快,顾裳一直担心有身孕后反应会大些,结果最为不稳的头三个月很顺利地便过去了,她一点孕吐或是疲乏的感觉都没有,感觉与没怀孕时没什么两样。

这下顾裳放心了,等到第四个月起小腹开始身躯隆起,胃口变好了,吃得多,身材圆润了些许,不过依然是美得惊心动魄,勾得陆子澈一看到她眼睛就会忍不住冒狼光,但没办法,看得到却不能吃,只能忍着。

看到陆子澈一脸郁闷,气色不舒,明显欲求不满的模样,顾裳很不厚道地抚着肚子笑:“你不是天天盼孩子早来吗?我想孩子晚些来你还批评我,如今难受了?你就忍着吧!孩子出生之前我是不会允许你不老实的。”

陆子澈叹了口气,走过来坐在顾裳身边伸臂环住她,然后另一只手轻柔地附在她的小腹上道:“这可真是个甜蜜的负担,孩子生出来,若是个儿子我非打他屁股不可。”

“你敢打?”顾裳嗤了声。

“他不听话就敢。”陆子澈轻哼,嘴上说着要打儿子,轻抚顾裳肚子的手却极其温柔虔诚,哪里像嘴上说的那样嫌弃?

顾裳每日最喜欢的时刻便是与陆子澈依偎在一起,共同感受腹中正孕育着的小娃娃,刚张口要鄙视陆子澈几句,手上突然一动,惊奇地睁大眼:“他动了?”

陆子澈也感觉到了,睁大眼与顾裳对视了片刻,然后两人的眼睛同时看向带给他们惊奇体验的神圣部位。

可是很遗憾,两人禀住呼吸很久都没有再等来胎动。

“方才是幻觉?”顾裳喃喃地道。

“不可能,哪有两人一同出现幻觉的?”陆子澈不死心地继续轻抚讨好地望着顾裳的肚子,哄人讨好的话说了一箩筐也不见有动静,最终只得作罢。

顾裳自有了身孕后便被当成了宝供着,什么事都不用她干,会让人操心或不开心的事都不到她面前说,连一直练着的功夫也被禁止了,药草更是不让碰,药房都锁得严严实实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每日她无聊了就只能在院子里走一走,好在小白前两个月已经产下一匹通体黑色的小母马,有时她会去喂它吃糖找找乐子。

如今陆子澈的那匹大黑马闪电除了疼老婆小白外还很疼它的儿子小黑。

小黑的名字是顾裳起的,陆子澈想起个霸气点的名字,结果遭到制止,顾裳觉得小白这个名字很可爱,身为它的孩子,小马名字自然不能压过生育她的母马。

这日,顾裳刚走到马房附近,下人就通传说顾衣来了。忙收回脚,转身回房,命人赶忙将顾衣迎进来。

敌人已灭,顾家又恢复了以往的安稳,顾衣重伤回顾家的秘密已经都众人知道,也知她最终没忍心对家人下手,于是虽在刚得知内情时对她或多或少有些不满,心里不是很舒坦,但更多的却是对她迷途知返、弃暗投明的怜惜与欣慰。

日月教右护法一党人全军覆灭后,顾家开始忙着张罗顾衣的亲事,因着近来争斗的事顾家被邻里等人忌惮加疏远,于是便打算给顾衣找个家离得远的商户,这样顾衣随着丈夫大江南北四处做生意时便于回娘家看看。

当然前提对方要家庭人口简单,人品好是主要,样貌和家世都是次要。

长得普通些能少招些花花草草,家世普通也无所谓,到时有顾家帮衬,闺女在婆家会更受重视,至于她是否会受欺负顾家上下完全没人去想,从邪教出来的冷面女杀手,能给她气受的人还真的很需要勇气。

顾家这些时日已经挑了几个比较合适的人,有年龄大了但因守孝耽误了亲事的,有发妻过世却不曾留下孩子且家庭富裕长相端正的。

只是还没等进一步动作,那几个青年才俊便纷纷或明示或暗示地表明自己暂时没有要娶亲的想法,再之后人影都不见了。

一个两个这样还可能是巧合,但个个都这样就不一般了,顾丰年夫妇正要彻查原因之时,顾衣告诉了他们答案,都是日月教教主所为!

“姐姐气色不好,是那个戴面具的又欺负你了?”顾裳见顾衣眼下有青影,显然是没睡好。

最近一个来月顾衣时不时会来陆家找顾裳,两家离得不算远,顾裳不便时常回娘家,顾衣却不受限制,最初几次她过来会先见过陆老爷夫妇后找顾裳,后来几回陆老爷夫妇就让她直接找顾裳,不用来给他们请安。

以前在京城时顾衣曾以玉面狐身份潜入陆府偷盗,当时闹出的事很大,差点儿害得他们陆家一蹶不振,能接受同是受害者的顾裳为他们的儿媳,却不想理会曾祸害过他们家的顾衣,即便她变好了,即便她是儿媳的娘家人,他们对她也亲近不起来。

这样正中顾衣下怀,她的性子根本不适合与长辈相处,若非爹娘威胁强迫,她才不会昧着性子做自己不愿做的事。

“姐姐?”顾裳见顾衣神不守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说什么了?”顾衣忙回过神问。

“我是问那个戴面具的是不是又欺负你了!”顾裳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姐姐太让人操心了,她招惹上的男人还不是一般人,除了对方自己放弃,否则想甩都甩不掉。

顾衣低头无意识地捏袖子,好一会儿后道:“他不允许我嫁给别人,否则会让对方家破人亡。”

“啪”的一声,顾裳猛拍桌子,怒道:“那家伙真不是东西!居然敢这样威胁你,难道要让你一辈子当老姑娘吗?不让你嫁别人,难道要嫁给他?”

“他让我跟他走,可以给我名份。”

“什么名份?妻子?”

“是…妻子。”顾衣眉头拧起,脸上涌现的不是喜悦也不是厌恶,更多的是对未来不确定的迷茫。

顾裳不说话了,眉头拧得更紧,真不知该不该为顾衣高兴,以往姐姐应该是很期盼嫁给面具男的吧?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伤害已经存在,不是说几句好话威胁几下就能抹平的。

顾衣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平静地道:“我不想再回到日月教去,他说会在别处买处宅院给我住,不用我再接触教中的事,也会警告教众不来打扰我。”

“这是打算金屋藏娇了?”顾裳讨厌面具男,对他的任何决定都觉得是不怀好意。

也可以这么说,顾衣嘴唇抿紧,神色黯淡,她以往不亲近这个妹妹,只是在顾家闷得久了,又因感情上的困扰,令她很想找个人倾诉,于是才时不时地来找与她同龄又很亲近自己的妹妹,来往了几次,心底对顾裳的排斥慢慢淡了许多,对她的依赖感到是多了起来。

“姐姐无须发愁,若不愿意只管拒绝,顾家不是棉花可以任人欺负,为了你的终身,爹娘还有我们都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再次陷入泥潭。”顾裳沉声说道,若是她开口,陆子澈定会同意帮忙的,到时顾家与陆子澈联手,即便邪教再难对付,想必对方也讨不着好。

日月教因为右护法的事已经折损许多人,若那面具男执意为了顾衣再兴起战斗,怕是会引起大多教众的不满,他不是蠢驴,这等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还失了手下心的事应该不会去做,有让他忌惮的地方,再好好谋略下,能让面具男知难而退不是难事。

这些有她自己想出来的,也有陆子澈给她分析的,是以顾裳才没那么忌惮面具男,因害怕而将原本已经亏欠很多的亲生女儿舍弃,这等会被人戳脊梁骨的事爹娘打死都不会去做的。

“没有那么严重,我今日找你来只是说说话,并非要你们对付他。”顾衣忙开口道。

还是放不下那个男人啊,顾裳摇头叹气,感情的事真不是外人能插得上手的,姐姐目前这状态是不想嫁给那男人,可又不能真正放下他,所以才会如此纠结吧?

顾衣与顾裳说了有半天的话,然后不顾妹妹拘留执意骑马离开陆家,她虽失了大半内力,但身手依然很好,不用担心路上会遇坏人。

顾裳原本不放心,想让陆子澈安排侍卫护送,结果陆子澈说顾衣身边有日月教高手在暗中保护,完全不用他们多事。

“是保护还是监视啊?”顾裳冷哼,她真不想叫那个面具男姐夫,就像陆子澈从不管顾衣叫姐姐一样。

“两者都有吧。”陆子澈将刚洗好的苹果削了皮,切成小块放到盘子里推到顾裳面前,“别人的感□□我们就别管了,多吃点水果,以后孩子生出来长得水灵。”

“就你会说。”顾裳瞥了他一眼,乖乖地吃起苹果来,自怀孕后水果没少吃,吃得她自己的皮肤看着都水灵了。

“今日孩子有没有踢你?”陆子澈还惦记着胎动的事。

顾裳摇摇头,这有什么可急的,长辈们和有经验的婆子都说月份再大些胎动会逐渐明显起来。

妻子越来越圆润,偏偏还不显臃肿难看,反到越来越温婉妩媚起来,连吃水果的样子都很赏心悦目,陆子澈发现自己有些口干,在顾裳刚将苹果块塞进嘴里后猛地揽过她用力吻上去,将她口中还未来得及嚼的苹果勾进自己嘴里几口吃了下去。

“你这个…唔。”顾裳想骂他,结果声音被吞了下去,这混蛋就不知其实并非只他一人欲求不满吗?孕妇也会偶尔饥渴的好不?他居然还勾引她!

一个冗长的吻下来,陆子澈与顾裳两人都气息开始不稳。

陆子澈呼吸不稳,难耐地道:“我们小心点不要紧。”

“不成,你每次有多冲动忘了吗?”顾裳闻言忙自意乱情迷中拉回神智拒绝。

真到了激情时刻,哪里控制得住?他们可都是好久没欢爱过了,突然解禁难保不会伤了腹中宝宝。

陆子澈也想到这点了,她不同意他也没再坚持,只是搂紧她,要求她不许动弹后,绷着身子过了很久才将周身躁动的气流压下去。

顾裳看着陆子澈满头的汗,有些心疼也有些愧疚,方才她也很难受,只是不会像他那般难忍罢了。

“我没事了,不要像欠了我银子似的看我。”陆子澈轻笑着摸了摸顾裳的脸,说话的声音还有些暗哑。

“没能大度地允许你纳妾,我真是对不住你。”顾裳说着道歉的话,可是语气和表情则半点都不觉得歉疚,盯着陆子澈的双眼满是威胁。

“你呀,就不要说心口不一的话了。”陆子澈抚了下她的眼角,对她威胁的模样感到好笑,这浓浓的占有欲,让他简直不能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