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宣昊的脸再一次黑了。他向来自傲,认为自己并不比京城里三公子中任何一个差,就是在太子和瑞王面前,他也是争强好胜,绝对不愿意吃一点儿亏。没想到今日,却接二连三遇上了两个最讨厌的人。

想到上一次楚宣祁对他的警告,楚宣昊的眼睛如淬了毒一般。

楚宣祁一离开,他身边的秦晚霜立刻骑着马跟着离开了。两个人带着一群侍卫和丫头很快就消失在风雪之中,根本没有给楚宣昊留下一点儿机会。

平王也气得七窍生烟,好好,这些人都是好样的。他们父子只是不在京城里一段时间罢了,这些人居然就敢直接甩脸给他们父子看了。

“哎呀,雪是下得越来越大了。你们年轻人不怕冷,本王年纪大了,可受不了了。你们继续聊,本王先走一步了。”荣王见自己儿子护着儿媳妇已经安全撤离,再也不想留下来和平王父子虚与委蛇,打了一声招呼后,不等平王说什么,他已经架着马率先离去了。

他一走,不少的官员也告了假,直接离去了。

“前面就是平王府,大家不如就此各自回府去。”瑞王忍住笑,努力维持场面。

其实,他内心也是不耐烦招呼平王父子,狼子野心的人,谁又能真的喜欢呢?

“好好护着小姐。”罗成见罗敷满脸怒容,立刻让身边的侍卫过去护着她回去。

“哥,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罗敷不高兴地看着他。

“我还有些事情要忙,你先回去。”罗成不耐烦地回答。

罗敷听了,觉得他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己,气得直接翻身上马,然后用鞭子用力抽了马屁股一下。

马儿吃痛,扬起蹄子疾驰而去。

长公主府的侍卫和婢女见了,纷纷骑着马跟上了。

“我先行一步。”罗成低声向瑞王告假。

瑞王点点头,一转眼,又发现平王府的人悄无声息走了,他叹口气,只好也回去了。

至此,由瑞王监管的狩猎以不痛快收了场。

罗成带着墨砚走在大街上,满腹心事。

“爷,前面就是相府了。”墨砚作为罗成的贴身小厮,早已是他的心腹。罗成心里想什么,他也知道得七七八八。

罗成喜欢莫无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墨砚早就知道。

所以看到罗成无意识地走到相府,他低声提醒了罗成一声。

罗成闻言收住脚,他站在不远处,独自一个人盯着莫府的大门看了好一会儿。

可能是因为下了雪的缘故,相府朱红色的大门紧紧地闭上了。门前的石狮子和石阶上落满了厚厚的一层雪,让人看起来,十分苍凉。

罗成脸色阴晴不定,墨砚给他撑着伞,也不敢乱说话。

忽然罗成转身就走,“你该知道萧堇风住在何处吧?”

“是,小人当然知道他住在哪里。他就住在西街的秀口巷。”墨砚笑着回答。

“去,找辆车到秀口巷。”罗成吩咐。

墨砚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在这样大的雪天去找萧堇木,不过主子有吩咐,他可不管违背。特别罗成今天的反应十分怪异,他就更不能往不快上撞了。

墨砚费了老大的劲才在大街上找来一辆马车,由于耽搁的时间有点儿久,罗成脸上的寒意浓得如墨汁一般。

墨砚吓得做事也就更加小心翼翼了。

风雪太大,车夫其实并不愿意出这一趟力,好在墨砚舍得花银子,一两银子一出,车夫也就答应下来了。

京城的街道铺的都是青石板,马车不至于陷下去。经过艰难的行驶,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在了一处院子门口。

“爷,就是这儿了。”墨砚殷勤地对罗成说。

“下车吧。”罗成的声音里带着不悦。

墨砚不敢耽搁,慌忙下了车,给车夫付了银子,然后才守在马车旁伺候罗成下车。

罗成下了车,站在院子门口,眼睛闪了闪,墨砚摸不清他在想什么,也不敢自作主张。好一会儿,罗成才开口吩咐,“敲门吧。”

墨砚听了连忙上前去叩响了门上的铜环。

“谁啊?”院子内传来喝问声。

穷酸的模样,还摆出这么大的架子?罗成脸上的不快又多了几分。

墨砚手下叩门的动作越来越大。

“来了。”随着不耐烦的声音,一张略显刻薄的脸露了出来。

“哟,原来是墨砚来了,来来,赶紧进来。外面风雪这么大,着凉了不是?”出来开门的是萧远庆。他只顾看着眼前的墨砚,根本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了。

“今日我是随着公子来,赶紧让萧堇木出来见公子。”墨砚紧张地回答,他可不敢让罗成觉得他在萧家比罗成的脸面还要大。

他的话音一落,萧远庆就发现了不远处还站在一位公子了。

罗成今天出门穿得是白色披风,站在雪地中,的确不容易被人发现,何况此时空中还有大片的雪花落下来了。

“公子,罗公子?”萧远庆惊讶地问。

“别啰嗦了,赶紧让萧堇木出来,见公子。”墨砚不耐烦地催促,萧家人真是一点儿眼力也没有。这么大的风雪,不去叫人,居然还让公子站在雪地里等着他们。

“小人见过公子。”大房的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人,他们早就想亲眼见见带给他们财运的罗成了。只是萧堇木不允许任何人去见罗成,哪怕是偷偷站在远去看看罗成,萧堇木都不愿意。

因为萧堇木最近春风得意,全家的过得舒舒服服,都是萧堇木的功劳。在大房的眼中,萧堇木绝对是人才,所以他们才按捺住心里的好奇,没有主动去打扰到罗成。

万万没有想到,今日罗成居然会主动上门来。这是不是代表着罗成对萧堇木的重视已经达到了最高的顶峰?

“公子,外面这么大的风雪,有什么事,吩咐下人过来走一趟就是,怎么能劳爷你亲自走一趟呢?快,屋子里请,里面烧了火盆,暖和一些。”萧远庆笑得如一朵盛开的菊花,殷勤得恨不得将全世界好东西全都捧给罗成。

墨砚听了他献媚的话,脸色一沉,立刻怒喝,“知道下这么大的雪,还这么啰嗦。赶紧让萧堇木出来就是。”

萧堇木对墨砚很不错,时常请墨砚出来喝个小酒,送点儿礼物,因此墨砚拿人的手短,倒并不想萧家人真的将罗成惹怒了。

当然他也不认为罗成会真的愿意踏进萧家这样窄小的院子里。

事实往往会出乎人以外,墨砚没想到罗成还真的开口答应了,“带路吧。”

萧远庆听了,喜得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连忙侧身让开了位置,让罗成走在他的前面。

罗成也不含糊,直接进了院子。

惊讶的墨砚见状赶紧紧跟而上,又偷偷对萧远庆使了一个眼色。

萧远庆接到他的眼神,立刻心领神会地悄悄点点头。

他慌里慌张地关上门后,转身小跑着追在罗成身后,等快要接近主屋的时候,他大声喊起来,“罗公子过来,堇木赶紧出来。”

乡下的汉子,嗓门不小。他这么一吼,大房的人全都被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谁,是谁?”老印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萧堇木听到父亲的话,惊得直接站起来,刚走了一步,他又转头吩咐萧青禾和萧青莲,“大姑娘了,进屋去将自己收拾好了,大户人家最讲究规矩二字。没有我的吩咐,你们不许出来。”

“大哥。”萧青禾撒娇,她早就盼望着能见上罗成一面了。谁知讨厌的萧堇木居然不让她见人,她哪能服气?

萧青莲却听出了萧堇木话外之音,她笑语盈盈地答应了萧堇木的要求,“大哥放心,妹妹是绝对不会给你丢脸的。”

萧堇木闻言,脸色这才好看起来。

至于老印氏和印氏,本来也很好奇罗成长什么样,不过她们都相信萧堇木的安排,婆媳两个逮着梅氏骂了一顿后,带着两个孩子和梅氏也躲到了隔壁的厢房去了。

萧堇木见一切安排停当以后,这才出去准备迎接罗成。

不大一会儿,罗成慢慢地进入了他的眼帘。

“小人见过公子,不知公子到,怠慢了公子,请公子责罚。”萧堇木能屈能伸,不顾风雪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罗成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开口。

萧堇木立刻顺着台阶起了身,“公子里面请,屋子里面暖和一些。”

罗成也不含糊,直接进了屋子里。

大房有梅氏这个勤快的人,屋子里收拾得还算干净。墨砚亲自上前,用手帕将凳子擦干净后,罗成才落座了。

“公子请喝茶。”萧堇木也没有闲着,他亲自给罗成倒上了茶水。

罗成嫌屋子里脏,接过杯子直接放桌子上了。

萧堇木见状,也不敢多说什么,心里却是觉得憋屈得厉害。

“你那个兄弟接回来呢?”好半天,罗成终于开口。

萧远庆见他一开口就关心起自己的小儿子,激动得差点儿痛哭流泪。萧堇辉现在成了他心头的刺了。

激动之余,他顾不上尊卑和害怕,恶狠狠地抢先回答,“多谢公子关心小儿。萧堇颜是个心狠手辣的东西,她居然完全不顾我们在江南的情义,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害了堇辉。她自己没脸没皮倒也罢了,为什么要害了堇辉呀?”

提到萧堇辉,萧堇木也是一脸的愤怒,当然还有些觉得耻辱。

前几日书院里有人派了小厮过来通知他们,说萧堇辉得罪了萧堇颜,被楚宣烨送进了小倌馆中去了。

当时萧堇木不在家中,萧远庆也不在家中。大房留在家中的都是一群妇幼者,接到消息以后,老印氏只会耍泼,坐在地上将萧堇颜狠狠骂一顿。而印氏光哭,急得团团转,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至于萧青禾和萧青莲姐妹两个,从没有单独外出过,小倌馆那样的地方,她们哪里知道在什么地方。当然就算她们知道了,也不能真的过去呀。

梅氏性子懦弱,出事的反正是萧堇辉,和她关系不大,她怕老印氏撒泼吓着两个孩子,只管抱着宝儿哄着。

一群妇人闹哄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萧堇木和萧远庆直到晚上才从码头回来,他们一进家门就被哭肿了眼睛的老印氏她们团团围住了。几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萧堇木和萧远庆头疼,根本听不清她们到底讲的是什么。

最后还是梅氏怯怯地将事情用三五句解释了一遍。

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萧远庆当场差点崩溃了。

好在萧堇木反应快,立刻让家里人将所有的积蓄拿出来。

本来老印氏和印氏还有些舍不得,虽然经过半年的时间,在萧堇木的经营下,家中赚了不少银子。这些银子让大房一家过上了富足的生活,要是全都拿出去,一家人是不是又要重新过上原来贫穷的日子。

这点儿,是印氏和老印氏绝对不能接受的。

“祖母、娘,有我在,还怕没有银子吗?”最后还是萧堇木发了火,老印氏和印氏才勉强将银子拿出来。

凑了两千多两的银子后,萧远庆就急着去小倌馆救人。

“爹,你先去小倌馆要人,我去长公主一趟。”萧堇木想得比较深远。

“这时候你还去长公主府干什么?”萧远庆不满他的做法,气得脸色涨红一片。

“人是被楚宣烨送进去的,爹,你觉得光凭我们两个人过去,那边会放人吗?”萧堇木气愤地质问。

“那你还赶紧去找罗公子去,再去晚了。堇辉就被那些杀千刀的祸害了。”印氏哭嚎着催他。

于是萧堇木和萧远庆兵分两路,各自找人去了。

可惜那一日罗成并不在府中,萧堇木没有办法,只好直接去小倌馆去找人。

到了一看,果然如他事先想的一样,无论他们父子如何相求,小倌馆门口的侍卫就是不让他们进去。

没办法,父子两个只好回去了。

第二日萧堇木一大早又去了长公主找罗成,却还是没有扑到人。

无奈之下,他一连守在长公主门房内,和大成等人在一起等。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天以后,终于让萧堇木等到了罗成。罗成也够意思,在听了萧堇木的相求后,二话没说就让墨砚跟着他去了小倌馆一趟。

小倌馆中的老鸨在看到长公主府的信物后,果断地让萧堇木他们进去了。

“爹,哥。”当萧堇木和萧远庆看到奄奄一息的萧堇辉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床上的萧堇辉脸色蜡黄,一双眼睛如死鱼一般毫无生机。萧堇辉看到他们进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看着他们不停地流泪。

“堇辉?”萧远庆抱着儿子大哭起来。

“萧堇颜,都是萧堇颜,哥,你要为我报仇。”萧堇辉说完以后,整个人就昏过去了。

“堇辉!”萧远庆吓坏了。

“爹,将人带回去,我去问赎银。”萧堇木冷静得让人吃惊。

萧远庆挂着眼泪将萧堇辉背了出去,萧堇木则板着脸问老鸨,“多少赎银?”

“一个铜板。”老鸨吐着红嘴唇的嘴巴,扭着腰身过来,吐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数字来。

“一个铜板?”萧堇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世子说过了,他不知死活羞辱未来世子妃,就让他亲自体会一把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老鸨笑眯眯地解释。

“不,我不信。”刚刚醒过来的萧堇辉摇着头疯狂地大叫,他居然才值一个铜板?羞辱,楚宣烨和萧堇颜竟然这样羞辱他?

“世子吩咐了,此人太脏,一文钱都是抬举了他。要是当时有人愿意出一文钱赎回他,我们也不必拦着他。不过如果接了客人,那就必须接满三天才可以放他归去。”老鸨接下来的话一落,萧堇辉又被气得昏了过去。

一文钱,只有一文钱而已,居然当时没有人过来赎回他。

萧堇木和萧远庆的脸色当时也很难看,父子两个板着脸将萧堇辉接回了家中。

出了这么大事情后,萧堇辉自然是再也没有脸去书院读书了,至此,萧堇辉每日躲在自己的屋子中,有事无事就冲着家里人发火。

最近,大房的人个个都被他吵得心烦不已。

因此罗成问起萧堇辉的事情,萧堇木并不想如实对罗成说。可是萧远庆不知道萧堇木心里所想,还以为找到了罗成这样的靠山,罗成就能给他们大房出了这口恶气了。

“公子,你都不知道萧堇颜有多可恶。”萧远庆还想发牢骚。

萧堇木立刻拦着他,“爹,你先出去,我和公子还有事情商量了。”

“外面雪这么大,天也黑了,公子不如留下来吃顿晚饭。家中的女眷有几道江南小菜还能勉强拿得出手。”萧远庆摩拳擦掌,他有私心,看罗成年轻,长得又好。要是留下来用餐,说不准还能看中了萧青禾或者是萧青莲。

两个女儿,无论罗成看中哪一个,也少不了他们大房的好处呀。

萧堇木见萧远庆不知轻重,没有眼力不说,还想留罗成用餐,心里顿时急得不行。不过老子既然开口了,他这个做小的,也不能断了老子的脸面,于是跟着试探地问,“公子,外面雪花这会儿下得真大,不如留下来吃顿晚饭。江南的小菜虽然比不得京城大厨做的佳肴,但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墨砚听了顿时瞪了他一眼,“公子忙得很,哪有时间留下?”

“小人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着外面的雪下得有些大,所以…”萧远庆还有些不死心。

墨砚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萧堇木的家人果然个个都贪得无厌,一点儿也不知进退,简直是太令人讨厌了。

“爹。”萧堇木在码头上锻炼半年的时间,对人情世故和察言观色要比萧远庆厉害得多。罗成没有表态,但墨砚的态度往往就代表着罗成的态度,他怕萧远庆惹怒罗成,当即就拦住了萧远庆。

“既然是拿手的江南小菜,就下去准备吧。”罗成忽然开口。

虽然罗成的语气很冷,态度也不算好,萧远庆却高兴得差点儿跳起来。这是罗成给他萧家的机会呀,代表着罗成这位贵公子重视他们萧家呀。

“是是,小人这就让闺女去准备。”萧远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其实大房这边善厨艺的是梅氏,萧青禾和萧青莲最多帮着打打下手。不过萧远庆为了给自己两个女儿露脸的机会,愣是睁眼说瞎话,将功劳推给了自己的两个女儿身上。

萧堇木心知肚明,不过他并没有点破萧远庆的谎言。论起私心,萧堇木的私心并不比萧远庆差。

罗成对他的态度还算好,只是根据萧堇木的观察,这种好只能算是表面上的好,远远的达不到罗成对墨砚的那种信任。

如果要想成为罗成的心腹,就必须有所建树。

罗成不喜欢萧堇颜,萧堇木愿意拿萧堇颜开刀,作为他自己的跳板。另一方面,他更希望能找到更好的捷径去讨好罗成。

萧远庆的安排可以说,是完全符合了他的心意。

墨砚不明所以,罗成的决定超出了他预想的范围。他的心里有疑问,脸上却还是挂着得体的笑容。

“青禾、青莲,家中来贵客,赶紧到厨房里来。”萧远庆刚出花厅,就夸张地叫嚷起来。

罗成的眉头微微皱起,然后又在萧堇木没注意的情况下消散了。

“今日过来,爷是想问问,萧堇颜的事情,你到底查到了多少?”他淡淡地问萧堇木。

萧堇木吃了一惊,罗成大雪天过来,居然只是问萧堇颜的事情?

“回禀公子,小人问过祖母了。当初三房生下萧堇颜的时候,谁也没有看过,因为他们是去寺院还愿回来的路上,车子翻了以后,姚氏难产生下的萧堇颜。当时,赶车的车夫怕承担责任,偷偷地逃了。”萧堇木谨慎地回答。“不过按理说萧堇颜应该是姚氏的亲生孩子。”

“为何这么确定?不是说没有人见到姚氏生下萧堇颜吗?”罗成饶有兴趣地问。

“偷跑的车夫后来良心发现,又找了人回去了。回去就看到姚氏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肚子也小了。”萧堇木回答。

“当时,孩子身上可曾有衣物?”罗成急问。

“没有。听说当时姚氏是用萧远鹏的衣服包裹起来的,为此萧远鹏回去后还曾受了风寒。”萧堇木冷静地回答。

事情的经过好似天衣无缝!

可是罗成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他不说话,萧堇木也不敢乱开口,屋子里顿时沉静下来。

厨房内,梅氏被指挥得团团转,忙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