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弹的曲子?是谁弹的《离别》。”忽然,月牙儿像发疯了似的抓住二长老问起来。

“丫头,你怎么呢?”二长老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失态过,一时有些慌了。

“你们告诉我,这首曲子是谁弹奏的?是谁?”月牙儿声嘶力竭地叫起来,满眼都是泪水。

“是谷主,怎么呢?”三长老觉得她的情绪不对。

“他居然会弹奏《离别》?居然是他?那他一定知道妹妹在哪里?”月牙儿自言自语,如一阵风似的跑了出来。

“这丫头又说胡话了,她娘就生了她一个,咋又出现一个妹妹?”四长老摇着头说。

五长老也纳闷,“原来这首曲子叫《离别》?这丫头又是怎么知道的?她不是不会弹奏古琴吗?”

相比较而言,三长老和二长老两个却苦笑不已。他们早就发现了月牙儿很多不对劲,但神医谷中的人向来洒脱,月牙儿活泼天真有趣,给大家带去了很多的欢乐,所以他们很默契地绝口不提月牙儿身上的不对劲。

“糟糕。”忽然,二长老想到了什么,人直接冲了出去。

剩下的几个长老见状,也反应过来,连忙跟着追了出去。

月牙儿满脸泪水,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抓着人就追问月满楼的下落。

“谷主在神医峰上。”有人指点她。

“带我上去。”月牙儿死死地抓住对方大叫。

被抓住的是位少年,他估计是被月牙儿的模样吓呆了,手里的草药都掉了,也不敢捡起来,“上…上不去。”

“骗人,你骗人。”月牙儿疯狂地叫起来,“马上,我要马上见到月满楼。”

“丫头。”几个长老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她痛不欲生的模样。

“爷爷,我要上山去找月满楼,很急,我找他有事,他可能知道我一个朋友的下落。”月牙儿哭喊着说。

朋友?二长老等人又是一愣。月牙儿从出生到现在,除去上一次去过一次天山冰湖外,从来没有外出过,她哪来的外面朋友?

“要上神医峰,就得自己上去,别人带不上去。”四长老叹息告诉她。

“在哪?我自己上去。”月牙儿不依不饶。

“就是最高的那座山。”二长老叹口气,还是告诉了她。

月牙儿一听,顿时崩溃了,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自从从现代莫名其妙到了神医谷以后,她闲着无事,几乎将神医谷所有的地方全都转遍了,最高的那座山,山石陡峭,根本没有路可以上去。她亲眼见过,上山的人,全都是背着筐子“飞”上去的。

说是“飞”,其实就是手脚并用的爬上去,人人速度都很快,当初她还对此羡慕不已了。

可是现在她上不去,怎么办?

“爷爷,你上去将谷主找回来,好不好?”上不去,月牙儿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

“谷主已经离开神医谷了。”二长老叹口气说。

“什么?”月牙儿的音量又提升了好几个分贝,“他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谷主出谷有事情要处理。”三长老劝慰她。

“不行,我追他去。”月牙儿固执起来。

“你又忘记谷内的规矩了,要想出谷,必须通过医术和武功两个方面的考核,你现在…”四长老痛惜地看了她一眼。

当初要说月满楼是谷内的天才的话,那么月牙儿也是仅次于月满楼的天才。可惜这丫头受到了刺激,脑子失忆了,啥都不记得。

这辈子想出谷的话,实在是太难了。

“哪个王八蛋定下的规矩。”月牙儿的希望又破灭了,气得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大骂起来。

几个长老听她骂人,个个都尴尬不已。谁制定的规矩,还用说吗,当然是第一任谷主了。

这丫头张口就骂人,算不算以下犯上?

好在月牙儿的人缘很不错,谷内的弟子见她哭得那么惨,都下意识地故意忽略了她的话。

晚上的时候,伤心过度的月牙儿没有出来吃饭,直接睡下了。

“丫头,你跑不掉的。”半夜时分,一道娇小的黑影背着一个包裹,鬼鬼祟祟地往山谷外走去。

就在她靠近石林的时候,几个长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拦着了她。

月牙儿看着眼前几个熟悉的老脸,气得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们怎么知道我要走?”

“你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谷内谁看不出?”五长老叹口气说。

“丫头,乖,外面太冷,我们还是回去休息吧。”五长老的媳妇过去拉着她的胳膊。

“五奶奶,我不回去。我还得去找月满楼那个王八蛋了。说话不算话,生的小孩没屁眼。”怨恨太多的月牙儿是彻底将月满楼给恨上了。

这丫头,咋又骂人呢?过来的人只能再一次装作没有听到,嗯,反正谷主也不在。

“石林中有猛兽,你要是贸然进去的话,连骨头都不会剩下。”四长老叹口气说,“你回去跟着我们好好学习医术,你本来就有练武的底子,应该用不了一年半载,你就能出谷了。”

几个长老听了,在黑暗中全都对四长老翻了一个白眼。没想到连最公正的老家伙居然也学会说谎了。

武功就那么好练?医术就那么好学?骗小孩的人是坏人。

唉,月牙儿这辈子要想出谷,唯一的出路估计就是她的脑子变好,什么都记起来。

“有我们在,说不定哪一天就能将你的失忆症治好。那时,你就能轻而易举地离开谷内,再说了,你不是特别羡慕谷内其他弟子们上山下山来去自如吗?”五奶奶哄着她。

“不回。”事关重大,月牙儿咬住了。

“不回也得回。”二长老叹口气说,“没有人骗你,石林中是真的有猛兽,你看到过有外人进入神医谷吗?”

月牙儿想了想,好像是真的没有外人过来。

“神医谷要是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就乱套了。石林还是阵法,你进去就会迷路。”三长老又开始吓唬她。

月牙儿最大的弱点儿就是胆小,被几个人连蒙带吓以后,她一边抽泣一边放弃了原则,然后垂头丧气地跟着几个长老回去了。

出谷的月满楼晚上还在赶路,他要尽快回去阻止萧堇颜和楚宣烨的亲事。

他不甘心,他也想放手一搏。和堇颜相处那么久,他居然连自己对堇颜的心意都没有告诉过堇颜,为了堇颜,也为了给自己一次机会,月满楼下定决心,允许自己放肆一回。

“阿嚏。”冬夜寒风中赶路,十分不易。就算月满楼的体质很好,此刻也忍不住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公子,等天亮了还是换辆马车吧。”药童关心地询问。

“不用,无碍。”月满楼淡淡地拒绝。

“什么人?”忽然,清冷的月光下,一群黑衣人冒出来。

“月谷主,何必急着离开呢?我这儿有一笔买卖,不如和月谷主谈谈?”领头的男子用嘶哑的声音问。

“让开。”月满楼心急如焚,不想耽搁时间。冒出来的人,在他的眼中无疑是令人讨厌的人。

“只要月谷主愿意为我们提炼一批金疮药,我家主子愿意出大价钱。此外,主子答应你们,以后绝对不会有人对神医谷不利。”领头人并不在意月满楼的态度。

“滚。”月满楼的动作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出现而停止。

黑衣人哪里甘心,立刻将他们围起来。

月满楼终于被迫停下了,因为不快,他眼睛中的冷意更深了。

“再加三个承诺,只要月谷主答应主子提出的条件,就等于我们欠下神医谷三个条件。”黑衣人再一次加大了筹码。

“滚。”月满楼选择先出手,他的行动代表了他给出的答案。

“月谷主又何必拒人以千里呢?”领头的黑衣人继续劝说。

“告诉平王,如果不想和神医谷为敌的话,就不要打神医谷的主意。”月满楼根本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你们和朝廷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不想管,也不会管。不过你们要是逼着我出手,神医谷也不是软柿子。再挡道的话,别怪我心狠。”

说这番时,他的马又开始动起来。

“停。”就在黑衣人准备堵截的时候,领头者抬手拦住了他们。

“头,就这样放走他们?”有人不甘心。

“就凭你们,能留下名冠天下的月满楼?”头领不屑地反问。

“可是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别坏了王爷的大事。”

“他说了,不会插手朝廷和王爷之间的事。月满楼向来一诺千金,王爷只是让我们请人,不是让我们激怒他。朝廷那边居然想避开月满楼,选择和谷内的长老交易,简直愚蠢到家了。”领头者笑着说,“王爷交待过,如若生意谈不拢,一定不能开罪月满楼,我们回去复命吧。”

于是,一群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月色中。

月满楼回京的一路上,并不算平静。正如黑衣者所言,朝廷简直是愚蠢到家了,或许是皇上觉得失了面子,一路上居然派了好几批人想伏击他。

这些人明知杀不掉月满楼,但就是有人愿意飞蛾扑火般冲上来。估计是想膈应月满楼,也算是幕后人对神医谷清理门户的一种小小的警告和报复。

遇上第一批人的时候,月满楼还没有下死手,后来遇上的人多了后,月满楼凡是见到人,根本不会多说一个字,直接放毒通过。

即便如此,在外力的干扰下,等他回到了京城,楚宣烨已经和萧堇颜订了亲。

当他看到萧堇颜看着楚宣烨的眼神时,月满楼的心顿时冷了。

他知道他这一次是真的晚了。

楚宣烨是个醋坛子,见到他如同防贼一般盯着他,话里话外也在挤兑他。

其实,他想告诉月满楼,他娘的,要挤兑要愤怒的应该是他月满楼才是。为什么天下的好事,全都被楚宣烨那个花心鬼给占去了。

堇颜对他还是和声细气,但月满楼知道。堇颜对他,与对楚宣烨的感情绝不相同。

一开始错的就是他,他从与堇颜相识,就是将她当作知己相处,所以,堇颜对他回应了相同的情感。原来,在男女情感上,从来没有先来后到者。

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是赢家还是输家?

不过,面对楚宣烨阴阳怪气的挤兑,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借机表达出了自己内心的渴望,“堇颜,要是这家伙负了你,还有我了。”

这句话说完以后,月满楼的心忽然平静下来了。

是的,即便是萧堇颜最终没有选择他,但他的心中会永远为萧堇颜留一处位置。这个位置绝没有人可以替代,那是知己,那是一种情感的寄托。

当然,这句话也算是给楚宣烨一种变相的警告,他警告楚宣烨,他是站在萧堇颜这一边的。

果然,当他话说完以后,楚宣烨就被他气得暴跳。

堇颜留他在萧宅用饭,他却不忍心看到他们亲密的举动。每看一次,他的心就会抽痛一次。

回到月家,他觉得好疲倦,可是真的躺在了床上,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他让小厮送来了酒。

美酒向来伴佳人,他却只能孤零零了一个人缩在屋子里喝酒,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没有认识萧堇颜之前的状态,可是,他好讨厌这种状态,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愤恨过孤独过。

“月公子。”就在这时,林芳菲来了。

林芳菲在京城中勉强算是熟人,也算是说得上话的泛泛之交。

可惜林芳菲不是这样想,还想从他这儿得到更多。

月满楼给不了林芳菲想要的,也不想给,所以他说出的话很伤人,林芳菲最后是哭着离开了月家。

他看着林芳菲的背影,心底半点儿涟漪也没有泛起。

萧堇颜和楚宣烨的婚事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年后莫家那个假冒的千金终于死去,让月满楼彻底松了一口气。

对于莫家,因为萧堇颜的缘故,月满楼和楚宣烨一样,对莫家总是喜欢不起来。世人只看到月满楼风轻云淡,对人一团和气,其实他的骨子里,和楚宣烨、楚宣祁十分相似,都是那种冷血到极点的人。

只有对自己看重的人,他们才会不遗余力地去帮助。

萧堇颜就是月满楼心头上那一颗朱砂,任何人都碰不得动不得。

莫无双的死去了他心头的担忧,楚宣烨和萧堇颜的婚礼却成了他心头萦绕不掉的伤疤。

他亲眼看着楚宣烨和萧堇颜拜了天地,又亲眼看着她被楚宣烨带着进了洞房,那一晚,他回家以后,再一次喝醉了。只是这一次,没有人看到罢了。

成亲以后的萧堇颜,依旧每一日回到隔壁的萧宅去,一切似乎都没有多少改变。改变的是他的心境,为了萧堇颜的名声,月满楼也不敢自私地过去看望萧堇颜,更不敢主动去靠近萧堇颜。

夜店那一次,让楚宣祁对萧堇颜的来历产生了怀疑,月满楼不问也不阻止,他知道,有楚宣烨在,不会有任何人伤害到萧堇颜。

或许正是他太清楚楚宣烨的个性,所以他才会在不甘心的情况下,还是成全了楚宣烨和萧堇颜。

他要的不多,只是想要堇颜过得幸福而已。

“公子,老太爷让公子回府一趟。”就在月满楼苦闷的时候,管家进来禀报,打破了他的沉思。

“让来人回去吧。明日我自会过去。”月满楼拿着曲谱并没有起身。

月管家得到他的答复,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

窗外北风怒号,要变天了吗?月满楼眼睛盯在曲谱上,心却早就空了。

即使不愿意,第二日,月满楼还是带着两个药童回到了月家。

“大哥,最近你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刚进府中,迎面就碰上了二弟。

老二和他的个性不同,为人很热情,一向愿意和月满楼交好,月满楼却不愿意和他走的太近。

“祖父早就念叨你,过年却都没有见你回来,你也太见外了。别忘记了,你是月家的长孙。”老二还在念叨着。

月满楼的人影却已经到了二道门。

老二见他的性子还是如此清冷,只能对着他的背影摇摇头,然后深深的叹口气。

月满楼直接去找了老太爷,再给月老爷子行了礼以后,他就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屋内,只有他和老爷子,就连药童和老爷子身边伺候的人,都被打发出去了。

“听说路上不太平。”老爷子似乎只是在关心他。

“已经处理了。”月满楼淡淡地回答。

老太爷盯着他看,然后叹口气,“真的要变天了,你向来不问世事,我和你的父亲并不想逼着你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你是神医谷的谷主,自有自己行事的一套准则。只是,你这样大张旗鼓打了那个人的脸面,他即便不能对你直接动手,但心里多少还是会怨恨你的。”

“怨恨又如何?他手伸得太长,再有下次,我定会断了他一只手。如果不是看在你老人家和太后的面子上,此次的事情哪会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让他过去。这些年来,还从来没有人惹了神医谷的人,能全身而退的人,他,也不会例外。如果是那个人让祖父试探我,那祖父不妨将我的原话带给他。他在神医谷的眼中,也不过如此。”月满楼的话说得太直白,老爷子脸色一阵发白。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的性子太过急躁了一些。”老太爷叹口气说。

月满楼不语。

“你和荣王府的世子妃走得太近,这也是那位太过担心的原因之一。你向来重情,但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力挽狂澜,别忘记了,你还是月家的长孙,也是月家的一份子。”老太爷语重心长地劝他。

“求祖父将我逐出月家。”忽然月满楼撩起身上的长袍,直接跪在了老爷子面前。

“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整个月家?”老爷子的手在颤抖。

“她在我的心目中很特别,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月满楼淡淡地回答,在老爷子面前,他从不会隐瞒自己真实的想法,“至于荣王府,和我半点儿关系也没有。”

这话说得果然很直白,也正是因为这份直白,让老爷子的眉头彻底紧锁起来,“只是一个女人罢了…。”

“对于我来说,她还是我一生难得的知己。”月满楼打断了老爷子的话。

至此,祖孙两个再也无话可说。

为了月家的利益,老爷子劝月满楼偏向朝廷一方,但他终究没有强求月满楼。因为他太了解月满楼的个性了,凡是月满楼已经做了的决定,他是绝对不会改变。而且正如月满楼所说,月满楼的确有那份资本不服管教。

“好久没有回来,中午留下来吃顿饭吧。你的父亲,很想念你。”最后,老爷子将所有的话,全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月满楼没有说话,不过最后,他还是没有留在月家吃中午饭。

“你就如此厌恶月家吗?”月家大爷,也就是月满楼的父亲,在院子里拦住了要离开的月满楼。

“对于我来说,除去母亲和祖父的院子,我还愿意勉强走走,其余的对于我来说,不过是陌生之地罢了。”月满楼淡淡地回答。

“我是你的父亲,连和你在一起吃一顿饭的资格都没有吗?别忘记了,你的身上还流着我的血,别忘记了,你是月家的长孙,别忘记了,你姓月。”

月满楼的目光忽然变得十分锐利,愤怒的父亲在他这样的目光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从我进月家的大门开始,就有人在不断提醒我是月家的长孙。”月满楼讥讽地看着他,“那又怎样?我并不是在月家长大,月家与我何干?你的儿子并不是只有我一个,对于你来说,如果不是因为利益,你和我一样,彼此都不希望再看到对方吧。”

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脚步并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的父亲而停留片刻。

“站住。”或许是被说中了心思,月家大爷的脸色涨红一片。

月满楼的人,转身出了拐角,依旧没有回头或者停留。

月家大爷站在院子里,腿脚都在颤抖,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会真的失去了月满楼这个儿子。这个曾经让他难堪,曾经带给月家无限荣耀,或许以后还会带给月家灾难的儿子。

“大哥,你将他逼得太紧了。”月家二爷出来,有些埋怨地看着他。

“他眼中哪里还有我这个父亲?”

“爹说不许我们再过去打扰他。”二爷叹口气说。

时间过得很快,冬季还没有完全过去,春天还没有正式开始的时候,北方果然就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平王勾结鞑子一同南下,大军直逼京城。

多年来天元国,和周围的国家和部落并没有太大的战事。猛不丁叛军出现,朝廷中根本就没有多少可用的武将。一时之间,京城内外的百姓全都人心惶惶。

这还不是最坏的场面出现,半个月过后,楚宣祁出逃,接着南方传来了宁王造反的消息。

南北二王夹击,朝廷上下惊慌一片。在这种情况下,荣王和楚宣烨直接被皇上派去应敌,与此同时,皇上痛下决心,居然在局势动乱的情况下,直接下令杀了瑞王,太子从而得益,稳定了地位,朝廷官员难得再无派别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