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活着。”她说。

梁霄点点头,欣赏她的决心,但:“你要怎么样才能保证自己活下来?”她说过第一次胡杨乡见面是遇见了丧尸,第二次地铁里是类似地精的怪物,这都是可以打败的,可这一次,怎么和病菌作斗争?

海百合:“…”帅不过三秒。她虚心求教,“那怎么办?”

现在最保险的是待在房间里哪都不去,可等待看起来是最轻松的,实际上也是最煎熬的,梁霄想了想还是说:“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先去探探路。”

海百合勉强打起了点精神:“行吧。”有事做总比在房间里枯等有趣一点,虽然她并不对此抱有多大希望。

从停车场出发,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开了大约十分钟,雾气就渐渐浓重了起来,几米外就难以分辨两边的景物。

再开了不到五分钟,视线就全都被迷雾遮挡,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没有办法继续往下开了,梁霄问:“继续开,还是掉头?”

“继续开吧,反正结果都一样。”海百合有气无力地说。

梁霄就继续往前开了,他也有点好奇这所谓的“开着开着就开回去”是个什么样的体验。

渐渐的,浓雾散开了。

海百合的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她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以至于看起来她整个人像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梁霄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骇了一跳:“干嘛呢?”

“不对劲。”海百合紧紧盯着前方,“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话音未落,只听砰一声,一只巨大无比的老鹰重重摔在了车前的玻璃上,顿时把并不坚硬的玻璃砸出了网状的裂纹。

猩红的血滑落在了玻璃上,梁霄懵了一下,条件发射先踩刹车。

车停了下来。

一阵微风吹来,逐渐吹散了雾气。

高速公路的入口就在不远处,可他们谁也没有高兴起来,因为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如同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景。

公路上到处横卧着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尸体,它们统统都溃烂如同度假村里的死者,浓重的血腥味从车窗的缝隙里挤进来,令人作呕。

梁霄怔了片刻,一时不知道该庆幸并没有开回去,还是要担忧现在面临的新情况。

海百合也懵逼了,她结结巴巴地说:“回、回去!我们必须回去!”

梁霄知道她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还记得那艘渔船吗,当时她拼了命地叫其他人跳了下来,那艘船驶入了未知的光幕后就失去了踪迹。

回来以后,他虽然对海百合隐瞒了自己记忆的事,但并不代表他没有去查过那些人的状况,他比海百合的门路多,很快就查到了吕超、李阿姨、王家母女、赵大力都因为种种巧合而在众人的视线里消失了。

吕超是神秘失踪,赵大力是回老家了,李阿姨说要移民,王家母女去旅游就再也没有回来。

他不敢冒这个危险,迅速踩下油门,一打方向盘,直接掉头往回开。

车子又一头扎进了浓雾里。

海百合的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冲出浓雾,又见高速公路。

梁霄特别冷静地掉头又开了一次。

第三次见高速。

梁霄停了车,刚想说什么,旁边的海百合一头就扎进了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他就算有几分惧意也全部都压下去了:“百合,别怕,没事的。”

他一手抚着她的脑袋,一手紧紧搂着她的腰,让她感觉他的存在,他不住亲吻她的额角,“百合不要怕,有我呢。”他想,海百合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从前的人生一帆风顺,什么挫折都没有经历过,他要保护她。

“我没怕,我要保护你。”海百合想的和他一模一样,她想,梁霄只是一个普通人,可她不一样,在这个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回去的鬼地方,她要好好保护他。

名分这种东西很重要,但有时又并不重要,因为心意是不会因为所谓的名分而改变的。

第73章 致命病毒11

就在梁霄和海百合出去了又回不来的情况下,白家的别墅迎来了一个新的客人。

“雯雯啊,这是怎么回事?”新客人是个高挑美丽的女性,妩媚的脸盘,大而有神的眼瞳,在这种时候,居然依然画着精致的容妆,像是一只被豢养的名贵波斯猫,“怎么我一觉醒来,电也断了,水也断了,路上也没几个人声。”

在白雯雯家里准备吃饭的一行人不约而同地看着她,白雯雯吃惊极了:“小雀,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啊。”孔雀懒洋洋地说,“我喝醉了酒,刚醒。”

白雯雯叹了口气:“…你又喝酒了?”她劝她,“你是不是又和那个女人吵架了?”

“呵。”孔雀冷笑一声,“大婆我争不过也就算了,那个黄脸婆能笑几年?但是那个小贱人敢和我抢,我要她好看!”

她的金主是个非常有名的富商,大老婆在老家孝顺公婆带儿子,两个情妇在海城,还有一个小情人在国外,大老婆和小老婆鞭长莫及,在海城的两个就总是掐架了。

孔雀跟的时间早,算是二姐,三妹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比她有文化,最近很是得宠,经常被男人带出去应酬,她心里烦闷,撒娇卖痴想让人过来陪她,可对方只是答应再给她买个包包。

她跟了这个男人快八年了,从十八岁到二十六岁,可这几年她越来越不受宠,想起青春逐渐消逝,怎么能不伤心?

于是在外面喝得酩酊大醉回来,半梦半醒间接到家里电话,原来是母亲打来的,问她要钱,说弟弟要三十万的彩礼。

她挂了电话,摇摇晃晃爬起来哭了一场,又喝醉了,醒来就是一个小时之前,头疼欲裂,家里断电断水,连口热水都喝不上,这才出来找平时唯一能说得上话的白雯雯问问情况。

虽然并不全是为了男人,可孔雀怎么会把家里的事情表露出来,她宁可白雯雯认为她是个爱拈酸吃醋的小女人,她是孔雀,孔雀就该什么时候都仰着头。

“进来喝杯水吧。”白雯雯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她和严以成也没有领证,严以成总是推说不方便,她心里多少也有点数,她和孔雀五十步也别笑百步,两个人住得近,多少也有点同病相怜的感情。

孔雀在沙发上坐下,这才发现别墅里有好几个生人,白雯雯给他们介绍:“这是我邻居孔小姐,这是田今田女士,她就是之前上杂志的那个女总裁,可了不起了。”

孔雀这样的金丝雀和田今这样的女强人当然并没有共同语言,她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崔桥:“小崔…哥哥?”

崔桥懵了一下,仔细看看她:“你是?”

“我是孔小鹊,现在改名了,就叫孔雀。”孔雀一下子热情起来,赶紧坐到他身边,“小崔哥,你也在海城呀,我前两年回家,听阿姨说你当了警察咧。”

崔桥头皮发麻,支支吾吾:“呃…”他下意识地看向了狄雅,狄雅免不了叹口气,崔桥是从公安大学一毕业就进了局里,也没做过卧底这样的事,这不,露马脚了吧?

她没有去看严以成,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毛:“警…察?”语调上扬,满含疑惑。

崔桥虽然经验不足,但反应够快,立刻苦笑着道歉:“对不起小雅,我骗了你。”

孔雀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看了看狄雅,问:“小崔哥,这是你女朋友?”

“是啊,我给你介绍一下,她是狄雅,学音乐的。”崔桥说,“这是孔小鹊,我们家邻居,小时候住一个院里,她生下来那天喜鹊叫个不停,所以叫小鹊,小时候可烦人了。”

他不是海城本地人,老家在中西部的一个小县城里,和海城差了十万八千里,在海城读大学后就考了这里的公务员,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关键时候碰见小时候的邻居,真是天意弄人。

严以成佯装不经意地问:“你是警察?刚才不是说是事业单位吗?”

崔桥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之前朋友给我介绍,说我是公务员,那还有挺多姑娘答应和我见面的,可知道我是警察以后就把我微信都删了,我也理解,嫌我们工资低又忙呗,所以我没敢和小雅说实话,对不起啊小雅,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再过段时间就和你坦白。”

狄雅咬了咬嘴唇:“我倒是不觉得工资低什么的,就是…太危险了。”

“我就是一小民警,每天管的最多的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崔桥下过基层,抱怨起来有模有样,“就是邻居漏水了怎么办,猫下不来了能不能去抓,当街抓小三扒衣服…都是这种事,能有什么危险啊,而且海城的治安还不错,这些年都没听过有什么大案子。”

严以成笑了笑:“原来是这样。”也不知道是信了没信。

狄雅沉默了片刻才说:“那你该早点和我说的。”

捅了篓子的孔雀还全然不知,她揉了揉太阳穴:“雯雯,你家有没有止疼药啊,我头疼死了,这电话也打不通,这是怎么了?”

白雯雯简单把事情讲了讲,吓得孔雀一愣一愣的:“什么?传染病?”

“不止是这样,那边,就是住在你斜后面那栋别墅里的人,还有枪呢。”白雯雯叮嘱她,“你一个人住千万要当心。”

孔雀吓得花容失色:“不、不会吧?”她看向崔桥,“小崔哥,不然你一会儿陪我回去吧,我害怕。”

“呃…”崔桥看了看狄雅,她低着头数米粒,一眼都没看他,崔桥想着怎么都该给乌鸦制造机会,便答应下来,“那好吧。”

孔雀喜笑颜开:“谢谢小崔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以前人家都揪我辫子,就你给我吃糖。”

崔桥还有点不好意思,小时候几个邻居里,就这个妹妹长得最漂亮还会撒娇,其他人欺负她也是想得到她的注意力而已,他比较胆小,只敢偷偷把自己家里的糖给她吃。

白雯雯听着不禁笑了笑:“我也是,我小时候胆子小,不敢过马路,都是以成带我走的,老人说远亲不如近邻是有道理的。”

狄雅眼睫一颤,邻居?他们查过白雯雯从小到大可能接触过的亲戚同学,但邻居倒还真没有怎么关注过。

孔雀当了一回猪队友后又不自觉来了一次神助攻:“雯雯,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和你老公是怎么认识的呢。”

白雯雯看了一眼严以成,他眼角的余光扫过狄雅,脸上不露分毫:“我是雯雯的邻居,我们从小就认识。”

“哇哦,青梅竹马呀。”孔雀挺羡慕的,“这太不容易了。”

白雯雯笑了笑,没有说话。

严以成是单亲家庭,父亲有了情人以后就飞快和他母亲离婚,也没有分给她多少财产,更糟糕的是,离婚没多久,他的母亲就染上了重病,每个月靠政府的补贴过日子。

她妈妈很心疼这个男孩子,总是叫他来自己家里吃饭,她也很喜欢这个成绩很好的邻居哥哥,他会牵着她的手过马路,会去接她下补习班,虽然家庭贫困,但严以成身上的衣服总是干干净净的,态度也不卑不亢,她妈妈说,这孩子迟早是有出息的。

而就在她小学毕业的时候,严以成的母亲死了,他高中没有读完就辍学了。

白雯雯现在还记得他离开的前一天,他来家里和她们告别,送了她满满一盒的巧克力。

他说:“我不念书了,我要去别的地方挣钱,以后可能不能常来了。”

她妈妈劝了他很久,临别时又给他塞了两百块钱,严以成推辞不过,收下了:“阿姨,我以后挣钱了一定还你。”

他说到做到,两年前,她的母亲得了尿毒症进医院,消失多年的他突然出现,替她母亲转院,找好的医生,用进口的药。

他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

白雯雯知道他出了国,在国外有了出息,挣了很多钱,后来,他问她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抱着类似于感恩的心情,她答应了。

也不是说不喜欢,他在那个特殊的时间里出现,给了她依靠,给了她安全,而知道他们在一起后,她的母亲也很放心,告诉她说:“以成是个好孩子,妈妈把你交给他,就算死也放心了。”

严以成对她很好,金钱上非常大方,他给她买了别墅,买了珠宝,让她享受优渥的生活,只是永远行色匆匆,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很少。

有时候,白雯雯觉得他肯定非常爱她,但有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其实和孔雀没有什么区别。

而她爱不爱他呢?她也不知道。

别墅里的刀光剑影看不见,但梁霄和百合面临的危机却是实打实的。

再无数次尝试回去失败后,海百合说:“我们往市区开吧,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好。”

上了高速后,他们没有看到任何一辆行驶的车辆,但却在各个路段看到了路障,地上有很多飞鸟的尸体,但没有人的,这无疑让他们松了口气。

梁霄沉吟着说:“这里爆发过一场非常严重的疫情,可能死去的人全都被焚烧了。”

“那还算幸运。”海百合干巴巴地说,“至少不是生化危机。”

就算不是丧尸占领地球,事情也没有好上半分,如果人类和动物都已经被这种神秘的病毒打败了的话,那很难想象它现在会以怎么样的形态存活。

是没有寄生体自然灭绝了呢,还是存在在这无形无味的空气里?

梁霄看了一眼路牌:“前面就是内环了,下吗?”

“下吧,我们…不如先去趟超市弄点吃的,然后再去医院看看?”真要死,那也希望做个饱死鬼,她实在受够了忍饥挨饿还要打怪了。

梁霄下了高速,一上普通公路,海百合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个海城…陌生又熟悉。

第74章 致命病毒12

“啊,好怀念啊。”海百合趴在车边看着旁边的一个少年宫,“看到那个没有,我跆拳道就是在那里学的,大概是8岁左右吧,因为要读小学了,我爸决定不出海了,那会儿都流行报兴趣班,他听说这边的少年宫是最好的,就带我来这里报名。”

“画画书法钢琴我都不喜欢,他说‘那你报芭蕾吧,女孩子学那个会好看’,我听了半节课,特别讨厌芭蕾,让我想起小美人鱼在陆地上走路一样,看着就觉得疼,最后想来想去,报了跆拳道,学了两年吧,这少年宫就因为规划问题要拆了,06年拆的。”

梁霄懂了:“06年啊。”

“前面停一停,我记得这里有家超市,我以前经常来买好吃的。”

车刚刚停稳,海百合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车,可双脚接触地面的一刹那,她又感觉到了一种恐惧,她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踩到了地面上,些微的灰尘扬起。

那地面还是地面,脚踏实地的感觉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海百合很快把恐惧感抛之脑后,直奔超市。

超市外面被那种卷帘门锁着,海百合在旁边找了个撬棍,直接把卷帘门撬了开来,梁霄左右看看,生怕有人看见:“你这样算入室抢劫啊。”

“你看这大街上还有人吗?”海百合哗啦一下拉开卷帘门,又指了指墙上贴的告示,“这里写着暂停营业,里面肯定没人了。”

拉开门,一股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她挥了挥手赶走灰尘,不出意外看到了一地的死老鼠。

她跳过它们的尸体,有点怀念地打量着这家超市,还是小小的,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她找到了好多十几年后看不到的怀旧零食:“咦,有这个辣条啊,还有这个,戒指糖,噢噢,大大卷…”

梁霄看到她这样兴高采烈逛超市的样子哭笑不得,他在收银台上抹了一下,桌子上有积灰,但不厚,墙上的日历还是论月份的那种,2005年11月。

他正想着,海百合已经搂了一怀抱的零食出来,熟门熟路扯了一个红色的塑料袋装了起来,然后很潇洒地说:“男朋友,付账。”

梁霄:“…”他掏出皮夹翻了翻,只有最新版的人民币,这个是几几年发行的?他想了会儿,想不起来,干脆直接把钱压在了杯子下面。

不管怎么说,反正是付钱了╮(╯▽╰)╭

上了车,梁霄有点不认识路了:“往哪开?”

“市立医院搬过一次,我想想,”海百合回忆了一番,“前面第二个红绿灯左拐。”

梁霄开着车,发现她把戒指糖拆了,这是很有童年痕迹的一种小零食,一颗糖果镶嵌在指环上,像是钻石一样熠熠生辉,海百合把它套在手指上添了会儿,看他在看,就凑过去问:“吃吗?”

梁霄尝了一口,浓浓的一股糖精味儿,海百合问他:“好吃吗?”

“甜的。”他很狡猾地说了一句不会出错的评价。

海百合看穿了他的小把戏,她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不好吃,但小时候臭美嘛,觉得可好看了,我从小就喜欢打扮得特别好看,我爸说我小时候公主裙就买了七八条,上学不方便也要穿着去。”

梁霄想象她小时候的样子,觉得应该是个又臭美又可爱的小姑娘:“你小时候一定很可爱。”

“当然可爱了,不知道多少小男生要和我做同桌呢。”海百合洋洋得意,“那你呢,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很多女生都很喜欢你,晚上偷偷去约会吗?”

梁霄摇了摇头:“我小时候是在寄养家庭,规矩很严,每天下课准时回家,只有一个小时看电视的时间,九点之前必须睡觉。”

海百合:“…好惨。”她可是会半夜睡醒爬起来再看一会儿电视结果被海有余拎着衣服丢进被窝里的那种小孩儿,“会虐待你们吗?”

“那倒不会,就是每个人每顿饭都有定量,不能浪费也不能多吃,每周去做礼拜,经常带着我们去做义工。”梁霄在第一个寄养家庭生活最久,印象也最深刻,日子不能说艰难,但很枯燥无趣。

海百合对他的过去很有兴趣,但医院已经到了。

医院门口设立了许多个岗亭与帐篷,路障、警戒线乱七八糟倒在地上,场地十分混乱。

“看起来撤离得非常匆忙。”梁霄简单观察了一遍后得出了结论,“我们去里面看看。”

海百合吃过了糖果,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有了联系,恐惧感大大消退,正打算来一次冒险,结果一开门就被里面扑面而来的恶臭轰了出去,那味道绝对不只是一两具腐烂的尸体,海百合原本嗅觉就非常敏锐,被这个味道一熏直接熏吐了。

梁霄也受不了里面的气味,这比生化武器还可怕,他扶着海百合走到了空地上,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吧?”

“太太太太恶心了。”海百合呕出了胃里所有的酸水,“一路上都很臭,就这里最恶心。”

“你在车里等我吧,我到处看看。”

“不行,我还得保护你呢。”海百合用袖子捂住口鼻,瓮声瓮气地说,“这样就行了,我们一块儿去。”

梁霄也不是很放心让她一个人待着,于是拉着她另一只手:“那我们从后面绕过去,可能会好点。”

“往这里走。”海百合给他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