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

“呵,就知道你们,”瓦妮莎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既然是这样,把录像和人一块儿带过来。”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对着面前的梁霄说,“你来的很快,她还没有死,但很可惜的是,我的手下没有控制住自己,稍微享用了一下你的女朋友,想必你是不会介意的吧。”

“我已经过来了,你该履行诺言放她走,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普通人。”梁霄被绑住手脚,被迫跪在地上,两把枪在背后指着他,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海百合不管比普通人厉害多少,但在热武器面前,一切都是虚的。

她会死的。只要想到这里,他就心如刀割,恨不得以身相替。

瓦妮莎慵懒地靠在椅子里,狠辣地笑了起来:“那又怎么样,关我什么事,你杀了成,就该想好会有这一天。”

梁霄的心一个劲的往下沉,他既然来了这里,就有回不去的准备,可是…百合,百合不能有事啊。

海百合暂时没事。

因为瓦妮莎要她的小命,小个子让另一个男人停手,一人端着枪威胁,一人把她从铁管后面揪了出来,还用蹩脚的英文警告了她一句:“别耍什么花样。”

口头警告还不够,小个子对准她的大腿开了一枪,海百合吃痛,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被另一个男人拽住胳膊,粗暴地塞进了车里。

被子弹射伤的腿一阵又一阵剧痛,海百合能感觉到自己的血疯狂流失,大腿上的这一枪多半是打到大动脉了,而这几个人居然没有想到要给她包扎一下。

难道是要把她带到什么僻静的地方处理掉?不行,不能再拖了。

海百合下定了决心,她看准机会,一只手狠狠抓住那个男人持枪的手腕,让他无法把枪对准自己,她的力气何等之大,那个男人只觉得手被牢牢压住,完全无法扣动扳机。

海百合一拳打晕了他,然后扑到前座,用手臂扼住了小个子的脖子,他想去摸枪反击,可是气管被人挟制,他难以使出力气,只是本能地用手去掰她的手臂。

然而这只是无用功,很快,他连方向盘都无法控制了,乱蹬的一只脚不小心踩到了油门,车子顿时失控,朝着一辆巨大的货车撞去。

海百合眼看不好,立即撒手,一脚踹碎车窗玻璃,在千钧一发之际,从车窗狭小的空隙里摔了出去。

她在水泥地上滚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下来,手臂和脸上被粗糙的地面擦伤,火辣辣地刺痛。

失控的车子撞上了飞驰而来的货车,砰一下翻了一个跟头,正好撞到了护栏,在刺耳的摩擦声里,砰一声,油箱发生了爆炸,顿时车毁人亡,剧烈的波动震翻了离得很近的海百合。

幸运的是,这个时候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行驶车辆,一辆路过的面包车及时停了下来,里面的人马上报了警。

海百合从眩晕中清醒过来,强忍着恶心扯下自己大衣的腰带,在近心端扎紧,然后拿出电话想给梁霄打电话,告诉他她已经平安脱险。

可是手机在她摔出车时从口袋里掉了出来,已经在地上砸了个稀巴烂,她艰难地挪动着身体,在水泥地上拖出了长长的一道血痕,这才把手机拿到了手里。

屏幕已经摔裂,她尝试开机,发现一点用都没有,到了这个时候,她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暴躁起来的情绪:“卧槽你大爷!”

情绪太过激动,她胃里一阵恶心,趴在地上呕吐起来。

救护车很快就赶了过来,她被送上了救护车,有个长得很漂亮的黑人女医生一直在安慰她,海百合因为失血,眼前已经出现了大片黑影,但她强撑着不昏过去:“给我电话。”

女医生有点惊讶,但还是把自己的手机给了她。

海百合拨了梁霄的电话,但无法接通,她连打三次,可怎么也打不通,她心急如焚,又急又气,恨不得把手机摔得稀巴烂,可她控制住了,她紧紧握着手机,又给狄雅打了电话。

这次终于接通了,狄雅才刚刚听说这件事,意外极了:“打不通他电话?”

“我怕他出了什么事,他工作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你们叫什么,”海百合喘的每一口气都在加剧肺里的焦灼,“你得帮我找到他。”

狄雅听见她那边传来救护车的声音,皱起眉问:“你在哪里?”

“你管我在哪里!我死不了!”海百合焦躁地叫了起来,“狄雅,帮我找到他,他肯定出事了。”

在别墅里梁霄倒地死亡的一幕飞快在她眼前重现,海百合眼前的阴影覆盖了全部视线,她的血压不断降低,狄雅的声音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海百合用尽全部的力气,却只发出了细微的声音:“等我…等我,我来救你。”

第121章 异国奇情6

瓦妮莎接通电话时还是笑容满面,但梁霄注意到她嘴角的弧度僵硬了片刻,随即神色冷淡下来:“我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告诉你一个最新消息,你女朋友没能经受得住我属下的招待, 自己撞死了。”她走到他面前, 状若失望地叹了口气,“真是太可惜了。”

“你说谎。”梁霄平静地说, “她不会。”

瓦妮莎抬起长腿,高跟鞋踩住他的肩膀, 然后用力一蹬,把他踢翻在地, 不等他挣扎着起来, 就用鞋尖挑起他的下颌:“如果你想多活几天,最好懂我的规矩,”她踩住他的胸膛, 用力碾下去,“第一条,没有人可以质疑我说的话。”

“你真是可爱,”梁霄不敢大口喘气,瓦妮莎的高跟鞋鞋跟又细又尖,随时可以刺穿他的心脏,可他还是笑了起来,“没有人质疑,难道你说的就是事实了吗?”

瓦妮莎冷笑:“看来我需要给你一点教训。”她对两个属下挥了挥手,“把他绑起来。”

梁霄被粗暴地从地上拉起来,双手被绳索捆住,他们将绳索穿过吊杆,固定在了管道上,他正好被悬挂起来,脚尖无法触地也就无法借力,这是最折磨人的一个姿势。

瓦妮莎脱掉了外面的皮衣,露出了里面穿着的黑色紧身背心,她有着如蜜一样的肌肤和波澜壮阔的胸围,她走到梁霄面前,拽住他的衣领,把他的衬衫扯开,扣子被一颗颗爆落在地,弹跳了几下,滚了老远。

“我会教会你什么叫做听话。”她一伸手,自然有懂眼色的属下将沾满了盐水的鞭子送到他的手里。

牛皮鞭在空中发出响亮的破空声,下一秒,就抽到了他的身上,一瞬间,皮开肉绽,浸润的盐水沾上了伤口,将痛楚翻倍。

梁霄闷哼一声,心里唯剩苦笑,瓦妮莎这样对待他,看起来不准备杀之而后快,而是要慢慢折磨了。

只希望他的同事们可以早一点找到他的位置,说不定还能给他留一口气,见上百合一面。

瓦妮莎是唯我独尊的性子,她手下的人绝不能反驳她说的话,梁霄先是杀了她的情人和盟友,让她在集团里失去了左膀右臂,现在又几次三番挑衅她,她怎么可能让他好过。

她要留着慢慢折磨,把他变成一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对她摇尾乞怜,这才能出心里的一口恶气。

既然他还有这一身皮相,严以成已死,他如果能当一个称职的玩具,她也高兴多留他几天的贱命。

可前提是,他要听话,男人像狗,记打不记好。

海百合是从昏迷中突然惊醒的,她猛地睁开眼,吓了狄雅一跳:“你醒了?”

“他人呢?”海百合瞬间坐了起来,狄雅赶紧按住她:“别激动,你失血过多,腿上还有伤,不要乱动。”

海百合盯着他:“他人呢?”

狄雅抿了抿唇,犹豫片刻,还是实话实说:“失去踪迹了。”

梁霄去见瓦妮莎,于私是为了海百合,于公,自然是为了抓捕她,他也不是毫无准备就走的,临走前,他带了信号发射器。

可是信号在进入某一个区域后突然消失了,本判断他们一定是用了信号屏蔽器,目前只能确定大致区域,而无法判断他的具体位置。

也就是说,梁霄失联了。

“他们没有办法吗?”海百合追问,“他的那些同事呢?”

狄雅叹了口气:“百合,这件事已经上报上去,由别人接手了,你应该知道ICPO是没有任何执法权的,他们也只能做配合工作。”

“那为什么是他去,为了我吗?”海百合悲哀地发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当然是为了她。

狄雅劝慰说:“他们一定会救他出来的,你放心。”这句话她也觉得无力极了,苦笑一声,又说,“如果有消息,他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你不能问到吗?”

狄雅摇了摇头:“我早就离开了,现在也不负责这个案件,没有办法帮你打听到更多的消息了。”

海百合咬了咬牙:“他们救他的行动,我能参与吗?”

“你需要的是休息。”狄雅给她盖上了被子,低声说,“这件事…是不可能为你破例的。”

海百合沉默了下去。

良久,她问:“你能帮我买一部手机吗?我手机坏了。”

见她转移了话题,狄雅求之不得:“没问题。”

她很快买了新的手机过来,海百合尝试插入原先的卡,没想到居然可以正常使用,她先打了梁霄的电话,当然无法接通。

然后她拨了海有余的电话,嘟嘟两声后,海有余接了起来:“干嘛呢?我忙着呢!”他在沙滩上看着穿比基尼的美女,喝了一口冰凉的啤酒,惬意极了,“没事我挂了。”

“爸——”海百合听到他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哭了,“梁霄出事了。”

海有余懵了,他懵的不是梁霄出事,而是他闺女哭了!

海百合打小就只为一件事儿哭过——拿走她的尾巴!小时候只要把她的尾巴拿走,她就会哭得昏天暗地,上气不接下气了还要继续哭,但尾巴一给她她就立马收声,乖得不得了。

饿了尿了最多就哼唧两声,从来不哭,把她抛上抛下只会兴奋地咯咯乱笑,看见有蛇爬过来还会用手去抓。

但现在,她又哭了。

海有余心都慌了:“别哭别哭,发生什么事了?”

海百合忍着喉头的涩意,一五一十说了:“我回来了,他不见了,他们不肯让我参与进去,我要救他。”

海有余稳住了:“谁抓的人?”

“好像是墨西哥一个贩毒团伙老大的女儿。”海百合擦了擦眼泪,“他们只知道大致范围,没法确定在哪里。”

海有余说:“你先别急,在医院里好好待着,我马上过来,闺女,你听我说,信号屏蔽是有范围的,查出具体位置对他们专业的人来说只是时间问题。”

“爸,我怕他死了。”海百合哽咽着说,“他为我死过一次了,我真的受不了第二次。”

在副本里,她是安慰自己他会复活才撑下来的,而且那时虽然喜欢他,又怎么比得上现在?两情相悦,正是热恋期,想一想都觉得痛彻心扉。

海有余不是很理解什么叫死第二次,但他安慰女儿:“闺女,没事,有你老爸在呢。”

他挂点了电话,对朋友说:“老方,我要去华盛顿,我女儿出事了。”

“你闺女就是我闺女。”老方肃了脸色,“出什么事了?”

“有人绑架了我闺女的男人,她现在在医院里。”海有余急得人字拖也不穿,直奔轿车,“妈的,我倒是不在乎个男人,我就怕她伤心,万一情绪太激动和那个漫画里的人一样搞什么觉醒怎么办?被人找到了怎么办?”

“你别急,我跟你一块儿去!”老方怕他心急如焚开车出事,一把把人推开自己当了司机,“你先和我说说,什么人绑的?”

狄雅特地绕路去中国城买了粥回来,这还是她在海城卧底时室友和她说的,病人喝粥最好,可是当她回到病房的时候,海百合已经不在了。

“真是,才那么短时间就可以生死不顾…”狄雅自言自语说着,突然笑了,“大概他们才是对的人吧。”

海百合在网上下了D.C.的地图,夺命连环CALL本,他的电话还是狄雅给的,那边坚持了十几分钟,还是接了:“你真的不能参与进来,我也不能透露任何细节给你,这是违规的!”

“我是家属,我资格知道,你把范围告诉我。”海百合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糟糕,马上放软了声音,“求你了。”

本还是不同意:“我们会救他的,不止你一个人关心他,一有消息我们就会通知你的。”

“让我知道你们的进度,不然,不然我会疯的,我求你了,求求你们了。”海百合握着手机慢慢蹲了下来,泣不成声,“求你了,告诉我吧。”

本听着也觉得揪心,他叹了好几口气,最后还是把范围发到了她的手机上。

海百合立刻收了哭声,她在地图上把范围划了出来,然后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让他去离医院最近的范围。

一路上,她牢牢盯着手机的信号,指挥司机一会儿左拐一会儿右拐,那个黑人司机看了她好几眼,大概觉得这个东方游客十分奇怪。

她尝试着找出信号的发射地,可是做不到,信号时强时弱,根本没有办法推测出来具体位置。

也是,如果用这种笨办法就能找到,又何必需要专家?

可是让她什么都不做只等,她做不到,枯等的每一秒钟都是折磨。

她必须做点什么,如果这个不行,别的呢?

出租车转过一个路口,海百合瞥见了眼熟的地方,她说:“停车。”虽然说的是中文,但司机显然学过几句常用语,给她看了表,海百合付了钱之后他还用蹩脚的中文说了一句“再见,谢谢”。

海百合没有理他,她站在一家汉堡店门口,抬头看着招牌,这家汉堡店叫“贝拉婶婶”,就是那天她刚到华盛顿时梁霄带她来吃的那一家。

她推门进去,点了十人份的套餐,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努力咀嚼。

原本美味的汉堡吃进嘴里味同嚼蜡,她尝不出沙拉酱和鸡排的味道,也喝不出可乐的甜味,她机械地把这些食物一点一点挤进胃里。

在红月坡失血后,她的力量有所下降,开始渴望进食,她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关系,但毋庸置疑的是,她需要能量。

她受了伤,她需要补充能量,她需要修复自己。

她要救他回来。

巨大的玻璃橱窗外,行人神色匆匆,冬季的阳光刺眼得她流下热泪来,她艰难地吞咽着鸡排,心里从来没有这样确定过。

这是现实世界,不是副本,没有重来的机会,没有复活的可能。

他这次如果死了,她就永远失去他了。

梁霄每一次都以为自己已经对痛觉麻木了,可当鞭子再度鞭挞过他的身体时,他依然能够感受到极度的痛楚,皮肤一寸寸绽开,露出血肉,他都不知道现在自己成了什么鬼样子。

汗水沿着脸颊的轮廓滴滴答答滑落,有些渗进伤口里,再度传来一阵刺痛。

他的神智已经渐渐溃散,但因为痛苦,又极度清醒。

比起干脆利落的刀枪伤,痛苦不过是一瞬间的,但是在这里,疼痛被无限拉长,似乎永无止境。

瓦妮莎挥了几十鞭子,额上微微见汗,她轻轻喘了口气:“热身结束了,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开胃菜。”

她把鞭子收了起来,转而取出了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梁霄紧紧咬着牙关,坚决不肯吞进去,瓦妮莎想把药丸摁进去,可使了半天的劲也不成功,她怒从心头起,一巴掌扇了过去:“不识抬举!”

梁霄才不管她说什么,他一感觉到她放松了力道,立刻把嘴里的药丸吐了出去。

“呵。”瓦妮莎拿了药剂瓶和针筒过来,熟练地将药物吸入了针筒之中。

她走到梁霄面前,拽住他的手腕,将针筒内的药品注射到了他的静脉里,随即,她挥了挥手,示意属下把他放下来。

梁霄已经预感到不妙,悬挂他手腕的力道一松,他一个踉跄,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汗水朦胧了他的视线,他看到瓦妮莎的属下接二连三地走了出去,一个都没有留下。

“怎么样,我的药效果不错吧。”远远的,他听见瓦妮莎冰冷又丝滑的低笑声。

梁霄知道那是什么了。

第122章 异国奇情7

跟一个女人做爱和跟一个女人睡觉,是两种截然不同,甚至几乎对立的感情。爱情并不是通过做爱的欲望(这可以是对无数女人的欲求)体现的, 而是通过和她共眠的欲望(这只能是对一个女人的欲求)而体现出来的。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药物直接作用于身体, 不经过大脑的同意,梁霄的皮相胜于绝大部分人, 但内在结构和任何一个男人都没什么两样。

所以, 当然也对他起效果了。

情欲来得轰轰烈烈,席卷全身, 他的体温开始上升,意识渐渐涣散, 大脑里仿佛只有一个念头,他需要纾解, 需要释放。

可是他不能。梁霄咬着口腔里的嫩肉, 咬出血来,那疼痛才能让他保持一丝清醒。

瓦妮莎居高临下地坐在沙发上,手指无规律地敲打着扶手, 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挣扎的样子,似乎想知道他能坚持多久。

海百合是被电话吵醒的,她迷蒙地睁开眼接通了电话,那一头是海有余,干脆利落:“你在哪儿,我到了。”

“我在他家里。”

“你到酒店里来。”海有余报了地址,“你方叔叔也来了。”

方叔叔?海百合没想起来这是谁,她噢了一声,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昨天她在汉堡店里吃完十份套餐后就回到了梁霄的公寓里,倒头就睡,做了好多个噩梦,偏偏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觉得头疼欲裂。

她爬起来去厨房里倒了杯冰牛奶一饮而尽,总算觉得舒服了一点,去卫生间里洗脸,发现自己的脸色苍白的像个鬼,脸上胳膊上贴着的纱布掉了一半,不用化妆就能去演恐怖片。

吊坠在胸前若隐若现,她把链子勾出来,把那颗钻石握在手心里,缓缓用力,直到尖锐的金属刺痛了手心才松开。

“我会救你出来的。”她重复了一遍,像是强制给自己进行暗示。

海百合做了几个深呼吸,可这一次它不管用了,她的情绪在没有任何预料的情况下失控了,她突然暴怒,粗暴地扯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纱布,砰一声,她的头撞到镜子,镜子从受力点开裂。

镜子中的人影扭曲起来。

海百合冷冷地看着自己,片刻后,她的神色有所缓和,理智又回来了,她抚摸着开裂的镜子:“别破坏这里的东西,梁霄工资又不多,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