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干!”易航立刻挣扎,他下巴上的痣刚才已经被药水浸过,这时一动,终于成功脱落,他呆了呆,亢奋了,“掉了!我的样子变了,你快停手!”

陆炎彬捏起那颗黑乎乎的东西,淡定的拍在他脸上:“好了。”

易航:“口”

陆炎彬搂着他的腰向怀里带,一边吻他,一边快速把他的内裤扒了,接着随手抄起桌上的润滑剂,打开倒出一点,耐心扩张。易航顿时闷哼,想要挣开,但某人的另一只手正按在他的欲望上抚摸,一波波快感直冲大脑,他的呼吸很快乱了,不过即将发生的事却随时提醒他危险的存在,仍锲而不舍的挣扎,但还未等他成功脱身,便只觉一股热量猛然从体内涌上,越烧越旺,他哼了声:“你下药……”

“阿杰教的,据说效果特别好,省得你难受。”

易航:“……”

易航的全身快速染上红晕,呼吸乱的不成样子。陆炎彬把他的腿抬起搭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低头亲吻他的脸:“要吗?”

易航:“……”

陆炎彬一点都不着急,双手在他身上缓缓抚摸,不停的撩拔他。易航忍了忍,终于受不了了,崩溃的开口:“要总行了吧,你他妈快点……”

陆炎彬呼吸一紧,调整姿势,掐着他的腰把自己的欲望一点点抵进去,那销魂的感觉让他不禁微微闭住呼吸,简直想要发狂。易航长长的呻吟一声,下意识仰起头,露出白皙脆弱的脖颈。陆炎彬低头吻上去,腰间用力,慢慢动起来。

易航的声音很快破碎不堪,胡乱摇着头,下巴的痣脱落,不知掉在哪里。陆炎彬在动作中看一眼,那脸上只剩一条刀疤,让呆萌的媳妇看起来添了分悍气,别有一番风情,他的呼吸又粗了一分,放任自己沉沦。

这场情事越发缠绵,到最后易航连自己说过什么、有没有迎合、做了几次都不知道,他只觉这种强烈的快感不停的拍打神经,让人根本没办法拒绝,等他回神后已经被某人拖进浴室了。

陆炎彬耐心为他清洗,将他抱到大床上,满足的摸摸他的头:“乖乖躺着,我去买饭,想吃什么?”

易航哼唧一声,拍掉他的手:“随便。”

陆炎彬便穿好衣服,转身离开。易航可怜的窝在床上,满脸悲催,知道这次只能怨自己倒霉,不过这种事有第一次绝对会有第二次,就算那个混蛋信守诺言要追到手再上,但经过这次后,他觉得以后估计要经常性的用手为他解决,这简直就是恶性循环。他捏着被角思考片刻,接着灵感一闪,急忙起身,忽略掉腰上的酸痛,跑到书房上网,气哼哼的买东西。

祈乐这周不用去上班,原本应该很悠哉,每天有课的时候就去上,没有则窝在公寓上上网,逗逗猫,和顾柏聊聊天,而事实上他的生活确实是这样过的,不过却带着少许紧张和焦虑,因为他的老爸要来了。

顾柏把他的状态尽收眼底,将他抱进怀里揉揉,提议:“要不我们出去散步?放松一下。”

“放松什么?”

顾柏亲他一口:“你说呢。”

祈乐沉默片刻,默默窝着:“不去,”他顿了顿,“我爸有没有说他谈生意的这几天住哪,回别墅吗?”

“你家的家具都遮上布了,还得打扫,太麻烦,他说住酒店,也许会回去看看,”顾柏说着一顿,抱好他,“也或许……他会来公寓看看,因为你的东西毕竟都还在。”

祈乐的脑中下意识闪过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独自对着熟悉的卧室伤感,甚至是老泪纵横的画面,鼻子不禁一酸,接着又想到如果老爹看到有人占了自家儿子的房间,穿着自家儿子的衣服,抱着自家儿子的猫,会不会不等他解释就把他乱棍打出去啊?

顾柏见媳妇眨着湿漉漉的眸子望过来,样子可怜的不得了,顿时心疼,凑过去温柔的吻吻他:“那是你爸,你说你有什么好怕的?乖,去散步吗?”

祈乐刚要拒绝,忽然听到手机响了,拿出看看,发现是哥夫,便按下接听键:“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你要是再让我去拿佛经之类的东西,老子立刻杀了你。”

“放心,不是佛经,”钟睿渊在那头笑呵呵的说,“你心情不好啊,发生什么事啦?钱包被人掏了吗?”

“……”祈乐说,“没有!”

“那是因为什么?有事和你哥夫说,我帮你想办法,”钟睿渊和气的说,“出来坐坐,喝几杯,你的几个朋友一会儿也来,大家聊聊。”

祈乐不抱希望的问:“哪几个朋友?”

“就你在医院认识的那几个。”

“……”祈乐说,“不去。”

顾柏正抱着媳妇,这时离听筒特别近,若是放在平时,他自然乐得和媳妇二人世界,不过最近媳妇的状态明显不好,理应适当的散散心,便抢过电话:“我们这就过去,嗯,挂吧,一会儿见。”

祈乐盯着他:“去干什么?”

顾柏亲他一口,耐心解释:“既然是你哥夫打的,说明陆炎彬和那个叫阿杰的都在,你的朋友肯定比你惨,你多看看他们,心情就好了。”

祈乐心想有道理啊,噌的起身:“走,去酒吧。”

顾柏于是带着胜利的微笑,开车带媳妇去散心,他们到的时候某位二百五也刚刚下车,见到他立刻奔上前,神秘兮兮的拉着他走到一旁,并在陆炎彬准备过来时瞪他一眼,后者没办法,只得扔下他率先进去,顾柏看看自家媳妇,也选择离开。

祈乐看着某位二百五,抽抽嘴角:“到底有什么事?”

易航吭哧吭哧挣扎片刻,觉得不能说出真相,太丢人了,便弱弱的说:“那混蛋要爆我……”

“……”祈乐望着他,“这早就不是新闻了谢谢!”

易航哼唧半晌,扭扭捏捏:“你说我该怎么办?”

祈乐顿时挑眉,心想这人难道对某人产生感觉了?他试探的问:“要不……从他?”

易航看着他:“你从了吗?”

祈乐点点头,倒不在乎告诉他实情,反正他是心甘情愿的。

易航双眼发亮,这就是说他是最后一个倒霉的,他的心理顿时平衡,暗中松气,拍拍他的肩:“恭喜啊恭喜,走吧,进去。”

祈乐被他弄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二百五究竟抽什么风,他奇怪的看一眼,懒得理他,正准备迈进酒吧,脚步不禁一顿,回头扫视一圈。

易航诧异:“怎么?”

祈乐四处看看,迟疑的说:“我总觉得刚才有人盯着咱们。”

“在哪儿?我怎么没发现?”

是,你神经那么粗,能有什么感觉?祈乐斜他一眼:“走吧,估计是错觉。”

二人转身进去,快速找到那些人的座位,祈乐扫一眼,看着吧台附近的鱼明杰,诧异:“你在这儿干嘛?”

“等你,”鱼明杰赞赏的看着他,“你的主意非常好,我决定结婚那天给你包一个红包。”

祈乐高兴了:“我是穷学生,一定要多给点啊,”他微微一顿,“你真装的神经病?”

“嗯,我发现有很多种症状可以选,比如那天我说我是一条鱼,然后把自己沉在游泳池里,憋的浑身抽搐都没上去,”鱼明杰简单叙述,“最后他在岸上看不过去,就跳下来帮我做人工呼吸。”

祈乐:“……”

卧槽,你真是个狠角色,你就不怕真的憋死啊?!

祈乐抽抽嘴角,想问问还有没有别的种类,可还未开口便见那人目光一转,看向易航:“听说你们做了,阿彬技术好吧?”

易航:“口”

祈乐恍然大悟,敢情这二百五刚才在拿他找安慰啊?他看着某人一脸凝住的表情,暗中点头,心情大好,几步走到沙发坐下,缩进顾柏怀里:“你的办法果然有效。”

顾柏笑着抱住他,并没开口。

钟睿渊这时正和陆炎彬聊天,笑呵呵的说:“什么上网搜啊,你不是没搜到好主意吗?你看你之前一直听我们的建议,现在不到一个月,拿下了吧。”

陆炎彬浅浅喝了口酒,点头:“嗯。”

易航简直悲愤了:“这和他们没关好吗!他们的主意各种不靠谱,你以后有事千万不能听他们的!”

钟睿渊看着他:“那和什么有关?”

易航动动嘴唇,最终也没说这是自己挖坑找死,只得默默窝着。

祈乐看他一眼,再次心情大好。

那边医生目送鱼明杰回来,捏着小本本问:“你刚才非说自己是吧台的椅子,现在为什么回来了?”

鱼明杰推推鼻梁上的眼睛,优雅的坐下,一语不发。

医生观察片刻:“现在你是什么,香菇吗?”

鱼明杰依然不答,高兴的享受这人的目光。

医生又看了看,见他没开口的意思,终于看向祈乐:“咱们聊聊,中国还没怎么出现过多重人格的报道,你的情况非常少见。”

“……”祈乐说,“去看你男人吧谢谢,别找我。”

“我已经发现他不正常了,”医生看着他,“身为医生,我是很忙的,每月也就偶尔休息一两天,最近全用来观察他,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当然要和你谈。”

祈乐立刻瞪着鱼明杰,让他管好某人,那人此刻也在为某人的视线移开而不高兴,四处看看:“老婆,老婆?”

医生见没人答,耐心应了声:“怎么?”

“老婆,给我烙两张饼。”

“哎,这就烙。”

“饼呢?”

医生在小本本上画了两个圆,撕下塞给他:“太烫,先别吃。”

鱼明杰:“……”

祈乐满脸黑线,看向顾柏,真心觉得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正想要回去,却见陆炎彬忽然看过来:“我听说你体内有个暴力人格,将来会变成杀人犯,真的吗?”

“……你别这么八卦谢谢!”

鱼明杰听得清楚,饶有兴致的说:“变身,咱俩过两招。”

医生刷刷写字,下意识问一句:“变什么?”

鱼明杰一怔,从善如流:“大饼。”

医生再次闷头写字。

祈乐:“……”

顾柏看着媳妇,笑着抱进怀里,端起一杯酒给他:“别理他们,喏,你最近太紧张,适当放松一下。”

祈乐于是窝在他怀里,任医生怎么劝都不开口,然后很快见那人转移目标,接着二百五和热血医生忽然对上,终于满意了,高兴的捧着杯子看戏,倒也还算惬意。

生活照常进行,祈乐继续过着普通的大学生活,宁逍当真没有再来找不痛快,万磊则偶尔和他聊两句,那人似乎害怕他起逆反心理,聊得都是家常,鲜少提起治疗,倒是他曾好奇的问过:“你看我现在过得这么好,真的想让我变回去吗?不是说爱一个人就让他幸福吗?”

万磊看着他:“你和他又不是一个人,你过得好,他现在应该还在舔伤口。”

“可是能安慰他的人不是你。”

“我知道,我最起码能和他聊聊,省得他自己一个人承受,”万磊说着一顿,“虽然我讨厌宁逍,但他如果肯帮忙安慰几句,我承认效果会更好。”

“做梦吧,他才不干。”

万磊盯着他看一阵:“如果是你主动要求,他会同意。”

“不可能,老子在他那儿没说话的分量。”

“你不信可以试试。”

祈乐张口想反驳,却忽然想到他根本就不是多重人格,这话题完全没意义,撑死多了一项争议,但他现在看宁逍超级不爽,对这项争议的答案便完全提不起探寻的兴趣。

他翻翻手机,距离自家老爹到来的日期越发接近了。

第53章 认亲

祈乐看着床头柜上的日历,拿起红笔对着那个日期来回画圈,再过几天他的老爸就要回C市,到时候还不知会怎样。顾柏从浴室洗完澡出来便见自家媳妇在发呆,顿时无奈,上前将他拉到床上抱着:“你已经连续画了三晚,再多画几下就成洞了。”

“……不可能,撑死捅穿到第二页。”

顾柏揉揉他的头,调整姿势将他抱好:“乖,睡吧。”

祈乐默默望着他:“你说我爸会信吗?会认我吗?该不会觉得我是骗子或神经病吧?”

“你耐心和他说,他总会信,”顾柏安慰,“他那么疼你,当然认你。”

祈乐不放心的问:“那他要是觉得我说的事情是你告诉我的呢?”

“你们总该有我不知道的事吧?”

祈乐想了想,又想了想,二圈对他而言就是亲人,这些年他们大部分时间混在一起,几乎无话不谈,要说是自己和老爸知道,而这人却不知道的事……他满脸认真:“有,女妖精!”

顾柏:“……”

“你这是什么眼神,”祈乐怒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爸妈的感情相当好,否则哪来我的弟啊!”

“……那是怎么回事?”

“几年前的事了,我妈那时刚生完我弟还在医院,然后我爸有个高中同学忽然找上门,长的还可以,但没我妈漂亮,”祈乐简单叙述,“据说刚从国外回来,穿的特别潮,裙子低胸,露半个后背,进门就给我老爸一个拥抱,那画面震得我差点犯病,然后她扭头看我,说这是你儿子啊长得真好,接着也给我一个拥抱,还亲我一下,吓得我差点又要犯病。”

顾柏:“……”

“再然后我们去吃了顿饭,那女人就走了,不过我爸给我好多钱,作为封口费。”

“……”顾柏问,“真不是我想的那样?”

“真的,那女的找了个老外,这些年都在国外住,据说高中和我爸有过一段,而且还和我妈的关系不太好,这些都是他们吃饭时聊的,我是好孩子,什么事都和我妈说,我老爸怕我妈知道后吃醋和他吵架,所以给我钱,”祈乐望着他,“你想想看我爸那么有钱那么好的男人,多的是女人倒贴,可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只对我妈好,怎么可能找小三。”

顾柏点头,凑上前亲他一口:“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祈乐心想也对,稍微放心,又和他聊了几句,这才沉沉睡去,梦里他老爸来公寓,看到他住在自家儿子以前的房间,用着自家儿子以前的东西,顿时大怒,还没等他解释就把他乱棍打出,他于是可怜的爬回来解释,说自己是魂穿,可这时画面一转,来了好多道士和尚,他们往他身上贴了一堆符,围着他转几圈后把他架在火上烤,说要驱鬼,旁边还有一群电视台的人在拍摄,主持人吐沫横飞,拿着话筒激动的解说,他被烤得哇哇大叫,最后老爸和顾柏赶到把他拯救下来,三人一起逃命,逃到一处山洞。

这里属于深山老林,老爸让他们藏好,然后自己出去找吃的,他大难不死,和顾柏抱在一起亲吻外加滚床单,正是激烈的时候,谁知老爸竟然不到几秒钟就回来了,左手拎着老虎,右手拎着兔子,震惊的看着他们,他立刻扑通一声跪下,泪流满面的出柜。

老爸震怒,拉着他就走,任他怎么哭都没用,最后把他拉到一处房子关着,不许他们相见,可怜的顾柏抱着小圈千里迢迢来找他,他们隔着一条大河遥遥相望,根本没办法渡河,而就在这时叶水川、沈书、娃娃脸等诸多神经病忽然冒出来为他们搭桥,身体连着身体,画面相当瘆人,他“嗷”的一声就吓醒了。

顾柏刚刚做好饭,听到声音立刻开门,坐在床边担心的问:“怎么了?”

祈乐左右看看,发现回到现实,不禁擦擦额头的冷汗:“做噩梦了。”

顾柏揉揉他的头:“什么梦?”

祈乐嘴角一抽,怎么想都觉得那个梦太惊悚,如果没记错山洞里似乎有架白骨,白骨上插着一把利剑,旁边还有一本武功秘籍,不过这些和后面的“人桥”相比就差远了,他说了句没事,慢吞吞起床穿衣。

顾柏盯着他看:“真没事?到底什么梦,怎么能把你吓成这样?”

祈乐飘进浴室洗漱,挣扎一阵,默默望着他:“梦见我出柜,然后我爸不让咱们见面,搞得跟牛郎织女似的,你说他们隔着一条那么宽的银河,一年才见一次,多惨啊。”

顾柏一怔,见他收拾完便把他抱进怀里揉揉,拉着他去吃饭,含笑安慰:“没事,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人家天天见面。”

祈乐:“……”

顾柏把他按在椅子上:“吃饭。”

祈乐拿着筷子,沉默半晌才开口:“……你毁了一个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

“是你非要问的,”顾柏笑着亲他一口,淡定的走到对面坐下,“别发愣了,快吃饭,吃完去上课。”

“……哦。”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便到了祈父来C市的日子,祈乐的紧张顿时达到最高点,满脑子都是和亲人相认,严重不在状态,万磊曾来问过原因,结果被一句“没事”打发了,只得暂且作罢。

宁逍这段时间虽然没去搭话,却总忍不住把目光放在某人身上,这时自然也能看出问题,但他一贯傲气,觉得率先开口实在太没面子,便一直忍着,不过对那人的关注却越来越多,甚至都有点无法控制。

“宁逍,宁逍?”

宁逍微微回神,发现是学委,淡漠的问:“有事?”

“嗯,这次的作业要下周四交,分组做课件,”那人把单子递上前,“六人一组,这是名单,记好你们组的人,然后你们商量选一个组长,一会儿告诉我,我统计完交上去。”

宁逍扫一眼,一般遇上这种情况都是按宿舍分组,宿舍则是按照专业和学号依次往下排,所以班里学号靠前或处在末尾的一两个人会和别的专业在同一宿舍,这时要么把这些人分批插到别的组,要么就集中起来弄成一组,后者的几率往往更大,而他和某人都不住校,自然分在一起。他的心情顿时转好,点点头,目送学委去别处传递单子,接着很快递到那人面前。

祈乐每天按时来上课,下课就走,几乎没朋友,那堆名字里也就只认识宁逍,其他的都是老师点名时听到过,却不清楚究竟是谁,他把单子扔给学委,心想既然是一组的,那些人肯定要来找他。

宁逍就知道他会无动于衷的继续坐着,便起身去找组里其他人商量一下,接着走到他面前:“他们选完了,让我问问你的意思。”

祈乐应了声:“反正我不认识,选谁都行,我没意见。”

宁逍点头,终于转到正事:“你最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