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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并不老,爽朗大气,只是皮肤粗糙,我猜他应该常年在户外活动,脸黑黑的。此刻露出心领神会的微笑,朝我伸出手:“你叫陶雪?你好!”

我点头微笑,随着秦致康的介绍,伸出手跟他们逐一相握:“您好,马会长。您好,萧总。…”

介绍到最后两位的时候,我忍住笑:“这两位我认识。林大师和寇总。”说完看向林霏白和寇正霆。

林霏白的神情有些诧异,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寇正霆一眼,再转向我的时候,目光里多了一些淡淡的遗憾。

寇正霆呢?从我走进偏厅的一刻起,他的脸就沉下来,像是头顶有重重乌云笼罩,目光锐利地投向我,再投向秦志康,最后停留在我的手上。

我心中暗叫不好,左手轻轻挣开秦致康的掌心。谁料秦致康紧紧抓住我的手不放,目光里带着信任和请求,如同当年放学路上被欺侮的楚楚眼神一模一样。我心中突然一软,怎么也硬不下心肠甩开他的手。

周围的人当然看在眼里,老马哈哈一笑:“原来都是朋友。这个圈子真小啊。小秦这次找的朋友不错。你交过的朋友里面,就这次的质量最高。”

寇正霆的脸色更黑了,对老马和萧总说:“失陪了各位,我有事先走了。”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掉头离去。我们一行人眼睁睁看着他走出偏厅。

“这…”我心知他一定是看见我们牵手误会了,想追出去解释,秦致康又拉住我。大家有点讪讪的,老马打着圆场,开起了我和秦致康的玩笑,还热情建议:“我们计划去拍外景,你把陶雪也带上,一起出海,人多热闹!”

我没说话,心里暗自着急。寇正霆不知道去哪里了。

只有林霏白温和而怜悯地看着我。

一群人聊起来好像没有结束的意思。我实在忍不住了,找了个借口把秦致康拖到走廊外:“你之前是不是跟大家说我是你女朋友?”

秦致康的脸有点红:“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只觉得无名火起:“秦致康,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们才刚刚见过几次面啊?”

秦致康有些委屈:“怎么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难道不算吗?”

看着他的模样,我心里又软了一点,耐着性子哄道:“那怎么能一样呢?”

“陶雪,你做我女朋友吧!”秦致康像是一幅豁出去的表情,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我一直都…都…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发得匆忙,谢谢亲爱的烟、mycatguoguo、3939356、shelley1225、若如初、youbao2、87422066、楼仔、尖儿、嘎奈奈、真艾仙仙、shirley、清风、fancyfish、晨夕地平线、筱盈、小鱼、宛容清竹、cdwql、左耳、晴空 青空、ddmy007、huatoude、chenquan200183、木木字字、浅蓝的眼泪、kkwwjj-2006、wenpei528、lao12307 、ddmy007、jjyy77!爱你们!啊呜!MUA!

话说明天可能要出去大采购,做扫除,准备过年鸟!先跟大家请个假,我会尽量赶进度,如果实在来不及,就改在后天周一发文,好不?好不?MUA!

P.S.:话说打酱油的问题,南海就这么大,圈子就这么大,想要不碰到,是很难的说…捂脸…

玻璃门

“陶雪,你做我女朋友吧!”秦致康像是一幅豁出去的表情,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我一直都…都…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

我倒抽一口冷气,愣在原地。秦致康望着我,目光充满希冀。我该怎么让他明白?我是他的姐姐,一直都是。

“秦致康,请你帮我一个忙好吗?”

秦致康显得很高兴:“好呀,是什么?”

我正色道:“请你做我好朋友的男朋友。”真拗口。

秦致康明显有点反应不过来。我立即补充:“短期的,假扮一下,见见家长,吃个饭就可以了。行吗?”

“小雪,你是想把我推给其他女人吗?”

我硬着头皮哄他:“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请你帮个忙。”

秦致康踌躇了一会儿,终于说:“好吧。我尽量。为了你,我愿意帮这个忙。”

我松一口气,微笑起来:“谢谢你。”心思开始漂移。吴桐枫的事情基本上算解决了。我的事情还没解决。要不要打电话给寇正霆?还是算了,等他来找我吧。一时间各种念头转来转去,纷乱不已。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察觉秦致康刚才好像问了我一句什么,看他表情期待,我也不好意思再问一遍,随便敷衍地点点头。

谁料秦致康冷不丁抱住我:“太好了!”

我很意外,但也顾不上多想,家长式地拍拍他的背,心里暗忖自己的一堆事情该如何收场。

视线所及,我突然发现电梯口纹丝不动地站着一个人,不是寇正霆是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而复返,眉头紧锁,紧紧盯着我,眼里全是震怒和锋利的寒意,几乎淬出火星来。四周雪白,他穿的深色西服格外醒目。

我们无可避免地对视。我眨眨眼睛。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寇正霆站在那里,喉头动了几下,彷佛吞咽艰难,然后扭头便走。

我如梦初醒,一把推开秦致康。晚了!寇正霆已经从另一端下楼去了,走廊上空荡荡。我心中暗暗惨叫。秦致康莫名其妙:“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

我没回答,往楼梯追过去。秦致康拽住我:“你去哪儿?”

我不欲多作解释,挣开他,急急跑到一楼,看见寇正霆已经走到入口处,面色铁青地推开玻璃大门。

我大叫:“寇正霆!”

他完全不理我,径自大步走出去。反弹回来的玻璃门快要关上了,我奔过去,想要顺势推门出去。岂知他摔门的力道那么大,那玻璃门又重,弹力又极好,不但没推动,反而将我整个人弹回来,顺势将我左手卡进门缝里,整个门几乎完全合拢,手上立刻传来剧痛。我低声惨叫,跪坐在地上,一边忍着痛,用右手去推那玻璃门,一边听见掌骨格格扭曲的声音。

秦致康从楼上追了下来,见我跪坐在地上,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一看情形大惊失色。

寇正霆停住脚步,扭头看了一眼,脸色遽然变得更青,大跨步奔了回来,暴喝:“怎么回事你?!”

我痛得说不出话。秦致康立即帮我用力推开门,把我的手解救出来,但手背已经皮开肉绽,表皮被挤压得一棱一棱地翘起来,堆在一处,露出鲜红渗血的新肉,底下一大片隐隐的青紫正在渐渐肿高,绷紧。

寇正霆单膝点在地上,蹲下来:“你也太不小心了!”说着伸手来握我的手腕。

连半句好话也没有。我忍着眼泪,只觉得心里一股怨气,恨不能扑过去掐他脖子。

我当然没这么做,只是看也不看他,把受伤的手伸给了同样来拉我的秦致康。

秦致康也蹲在我旁边,从西服口袋里抽出一条手帕,把我的手包扎起来。剩下寇正霆的手僵在半空,握成拳头,慢慢地收了回去。

包扎好,秦致康站起来拉我:“这样子不行,一定要找医生上药。寇子,我们先走一步。你帮我们跟老马他们打个招呼啊。”

我被秦致康扶到车上,驶出去的时候,我从倒后镜里看见寇正霆捏着拳头站在车边,眼中闪烁的似乎是愤怒,又似乎是痛楚。车子载着我驶远,他的影子越来越小,原地团团地转了几步,猛然飞腿重重踢在他的奥迪上。

车子带着我转了弯,在视线被隔断的最后一瞬间,我看见寇正霆的身影被浓重的夜色吞噬。

秦致康带我去了最近的医院包扎上药。医生说软组织受伤严重,差一点点就骨折了,如果淤血多的话,过几天可以来放掉一些。

松一口气,我有点隐约的失望。这半天功夫,寇正霆连一个电话都没打给我。我和秦致康不过是拥抱一下,何况我已经追下去想解释。但是寇正霆,他就用那种态度对我。他是我什么人!

而且他又没有真的对我承诺过什么。那番话无关痛痒,甚至称不上表白,顶多算暧昧的挑逗。连秦致康都不如。

还是秦致康诚恳,让人放心。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有点心不在焉,好几次没听清楚他说的话,他也一直好脾气,只当是我受了惊,还坚持把送我上楼,看着我开门进去,他才肯走。

我筋疲力尽地倒在沙发上,黑暗中躺了好一会儿,才打开客厅的灯。灯刚刚亮,电话座机就响了,我接起来,是寇正霆,声音依旧低沉,口气有点硬:“你的手,怎么样了?”

尽管他凶巴巴的,但是听见他的声音,我还是有点高兴:“能怎么样?包扎了。”

我就知道,他第二句又开始训我,很严厉:“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活到二十多岁的?”

我为什么会夹伤手?寇正霆,他可以对所有人都绅士客气,唯独对我如此苛刻,除了训斥还是训斥。我就那么贱吗?我捏紧话筒,努力控制了一下情绪,才冷冷地说:“关你什么事?”

寇正霆深深地吸了口气,停了一阵子没说话,光听见喘气。

他应该还在外面,我听见听筒里有公交巴士车报站的声音,仿佛从远处落寞地传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陶雪,你不觉得你今天的行为需要向我解释吗?”越说声音越大。

我负气道:“不觉得。”

他在话筒里大声问:“那你是在耍我玩吗?”

“从来没有。”

寇正霆开始咆哮:“没有吗?那在广州我牵着你的时候,还有在我车里,你为什么一直用那种眼神撩我?你为什么在火车上偷看我睡觉?你刚才经过楼下还四处张望,不是在找我吗?你既然抱着一个,为什么还要对我放电?堂堂的寇正霆被你这么耍着玩,你觉得很过瘾是吗?”

他的音量震得人耳朵发痛。我心里怦怦直跳,不假思索地反驳:“我没有!是你想多了!”

没有回答。

寇正霆直接把电话摁掉了。

他一定是用手机打的,因为我没听到摔电话的巨响。

我无力地收了线。茶几上放着他给我的龙井,我想起他手掌的温度,他满不在乎的笑容。

寇正霆被我惹怒了,怒到不顾他一贯的风度。如果这也算捉弄的话,那我的确如愿以偿,把他曾经加诸于我的都还给了他。

我颓然倒在沙发上。

我一点也不开心。穿了一晚的高跟鞋,这时候才觉得除了纱布缠绕的手,脚也很痛。很痛。

躺了半天,心里记挂着吴桐枫,我又振作地爬起来给她打电话。今晚虽然办砸了几件事,值得安慰的是,好歹把她的事搞掂了。

吴桐枫的声音微醉:“你这电话打得正好,我刚回来呢。今晚在酒吧里认识个男的,赖在我楼下不走,我叫保安把他轰出去了。这招还是你教给我的,你真坏,哈哈哈哈!”

吴桐枫身边大多是这些牛鬼蛇神,全是不靠谱的酒吧男。我没好气:“说过多少次了,下次不要单独去酒吧。你妈妈什么时候来视察?”

“下周三。”

吴桐枫就是这点好。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从不怀疑。叫她放心,她果然无比放心,跑出去夜夜笙歌。我摇摇头:“跟你说一声,你那个拍档,人家同意了。人叫秦致康,你记住了,别到时候记错人的名字。”

“记不住,你把他名字发个短信给我。你们见面了?”

“嗯。”

“我怎么老觉得这个姓秦的不对劲啊?他也喜欢你,我觉得。”

想起秦致康,我又开始冒火:“请他帮个忙而已,想那么多干嘛?”

“哈,我知道了!”吴桐枫的声音很得意,“你肯定不喜欢他。”我闭着眼睛,猜想她一定在用指头遥点我的额头。

我苦笑:“醉女人,啰嗦。”

“你今晚怎么了?好像受什么打击了似的。”

我在吴桐枫面前也一向是老大的角色,向来都是我拿主意、定江山,现在并不想让她这个半醉的女人替我操心,弄不好还要取笑我,二来心情萎顿,不想多说,于是答:“没什么。我累了,睡觉去,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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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时间,我会尽量争取在明天哈,最迟也在后天,晚上24点以前。写到后面,忘了前面…苦命的大纲…汗…修文等于重写。用第一人称写文,有点不太习惯,咳咳…好吧,我会努力的!群摸你们!

吴桐枫到底不放心我,第二天中午跑来找我吃饭,一见到我就大呼小叫:“雪儿你怎么了?你的手怎么了?”

这事一句两句实在讲不清楚,我也怕她笑话我放不下寇正霆,只好说:“不小心夹到了,不严重。”

吴桐枫虽然是个娇小姐,脑子倒是不笨:“不会吧?你有这么笨吗?是不是秦致康弄的?”

“不是。是他送我去医院的,中午还说要来看我,被我推掉了。”

吴桐枫很得意:“算你够意思。”

我脸一沉:“我还没说你呢。那天酒吧是怎么回事?上次的教训还嫌不够?”去年她不知怎么招惹上了一个已婚的男同事,一时间弄得闹得鸡飞狗跳,还追到吴桐枫家里去,害得她足足两个月不敢回家,一直睡在我那里。直到那人被公司除名,才算清静。

吴桐枫立刻蔫了,十分委屈:“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喜欢他,就是无聊的时候看了场电影,挽了一下他的胳膊而已嘛,我怎么知道他回去就要跟老婆离婚?”

我恨铁不成钢:“街上大把男人,你挽谁不好,偏要去招惹这种人。你看电影干嘛不找我?”

吴桐枫又高兴起来:“你说的啊!下次我找你看电影,你可不许说忙啊!”

我点头:“只要我不加班就行。还有,我不看爱情片啊!”

说起来,我跟吴桐枫渊源非浅。大一那年的学校同乡会上,我们发现对方竟然来自同一座城市,甚至有相同的朋友。这就是缘分。她在经贸学院,我在建筑学院,我们一见如故,结为好友,我给她画素描肖像,她帮我温习听力和口语,轮流去图书馆占位子。我们都讲洗澡叫“冲凉”,结伴去粤式菜馆喝老火靓汤,相约毕业以后去南海市闯荡,坚决不回老家结婚,一直到今天。

还有一点:我们的母亲都慈爱而强势,读中学见不得我们谈恋爱,毕业后见不得我们单身。相比之下,我还自由点,家里不怎么管得着。吴桐枫一看就是娇小姐,依赖性很强,虽然身边桃花旺盛,但都摆不上台面,如果身边没人保护,她家人不担心,我都要替她担心。

吴桐枫嘻嘻直笑:“爱情片都不看,难怪你不会谈恋爱。”

我心中一动:“我问你,怎么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真心真意只对你一个人好?”昨晚之后,我稍稍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可是对寇正霆依旧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也不承认自己做错了,但我的确是想补救。

“试探呗。你要试探谁呀?寇正霆还是秦致康?”

“吃你的饭。”

试探,好办法。问题是,怎么试探呢?这是个技术活,我真的不太会。我只会反试探。

回到公司,小李迎上来:“小雪,你明天要去上海出差哦,寇总跟你说了没?”

听到他的名字,我心里一动:“没有呀。寇总去不去?”

“他说时间允许就去。你这次还是要坐火车吗?时间来不及哦。机票也没买到白天的。你的手怎么办呀?”

我想了想:“飞机吧。又不是没坐过。再说我右手可以用的。”

快下班的时候,寇正霆才回FAIR,行色匆匆,看样子马上又要出去。小财务拿着一张表格追上来,要他签字,刚好停在我的办公室门口。

我看着他把包放在一旁,腾出手接过签字笔,在小财务用硬面笔记本垫着的表格上唰唰一挥,微笑着把笔还给她。小财务喜滋滋地走了,寇正霆提了包正要离去,不经意发现我在看他,脚下一滞。

这是表示友好的最佳时机。我向他绽开微笑,很诚恳,有道歉的意味。

寇正霆眼里的表情很复杂,有一丝惊喜和期待,又夹杂着些许怒意。目光落在我的左手,眉头皱得紧紧的,语气也很硬:“恢复得怎么样了?”

他是今天全公司最后一个问候我的。我好脾气地回答:“不碍事。”

寇正霆脸上似乎微有波动,但目光还是没有温度,注视了我一瞬,点点头就离开了。

我那时并不知道,上海之行带来了很多收获,其中之一就是:我学会了不晕机。

而且,我和寇正竟然在上海和解了。

那天晚上秦致康坚持要送我去机场,我手包着纱布,自己没法开车,本来想搭出租车去,可是一来出租车紧俏,而来秦致康已经到FAIR楼下了,就没拒绝。

寇正霆赶到机场的时候,离登机时间只差一刻钟。他拖着行李箱,看见我们在等他,单单朝秦致康微笑招呼,却对我视而不见。等秦致康一走,他的脸色立即黑下来,口气很差:“身份证给我。”我跟着他走到值机柜台,听见他说:“一起的,两张20排靠窗的位置,谢谢。”

我想起坐飞机,下意识地开始有生理反应。

寇正霆换好登机牌,看见我的脸色,淡淡地说:“我知道你不想去。我也不想去。这是工作,OK?”

听见他这幅疏远客套的口气,心里一凉。

看来这次出差不会有什么故事。

关机之前,我收到吴桐枫的短信:“一路平安。给我带好吃的哦!”

飞机在跑道上加速前进,又来了,巨大的推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视线所及的一切东西都在晃,好像水影一样看不清楚。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我顾不得手疼,抓紧椅子的扶手。

寇正霆用命令的口气说:“看窗外。机翼上的灯光。”

我努力地转头去看窗外。朦黑的夜色里,巨大的银色机翼镀上了一层浅灰。我人还在头晕目眩,而机翼却那么牢固结实。无论我怎么倾斜颠簸,它始终横亘在我面前,纹丝不动。翼尖一点灯光,闪烁明亮,彷佛夜航大海中的灯塔。

我一下找到了安全感,呼吸开始放缓。

寇正霆在一旁说:“不用怕。”

飞机升入高空,倾斜的角度开始回归平稳。手足的血液开始流动,渐渐温暖,我呼出一口气,才回应他:“我不怕。”

“你手心全是冷汗。”

我低头一看,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抓住了他的左手。他的手大,我的手几乎隐没其中。

我连忙抽出来。寇正霆面无表情地说:“以后坐飞机就坐机翼旁边靠窗的位置。有视觉参照物,比较不容易晕。看你平时天不怕地不怕,这时候倒怂了。”

我没心情反驳他,一路上几乎都盯着窗外看灯。时间长了,觉得那盏灯竟然很亲切。

偶尔也悄悄转过头来看寇正霆。他在看《南海特区报》,很专注,标题字体很大,我瞥见了一点,似乎是辉晟地产的一篇采访稿。报纸版面很大,遮住他的眼睛,留给我的侧面轮廓不多,但依旧很值得欣赏,额角新生的碎发,浓眉,颈上温厚圆润的衣领,再到宽肩,手臂的线条…

寇正霆突然放下报纸,转过头来毫不客气地问:“看我干什么?”

我心中惊了一跳,面色倒是不改:“最近很流行你这种浓粗的眉型,我想研究一下,下次化妆可以用。”

他哼了一声,转过去开始继续看报纸。我也转过头去。好险。不能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