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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父母的保证,安娜贝尔便老实了下来,乖乖的吃饭吃药,调养自己的身体。

半个月之后,安娜贝尔的身体完完全全的恢复了正常,塞廖尔和艾斯特便带着她去寻找左思。

他们两个都很清楚,这一趟去,未必能找到那个孩子,他们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安娜贝尔死心,相信妹妹再也不会回来了。

意外就在路上发生了。

他们的车子抛锚了,在他们夫妻两个修车的时候,安娜贝尔从车上跑下来,她跑到了马路中间,被一辆呼啸而来的车子撞飞了出去。

她的生命终结在了五岁那年的夏天。

艾斯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女儿的去世,大病了一场之后,身体一直都不太好。

而塞廖尔也终日现在女儿死亡的阴影之中,很久都走不出来。

已经过去了三年,艾斯特的情况越发地不好了,为了让妻子重新振作起来,塞廖尔突发奇想,将家改造成一个小小的孤儿院,他觉得,如果家里面多一些孩子,也许看到这些孩子们,妻子的情况就会好上一些。

***

车门开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从车上走了下来,塞廖尔看了那个小女孩一眼,便又移开了目光。

他没有认出来她是谁。

三年的时间,左思长高了一些,瘦了一些,其实模样和三年之前并没有太多的去呗,只是塞廖尔怕是从来没有在意过她,所以也不知道她又回来了。

左思下来之后,其它的孩子陆陆续续的下来了,夏洛特上前一步,和塞廖尔寒暄了一会儿之后,便带着孩子们一起朝着不远处的大房子走去。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里其实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不过和三年前相比,这里的气氛似乎变得寂寥一些,原本生机勃勃的院子,也变得没有太多的生气。

她不在的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娜贝尔呢?她又在什么地方?

其实对于安娜贝尔,左思也没有太多的感觉,不过那个孩子对她还算是不错,左思便一直记着她,既然回来了,自然也想在见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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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那个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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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的答案左思很快便知道了, 她随着孤儿院的人, 跟着塞廖尔和艾斯特一起进入了这个她曾经生活了一天的地方。

家里面的布置和三年前没有太多的区别, 然而,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家里的装饰摆设看起来全都灰扑扑的,走进来之后,一股死气扑面而来。

这栋房子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人居住的, 虽然看起来仍旧干干净净的, 没有什么灰尘,不过房子里面却没有人气存在。

想到那个像是小天使一样的女孩子, 左思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她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们很快便走到了客厅之中,然后, 左思看见了那幅挂在客厅正中央墙壁上面的相片。

黑底白框,只有死去的人才会用这样的相框。

照片之中的女孩笑靥如花,依旧是左思记忆之中的模样,然而,左思记忆之中的女孩子是活着的,而这个,却是一副毫无生气的照片。

她死了?她怎么会死?

左思和安娜贝尔之间的感情其实并没有多么的深厚,毕竟她没有安琪的记忆, 和安娜贝尔之间相处的时间也不过只有短短一日罢了,不足以让她产生多么深厚的感情。

她只是有些惋惜罢了。

很显然,夏洛特也注意到了这个照片, 她是修女,五感比普通的人要强上一些,这幅照片之中的女孩虽然在笑着,可是她带给夏洛特的感觉却并不怎么太好,她的眉头皱了起来,看了一眼塞廖尔和艾斯特这对夫妻。

“穆林斯先生,冒昧地问一下,照片之中的这个女孩子是…”

艾斯特的神情黯淡了下去,她的面色本就不太好,神情的变化让她看上去像是一个刚刚大病初愈的病人似的。

塞廖尔抱了抱自己的妻子,安抚下她的情绪。

“她是我们的女儿,安娜贝尔,三年前,她出了意外…我妻子一直没有从丧女之痛中走出来,我希望这些孩子的到来,可以缓解她的情绪,这也是我会将自己家改造成孤儿院的原因。”

他们夫妻两个都是善良的人,否则也不会将自己的家改造成孤儿院,他们给她和自己的孩子们提供了住处,解决了她们最大的困难,她实在是不应该怀疑他们。

也许是因为女儿去世,没有心情打理,所以才会让变成这样没有生气的模样,她们既然来到了这里,以后她和孩子们会让这对夫妻从痛苦之中彻底走出来的。

夏洛特和塞廖尔寒暄了一会儿之后,塞廖尔便开始安排她们的房间。

之前她们过来之前,夏洛特已经和塞廖尔联系过了,所以塞廖尔也知道,孤儿院之中有一个腿脚不方便的姑娘。

看到楼梯上安装的那个可以自动上下楼的座椅,夏洛特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以小见大,从这一点儿就能看得出来,塞廖尔他们是用心了,他们是真的想要接纳她们。

作为直接受用者,珍妮也十分兴奋,她原本心里面还有些惶恐不安,看到那椅子的时候,那点儿不安便烟消云散了。

如果不是用了心,他们怎么会照顾她这么一个腿脚不方便的女孩子?

珍妮很兴奋,然而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夏洛特看着珍妮,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来。

看到这些和安娜贝尔很相似的孩子们,塞廖尔眉间的郁色也减少,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然后朝着珍妮伸出手。

“你是叫珍妮对吧?过来,试一试这个椅子怎么样,如果有什么地方不方便,我可以叫工人过来处理。”

珍妮看了看夏洛特,又看了看自己的小伙伴,见大家都在鼓励她,珍妮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上前,坐在了椅子上面。

塞廖尔放开艾斯特走了过去,帮着珍妮将安全带扣上,然后告诉她如何启动这个座椅。

“按这里,这个红色的按钮就成了。”

大约是因为珍妮和安娜贝尔有几分相像,所以塞廖尔在对着珍妮的时候,就像是看到安娜贝尔一样,脸上的神情不由自主地柔和了许多,声音也比刚刚要软和一些。

左思冷眼瞧着,觉得塞廖尔对着一个陌生的人,都比对着安琪要亲厚,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女儿,可偏偏一个疼入骨髓,另外一个却全然当做陌生人一样看待,三年前将左思丢了的人虽然是艾斯特,不过如果没有塞廖尔同意的话,想必艾斯特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将她丢了。

其实和他们夫妻相处的时间不过一天,不过他们对左思的恶意太深,三年的时间,她以为自己忘记了,不过再次见到他们的时候,左思又想了起来,只是有一些情绪并不属于左思,更像是这具身体的原主残留下来的。

人人都说,小孩子是没有记忆的,哪怕对他们在坏,他们也不会记得,可是有些东西,哪怕脑子已经忘了,身体却依旧留下了的记忆…

左思正想着,那个座椅已经启动了,它带着珍妮平稳地朝着楼上驶了过去。

孤儿院的都是些小姑娘,看到这一幕,小姑娘们欢呼一声,跟着一起上楼去了。

左思原本不想上去的,不过她一个留在这里,似乎有些太过显眼了些,先前塞廖尔和艾斯特两个没有认出她来,这并不代表他们以后也不会认出她来。

左思并不认为,失去了安娜贝尔之后,这对夫妻会对她这么一个丢弃的女儿会好一些,更甚者,她觉得他们会更加厌恶她,这种感觉是凭空而生的,左思并不知道原因,不过着并不妨碍她这么认为。

左思往前走了两步,从塞廖尔的身边走了过去,然后迈步朝着楼上走了过去。

刚刚跨上两节楼梯,身后突然传来了塞廖尔的声音:“等一下。”

左思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之后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站在楼梯下方的塞廖尔。

两人面对面的站在一起,塞廖尔清楚地看到了左思的容貌。

然而,如同左思所预料的那样,塞廖尔并没有认出来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是谁,刚刚他喊住了她不过是下意识的行为罢了,她突然回头,塞廖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左思眨了眨眼睛,看着塞廖尔。

“有事么?”

塞廖尔看着左思,神情有些恍惚。

其实安琪和安娜贝尔是同胞姐妹,两人之间的长相有五分相似的,左思原来年纪小,还看不出来,这三年的时间,她长高了,也张开了,原本面团子一样的人,抽长了之后,便与当初的安娜贝尔更像了。

然而,安娜贝尔是个娇娇俏俏,棉花糖似的小姑娘,见人先带三分笑,那样子别提多招人稀罕了。

同样甜美的长相,换到了左思身上,因为她木木愣愣的样子,和那张万年不变的礼面瘫量,怎么也没有办法让人将她和甜软萌三个字联系到一起。

姐妹俩的性子南辕北辙,哪怕是看着左思的脸有些熟悉,也没有将她和他们那苦命的女儿联系到了一起。

若是只有左思一个小姑娘,那对夫妻看久了说不定就想起来左思是谁,可惜的是,左思所待的这个孤儿院都是些金发碧眼的小姑娘,长相都和安娜贝尔多多少少有些相似,他们的性格也和安娜贝尔有些相似,比起左思这个正牌的妹妹,她们倒更像是安娜贝尔的姐妹。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塞廖尔更加没有怀疑过左思的身份。

他只是愣了片刻神之后,很快又恢复了过来,为了缓解尴尬,他咳嗽了一声,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左思眨眼,说道:“我叫安琪。”

听到这个名字,塞廖尔没有任何的反应,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艾斯特猛地抬起头来,朝着左思看了过来。

左思心有所感,将目光从塞廖尔的身上移开,落到了艾斯特的身上。

母女二人目光相接,看着彼此。

左思的目光清澈透亮,对这个抛弃了自己的女人没有太多的感觉。

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陌生人而已,根本不必挂心。

和塞廖尔不同,艾斯特虽然厌恶安琪,可是在丢弃她之前,艾斯特也照顾了安琪三年的时间,所以在她看到左思的时候,立马将她给认了出来。

安琪,安琪,安琪…这个名字在艾斯特的嘴里面翻来覆去的咀嚼着,每念上一次,她心底的那些恨意便多上一分,那些蚀骨的恨意几乎将艾斯特整个人逼疯了。

她怎么还敢回来?她怎么还有脸回来?

她的安娜贝尔已经死了,她这个恶魔为什么还好好的活着

所有的一切灾难都是她带来的,如果不是当初因为她,安娜贝尔怎么会死?

安娜贝尔死了之后,艾斯特的身体一直都没有养好,剧烈的情绪波动让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她死死地盯着安琪,一双眼睛变得红彤彤的,刻骨的恨意从她的目光之中流露出来,传递到站在那里的左思身上。

她恨不能亲手杀了她。

艾斯特的恨意太浓,几乎已经凝结成了实质,两人相隔着还有两三米远的距离,左思已经能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恶意。

她这样恶意,倒是比当初在上个世纪之中所遇到的那些厉鬼也不遑多让。

明明是人,却凝聚着这么多的恶意,左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她真的想不通,自己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安琪不过是个三岁大的孩子,她待了不过一天的时间,就被艾斯特给扔掉了,艾斯特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重的恶意。

虽然艾斯特的恶意是针对左思的,然而,夏洛特就站在她身边不远的地方,对于她的情绪变化,夏洛特看得很清楚。

艾斯特的情绪不稳定,似乎还有一些攻击性,她不知道诱因是什么,不过现在继续让左思待在这里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夏洛特朝着左思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上楼去。

“安琪,你先上去。”

左思的智商还没有高到可以领会夏洛特眼神含义的地步,见她不动,夏洛特只好说了一句。

左思明白了,转身便朝着楼上走去。

她也实在是不想和艾斯特待在同一处了,那人虽然倒了下去,可那双淬了毒似的眼睛仍旧盯着她不放,她的目光里面实在没有一丁点儿的善意存在,左思不想被人这么盯着。

虽然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可是架不住膈应人不是?

左思离开了,艾斯特也晕厥了过去,塞廖尔将她抱回了房间里面——自打安娜贝尔离开之后,他们的房间便从楼上搬到了楼下,艾斯特总是说她会睹物思人,不愿意在楼上住,塞廖尔知道她心里不好过,便事事顺着她。

若不是因为艾斯特怎么也不肯搬离这栋房子,他们怕是早就已经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了。

艾斯特的样子都有些不太对劲,夏洛特心里面有些不太舒服,便跟着他们夫妻二人一起回了房间,看着塞廖尔忙前忙后地照顾着艾斯特,夏洛特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问道:“穆林斯先生,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什么忙?”

这三年来,艾斯特经常犯病,照顾她的事情塞廖尔已经做熟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已经安置好了艾斯特。

艾斯特的眼睛紧闭着,像是在沉睡,可是她紧皱起的眉头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泄露了她并没有睡着这一事实。

夏洛特的眉头皱的更紧。

先前她还觉得这夫妻二人是个好的,可是经过这么一会儿的相处,她却感觉这对夫妻身上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夏洛特院长,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再说,我的妻子需要休息。”

夏洛特回神,跟着塞廖尔一起出了房间。

“穆林斯先生…”夏洛特张了张嘴,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塞廖尔打断了。

“夏洛特院长,你可以叫我塞廖尔,我们以后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叫我穆林斯先生,实在有些见外了。”

夏洛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塞廖尔先生,未来的一段时间,我们要打扰了,我代表所有的孩子,感谢您的仁慈。”

好话不嫌多,在加上夏洛特说的都是实话,没有掺杂什么水分,塞廖尔听在耳中,倒是觉十分的受用,刚刚因为艾斯特的事情而低落下去的情绪恢复了一些。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去楼上安置那六个孩子了。

夏洛特将这几个孩子教导的很好,她们很懂规矩,上了楼之后,并没有随意跑动,而是乖乖地站在楼上,等着他们的到来。

看着这么一些长得都很像安娜贝尔的女孩子,塞廖尔的心情好了不少,看着她们,他就像是看到了他的安娜贝尔…

左思不知道艾斯特有没有和塞廖尔说她的事情,她特意往后面站了站,挡住了自己的身体,塞廖尔的目光在这些女孩身上粗粗扫过,并没有留意到躲在最后面的左思。

算上杂物间的话,楼上总共有七间房,正好可以一人一间,征求了塞廖尔的意见之后,夏洛特笑眯眯地看着这群小姑娘,开口说道:“你们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房间。

都是些年岁不大的小姑娘,到了新的地方,正是新鲜的时候,她们欢呼了一声,跑去选择房间了。

左思原本是打算去自己原先住着的屋子,不过她的速度满了一些,她的房间被格蕾丝选中了。

“安琪,这间房间是我的了,你去找另外一间吧。”

格蕾丝今年不过七岁,长得娇俏可爱,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有两个小巧的酒窝,模样说不出的可爱。

和一个小孩子抢房间,左思还没有那么的没出息,不过耽搁了这么一会儿功夫,除了腿脚不方便的珍妮,其它的女孩子都选中了她们要住的房间。

最后还剩下了三间房,分别是塞廖尔夫妻的卧室,安娜贝尔的房间,和曾经被当做杂物间的一个小房间。

左思选中了杂物间,推开门走了进去。

杂物间和从前已经不一样了,里面被重新装修过,变成了合适小姑娘住的房间,粉蓝色的墙壁,搭配着白色的家具,虽然小是小了点儿,不过因为空间搭配的很合理,看起来倒是并不拥挤。

左思不挑,对这间屋子很满意。

最后剩下了两间房,珍妮选中了安娜贝尔曾经住过的房间。

然而她的手刚刚搭在门把手上面,却被塞廖尔给拦了下来。

“很抱歉,珍妮,你不能住在这里。”

珍妮满脸茫然地看着塞廖尔:“为什么?”

塞廖尔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这间房间是安娜贝尔的,我们不能允许别睡在她的房间,所以,很抱歉,珍妮。”

房子是塞廖尔的,他说不能住,她们也不可能硬要住进去。

珍妮脸上的表情黯淡了下去,她咬了咬嘴唇,几乎要哭出来了:“可是院长,琳达她们都有房间,那我要住在哪里?”

看着泫然欲泣的女孩子,夏洛特也有些心疼,思来想去,她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还有最后剩下的一间是塞廖尔和艾斯特曾经的卧室,在这一层之中,这间屋子也是最大的,原本这里是要给夏洛特住的,可是现在少了一间屋子,这间屋子,她就不能在住了。

“珍妮,要不然你和琳达一起住在旁边的这间房间,这间房间很大,你们两个一人占一半儿…”

夏洛特说的口干舌燥,珍妮终于点头,答应了下来。

说通了珍妮,还要去和琳达做沟通,琳达原本已经选好了房间,都已经拎着自己的行李进去了,可是听到夏洛特说珍妮需要和她住同一间房间,琳达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同意了。

在孤儿院之中,她和珍妮的关系最好,同住一间房间,倒也合意。

不管怎么说,最终得到的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大家各自选好了房间,便去将还放在一楼的行李搬了上来。

她们都是孤儿院的孩子,行李少得可怜,基本上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搬回去了,不过珍妮腿脚不方便,左思又年幼,她们两个的行李便有着夏洛特和塞廖尔两个帮忙来搬。

因着约翰的缘故,左思的行李是最多的,珍妮的反倒要少上一些,因此帮着珍妮搬行李的是夏洛特,帮着左思搬行李的则是塞廖尔。

塞廖尔拎着两个行李箱,吭哧吭哧地走在前面,左思则抱着约翰送给她的那个洋娃娃慢吞吞地在后面走着。

说起来,命运也是奇怪,她曾经还是塞廖尔亲生女儿的时候,塞廖尔根本不稀得看上自己一眼,自己被丢掉三年之后,重新以孤儿的身份回到了这里,塞廖尔对她的态度反倒是比从前好上很多。

“你叫什么名字?”

“安妮。”

“几岁了?”

“六岁。”

大约是因为左思现在的年岁和安娜贝尔那时候相当,模样长得又有几分相似,塞廖尔便忍不住想要找她搭话。

若是换了个其它的小姑娘,保不齐要叽叽喳喳说上许多,然而左思是个特例奇葩,塞廖尔问上一句,左思便答上一句,最多三个字,多余的字一个不说,从楼下到楼上,她总共说的字数不超过二十个。

这么冷淡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儿安娜贝尔的乖巧甜美?

塞廖尔这么想着,脸上的神情便也冷淡了下来,在看左思,原本那五分的相像,也变成了两分。

想来也是,他的安娜贝尔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哪怕是长得有几分相像,她们又怎么能比得上安娜贝尔?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得上安娜贝尔…

将行李拎进了左思的房间之后,塞廖尔没有多做停留,急匆匆地离开了。

房门啪嗒一声关上了,整个房间里面只剩下左思一个人在,她将洋娃娃放在自己的腿上,看着洋娃娃那张精致到虚假的面孔,左思开口问了一句。

“你说,为什么呢?”

洋娃娃是死物,自然是没有办法回答她的问题的,左思摆弄了一会儿那个洋娃娃之后,便将她放到了床上,自己去收拾行李去了。

洋娃娃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塑料制造而成的蓝色眼珠突然动了一下。

***

塞廖尔回到房间之后,便看到艾斯特正坐在床上发呆,她的脸色惨白,神情空洞,看起来好像是一抹幽魂似的。

已经过去三年了,可是她却始终没有办法从那场噩梦之中走出来,明明先前的情况已经好了一些,可是现在,她又变回了原来的那种样子。

“艾斯特,你怎么了?”

塞廖尔走了过去,在艾斯特的身边坐了下去,他将手放在了艾斯特的手上,刺骨的凉意从手心处蔓延而至,很快便扩散到他的全身,塞廖尔有些心疼,他没有放手,反而将他冰冷的小手紧紧地握在了自己的手心之中。

“艾斯特,别这样,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要向前看…”

艾斯特没有说话,她像是没有听到塞廖尔的声音似的,整个人都像是处在另一个空间之中。

她现在脑海之中全都是安娜贝尔的身影。

从知道了自己肚子里面有了孩子开始,她便一直期盼着她的出生,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看着那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艾斯特的母爱爆棚,将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到了安娜贝尔的身上。

她爱着安娜贝尔,一年半后,小女儿的出生也没有将这感情分走一丝半毫。

她给小女儿取了一个天使的名字,却将小女儿当做了恶魔,甚至因为她可能会伤害安娜贝尔,便毫不犹豫地将三岁的安琪抛弃了。

她待安娜贝尔如珠如宝,却对安琪弃如敝履,为了她的珠宝,将那敝履丢掉了,可是谁曾想到,他们刚刚过了不到半个月的幸福日子,他们放在心尖尖上的珠宝却被毁了。

那是一场灭顶之灾,艾斯特原本以为自己要撑不下去了,可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心底总有丝怨气存在。

她不甘心,她怎么能甘心?

都是那个孩子的错,若不是她,若不是她,她的宝贝怎么会死?

艾斯特的心疼了起来,像是有一把尖刀,在一下一下地戳着她的心。

心口处的剧痛将艾斯特的意识拉了回来,她张开嘴巴,呕出一口鲜血来。

洁白的背面沾染上殷红的鲜血,一片触目惊心之色,看到这一幕,塞廖尔吓到了,急声询问道:“艾斯特,你怎么了?艾斯特,我带你去看医生…”

喷出一口鲜血之后,阿斯特倒是觉得自己比先前好上许多,她的眼睛恢复了一些光亮,之后便伸出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塞廖尔的衣襟。

“安琪回来了,那个恶魔回来了,那个害死了安娜贝尔的恶魔回来了…”

艾斯特嘴角带着血,因为情绪激动,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扭曲骇人,她死死地揪着塞廖尔的衣服,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安琪回来了,那个恶魔回来了,是她害死了安娜贝尔,是她害死了安娜贝尔…”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刺的塞廖尔的耳膜生疼,他听懂了艾斯特话中的意思,一双眼睛瞬间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