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qq和360混战的大背景,陆逊声情并茂地copy了qq那封“我们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再配合着陆冰这公关人才的全程润色,这封表白信,可谓是旷古烁今。

“欢场是假的又如何,重要的是我对你的爱,是真的。”

这话从任何人嘴里说出来,都显得像个笑话。

可当技术帝陆逊出现在大众视线,以这样一句有力的结尾,完美了他的这番表白时,很多人都被他拿下了。

此刻我站在新闻发布会的最后排,看着陆逊顶着个鸡窝头向无数闪光灯鞠躬致意,竟然心中也充满了莫名的感动。

我不知道瘾君子是否是铁石心肠软硬不吃。

连我这英俊小生,都禁不住面犯桃花了。

“阿斩,承认吧,你还是对我弟弟贼心不死的。”陆冰抱臂旁观。

“是啊是啊。”我边流着口水边说。

“阿斩,所以,其实你对那艾寻欢,也没什么是吧?”

我看了看有些不自在的陆冰,“你想说什么啊?”

“如果他就这么,不回来了,你也不必太——”

“他会回来的。”

“现在是半个月,你可以这么说,如果是半年呢?如果是三五年呢?”

“多久他都会回来的。”

“你真的要等?”

“多久我都等。”说这话时,我竟不知羞耻,一丝犹疑都没有。

“阿斩,其实我早该告诉你的,那天你喝醉了,他送你回来。来的时候,他身后还跟了一个人,站在楼道里,不太看人。胡子拉碴,一身酒气,不像是你们圈子里的人。”

“我喝醉的那天?”

“你们从乌云山下来的那天——”

哦,原来是那一天,入秋,聚会,我们去买手机,然后爬乌云山。我喝醉了,啃了他。

那天发生了太多事情。

可我清清楚楚记得,那一天他的车里有烟味,有可乐瓶子。

我还嘲笑他说,这是一部中产阶级的车,不似他的风格。

那是一个星期三。

那一天,他见过一个胡子拉碴一身酒气的男人,两次。

一次在我们去聚会前,他还留下了可乐瓶子。

一次在大半夜我被艾寻欢抬下山后,他在走廊里,艾寻欢的身后,匆匆的露了一个面。

“我总觉着,艾寻欢失踪,说不得和那个男的有关。”陆冰说,“可能是我多想了,可我总有这种直觉。”

陆冰是个直觉很强悍的女人。

她是对的。

“你觉得那个人危险么?”

我逼迫她看着我的眼,陆冰她知道她不能撒谎,至少在我面前,这个时候。

“不危险,他在艾寻欢面前,很拘谨,像是他雇来的一样。”陆冰说,“至少他们站在一起,不像一路人,艾寻欢看上去就比他社会身份高了很多,你知道”

是的,风流俊朗的艾寻欢,家财万贯的艾寻欢,天之骄子艾寻欢。

他是艾家的私生子也罢,养子也好,这些都是不能见光的秘密。

他现在,还是一个披着金光闪闪外衣的褴褛路人,匆匆走在他一个人的羊肠小道。

甚至连我,都不能与他并行。

“没有危险就好,”我不知道我为何会一夜之间成长了这么多,我突然觉着,就算天都塌了下来,我也不怕。

我看着面前的闪光灯烁烁,繁星一般。

我看着满场的喧嚣,这才是一个更大的欢场。

陆冰她站在我身边,握紧了我的手,她说。

“我们家阿斩,真的是恋爱了。”

男人跑了,我才发现我恋爱了。这事儿,这是够损的。

“这一次我们的公关危机处理得很妥当,上面很满意,卿美颜女士居功至伟。”

饭局上,廖凡起身向卿美颜敬酒,这相当有范儿的女人款款起身,今天她终于把头发散了下来,看上去更加年轻。

“哪里哪里,这次事关我们阿冰的弟弟,也算是我们的家务事。”

“卿女士您太客气了——您放心,该多少钱我们就掏多少钱,绝不含糊。”廖凡哈哈大笑起来,满场除了云清还在礼貌地陪着扯了扯嘴角,所有人都低着头。

我看见叶欢学长举筷的手在微微发抖。

廖凡就是一暴发户,他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散发一股子庸俗的味道。

被这样一接话的卿美颜也有些尴尬,只能喝酒压压情绪,坐下的时候却跟陆冰交换了一下眼神,看的陆冰也五彩斑斓的。

丢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丢的很没有水准。

在格调面前,我们欢场的形象可谓是一泻千里。

“不过,恕我直言,我不玩网游,但是如果我有孩子,我肯定不会让她碰欢场的。花钱,浪费时间,对身体不好,这都不说了——这样一款恋爱题材的游戏,保不准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了。我也奉劝盛世集团,在欢场的定位和走向上,再多斟酌。”

气氛有些凝重,我看见叶欢学长在缓缓地点头,可是廖凡却哈哈大笑起来,完全驴唇不对马嘴地说着:“卿女士原来还没有小孩?那您丈夫可是很通情达理啊!”

卿女士恐怕是在场所有人之中,心理素质最过硬的一个,她居然能笑着说:“还一直没有遇上合适的男人,我还是单身。”

廖凡乌鸦般笑了几声,我很想钻到地缝里去,陆冰捅了捅我的胳膊,小声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钻地缝的时候,给我留个位置。”

陆逊今晚不在场真是太明智了。这个技术男估计已经去单刀赴会,去找他的瘾君子了。

陆冰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相亲,她这个白领骨干精英,简称白骨精,不知道哪路唐僧甘愿下她的蒸锅。

微微去上了相亲节目,可显然大众的兴趣点都在她工作的欢场上,彻头彻尾变成了欢场推广会。

至于叶欢学长,他此刻坐在云清的正对面,他是否走了出来,已经不再是我关心的问题。

在这个每个人都在忙忙碌碌为自己的幸福打拼的时候,我的那个人,你在哪里呢?

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迷茫之际,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来,推门而入,光鲜灿烂,那是与我们这一屋子商务人士全然不同的清新之风,带着阳光的味道。

他穿着最简单也最随性的运动衫,网球拍还靠在肩头,人高马大,器宇轩昂。

“卿阿姨,我来晚了,sorry!”

“柴可啊,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好朋友的儿子——”

那大男孩看见我坐在上菜口,还有个多余的位置,二话没说,就搬了个板凳过来,一屁股坐在我身旁,大方地向我伸出了手:

“哥们你好,我叫柴可,柴可夫斯基的柴可!”

哥们

满屋子又寂静下来,卿美颜女士打破了僵局,点化着他:“柴可,你不知道现在最流行中性美么?”

柴可笑着说:“这么一看,这位小哥的确挺秀气的。”

我囧。

我撩了他一眼,努力的脉脉含情,将那杀气,掩藏起来。

“你好,我叫涂龙斩。”

“这名字够霸气!”柴可不顾满场惊骇的目光,就跟我勾肩搭背起来,一边比划着一边兴高采烈的说着话,网球拍子就那么随意在地上躺着。

“咳咳,柴可,你不要太不懂规矩了,还不快向涂小姐赔礼道歉——”

“涂——”他上下打量着我,我恨淡定,他摸摸了头,手伸到了半空中,僵住了,“小姐哦?”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太不明显了。”

陆冰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整个屋子随着这一声破了冰,廖凡又乌鸦似的笑了起来,“卿女士的朋友真是太有趣了,这样的人才,有没有兴趣来我公司发展一下啊?”

我和叶欢忍不住同时看了他一眼。

你公司?你个大头鬼。

“柴可他不是学你们这行的,他搞配音的,不知道最近那个美国来的动画片你们看过没有?就是那个什么《大航海》——”陆冰立即就兴奋起来,绕开了我就直接问:“你配哪个?是船长么?”

柴可略有些羞涩,出来的却是地地道道的女人的声音:“是船长抢来的那个女人。”

我崩裂了。

寻欢,快回来吧,这个世界,要癫狂了。

我不知道我为何会坐在这里,我想我大抵不是为了贪图那免费的电影票。

我是被陆冰活活给拉过来的。

因为她那一颗荡漾的萝莉心,在遇见这位卡通配音阳光男后,全方位开花了。

我并不介意被拉过来看电影,也不介意她要坐在我和柴可夫斯基之间,但是这样坐的结果,却直接导致了我右手边的人,变成了叶欢学长。

那时候,柴可夫斯基热情邀请吃过饭去看《大航海》,除了我和陆冰外,肯卖面子给他的,只有叶欢学长。

因为他是这屋子里面,唯一懂技术的,非技术男。

技术男不追究形式,只追究结果,技术男很少去电影院,他们一般都是下着看的。

“你常来看电影么?”

“欢场里面的算么?”

“那个怎么能算?”

我望着黑黑的天花板,叹了一口气,“学长,我是个技术女。”

“看电影对你有好处,你毕竟是个女孩子嘛。”叶欢学长循循善诱着,“电影院里面呢,可以做很多事,譬如说你可以挽着他的手臂,可以一起吃爆米花,手会不小心撞在一起,恐怖片就更好了——”

“学长,你在说谁?”

叶欢学长低声笑了,“还能有谁,我在教你怎么谈恋爱呢,丫头。”

“我都没有个实践对象。”我脑海中浮现出欢场之中,我与艾寻欢那依偎的背影,那大概是我看过的最好的电影。

“可以先实习。”叶欢学长笑着说,“想找个陪练么?”

“谁?”

我不自觉,有些心跳加速,不是为了某个特别的人,只是为了这特别的话。

黑乎乎的,我看不见他,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温柔的鼻息。

叶欢学长他在我耳边说:

“柴可怎么样?”

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柴可是为了我一个人而来的。

饭局是一场相亲,我就是主角。

“不要等他了,你们不会有结果。”

他如此温柔,如此善良,为何这话,却直直得剜心剜骨,让我痛不能言。

作者有话要说:太邪恶了,太邪恶了。

这男人不是男配,但是他还会再本系列中出现,在第二本,咳咳。

27生日surprise

2010年11月1日,光棍节,我27岁生日。

也是——我与相亲男柴可“契约”成立一周之际。

这一天着实该普天同庆的。叶欢学长为此特允我提前下班半个小时。然后我就在几乎半个公司玻璃窗的注视下,骑上柴可那大的吓人的纯黑色摩托,扬长而去。

这事儿还得从柴可夫斯基奉命与我相亲说起。

这位柴可夫斯基,即柴可,是卿美颜年轻时代的情敌生下的儿子,虽然他爸并不是卿美颜和他妈共同追求的那一位——

男人跑了,女人们间的战争,从未消停。

于是,若干年后,当卿美颜主动提出帮柴可找女朋友时,他本人和他母亲大人对此都不抱什么希望——事实也正是如此,他的相亲对象,是我。

其实那天他还心怀侥幸,一进那个屋子就把相亲对象的目标,毫无意外的锁定在了“云清”身上。

据卿美颜介绍说,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学生时代就很多人追求——

只是,卿美颜“忘记”告诉他,追求我的,都是女人。

我想,这多少还算个致命的错误。

那一天从电影院出来,卿美颜就借口加班把陆冰给拐走了,叶欢学长也开着车扬长而去,只把我扔给了和我同样惊魂未定的柴可。

但是柴可此人,适应能力的确非同小可,很快就摸清了状况,并且于午夜时分送我回到了家门。

从电影散场到午夜,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很多事情可以发生在这两个小时内。

我想,无论是卿美颜还是叶欢学长,对这两个小时的揣测都是很斑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