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两片红唇蠕动了下,却是只冒出了一两声气音,其他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总不能说,她刚刚由于一个亲吻,由于他的一个尾音,想到了那种让人羞羞的事情吧。

偏偏傅随紧追不舍。

见乐向晚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回答他的问题,傅随摸着她的下颌,低声又问了一句。

乐向晚明显有些无措,睫毛颤动着,心思跟着开始快速地运转着,要怎么样才能转移傅随的注意力。

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乐向晚突然地抬头,绯红着脸蛋,看着傅随有些温吞地开口,“想,想和老公接一个长长的吻。”

话音刚落,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地捂着脸呜呜地哼唧两声缩进了傅随的怀里,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

比起说到昨晚的事情,接吻这种事情,好像是来得比较不那么羞耻。

哪怕乐向晚说的小声,距离她如此近的傅随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更别说乐向晚由于害羞,下意识地缩进他怀里的举动。

反应过来后,傅随低笑了一声,将手搁在乐向晚瘦弱的背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语调含笑。

“既然渺渺都发话了,老公自然要满足。”

虽然他清楚地知道乐向晚刚刚想的绝不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情,不然她不会这么毫不纠结地说出来。

但这个结果,也着实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比起刚刚傅随边问边吻的温柔,这次是完全地在乐向晚的要求下做出的接吻的举动,自然不比之前的云淡风轻。

像是完全卸下了名为“温柔”的程序,看着乐向晚桃红着一张脸,红唇微嘟,似是索吻一样的姿势,傅随没再忍住,勾起她的下巴便又吻了下去,来势汹汹,咬住她的唇瓣一阵啃噬吮吸。

对于傅随突如其来的,也不曾有过的急切,乐向晚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

后来吻着吻着,她开始尝到了甜头,不知不觉中,抬手便环住他的脖子,慢慢地尝试回吻。

明明两个人已经结婚了,但就是在自己家的房子外,在车上,在可能随时有人经过的大道上,乐向晚还是觉得说不出的刺激,心跳也忍不住因此加快了跳动,几乎不像是正常的频率。

感受到乐向晚的紧张,傅随摸着她的腰,舒缓她的紧张,边低声说道,“和老公接吻又不是在偷情,怎么这么紧张”

乐向晚被他说得脸更红了,哼哼唧唧地让他别说了,边一把撞上他刚刚才撤离的唇,想要堵住他接下去可能要说的话。

只是一下子没掌握好力道,柔软的唇瓣一不小心撞上了坚硬的牙齿,乐向晚差点没直接哭出来。

傅随有些无奈地将人抱上了自己的腿上,低头查看她的伤势,见没有伤口,只是刚刚接吻带起的正常红肿,心里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着急什么还痛不痛”

他一边问,一边放轻了力度,以温柔的吻抚慰乐向晚。

傅随不说还好,一说乐向晚就更委屈了,抬手拍了拍傅随的胸膛,忍不住抱怨道。

“叫你别说了你还非要说,都怪你…”

乐向晚的唇火辣辣的,疼得厉害。

不只是因为刚刚撞上了傅随的牙齿,还有因为唇舌交战下来的后果。

嘴巴如预期的一样麻了。

“嗯,怪我,都怪我…”

傅随从善如流地应着,扣着乐向晚的两只手并在一起,举到自己的唇边,一一吻过她的指尖。

傅随承认了错误,乐向晚还是有些不满意。

她看着车前镜中自己有些破皮的唇角,委委屈屈又饱含控诉地看了傅随一眼。

“下次再这么用力,我就不让你亲了。”

她自以为十分有威严的一瞪,以及十分够种的狠话,偏偏她的眼尾带媚,眼底含着水润润的湿意,落在傅随眼中和平时的撒娇一般无二,甚至是比平时更加的可爱灵动。

傅随仍是好脾气地一一应下,“好,我以后都轻一些。”

他顿了下,继续开口,“渺渺过来亲老公一下。”

乐向晚捏了下自己的裙角,想着自己如果不亲傅随会怎么样。

肯定还是被他抓着亲,力度可能还更大。

这样想着,乐向晚委委屈屈地亲了傅随一口,见他抬手似乎要再来的时候,立马开口,“我嘴唇疼,不能再亲了。”

傅随一愣,几秒后轻笑了下,抬手帮她整理好了有些凌乱的肩带和裙子。

“渺渺脑袋瓜都在想些什么。”

“…什么都没想。”

见自己会错意,乐向晚红着脸倔强地反驳道,边从傅随的腿上下来,转移话题道,“车上好闷,我们赶紧下车吧。”

乐向晚下车后刚关上门,就见迎面走来了一个女人。

章婉原本约了几个圈子里的太太打算出门逛街,谁知道刚从家里出来,就见隔壁乐家外停了一辆宾利。

自从乐家屡次上了新闻后,上门拜访乐家的几乎门可罗雀。

乐笑颜和自己的儿子程寒在昨晚晚宴结束后,似乎又混在了一起,程寒到现在也还没回来。

不是程寒送乐笑颜回来,那就只有…

想到昨晚宴会上听到的传闻,章婉也不急着出门了,就停在门口等着车上的人下来。

她倒是想看看,车上的人究竟是不是乐向晚。

章婉也是过来人了,见车子停了这么久不见人下来,里面怕是在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一想,让她对于乐向晚可能被人包养的事情更加地深信不疑。

傅随刚要打开车门下车,专门用于工作的手机号却是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车外似乎正和熟人聊天的乐向晚,稍微放下了心,接通了电话。

“向晚,你这是…”

章婉往紧闭的车窗内看了一眼,见单向车玻璃看不出什么,有些不死心地开口问道,“怎么才回来,昨晚是在外面过夜吗?”

要说乐向晚,几个富家太太谁没动过让她做自家媳妇的心思,章婉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想到自家儿子告白被拒后,章婉又有些生气。

她儿子那么好,乐向晚凭什么看不上,要说这乐家出事了,铁定就是报应。

现在程寒和乐笑颜在一起了,虽然她对乐笑颜不是很满意,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别说她乐笑颜才刚刚高中毕业,在乐家出事的风口浪尖上就和她儿子睡了,打的什么心思路人皆知,更何况乐家现在这情况,乐笑颜想嫁进他们程家根本不可能。

出于对乐笑颜的看不上,导致她现在看乐向晚不自觉也都带上了点审视和瞧不上的眼神了。

见乐向晚不说话,章婉又开口,“小寒和笑颜昨晚就出去了,要说也是可惜,阿姨本来想的是儿媳妇是你,谁知道…”

她故作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小寒后来和笑颜在一起了,阿姨还觉得有些对不起你,可谁让他喜欢笑颜呢,现在见你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阿姨便也就放心了。”

三言两语之间,无一不是在抬高程寒的位置,从而来贬低乐向晚。

乐向晚对此只是微微一笑,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阿姨前一段时间去了一趟欧洲,昨晚刚回来,也没来得及出席晚宴,”她一顿,切到正题上,“听说,向晚你和邓特助在一起了,车上的就是邓特助吧?”

她说是这样说,语气却是笃定,仿佛已经确定了和乐向晚在一起的就是邓宽。

“邓特助年纪轻轻的虽然也是人中龙凤,但到底是给人打工的,小寒是我们老程家唯一的孩子,再怎么不着调以后也是要继承家业的,到底还是可惜了。”

昨晚发生那样的事,没有谁会不长眼的到处说自己把傅随的妻子认成邓宽的女人,是以这一件事情,也就当时周围几个人知道。

程寒要脸,更不想把自己被傅随打脸的事情告诉给第四个人知道。

乐向晚不免觉得好笑。

母子两,一个把她当做被傅随包养的情妇,一个暗讽她找的丈夫比不上自己的儿子,借此来标榜自己的优越感。

看了一眼满脸自得的章婉,乐向晚柔柔一笑,温婉地摇头道,“不是哦,我的老公不是邓特助。”

章婉被乐向晚的一句老公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开口,“向晚,你这么快就和邓特助领证了?你爸妈知道了吗也是,你家现在这情况,是该着急把你给嫁了,也是难为邓特助了…”

乐向晚觉得自己和她说话就是牛头不对马嘴,不太想浪费自己的口舌了。

她转身,敲了敲车窗。

傅随听到动静声,一边吩咐邓宽做事一边降下车窗,拿开手机问站在车外的乐向晚,“渺渺怎么了?”

“老公,你还要多久,我想进去了。”

早在车窗降下来的时候,章婉忍不住就往里面瞥。

乐向晚嘴硬还跟她不承认,她刚刚明明都看到他们在车上待了那么久了,除了邓宽不然还是谁。

乐向晚也是作的。

当初和她儿子乐向晚不愿意,现在还不是只能嫁给邓宽。

说好听点是傅家傅随身边的特助,虽然到哪里都有人卖一分面子,但说到底,还不是一个给人打工的。

和他们程家,到底还是怎么都没法比。

看到里面坐着一个陌生,气质却难掩清隽矜贵的男人,章婉差点没吓一跳。

所以现在乐向晚是放飞自我了,脚踏好几条船了吗。

“向晚,你不是和邓特助领证了,你怎么呢…”

“阿姨。”

乐向晚没多大的耐心想听她自言自语了,转头对着她叫了一声,然后撑着下巴看向坐在车里的傅随。

“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老公。”

“傅随。”

如果有尾巴,乐向晚的尾巴此刻已经翘了起来。

她一脸骄傲地看向章婉,也顾不上素来的名媛修养,一字一句地开口。

“阿姨,你看看,我老公是不是比程寒还帅,还出色呀。”

她做出一脸迷恋的样子,看了傅随一眼又开口,“我觉得我和程寒一点都不可惜。”

她伸出手指头一一数道,“我老公年轻,长得帅,会赚钱,还疼我,工资卡给交给我的,又不花心…优点说都说不完。”

乐向晚懒洋洋地靠着车窗,看向傅随,然后慢慢地笑起来。

“最喜欢我老公了。”

作者有话要说:傅总:你在暗示我什么,我回去立马把工资卡上交

傅总心里的小人两眼汪汪(呜呜呜呜):想不到我在老婆心里这么出色,优点多的都数不完呜呜→_→忘记吧,傅总心里的小人是窝在骚,不是傅总

呜呜呜呜来晚了,中午睡了一下午头好痛,到了五点才开始写呜呜呜呜,对8起大噶,这章两分评论都发红包

另外问号显示是系统有问题,我觉得嗯字后面没了问号真的好奇怪,强迫症看着难受,也没办法,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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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章婉被乐向晚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脸色不断变换。

别说在外一向端庄优雅的乐向晚从没有在人前这么没礼貌地滔滔不绝不间断地开口, 就刚刚乐向晚的一句傅随, 就已经把章婉吓得不轻了。

傅家在国内, 对外主要是傅舟在活动, 但其实谁都没把傅舟放在眼底。

一个不入流的私生子, 本身没点商业手腕和本事,经手的项目不是亏损就是亏损, 傅随人虽然在国外, 但国内却还是有不少人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更别说傅随一回国, 高调地大刀阔斧一番动作上位, 收拾了傅舟留下的烂摊子后又完美地完成了几个国际合作,稍有关注的人,对傅随这两个字都不会陌生。

是以章婉虽然没出席昨晚举办的宴会,但听到这两个字, 还是忍不住一激灵。

可她下意识地又觉得乐向晚在骗她。

怎么可能呢。

傅随这几年都在国外,出国的时候乐向晚才几岁, 怎么可能一回国没几天, 就和乐向晚在一起,还领证了?

乐向晚当着面对傅随说了那些话, 无异于是在告白了, 她红着脸, 原本还有些不知所措的羞涩,在看到傅随握着手机,连邓宽的问话都忘记回复了, 怔怔地和她对视的时候,微末的不自然便也释然了。

傅随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对所有的一切都掌握于心的云淡风轻。

他也是有预料不到的事情,也是有怔愣的时候的。

乐向晚笑眯眯地弯着眼睛看着傅随,边指了指他搁在耳旁的手机,提醒他还在打着电话。

转身刚要去后车座把傅随和自己带来的礼物拿出来的时候,就见章婉还站在一旁。

章婉平时也只看看时尚杂志,根本不会多看商业期刊一眼,加上昨晚刚回国,赶不上出席慈善晚宴,自然没见过傅随,也不知道他的长相。

刚刚那一眼,驾驶座上的男人,身上的气质乍一看给她的感觉便像是久居上位者的强势和与生俱来的,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矜贵感。

但章婉还是有些不相信,或者说是不想相信。

“向晚,”章婉回过神来笑笑,“就你家现在这情况你也知道的,别说了傅家的那位了,上流边缘圈的,以你现在的身份想要嫁进去也还是有些难了。”

她说着,又叹息了一声,一脸想不到乐向晚怎么会是这样子的表情,“既然嫁人了就要好好过日子了,要是让邓特助知道了,心里指不定怎么想你呢。”

“渺渺。”

乐向晚刚要开口反驳,就听刚刚还在打电话的傅随开口叫了她一声,她啊了一下,回头去看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