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什么?”她嗓音沙哑而无力。

江邵的轻吻像温柔的羽毛,滑过她的额头,眼睛,鼻尖,脸颊,最后抵在她唇瓣上。不同于刚才疾风骤雨似的吻那般火热,却每一下都令她有被珍惜的错觉。

“试试,我们在一起,我会疼你,照顾你,陪着你,至少……我会是你一个人的江邵。”

叶小安错愕的睁圆了双眼。属于她一个人的男人,不用和别人分享。打上叶小安专属的标签,烙印叶小安独有的标记。她不是别人见不得光的情人,而是他江邵光明正大的女人。

“叶小安,你能感受的到我是认真的对不对?因为你的心是通透的。今天让你看到了一个外人不知道的我,我和靳清早就结束了,彻彻底底的。这里是空着的。”江邵拉起她的小手按在自己胸口。“我想把你装进去。”

江邵看着她,眼眸深处流转坚定而炫目的光芒,那种眼神她从未在左智眼里见过。明明是讨厌他的,明明对他刚才的举动是愤怒的,而此刻叶小安竟然相信这个男人是不同的。

……

两人打车回家,一路上半个字的交谈都没有。叶小安冲过热水澡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出来,江邵没有再逼她。

避开伤口冲洗过身体,江邵拿出急救箱给自己换药。刚才用力过度牵扯到伤口,现在每一个动作都让他疼的冒汗。仰靠在沙发上回味刚才的吻,手指不自觉的碰触自己的唇。想不到她的唇瓣那么柔软,险些让他**罢不能。

江邵并未意识到,此刻他的嘴角是微微翘起来的。

江邵追出去之后,靳清并没马上离开。她坐在原位搅着那杯早就冷掉的牛奶,眉头轻轻的蹙着。

江邵的话没错,她的确是被惯坏了的公主。从小到大她一直因为自身的优秀被所有人捧在掌心。她与生俱来的美貌,聪慧的头脑,冷静沉稳的性格,为人处事圆滑世故,似乎走到那里她都是要站在顶峰的位置女人。

——这孩子将来嫁的男人也一定错不了。

——不知道会是哪个有本事的男人才能娶到靳家的姑娘。

——我看也不见得,鲜花最后插在牛粪上的居多,才子佳人毕竟还是少数。

这是她尚未懂得情爱的年纪时最常从大人嘴里听到的话,那时她就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自己的男人绝对要是所有人眼里最优秀的。

年幼时第一次见到江邵,靳清对这个混蛋小子并没好感,甚至是厌恶的。那种脸上带着坏笑眼里含着痞气成绩又不怎么样天天被家长老师轮番教育的男孩子,是她最看不上的,长大也只能是社会人渣,标准的纨绔子弟。

似乎江邵也看不惯她高高在上样子,常常联合左智欺负她。

认识第三天就被他整哭了,认识第二年在饭盒里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毛毛虫,第三年剪了她的辫子害她在家躲了一个月不敢上学,第五年偷看过她洗澡……

然而这样的江邵却是喜欢她的。认识第九年的时候,强吻过她。第十年和全学校全大院的男生说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被江震差点用皮带打死仍然嘴硬不肯向她道歉。

纵然江邵不是最优秀的却是对她最执着的那一个,伤好后继续“折磨”她。他需要被狠狠的整治,于是又一次江邵和左智把她堵在放学路上的时候,靳清冷冷的睨着他,说了一句足以改变江邵一生的话。

“我喜欢强大的男人,不要以为你会打架就了不起。”她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丢给他。“你身手比的过他们吗?你有他们有能力吗?”

江邵低头一看,封面上写着清晰的四个大字:特种部队。几天后放学路上江邵再次拦住她,这次只有他自己。他叼着根烟把书还给她。

“如果我能像他们一样强呢?”

“那我将来就嫁给你。”靳清的话说的风轻云淡,却令江邵眼睛里闪出兴奋的光芒。

后来他不再逃课,打架调皮的次数也少了,无论什么时候都在学习,并且不再找她麻烦。偶尔视线交汇时候他眼里的势在必得让靳清心惊。去军校报道的前一天晚上,大院图书馆的顶层,在江邵的**下靳清最终把自己的身体交付出去。她懂得想要得到任何东西都要付出代价。

他在她身上攻城略地,滴落的汗珠渗入她的皮肤。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江邵对自己有多迷恋多疯狂。那晚在她耳边重复的只有他沉沉的低喘还有那句话。

“记着你说过的话,靳清,等我回来你得嫁给我,只能嫁给我。”

如此承诺,她不是不感动,包括后来的这些年江邵对她的百般呵护,他心里始终如一只有她一个女人。若不是因伤无法再执行过于危险的任务他也不会那么早从特种部队退下来。而此时的江邵已经由那个小痞子为她变成一个令所有人敬仰称赞的英雄,令江震骄傲的儿子。

而她的心里却再明白不过,这个男人最初的样子在他变得优秀之后似乎所有人都忘了而她却该死的记得。

她努力过,到最后,依然对他没有爱情。她给他虚伪的感情,却享受着他的珍惜宠爱。被另一个人视为生命中的唯一与特别,那是一种荣耀。身为女人的虚荣心和对他的愧疚让靳清选择留他身边。

——如果没有遇到贺清文的话,她和江邵这辈子便可以相安无事的过下去。

可惜,没有如果。她相信相守或是分离都是注定的。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想起江邵离去的背影她心里很不是滋味,甚至还有一阵淡淡的失落。这个宠爱了她这么多年的男人如今终于在今天被她彻底伤透了心,她再也不是他的唯一与特别。

这样,或许对他最好,他可以放弃对她的执念投入新的感情中。只是为什么那个女人会是叶小安?这让她一时间无法接受。

那种感觉像儿时丢了玩具而无意中发现玩具在一个处处不如她的女孩手里,她会心里不舒服,即使那个玩具不是她最爱的。

但却是陪伴她时间最久的。

靳清拿出电话拨通江邵的号码,或许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通话。出乎意料的,江邵很快接通。

“你还有什么话没说完一块儿说了吧。”江邵仰靠在沙发上,语气平淡而冷漠。

“江邵,对不起。”靳清只说出这几个字便匆匆挂断了。

江邵现在连冷笑都不想,扔掉手机陷入长而久的沉默里。

靳清,不用对不起,我根本不想再记起你。

这点自尊他是绝对有的。

Part45

两天一夜暴雨过后,今天是个碧空如洗的好天气。左智起床时陈瑶已经准备了好几份礼物,一副小家碧玉的打扮。

“快去洗漱,今天是妈还有江叔生日,我差点给忘了,一会儿咱们早点回去多陪陪妈,平时工作太忙都没时间。”陈瑶坐在那里专心为礼物打包装,左智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末,他的大限到了。

左家的小别墅和江家的小别墅相邻,左智把车挺稳时不禁往隔壁江家院子看了一眼。

“最近怎么不见江邵?你俩拌嘴了?”陈瑶提着几个袋子下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我俩哪天不拌嘴?”左智不以为意,从车后座拿出一大束鲜花。“进去少说话。”

左家的小保姆小依见人回来了连忙冲里头和江震下棋的左连成还有一屋子人报告。“小智哥和嫂子回来了!”然后迎出去帮忙提东西。

左智和陈瑶刚进屋,温婉的左夫人身穿一件质地上乘绣工精致的旗袍正从楼上下来。左智上前给了靳沐云一个热情的大拥抱,还在她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这是哪家大小姐,许了人家没?”

靳沐云宠溺的点点儿子的额头。“不管我许没许人家,你可是有媳妇的。”

陈瑶笑,把那束鲜花给她。“妈,生日快乐,您今天真漂亮,这是给您的礼物,包您喜欢。”

“回来就回来,还买什么东西。”靳沐云高兴的何不拢嘴,这儿媳妇越看越中意。

这边婆媳俩聊的欢,左智手插裤兜慢吞吞挪到左连成身边。“江叔,跟我爸下棋呐?我爸这臭棋篓子您还不赢的轻轻松松?有啥成就感?”

正说着,左连成一着不慎被江震将死。江震朗声大笑,“看见没,你儿子都知道你棋臭。”

左连成不像别人,输了棋从不恼怒,嘴上噙着微微笑意。“你能赢我,江邵可经常输给我。”

左智当即就笑了,“爸,那是江邵让着你的,是吧江叔?”

江震连忙摆手,“这我不知道,江邵从来不和我下棋。”

“那是我怕您输的太没面子,到时我免不了挨顿揍,那多不值。”

说曹操曹操到,江邵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左智脸上的笑意顿时敛下几分。江邵提着礼物送给靳沐云,回头和左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好久不见。”

左智扯扯嘴角,“好久不见。”

二九、她不是我表妹、

Part45

当真好久不见,自打从菲律宾回来江邵和左智只因公事通过几次电话,之后再无任何联络。

“恢复的怎么样了?”

“目前还不错。”

……

才讲了两句,气氛就这样冷下来。不是找不到话题,而是谁心里都有一个疙瘩。不碰,憋屈;碰,难受。

棋局摆好,左连成把江震轰走冲江邵招手,“小子过来,跟我下一盘,跟你爸玩没劲,这人太认真。”左连成棋艺确实不咋滴,十盘能输八盘。江震又是个做任何事都不含糊的人,下盘棋也弄的和打仗似的,一滴水都不肯放。

两人的尴尬被左连成轻易化解,江邵接了江震的位子,左连成几局下来喜上眉梢,五盘赢三盘。

江震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便看出门道,自家儿子看似进攻的招式实则都准备了一条隐蔽的后路让左连成有路可退甚至反击,给人的感觉反倒是他再怎样精心布局也被左连成一一攻破。

也不知道左连成真看不出还是早看出来但却喜欢这种把对方将死的快感,一直缠着江邵陪他玩,直到小依过来喊开饭。左连成再次让江邵死棋,龙颜大悦的执起手里那小紫砂壶喝了口茶,“小子,你不行啊!还嫩的很!”

江邵一副惋惜又懊恼的表情,“您就是我克星,不玩了,再也不玩了。”

“别介,不能自暴自弃,克服困难勇往直前才是好同志。”左连成拍着江邵的肩安慰鼓励。“你还年轻,前途无量。”

左智笑得快趴到桌子上,“你可笑死我了,江邵一直都在克服困难费尽心机让你呢你看不出来?”

话刚说完只见一个黑影向自己飞过来,左智很有经验的想闪开而定睛一看才发现“暗器”是何物,连忙双手去接。

“您下回拿别的东西摔我行不,这紫砂壶可花了我不少银子给您买来的呢,碎了就一毛不值了!”左智献宝似的把紫砂壶还给左连成,后脑勺不免挨了他一下。

江震和左连成从入伍就是战友,几十年下来感情深厚如亲手足一般。更巧的是江震虽比靳沐云年长几岁,两人却是同一天生日。以往只要有机会两家人都会借此搞一次家庭聚餐热闹热闹,今年也不例外。

饭菜上全,大家围着桌子坐。

“小邵哥,清清姐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小保姆小依在左家三年多,乖巧伶俐,和江左两家的关系相处的十分融洽,大家都不拿她当外人,早把她列入家庭成员,说话也随意起来。

小依问完发现先前热闹的气氛顿时凝住,每个人的笑容渐渐敛下去。“怎么了?”

只有江邵表情一如先前自然,“没怎么,分手而已。”

小依惊讶的张大嘴巴,低下头去不敢在多言。

左连成沉默了片刻,筷子夹着的那粒炸花生米倏地抛到儿子碗里。“给江邵把酒满上。”

左智撇撇嘴,谨遵父亲命令给江邵面前的小杯子倒满白酒。左连成拿着自己的杯子走到江邵面前,“小邵,之前误会你了,是靳清那孩子做错了事,哎,她从小没父亲大家都太过溺爱她了,没调查清楚就去指责你,温阿姨都没脸再见你,我代她跟你说一句:委屈你了。”

江邵自然不敢当,“别这么说左叔,感情不比其他,勉强不来,靳清有权利追求自己想要的。”

以前认为这种话说出来都是很虚伪的,而江邵此刻却觉得自己把自己讽刺了一把。过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她想要的根本不是他。所有一切就此打住,江邵不愿再多说、多听一个字,只因那会是最尖锐的刀子,一下下刮着他的神经,逼着他痛的死去活来。

左连成一直都很器重江邵,一直盼着家俩可以亲上加亲,如今这个多年的梦算是破灭了,想不到所有人都看好的一对以这种方式结束。而下一代的事情他们这一辈人是插不了手的,左连成除了遗憾还是遗憾。

晚饭后的娱乐活动很符合大部分人口味,打麻将。臭棋篓子左连成是麻将高手,其余三家被他打得落花流水。左智把年底奖金都输掉了,被斗志满满的陈瑶替换下来。

“一个人在这悲秋呢还是心疼输掉的奖金?”左连成负手立于左智身后。

左智原本独坐院中藤椅上抽烟,左连成的忽然出现吓得他烟差点掉了。“您走路怎么没动静!心脏都要被吓出来了!”

左连成哼笑,坐到他对面。“我看你是心里有鬼。”

“哪啊,我心里装的是您和我妈加上我媳妇。”

“除此之外就没装过别人?”左连成走哪都是小茶壶不离手,时不时饮几口。

“坏人算么?”左智嬉笑。左连成嘴角微扬唇角,语速不疾不徐。“我和你妈结婚三十二年一句重话都没说过,从来没红过脸,相敬如宾到今天。”

“您就是我榜样。”

“榜样?”左连成把玩着小茶壶又道,“因为江邵他们的事我找你姐谈过一次,顺便问了你的情况。”

左智心里咯噔一下,扯着嘴角干笑。“您真关心我。”

“你是不是和你姐一样,在外面有人了?”左连成开门见山的问。

左智笑容一僵,“有什么人?”

“女人。”

“我姐都跟你说什么了?她连自己的事都搞不好,你……”

左连成的眼睛像两根刺盯住他,左智心里虚,话只说了一半。

左连成沉默,而后对着院边那簇繁茂的蔷薇花,目光沉沉。“不要当女人都是单细胞动物,今天是你妈生日我可以不动你。但是左智……你让爸爸很失望。”

左连成起身离开,左智却坐在那里很久之后才长长的呼一口气。没想到左连成这么轻易放过他,轻易的不可思议。然而左智心中因他最后那句话犹如压了一块巨石,那感觉比揍他还要难受。

两家人一直热闹到很晚才散伙,江邵临走前把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拿给江震,“爸,生日快乐。”

江震掂量了两下,“你搬到城西那边的房子去住了?”

江邵笑了笑,“您想问什么?”

“你还和上次那个叶小安搅在一块儿,纠缠不清。”

“以后会更加纠缠不清的。”江邵迎着父亲的目光,“我在追求她。”

“追求?”江震冷哼。“你是说那个看起来都没长大的孩子?”

江邵无所谓的轻笑,没多做反驳。“叶小安,她很好。”

“有多好?我没看出那个女孩子有哪里特殊。”

“她不怕您,这一点够特殊了吧。”

闻言江震皱了皱眉,回想那次见面叶小安的表现,确实让他有点惊讶。或许是他威严惯了切长相又偏冷峻,江邵自小那些伙伴除了左智鲜少有和他亲近的,惟恐避之不及。女孩子对他更敬而远之。就连靳清也是怕他的,而看似柔弱的叶小安却似乎一点也不怕他。

“她好不好是我的事,我不干涉您和景芊的感情,您也别管我了。”江邵刻意放低声音,没让一边的景芊听到,道过别便没再多留。

他从江家出来看到左智的车就停在对面,陈瑶在坐在驾驶位冲他招手,“上来一块儿走吧,这时间不好打车。”江邵没拒绝,左智回家路过他在城西的住处,也算顺路。

左智喝了点酒,此刻在后座闭着眼睛舒舒服服的仰着,并没和江邵打招呼。陈瑶热络的和他天南海北的聊天,江邵不冷不热的应和。见他情绪不高,陈瑶才意识到平时见面就贫蛋的两人今天都不对劲儿。

她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左智。“老公?你睡着了?”

“着了。”左智懒洋洋的回答。陈瑶白了他一眼,想起什么似的问江邵。“诶?江邵,你那个远房表妹呢?叶小安是吧?”

左智本来眯着眼睛手指在大腿上跟着音响传出的音乐打着拍子,江邵也在活动右手做康复,而陈瑶这么一问让两个男人的动作同时停下来。

“我公司有个小伙子刚失恋,各方面条件、能力都不错,拜托我给介绍个姑娘呢,怎么样?哪天约出来见个面?”陈瑶兴致勃勃,左智偏头看向窗外,事不关己的样子。

江邵轻轻攥了攥右手,微微笑道。“恐怕不行。”

“嗯?莫不是还惦记着我们家左智呢?你这小表妹可真有意思,硬往结了婚的男人身前凑,江邵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这丫头的爱情观。”

江邵一听就明白了在医院被陈瑶发现那次左智是怎么摆平她的。“她的爱情观没有问题,只是方向错了,我正在努力修正这个错误。”

与其这话说给陈瑶倒不如是说给身边这个男人听。左智连他身上有几道疤痕都一清二楚又怎会听不懂他话中的含义。“不是那么简单的吧?叶小安是个很一根轴的人。”

“不用担心,这对我来说也不是那么难。”江邵语气不温不火的坚定,左智望着窗外夜景变得更加沉默。

车子停到江邵公寓楼下,江邵下车的时候陈瑶似乎还不死心。“等你把那个丫头教育好了,约出来和我们公司那小伙子见见面处一处。”

江邵顿时就笑了,“这回真帮不了你。”

“干嘛,你还自产自用是怎么?”陈瑶笑着调侃,没想到江邵竟然没有反驳,一副暧昧不明的笑意。

“叶小安不是我表妹。”

“啊?那她是你什么?”

江邵看了左智一眼,开口说了两个字。

“女人。”

……

看着江邵的身影消失在在夜色里,陈瑶不禁回头问左智。“怎么回事?叶小安到底和你们俩谁有关系?他帮你掩护还是你帮他掩护?”

左智双手在下面死死的攥着,痞气的笑开。“瞧你这话说的,别捎上我啊,反正不是我的女人,谁不知道我媳妇是陈大美女,我和我媳妇相亲相爱,相爱相亲。”

陈瑶忍俊不禁,纤瘦的身体从前面钻到后座扑到他怀里,双手勾着他脖子。“亲一个。”

左智笑的坏坏,“发情了?那也得回去的,风水学上说车震挡财运。”

“少废话。”陈瑶娇嗔,拉下他脖子热情的吻上去。

激吻过后的陈瑶水眸荡漾,风情万种让左智着迷的看了好一阵儿。只不过陈瑶刚钻回驾驶位左智先前的表情便消散了七八分。而且怪异的是回去的路上两人再没说过一句话。

陈瑶假装没看见他眼里极力压抑的翻滚的情绪,而左智则在心里不断说服自己,刚才江邵楼下不远处那一角晃动跑开的人影不是叶小安。

一定不是。

……

江邵回到家,房间里一片黑暗。叶小安不在。他等了一会儿有点担心,便拿出手机拨她的号码,可是一直无人接听。

他正在反复的重播,叶小安一身运动装忽然开门回来了。

“这么晚你去哪里了?”江邵问她,叶小安坐在地上解鞋带,刚解开一只脚的动作就停下来。

“我出去跑步找灵感,看见左智和他……和他太太。”叶小安低着头,侧脸落寞的弧度落在江邵眼里分外心疼而且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