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今天,我是被你们逼疯了!但是…她是我的女人!欺骗也好,背叛也好…我不允许其他任何人,伤害她!”乔靳南的面孔透出刻骨的坚定,他爱,他也恨,他就是无法眼睁睁看着别人伤害她!

“不!乔靳南,你今天必须亲手处置这个女人!否则别怪我不给面子,我会将你当成叛徒一样处置!”

“你没有资格!她的的生死…由我决定!”乔靳南将吟秋抱在怀里,手指紧紧抓住她的腰。

吟秋震惊无语,他的手臂依然结实,胸膛依然温暖,语气依然霸道…

这就是乔靳南,独一无二的乔靳南!

她的眼眶再度变得湿润,热气刺激得双眼发红。

“乔靳南,你中了这个女人的毒!她会带警察来抓我们,她要毁灭我们!”余坤彻底被激怒,高举起手枪,

“去死吧!贱货!”他不再浪费时间,子弹直接朝吟秋的胸口射击。

她曾多次接近死亡,但从没哪次,像现在这样慌乱。

(ps:大家劳动节快乐!今天,我哪都不去了,准备在家好好劳动,跟大家快乐过五一!争取完成最后的部分!)

刻骨文/江菲

他不再浪费时间,手指扳动,子弹直接朝吟秋的胸口射击。

她曾多次接近死亡,但从没哪次,像现在这样慌乱。

枪声不止一声,接二连三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她的意识呈现短暂的空白,只知道千钧一发中,乔靳南迅速转过背,用力拉过她的身子,将脸蛋按进他壮阔的胸膛。

可是,当她缓缓抬起头,却清晰地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溅到脸上,每一滴都带着死亡的气息,让她控制不住一阵颤栗。

他帮她挡住子弹了吗?

好几秒,僵硬的手指才恢复知觉,以极缓的速度抱住身前的男人,视线因害怕而模糊。

“靳…南…”嘶哑的嗓音带着颤抖,她小心翼翼地不敢喊出口,

“靳…南?你…还好吧!”

很好!她还能说话,还能问候他,她没事!乔靳南的双眸深暗无比,胳膊轻微动了一下,随即将她抱得更紧,似要揉进骨血一般。

“女人…你可有一点爱上我?”他附在她的耳边低问,仿佛这是生命里最重要的问题。

“我…”他怎能还有心思问这个?他与她之间发生太多恩怨情仇,他们的世界根本不该有感情交集,这叫她如何回答?

“女人啊…我这种男人,到死…都不值得你爱吧?”他伸出拇指,轻柔拭去她脸蛋上的血迹。

“靳南…”吟秋的喉头酸楚哽咽。此时此刻,什么身份地位,什么楚寒笙,什么信念和理想,都暂时化为虚无。她不知道怎样表达,只是深刻地体会并相信了他是真的爱自己,才会如此舍身忘我地保护自己。

她的心,深深地感动了!

就在这时,美目陡然睁大,不敢置信地看到一幅奇异的景象

站在他们身后的余坤慢动作转身,他的后背竟然有好几个正汩汩冒血的窟窿。他抬起手指向门口,门口属于他的保镖已在枪声中倒下,取而代之的是另外几个刚赶到的身影。

“渊爷…”余坤摇摇欲坠,很快跪立在地上。

“你不该妄想伤害我的儿子!”乔渊提到“儿子”两个人时,充满了这一生都不曾用过的感情。他手里的枪口在隐约中,犹冒着青烟。身后是几名精英干将,个个枪法如神,守护着他们的主人。

这是怎么回事?吟秋惊讶地注视着他们。

“儿子?…”余坤似了解,又似不了解,而后嘭地倒下,双腿一蹬不再有动静。

“靳南!靳南…你没事吧?”从乔渊的身后跑出一个黑衣女子,却是幽云。她扔下枪,径直冲到乔靳南面前,满脸都是担忧。

“对不起,靳南,我来晚了!是余坤早已怀疑我,派人阻止我来帮你,好在我请来了渊爷!”

吟秋看看幽云,再看看快步过来的乔渊,双眉不禁拧了起来。

乔靳南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任何人,他只是将下巴轻轻搁在吟秋的头顶,双眸微闭。

“天啊!靳南,你…你中枪了!”幽云又失声惊叫,引得乔渊严酷的脸色大变,一个箭步上前。

“真的中枪了…”吟秋瞬间愣怔,只觉得乔靳南压在自己肩膀的力道越来越重,她的思绪再次停摆。

仿佛回应大家的担心,乔靳南很慢很慢地抬起头,放开了她。

吟秋没有机会继续多说,因为乔渊紧张地接手扶住了他,这个脸色灰白的年轻人,真是自己的儿子吗?他从不曾如此无力、如此虚弱…

“靳南,爸爸不会让你有事的!”不容置疑的决心从乔渊的眼里沉淀。事实上,他比任何人都担心害怕,活到这把年纪,他从不迷信也相当自负,但生平第一次害怕自己犯下的罪孽,都报应在儿子身上。

爸爸?乔靳南怀疑自己因受伤,而产生了错觉。

吟秋也听得莫名其妙,双手扶住靳南的胳膊。

“义父…我没事。”乔靳南望着两鬓斑白的乔渊,感受到他眼底真真切切流露的关心,忍不住激动地咳嗽起来。他腿上的伤是自己伤的,那点痛不算什么,至于背后中了枪…一颗子弹而已,也不算什么…

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是自小尊敬崇拜的义父,他敬若亲生父亲,尽管残酷、尽管威严、尽管让他防备过,可他从不曾想过背叛。

乔渊的大手落在他的肩上,轻柔而有力。

乔靳南忽然变成了一个小孩子,牢牢抓住父亲眼底那抹仿若奇迹的慈爱,舍不得放开。

吟秋被莫名的气氛所感动,复杂地开口:

“乔伯伯…他不会有事的吧?”

“我绝不会允许他有事!来人!马上把少爷抬到车上!”乔渊命令完,眼神极其复杂地盯住吟秋。

他眸光太过冰冷犀利,仅仅一眼,盯得吟秋心弦发颤。出于本能和直觉,吟秋的心顿时沉到谷底,她不敢侥幸,乔渊对自己的身份一定都知道了…

果然,幽云忿忿地瞪住吟秋,不由分说甩过来一巴掌。好在吟秋反应快,脑袋一歪,躲避过去。

幽云的手腕却被乔靳南一把抓住,他力气不大,但眼神很可怕。

“靳南!你不能帮她!这个女人是该死的警察!连渊爷都被欺骗了!”幽云对吟秋向来嫉妒和憎恶,她飞快跑去捡起地上的枪,对准吟秋,

“杜吟秋,今天就让我来处决你!”

原来,余坤在决定带吟秋来此隐秘基地时,也派人将查到的卧底身份资料,快递给了乔渊。乔渊在出门寻找靳南时,正好接到资料,知道了一切。

幽云的威胁绝对不是开玩笑,吟秋永远记得她曾毫不留情地抽打过自己。如今情况严重多倍,当卧底的身份一旦被揭穿,就相当于她在这个黑道组织中,将死无葬身之地。

乔渊曾疼爱过她,乔靳南真心爱上了她,这对父子…会放过她吗?

吟秋面对枪口,脸色奇异地开始平静。她望向乔家父子,带着私人感情低声道:

“我很抱歉…但是,我有我的职责,即便是死,我也无话可说。”

苦涩的视线,落在乔靳南英俊的脸上。他已被人抬起,正一步一步走向门口。他垂着眼帘,黑眸深处泛动着发热的水光。

“幽云…放了她!”话语从他的唇间吐出。

“靳南,卧底该死!”幽云不肯放下枪。

乔靳南阻止住保镖们的脚步,挣扎地想自己走下地,他对上乔渊的眼睛:

“义父…放了她!我…不想跟你一样…”

乔渊无法不震动,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事实儿子已经爱上了杜吟秋!当初他千方百计成全这对年轻人,希望他们能结婚,但为何她偏偏是个早就有备而来的警察?让他气得怒火冲天,让他痛恨得像亲手处决!

可惜,在与天黛经历千辛万苦重逢后,他的冷血已被打破,下不了手。

靳南说不希望跟他一样,不希望走他跟天黛的老路…

“我答应你,放过她!”乔渊沉声地承诺,抓住幽云手中的枪。

“渊爷…”幽云一点都不甘心,

“她必须死!”

“不,她不能死。”乔渊肯定地摇摇头。按照集团的规矩,卧底应该死得惨烈,但她是靳南爱上的女人,所以必须活着!

“谢谢…义父…”低哑的声音象夜风一样拂过,乔靳南在被人抬出门口的时候,缓慢地吐出一口气,合上眼帘,终于因剧痛而陷入深度晕迷中。

三个月后。

蔚蓝的海边,美丽的女子穿着白色风衣,独自漫步在沙滩上。这座小岛上本就游人不多,如今已是冬天,沙滩上更是人烟稀少,但她需要这份宁静。

吟秋看着自己的脚印,发丝飞扬,雪白的脸蛋有种化不去的忧伤。她在一块大礁石上坐下,掏出口袋里的一颗小小的特别的纽扣,放在掌心默默把弄。

时间是很残忍的东西,她离开凌江市已经足足三个月,以为时间可以让矛盾的记忆冲淡,没想到远离那一切,记忆中的人和事反而越来越深刻,甚至以前不曾用心体会过的事情,在这段时间里,连细节都清晰了起来。

那日,乔靳南被乔渊救走了,幽云离开木屋前,留给她誓要致人于死地的愤恨。

长官亲自带人赶来,围剿的只是空巢。他们来晚了,不是他们不英明,而是余坤太狡猾,故意设了另一个局将长官引开了。

情归文/江菲

不过,狡猾有什么用?余坤身中四枪,枪枪致命,经过法医检查,来自两把不同的手枪。

吟秋根据当时的情况作出判断,开枪的应该是乔渊和幽云。

长官恭喜她,宣布此次卧底行动可以结束,因为她的身份已经暴露,剩下的由警方另作计划。

密林基地里的枪战,吟秋被带去做了笔供

“对不起,当时我被余坤下了药,以致昏迷,中间发生的事…不大清楚,等我醒来时,看到乔靳南为了救我,跟余坤展开了斗争,被逼得受了重伤。”

“乔靳南吗?他没有开枪。我和他都被余坤控制了,根本没有力气反抗。至于余坤后来被谁打死的,我真的没看到,当时情况混乱,有可能是乔渊,有可能是幽云,也有可能是乔渊的保镖。他们发现我的身份,幽云想杀我,乔渊和乔靳南都阻止了她。后来没多久,长官他们也就来了,余坤他们是怎么死的,不清楚。”

“是…我是带了纽扣式微型摄像仪,但它还没开始启用就发生了故障,导致没用上派场。或许,你们可以查一查,木屋是侨城集团的重要基地,他们设有严密的监控。”最后的建议,她甚至猜得到,在警方赶去之前,谨慎的乔家父子已经消灭了所有罪证。

海风中带着咸湿的气味,吟秋拂开发丝,将纽扣小心地收进风衣口袋。她说谎了!神差鬼使地做了假口供,违背了自己的信仰,欺骗了长官和同事…因为录口供被询问的时候,她的眼前浮现起乔靳南为自己,毫不犹豫往大腿插刀的情景,想起他抱住自己挡住子弹的情景…

她呼吸着海边冰凉的空气,闭上眼睛。

这次大假很长,心还没有平静。耳边总会反复地想起乔靳南最后的问话。

“女人…你可有一点爱上我?”

“女人啊…我这种男人,到死…都不值得你爱吧?”

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办法回答这两个问题。

不过,当长官说,当日破坏侨城集团的安防系统入侵他们资料库,除了小部分生意账目不清,其他并没有犯罪证据时,她明显松了口气。那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潜意识里,并不希望乔靳南被抓。

怎么会这样呢?

吟秋忽然觉得,连自己都看不懂自己了。她找了心理医生,连续治疗了两个月,才来到这座小岛上自我放逐。

乔靳南不但命硬,不会轻易死掉,而且很幸运,不会轻易被抓到。乔渊同样如此,三十多年都没人能抓到他的把柄,眼看天黛收藏在保险盒里的磁带将成为有力证据,哪知道仍然出现了意外

雨桐打电话说,

“对不起吟秋,你寄出去的那盒磁带被我调包了。其实我并不知道磁带里录的是什么,但我知道你很想得到它。那是花姐姐的极其珍贵的东西,对她而言很重要,所以请原谅我这样做。原本的磁带,我已经归还给了花姐姐,怎样处理都该由她决定…”

吟秋苦笑,无法反驳雨桐,好似事情本来就该这样,她盗取了天黛的磁带并不光明磊落,警方注定拿不到证据。

这三个月,雨桐打给她的电话很多。

听说,乔靳南一直在医院里静心休养,后背的子弹差点击中他的肾脏,大腿上的那一刀,害他许久都不能下床走路。警方自然反复盘问过他多次,可惜没有证据,余坤又已经死亡,谁都无法将这位大少爷定什么罪。

听说,幽云三天两日要去医院探望,但都被乔渊威严的命令给赶走了!这段期间,由蓝天黛、管家包括乔渊都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根本没有幽云插手的机会。

乔渊和蓝天黛怎会如此积极呢?他们竟然是乔靳南的亲生父母,二十八年前蓝天黛失踪的天儿,原来是被乔渊无意中带走了。是天意么?世上的巧合未免太多!怪不得看到余坤要伤害乔靳南时,乔渊护子心切,毫不留情。

每次接听电话,吟秋表面听得冷静淡然,实则激动震惊。

关于乔靳南的点点滴滴,她从不敢主动问起,但雨桐都会详细地讲出来。

有时候,她不想听、不愿听、害怕听,因为每一件关于他的事、他的消息,都会让她夜晚失眠。可雨桐的声音很诚恳,很轻柔,让人狠不下心拒绝。

三个月来,她亲耳听到雨桐的语气,从担忧一天一天变得开心。

她很努力很努力地想忽视一个问题雨桐对乔靳南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乔靳南受伤期间…雨桐似乎忘记说,陪伴乔靳南最多的就是她自己,否则怎么可能点点滴滴都知道得那么清楚?

终于这一天,雨桐又打电话过来,问她:

“吟秋,你什么时候回凌江?你真的不愿意再见到我们了吗?当卧底有什么关系,靳南和乔伯伯当时没追究,说明他们没有怪你,而警察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侨城集团什么证据,说明他们没有非法犯罪嘛!”

吟秋听出来了,现在的雨桐将“靳南”叫得亲切自然,时常不经意流露小女儿的娇态,好似热恋中的女人…

“吟秋,你若不想见到靳南和乔伯伯他们,那便不见吧!反正他们从不提起你,只有管家伯伯经常念叨你呢!还有我和天黛姐,也很想念你。”

吟秋握着电话,静静地怔了一会,然后听到自己仿佛来自天外的声音:

“他…一次都没提起过我吗?”

“你说靳南吗?”雨桐沉默了两秒钟,肯定地回答,

“没有。不过这样也好,你和他是天生不合,当不了朋友,也不用担心成为敌人了。”(PS:后面感情戏,可能还要发展一点点,结局要延长两三天了,哈哈。)

只准爱我文/江菲

吟秋接完电话,漫无目标地沿着海滩漫步。沙地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海的尽头,一轮圆月正在冉冉升起,海天相接,形成一幅瑰丽华美的景色。

她默默望着远处,周遭变得寂静,一个熟悉的嗓音打破她孤独的世界。

“很美!”

两个字,吟秋如遭电击,先是屏住呼吸定在当场,而后很慢很轻地转过头,终于看清来人。

俊逸的身姿,帅气的面庞,温柔的微笑,只是比以前瘦了几分…

泪水骤然冲出她的眼眶,她失声沙哑地喊:

“寒?你没死?”

楚寒笙潇洒地耸耸肩,手指抚去她的泪水,忽然捏了捏柔嫩的脸蛋,低头笑问:

“痛不痛?”

痛!痛的是心!吟秋拉下他的手,怔怔地难以移开视线。他竟然没有死?真的没死!触摸到的是他温热的手指,依然鲜活跳动的心脏,她不是做梦。

这么说,当日游艇事件中,乔靳南并没有害死他…

“吓傻了?”寒笙揉着她的发丝,带着几分宠溺,

“说实话刚看到你,我也吓了一跳,生怕认错人,观察了好久才敢过来。远离凌江那个是非之地,我们走到哪里都能相遇,你说这是不是老天赐予的缘分?”

吟秋闪耀着泪光,吸吸鼻子:

“你没事就好。”乔靳南若知道寒笙还在,不知会如何作想?但她为他高兴,因为终究少背负了一份罪孽。

寒笙盯着她发红的眼睛:

“对不起,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

吟秋微微哽咽:

“我真的以为…你死了。”她甚至不惜代价地为他报仇,做出超乎职业范围的事,找乔靳南报复。

“的确差一点就死了。当时乔靳南跟我谈完离开的时候,我已经察觉不对劲,暗中防备得紧,但我没想到游艇会爆炸!那瞬间我什么都顾不了,只能奋身往海里跳。”

“可是那天风浪好大,跳进海里也一样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