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明是这番热闹夜色,站于36层却是隔了人群千里之外的孤独。她

不知道当陆东深站在窗前的时候在想什么,伫立于繁盛的夜色之上,俯瞰众生时,他是在运筹帷幄还是跟她一样也有着这般孤寂呢?

商川来了电话。

不过几天时间,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倦怠。他

问及了她伤口如何,最后近乎是恳求,“你随便怎么恨我吧,只求你告诉我左时在哪里。”

夏昼攥着手机,窗玻璃上她的脸色苍白。她说,商川我不恨你也不怪你,左时失踪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商

川在那头久久沉默,最后轻声问了她一句:恋人生死未卜,你要重结新欢?

这句话似魔咒,一直贯穿入梦。只

不过换成了左时的声音,他血迹斑斑,一双漂亮的眼迸着对她的恨,他追逐着她纠缠着她,掐住她的脖子质问她,你为什么弃我不顾?夏

昼惊喊了一声左时就从噩梦里醒来。眼

前是黯淡的光。是

夜色下的霓虹投落入窗,朦胧静谧。身下绵软,她竟不知不觉间睡着了。呼

吸间有男人的气息。

来自盖在她身上的西服外套。

夏昼蓦地从沙发上坐起,又被坐在沙发旁的黑影吓得一激灵,但很快空气中浮动着的熟悉气息压下了她瞬间的恐惧。伸手开了落地灯,光线柔软不刺眼,陆东深洇在光影里。身

上的黑衬衫衬得他那张脸的轮廓异常棱角,他转过头来看她,眼里像是匿藏黑河,又或者被这黑染了色,不见底不见光。他抬手,食指插到领带扣里微微扯了一下,领带松了松。他

看着惊魂未定的她,问了句,“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夏

昼摇头,心中迟疑的是刚刚有没有叫出左时的名字。

陆东深横过手臂,捏住了她的下巴,力度不轻不重,可跟平日的宠纵不同,让夏昼心里的鼓槌落地,看来她刚刚应该是叫了左时的名字,呼吸里是他指尖的气息,有浅淡的烟草味和酒气。

他在宴会上喝了酒,又在这房里抽了烟,烟丝飘渺间他耐心等着她醒来。

陆东深挑高了她的脸,她的脖子几乎仰直,他盯着她,问,“我是谁?”

“陆东深。”他

眯了眯眼,“继续说。”“

东深。”她任由他掐着自己的下巴。

“再念。”

她就再念。他

一遍遍命令,她就一遍遍念,直到十几遍,他目光里的暮色才稍稍缓和。他松开她的下巴,摸了茶几上的烟盒,叼了支烟点上,火光一溅,他唇角是锋利的弧度。夏

昼透过烟雾看着他的侧脸,不动声色间有着让人忌惮的威严。她

蜷起腿,双手环抱,良久后开口,“东深,你误会我了。”

陆东深弹了下烟灰,再转头看她时,眼里的光柔和了些许,“我和你之间没有误会。”

“你让我在这等你,不就是想听我解释吗?”她轻声问。

“我让你来房里,仅仅是因为今晚我会喝酒,开不了车送你回家,司机或代驾送你回去我又不放心,今晚你就睡这里。”陆东深抽了口烟,吞吐大团烟雾,“囡囡你记住,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夏昼盯着他,一时间又心疼又可气的,“那好,我说。”

不按常理出牌倒是让陆东深一愣,少许他道,“好,你说。”苗头都已经被他压下去了,换做其他女人也就顺着台阶下了吧。

夏昼清清嗓子,“是,我刚才是梦见左时了,梦见他差点掐死我,你觉得这像是余情未了的思念吗?”见他夹着烟静静地看着自己,她继续道,“当然,你在意的并不是左时,陆东深这三个字甩出去是何等说一不二的金字招牌?当我告诉你左时回不来的时候,你其实已经不再计较我跟左时的过去。所以,今晚让你阴晴不定的是你的父亲,毕竟公司里关于我的流言蜚语也不少。”

“我救过你父亲。”没等陆东深的任何反应,她就直截了当告知,“简言之就是在很多年前我去实验室的路上撞见了你父亲,当时他昏迷不醒,司机急的打了救护车可半天没到,所以我顺带手的就把他给治了。我是你父亲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我的话,你父亲可能早就蹬腿了。”

陆东深闻言诧异,这是他没想过的原因。“

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谁。”夏昼靠在沙发上,“你父亲醒了之后对气味能治病一事十分感兴趣,经常会来我实验室聊天。他是个十分慈祥的老者,也十分博学多才,我很敬重他。我们接触了有一段时间,虽说我们彼此都没透露身份,但我从他的言谈举止中不难发现他应该是个挺厉害的人物,直到今晚,我才知道原来他是你父亲。你父亲是个感情并不爱外露的人,今晚之所以把你支走,我想是不想让你知道他曾经生死一线过而难受吧。”还

有就是他另一个儿子的事。

当然,她对这件事只能选择避而不谈。那

段时间她跟陆振扬相处很愉快,如晚辈与长辈,也如相见恨晚的朋友,陆振扬的气度和见识让她赞叹不已,她对气味的独特见解让陆振扬十分欣赏。但陆振扬每次来找她时都是天刚刚擦黑,她的实验室并非像是现在这处似的远离人群,再加上陆振扬一看就是个有钱人,所以,周遭就有了不好听的声音出来。

曾经左时因为这件事质问过她,她自认坦荡跟陆振扬没什么,随便旁人说去。也想过带左时认识一下陆振扬,可陆振扬向来不愿见旁人。再后来她才知道陆振扬的真正原因。他

拜托她治疗他的儿子,并跟她说,因为他儿子目前的病症见不了人,所以只能口述病症让她来配方。前

前后后折腾了数月,最后一次见面时陆振扬说他要回美国了,并给她留下一张巨额支票做答谢,她婉拒,问及他儿子,他只是说还在观察。

就这样,数年过去,再见面竟是这般场景。

陆东深掐了烟,朝她一伸手,“过来。”

夏昼靠了过去,似藤似的缠入了他怀里,他压下脸吻她的额头,她抬眼瞧着他湛清的下巴,“我知道有人说我曾经被富商包养过。”

“我不信。”陆东深搂紧她。

夏昼抬手抚上他的脸,“关于我的事,你听说的不止这一件吧。”陆

东深拉过她的手,低头,呼吸落在她光洁的鼻梁骨上,与她的气息绞缠。他低低问,“你还想跟我说什么?”

夏昼盯着他的眼睛,“你有洁癖。”

陆东深微怔,忽而笑了,“这不是什么秘密吧?”“

我的意思是,你从不碰别人碰过的女人。”夏昼言简意赅。陆

东深的大手绕到她的后颈,轻轻握住,“谁跟你说的?”“

谁都可以跟我说。”夏昼说,“只要是对你还有非分之想的人。”

陆东深问,“你想跟我说,你被别人碰过?”“

如果我告诉你,我跟过左时呢?”陆

东深探过身,“我不会蠢到跟个再也回不来的人计较,所以,我不在乎。”夏

昼稍稍向后靠了靠,他就朝前又贴近了些,直到她的后背贴躺在靠垫上,他也顺势压在她身上。她仰着头,说,“整个沧陵的人都知道我是谭耀明的女人,我在他身边待了三年,也睡了三年。这样,你还要我吗?”

陆东深目光沉了沉,掐着她后颈的手有些用力,盯着她的眼,“我可以不在乎。”

“还有饶尊。”夏昼始终盯着他,“我跟他也发生过关系——”陆

东深压下脸,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碾压、吞噬、甚至有点歇斯底里,大有能将人咬碎的决心。又如万古洪荒,透过他的唇、他的眼、他粗重的呼吸迸射而出,她如溺死的人,却生生扛着他的力量,她觉得,他的大手快把她的骨头攥碎了。

许久陆东深才放过她,鼻尖贴着她的鼻尖,嗓音沙哑地说,“你从前怎么样、做过什么、跟过谁我都不在乎,夏昼,你要给我记清楚,你以后的每一天都是我陆东深的。”夏

昼的呼吸一阵紧过一阵。是

前所未有的感动,也是从没拥有过的动情。她一直是盯着他看的,他眼里一切的不甘、强势、毁天灭地的窒息统统都被他压下,缠绵于耳的嗓音是痛苦,却也有沧海桑田的眷恋。

她环上他的脖子,“你的爱让我诚惶诚恐。”陆

东深的唇息落在她的唇稍,“别害怕,因为我给你的,你都要接受。”

“你不嫌我脏?”陆

东深看着她,“在我这,你永远都是例外。”

夏昼主动吻上了他。唇

齿缠绵。

由最初的绵绵细雨到大雨倾盆。陆

东深额头抵着她,嗓音愈发是沙哑的情欲,“现在不让我走,一会儿再想让我走就不可能了。”她

听了,心尖又被烫了一下,没说话,却拉着他不放手。感受他宽厚手心的温度,也如她眼里的温度炙热。彼

此着了火。陆

东深压实了她,气息似网,缠着她扯着她禁锢着她,“今晚让我留下吗?”

夏昼烫红了脸,没摇头也没点头,就是再度吻上他的唇。心

似炸开。

如万花筒,绚烂似景。

被动的一方成了主动,又或者说,他向来习惯了主动。他抱着她进了卧室,将她放到床上的同时也迫不及待地寻上了她的唇。

夏昼陷入云端。他

是酒,比高原的酒还烈,比沧陵的酒还要野,她想浅尝则止却欲罢不能,不知不觉就被他一路牵扯着成了贪杯的人。

恍惚中只觉他解开了皮带。

她闻到了盛宴的气息。平

日是西装革履的温雅之气,清新微凉,可此时此刻的气息才是陆东深真正拥有的,野性结实、猖獗勇猛。这气息透过他蕴藏力量的骨骼和阳刚的肌肉洇入了她的呼吸、她的皮骨、她的血液。她

的灵与魂统统溺死在这场盛宴里。

第181章 181 mark一下

爱一个人应该是什么姿态?夏

昼总觉得该是一场阳春白雪,在漫长的生命轮转中增添了颜色。他们会在幽静的长夜里牵手,他的温暖和她的微笑都湮没在遥遥的街灯里,又或者在绚烂的烟花中,他亲吻她的发梢,她抬头能看见他眼里的万亩星河,却是只为她绽放。

从没想过还会是场火焰,熊熊燃烧,烈烈而生。生出的是涅盘后的情感,是通过彼此身体的厮磨、交融后所滋生的男女之情。从那一刻起,她和他就有了彼此,沾染了对方的气息,熟悉了对方最本来的姿态。

这场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夏

昼想到了在天舟山上时被陆东深亲手猎杀并料理的兔子。她

就像是那兔子似的。被

人去毛脱皮,疼痛过后,陆东深就成了主料人。

她之前问过陆东深,为什么不直接用大火烧烤?陆东深说,先小火再大火,这样烤出来的东西熟得均匀,口感最好。

昨晚她咬牙问陆东深,你把我当成那只兔子折磨呢?陆

东深沉笑着轻咬她的唇说,你比兔子的滋味好多了,所以,慢慢折磨。

先是文火慢烤。

温柔的火苗燃烧皮肉,缠绵着每一寸均匀的香气,主料人恰好到处地配合火势将猎物翻转,力求受热均匀。那火苗如舌,随着柴火的增加,火势也是愈发大了,最后成了一场无法掌控的火灾。

她终究就成了全身水分被彻底蒸发干净了的兔子,烧得皮肉俱毁筋骨尽断。谁

说陆东深不是一个极好的料理人?在

天舟山上,她就吃到了这世上最好吃的兔肉。昨

晚亦如是。

心甘情愿成了猎物,情到深处时也是情愿生情愿死,理智,都在他的气息中淹没和消之殆尽。

以至于翌日醒来的时候,夏昼觉得自己的筋骨还断着的,不能动,动一下都是碾过的疼。

睁眼时并没看见陆东深。

床头压了张字条,她裹着大半张被子伸手费力去够,一抻动,全身骨骼都叫嚣着疼。是

陆东深留的字条:你睡得太久,实在不忍心吵你起来。下午出席个活动,尽快赶回,在房里等我。睡

得太久吗?

夏昼一看时间,竟是下午两点多了,得亏是个周末。她

重新摊床上。

还有他的气息,沾在枕头、被褥上,与她的气息融合,衍生了一种叫做缠绵的气味。夏昼抱着枕头,忍不住笑了,这人的气息还真是奇怪,原来可以变幻莫测。她

喜欢陆东深的气息,尤其喜欢在床上的气息。

相比清雅冷淡,这阳刚猖狂的气息更让她心驰神往。

厅里,管家已送来了餐食。放在餐车里,静静地摆在阳光下。窗外的阳光很好,好到夏昼洗漱完足有心情吃下半车的美食,但她觉得更多原因是饿的,陆东深掏空了她的身体,她需要吃大量食物补回来。她

倒是明白陆东深让她在房里等他的原因了。

没有换洗的衣服,只有昨晚穿过的礼裙,裙子的拉链和腰间的丝带还被陆东深在昨晚给扯坏了。柜

子里有衣服,一水的男士衣物,是陆东深的。恨

得她直骂:你大爷的,你是纯心故意吧?让景泞把我骗到房里,就不会让景泞给我送套衣服?

翻出手机想要控诉,不想看到杨远发了条朋友圈,是陆东深今天下午出席活动的照片,西装革履神采奕奕,举手投足那叫一个成熟稳重,配了一句话:大陆总的体力和精力总是超出寻常。

这句话后又加了个坏笑表情。

夏昼一直觉得杨远是个贱人,今天更证实了她的想法。能打出这么一句让人一眼明了的话,也就杨远这个贱人能做到了。昨晚她高调示爱,这件事自然被公司上下议论纷纷,陆东深微信里没什么人,但杨远微信里可加了不少公司里的人,这句话啥意思鬼都知道!可

是啊。

夏昼又觉得心里挺美,渗着蜜透着甜,就好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

或者说,被那么多女人惦记着的和心驰神往的身体,昨晚上却在她身上肆意起伏驰骋。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杨贱人给她开了路,那她不做出点回应来怎么挡住日后的小妖精们?思前想后,她拍了一张窗外阳光从指缝里泄露的照片,发了朋友圈,写道:mark一下。窗

外的风景是3601的风景,是陆东深带给她的风景。

折腾完,整个人又像是无骨的动物倒在床上,盯着杨远朋友圈里那张陆东深照片,越看越欢喜。陆东深越是在人前正经,她越是能想到昨晚他的不正经。

刚发的朋友圈有留言,七嘴八舌的什么都有。

还有陆东深的一条,他竟也有时间回复她:醒了?

就这么两个字却让夏昼的心脏一缩,然后突突直跳,脑子里全都是昨晚的画面,明明就是两个文字,她却似乎听到像是陆东深在她耳畔说的这话,低哑缠绵。手

机一扔,掀被子盖脸,可一扭头看见床单,哀嚎一声。陆

东深回酒店时午后三点多。厅

里的餐车还在,一片狼藉。他叹了口气,打一个电话叫来了管家收拾。等管家走了后,陆东深来到洗手间门前,抬手敲了敲门,“小骗子,在里面做什么呢待这么久?”

洗手间里有水声,他进门的时候就听到了,最开始以为她刚起床在洗漱,可管家离开后里面还有水声,这倒是令陆东深挺好奇的。

“你别进来。”里头是夏昼的声音。

陆东深抿唇浅笑,让他别进去他就能不进去了?人都是他的了,还有什么不能看的。想着,直截了当打开了门。

倒是没他想象中的热气氤氲香躯横陈的,夏昼穿着酒店的浴袍坐在浴缸旁,水流哗哗响,浴缸里竟泡着个白色床单。见陆东深进来了,她脸一红,“谁让你进来的啊?快出去。”

陆东深饶有兴致,居高临下看着她,“你也不用这么贤惠替我省钱,酒店上上下下的工作人员是我花钱请来干活的,你把他们的活都干了他们做什么?”

夏昼瞪了他一眼,眼珠子都快瞪飞了。

陆东深被逗笑,弯身,手一伸挑了床单一角,那抹还没洗掉的痕迹落在他眼里,他笑得更是得意猖獗。

“别看了。”夏昼羞赧,一把夺过塞进水里,“还不是怪你?”陆

东深将她拉起来,一脸戏虐,“怪谁?昨晚是谁把自己说得身经百战的?”他从后面将她揽在怀里,低笑,“封是我开的,血是你留的,扯平。”

“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夏昼推了他一下,没推开,没劲。

陆东深笑着将她搂紧,“行了,我让管家收走去洗,你就算洗干净也不能用,酒店的床单要统一清洗消毒的。”

“不行,让人看了一下子就能明白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夏昼别别扭扭的。陆

东深哑口失笑,“你在朋友圈里都那么高调了,还怕别人知道?”

“那能一样吗?”夏昼嚷嚷,一手的水抹在他的西装外套上。

陆东深任由她糟蹋自己的工整,笑得嚣张,“一样。你在3601待了一晚上,大家都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第182章 182 爱到深处锱铢必较

结果还是工作人员前来收走了床单,但好在陆东深顾及了夏昼的脸面,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保洁部叫了名女服务员来。床单拧了半干,装进清洁车里时,单子上的痕迹还隐约可见,夏昼十分“费尽心思”地给工作人员解释了句,“那个,大姨妈来了,真是不好意思。”陆

东深坐在沙发里,将夏昼那副硬装理直气壮的样儿看在眼里,抵着额头忍不住低笑。

女服务员很是客气,叮嘱了她这几日多注意保暖之类的话。离开后,夏昼像是刑满释放了似的轻松,溜溜达达过来,“天际酒店的工作人员可真是热情周到啊,是因为大老板在吗?”陆

东深一身慵懒,左腿叠在右腿上,“天际酒店的工作人员不但热情周到,还很会察言观色聪明得很。”

“什么意思?”夏昼警觉。

“如果对方真信了你的话,半分钟内客房服务就会询问你有哪些不适,需不需要止痛药等等,一分钟内餐饮部至少会给你端上来一杯红糖水。”陆东深抬起左腕,右手食指在腕表上敲了敲示意夏昼,“要不要跟我赌一把?”

夏昼僵在原地,一脚还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态,就这么硬生生盯了陆东深一分钟,直到电话没响、房门没开,再直到陆东深笑逐颜开,“事实证明,你的骗术有待提高。”

这种被人拆穿的感觉糟糕透了,当面也就罢了,背地里的这种更磨人,抵不定对方在心里怎么笑话她呢,这么一想夏昼就抓了狂,冲着陆东深张牙舞爪,“至于吗至于吗?你的员工也太变态了!”

“这叫将服务做到极致。”陆东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