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什么?”陆东深问。夏

昼说,“一种气味,只有找到了才能证明我的判断。”气

味难寻,尤其是微弱的气味,陆东深相信夏昼想找的气味比微弱还要微弱,要不然凭着警方又或者陆北辰就能查出端倪。陆东深很想帮她,让她描述一下气味,她思量半天,说,“你还记得鬼八子吗?就照着那个气味找吧。”这

简直是为难了陆东深。

鬼八子他是经历过,一次在祈神山,一次在冬祭,照夏昼曾经的说辞,鬼八子平日里没什么气味,遇潮湿才有极淡的气味出来。之前的两次都是因为或潮湿或遇酒,这才能闻出端倪来,现在如果不遇潮湿,单凭着他的鼻子铁定找不到鬼八子。“

你怀疑有人给商川使用幻草?”

“不会这么简单,而且这段时间商川都在喝缬草和蜂蜜花制成的代茶饮。”夏昼敲了敲杯子,里面有一个茶包,还没泡水,说明商川在打算倒水时遇上了什么紧要的事。“代茶饮里的缬草是幻草的克星,所以幻草对商川不起作用。”

“你的意思是,鬼八子还有其他用途?”陆东深不解。

夏昼沉默片刻,凝重点头,“是。”

具体什么用途夏昼就没明说,许是也不想浪费时间,陆东深跟着她一起屋里屋外的找了许久没有发现。又从商川助理手里要了保姆车的钥匙,上去仔细搜查了番。

毫无发现。问

及助理商川最近的情况,助理一一罗列,无非就是看剧本走剧之类,末了提及之前有人找过他,几番描述,夏昼和陆东深确认是邰业扬无疑。陆东深二话没说去打了电话,五分钟后他回来,跟夏昼说,邰业扬一早就被警察带去问话,他承认见过商川,只因他母亲一直是商川的粉丝,所以他替他母亲要签名。再者,案发当天邰业扬有不在场的证据。

线索刚起就断了。

夏昼觉得前面挡了一堵墙,很厚,推不动砸不倒。陆东深毕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人,拉过她的手,说,“走吧,再陪你去亲王府看看,趁着今天风浪还不大,估计到了明天, 你想让我陪你去我都没时间了。”

夏昼心口一窒,点头。

第199章 199 杀鬼咒

从郊区折腾到市区已经入夜,车窗外又是星月长河霓虹闪烁。在剧组有了意外发现后,夏昼这车行一路都在沉默,陆东深有时候趁着红灯或拐弯时看她一眼,总会瞧见她红了眼眶又强压下去,等快到市区时,陆东深拉过她的手,攥了攥,“在想什么?”

夏昼目视前方的灯火阑珊处,许久后说,“东深,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为了搜集原料走遍险境,有好几次都是九死一生,所以我能深深明白这世上万事万般的好都不如能活着好。商川有他的私隐,落在他身上就会成为笑谈,就像是当年的张国荣,可我觉得,事情再荒唐也无所谓,只要人还在……”

她哽了声音,止住了话。

陆东深轻叹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是,生存最残酷,但只要不想认输的人都在选择活着。”晚

餐选在胡同深处的一家私房菜馆,是景泞一早就预定好的。整个餐馆只接待他们一桌客人,从餐厅经理到主厨都兢兢业业。满桌尽是琳琅满目,夏昼却是吃得心不在焉,陆东深的手机则是响了又响,同一整天一样,有些电话他视而不见,有些电话他起身去接。不

用想也知道是公司的事,事态发展到了晚上,网上已经五花八门什么言论都有了。亲

王府安静,就连周围施工的胡同都停工了。远

远的就能看见警戒线,警戒线外竟也拉着辐条,是商川粉丝们的杰作。府邸外的岔路口摆放了一只火盆,火盆里有燃灰,被风吹得只剩了灰底,洋洋洒洒的纸钱。没

警察守着,两人钻过了警戒线。临进门前,夏昼的余光扫到了一张黄纸。是贴在门缝旁的,黄纸上红字斑斑,像是道符。陆东深也瞧见了,眉头一皱,伸手就要去扯,被夏昼给拦下了,说,“这是一道杀鬼咒。”

“你认得?”陆东深多少感到意外,在他看来这更像是个恶作剧,随便什么人乱画的,没想到会有来头。夏

昼摸了一下符文,然后闻了闻,说,“你忘了我在沧陵是巫医了?离不开符咒来做幌子,所以闲暇的时候研究了些。这道符上的符文是用混着朱砂的鸡血画的,从符头、符窍和符脚一气呵成的架势来看,这张符咒一定是请专业人士来做的。”

陆东深毕竟不在国内长大,听了这话后说了句,“简直是荒唐。”

夏昼却冷不丁问了句,“可为什么要用杀鬼咒呢?”陆

东深本来就不信这些东西,自然回答不了她的话。夏昼也没指望他能给出答案,喃喃,“如果有人这么坚信咒符一说,那这个人想杀哪个鬼?商川?还是亲王府里之前就流传着的鬼?”这

个问题无解。夏

昼将杀鬼咒小心翼翼解下,收好。

一脚迈进亲王府大门时,忽而一阵阴风吹过。盛

夏之夜,却有这么一道风,像是从残枯的雕花窗子里钻出来的,又像是无缘无故而起,吹得人骨都发凉发麻。王府上下暗得紧,周遭施工的夜灯全都熄了,整个王府像是被巨大的阴影罩着,只能凭着月光行走。

戏台是案发现场。陆

东深打开手机的照亮模式,戏台下的地面上还有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夏昼瞧着那大摊血,就像是谁给了她一刀子似的疼。疼进皮骨,又钻进了心里,撕扯着她的冷静。

“走吧。”陆东深恰当地出声,伸手将她拉走。

戏台之上一切如旧,果真是丝毫打斗痕迹都没有,也没有任何破损的新痕迹,从地面上划着的坠台姿态来看,的确怎么瞧怎么都觉得商川是意外。“

我不明白,那天商川为什么要上戏台?”夏昼不解,“照理说他那么关心左时的情况,来王府第一件事就应该马上联系我才对,怎么还能有闲情雅致上戏台?”

陆东深思索半晌,道,“也许,他是被什么人引上了戏台。”被

人引上戏台?夏昼冷不丁想起了那个女鬼,但转念一想时间对不上,当时她是被那女鬼一路从戏台引开到了庭院,如果商川也瞧见了那女鬼,不会瞧不见她,她当时看得清楚,当时戏台上根本没人。

从戏台到后台,夏昼查的仔细。

空气里有浮尘味,是年久失修的气味,呛鼻。“

当时我就是在——”夏昼的话倏然止住,连同脚步。陆

东深警觉。“

东深……”夏昼的声音压得极低,抓紧他的手腕,“有人。”

她示意的方向正是后台的休息室,也是那晚她撞鬼的地方,她还记得,那里除了有诡异的行衣,还有不属于现代人的体香。陆东深将她拉到身后,手机的光亮投向休息室的门口。光

线穿过游离在空气中的浮尘,由强转弱,落在门口处就是极淡的光。休息室的门没关,光线打不了那么远所以里面看上去黑漆漆的,像是团了墨似的,又像是怪兽的大口张着,只待他们一靠近就将其吞噬。陆

东深微微眯眼,黑漆漆的屋内和门外的边界,像是有什么东西,他缓步上前,光束就愈发接近。夏昼紧跟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小声道,“怎么好像是……一双脚?”的

确是双脚。鞋

尖露在外面,整个人却匿在屋内的黑暗里,就像是藏在了门边静候着他们,光线只打在了皮鞋的一角上。

陆东深示意她止步,朝前一步步靠近,冷喝,“什么人?”寂

静的环境,这一声让夏昼打了个冷颤。借着光线她看过去,那双脚还在,一动未动。后

背像是蜈蚣爬过,多脚、森凉。

她没待在原地,快步跟上,一把扯住了陆东深的手。陆东深反手牵了她的手,攥了攥,给予她安全感。就这样,两人一步步靠近休息室,可那双脚的主人仍旧没离开。

陆东深被动化主动,一个疾步冲前,手机光线照着里面一转,紧跟着整个人僵住。夏昼跟在他身后,照着他打过去的光束抬眼一瞧,倒吸了一口凉气。

休息室门边竖着衣柜,衣柜旁站着一人,似靠非靠着柜子。却紧阖双眼,脸色苍白,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死了。可

无论是睡着了还是死了,怎么能是站着?

然而,让夏昼倒吸凉气的并不是这人的姿态,而是这人!竟

是,饶尊。

第200章 200 不必那么麻烦

夏昼好半天才定下来神,第一反应就是去探饶尊的鼻息,稍许她松了口气,还好。

可为什么会这样?

她上前,鼻子刚要凑近饶尊的脸就被陆东深一把拉了回来,“干什么?”夏

昼道,“他这样应该算是昏着不醒了,我得看看怎么回事,把他弄醒啊。”

“既然人还没死,那就直接叫救护车。”陆东深的态度十分干脆。

夏昼刚听着这话觉得没什么,可越品就越觉得有异样,于是就挑眼盯着陆东深。陆东深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嘟囔了句,“你又不是医生。”

“他现在这个样子,医生来了还真未必有办法。”夏昼推了他一把,“什么醋你都吃啊?都什么时候了,查真相最重要。”“

不就是把他弄醒吗?”陆东深看了饶尊一眼,轻描淡写地来了句。

夏昼抿唇,“是,既然你小心眼,那你就代劳吧,按他人中穴,估计能醒。”

“不必那么麻烦。”陆东深哼笑一声,抬手照着饶尊的后脑勺就猛拍了一下,力道不小,饶尊整个人就趴倒在地。*

何姿仪悠悠转醒的时候,邰业扬终于松了口气,邰国强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报纸,听见动静后,将报纸放到茶几上,起身上前。“

妈。”邰业扬轻声唤道。

何姿仪的目光有点木,好半天眼球才转了转,观察了好半天周遭的环境,这才有了反应,开口时声音几许沙哑,她问邰业扬自己怎么了。邰业扬如实相告,何姿仪听了后,目光落在站在床边的邰国强脸上。邰

国强问她,“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

何姿仪摇摇头,挣扎着起身,邰业扬忙搀扶,将床头掖高。何姿仪靠在那,少许后说,“业扬啊,你先出去。”

邰业扬怔楞少许,然后照做。室

内安静。邰

国强重新坐回沙发上,看着何姿仪,“这次你能这么快醒过来还多亏了夏小姐,等你身体恢复恢复,总要登门道谢的。”何

姿仪答非所问,“当初,你为什么要竞投亲王府那片地?”

“那片地是长盛在内地发展的加持,但被你给搞砸了。”邰国强的嗓音转冷。

何姿仪才刚刚苏醒,脸上没什么血色,闻言后目光一凉,反问,“难道我这些天昏迷不醒不是拜你所赐?邰国强,我在亲王府撞鬼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了,你还一直忘不掉她对不对!”

“够了。”邰国强面色一肃,“已经过去多少年的事了,你有完没完!”

邰业扬从何姿仪房间里出来时正好撞见刚进门的邰梓莘,长盛在亲王府项目里失去竞投资格后,邰梓莘就将重点落在杭州项目上,死咬着天际的江南春不放,大有摆好车马一决雌雄的架势。她善左右逢源,所以在杭州项目上为长盛赢了不少头彩,多少能拉回长盛在亲王府项目上栽进去的面子。

见到邰业扬后,邰梓莘将挎包往沙发上一扔,直截了当问,“商川死之前你见过他?”邰

业扬坐到沙发上,不紧不慢地说,“这又不是什么私隐的事。”

“你到底在干什么?商川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邰梓莘一针见血地问。

邰业扬点烟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她,“你是疯了?我是你大哥,你怀疑我?如果我真有问题还轮得到你在这咆哮,警察早就把我带走了。”“

这件事跟你最好没关系。”邰梓莘语气冰冷,“长盛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

饶尊醒来的时候是在车子的后座上,车子一路前行已经远离了亲王府的范围,街灯的光影斑驳地落在车窗上。他的姿势不是很好,身子斜栽着,一手抓住前座试图起身,岂料车子一个猛地转道,他身心不稳摔下了车座。听

见一声闷哼,副驾驶的夏昼转过头,“你醒了?”饶

尊觉得头混混涨涨的,但前座陆东深的声音听得倒是十分真切,他慢条斯理地说了句,“抱歉,刚刚临时并道。”

饶尊好不容易爬起来坐好,死盯着后视镜里陆东深的脸,“我看你是纯心故意。”夏

昼一个头两个大,这两个大男人好歹都是很有身价的成功商人吧,现在掐得就跟孩子似的,无理取闹外加不可理喻。都说男人多大都像是孩子,饶尊也就罢了,陆东深向来持重稳当做事成熟,可今天也有低幼的小脾气。暂且不说他那一巴掌下去都能把死人给打活,把饶尊带上车时他也是不情不愿,像是扔麻袋似的将饶尊扔在后座。所以,她绝对相信饶尊这次的判断没错。

“你怎么会在亲王府?发生什么事了?”她没由的这俩人继续呛嘴。

饶尊许是头疼,一个劲地按太阳穴,说,“跟商川朋友一场,他死得离奇,所以我进王府看看能不能查到点什么。”车

子开得不大稳,他的身子乱晃,于是没好气地朝陆东深嚷,“你会不会开车?”“

不想坐,下车。”陆东深十分不客气。夏

昼抓了抓头发,“后来呢?先说正事,颠几下你能死啊?”

“我还真以为今晚我活不成了呢。”饶尊凑上前,两手分别扒着前排两车座,“我见鬼了!轻飘飘的一个白影,一路给我引到戏台的后面,剩下的事我就全都不知道了。”

见鬼?夏

昼一怔,怎么连饶尊也见鬼了?“

夏夏,你看见我的时候我怎么了?”他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问。

下一秒陆东深就横过来手,将他的手拨开,风轻云淡地说了句,“你半死不活,像个僵尸似的杵在那一动不动。”饶

尊不悦。

夏昼恰时来了句,“还真是,看过僵尸道长吧?当时你就像被符咒控制的僵尸,笔直地站在衣柜旁,吓死人了。”

“中邪?”饶尊低咒,“小爷我不信!”

“你在失去知觉前闻到过什么气味没有?”夏昼问。

饶尊回忆,“好像是……很大的发霉味,不对,有点臭味,像是乡下的什么牛粪马粪的味儿。”说到这一个激灵,“奶奶的,不会是对方给小爷我闻了什么动物粪便的味儿吧?活腻了吧?敢对小爷使阴招,小爷我一把火烧了亲王府,管它是人是鬼的都无处藏身!”

第201章 201 两位贵人可否为我解答一下

这话说得嚣张,但像极了饶尊的性格,夏昼早已习以为常,但这话落在陆东深耳朵里就是冷笑,他道,“原来尊少是被熏晕的。”两

人的梁子在沧陵的时候就结下了,回京后,天际和华力又是明争暗斗,这梁子也就越结越深,平日里大家在明面上都是高级斗,毕竟是披着文明的外衣,所有的刀光剑影都敛藏在谈笑风生之中。

但今天许是场合的变化,又或者在遭遇离奇事境后刺激了人性本能,这两人会回归了哺乳雄性动物最赤裸最原始的进攻方式,不但情商不在线,就连智商都可以为零,甚至夏昼一度觉得,如果自己不在中间做平衡,两个大男人说不准哪句话不中听就会大打出手。果

不其然,饶尊反攻了,“亲王府现在是陆少爷的地盘,小爷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陆门都别想好过。”

陆东深不紧不慢地回击,“原来尊少也知道你是在我地盘上?亲王府已经被拉上警戒线了,尊少鬼鬼祟祟跨过警戒线又演了这么一出想干什么?我有理由怀疑尊少的别有用心。”

“陆东深你什么意思?你停车给我把话说明白。”饶尊叫嚣,“小爷我想要跟你斗还用得着装神弄鬼?商川生前就跟天际闹得不愉快,论阴谋,你陆东深更有可疑。”陆

东深闻言将方向盘猛地一打,车子滑到辅路戛然而停,他还真跟饶尊杠上了,“行啊,那我倒要听听你饶尊的意思,你在亲王府里半昏不死的,谁这个状态了还能屹立不倒?饶尊,我看你是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是不是明天的头版头条都买好了?”气

得饶尊攥拳头,“陆东深你别血口喷人!”

“戳中你心事了气急败坏?”陆东深冷笑。

“你俩闲的吧?”夏昼赶紧打住他俩,只觉得太阳穴都跟着这俩人的动静上蹿下跳的。这饶尊是个暴脾气,平日里嚣张咆哮手底下的人都得受着,而陆东深向来冷静自持,怼人是兵来将挡又内藏锋利,素来也是高高在上惯了的人,哪会对饶尊让步?这两人能掐起来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很显然,论风轻云淡背后的毒辣,饶尊还不是陆东深的对手,别管这俩人这番争论有多没水准。“

饶尊,你的意思是说,你在失去意识前是先闻到了发霉味,然后是臭味是吗?”

饶尊被陆东深怼的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没好气地说,“应该是吧,不记得了。”“

那你就使劲想。”夏昼不乐意了。听

这语气,饶尊也不便再甩脸子,清清嗓子,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今天就是你在这,要不然我才不在这废话!那个……我想了一下,能确定,先是发霉后是臭味。”“

没有香味?”饶

尊又回忆了一番,说,“好像,那个女鬼出现的时候隐隐有点香气,挺奇怪的香气,不是香水味。”夏

昼若有所思。

“夏夏,我没意识的时候还真是站着的?”“

嗯。”饶

尊吓了一跳,“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一种叫马蹄草的植物。”夏昼分析说,“很不起眼的植物,跟杂草一样生长在高海拔的石缝里,却只在严寒里开花。这世上鲜少有开花不香的植物,马蹄草就是其中一种。它非但不香还臭,一株能盛开四到五簇花蕊,盛开时就会散发一股类似马粪的气味,枝叶和根茎捏碎后会有白色汁液,汁液闻上去像是发霉,但实际上不是发霉味,是花期前期的气味。根叶花都可入药,小剂量的成分可抑制癫痫,如果大剂量吸入就会在一定时间内僵化人的四肢。当然,这只是我的初步分析,毕竟马蹄草并不是流通市面上的常见植物,更不会有什么人会用那种东西制香,我没见过也没接触过,也是早年在乡野采集原料时候听别人说过一嘴。”

饶尊听得目瞪口呆。陆

东深刚刚虽说跟饶尊不对付,但更多的是占有欲在作祟,现在言归正传,他也没再针锋相对。“也就是说,马蹄草只有僵化四肢的作用?那意识不清呢?”“

能让人失去意识的气味有很多,可以混在马蹄草里,应该是气味很弱或是被马蹄草的气味遮掩。”夏昼轻声说,“咱们进去的时候并没有闻到异味,说明对方在使用气味后又很快将气味驱散,看来是个对气味十分擅长的人。对方只做控制却没杀人,说明饶尊的闯入只是打扰到了对方。”“

又或者……”陆东深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对方是跟你下战书呢?对方知道你会来,也知道你是气味高手,弄这么一出就想知道你的本事到底如何。”

夏昼想到之前发生的种种,突然觉得陆东深的话不无道理。

饶尊在那头听得一头雾水,忙打住他们两人,“不是,你们的意思是,我做了诱饵?”

“撞上门的诱饵吧。”夏昼下了个结论,“也许对方正绞尽心思来试我的深浅,正好你上门了。”

饶尊的脸色又难看了。“

跟你想在商川身上找的气味一样吗?”陆东深直截了当问。夏

昼摇头,“我觉得,是两拨人。”车

内陷入安静。许

久后,饶尊开口,“有个问题我特别不明白,两位贵人可否为我解答一下?”陆

东深从后视镜里看了饶尊一眼,没吱声,夏昼转头看他,“你问。”饶

尊摸了摸后脑勺,“既然对方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我这脑袋怎么涨呼呼地疼?”

**

翌日,网络大爆炸。

商川的粉丝将矛头直指天际,毕竟作为天际的形象代言人,商川的离奇死亡引来诸多不满,就算在前一天已召开记者见面会,但网友们对天际的口诛笔伐不减反增。

天际陷入危机公关。网

络上流传了各种的商川死亡版本,但不管哪一版,天际都成了代罪羔羊。除

了一条。

在杂多流言蜚语中,一则诡异传言悄然出世,然后迅速在网络里蔓延。

第202章 202 当年情

亲王府闹鬼事件由来已久。

戏子被亲王所杀、小妾自戕化魂这个版本一直在网上流传,夏昼平日里并不在意这种民间访闻,唯一听得齐全的还是当时朵亚嘴里说的,后来她上网查过,果真是人人谈到亲王府都会想到鬼宅,提及鬼宅也都会跟那个小妾有关。

她的魂魄被锁在亲王府,永生永世出不来,怨和恨随着岁月轮转时光推移而蔓延到亲王府里的一砖一瓦上,无法转世投胎的身影、空灵飘渺的戏曲声,都是勾住活人的钩子,将那些误闯入王府的生魂吞噬。

可今天在网上蔓延的传言并不是戏子和小妾,而是有关《浮生》首版电视剧在拍摄时的一件尘封往事。《浮生》最后的结局是,珒生痛失所爱从唱了半生戏的戏台上一跃而下,以死告终。当时剧组将这场戏也安排在了最后一场,也就是最初珒生的扮演者吴重的杀青戏。可就在那一场戏里,演员吴重竟假戏真做,从戏台高空坠下后没做任何措施自杀身亡。当

时剧组选用的戏台恰恰就是亲王府中的戏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