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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歪瓜裂枣成了天仙美人,光这外表,就让宋夫人就笑弯了眼。

和他外甥很配!

得了夸奖,温晚也笑了笑,“皇命不可违,而且将军很好,是晚晚高攀了。”

☆、小哭包

宋夫人听着更满意了,她把时临当亲儿子看,没有人不乐意听见别人夸自家孩子的。

这温晚,很上道。

在温晚的招呼下,二人进了厅内坐着,就看见了桌上那堆拜贴。

宋夫人不屑的嗤笑:“真是堆会见风使舵的家伙,晚晚挑几个交好的回了就行。”

温晚闻言,抿了下唇,“舅母…”

“哎?”

温晚瞳仁里满是认真:“交好的,是哪些?”

宋夫人连问三遍确认她不是开玩笑。

温晚有些窘迫,“让舅母看笑话了,晚晚的姨娘醉心佛堂,大夫人素来繁忙,祖母的身子又不好,没人教晚晚这些。”

闻言,宋夫人仔细的问了问她家的情况。

时临回来时,就瞧见厅里的两个女人个个眼眶红红,宋夫人更是拉着晚晚的手一口一个小可怜。

他快步走过去,周身煞气涌动,手臂肌肉鼓起,蓄势待发的问:“谁欺负你们?!”

宋夫人看见他是真的落泪了,“阿临!你叫舅母担心死了!”

时临:“舅母你哭什么,我这不好好的,你瞧你粉都哭掉了。”

宋夫人闻言又好气又想笑,抬手拍了他一巴掌,“你这孩子,还这么不会说话!”

看他们的互动,温晚觉得温馨,心底又起了浅浅的羡慕。

从来没人这样对她。

她一垂眸,时临就注意到了,他过去搂着她的肩膀,“舅母你是不是欺负晚晚了?”

宋夫人:??!!

温晚赶紧抬头,急急的摆手:“没有没有,舅母待我很好!”

时临看她一眼,薄唇勾着笑,“好也哭,不好也哭,你是哭精转世吗?嗯,小哭包?”

哭精转世是什么鬼?

宋夫人觉得在说话这方面,时临是无药可救了。

温晚闻言耳尖偷偷红了,不好意思的往他怀里藏藏,小声嘟囔:“我只是眼皮子浅…”

她也不想哭的,控制不住。

时临也不戳穿了,把她往怀里带带,一双黑瞳蕴着欢喜的光。

宋夫人:“哟~”

铁树开花,她外甥也会心疼人了?

时临看她一眼,“舅母你刚刚在和晚晚说什么呢。”

晚晚,叫这么亲切,宋夫人调笑的看了温晚一样,就见小姑娘的面颊更红了。

她这才笑着说:“就聊了些晚晚娘家的事,她是个好孩子,你好好待人家。”

时临无奈,这事还用多说吗?

宋夫人安了心,朝温晚招招手,“来,舅母跟你说几句话。”

宋夫人急急躁躁的来,欢欢喜喜的走,末了还叫时临送她出门。

时临:“啊?就这几步还送?”

以前不是不让送的吗。

宋夫人的眼都快挤抽筋了,终于把时临给叫动了,二人到了门口。

时临一脸关切:“舅母,我待会就叫个太医去给您瞧瞧。”

宋夫人懵了,“啊?叫太医干吗?”

“你不是有眼疾?抽成那样舅舅都没发现?”

不该啊。

看着时临那认真的迷茫,宋夫人登时捂住心口,她现在不要这个外甥还来得及吗?

她深吸口气,努力压着要抽他的欲望:“你觉得晚晚怎么样?”

时临立刻点头:“挺好!”

“你俩合得来,舅母就放心了。”

想起温晚的身世,宋夫人就觉得可惜,“她是个可怜孩子,命苦,性子也软了些,人倒还不错。”

☆、等着

“虽说成亲不是你本愿,但既然都这样了,你就好好待人家。”

时临无奈的瞅她,“你说了两遍了。”

他看上去有那么不靠谱?就这一身肌肉,也该足够让人安心呀。

宋夫人彻底放弃他了,一甩袖子,“走了!”

时临哦了一声,站在台阶上,目送她进了马车,“过两天我带晚晚去看舅舅。”

这倒还是人话,宋夫人刚要夸他,就听见他那认真的劝告。

“舅母,记得看眼疾。”

宋夫人唰的放下掀到一半的车帘,“走走走!”

再留下去她非得气死!

等马车跑没影了,时临才眯着眼进了将军府,他边走边说:“去查查夫人的过往。”

他身边空无一人,也无人应声,唯有细微的风带动了树叶,簌簌作响。

时临仿若未查,大步回了房。

温晚还在同那些拜贴较劲,漂亮的柳叶眉都皱了起来,眉心鼓起小包。

时临低啧了一声,过去抬指按在她的眉心。

“将军?”温晚抬眼不解的看他,纤长的睫羽扑闪着,柔软又乖巧。

时临:“别皱眉,难看。”

到底也在乎自己在时临心中的形象,温晚应了一声,松开。

时临这才收手,坐在她跟前,长腿慵懒的抻开。

温晚看他一眼,抿唇,“将军怎么也皱眉了。”

时临目光抱歉:“我弄疼你你就说,别忍着。”

“没有啊。”温晚不解。

时临拉她起来,带到镜子前:“你看,红了。”

她眉心,时临按过的地方,一点红印。

温晚觉得还挺好看的,小梨涡顿现,“是我的皮肤太敏感了,不疼。”

时临却看着不大开心。

温晚想了想,“将军,我能不能去舅母那呆两天?”

时临:“不行!”

下意识的回复,声音又大,听起来又急又凶。

说完时临也觉得态度不对,清清嗓子,放柔了声音:“怎么想去舅母家?”

“想跟舅母学学怎么掌家。”

时临皱眉:“你不是不喜欢?”

温晚:“可总归要面对的。”

赵管家都六十了,她期望他长命百岁,可总不能去让个百岁老人替她操心府里的事。

她总归也要迈出这一步。

况且宋夫人愿意教她,她自然也是愿学的。

时临却摇摇头,“不行。”

他继续:“你不喜欢的事,也不用难为自己。”

“我娶你回来是做我无忧无虑的夫人,不是做操心的管家。”

温晚见他这模样忍不住想逗他,“才不是,将军娶我是冲喜呢!”

“嘿!你这小姑娘!”

时临气笑了,抬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放在腿上。

刚刚还得意的笑嘻嘻的小姑娘这下可不敢动了,身体僵硬,只拿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小心又害羞的看他。

时临得意了,小虎牙闪着光,野性十足。

“再胡说?”

温晚这两天胆子被他练大了不少,这时候还敢鼓着个包子脸,“本来就是嘛…”

时临瞪了瞪眼,忍不住伸手揪揪她白嫩嫩的脸蛋,“小姑娘这么有意见呢。”

温晚装傻的笑。

那么荒唐又简单的成亲,她心里肯定是介意的,不过意见嘛,早随着这几日与他的相处不翼而飞。

温晚不仅不介意嫁给他,甚至心底还欢喜嫁给他。

时临:“行,那你等着。”

☆、天生一对

温晚还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谁只第二日,天还没亮,她就被连翘从床上挖起来了。

“这么早,干吗呀。”

温晚不满的嘟囔着就要躺回去,却被连翘给一把拉住。

“不早了,小姐你该梳妆了,要不赶不上时辰!”

温晚打着呵欠,努力的睁眼,“时辰?什么时辰?”

“成亲的时辰。”

温晚在脑子里把这句话重复一遍,立刻惊醒了,“我不是已经成亲了吗?”

难道过往的几日只是她的黄粱一梦,醒来她还是尚书府的三小姐,而不是时临的小夫人?!

温晚的心顿时像被人攥成一团,又酸又疼。

连翘看她脸色发白,忙道:“夫人您怎么了?”

一会小姐一会夫人,温晚攥着被子,“到底怎么回事?”

连翘可不会瞒她,眉梢带着笑,“少爷说,夫人心里不高兴,给您重新补一场婚事。”

她忍不住感慨:“夫人,少爷是真疼您!”

温晚这才好受些,她无奈的笑:“哪有补办的。”

也就时临能想到这一出。

嘴上似怨,心里却像是涂了整罐的蜜,说不完的甜。

动作也不磨蹭了,不用连翘催就从床上下来,洗漱过后乖巧的坐在椅子上。

这时,金嬷嬷从外面走进来,施礼笑道:“见过三小姐。”

“嬷嬷?您怎么也来了!”

温晚惊喜的上前扶起她。

这是她成亲时,宫里派来替她梳妆的嬷嬷,听说平日里都是在太后身边伺候着的,也亏的皇上重视时临,才让温晚见到了金嬷嬷。

可这次不过就是二人的闺房之趣,时临竟又将她老人家请来了。

可真是…

金嬷嬷看着她绯红的小脸,慈祥的笑:“原先还替小姐委屈,现在看来,小姐和少爷倒是天生一对。”

金嬷嬷对她印象本就好,不仅因为她美丽乖巧,还因为她合眼缘,看着她就像看到太后年轻时尚在闺房中的几分风韵。

如今见她又深的时临的喜爱,是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出嫁从夫,还有什么比丈夫疼爱更重要的呢?

温晚也跟着笑:“倒让嬷嬷又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

金嬷嬷拍拍她的手,“可别这么说,你们这样,太后她老人家也是高兴的。临来太后还说呢,叫你得空了进宫一趟。”

温晚只当是客套,乖巧应了,顺着嬷嬷的力道坐回椅子上。

一回生,二回熟,何况金嬷嬷本就手巧,不一会便给温晚打扮好了。

连翘适时递上喜服。

“这…”

温晚被上面一颗颗明亮的珍珠闪了下眼,她小嘴微张,“这不是上次那件?”

连翘忙不迭点头,献宝似的递过来,“不是!少爷说上次那件太丑,于是从琳琅坊花了大价钱买来了这件。”

的确是大价钱,光这些珍珠她都看的肉疼。

于是等她穿上昂贵的喜服,盖上红巾,被金嬷嬷搀扶到喜堂时,温晚都在想,时临不会把家里的银子花光了吧…

同样身穿大红喜服的时临,看着被那霞帔衬得越发玲珑婀娜的温晚一步步朝他走来,竟莫名的有些紧张,手心都被汗打湿了。

他等不及,大步流星的过去,把她打横抱在怀里,又原路返回喜堂。

本就是个闹着玩的仪式,在场的人见状也没阻拦,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小两口。

没听见小姑娘害怕的叫,时临忍不住问:“在想什么?”

温晚嗓音糯糯:“将军,这喜服这么贵,那家里还有多少钱?”

时临逗她:“没了,都花光了,怎么办?晚晚不能掌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皎皎,我又在练车了,为什么车不能自己开自己呢??自闭了。

☆、唯一

盖头下的温晚撅撅嘴,她总感觉将军把她当小孩子看!

她想了想,顺着他的话口:“那以后晚晚养将军吧,我的绣品也是值钱的!”

时临听了觉得又好笑又欣慰,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养他,而这人还是个娇娇俏俏的小姑娘。

她怎么能这么招人疼。

时临忍不住把她抱得更紧,“骗你的,家里的钱还可以再养十个你。”

把她放下,起身的瞬间,时临盯着她圆润的耳垂:“你若伤了眼,心疼的还是我。”

这腻腻歪歪的模样,看的宋妙妙牙都要酸了。

她笑着喊:“表哥你也太黏人了吧!”

时临眉一挑,“要你多嘴力?”

这差别待遇,宋妙妙晃着时老爷子的袖子,“爷爷你看,表哥他又凶我!”

宋夫人却是在一边给女儿使个眼色,“你可找错人了,能拿的住你哥的人,在那呢。”

宋妙妙立刻心领神会,一溜烟跑过去,拉着温晚的手撒娇。

“表嫂,你看表哥!”

温晚有些不知所措,她盖着红巾看不清认,只觉得今天似乎也来了不少的人。

给宋妙妙撑腰吧,她又有点怕损了时临的面子,不给她撑腰吧,温晚单听声音还是挺喜欢这个小姑娘,何况她又是宋夫人的女儿。

她想了想,言语温和的劝:“将军,妹妹是个女孩子,你要温柔些。”

时临嗤笑一声,“哪有她这样的女孩子。”

上墙爬树无所不能的,简直比他小时候都皮。

“将军。”温晚又喊他一声,语气重了一分,但在外人听来还是柔柔的。

时临抿唇:“行行行,我不凶她了,这总行了吧?”

这不情愿的语气,但好歹也是服软了。

宋妙妙瞪大眼珠,朝温晚竖起大拇指,“表嫂,你是真厉害!”

混世魔王都拿的住,她莫非是菩萨转世不成?

温晚笑笑,正要再跟她客套两句,时临就把她推到了一边。

“去去,耽误正事。”

他还得拜堂成亲呢,可不是来跟她拌嘴的。

司仪心领神会,清清嗓子高喊:“一拜天地——”

温晚紧张的攥了攥手中的红绸,俯身一礼。

“二拜高堂——”

时老爷子看着二人,热泪盈眶。

“夫妻对拜——”

二人转了转脚步,对着彼此的方向,深深一礼。

温晚耳边突然响起时临初醒的时候说的话。

“晚晚,我会对你好的。”

她眨眨眼,一滴泪啪嗒落下,他是在认真践行自己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