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承忍着笑意看着她。

顾念吸了一口气,略显烦躁,“你怎么不叫我?”

宋怀承缓缓说道,“巴黎的地上有黄金,你一直盯着地上,我怕打扰你发财的机会。”他揶揄着.

“你!”顾念不想再和他说什么。

宋怀承不由得撇撇眼角,跟上她的脚步,递上面纸,“擦擦吧。”

顾念抬手随意地擦了擦眼角。“你烦不烦?不要在跟着我了。”

宋怀承不管她说什么,都好像没有听见一样。

顾念就像打在棉花上一般,出手很重,可是什么影响都没有。

到了商场,她故意绕道内衣店,想借机逼走宋怀承。宋怀承看她走进内衣店时,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表示什么。

顾念饶了三圈,导购小姐迎过来。大概是问她有什么需要。

顾念虽然这几天都在恶补英语,可临时抱佛脚到底救不了她。她支支吾吾地说了一通,随手拿了一件。

宋怀承突然开口,“那个不适合你?”

顾念一愣,“你瞎说什么?”

“这件是b号,你面前那件是a。”宋怀承清晰的说道。“你不是a吗?”

幸好导购是外国人,顾念不然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你才是a。” 顾念暗骂了一句。

宋怀承突然开口,熟悉的法语单词一个一个蹦出来。

导购小姐连连点头,随即走到一旁,那个几个内衣走过来。

“你和她说什么?”顾念问。

宋怀承懒懒地回道,“我问她有没有加厚的款?她说没有。”

顾念紧紧地捏着掌心的内衣,冷冷地瞪着他。

宋怀承打量了一下她的胸前,“我记得,我们婚礼那天,你穿了两件内衣才把那件婚纱撑起来。”

那句话怎么说的,往事不堪回首。

顾念咬着牙,怔在那儿。“你的记忆力真好。”她讽刺道。

宋怀承扯扯嘴角,“嗯,最近老是回忆以前的事。”

顾念买了两件内衣,那价格真叫人好看的。

付款时导购小姐说再加30欧就可以选一件价值99欧元的内衣。“这位先生有没有需要的?”

宋怀承随手挑了一件内裤,“一起的。”

顾念气呼呼的把他那的内裤给拿下,看都没看拿了一条男士内裤,“送给阮先生的。”

宋怀承眉心一皱,随即再看那码子,嘴角暗暗一动。“你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差。”

“那是,不然当初也不会看上你。”她反唇相讥。

两天后,阮远析来接顾念,见她还穿着那天的连衣裙,眉心微微一簇,“amy没有给你准备衣服吗?”

“准备了,不过我觉得这减更合适啊。”

“算了,走吧。”阮远析看看时间。“如你所说,这样也挺好的。”

阮远析的车上挂着一个红色泥土娃娃,顾念一眼就觉得和他的风格不搭。“这个娃娃很漂亮。”

阮远析明显一愣,淡淡一笑,“嗯,一个朋友送的。”

顾念寻思着肯定是不一般的朋友送的。

等到了酒店,顾念才发现,豪车耀眼,宾客满堂。她这次问道,“阮先生,这是什么性质的宴会呢?”

阮远析侧头望着她,“我朋友孩子一周岁生日。顾念,你还是叫我的名字的吧。”他若有所思道。

顾念唔了一声,心里暗暗地叫了一边他的名字,远析,怪怪的。

阮远析带她去见了主人,是个男孩,白白胖胖的,很可爱。顾念站在阮远析的旁边看着,母性泛滥。

“远析,这位是?”有个漂亮的女人问道。

阮远析抬眼介绍道,“我女朋友,顾念。”

气氛瞬间变了味道。

顾念这时候明白,她给人当工具用了,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还是忍着。

“喔,我说着,这么的姑娘,原来是女朋友啊。”漂亮女人说的不是很轻快。

顾念向着众人微微一笑。

回去之后,顾念一直没有说话,阮远析一路沉默地开着车。“今晚的事我很抱歉。”

顾念叹了一口气,“算了,你也帮了我很多。”她也不想多问什么。

阮远析却开口,“陪我去喝一杯怎么样?”

顾念想拒绝,可突然想到宋怀承。“好啊。”

阮远析笑笑,“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对你没兴趣。”

顾念翻了翻眼睛,“你喜欢男人?”

阮远析手一紧,“我是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和那个宋怀承眼光不是一个频率的。”

顾念被堵住了。

阮远析带她去了一家酒吧。

顾念还是在大学时去过酒吧。酒吧里满是俊男美女,音乐迭起。

阮远析拉着顾念坐下来,“你放心,你这副良家妇女的形象不会有人会对你感兴趣的。喝什么?果汁酒吧。”

“你也特小看我了。”顾念拧了拧眉。

阮远析轻笑,没再说什么。

酒吧一角,一个帅气的男人用着低沉的嗓音吟唱着。

i ’t believe i’m standing here

been waiting for so manyyears and

today i found the queen tn my heart

……

顾念沉浸在歌声,不知不觉的模糊了双眼。

阮远析突然扫到她眼角的泪水,他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看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

他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顾念也受到他的感染,也端着杯子喝起来。

阮远析喃喃地说着自己得故事,他深爱的那个女子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顾念惊愕,任何言语的安慰都是枉然。

“你什么都别说。”

顾念看着杯子中摇曳的液体,“那你为什么对他们说我是你的女朋友?”

“唔,有人一直想给我介绍女朋友,我烦了。”他的眼底闪过深深的失落。

一曲悲伤的情歌,一个心殇的爱情。

让顾念和阮远析忘却身份,沉浸在酒中。

“我很爱我前夫,因为我父亲害了他的父亲,最终我们分手了。”

阮远析喃喃道,“你也很可怜。”

而另一边宋怀承一个晚上都坐立不安,眼看着都快十一点了。顾念还没有回来。他在房间走来走去,开始一遍一遍的给她打电话,可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顾念趴在桌上,头晕乎晕乎的。

阮远析见她不动,“你怎么了?不会喝偏逞能。”他推推开,“顾念,你手机响了。”

顾念没有理会。

阮远析拿过来,见是一串号码,被拒接了。不过再一看,那个号码已经打了六通电话来了。

宋怀承再次打过来时,阮远析接通了,“喂——”

“顾念你在哪里?”宋怀承声音高昂。

阮远析皱了皱眉,“宋先生,我是阮远析。”

“阮先生,把电话给顾念。”

“抱歉,她接不了你的电话。”这话听着实在太暧昧了。

宋怀承胸腔一瞬间充满了怒意,听到那边嘈杂的声音,他再次问了一句,“你们在哪?”

阮远析看了一眼顾念,便报了地址。

宋怀承驱车过来时,脸一路都是黑的,脸部线条就像雕刻的一般僵硬。

他过来时,阮远析正和一个男人在喝酒,而顾念就倚在一旁的沙发上。

“她怎么了?”宋怀承上前。“顾念!”他拍拍她的脸。

“不知道她酒量这么差,她只喝了一杯。”阮远析微微眯眼。“我听她说过你。”

“她和你说了我什么?”宋怀承的声音冷淡至极。

“前夫。”阮远析幽幽地说道,看到某人的脸扭曲的动了动,他郁结的心突然感到一阵轻松。原来让别人不快是这种感觉。

唔,还不错。

宋怀承心里不是滋味,可现在不是和阮远析争论的时候,“我先带她回酒店。”

阮远析眯眯眼,把玩着高脚杯,“祝你好运。”

宋怀承扶着顾念回到酒店,顾念呓语着,似乎在做梦。

宋怀承一肚子气,看到她和阮远析同进同出,他每分每秒都饱受着揪心的滋味。

“爸爸——爸爸——”她轻轻的呢喃着,眉心一直紧锁。

宋怀承的心好像针尖深深地扎了,他倒了一杯水扶着她坐起来,“念念,喝点水——”

顾念张开嘴喝了几口水,一股凉意让她大脑清新了许多了。“你——”

“不是我你以为是那位阮先生吗?”宋怀承握着杯子冷冷地说道。

顾念皱了皱眉,“我要回去。”

“回去?”宋怀承嘲讽地重复着,“你以为这是里d市吗?竟然敢和别的男人去酒吧,你是疯了?”

顾念圆圆的眼睛瞪着他,又气又怒,啪的抬手就往他的面庞打了一巴掌,“你走开——”

他手中的杯子倾斜,水洒在床上,床单湿了一片。

她站起来,双脚一着地才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往下滑去。宋怀承一把拉住她,“小心——”

她靠在他的怀里。

“顾念,有生之年,让我偿还过去的错好不好?”他的手抚着她柔软的发丝。

顾念僵在那里。

他望着她,脸一点一点地靠近她,呼吸浮动,宋怀承没有给她思考机会,吻如雨点般落下去。

一切好像在梦中一般。顾念恍惚地觉得回到了新婚之夜。

燥热、汗水交织着。

她想喊却什么都喊不出来,像坐在游轮上起伏不断。

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乱。

当他进入她的那一瞬间,梦终于醒了。

所有的情绪轰然倾塌,愤怒、不甘。她挣扎着,用足力气撕咬着他。

宋怀承柔声哄着,“念——”

他清楚地知道她每一个敏感的地方,让她沉迷在自己编织的欲丨望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