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浅儿那丫头的忠心,怎么会说个“不”字?

想到这,窦思武觉得心又高悬了起来,也不管浅儿究竟是怎么遇险和脱险的,而徐应又在何处,只冲着将姜同窗大声道:“此番浅儿不见,我才知自己的心意,我已决心,要娶了浅儿为妻,还请少傅将浅儿的身契给我,我定然会好好待她。”

姜秀润刚开始满腹心事,压根没有听明白窦思武在说什么,等得窦思武再说了第二遍时,没等她出声,浅儿已经一拳头捶过去了。

在浅儿看来,自己生得貌丑,又不是体贴小意的性格,早就绝了嫁人的心思。

自己唯一的心愿就是给家姐攒嫁妆。

她原以为窦家小爷虽然是个不长脑子的愣头青,但人其实是好的。最起码自己与小主子失踪了这么久,别的学子都回去了,他却留下来挨个河道的打捞,着实是个可交之人。

谁曾想心下刚对他有了些许的好感,他却拿自己来戏耍取笑。

窦家也是洛安城里的名门大户,就算窦思武再草包,那大家的闺秀也任着他拣选,就算再不济,以后看上个丫鬟婢女做了通房,也是挑那长得水嫩灵秀的。

怎么可能会拣选上自己?他又不是乡野间娶不上媳妇的浪荡汉子!

这么一想,心下着恼,浅儿钵大的拳头就挥舞过去了。

窦思武没想到自己生离死别后的一番肺腑之言,却换了一顿拳雨,马车里狭窄不及躲闪,只能看看拉着她的手,只将浅儿往自己地怀里扯。

此时气恼上头,也顾不得同窗正在车里,只照着浅儿脸颊狠狠地啜了一口。

就在这马车里乱成一团的时候,正在疾驰的马车上突然跳上了什么人,紧接着那马车帘子被人猛地掀开。

姜秀润和浅儿同时“啊”的叫了一声,心下真是被惊得不轻。

这今日也不知是不是鬼门大开的日子,死人复活。

出现在马车上的赫然是明明该遇刺身亡的凤离梧。

他骑着骏马赶来,接近马车时,便隐约听见男女撕斗粗喘的声音,心里便是一紧。

于是也顾不得拦车,径自跳上马车,掀开帘子一看,果真是男女搂成一团,有些不堪入目。

不过却是那个窦家的小子抱着那个丑婢在亲,而他的小少傅,正贴在车厢壁上,嘴巴正长得老大,作壁上观。

姜秀润这日在夜里反复梦见凤离梧活过来的情形,不知为何当刚刚醒来,犹未辨析现实与梦境时,心内总是会好过一点。

可现在,当他真的活生生的,好像从天上掉下来一般出现在自己眼前时。

姜秀润竟然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胸口发堵,身子也一时动不动,直直地瞪向凤离梧。

凤离梧可是等不及她主动扑入自己的怀里了,长臂一身,就将她拽离乌烟瘴气的车厢,揽着她的腰复又跳回到自己的马背上,拐到一旁的树丛里,跳下马来,将她抵在一一棵高大的树桩前贪婪而仔细地看着她的脸。

许久不见,与记忆里的那个妖媚女子相比,脏了些,也消瘦了一大圈。

那表情也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委屈,眼圈红红,嘴唇微微抖动,那眼儿噙满了泪,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还有那纤细的手指在不停地抚摸着他的眉毛鼻梁还有下巴,似乎在确定他是不是假的。

不过凤离梧不用摸,都知眼前的这个才是他货真价实的小少傅呢!就算是出神入化的易容捏骨,也仿不出她的神韵半分。

多日来的担忧,如今尽数消散,他只想紧紧搂住她亲吻她的樱唇。

可是姜秀润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终于哽咽出声道:“殿下且缓缓,我好几日没有洗漱了,刚才还吃了撒了胡椒的烙饼……”

可是凤离梧哪里听得那些,只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地将她的唇舌含住,贪婪地纠缠裹绕着……

什么香的臭的?此时还有什么比紧紧抱着她,感觉着她贴着自己的柔软胸膛下的心跳更重要的了?

凤离梧觉得失去而来她的那几日,自己的胸膛空落落的,现在将她揣在怀里,含在嘴里,才最踏实!

至于凤离梧为什么会这么快出现在她的面前,其实也很简单。

里河分岔,窦思武在外河打捞时,凤离梧也在不远处带着人搜寻。

因为要诈死引出秦诏背后的真凶,他一直吊线捉鱼。

可是秦诏虽然送信出去,却并未曾去见过什么人,而他送信之处不过是一处人去院空的院落。

压根无法知道姜秀润是否在秦诏的手上,或者生死。

也是病急乱投医,凤离梧在广布人手的同时,竟然也是不自觉地来到姜秀润的失踪之地,竟然也学了窦思武那傻小子下河捞人,妄图找到些蛛丝马迹。

第92章

结果凤离梧这一找寻,竟然入了心魔,总是忍不住想象若是姜秀润真的糟了歹人的陷害,在水中无依无靠的情形……整个人都越发颓唐。

直到今天,突然听闻外河那边监视的侍卫回报,窦思武正搂着个貌似浅儿的男子哭喊,这才连忙去看。

结果先听到马车里不堪入耳的声音。

他原先就奇怪窦思武为何这般积极找寻,不过想来他若不知情姜秀润的身份,也是在寻找同窗徐应罢了。

可现在一看,难道是对他的秀润见色起意?于是便急急跳上了马车。

只是掀帘子的时候,的确是大大出乎意料。

虽然窦思武的口味着实让人吓了一跳,可他也无暇关心,只终于将日夜思念的人儿拉扯进了怀里。

若不是顾念着她这些日子像是受了不少苦的样子,凤离梧真想就地将她在树林里从头到脚地亲吻一遍,一解相思之苦。

姜秀润此时身子也是软绵绵的,她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是计划逃跑又一次失败的沮丧?还是看见他死而复生的惊吓?总之交融在一起,竟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窃喜。

她不愿细细探究心内的百味杂陈,想推开紧紧亲吻着自己的高大青年。

毕竟自己不算太干净,他的脸上的胡茬也冒出头很多,有些扎人,自己消失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为何疑心重的凤离梧不审问自己,反而亲起来,没个头儿?难道他不怕自己也是影女假冒的?……

可是这所有的思绪,在二人相拥越来越紧时,全都变得不甚重要。

姜秀润忍不住回拥住他的脖颈,只用心感受着他的体温与心跳,任凭着自己的鼻腔充斥这他的麝香气息……

其实细算起来,姜秀润枉活两世,却从不知爱人为何滋味。

前世里太苦,那秦诏的粗野更是撕扯断了情窦初开的女子对男女情事的一切向往。

而今世,她所有的心思都用来探求如何让她与兄长避开前世的厄运,好好活下去的出路上。

凤离梧也不过是能暂时让她依靠的大山而已,又何必付出真情?姜秀润不愿自己往内里深想。

而现在的这一切,应该也不过是逃脱了险境的悸动罢了。

毕竟食色性也,人之常情。许久没吃,也难免挨着了便有些想。

这么一想,对他的一丝眷恋便有了十足合理的解释。

过了好一会,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凤离梧抱着她重新上马,回到了自己的宿营之处。

等入了帐篷,他吩咐侍卫烧水,给姜秀润用木桶泡澡。

因为浅儿还在窦思武的马车上被他纠缠。此处少了服侍之人。

凤离梧干脆自己充了仆役,替姜秀润搓背。

姜秀润才不干,她算起来两世也没有被男人服侍着洗过澡,哪里肯干?

可是她又拗不过凤离梧,只能被他压在水里用丝瓜络搓背。

微微有些发烫的水,熨烫着身体解乏极了,最后姜秀润到底是趴伏在木桶壁上,被凤离梧大小适中的力道搓弄得樱唇微张,舒服得半闭着眼。

不过凤舞意欲谋害他的事情,不能隐瞒,趁着沐浴的功夫,姜秀润也将那秦诏与凤舞勾结一事,向凤离梧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凤离梧的表情越发冷峻,沉默不语。

他的这个弟弟,是父王的心尖爱宠。从小时起,父王便是拿了他当储君来培养的。

若不是当初外祖父出面干涉,自己可能连书房都不能入。

而入了书房后,他自知不能抢了凤舞的锋芒惹来父王的嫌弃。

虽然他在冷宫里由母亲的宫女教了字,却还是假装全无半点的根基的样子,总是故意写错字,越发显得凤舞聪慧有才学,这才换来自己能继续求学的机会。

后来他在老臣的支持下,趁着父王离京一遭变天。虽然杀死了凤舞的母亲,可是却并没有趁机除掉凤舞。

并不是他兄弟情深,而是父王震怒,连夜修书给了他的外祖父。

而那些个老臣们不愿背负清君侧杀皇子的骂名,是以便对外宣称二皇子染了急病,就此销声匿迹。

早先凤离梧是派人暗中盯梢着凤舞的。

什么兄弟情深,对于从冷宫里出来的凤离梧来说,从来没有体会到。他只知道斩草除根,只是那凤舞似乎受了什么高人的庇护,几次派人无果,最后竟然销声匿迹。

没想到,这在世人眼里早就死了的二皇子,如今却突然冒出头来兴风作浪,更是用心歹毒,居然想要调换姜秀润行刺他!

凤离梧觉得这是凤舞自己找死,也不要怪他不念兄弟情谊了。

而姜秀润说这些话时,其实也是小心翼翼。

毕竟凤舞心存歹念,也是凤离梧的心头大患。

而自己虽然无辜,却被搅入了这兄弟阋墙的乱局里,一旦凤离梧疑心自己与凤舞勾结,那么自己与哥哥的处境便堪忧了。

这么一想,姜秀润心里不由得一紧,身体也不自觉地紧绷了起来。

凤离梧倒是察觉到了自己掌下身体骤然紧绷之感,便低头问:“你紧张着个什么?”

姜秀润是在检讨自己。因为要混淆视听,她在凤舞那里时简直是恣意妄为了。

可方才见了凤离梧后也没有捡拾起该有的恭谨奉承之心,实在是不该。

于是便抬着头,重新小心翼翼地讨好道:“想到自己这么脏,定然累得殿下手酸,正悔不应该……我已经洗好,殿下也去歇一歇。因为我蠢笨不知奸人潜伏在身侧,倒是累及殿下太多,幸而殿下乃大齐天命国储,祥云罩顶,金龙盘身,就算有宵小歹人也不能近身……”

凤离梧看着姜秀润眼看着又套上了惯常拍马捧屁的面具,浓眉不禁一挑,倒是问了个要紧的:“你说凤舞劫持你是为了观察你的仪态做派,为何那影女言行却是不甚相符,在房里还要打孤的屁股?”

姜秀润一听,觉得这是表忠心的好时机,立刻道:“我生怕殿下中了歹人的奸计,自然什么都是反着来,学了恃宠而骄的样子,蒙骗那凤舞罢了。”

凤离梧扫了一眼,放置在一旁的狐裘披风——那披风式样皮毛金贵,却明显比姜秀润的身形大上许多,应该是凤舞的……

于是他听着姜秀润的话,漫不经心地问:“那凤舞可曾怀疑?”

姜秀润觉得给自己表功的时机到了,便又往水下坐了坐,任水漫过脖子略显得意道:“我处置得小心,他并未起疑,我便知依着殿下的机敏,定然能发现那女刺客的破绽。”

凤离梧没有再问下去。依着他对凤舞这个弟弟的了解,他能在得手之后,依然留着姜秀润便透着一股子不寻常。

姜秀润被他劫持了那么多日,这么一个灵秀妖媚的人儿,凤舞那色胚能不动心?

可是他又细问不得,好不容易才找回的人儿,疼爱都来不及,没得存心给自己添堵。

左右以后,再不让她离开身边半步。而那凤舞……凤离梧的心里已经蒸腾了无尽的杀意,这个弟弟到底是留不得!

当天夜里,姜秀润被凤离梧拉到了床榻上后,便没再起身,充分见识了饿了好几日的狼,腰杆子是有多强。

云雨间歇时,她倒是抽空费神问了下浅儿,可是凤离梧却埋在她的脖颈间,含糊不清道:“担心个什么?只要她不愿,哪个男的能强了她?”

姜秀润倒是被反问得无话,想再言时,又被他封了口。

这边团圆意浓,甚是黏腻。

可是大齐二皇子那边却是彤云密布,雷雨交加。

凤舞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举目四顾发现侍卫和下人们皆倒卧在地上,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中了姜姬的圈套,心中恨极,他生平玩弄女子无数,因为模样俊美,气质非凡,那些个女子哪一个不是服服帖帖。

他自问这些日子对姜姬也算是温柔小意,照顾得无微不至,远胜那凤离梧的单板无味。

姜秀润明知自己将来要成为大齐的国储,却一意要逃,实在是给脸不要脸!

凤舞被算计了一番,心内发闷,更是觉得姜秀润辜负了他给予的真情,只恨不得立刻抓她回来,叫她追悔莫及,只咬牙切齿道:“姜姬,待抓住你时,且要看看你还能否再嚣张恣意!”

于是他命令清醒的巡防侍卫将剩下的人逐一泼醒,然后稍事整顿马上派出一队侍卫沿着痕迹抓捕姜姬和侍女二人,自己则带着余下人向京城赶去。

只是派去追捕的侍卫来报,那主仆二人似乎易容,根本查不到行踪。凤舞干脆舍出重金,行贴告示悬赏她二人的行踪。

这世间的东西,最是珍贵的便是得不到之物。

凤舞原本对姜秀润不过抱着玩弄些时日的心思,可是她这般弃他不顾,逃得无影无终后,凤舞便在心里不断演绎着那女子慵懒而恣意的样貌情态,越发的心痒,心里也越为她的不识时务而气闷。

要是找不到也无妨,那女子的软肋便是她的兄长。

只要自己快些回京,拿住了姜之,就不愁那女子不自投罗网。

想到她被迫来见自己,不得不匍匐在脚下祈求着自己原谅的情形,凤舞便觉得一阵快意。

于是便也不再耽搁,想要尽快赶回京城。

可是这路上,凤舞发现大道上设了许多关卡,察验往来人员身份。欲近京城,查得愈是仔细。

凤舞思量了半晌,觉得这事情略有蹊跷。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为何京城里他的暗探也毫无回报。

就算太子手下的人再大胆,他们也是有妻儿的,怎么可能隐而不报,任凭太子的尸身在异乡腐烂掉?

难道……凤离梧没有死?

第93章

凤舞心里这么一迟疑,立刻想到了影女若是失败,凤离梧会不会躲在暗处诈着自己?

他的少年时光可以说是人生顺遂,没想到在最得意时,被自己那个闷嘴葫芦样的大哥给掀翻落入了尘埃。

当时他的母妃被杀,凤离梧去他被囚禁之处看他,他流涕痛骂着那个冷冰冰的皇兄。可是凤离梧却像看垂死的狗那般看着他,然后道:“废物,除了依靠你那骄横跋扈的母妃,你还有什么本事立在这宫廷之中?”

随后皇兄又说了什么,凤舞大约都记不得了。唯有这句话,却是至死难忘。

从小被父王和太傅夸赞到大的凤舞,第一次被人踩在脚下骂成废物。

这是凤舞致死都难以磨灭的耻辱。

当初定下了刺杀凤离梧的计划,若说有什么遗憾,就是不能亲眼看到凤离梧被打回原形,重新跌落在他脚边的可怜模样。

如今他疑心凤离梧还活着,心内倒是有些快慰——他这辈子的致死宿敌,总不能让他这般痛快死去了。

活着也好,就是要在他的面前,将他珍视的一切,都一样一样的夺走……这么想定,凤舞拨动着自己手上的一枚宽戒,思度着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再说姜秀润,与凤离梧缠绵了一夜,第二日在一阵鸟儿婉转的鸣叫声里勉强睁开了眼。

当初为了下河捞人方便,凤离梧将营地安扎在了河边高处的树丛里,是以天色微亮,黄莺便在婉转低唱。

姜秀润从凤离梧的怀里翻了出来,刚要舒展腰身,却又被他捉了回去,禁锢着腰身道:“去哪?”

姜秀润在他的怀里蹭了蹭,闷声道:“衣服都叫你扯破了,光着身子还能去哪?”

凤离梧冷哼了一声,她的那身衣服都是从凤舞的贼窟里穿出来的,带着一股子臭味,自然不能留。

于是他起身,先从帐篷的衣箱子里掏出自己的衣服给她穿。

既然已经找寻到姜秀润,凤离梧自然不必再在这停留,只出营叫来侍卫准备拔营起寨回归齐地。

姜秀润弄不好头发,便想着寻侍卫去看看,将浅儿找回来。结果一探头出帐篷,正看见浅儿管火头要热水喝呢。

她连忙招手,让浅儿入了帐篷。

当浅儿进来时,姜秀润不由得上下打量浅儿看看有无布扣搭错的样子。这上下验看,似乎没有不妥,便放下心来。

小主子贼溜溜的眼儿,让浅儿看不下去了,拿着梳子将姜秀润的身子扳正了开始给她梳头。

姜秀润忍了又忍,还是忍耐不住好奇心道:“昨日窦思武开口向你求亲,最后你可答应了?”

浅儿的嘴紧紧地一抿,硬气道:“我早下了决心,一辈子都不嫁人,小主子莫拿我开玩笑了。”

姜秀润却觉得窦思武难得真心,为何要拒?

可她再要开口,浅儿却抢先开口道:“窦思武本就不是适合读书的料。可是他的父亲却执意要将他送到沐风先生的门下,可见对他的这个儿子是给予了无尽期望的,前程如此,那婚事就更马虎不得。可不是让他混吃等死,再娶个丑婢入门!他开口说娶我,那不过是一时鬼撞了墙,不知搭错了哪一根脑弦。我好好的,又没有昏头,干嘛要跟他一起闹? ”

浅儿的这番话,其实说得句句在理。别看白浅没有读过书,可是这些高门大户的想法,却是看得明白。

姜秀润侧脸看她的浅儿,越看越是聪明睿智,文武全才的振国女将军,也难怪能把窦思武迷得神魂颠倒。若她也是男人,一定将浅儿娶了,做自己的妻子。

那窦家还敢嫌弃浅儿?可知以后若是等浅儿发达了再娶,能不能轮得上他家还不一定呢!

浅儿正给篦子抹头油,一抬头便看见小主子色眯眯地看自己,那眼神跟窦思武那愣头青倒有几分相似。

她不由得警惕地向后撤了撤,又郑重道:“主子,以后咱们别提这事儿了成吗”

姜秀润心知这男女之事不可强求,只点了头,便转回头发呆,倒是很用力去想上辈子白浅成名后的婚姻大事。

好像那时向白将军提亲的倒是很多,也不乏落魄大家的俊秀子弟,指望着用男色相诱,给自己的家族换回个能支撑得起门楣的女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