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熙轻摇着头,越加肯定,心底那柔情似水一般的情愫,可不就是幸福么!

她和傅学应两个人挤在火车里好不容易赶在年三十前一天到家。父亲要派车来接她,被她一口否决掉了。她只跟在傅学应身边,傅学一手就攘括了他们全部的行李,他先把她送到家,再自己回去。叶熙蹦蹦跳跳的上楼,一进家门就迎来父母热切的拥抱。

她爸爸可不是宠她,抱着她可亲昵,一点也不觉得女儿大了。母亲也在一旁满脸的笑容,他们结婚几十年,统共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能不喜爱。

叶书记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是做给他宝贝女儿享用的。叶母一脸心疼看着女儿,责怪着“在家里有什么不好,偏偏跑到那么远去。去就去了,你是爸妈的宝贝女儿,干什么还不愿意花家里的钱,要这么折腾自己!”“我们老两口的这么拼死拼活,不就是希望你过好点…”

母亲唠唠叨叨,一点女强人的影子都找不着了。叶熙低头吃着菜,她真是金窝窝里生出来的孩子,打小吃市委书记做的菜,抱着她哄着她的是全国知名的企业家。一起打闹的小伙伴,也大都是谁谁谁家的公子少爷。莫怪乎她的父母对一清华毕业的高才生也目不斜视。

晚上坐着看电视,母亲试探的问她“熙熙,你工作也快有半年了,有没有钟意的男生?”

叶熙徘徊着,钟意的男朋友她当然有,可不就是傅学应,可她要怎么跟父母说呢?这一厢叶熙沉默的着急着,那一厢她母亲见她沉默,还以为她没有男朋友,一副既放下心又略微失望的表情,转移了话题。

“等过完了年,妈妈有个老同学过生日,你要陪妈妈一块去哦。”

母亲说完回了房,独留叶熙,还着急着那个问题。

许多人都想赶在千禧年结婚,叶熙也不能免俗。她觉得这样的日子,才能满足她对这段婚姻的美好向往。

她终于和父母开口,几乎是用一种摊牌的语气。她父母哑然震惊的看着她的表情,眼里的心痛失望也像是轧在叶熙心上。

可女人似乎天生有这种为爱牺牲的勇气,为了爱情几乎可以不顾一切。

叶熙甚少大小姐脾气,亦没有恶习,可这种时候,她做事那种不计后果的性格又出来了。

叶书记迫于无奈,居然用了官派的口风,“这件事我要与你母亲商量商量。”便饭也没吃的回房了。

晚上母亲来做工作,试探她“如果爸妈反对你和他在一起?”

叶熙坚定道“我这辈子只喜欢他。”

叶母又问“真的不能别人了?蒋毅那孩子我看你们从小就挺亲近,他爸爸调任到北京,你和他不是正好可以发展的?”

叶熙沉默着,她爱的不是蒋毅,无论他是一个多么优秀适合的结婚对象。她抬起头来看着母亲,表情竟显得楚楚可怜“妈,傅学应他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他娶了我,即使你们不帮他,我相信他也能让我过好日子的。”她的语气那么肯定,她母亲语滞,叹了一口气。

一家人毕竟不能僵持多久,没几天,叶熙就屹然把傅学应领到家里。

傅学应在她父亲面前正襟危坐,她第一次看他那么紧张。叶书记一脸严肃的绷着,连叶熙都支都外面去。

出来的时候,叶熙小心翼翼的观察傅学应的表情。傅学应见了她那副模样,笑着拧她的鼻子

“老鼠,怎么了?”

他一笑,叶熙就大了胆子,心下七八分了然,直抱着他问“怎么样?怎么样?我爸爸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

“就这么多?”叶熙不信,他们明明谈了那么久!

傅学应低头看着她,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她的唇有一丝干燥,可能是站在外面吹风久了,冰凉。

“他还说我对你不好,要敲断我的骨头!”

傅学应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他的唇轻轻弯着,看在叶熙眼里竟酷似一轮明月。

chapter10

傅学应其实是一个颇浪漫的人,他会给叶熙写席慕容的诗。即使叶熙是从来不读那方面的文学的。

可那些优美的诗句从傅学应的笔下写出来,刚毅略带潦草的字体,很是让她喜欢。

他偶尔也亲口对她说,用一种声情并茂的语气,看着她的目光灼灼,酝酿着惊涛骇浪。叶熙有时候回想,她那样蠢笨的一个人,在他面前就只有弃甲收兵的份了。

那年初春的时候,还未等到鸟语花香,叶熙就披上嫁衣,做了傅太太。那年她二十二岁,认识傅学应整整十一年。是她人生里的一半呵?她感慨着,那样的迫不及待。成为某人的妻子,以后会和某人一起造就一个孩子,使人类得意繁衍,这时多么幸福的事啊。

她的婚礼二月十四号,正是西洋情人节。她毫不掩饰的在婚礼上笑说,“之所以选这天呢,是因为以后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傅学应过一辈子情人节呀!”

于是众人哄堂大笑,整个婚礼气氛渐上高潮。

这个婚礼最远道而来的人是程玺,傅学应哥们很多,闹起洞房来一点也不马虎。他们倾尽全力的折磨叶熙和傅学应,让他们做各种亲密而暧昧的动作。叶熙的脸红的怕要滴出血,众人各种好美的贺词还在她脑海里盘旋,郁郁青青,长过千寻。

新婚第一天,叶熙早早起来,爬在床边什么都不做,就只看着傅学应。这个男人眼窝有些深,脸很清爽,连胡渣子都剔的干净。待人都是很礼貌的样子,话不多,可是并不冷清。偶尔也有一两个很好的笑话从他嘴巴里出来,他甚至做家事很厉害,最起码,他煮出来的饭菜她都觉得爽口。

他穿着蓝灰格子的睡衣,是叶熙挑的。叶熙自己也穿同样款式,两个人这样在房子里走荡,很有一家人的感觉。

傅学应醒来,就看见叶熙撑在床边,唇边噙着浅笑,一双眸子光亮的看着他。

“早呀,老鼠。”

“早呀,哥哥,我饿了呢!”叶熙饿得时候总叫唤他哥哥,好似这样他就不得不照顾她了。

傅学应宠溺而无奈的看着她,兴叹“老婆,你对你的新头衔一点自觉都没有吗?”

叶熙轻抬着下巴,手指打在床侧,像弹琴。

叶熙噘着嘴,傅学应掀开被子下床,进洗手间时看到洗漱台上的牙刷牙杯一怔。那是一个粉色的米奇卡通杯,杯子里斜躺着一只可爱得有些过分的牙刷。傅学应笑的莫可奈何,拿起一旁自己的牙刷开始洗漱。

中午的时候,岳父岳母亲自送他们上飞机。由于时间不多,他们蜜月只去上海、南京、苏州杭州几个地方而已。

叶熙兴奋不已,他们在西湖喝雨前龙井。学许仙和白素贞在断桥上相遇。傅学应租来双人自行车,载着叶熙在绿柳微风下穿梭。他们学游客去灵隐寺烧香,这里香火可真鼎盛,叶熙感慨。

脖子上挂着相机,由傅学应负责给她拍下各种各样的照片。

傅学应说“眼睛睁开一些。”

于是叶熙就尽量撑大眼睛。傅学应又说“头低一些。”

叶熙把头一低。

傅学应再说了“嘴巴,嘴巴不要耷拉着。”

叶熙不耐烦,抬起头来正要给他一眼,谁知眼前白光一闪。傅学应已经按下快门。

叶熙眼花了,脑袋木了,半天啊的一声惊叫起来,冲着傅学应

“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故意趁我瞪你的时候给我照相!”

“老鼠,你这是无理取闹。”

“我哪里有无理取闹。”叶熙忿忿。傅学应还偏不让她,两个人斗鸡一样伸着脖子互瞪着眼。一旁散步的老人们看了,呵呵的笑。又是一对闹口角的情侣啊,小年轻的日子还真不是他们懂得的囖!

叶熙本是开开玩笑,谁知傅学应竟然这么不让她。她心下气起来,有些恼,而且觉得眼眶瞪的都有些酸了

“傅学应,你才和我结婚一天就开始欺负我了!”语气委屈。

可傅学应不是也委屈嘛,背过身哼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叶熙见他背过身,赌起气,也转身就往相反方向走。没头没脑的,根本不顾订的饭店在哪个地方。

傅学应发现不对时,回过身,哪里还见到叶熙的影子!顿时觉得五雷轰顶,他又惊又急又气,怎么就找了一个这样的老婆呢?!

他到处找她,偏偏叶熙有不爱带手机的习惯,他们俩出门,从来只有他身上有通讯设施。傅学应从天亮找到天黑,心凉了一半,连身侧的手都颤抖起来。

他一心祈祷着叶熙能给他打电话,那个迷糊,指不定连宾馆都记不住名字。他拜托宾馆大厅的接待员看到叶熙一定联系他,可到这时候了还没有消息!

傅学应那个悔那个怨,真狠自己下午怎么偏偏就没有让着她。同时心下把叶熙数落了无数遍,攥着拳暗自咬牙,

“等找到她,等找到她,一定非教训她不可!”

他没有想到的是,叶熙不爱带手机,也不爱带钱。委委屈屈的记不起宾馆的名字,也找不着路。心里鼓着气又不愿意主动去联系他。

蹲在天桥上,二月的风还真有些寒意,冻得她瑟瑟发抖。终于还是禁不住饥寒交迫,怯怯懦懦拨了电话,光说了句我在什么什么天桥,就没骨气的挂断了。

傅学应迎着台阶喘着气跑上去,一把抱住她,“你怎么这样!叶熙,你就这样不负责任的人!”

他抱着叶熙轻轻的颤抖着,到最后嘴里还不停骂着她不负责任。叶熙可委屈,红着眼眶,顶小声的说了一句“我饿了…”她这袅袅的声音听在傅学应耳中,霍的一声炸开来。

傅学应放开她,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看怪物一样。

“你饿了?”

他问着,语气冷的差没冻死人。可偏某人就没这种知觉,不怕死的点了下头。

傅同志火了,绷着的脸堪比万年冰山。“那就饿死你。”

他这么说着,不理她往天桥下走。可他这回走是有顾忌的走,不敢走的太快,怕她不跟上来。于是一小步一小步,旁边不知多少老头老太太都超过了他。

好在叶熙这回学乖,不敢再耍脾气,小心翼翼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

傅学应感觉到她这么上道,颇有些满意,脚下步子也不由得恢复过来。叶熙小跑着跟在他身后,一回到宾馆就开始哇哇的打电话和她母亲哭诉。她的那个女强人母亲听了,半晌问出一句

“就这点事?”

叶熙愣了,就着点事吗?就这点事呀!她肯定到,也跟着奇怪自己怎么偏的就把这点事闹得这么大?

她分析来分析去,最后得出结论,她是得了人们常说的新婚忧郁恐惧症了。这女人果真是不负责任的,瞧瞧,居然把过错都退到病上去了。

然后她的母亲开始教导她,心下暗自对这个女婿多了几分满意。

傅学应还是冷着脸,叶熙饿得肚子叫了,他不发话也不敢自己去叫东西吃。

叶熙想着想着要怎么办,却不知为什么靠在沙发上就睡去了。还是傅学应终不忍心她冻着,走过去抱起她。

她迷迷糊糊的醒了,嘀咕他一句“你这个坏蛋,饿得我胃好疼啊。”

傅学应以为她醒了,正待要说话,才发现她其实睡得沉实。敢情是在梦中告了他一状呢。

傅学应心里各种各样的情绪涌起来,最后只剩下苦笑。这真是个自私的可恶的家伙啊,他咬牙切齿,狠狠的在心里骂她。她倒是记得自己没吃东西,可他找她一天,就吃了东西吗?!

chapter11

就这样大事小事不断,他们终于度完蜜月。累是累了点,可是很甜蜜,很开心。

叶熙的父母本来要帮他们在北京买房子,可是傅学应反对。最后他们俩在三环附近租了一户套房,离叶熙上班的地方近,傅学应也不算远。

叶熙英文好,这次公司竞一个标,就由她出马。叶熙和同公司的小董一起跑到会场,嚯的一看,人山人海啊。

轮到叶熙他们,叶熙来做自我介绍,摆出方案凭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和对方经理侃侃而谈。这可算是叶熙工作以来接的最大的案子,自然全力已付。她从小耳濡目染她母亲的威严,眉宇里此时也多了两分志在必得的气势。

外国人偏偏不流行中国人含蓄谦和那一套,看叶熙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下多了几分满意。最后竞标者发言完,只说还要小组讨论,两天后公布接过。

叶熙眉飞色舞,和董非有说有笑的走出来,在停车场,有人叫她

“叶熙?”

叶熙一回头,首先入目的是一件白色休闲衬衫,肩膀上斜挎着一个电脑包,包的主人一张英俊的脸孔正扬眉对着她笑。

这人正是蒋毅。

叶熙叫小董先回去,很是兴奋的问他“你怎么在这?!”

蒋家几年前全家搬到了北京,两人就一直没怎么联系过。蒋毅请叶熙喝茶,两人坐在附近的咖啡店里。

蒋毅看了叶熙无名指上的介子,眼眸处起了波澜。叶熙笑兮兮的告诉他“我嫁给他了,嫁给傅学应!”

短短几个字叫蒋毅有些恍惚。他怔怔的看着那枚介子,很普通,白金上镶了几颗碎钻而已。好看是好看,他的评价是,不名贵,也没有收藏价值。

他找回声音,问道“叶伯伯叶妈妈同意你嫁给他?”

他觉得意外,市委书记的女儿啊,她母亲身价近千万了吧。就这么嫁给那个傅学应?她父母是怎么答应的!

“开始是不同意,可后来我坚持,他们也没办法。我告诉他们,他们同不同意我都是要拿户口本去登记领证的。”

蒋毅豁的抬起头,惊讶而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叶熙见他这副模样,呵呵笑起来“怎么?有什么不对?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傅学应确实是个人才,这是后来她父母都同意的。

“你就不怕跟着他吃苦?我记得你小时候是多走两步路都不愿的,你能和他天天去挤公交?”

叶熙从小哪样花的用的,不是最好的?!这一回叶熙倒是不笑了,背靠在身后的沙发椅上。微蹙着眉,模样一本正经。

她煞是认真的对蒋毅说“蒋毅啊,我当然不喜欢挤公车呀,哪个女人不爱享受呢?可是女子爱财也取之有道,我不靠傅学应,我嫁他是因为我喜欢他。我想要有私家车,我不需要靠他也不靠我的父母。我以后要开宝马奔驰,你以后看着吧…”

蒋毅即使从小和她熟悉,也极少见到叶熙这副模样。

眼前的女子信誓旦旦,执着而倔强。这样的女子娶回家做老婆会很麻烦,他突然有些同情傅学应。

他想着那个和他同学多年的同学,他并不了解他吧。那是一个看上去温和谦逊,可是和谁都不亲近的人。他知道有多少女人爱慕他,可没见他对谁动过心。那家伙不是心如止水吗?又怎么会被叶熙这小妮子追上!

他现在反倒十分确定的是,叶熙这女人爱谁,活像是去讨债,并不算是一件好事。

chapter12

叶熙不会做饭呀,这活儿当然落在傅学应身上。傅同志每天下了班,超市里匆匆抓起两把菜赶回家,两个炉子全打起火,各司其职。傅同志做饭有两把刷子,叶熙每天吃的可香甜。叶熙也不爱打扫卫生,她不爱打扫卫生也就罢了,她还顶爱制造垃圾的。这是傅同志的心声,每次看着叶熙吃过食品袋乱丢,用过的餐巾纸乱扔。每每蹙起眉瞪着她好几秒,偏偏某人神经粗,浑然不觉。傅同志叹出一口气,开始安安静静的收拾。

小房子里只要有电视声,一般是没有人声的,叶熙看电视时不爱说话,傅学应话本来就少,她看电视的当头,他都在电脑前埋头设计图纸。

叶熙看着电视剧,声音开的很大声,那些噪音不时蹦进某人的耳朵里,傅同志终于不满,走过去拿起遥控器调小音量。

他有些无奈“老婆,我在赚钱养家,你需要配合!”

他老婆弱弱的说一声,好嘛!又自顾自的沉浸到电视中,每一会儿就有忘我的笑声传来。

傅学应坐在电脑前,手握紧手里的鼠标。久而久之两只耳朵竟练出充耳不闻的功夫。

有一次叶熙叫他许多声都没有回应,叶熙奇怪了,冲到他面前,一脸怪异看着他。

傅学应被突然出现的脸惊的一怔,看向她问“老鼠,怎么了?”

叶熙嘟着嘴,“人家叫你好多声了!”

傅学应表情变了变,温柔的搂着她“我刚才在想问题,没有听到。你叫我干什么?”

叶熙恢复了笑兮兮,“你想喝什么?我刚才看电视学了泡奶茶,你要不要尝试?”

傅学应看一眼她眸子里跃跃欲试的神情,点点头。不一会儿一杯香浓的奶茶端到他面前。味道真不错,傅学应品位着,喝得津津有味。

叶熙洋洋得意,踏着拖鞋会沙发上,不打扰他工作。

叶熙常讲“人在江湖飘,哪有不弯腰?!”

她腰弯的勤快,嘴巴甜。纪云说“瞧你那谄媚的样儿!啧啧啧,多伤风俗!”

叶熙腮帮子一鼓,充上去张牙舞爪,“哼,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纪云当然不屑她,眼波儿一瞟,又重复了一遍。

叶熙也不生气,乐呵呵的笑“怎么着,怎么着,我就谄媚,谄媚的人有科长做,哈哈…哈哈…”

那模样要多讨打有多讨打。话说回来,因为上次那个竞标,叶熙他们为公司竞到了。老板于是把工作交给她,并且升了她当科长。这倒不全是谄媚能得来的功劳。

后来两方合作,叶熙才知道,蒋毅那厮,竟然是资方公司的总经理。这可是条好关系,叶熙自然得经营经营。公款把人家公司几个高官请出来有吃有喝,末了还体贴一问“要不要去跳舞,唱歌?”

人家当然是一开始就想去的,可请客的是位女士,自然没好意思提。叶熙这一问,简直是问到大家心坎里去了。男人们激昂起来,不过蒋总还没发话呢。大家看向蒋毅。蒋毅正看怪物一样看叶熙,最近他总是这么看她,觉得她是变了异型了。难琢磨,难搞定的女人。

蒋毅虎着脸,张口就讽刺她“一个已婚妇女和我们一伙大男人唱什么歌,去什么舞厅。你丈夫都不管你?!”

有几个本来对叶熙有点意思的,这么一听,都惊了声“叶小姐这么年轻就结了婚?”…“蒋总认识叶小姐?”

蒋毅阴阳怪气的一笑“几十年的老关系了。”

众人立刻止了声,打了个冷战。看来蒋总和她关系不轻,自个儿刚刚有没有冒昧过?那点心思蒋总看出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