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很听话,因为我妈妈从来没对我笑过,她唯一对我笑是要放火烧死我。”苏醉说,“我五岁被接回丁家,那里很好,最起码可以吃饱肚子,丁语受了气,把我按进游泳池里几乎淹死,从此之后我怕水,我想一定是水里有怪物所以丁语才会失控,因为一小时前她还给了我一块蛋糕。”苏醉接着说,“我跟你在一起,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你前一刻还在飞机场里抱着我吻,把戒指套在我的手上,后一秒就跟别人结婚,为了别人宁愿让我去死,为了孩子又可以想办法救我”。

苏醉说的平静,耿寒听的也平静,对她的控诉他本就没有什么好辩驳的。这世上很多事情身不由已,而能与我们相扶相持相承担的也就只有身边的爱人而已。

可苏醉并不知道耿寒的思维,就算知道也未见得懂,她只知道到如今为止,耿寒并没有道过歉,也没有表示出对过去的一丁点儿后悔,“你没离婚吧”。

这句话,终于让耿寒从进门起就一直保持的淡定装逼面孔出现了裂痕,都怪自己太懒了,“说什么呢,什么离不离的?那也叫婚?”苏醉知道他这是在模糊话题,懒的跟他较真,他的婚姻与她的婚姻倒真是没有一点情爱的牵扯,有些事儿不那么较真了,倒真没那难过。

“把这个给你父亲。”耿寒接过来一看,是一张卡片上写的地址:香港天堂公墓。

丁苏醉带着丁高一起回美国,安排进一座私立高等学府,临走前对他说:“你的杀父仇人是我,想要搬倒我抢回丁氏,那就努力让自己站的比我高,不然你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丁高没有说什么,眼里没有一丝仇恨。

蒋舟生了女儿,孙寨让一直陪在她身边。这世界就是这样,有人进天堂或地狱,有人又从那里出来再世为人,生生不息,循环不竭,事在人为,却逃不过天数。苏醉试探着问过她要不要把她的住址告诉周小山,蒋舟看看孙寨让,坚定摇头,孙寨让只默默微笑,多年如一日。苏醉却突然懂了他那份爱: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连六世达赖喇嘛都如此感性,蒋舟悟的算是太晚了。

再回B市,苏醉主动找了耿寒,虽然冷淡如故,却令耿寒欣喜若狂。这段日子许是仇恨了结,倒真是想通了不少事情,所谓最难忘的,就是从来不曾想起,却永远不会忘记。不是没有心结,只是不愿再为难自己,狠心放弃孩子算是平缓了这一怨恨的棱角。

苏醉对他说:“你还愿意在我身边,我们可以试着重新开始,品品到底是你的儿子”。

耿寒哭了,抱着她哭的像个孩子,“重新追求你可以吗?我豁出去一张老脸了,你千万不要那么快就顺从我,让我多吃点苦头”。

苏醉点头,“好,品品快上小学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参加他的家长会”。

晚上回家,耿寒站在门口半天不挪脚,苏醉心里暗笑,他这是不放心她还跟两男人住一块儿又不好意思提意见,“李特跟田典和我像兄妹一样,你不用吃醋”。

“就是知道你们关系好,才吃醋也不敢说呀,要不显得我太小气了。”耿寒别别扭扭的说。

“那你要不要进来做一会儿,典典咖啡泡的很好喝”。

耿寒眼睛‘噌’亮了。

苏醉找出钥匙开门,找了双干净的拖鞋给耿寒换上,“去沙发坐,我去换衣服”。

耿寒目光随着她的身影消失了才收回,心里高兴的跟什么是的,终于混到出头之日了。

苏醉换了身家居服出来时,耿寒正低的头,踢他一脚他也不动,忽然听见男人的低喘声传来,苏醉看向卧室半敞的房门摇了摇头,“他俩就这样,情绪来了都不分场合”。

耿寒像被惊到一样猛的抬起头,再慢慢的转向那间卧室,苏醉觉得他有点儿不对劲,还没理清头绪,房门处传来钥匙声,随后田典惊世的容颜便出现了。看到他们两个像是也被吓到一样呆站在原地,三人都这样呆站在原地,于是卧室里传出来的‘啪啪’肉响声和男女呻吟声显的格外刺耳,苏醉终于明白耿寒为什么不对劲了。

田典反应过来瞬间脸色苍白,马上就往里冲,苏醉一把抓空没拉住他。随后和耿寒一起跟了进去。

卧室大床上,两条光裸的身体交缠,下面的女人两白生生的长腿绕住身上男人的腰,李特绷紧臀不停的耸动,一边发出嘶吼声,由于太过沉醉其中,连进来人都没有发觉。

苏醉一把抱住田典的腰想让他出去,没想到他拼命的挣开,然后跑出去,再跑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把平时做菜用的菜刀,苏醉的心一下跳到嗓子眼儿,完了。

田典双手举起刀不由分说的砍向毫无知觉的李特,苏醉只觉得一股血快速的从李特的肩膀处喷出来。

35 #

“李特。”苏醉大喊一声,就见耿寒紧紧的抱住再一次举起刀的田典。

“我杀了你,杀了你,杀你…”像是一只临死之前挣扎的兽,田典怒吼的声音发自于胸腔,到底要有多绝望,到底有痛苦,才能把刀砍向自己的爱人,才能发出这种悲鸣的泣啼。苏醉捂着嘴哭,他俩这次完了,这是她第一个想法;丁语死定了,这是她看到李特身下的女人时第二个想法。

李特此时早已翻身坐起,双眼如魔一般猩红,对着眼前疯狂的田典也没有办法聚焦,半天回头看看用被单遮住身体的丁语,“你下药。”这是句肯定句,猛的双手紧紧掐住丁语的脖子,“我X你妈的,你下药”。

‘咣当’一声菜刀落地,田典疯狂的冲出门外,李特顾不上丁语,套上裤子追出去。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田典似乎消失了一般再也没出现,李特那天没有追到,之后不知道去哪里找了。耿寒看丁苏醉整日以泪洗面又瘦了不少,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典典是被逼疯了才做出这样的事,你不知道李特以前男男女女有多少,我替典典打抱不平,他还反过来安慰我,典典这次完了,多少坎都是他陪我走过来的,我现在却不在他身边。”苏醉倒在耿寒怀里语音哽咽,越想越难过。

“肯定会找到的,国内国外我全派了人,只要他出现肯定能找到,你别跟着上火了,你这样品品也会跟着难过的,这两天他不上学了就要找田典”。

“他俩感情很深,典典看着品品出生,第一个抱他,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顾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

“丁语她…”。

“别操心了,都交给我”。

苏醉后来知道,丁语给李特下药让他签了一份股权转让书,并从他那里得到了一张数额超大的支票,上/床只是顺便。丁语的下场苏醉没问耿寒,反正再没见过她,想想也是,落到耿寒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场。

又过了一个月,苏醉收到了一份来自英国的快件,里面是一份田典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等耿寒的人找到寄件地时,田典已经不知所踪了。里面还有一封信,上面只有几句话:天和地的结局是什么?是天崩地裂?还是天荒地老?苏醉,总有一个人得得到幸福。

苏醉抱着那份离婚协议书终于哭的不能自抑,其实田典不止一次劝过她放下过往给耿寒一个机会,只是那时她被怨恨蒙蔽了心。在苏醉的心里,田典在四人中存在感一直很低,话不多,只是默默关心其它三人,用心用力的关心,这种关心让她心疼也让她怜悯。

即使狠李特狠到牙痒痒,可也不能不管他,接到他的电话也不能不理他,苏醉气哼哼下楼,“干嘛”?

“典典呢?”李特这段日子瘦多了,几个月也没平静下来。

“不知道。”苏醉没好气。

“他寄了东西给你,把地址给我。”李特跟她商量。

“没门,找他回来再欺负他吗”?

李特上前一步,拎着苏醉的双肩,咬牙切齿的说:“把典典的地址给我”。

耿寒不放心跟着来,正好看到这个场面,“放手”。

李特瞄了他一眼,一推苏醉把她塞进副驾驶座上就要踩油门。耿寒急走两步赶在他开车之前也跟着钻了进去。

80、100、120、140…还在不断加速,苏醉紧紧抓住安全带,“李特你疯了,你给我停下”。

“典典在哪儿?”李特声音平静的碜人。

“耿寒派人按着地址找过去了,没找到人。”苏醉脸色煞白,大声喊叫。

“典典在哪儿”?

耿寒从后面按住苏醉的肩,“你应该是从英国去了加拿大,我派人跟着了,不出意外会有消息的”。

李特明显的松了口气,车速却没有减下来,李特‘啪啪’踩着刹车,“见鬼,什么东西滚到刹车下面了”。

“什么?”李特已经开到了郊区,前面是马上就要进反车道,耿寒惊白了一张脸,“小醉,快把刹车下面的东西拿出来,快”。

苏醉刚弯下腰,就见李特猛打方向盘,四个轮子好像都没有着地,苏醉被猛的甩到了车门旁,接着带个车身剧烈颤抖倾斜出去,情况无法控制,耿寒几次想上前把丁苏醉扯过来都被重重的甩回去,李特扑过来紧紧把苏醉压在身下,攥紧她的双臂,然后就感觉车身不断的翻转起来,整个世界失重、翻滚。

不知多久,就听到刀片划过金属的噪音,刺耳的让人心惊,之后便平静下来。平静下来之后,耿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丁苏醉,“小醉,小醉”?

苏醉并没有受什么大伤,只是头晕的厉害,晃了两下,“耿寒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小醉活动一下,看能不能动”?

“李特被甩到一边,我可以动,李特你没事吧”。

“没事”。

“我们必须保持清醒。”耿寒说,“小醉你先出去,打电话找人”。

苏醉听了耿寒的话,挣扎着从车窗爬出去,“电话没带,怎么办?耿寒李特流血了。”苏醉说话间已经带了口腔。

“别慌小醉,千万别慌,小心点,试着把他拉出去”。

苏醉慌乱的点头,这是什么情况,当年被人指着头时她也没这般失态,她赌的起自己的命,却赌不起亲人的。

苏醉输不起,只有振作起来,也顾不上玻璃石子没头没脑的扒起来,李特断断续续的咳了几声,一大口鲜血喷出来,“苏醉,先把耿寒救出去”。

“…”苏醉继续掰着方向盘。

“苏醉,那是你的男人,先救他”。

苏醉:“…”。

“苏醉你听我说,你、我、典典,我们三个人中总得有一个人得到幸福吧,我和典典已经这样了,况且品品需要亲生爸爸,我闻到车子已经开始漏油了,先把耿寒救出来,我挺的住”。

“你闭嘴。”苏醉大吼:“大不了我陪他一起死。”这句说完自己马上愣了,慢慢的看向耿寒,而耿寒看着她用微笑鼓励。

碎掉的车窗玻璃插在李特的小腹上,也刺疼了她的眼睛,苏醉把他拖到路边安全的地方安置好,一刻也没敢耽误跑回去扒耿寒。

“李特对我有恩,我不能不先救他,你到哪我都陪着你,别人的恩情不能欠。”苏醉类似于解释的低喃。

“对,小醉,你做的很好,别人的恩情不能欠,我不是你的别人,就像是你,从来也不是我的别人”。

“当我们相爱,就成了彼此的父母、爱人、知己、子女…血肉相溶,魂魄相依,从此以后洪荒宇宙少了一个灵魂多了两具肉体,我们再也不畏惧生死,因为一个先行另外一人必定紧紧追去,没有余地。”在美国时,耿寒曾经跟她说过这样一段话,当时她不懂,如今她懂了,多年的纠结仿佛成一个笑话,原来他这样爱着她,把她当成自己,而她懂得是否太晚?

“耿寒,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我错了,我不好,我不应该这么多年不给你一点消息,我配不上你,耿寒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这次我再不会离开你。”苏醉哭的呜呜咽咽,左手没命的扒着座椅。

当人们发现有车祸赶到现场时,就看到了这一副场面:一个女人泪流纵横,满脸悔恨;一个男人双腿被压在车座椅下,一脸安慰的笑容。

耿寒醒过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蒋舟,眼珠四处转了转,周围一片纯白色,这应该是医院。

见耿寒醒了,蒋舟和蒋一可连忙凑过来,“二哥,你醒了,你都昏迷两天了”。

“是蒋舟啊。”耿寒往下看了看,一条腿巨粗无比,不用戴眼镜也知道那是打上石膏了,“孩子好吧”。

“挺好的”。

“这次回来就跟周小山好好过日子吧”。

“二哥,我这次回来是跟寨让领结婚证的”。

“这样啊…”耿寒顿了顿,“那也算是周小山活该”。

“二哥,苏醉也没什么大事,脑震荡,这两天一直昏沉沉的,你别担心”。

“哦,没事,都没关系了,她到哪我都陪着,我不怕。”大爱无疆,他又怎么会畏惧生死。

丁苏醉由于车祸时车身翻滚撞到了头部,一直昏糊糊的醒不过来,不过梦倒是一点儿也没少做,她梦见很多很多过往画面,耿寒用了很卑鄙的手段从申小珉手里抢到了她;耿寒第一次占有她一点儿也没有怜香惜玉;耿寒在船上放弃她还告诉她:小醉我们不怕;再次见到耿寒时他那一头让人心碎的白发…,梦那么多却每一个都是关于耿寒,后来她迷迷糊糊的梦到耿寒牵着她的手说:小醉,快醒过来,我腿断了没人照顾,快醒过来扶我上厕所。还说,小醉快醒过来,咱们得抓紧时间再生个女儿,不然我年龄大了,那个的质量就不好了…。说了那么多,苏醉终于睁开了双眼。

苏醉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人果然是耿寒,意识到眼前人时,她马上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耿寒,你怎么样”?

. 耿寒笑笑把她额前的碎发顺好,“死不了,不过以后可能会成跛子,你可不准嫌弃我啊,但是就算成了跛子你也别想把我赶走,我这人没有自知之明的,老子就配不上媳妇儿怎么了,配不上也是我的”。

苏醉听他又调侃,话没说出口眼泪就先流下了,想了半天,终于开口:“…我生品品时是难产,不间的宫缩疼了足足一天一夜,这辈子让我回想过往什么最痛,我都肯定生产是最痛的。…那个孩子,我没有勇气生下来,也许不光是因为怕痛,我再也没有勇气经历一次没有丈夫在身边生孩子的痛苦了,…但是,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我当时没出医院就后悔了,我真混啊,我怎么能离的开你呢…”。

“别说了小醉。”耿寒一把搂过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别说了,这里还疼吗,我打完就后悔了,回家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我才混,我怎么能打你呢,我怎么下的去手呢”。

“耿寒。”苏醉扶正他的脸,郑重其事的对他说:“我爱你,从来都爱你,一直都爱你,到死都爱你”。

耿寒的心像是长了触角的蔓藤一点点一丝丝缓慢的伸展开来,深入到血液向外延开到四肢百骇。她爱他,对,他一直都知道,可是她从来都吝啬说出口,原以为一辈子也别想听到这句话,可是她说了,没给他一点缓冲。耿寒哭了,真正的哭了,守得云开见月明般哭了,他的小醉终于还是他的。还好情伤已逝,剩下了就只有幸福了。

耿寒的腿到底还是跛了,苏醉从美国找来专家会诊结果还是一样,耿寒伤到了脚踝,大毛病倒也没有只不过用不上太大的力。苏醉对此耿耿于怀,耿寒到挺无所谓的,说:“跛就跛呗,你都这么有钱了,以后我就宅在家,你养我。”苏醉知道他这是在安慰他,耿寒看她没被逗乐,郑重的拉过她的手,“我说的是真的,小醉,我们还能在一起,别说只是跛了,就是瘫了我也愿意。”将心比心,换成她未必不乐意。

耿寒本来就挑食,再加上忌口,没几天小脸就凹陷下去了。苏醉又心疼又着急,变着法的煲汤给他喝,鸽子汤、大骨汤,耿寒不方便活动,想反抗也没办法,再说她一口口仔细的喂他,还每每给他一个吻当甜点,耿寒倒也乐在其中。有的时候实在受不了没什么又油腻的汤水,也冲着她发脾气,她也不恼,耐心的安慰。

拆开石膏的当天,品品来看爸爸,还像模像样的在石膏上留了字,“祝爸爸早日康复。”耿寒心里祈祷李特那孙子赶紧把那个约定忘掉,媳妇儿子他都要。晚上,耿寒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石膏拆掉了,轻松了不少反而有点不适应了。

自从他入院,苏醉一直睡在他的病房内,此时听见他翻身的声音忙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耿寒坐起身,“过来,让我搂一会儿”。

“好。”苏醉披上睡衣,踢踢踏踏的走过来钻进他的被窝,耿寒紧紧把她搂进怀里。

苏醉笑,“你不嫌热啊”?

“不。”耿寒的头已经拱到了她的颈间,轻巧的吻落下来,“你热吗?热吗”?

“还行。”苏醉僵硬的身子躲躲闪闪,小腹处已经被硬硬的东西抵住,她当然知道他为什么睡不着了,“别这样,你身体还没有好利索”。

耿寒的吻猛的落到她的唇上,她的唇像棉花一样柔软,带着清晨露珠一般甘甜的味道,“我会小心的。”说完一个翻身压住她,吻不停的落到她的脸上,手也从睡衣下摆探了进去,半秒钟的时间都没用上就解开了她的胸衣暗扣,火热的掌抚上,“抱紧我小醉,你抱着我,我哪哪都好了。”苏醉赶紧搂住他的背。

他扶着自己缓缓的进入,不舍得太急,他太迷恋这种感觉,“小醉,你不知道我多爱你”。

“小醉,你都不知道,遇见你我有多开心”…

“小醉,我多爱你啊”…

“小醉,我以为我会一直孤单下去”…

“小醉,再也不能分开了,我会死掉的”。

他仿佛喝醉酒般,一边喃喃低语一边胡乱亲吻,满头大汗沉醉不已。太久没做,身子病的又虚,耿寒迸射出来时眼前一片金星,浑身忍不住猛颤几下。事实证明,耿寒身子虽虚,可收拾她的力气还是有的。

出院那天,早已康复的李特也过来了,苏醉最后对他都没啥好脸,李特还是主动找了她,“留在B市吧,美国那边我来看着,你视*监控就可以”。

“嗯。”苏醉答。“典典那边…”。

“没有消息。”李特笑笑,“我回美国去等他,他最喜欢圣何塞的冬天,总会等到的”。

苏醉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祝福或客气的话,亲人之间这些都是没必要的。

出院之后,李特回了美国,苏醉搬到了和耿寒过去的家,品品还是跟着申小珉,耿寒暗想,这已经是最好的了,李特没带走儿子,儿子又不影响他们的两人世界,美事儿啊。

苏醉又恢复了过去那样的粘人样儿,美的耿寒成天笑眯眯的,趁的周小山一张倒霉脸格外倒霉,蒋舟嫁给了孙寨让,带着周小山的孩子嫁的,自大自私的周小山到底是尝到了自己亲手种下的恶果。

私下里,耿寒苏醉两人也谈论过婚礼的问题,耿寒是的意思是越快越好,苏醉实在表现的无所谓,耿寒就真着急了,“小醉,快点办了吧,你就给我个名份吧”。

“不行,儿子都这么大了,还办什么婚礼啊,让人笑话”。

“谁敢笑话我,抽死他丫挺的”。

“你不是说呆在家让我养么,怎么还是一身痞气”。

“我不痞,小醉,你就答应我吧,最起码先把证领了吧”。

“…明天是二零零九年九月九日,你要是能排到明天早上九点领证的号,我就答应你”。

“哦耶”。

耿寒果真排了一夜的队,又说小话又上小费的,总算是号到了他的幸福之号,苏醉其实早上七点钟就悄悄等在民政局门口,二十多年活过来,从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紧张、期待,她急切的心情连她自己都脸红。

耿寒紧紧拉住她的手,生怕她跑掉,照相领证笑容就没离开过脸,公证人说几句祝福的话便发了证,两人激动的接过,幸福的想哭。

最后婚礼还是举行了,普罗旺斯的蔚蓝海岸薰衣草与向日葵并驾齐驱同样光辉灿烂,苏醉在一个叫卢西雍的红土村庄里买下了一个大庄园,婚礼就在那里举行。品品作为花童,一直尽职尽责的站在两人中间,观众席上所有好友全部到场,只除了田典。

耿寒牵着苏醉的手郑重对牧师宣誓:我愿意与丁苏醉结为夫妻,从此相依相惜,不离不弃,溶为一体。

苏醉:“我愿意与耿寒结为夫妻,从此相互扶持,永至不渝”。

一年后,耿之之出生,一个粉粉嫩嫩如同棉花糖一样的小女娃娃,耿寒对女儿爱不释手,已经改名为耿田品的儿子昧着良心说她长得丑。

耿之之三岁的时候,耿寒丁苏醉夫妻俩故地重游,带着儿女来到奉贤。

苏醉把一大块塑料台布铺到地上,摆好各种食物,此时阳光明媚,轻风微暖,苏醉幸福的微笑溢满整张脸,丈夫和儿子扯着风筝一边跑一边笑,小女儿步履蹒跚跟在后面,跟不上了就放赖坐在地上哭,一会儿又自己爬起来接着追。

此时的苏醉毫不怀疑,幸福就是眼前的画面,眼前的一切就是幸福最原始的定义,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她的女儿,救赎了她曾经孤单半生的灵魂,救赎她人类懦弱的原罪。她对他们的爱,他们对她的爱,满满当当的占满了她的整颗心灵,她的亲人,她的命,她不在无敌,她为此感到自豪。

“妈妈,妈妈。”奶声奶气的小女娃声打断苏醉的思绪,“哥哥都不跟我玩”。

“呆会儿我批评他好不好。”苏醉抱起女儿亲了亲她肉乎乎的脸颊,对丈夫和儿子招乎,“快点过去吃东西,我们的小公主不高兴了”。

耿寒满脸笑容带着儿子往回跑,阳光射在他的身上,像是罩了一层金粉,一大一小两个人浑身幸福的光环,金黄的油菜花田一如往年,苏醉依稀听到一个声音:看,我们小醉多富有,拥有这样美丽的一片油菜花田和一个真心爱她男人的整颗心,我发誓,永远不再让我的小醉一个人忍受孤单…

……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