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出现在凡妮莎面前,出其不意地缴械咒让理智尽失的女孩魔杖脱手,凡妮莎趁机丢了一个锁腿咒过去,女孩立刻倒在地上不能动了。

  “是你!”女孩瞪着挡在凡妮莎面前的人恶狠狠道,“莱斯特兰奇,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维护一个混血?我会把这件事告诉黑魔王的!”

  西蒙·莱斯特兰奇面不改色道:“你尽管去说吧,还要你有机会才行。”他立刻要朝对方发射死咒,凡妮莎震惊地想要阻拦,她可不希望在自己眼前发生阿瓦达杀人事件,可那女孩如果不死……危险好像更多。她说过,她要把这件事告诉黑魔王,凡妮莎也是这件事中的一员。

  这个念头冒出来,凡妮莎阻止的动作不自觉顿了顿,回过神来,死咒已经发出,即将打在那女孩身上。

  凡妮莎以为没机会了,那女孩必死无疑,但就在莱斯特兰奇的死咒击中女孩的前一秒,一个年长的身影出现在这里,挥舞魔杖替那女孩挡住了莱斯特兰奇的死咒。

  “你敢动我的女儿?”那人冷肃着脸,意味深长地睨着莱斯特兰奇,“你完了,西蒙·莱斯特兰奇,想想该怎么向黑暗公爵解释你的行为吧!”话音落下,中年男人便立刻带着黑发黑眼的女孩幻影移形离开,刚刚经历过恶战的雪地恢复平静,凡妮莎意外地望着自己眼前的人。

  “莱斯特兰奇先生。”凡妮莎抓紧了魔杖道,“谢谢你。但你现在要怎么办?他们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黑魔王,你要怎么应对?”

  西蒙·莱斯特兰奇白着脸道:“无所谓,要说就随他们去说,我受够了现在的生活。”

  凡妮莎蹙眉,不赞同地望着他,他继续说:“那是安妮·普维特,是布莱克家族为原本的继承人西里斯·布莱克选定的未婚妻,在西里斯·布莱克叛离家族和你在一起之后就恨上了你,带走她的是她的父亲,我意外地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所以今天才以防万一来到这里,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想杀了你。”

  凡妮莎倒是没想到对方要杀了自己的原因是因为西里斯,一时表情莫名。

  西蒙·莱斯特兰奇注视着她说:“你放心,黑魔王还不知道你和布莱克家叛徒之间的事,但我想,如果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这件事早晚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我知道。”凡妮莎平静地说,“他知道就知道吧,我总要过自己的人生。”她凝视着莱斯特兰奇,“倒是你,你到底要怎么向他解释你救了我这件事?”

  年轻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冷着脸道:“这个不用你担心,这是我的事。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先走了。”他准备幻影移形,在那之前,他再次望向凡妮莎,克制许久,还是忍不住说,“如果我也愿意为你叛离家族,你会选择我吗?”

  凡妮莎愣住了,惊讶地望着他,没有回答。

  西蒙·莱斯特兰奇凄然地笑了笑说:“我知道你的答案了,再见。今后注意安全。下次我也许就不能来帮你了。”

  他说完话就走了,凡妮莎站在那盯着雪地上杂乱的脚印,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回到了魔药商店。

  她关了店门,准备处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再回去,她不想带着伤回去让西里斯担心。

  因为使用的是恶咒,伤口没那么好处理,普通的治疗咒只能简单止血,要愈合伤口还得配合魔药。

  凡妮莎起身在柜台上寻找,对黑魔法有奇效的治愈魔药很不幸地都卖完了,黑魔王搞得魔法界人心惶惶,魔药水平不高的巫师,尤其是混血和麻种巫师都开始攒魔药,治愈魔药几乎供不应求,她现在要用恐怕只能自己熬制了。

  无奈地支起坩埚,凡妮莎正在准备材料的时候,开门咒的声音响起,她心头一跳,忍着手臂的疼痛放下手里的刀子,重新拿起魔杖望向门口。

  出现在门口的不是坏人。

  看见来人黑色的身影,凡妮莎松了口气,放下魔杖继续切材料。

  她切材料的动作很生硬,因为手臂受伤有点疼,失血过多脸色和精神也不太好。

  她这样近乎于是在毁坏魔药材料的行为,看得造访的客人频频皱眉。

  “我假设格林小姐还有点脑子的话,就该知道处理非洲树蛇的皮时应该戴上龙皮手套。”

  斯内普飞快地走到凡妮莎身边,抓住了她傻乎乎去按非洲树蛇皮的手,凡妮莎回过神道:“抱歉,我走神了。”疼痛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又在思考她和西里斯的事暴露在黑魔王面前之后该如何自我防护,一时之间没注意到这些。

  斯内普冷漠地放下手,好像和她有肌肤接触会中毒一样,还在黑袍上擦了擦。

  “滚开。”他冷冰冰地说完,挤开了凡妮莎,自己站在坩埚后面,开始熬制她需要的特殊愈合剂。

  她身上的血腥味,隔着八百米远他就能闻见了,都不用她说,他就知道她出了什么问题。

  “斯内普先生好像很喜欢固定在圣诞假期的时候到我这里来。”凡妮莎关好了被打开的店门,加了好几个防护咒语才稍微安心了一点,嘴里漫不经心地说着话。

  斯内普制作魔药的时候相当认真,根本就不搭理她,凡妮莎走到他身边,注视着他熬制魔药时严肃沉迷的样子,不得不说,认真的男人很美,尤其是斯内普这种走气质禁欲路线的男人,更加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不愧是普林斯后裔,仿佛天生就属于魔药,他处理魔药材料的手法,看得凡妮莎有些入迷。

  “自惭形秽了么,格林小姐。”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开口,他用了规定时间的三分之一就制作出了她需要的特殊愈合剂。

  “是的。”凡妮莎接过量瓶,心服口服道,“斯内普先生在魔药方面的天赋,我一向很肯定。”

  斯内普根本不在意她的肯定或者不肯定,今天这个帮忙就算是弥补去年圣诞节他说得那些……嗯,他得承认,那的确是有些过分的话。

  挥舞魔杖收拾了坩埚,他淡漠道:“我来计算今年的分红。”

  凡妮莎就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立刻说:“稍等,我去拿账目明细。”

  斯内普不耐烦道:“不用了,直接拿钱就行了。”

  凡妮莎用飞来咒招来账本,严肃地说:“不行,必须公事公办,斯内普先生看过账目明细,签下名字之后,才可以拿走这笔钱。”

  看着她递过来的账本,斯内普烦闷地接过来,漫不经心地扫了两眼就说:“我看完了,拿笔。”

  他这是要签字了。

  凡妮莎惊讶道:“你才看了两眼……”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需要看个一整夜才能算清楚这简单、愚蠢的账目吗?”斯内普很不给面子地冷嘲热讽,其实他今天能帮凡妮莎熬制愈合剂已经很让她惊讶了,他现在的这副样子才是她熟悉的。

  “好吧。”凡妮莎把羽毛笔递给他说,“那签了字,就可以拿钱了。”

  斯内普不耐烦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凡妮莎把算好的一袋子金加隆递给他,他皱着眉,好像觉得有点重……话说真的有人会嫌赚的钱多吗?

  “那么……”凡妮莎还想说一下关于邮购清单的事,但斯内普直接就幻影移形了,一句话都不多说,凡妮莎看着眼前的空气,无奈地勾了勾嘴角,心想,那就写信说好了。

  最后收拾了一下东西,凡妮莎也离开商店回了家。

  她回家的时间已经挺晚了,后天是霍格沃茨开学的日子,西里斯之前说他可能会到戈德里克山谷和詹姆一起去学校,所以她没指望回来还能见到他。

  可是很意外,当她幻影移形回家,就发现餐厅桌上摆着晚餐,晚餐还在冒着烟,然后她的未婚夫,已经十八岁的西里斯·布莱克先生正在用魔杖百无聊赖地给晚餐施展加热咒。

  一个一个加热咒都快把本来就热乎乎的晚餐给煮沸了,凡妮莎无奈地走过去说:“可以了,我回来了。”

  其实西里斯刚才走神了,她突然说话吓了他一跳,他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还险些磕到脚。

  “你回来了?”青年脸上露出几分尴尬,轻咳一声道,“可以吃晚饭了。”

  他让开位置,把凡妮莎拉过去,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凡妮莎回眸看了看他,犹犹豫豫地说:“这是你从社区买来的晚餐吗?”还挺丰盛的,有配菜有主餐,卖相和闻起来的味道都不错。

  西里斯穿着一件白衬衣,外面是黑色的外套,他斜靠在桌子边漫不经心地说:“不是买来的。”

  凡妮莎好奇道:“难道是你做的?”

  看她那副不相信他会做饭的样子,西里斯清贵英俊的脸上浮现出几分闲散,用魔杖指着晚餐道:“哪怕你不相信,这也的确是我做的,只是放了一会了,我没料到你会回来这么晚。”

  凡妮莎拿起刀叉,咕哝了一句:“我也没想到你还在家。”

  西里斯皱着眉坐到她身边,想抱抱她,但又怕影响她吃饭,硬生生地换做用手臂搭着她椅子的靠背。

  “我不在家还能在哪里?”他随口问了一句,灰色的眸子从她回来之后就专注地定在她身上,像一颗明星一样,照得她浑身暖洋洋的。

  “我以为你已经去詹姆家了,你们不是要一起去学校吗?”凡妮莎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吃了一口之后就颇为激动地睁大眸子道,“……味道真好。”

  “那当然。”西里斯略显得意地勾了勾嘴角,虽然依旧很自恋的样子,但至少比过去学会了那么一丁点矜持,没有那么的……嗯,那么的嚣张了,“我不放心你自己在家,所以决定不去了。在火车上再跟詹姆碰头就好。”

  “你去霍格沃茨上学,早晚会和我分开,也不差这一两天。”凡妮莎低声说,“我能保护好自己,你别担心。”她今晚不就活着回来了吗,虽然中间有点小插曲,但也解决了。

  不过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他,被他知道,他可能会做出不去上学,留在家看着她的觉得。

  他一定能做得出来。

  浑身一凛,凡妮莎没多话,赶紧认真吃饭。

  西里斯做的饭是真得很好吃,凡妮莎吃得很快,也是真的饿了,弄得嘴巴周围到处都是。

  “慢点。”西里斯从口袋抽出手帕,无奈地给她擦嘴边,“你是小孩子吗?吃饭吃成这样?比那些低年级的格兰芬多吃相还差,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个斯莱特林。”他模仿起来,“我们全家都是斯莱特林,他们吃饭都是这个样子。”他高高在上地端着,过了一会忽然发现自己话说得不对,松懈下来沉默了一会说,“我又忘记那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凡妮莎放下刀叉,亲昵地用手摸了摸他的鼻子说:“不,那还是你的家,你们只是暂时分开。我相信未来总会有一天,你会回到那里的。”

  西里斯抿着嘴角道:“不会了。永远不会了。”

  “会的。”凡妮莎很坚持地抓着他的手说,“我能预感到,那一天不会太远。”

  西里斯困扰地注视着凡妮莎,好像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那么肯定,凡妮莎笑了笑,也顾不上自己没刷牙,忍不住亲了亲他英俊高贵,却又异常柔和的面颊。

  “嘿,不要突然亲我,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西里斯红着脸抓住凡妮莎的手说,“你……你下次先告诉我一声。”

  凡妮莎不解道:“亲你还要打招呼吗?你以前亲我可从来不打招呼。”

  那还不是因为那时候如果打招呼一定会被拒绝吗?西里斯尴尬地吸了口气,她根本不知道他现在这样娇媚美丽地坐在他面前具有多大的诱惑力,他勉强控制着自己不像个急色·鬼一样扑过去,梅林知道她突然亲他,简直让他所有的坚持都崩塌了,他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抱着她上楼,他觉得自己真得忍耐不住了。

  “总之,下次记得先打个招呼。”西里斯气得脸颊都鼓起来了,凡妮莎觉得好玩又好看,伸手不断地摸着,西里斯明显感觉到全身上下的气血往一个地方涌,他现在就坐在她身边,如果身体起反应她肯定能感觉到,那……那太丢脸了!

  西里斯在身体起变化的一瞬间变成了狗,凡妮莎惊讶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瞪着她的大黑狗,摸他的脸动作还是没停止,只是换做了……顺毛而已。

  西里斯已经接近崩溃了。

  谢特,时间就不能过得再快一点吗?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毕业,他已经,已经等不及了。

  时间其实过得一点都不慢。

  圣诞过后,很快就到了一月份,凡妮莎的日子在出现了安妮·普维特这个插曲之后,再次恢复了平静。但她知道,这份平静不会太久。

  安妮·普维特的出现不但会为救了她的西蒙·莱斯特兰奇带来麻烦,可能她也会彻底地暴露在伏地魔面前。

  以前她总是想方设法地阻止这件事,但现在,她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和西里斯结婚,那就不可能永远逃避,西里斯那么大一个目标,和他结婚太显眼,她想逃避也逃避不了。

  她总要生活,不可能躲避一辈子,而且她也不怎么害怕,安妮·普维特的出现给她提了醒,她已经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她不觉得还有人能再次突然伤害到她。

  她唯一担心的,是西蒙·莱斯特兰奇。

  救了一个混血,还是一个曾经可疑为纯血叛徒的混血,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在黑魔王面前提起凡妮莎的过去,凡妮莎不敢肯定,也就无法确定莱斯特兰奇会受到什么程度的惩罚。

  西蒙·莱斯特兰奇这会儿的确不太好。

  他倒在地板上,普维特先生就在一边看着,嘴角挑着,极具讽刺意味。

  “你真是让我失望,西蒙。”黑魔王嘶哑地说,“你竟然为了维护一个混血,伤害了我们的新同伴,我替普维特小姐感到痛心。”

  梅林啊,他根本没有真的伤到安妮·普维特,她到底是怎么和黑魔王说的?

  莱斯特兰奇倒在地上挣扎痛呼着,钻心咒的感觉可真不好,以前只看黑魔王用它惩罚别人,还觉得那些人反应太过度,现在落在自己身上,他瞬间理解那些纯血贵族为什么在碰到这个咒语时一丁点贵族风度都维持不下去了。

  “莱斯特兰奇先生,难道纯血贵族的姑娘已经没有了吗?让你把视线转到了那群肮脏的混血身上?”普维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要是普通的混血也就算了,你竟然还看上了布莱克家叛徒的现任未婚妻,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黑魔王转过头,意味深长道:“什么?”

  普维特正想向黑魔王汇报此事,一直站在黑魔王身边满脸事不关己的卢修斯忽然开口说:“我大概知道这件事。”

  伏地魔现在对卢修斯非常信任,他一开口就完全不理会普维特先生了,普维特先生很不满,但对上卢修斯冰冷的视线,他又乖乖闭上了嘴。

  “毕竟他是我妻子曾经的堂弟,我对他的近况有一些了解,大人。”卢修斯平静地说,“他在叛离布莱克家族之后,大概是为了赌气,故意找了一个混血的未婚妻。那个混血女巫不值一提,很可能只是他随便找的。”他将凡妮莎的存在极度简化、形容得特别普通,将注意力全拉到了西里斯身上,“他这种幼稚行为主要就是为了引起了布莱克夫人和先生的怒火,虽然手段十分低级,但他成功了。”

  “我并不这么认为,卢修斯。”伏地魔望着地面上奄奄一息,几乎要断气的莱斯特兰奇,“那个肮脏的混血甚至吸引了西蒙这样的人,她肯定不同寻常。”

  卢修斯微微皱眉,在黑魔王发现之前散开,低着头没说话,他知道现在越替凡妮莎开脱越容易让黑魔王更注意她,他只能什么都不说。

  伏地魔沉默了一会,纳吉尼绕着莱斯特兰奇转了一圈之后,他才再次开口说:“沃尔布加和奥莱恩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也该替他们分分忧,你说是吗,卢修斯?”

  卢修斯立刻道:“当然,大人。”

  “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然后。”伏地魔回到他的宝座上,淡漠地睨着地上的莱斯特兰奇道,“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卢修斯。那个肮脏的混血引诱了西蒙,险些使他背离我们荣耀的准则,这样的人应该受到惩罚。”

  卢修斯灰蓝色的眸子晦暗不明地眨了眨,低下头道:“是的,大人。”

  当集会终于结束的时候,莱斯特兰奇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卢修斯厌恶地将他丢给罗道夫斯便幻影移形了,他甚至没心情去指责这家伙。

  要帮忙也不该帮得那么显眼,现在好了,被黑魔王发现了,这种任务又丢给了他,他又能怎么办?不过,还好这个任务丢给了他,否则的话……

  凡妮莎此时正准备睡觉。

  当卢修斯突兀地出现在她的卧室时,她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很奇怪。

  时间其实没有多长,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也没多久,可她却觉得好像忘记了他的模样,甚至连他的声音都记不清楚了。

  卢修斯很好地为她展示了他悦耳动听的声线。

  “凡妮莎。”他叫她的名字,和任何人叫她时都不一样,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感情与克制,凛然、高贵却也慵懒低沉。

  “你这样出现,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凡妮莎冷静地说,“出事了?跟我有关?”她想到了圣诞节的意外,“普维特先生向黑魔王说了那件事?”

  卢修斯微微抬眸,讥诮地睨着她说:“看来你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他说完这话,近乎愤怒地走近她,扳住她的下巴逼她靠近自己,眯着眼睛冷声道,“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通知我?如果你告诉我,事情就不会发生到今天这种地步。”

  他手上力道很大,凡妮莎下巴都被掐红了,但并没有退缩。

  她迎着他阴沉悦目的眼睛道:“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的事也和你无关,你不需要再为我操心。”她垂下眼睫,眼底是深深的自我厌弃,看着她这副表情,卢修斯的怒火忽然就消失了。

  他利落地松开了她的下巴,她站在那,甚至都没抬手去揉一下。

  “你可真是个正直的人啊。”卢修斯讽刺地说,“我怎么就没意识到呢,出身于斯莱特林的凡妮莎·格林小姐甚至都不愿意利用她的前情人,以保障她和她现任未婚夫那可笑的安全。”

  凡妮莎被他讽刺得浑身不自在,僵硬地站在那保持缄默。

  “黑魔王命令我调查你和西里斯·布莱克的事。”卢修斯换了个漠不关心的语气说,“并且要求我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知道这在他的话里是什么意思吧?”

  凡妮莎望向他,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说:“那意思大概是,杀了你,然后,毁了西里斯·布莱克的人生。”他残忍地举例,“比如——像黑魔王曾经对待他堂姐那样对待他。”

  杀了她。

  毁了西里斯。

  凡妮莎想过这个后果,但真正听人说出来,还是很刺耳。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很清楚,她绝不会因为这个再去求卢修斯。

  她爱他的时候,是真真正正地爱他,她现在不爱他了,喜欢上了别人,就是真真正正地喜欢别人。

  当你不再能付出对等的感情给对方的时候,就没资格再去享受对方为你提供任何服务,哪怕是朋友之间的帮助,她也不想麻烦他。

  卢修斯已经为她做得够多了,他也不容易,殚精竭虑地活到今天,进行着那稍有差池就会丢掉性命的计划,他忙他自己还忙不过来,她不能再给他添乱了。

  她没那个资格,也没那个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凡妮莎直直地望向他的眼睛说,“西里斯在霍格沃茨,要六月份才会毕业,你就算要伤害他,这段时间里也做不到。”她皱着眉道,“等他毕业之后就会加入凤凰社,邓布利多会保护他。”

  卢修斯用很可笑的神情注视她:“那你呢?”他冷漠地说,“你要怎么办?”

  她?凡妮莎闻言一笑,那抹无所畏惧的笑容美丽到了极点,美得卢修斯都怔在了原地。

  “我不怕死。”凡妮莎无比轻松地说着,她握住自己的魔杖道,“要杀我那就来好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黑魔王一天不倒台,那这一天迟早会来,我也受够了继续藏着掖着,我想光明正大地活着,他们也不一定就能杀了我,我有很多保命的方法,除非黑魔王亲自来。你可能觉得我这样说不够斯莱特林,但如果你处于我的状态生活一段时间,你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她睁大眸子,光芒四射道,“我真的不怕死,我现在一点都不怕死。”

  卢修斯沉默地立在那,灰蓝色的眸子定在她身上,薄唇轻抿,问她:“你不怕死?”

  凡妮莎再次重复道:“我不怕死。”

  真好啊。

  她这样的状态可真是太好了。

  像闪闪发光的女神一样。

  卢修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嘴角依旧嘲讽地勾着,却没再说什么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