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邓布利多打招呼,医院的工作人员都没为难她,他们也很同情她一个孤独的母亲带着孩子辛苦,很快给她办理好了手续。

  魔药商店那边生意越来越好,近几年随着斯内普的名望越来越高,这位已经就职于霍格沃茨成为魔药教授的魔药大师制作的成品,在商店里每次一上架就被抢光。

  最近几个月,有耶达帮忙照顾塞纳久,凡妮莎就能出来兼顾一下商店的生意。她跟梅森治疗师商量了一下,他们都觉得英国魔法界的品牌已经打响,可以试着朝国外魔法界进军了。甚至于,有些不那么显眼的特效药水,也可以降低药效之后进行包装销售给麻瓜。

  这个想法使凡妮莎和卢修斯又联系到了一起。

  在魔法界,对于跟麻瓜做生意这件事,卢修斯敢称第一,就没人敢称第二。

  凡妮莎想妥妥当当地办好这件事,除了自己的市场调查之外,能得到卢修斯的指点和提示是最有效最直观的。

  她跟卢修斯正式成为了合作伙伴。

  其实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严格地不想和他扯上什么关系,但时间推到今天,人的年纪在长大,阅历在丰富,他们都明白,有时候你越是坚定地不想和谁扯上关系,越是表示你心里放不下谁。如果要向别人、向自己证明你真的放下了,就得真正地接纳对方,好像面对普通人、普通的合作伙伴一样。

  更不要说,凡妮莎此刻已经离婚了,她做什么,不做什么,都不需要再像维系婚姻时那么谨慎小心了。

  其实这样利益上的合作也没什么不好。

  也算是她报答卢修斯对塞纳久的照顾吧。

  而马尔福先生成功入股,成为继梅森和斯内普之后VG魔药商店的第四个合伙人这件事,已经是他很多年前就要求过的了。

  当时连协议书都制定好了,却被凡妮莎打了回来。

  现在时隔多年,他终于如愿以偿,谁都无法说清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兜兜转转,他们似乎还是逃不过这个圈子,也没必要再急切地想着逃跑。

  都已经是逐渐走向三十岁的成年人,他们也提不起年轻时那个劲头了。

  霍格沃茨再次开学的时候,凡妮莎做了一个决定。

  她将从威尔逊家继承来的财产全部捐给了霍格沃茨,用来资助那些家境贫寒的小巫师。

  霍格沃茨本身就有一项基金专门用来干这个,凡妮莎只是在添砖加瓦而已。

  从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里出来,这是凡妮莎在西里斯的事发生之后第一次见到邓布利多。他还是和过去一样,看不出什么变化,没有变老,当然也不会变年轻。

  他眼中仍然盛满了温和,对待能够做出捐献举动的凡妮莎和蔼非常。

  可跟西里斯一样,凡妮莎对他也产生了隔阂,不管他如今表现得再怎么亲近,她再怎么佯装无事,彼此心目中也永远有那么一道坎。

  意外的是,在离开霍格沃茨的路上,凡妮莎在这座曾就读七年的城堡中遇见了如今的魔药课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

  细细算来,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詹姆和莉莉没有去世的时候。

  那时她故作不知地提醒了斯内普,可到底还是没能阻止悲剧发生。

  他会成为霍格沃茨魔药课的教授,也出乎凡妮莎的预料,毕竟……大家都知道,他曾经是个食死徒。

  是莉莉的死改变了他吗?

  他和邓布利多之间有什么纠葛,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真巧。”凡妮莎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纤细修长的身影立在原地道,“斯内普教授,好久不见了。”

  “的确很久不见了。”斯内普笔直地立在那,挺拔的身躯包裹在黑漆漆的长袍中,从远处看就像一只蝙蝠。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阴沉,面对凡妮莎时,会偶尔流露出些许忧愁。

  “但这次见面并不是巧合。”斯内普淡漠地开口,道出目的,“我在等你。”

  凡妮莎惊讶地望着他:“等我?”

  “听说你把威尔逊家的财产都捐给了霍格沃茨。”斯内普微微皱眉说着自己了解到的事。

  凡妮莎闻言点了点头:“是的,我现在不缺钱,有比我更需要它们的人,所以我就捐掉了。”

  斯内普抿抿唇,没有很快说话,过了一会,等凡妮莎开始左顾右盼了,他才再次开口说:“那件事,我欠你一个道谢。”

  凡妮莎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不需要。”凡妮莎轻声道,“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就像你曾经说过的,我们都没必要让彼此再回忆起那些来。”

  斯内普眼中流露出些许伤痛,凡妮莎注视着他,犹豫许久还是说:“但如果一定要提起来的话……斯内普教授,事情已经发生了,也过去了不短的时间,你不需要太过内疚。在那件事中,没有人是绝对正确的,也没有人是绝对错误的。”

  斯内普望向凡妮莎,她低声继续说着:“我曾从西里斯那得知,你也只听见了预言的前半段,我相信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但凡你了解全部的,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那个预言千真万确,可信度很高,你也不会将它告知黑魔王,用来博取什么。”她压低声音道,“你的感情比很多人的都更值得尊重……我是说,你真的不需要过于内疚。了解真相的人,会理解你的。”

  斯内普干涩的唇微微开合,却发不出声音,他立在那,久久才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他沙哑地说,“祝你一切顺利,格林小姐。”

  他转身要走,凡妮莎淡淡地说:“我们算是朋友了吗?我能叫你西弗勒斯吗?”

  斯内普黑色的背影停顿了一下,远远丢来一句:“不能。格林小姐。”

  凡妮莎失笑,不由摇摇头,抬脚继续要走,却又碰上了一个人。

  “我看到你们在说话,就没走过来。”西里斯从角落处现身,他如今是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会出现在这里很正常。

  凡妮莎看了他一眼说:“你没课吗?”

  西里斯瞥了瞥斯内普离开的方向:“没有,有课的人刚刚才走。”

  凡妮莎也望了一眼斯内普消失的方向,换了个语调对西里斯道:“你找我有事?”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他侧过身,黑色的头发有些长了,垂在耳侧,稍微遮住他好看的眼睛,“跟我到我的办公室,喝杯茶再走吧。”

  凡妮莎想了想,答应了,跟着他前往他的办公室。

  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办公室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改变,依然是那一间。

  凡妮莎跟在西里斯身后,走到那间办公室门外时,惊讶地发现有个女孩等在那儿。

  女孩应该年纪不小了,大约六七年级,穿着斯莱特林的校服,一头褐色的长发,黑色的眸子,看见西里斯的时候眼睛一亮,等瞧见他身后紧接着现身的凡妮莎时,神情顿住了。

  没人不知道凡妮莎和西里斯是什么关系,西里斯平反之后不过半年时间便和妻子离婚了,他当年和妻子在魔法部参加第一次审判时的新闻在那时又被翻出来炒了很久,大家都觉得他们是因为那场审判婚姻破裂的,有些女巫很能理解凡妮莎的心情,也有一些么……不太能理解。后面这一部分,大多都是年轻女孩。

  比如眼前这位十六岁的女学生。

  “看来你有事要忙。”凡妮莎看了对方一眼,道,“那我还是先离开了,你要说的事可以等改天你去看塞纳的时候再说。”

  西里斯拦住凡妮莎不让她走,皱眉扫了一眼等在办公室门口的女学生,语气不是很好地问道:“法利小姐,你有什么事?”

  姓法利的女孩迟疑了几秒钟道:“布莱克教授,我有些关于守护神咒的问题想要问您。”

  西里斯看了一眼身后的前妻,快速说道:“我现在没时间回答你的问题,你可以晚点再来。”

  法利看了看凡妮莎,吸了口气说:“可是布莱克教授,这涉及到我的论文,只是一个小问题,是关于发音的,我怀疑是我的发音不对,所以无法成功发出守护神咒……”

  凡妮莎缓缓后撤了一步,神情淡淡地看着这一幕单相思的“闹剧”,法利在她的注视下脸色慢慢有了点变化,西里斯似乎没注意到,他不耐烦地抽出魔杖道:“我只给你演示一次,看完就立刻离开,知道了吗?”

  法利咬唇点点头,收回目光望向西里斯,西里斯挥动魔杖,念道:“呼神护卫。”

  然后,在凡妮莎眼前出现的,是一只漂亮的,展翼的蝴蝶。

  她对这只蝴蝶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她的守护神。

  很多年前她也在卢修斯的魔杖中看到过。

  凡妮莎微微皱眉,没说话,西里斯收回魔杖冷声道:“可以走了?”

  法利收回脸上复杂的表情,点点头转身离开。

  西里斯打开办公室的门邀请凡妮莎进去,她踯躅片刻,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这间办公室和老教授在这里时不一样了,布置更偏向于西里斯的风格,办公桌上还摆着一些他没批改完的作业。

  “坐。”西里斯招待凡妮莎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凡妮莎客气地道了谢,他神情顿了顿,道,“你我之间不用那么客气。”

  凡妮莎笑了笑说:“还是要的。”

  西里斯动动嘴唇,终究还是没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他现在已经很清楚再多说什么也没更好的结果,有些感情他虽然还想努力找回来,但也知道不能着急,太着急只会把她推远。他之前就是当局者迷,当年他给詹姆当爱情导师的时候,也是挺……詹姆。詹姆。。。

  想起死去的兄弟,西里斯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他坐到凡妮莎对面,半晌才道:“邓布利多把哈利送到了他的姨妈那里。”他眼中流露出厌恶的神色,“佩妮·伊万斯,是个麻瓜,丈夫当然也是麻瓜。他们一家都很讨厌,邓布利多不允许我去见哈利,他担心我引起德思礼家的反感——就是那一家子麻瓜。他怕我的存在会让他们对哈利更差。”他语调压抑道,“是的,他们对哈利特别坏,我偷偷用幻身咒进入他们家看过,哈利还那么小,才刚满三岁,却要一个人睡在碗橱里……”

  说到这,西里斯的眼睛都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难过的。

  凡妮莎沉默了一会说:“这件事应该算是秘密吧,告诉我可以吗?”

  西里斯望着她说:“从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开始,我就不会再对你保留任何秘密了。”

  凡妮莎嘴角翘了翘,他说这个不觉得太晚了吗?

  “我提出过由我来抚养哈利,可邓布利多拒绝了。”西里斯十分不悦道,“我是哈利的教父,难道不比那对该死的麻瓜更有权利照顾他吗?邓布利多……”

  看他怨气冲天的样子,凡妮莎按了按额角,耐着性子道:“邓布利多肯定有他的安排,你应该照他说的做,西里斯。他走过的路比我们走过的桥都多,你忘记不听他安排之后发生的事了吗?”

  西里斯神色一凝,过了许久才说:“我没忘记。如果不是深刻记得那件事,我也不会向他妥协。”

  凡妮莎没再说话,直接站起来道:“我也该走了。”

  西里斯跟着站起来:“塞纳最近过得怎么样?”

  想起女儿在卢修斯怀里开开心心的样子,凡妮莎平静地说:“她过得非常好。你可以在这周末的时候来看她。上周你没来……”

  “上周我去看哈利了。”西里斯干巴巴道,“我在德思礼家藏了一天,观察他们的行为……他们对哈利很不好,我陪他玩了一会。”略顿,低声道,“用阿尼玛格斯。”

  嗯,去陪教子玩了,所以错过了每周来看女儿的时间……其实也能理解,毕竟看哈利很难得,陪塞纳久每周都可以,他会那么做也可以接受。

  “你的阿尼玛格斯没吓到他吗?”凡妮莎随口开了个玩笑,便走到门边道,“我先走了,还有其他事要做,再见。”

  说完,她快速转身推门离开,门外又来了几个女学生,穿着拉文克劳的校袍,以为开门的是西里斯,兴奋地叫着“布莱克教授”,但出来的不是她们热爱的布莱克教授,而是前·布莱克夫人。

  凡妮莎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那些女学生,又看了看身后追出来的西里斯,他面色尴尬,似乎想要解释,凡妮莎微微摇头,没和他说话,径自离开了。

  不远处,斯内普结束课程准备回地窖,路过这里看见这一幕,嘲弄地勾起了嘴角。

  活该。

  布莱克有今天是活该。

  他有今天……差不多也是。

  凡妮莎离开霍格沃茨就回了家。

  晚上的时候她做了丰盛的晚餐,打算等卢修斯来了一起吃。

  长久以来,哪怕她百般拒绝,他也雷打不动地固定时间来看塞纳久,久而久之,她也没办法了,只能等着塞纳长大点再解决这件事,不过今天……

  一直到八点钟,卢修斯还是没出现。

  他从来不迟到。

  凡妮莎扫了一眼不太高兴的塞纳久,劝说道:“塞纳,也许你可以早点休息……”

  “不,爸爸还没回家!”

  回家……真是个好词,凡妮莎嘴角抽了一下,又试图说服女儿:“他可能今天太忙了,要晚一点来拜访……好吧,是回家。”在女儿气冲冲的目光下,凡妮莎只能改了词,她之前几次三番告诉塞纳久,那不是你爸爸,这句话说得她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小孩子根深蒂固的想法无可改变,卢修斯每天准时的“归来”更让她感到高兴和满足,现在他突然迟到了,她就……

  塞纳哭起来了。

  抱着德拉科送的玩具龙哭哭啼啼地要爸爸。

  凡妮莎头疼地站起来,免不得有点生气:“塞纳,你不能这样任性。我跟你说过不止一次,那不是你的……”

  “是我的!!”塞纳瞪大了灰色的眼睛,含着泪水道,“妈妈为什么要一直说那句话!爸爸从来没说过他不是!”

  看来那句有些伤人的“那不是你爸爸”真的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了。

  凡妮莎望着女儿受伤的脸,抿了抿唇说:“我很抱歉,塞纳,但有些事……”

  “发生了什么。”

  身后传来男人明明很疲惫却强撑精神的声音,凡妮莎和塞纳一起回头望去,卢修斯脸色苍白地立在门口,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道:“为什么在哭?塞纳?”

  塞纳望着卢修斯道:“妈咪说你今天不回家了,爸爸,我很伤心,妈咪还说你不是我爸爸,我非常难过……”可爱的北极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凡妮莎站在她旁边也没去安抚,就那么微微低着头,长发掠过她的肩膀,遮住了她的脸,他看不见她的神情。

  卢修斯脚步有些虚浮地走上前,低声说道:“你下去吧,我来照顾她。”

  凡妮莎吸了口气,扭头离开了这里,卢修斯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把哭得不行的塞纳抱进怀里,从口袋取出他的怀表,柔声说道:“看看这是什么,塞纳。”

  塞纳毕竟是小孩子,注意力很快被吸引了,拿着卢修斯摘下来的怀表丢来丢去,卖怀表的老板要是看见他最顶级的设计、最昂贵的产品被这样玩耍,肯定会心脏病发的。

  卢修斯一点都不介意。

  他脸色苍白地陪着塞纳,直到她慢慢入睡,才有些步伐不稳地下了楼。

  “坐下吧。”凡妮莎指着一个位置,不是对面的,是她旁边的。

  卢修斯灰蓝色的眸子略显惊讶地望向她,用手杖支撑着身体。

  “我该回去了。”他想要离开,但他身上那股子血腥味哪怕经过处理,作为治疗师的凡妮莎也可以闻到。

  “坐下。”她让开位置,又说了一次。

  卢修斯皱眉迟疑着,不怎么想要留下的样子,这对他来说可真是稀奇罕见了,他之前每次要走得时候表现得可都跟现在截然相反。

  “要我扶你坐下吗?”凡妮莎仰脸望着他,尽管她已经是一个三岁小女巫的母亲了,但她身上那种风韵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只温暖的手,按着他的脖颈逼他就范。

  卢修斯最终还是认命地坐在了她身边。

  有多少年没有这样近距离接触过她了?上一次的确切年份他都记不清了。

  “什么伤到了你?”凡妮莎一边用魔杖为他检查,一边询问着。

  卢修斯沉默了一会才说:“蛇。”

  凡妮莎动作一顿。

  “是纳吉尼。”卢修斯这次说得更直白了一点,“在阿尔巴尼亚发现了纳吉尼的踪迹,它是伏地魔的魂器之一,很难对付,我和雷古勒斯没能直接消灭它,让它跑了。”他抿唇思索道,“大概我们需要一个什么特别的武器……雷古勒斯受伤比较轻,已经去霍格沃茨找邓布利多了。”

  “是因为受伤你才没去霍格沃茨吗?”凡妮莎望着他,“还是因为对塞纳的承诺,你才没有一起去霍格沃茨?”

  卢修斯转开视线,不和凡妮莎对视,有些莫名的别扭。

  亲生父亲为了去看哈利而错过了固定见面的日子,非亲生的父亲哪怕深受重伤,也坚持来看望等待自己的小姑娘,也难怪塞纳久喜欢他。

  凡妮莎安静地看了他一会,淡淡道:“把衣服脱了。”

  卢修斯立刻望过来,眼底有些错愕和震惊。

  “只脱上衣就可以了,隔着衣服虽然也可以替你处理伤口,但那是针对普通魔法生物造成的伤害。纳吉尼如果是魂器之一,它造成的伤害不会太简单,也许还附带黑魔法。即便你去圣芒戈生物伤害科,他们也会要求你这么做。”

  凡妮莎的要求很合理,她是治疗师,在治疗“病人”的时候没那么多顾忌,但卢修斯有点“讳疾忌医”……

  他动作很慢很慢,半天才仅仅只是解开了巫师袍的宝石纽扣。

  凡妮莎看不下去了,有点无语地上前替他快速解开了一排长长的纽扣,很快拉开了他衬衣的领口,露出了他靠近心脏位置的狰狞伤口。

  看见这伤口,谁都不会有什么旖旎的心思,卢修斯只用治疗咒简单止过血,具体得等回了马尔福庄园再说,当时的情况不允许耽搁。

  当然他哪怕能处理这样的伤口,也不如凡妮莎专业,他可能还需要托圣芒戈关系不错的治疗师到庄园里来单独为他治疗,治疗完还得一忘皆空——他不能在此刻暴露任何关系到黑魔王秘密的痕迹。这个流程怎么看都有点麻烦,此时此刻,凡妮莎愿意帮忙,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亲密地为他治疗伤口。

  卢修斯微微低下头,注视着她流淌出古老、复杂愈合咒语的双唇,她红唇莹润,微微开合,稍稍露出洁白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