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愤怒地说:“你就不该眼睁睁看着,伸长耳朵听着!”
“那我该怎么做?”梅森很不高兴地问,“难道还要我上去给他们敲锣打鼓地伴奏吗?”
奥尔无语道:“你应该阻止那家伙!你怎么能让他说出那种话!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可是马尔福,还是个食死徒,他要娶凡妮莎,肯定没安好心!”他做着很可怕的假设,“说不定是想找个混血回去光明正大地折磨!太可怕了梅森,我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梅森听得嘴角狠狠一抽,半晌才用魔杖戳了戳他道:“你什么也别做,你也什么都做不了,这件事我是当事人,我看得很清楚,马尔福先生他——”他严肃地说,“他是认真的。”
是的,只要见过卢修斯当时的样子,以及他说那句话时的神态,谁都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一时间,马尔福家主和前布莱克夫人关系暧昧,甚至已经在“谈婚论嫁”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预言家日报上一再二再而三地刊登关于这件事的报道,因为它大大提升了报纸在黑魔王倒台之后就大跌的销量,而作为预言家日报的王牌记者,丽塔·斯基特甚至还逮到机会,在魔法部的大厅里截住了正和人说话的卢修斯。
“马尔福先生,打扰了,有个问题想问您,您现在有时间吗?”丽塔·斯基特戴着一副眼镜,眼睛极其精明地眨巴着。
卢修斯扫了她一眼:“没时间。”
斯基特当然知道他会这么说,她笑眯眯地继续道:“没时间也麻烦你腾出点时间来接受我的采访吧,只有一个问题而已!关于魔法界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您和一位混血女巫的婚姻问题。”
卢修斯本来已经抬起的脚在听到这句话时又落了回来,他再次望向斯基特,似有若无地勾了勾嘴角,维持着那副冷淡高傲的纯血贵族模样道:“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那件事属实吗?”斯基特眼睛闪闪发光道,“您真的要和布莱克夫人结婚?哦对不起,请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我说错了,她已经是前·布莱克夫人了,真抱歉。”
卢修斯微微蹙眉,烦闷而厌恶地看着她说:“我看过你的文章,斯基特。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但如果你像以前那样胡编乱造,我有很多办法让你再也拿不起你的羽毛笔。”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声音很轻,仿佛不值一提,但却让丽塔·斯基特愣了愣。
她和卢修斯其实算是同学,但他们不在一个学院,她在拉文克劳,卢修斯是毫无疑问的斯莱特林——马尔福家世世代代都是斯莱特林。
上学的时候,她就没少见识这位马尔福继承人的风采,毕业了之后也没少在报纸上写过他的花边新闻,有关于黑魔王的,有关于生意方面的,各种各样。
她喜欢写卢修斯有关的文章,因为那会非常受欢迎——魔法界的主妇们总是喜欢看他。
“哦,我当然不会。对于关乎到您未来婚姻的问题,我当然不会乱写了。”丽塔·斯基特露出诚恳的笑容,“请您放心,马尔福先生,我会按照您说的如实撰写报道的。”
卢修斯微微挑眉,下巴轻抬,悠长而轻柔地说:“那么,你可以得到我本人的证实了——那件事是真的。”
语毕,他直接抬脚走人,在魔法部门口带着人幻影移形,根本不给丽塔·斯基特询问更多内容的机会。
没过几天,卢修斯本人的回应便出现在了预言家日报的头版上,这天不单单是魔法界,就连霍格沃茨里面也炸开了锅。
斯内普坐在教师席,看着报纸上的内容,不屑地哼了一声,直接扣到了桌上。
老狐狸终于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呢?
视线不自觉地转向斯莱特林长桌,塞纳久·布莱克坐在德拉科·马尔福身边,俩人也正盯着预言家日报在看,那表情……真是相当精彩。
“……我是不是眼花了。”德拉科使劲揉着眼睛,戳了一下身边的塞纳道,“你也看见了对吗,塞纳?”
塞纳面无表情地说:“是的,我看见了,但我丝毫不感到奇怪。”
德拉科瞪大眼睛道:“这难道不奇怪吗?我爸爸他居然接受采访了?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接受过采访,梅林啊,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塞纳无语地望着他:“你是不是搞错重点了德拉科?你难道不应该惊讶你爸爸居然要和我妈妈结婚这件事吗?”
德拉科愣了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那有什么可惊讶的?傻子都能看出来我爸爸喜欢你妈妈,我小时候他天天拿我当借口到你家拜访,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
塞纳语重心长地说:“想不到你这么聪明,看来这些年我对你的智商有些误解了,德拉科。”
德拉科皮笑肉不笑道:“你误解的事情还有很多呢,塞纳,你以后就会发现了,比如——”他嫌弃地瞪了一眼格兰芬多长桌,“比如伟大的黄金男孩其实就是个草包,除了非常擅长给自己的学院扣分之外就没有其他优点了。”
塞纳淡淡地说:“不会啊,你看他魁地奇不是很好吗?学校本来规定只有二年级的学生才可以加入校队的,但哈利一年级就被破格录取了。”
德拉科抿抿唇,问她:“你到底是哪边的?”
塞纳睁大灰色的眼睛说:“我当然是斯莱特林这边的。”
虽然没说是他这边的,但这也等同于那个答案了,德拉科满意地说:“那你为什么老是向着那家伙说话?”
塞纳闲适道:“原因有很多。首先,因为我和哈利是朋友,在他没错的事情上向着他说话没什么问题。其次,因为我和你是朋友,我不希望看着你和哈利有什么不愉快,也不希望你因为哈利做一些很不符合你身份的事情——卢修斯叔叔要是知道你在学校里为了和哈利争一口气都做了些什么,他一定会发疯的。”
德拉科心有余悸地说:“你不会告密吧?不会吧?”
塞纳颔首道:“我当然不会告密。”略顿,扫了一眼教师席,不忍地说,“但德拉科,斯内普教授和卢修斯叔叔是至交,你觉得还需要我告密吗?”
德拉科面色苍白地愣在那,他已经没心思去关注爸爸要和谁结婚这种事了,他觉得他还是关注一下自己的生死问题比较好。
哦,该死的破特,都是因为他!
凡妮莎这会儿同样也看见了预言家日报的报道。
她头疼地推开桌上的食物,耶达站在角落里看着主人对餐点的嫌弃,忍不住哭着撞墙。
凡妮莎还得分心安慰它:“好了耶达,我一会就吃,你做得很好,我只是现在还不饿。”
耶达红着眼睛,揪着自己胸口干干净净的茶巾道:“耶达不能提起主人的食欲,耶达是个失败的小精灵,耶达要惩罚自己!”
说完话,耶达又开始撞墙了,尖尖的鼻子都快撞出血了,凡妮莎不得不抬起魔杖,指着它说:“停下来,耶达,好好去收拾房间,我现在心情不好,别再惹我心烦了,知道了吗?”
耶达畏惧地看看她手里的魔杖,打了个响指消失在凡妮莎面前。
终于得以喘息,凡妮莎却一点都没放松。
她折起手里的报纸,恨不得而现在就去马尔福庄园掐着卢修斯的脖子问问他到底要干嘛,可她知道她不能去,她去了就输了,因为他这么做肯定就是想逼她主动去找他,然后他就能再次提起那件事……该死,该死的马尔福,狡猾的马尔福!
一直到万圣节,凡妮莎都对外界的传言和报道不闻不问,好像丝毫没受到影响。
她这么能忍,倒是出乎卢修斯的预料。
这段时间,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卢修斯也是烦不胜烦。
倒不是因为其他纯血贵族的看法什么的,马尔福家有今天的地位,已经不需要去顾忌那些家族的看法了,唯一需要稍微关注一下的布莱克家族里,纳西莎和雷古勒斯是不会对他的婚姻有什么评价的,他之所以那么烦恼,是因为……最近的访客实在太多太多了。
马尔福家作为魔法界最有地位的纯血贵族,庄园建在住满了上等人的威尔特郡,以前便有很多新搬到这里、试图打入贵族圈子的巫师们想来拜访他,他都以忙碌为由拒绝接见了。
但这些人可以不见,那些平日里打过交道的人却不能不见。
这里面有的还是生意合作伙伴,虽然大部分所谓的合作伙伴都只是在马尔福家不怎么青睐的产业线上混口饭吃。
他们以前也不会这么频繁地到访,没公事的时候很少来。
但自从预言家日报的报道出来之后,马尔福庄园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大概是那些新闻给了这些人幻想吧——连一个混血都能接受,肯定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吧?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马尔福先生这个钻石王老五也能看上他们很漂亮的女儿呢?要知道他们的女儿至少还算是纯血呢,难道不比那位嫁过人还生了女儿的前布莱克夫人有魅力?
于是卢修斯简直是看遍了那些平时勉强可以和马尔福家扯上关系的家族族长们,以及他们待字闺中的美丽女儿。
过完了万圣节,卢修斯是真的忍不下去了,直接扩大了庄园外围的防护咒范围,严格要求了家养小精灵们不放任何无关人员进来,他甚至还准备了一份白名单,除了名单上的人,他一律不见。
事情做到这个地步,他才稍稍轻松了一点,不用每天被苍蝇烦来烦去了。
他一轻松下来,凡妮莎就没法轻松了。
这天凡妮莎下班回来,就看见了坐在客厅里的卢修斯,他很不见外地脱了巫师袍,只穿着里面天鹅绒的西装坐在椅子上。
他侧身对着凡妮莎的方向,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里拿着什么东西在看。
他随意翻转着,显得百无聊赖,却又将那东西捏得很紧,似乎很担心掉下去或者弄坏。
凡妮莎使劲看了看,发现那东西有点熟悉。
是一条发带,是她的发带。
一条年代久远到可以追溯到她十三岁时的发带。
那是她长那么大以来,第一件还算能见人的首饰。
凡妮莎快步走过去,将发带从他手中拿过来,看了看,放进了口袋。
“别的呢?”她问他。
卢修斯将桌上的盒子递给她,看着那极具马尔福风格的奢华首饰盒,里面装着一堆上不了台面的小女孩用品,视觉冲击真是……太大了。
“你好像并不意外这些东西在我这儿。”卢修斯微微抬眸注视身边的女人,她还穿着圣芒戈的墨绿色长袍,金色的发垂在身后,长度到了腰的位置。
她的头发柔软、发丝纤细并富有光泽,卢修斯抿抿嘴角,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不自觉捏住了她几根发丝。
凡妮莎没察觉到,盯着手里首饰盒道:“我曾经想要去把东西赎回来的,但店老板告诉我已经被人买走了。”她瞥了卢修斯一眼,“马尔福先生的特征太明显了,所以店主记得很清楚。”
卢修斯微垂眼睑,睨着自己手里的金色发丝,过了一会才说:“我也没想隐藏身份,他知道了就知道了。如果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会有很多其他方式。”
“是,你最厉害了,所以马尔福先生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凡妮莎转过身,想离他远一点,这个动作让卢修斯猝不及防,手里捏着的发丝也没能及时松开,于是……
“嘶……”凡妮莎低呼一声,按着头皱眉望向他,罪魁祸首尴尬地将手背到了身后,把指间的几根金色长发藏在手心。
“你在干什么?”她很疑惑地问。
卢修斯背着手说:“没什么。我今天来是想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考虑?
谁说要考虑了?
凡妮莎咬了咬唇,忘记了头发那回事,语调生硬地拒绝他说:“我不需要考虑,我已经回答过你了。”略顿,她试着转移话题,“我收到了塞纳的信。她说霍格沃茨在万圣节时出现了巨怪?”她匪夷所思道,“巨怪?这是真的吗?还出现在城堡里面?”
卢修斯表情变了变,半晌才道:“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那的确是真的。”他语调漠然道,“我在第一时间到霍格沃茨和邓布利多讨论过这件事了,你不需要担心,不会再发生这么危险的事。塞纳也没有受伤。”
凡妮莎皱着眉说:“如果她受伤了,我一定会投诉邓布利多。”
卢修斯微微挑眉,坐在那好整以暇道:“投诉邓布利多?开始吧。”
……差点忘了,霍格沃茨的校董之首就在这坐着呢,同样还具有魔法部荣誉部长的身份,朝他投诉邓布利多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
“我只是说说而已。”凡妮莎仍然试图扯别的话题,“塞纳还说,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很奇怪,一身大蒜味,老是喜欢留下她问一些问题。”
卢修斯这次没有很快说话,凡妮莎只得继续道:“霍格沃茨前几年都风平浪静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不明白为什么哈利一入学,就会出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
卢修斯语调僵硬道:“……或许以前也有稀奇古怪的事,但塞纳没去上学,所以没人告诉你。”
“我们上学的时候也没这么怪异吧。”凡妮莎不这么认为。
“我们那时候还不够怪异吗?”卢修斯嘴角轻压道,“黑魔王统治下最黑暗的几年——那时候和现在比,你认为哪一种更轻松?”
凡妮莎没话说了。
她坐到了椅子上,安静地盯着首饰盒里属于自己少女时代的东西,好长时间都没一个单词。
卢修斯也一直很安静,直到时针指向十一的时候,凡妮莎先耗不住了。
“你还有事吗?没事可以离开了。”她主动开口,语速很快,好像巴不得他赶紧离开。
卢修斯坐在那,瞥了她一眼,轻声说道:“耶达。”
耶达砰地出现,凡妮莎不解地望着卢修斯,卢修斯淡淡道:“把我的巫师袍拿来。”
“……”哦,对,他还没穿好衣服。
凡妮莎表情古怪地沉默着,卢修斯站起来,在耶达的服务下穿好衣服,又变回了那一丝不苟、高高在上的马尔福先生。
“明年的七月一号是个好日子。”卢修斯临走之前这样说道,“那是你的生日。如果可以,我会在那一天举办我们的婚礼,近期我会开始准备。”
他礼貌地点点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怕”的事,说完就幻影移形了。
凡妮莎挣扎地握了握拳,她当然知道七月一号是她的生日,她同样也记得,在很多年之前的七月一号,卢修斯和纳西莎举办了婚礼。
将首饰盒里属于自己学生时代的物品全都倒出来,凡妮莎看着桌面上为数不多的几样首饰,里面还有室友安吉送给她的项链。
作为曾经的室友,她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不过最近凡妮莎又收到了安吉寄给她的信——安吉之前一直都在国外躲战,这两年才回来,她是看见预言家日报上关于她和卢修斯的新闻,才写信来问是真是假的。
是真是假?
事情确实是真的。
可到底会不会结婚,能不能结婚,一切都是未知数。
凡妮莎摆弄着手里的发带,那是她三年级时买给自己的。
那是她人生第一次去霍格莫德,她和别的学生一样都感到很兴奋,但因为没钱,到了什么地方都只能看看,不能像别人一样喜欢什么买什么。
她还记得,在她终于狠下心,花钱为自己买了一条发带,扎着头发站在蜂蜜公爵店门外等着去买糖果的安吉时,卢修斯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经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掉落了他拿在手里的糖果盒子。
凡妮莎当时愣住了。
她惊讶地看看雪地里那个漂亮的盒子,又看了看面前停住脚步紧蹙眉头的学长,立刻蹲下来捡起盒子,小心翼翼地扫掉了上面的雪花,站起来递给他。
但卢修斯没有接。
他面色不愉道:“脏了的东西,不要了。给你吧。”说完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凡妮莎当时惊呆了,抱着手里其实很干净的盒子发怔,那时候她多单纯啊,她只以为他是真的嫌弃脏了才不要了,又或者……或者是嫌弃被她这个混血碰过了,所以脏了,才不要了。
她当时自卑难过了好一阵子。
安吉买完糖果回来,看见她手里的盒子,还问她是怎么来的,她打开盒子看过,里面都是蜂蜜公爵的最新产品,每一种都有好几颗,价值不菲。
凡妮莎没能回答她。
难道要她回答,那是她捡来的、别人不要的吗?
现在回忆起来,那一天……他也许是故意的吧。
紧紧捏着手里的发带,凡妮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站起来,犹豫许久,还是通过壁炉去了马尔福庄园。
卢修斯已经回来一会了,但他只是坐在大厅,哪儿都没去,也没换衣服。
德拉科已经上学了,纳西莎肯定不会在这里,于是这座大大的庄园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住了。
除非主人召唤,家养小精灵也从来不会发出什么动静,所以整座庄园就显得空旷而冷清。
凡妮莎出现在壁炉的声音,使沉默的卢修斯快速抬起了头,他望着她的身影,似乎还觉得很不可思议,好像她是个幻觉一样。
凡妮莎抿了抿唇道:“茜茜不在?”
卢修斯过了一会才说:“嗯。圣诞节德拉科回来之前她会和亨特一起过来。”
……他们一家四口相处得还真是和谐。
再次扫了扫冷清的马尔福庄园,此刻这里越是庞大、越是奢华美丽,越显得卢修斯孤家寡人很孤独。他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在最中间,沙发那么大,远远望过去,说不出的萧索意味。
“你找我?”他已经回过了神,思索着她来这里的目的,不间断道,“有什么事?是塞纳在学校有什么问题?还是生意上出了什么事?”
看他那副完全不觉得她来这里是没有公事的样子,凡妮莎握了握拳。
她迈开步子,朝他走过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他一边说话,一边招呼她坐下,是他对面的位置,他抽出手杖里的魔杖,点了点那个位置,那里的沙发便侧过去很方便入座了。
凡妮莎看了一眼,坐下来,面前的桌上立刻出现冒着热气的红茶。
她盯着那杯红茶上的热气,想起过去念书时上占卜课的时候。
老师会给他们茶叶,让他们做出预言,她当时做出过很多不靠谱的预言,现在想想还挺好笑的——她那时预言到,自己有一天会和卢修斯在一起。
那时的凡妮莎可不觉得自己能跟他扯上什么关系,他的身份摆在那,在学院里她稍微靠近他一点,都会有人不自觉地把她挤到一边去,好像她的出现会玷污了他一样。
混血。
那时她第一次对自己的血统产生了厌恶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