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走到门旁,身后的人突然叫了他名字。

“干嘛?”他回头,狐疑地看着夏东柘,“你不是真不舒服吧?就算不舒服我也不会送你去医院的,我和你……”

不忍再让他继续自作多情地唠叨下去,夏东柘手一摆,打断了他。

“如果以后你不能再回学校了,会后悔吗?”

“后悔?”兀自重复念完这两个字,叶李突然大笑起来,“后悔?我怎么可能后悔呢?那是没出息的人才会干出来的事,我才不会,再说我这么聪明,真读了书,一不小心读成个博士后,多丢人?”

丢人吗?夏东柘无奈笑笑,看着叶李甩着毛巾出了房间,嘴里的曲调声复又响起。他甚至没来得及再有什么行动,便看到去而复返的叶李趴在门旁,表情带着些许不自然。

“是不是我妈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刚刚的电话是她的?不然好好的你干嘛问我这个?你可不像多管闲事的人?”

“是我朋友的电话,你妈那边没什么消息。问,单纯因为无聊而已。”

夏东柘轻松的回答换来叶李一阵子哇乱叫,叫完,他又甩着毛巾钻进了浴室。

隐约有歌声从浴室里传出来,较之之前,这次的歌声轻快许多。

叶李觉得,运气这东西真的是一阵一阵的,好比他来说,前阵一直在走的背字最近却烟消云散了,叶蓝没再骚扰他,小店的生意也出人意料的好。

“老板,冯小刚全集有吗?”

“第三排里找。停停停,这里弄得怎么这么别扭!”收起顾客递来的票子,叶李的指头不忘点着电脑屏幕,“这个方案按照你这个做法,选得上才怪!”

“那你说该怎么弄?”陈轻委屈地看着叶李。

她也知道她笨,可这个事实她无从改变啊。

剥开一根棒棒糖的糖纸,叶李一把推开陈轻,“我来。”

别说,方案在叶李的几经改动后真的就好了不少。

当晚,做好方案雏形的陈轻兴冲冲地回了寝室楼,直接敲开了对面寝室的门。

“我弄得差不多了,你看看。”她擦着额角的汗,看着正用手抚平面膜的同学。

几分钟后。

“不行啊,这个和我之前的设想差别好大,陈轻,你怎么能随便改动我的方案框架?”

面膜纸微微起了皱,陈轻读懂了隐藏在面膜纸后的怒意。

“可是这样改更合理,实施度也更高啊。”她试图解释,无奈对方根本不听。

最终,不欢而散。

真的是她笨,做的不好吗?顿感无力的陈轻回了宿舍。

才推开门,门里的一声尖叫当即吓了她一跳。

大a手舞足蹈地蹦去她面前,“surprise!”

陈轻盯着大a桌上那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听见大a声音聒噪地在她耳边尖叫着“看我多支持你工作,特地买的,省得你没电脑用”,只得回以一计苦笑。

“大a,谢谢你,不过她找到新队友,不需要我了。”

哎……轻叹一声,陈轻还是有些受打击的。

听说那个同学最终说服了班上的几个同学组队参赛,所以现在的陈轻是不被需要的那个了。

真是好不容易才拉住大a不去找对面寝算账的,陈轻撑着眼皮,终于在确认大a不会清醒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早,陈轻在一阵喧闹声中惊醒,她“腾”的起身,后知后觉发现吵声来自门外,有大a的声音。

她心里叫了一声“坏了”,连滚带爬地下床。

门外,大a涨红了脸,正和人理论。

发现不是对面寝室的女生,陈轻松了口气,走过去扯住大a,“又怎么了?”

“陈轻……”

等看清来人后,大a突然慌了神,手里的纸也不自觉地藏去了身后。

“……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呢?”陈轻才不信大a的那套。

“陈轻,有人在楼外贴了字条,说你被那个退校生拿去打赌拿去泡,是真的吗?”

什么?

陈轻愣住了,手却本能的伸向了大a。

(本章待补全,明天继续)

————小段子

某次,陈轻急着去厕所,一推门发现夏医生在嘘嘘,她脸一红,马上退了出来。陈轻:夏东柘记得关门啊!夏东柘:哦,记得了。陈轻以为他记得了,可接下来好几次,夏东柘仍然一犯再犯。陈轻没招了,决定以身作则,试法给夏医生看。于是这天,她邀请了朋友一家来家里做客。准备好水果,按照事先约定好的那样,陈轻蹲进了厕所,可是等了半天,朋友也没像约定好的那样推门进来。陈轻这叫一个郁闷。她不知道夏医生此刻就在门外哼哼着:自家的东西就能给自家人看。#只是猪颜改#论选择性并发症

☆、Chapter 3你知道吗(9)

r3-9

“好吧。”

无比平静地接受了陈轻的要求,夏东柘甩了甩衣摆,“我会安排的。”

过于痛快的答案让人怔愣,沉默片刻后,陈轻点点头。

他是平常心,她也是。

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几天后的实验补考,她的监考老师还是夏东柘。

是夏东柘也不是问题,问题是夏东柘再次给她挂了科。

“岂有此理,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为难一个小姑娘,陈轻,我支持你向上反映,不能再让夏东柘继续这样徇私舞弊了!”上课路上,大a挥着手里的书,义愤填膺。

一夜雨过,路上高低积了些水,跨步绕开其中一处水洼,陈轻垂头丧气地捡起片落在肩头的树叶,“不行啊。”

先不说能来代监考的张老师姑妈生孩子需要他照顾,也不说李老师家里有事,刚好请假两小时,就说她完成的这场实验,本身也不过关。

“什么?你把夏东柘弄伤了?”大a猛地站住,“伤地重不重?他不会要粘包吧?”

“那倒没有。”

不过想想夏东柘对她的那番语重心长,陈轻不自觉按了按额头。

“做实验紧张很正常,你在我这里考试总不过想换老师的心情我也理解,可你看,你和我这么熟,实验还做成这个德行,换成其他老师,你有过的可能吗?”

她“哎”的轻叹一声,有些头疼。

让人意外的是,更让人头疼的事在临近下课时意外发生了。

“陈轻,拜托拜托,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女生双手合十,坐在她旁边,态度异常的虔诚。

“可你不是有搭档了吗?而且我的方案你也是否定的。”陈轻看着身旁的同学,并不想再接下这份苦差事。

“他们不行,而且我又想了想,觉得你的方案真的不错,再修改一下,肯定行。”好像演韩剧一样,对面寝的女生搓手拜托着。

可无论她怎么说,陈轻的答复始终是一句:“对不起,我最近有事,没时间。”

悻悻离去的背影终于消失在视野里,踩着下课铃,陈轻享受着来自朋友们的赞美。

“其实也不是借口,我真的有事。”她低着头,侧脸不知是否因为害羞一片赧红。

“理解,不能戳穿的谎言吗?”

发现连川天椒都笃信她是在借故推脱,陈轻认命地垮下肩。

要怎么和她的朋友们解释自己要去给因己受伤的夏东柘做一个月助手这件事情呢?

微风吹过,掀动蓝色布帘如风帆。

陈轻在门口久久驻足,终于哀叹一声,回了办公间。

夏东柘究竟要干嘛啊?撑着下巴,她坐在桌后。从来医院后,不要说助理的工作没有,就是夏东柘本人,她也只见了几面。

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她索性拿出课本,温起书来了。

查房回来的夏东柘扶着门栏,看着屋内的人,一时竟思绪万千。

她还是她,还是一样的胖,一样的倔强,可他就觉得现在的她和当初端着盘猪蹄走近他的那个小丫头哪里不一样了。

“夏医生,五病房六床的患者发烧了,你能过去看下吗?”

远处传来喊声,似乎担心惊扰了房内安静看书的人,他做了个手势,脚步随即追随而去。

陈轻觉得自己已经看了许久的书,可真等扯个懒腰看下页码这才发现,不过薄薄两页纸而已。

哎,不得不承认,在这里,她表现的并没料想的那么淡定。

该怎么办呢?揉着软软的下巴,她思考着未来,冷不防急促的人声突然从门外传来。

“口罩,口罩!”

陈轻抬头,讶异地看着来人进门,从消毒柜里一阵翻腾后又嘟囔,“怎么就一个了。”

“你……”发现陈轻的男医生指着她,“去护士台拿点口罩,送五病房来。真没见过这么无聊的患者,撕医生口罩不说,还撕人衣服。快点,愣着干嘛?夏医生还没口罩呢。”

啊?

想到夏东柘,陈轻回过神,哦了一声跑出了门。

五病房门前的紧张感染着周围经过的人,离着有段距离,陈轻片刻放慢了脚步,看清正整理衣服的夏东柘和他的一脸狼狈后,陈轻马上又加快了脚步。

“夏东柘,口罩。”小跑到近前,她举着口罩,气息不稳。

午夜,明亮的月光从廊窗照进走廊,夏东柘看着她,眼光由怔忪成了愤怒,“谁让你来的,回去回去。”

粗鲁的动作推地陈轻连连后退,踉跄几步,她站稳,甚至连句脏话出口的时间都不给她,夏东柘转身,直接进了病房。

什么意思嘛!

酸酸的感觉从鼻头涌去眼眶,陈轻咬着唇。

要我来做助手的是你,不用这个助手的也是你,给你送口罩,不谢谢也就算了,干嘛还骂人!

揪紧衣角,陈轻默默转身。她再不打算和夏东柘有什么瓜葛了,哪怕他真的让她挂科也好。她不干了!

脚步和决心一样坚定,回办公室拿了书包,陈轻疾步下楼。

短浅的台阶拉长了归途的路,走了一会儿,她突然气喘吁吁地停住了脚。

台阶下端坐着一个人,比她还宽,直接挡住了路。

“咳咳。”她轻咳一声,“能让让路吗?我过不去。”

那人回过头,稚气的小眼睛上下打量了下陈轻。

“你有多重啊?”

一阵软磨硬泡下,陈轻终于把自己的体重告诉给了这个14岁的小病号。

“那么重啊!”14岁盯着陈轻,啧啧开口,“比我还重二两。”

“能把那个二两忽略不计吗?”陈轻揉着头,有些为难,“我把体重都告诉你了,能让我过去了吗?”

“你不是这里的医生吗?我没见过你。”

答非所问,他并没让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