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哲帆真没想到宋福居然是个这么样的人,收拾摊子的时候,旁边一个卖菜的大嫂看不过眼说道:“小伙子,那个人不是个好东西,你怎么能雇他帮你看摊啊?早些年他在这里拣垃圾时,就经常偷摸人家东西的,顺手牵羊那是常事,这里没有人不恨他的。

帮你看摊时他经常把钱往自己里面的衣服兜里揣,我都看到好几回了,还拿一些低价的水果和你的水果掺在一起卖,这一年你可让他搂了不少钱啊。”

徐哲帆听罢不语,把摊子胡乱的收拾收拾就离开了。

回到学校,徐哲帆坐到位置上,抬眼扫了眼宋财,发现这家伙似乎也不一样了。

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这桌上的新文具,桌里的新书包,身上的新衣服,还有那双新鞋,此时看来真是分外的刺眼啊。

还有他最近频繁的进出小卖店,兜里不断的零嘴零花钱……

宋财似乎察觉到什么,回过头问:“徐哲帆,你看什么呢?”

徐哲帆扯扯嘴角说:“没没,就是觉得你这身衣服挺好看的。”

宋财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有些得意道:“是吗,我爸给我买的,我也很喜欢。”

提起宋财他爸,徐哲帆扭过头,这事办得真埋汰,想想便郁闷难当。

索性转身出了教室,徐哲帆低着头心不在焉的下楼,也没有把扶手,后面有两个同学正往楼下跑,路过徐哲帆身边时撞了他一下。

徐哲帆身体一个不稳差点栽了下去,幸亏一只手拽住了他。

“谢谢……”徐哲帆道歉完回头一看。

李柏然正站在后面,瞅了徐哲帆两眼问道:“你脸色不太好啊。”

徐哲帆咳了声回说:“有吗?可能是天冷的关系吧。”

李柏然随手拉着徐哲帆往楼下走,“刚才见你出去了?”

徐哲帆回,“出去溜了溜。”

李柏然扯着嘴角笑了下,“溜沮丧了?”

徐哲帆道:“还真有点。”

两人走到楼下花坛处,也没多少人,李柏然随手揽着他肩膀语气自然道:“那宋家爷俩是能靠的住的人吗?你居然打听都不打听一下就把摊子扔给别人了,怎么样?是不是尝到翻脸的滋味了?”

徐哲帆挺惊讶,自己有摊位这事李柏然怎么知道?

李柏然道:“租你摊位的人刚好我认识。”

徐哲帆此时确实有点后悔,但当初租摊子时他也知道把摊子交给别人是有风险的,即使他没交给宋财他爸,交给别人到最后也是一样,只不过是拿多拿少的问题,主要是宋财他爸的做法太小人了而已,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次就当是长了见识了。

李柏然低头看着徐哲帆半响道:“没想到你看得还挺开啊。”

徐哲帆抖落肩上李柏然的手,嘿嘿说道:“男人么,心胸就应该宽阔些。”

李柏然盯着他笑了笑,道:“是吗?”

第25章 25 …

摊位扔在那有十多天了,一直没雇着人,徐哲帆有点焦头烂额,看着水果慢慢烂掉的滋味不太好受。

而那个宋福像是故意做对似的,用着在徐哲帆那里掏来的钱,居然在市场也租了个摊位,同样做起水果的买卖来。

徐哲帆的摊子一停,他那边就火了起来,一是他确实是很会做生意,这一年在市场也混了个脸熟,大家都爱上他那里买,二是他不知道是从哪捣鼓的水果,居然卖的比其它几家还便宜,同样的果子,大家肯定都会去买便宜的,所以他的摊子最近火爆了。

徐哲帆看到后简直是如梗在喉,本来降下来的火气蹭的又上来了。

回到学校,语文老师公布了下两天前的考试成绩,以往通常都是李柏然第一,徐哲帆第二,但这次他排到了第三名。

本来这也没什么,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每次都拿好成绩,但踩着他上去的第二名居然是宋财,徐哲帆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加上宋财拿着张语文卷美滋滋到处炫耀的样子,徐哲帆真想拿文具盒敲他脑袋,你显白个屁啊。

自打宋财知道徐哲帆和他爸闹翻了以后,完全是变了个样,以前有事没事就找徐哲帆说话,问这问那老热情了,现在整个一个爱搭不理的。

中午吃饭就跟别的同学说,我今天拿了什么什么菜,什么排骨芸豆猪肉饺子,还挺热情的把饺子分给刘权和李柏然吃,就不给徐哲帆,刘权似乎也察觉到徐哲帆的脸色,就把饺子还给了宋财说道:“我不爱吃这个味的饺子……”

宋财又热情的挟给李柏然,李柏然直接把饭盒拿走,他挟了个空。

徐哲帆在旁边看着顿时解了气,算他这几年没白疼刘权,李柏然他看着也都顺眼不少。

随即他特意到饭馆买了份猪肉馄饨带回来分给他俩吃,刘权分了一半,又给李柏然分了一些。

自己留了一点,李柏然又往他那里挟了几个,三个人凑在一起,稀里呼噜的吃了一顿猪肉馄饨,真过瘾,分馄饨的时候徐哲帆眼尾都没扫宋财一眼,也学他那样爱搭不理,谁怕谁啊,比幼稚谁不会。

宋财在边上还真是气够呛,他就不明白,为什么徐哲帆的东西他们就吃,还吃的像猪一样,自己的东西他们都不要,难道馄饨真比饺子好吃?

三人吃完了后,把东西收拾了下,徐哲帆转回身打开语文书,准备补习下语文。

宋财突然开口说:“徐哲帆,我听我爸说,你还欠他钱呢。”

徐哲帆听罢看过去,觉得好笑:“你爸说我欠他钱?”没搞错吧,要欠也是你爸欠我的!

宋财憋了憋嘴回头不搭腔了。

第二天宋财他爸就来找事了,把徐哲帆给堵在学校门口。

以前看宋福,徐哲帆只觉得这人长得黑点瘦点,可怜巴见的,现在看来简直是尖嘴猴腮贼眉鼠目。

他拦住徐哲帆说道:“唉,徐同学徐同学,你等一下。”

徐哲帆站住脚,看他,“你想干什么?”

宋福瞪着小眼,半仰着头道:“不干什么,来要钱,这几天我在市场里做生意一直没倒出工夫来找你,你是不是应该把我上个月干的十五天工资给结了?”

徐哲帆听罢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回道:“我有解雇你吗?是你甩手不干的,要什么工资?”我还没跟你索赔呢。

宋福小眼一瞪道:“不管谁解雇谁,你也得把我之前的工钱给我,我一个老头天天风吹日晒的帮你卖货,还白卖了?你指使爹妈也没这么好指使的。”

徐哲帆听罢气得不行了,他道:“大叔,你这么大岁数了,我都不爱说你,你说你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你之前从我摊上拿走了多少钱,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啊?占了这么天大的便宜,还不知道满足啊,还想要那半个月工资?那几个钱你能花一辈子?能给你养老?你还是省省得了啊,我还有课,没空搭理你。”说完徐哲帆就想走,烦都烦死了。

宋福听罢拦住他道:“你说这些话我就不爱听了,你小子有证据吗?不要血口喷人啊”

徐哲帆盯着他道:“拿没拿你心里不知道吗?你就别再掉价了行不?”

宋福撕破脸道:“你别说那些没用的,咱们公是公,私是私,你口口声声说我拿了你的钱,但你又没有证据,那就等于零,可你欠我的半个月工资,市场可有人看到了,他们都可以证明,今天要么把工钱给我算了,要么我就去找你们学校的领导,让他们看看,他们眼里的三好学生到底是什么样?小小年纪就钻到钱眼里了,雇人干活还不给工钱,都快赶上地主了,这就是他们教育出来的好学生,呸!”

宋福的声音又尖又细,此时不少学生都往这边看过来。

徐哲帆有点气极反笑,他转身道:“宋叔,不就是工资这点小事吗?至于吗,我给你就是了,只不过现在身上没带那么多钱,你看明天怎么样?”

宋福见徐哲帆松了口,这才哼了一声说道:“还算你小子识好歹,明天把钱准备好,还有,你以后少欺负我们家阿财,否则没你好果子吃。”说完瞪了徐哲帆一眼,转身走了。

他有欺负宋财吗?徐哲帆无语,这老头也欺人太甚了吧?

李柏然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后面,低笑了声,道了句:“该!”

徐哲帆听了反而没生气,觉得他说的对极了,自己还真是活该啊,烂好人的感觉糟透了。

他回身跟李柏然苦笑说:“让你拣了个笑话,我看错人了。”

李柏然盯了他半响回道:“这回知道好赖人了?当初拦着不让打架的劲头哪去了?”

徐哲帆提不起精神,随口道:“别提这事了,没劲!李柏然,不如我出个价,你帮我出口气呗,干不干?”

李柏然挑眉道:“你打算出多少?”

徐哲帆道:“你说个价码吧。”

两人并排往教室走,李柏然想了想抬手揽住徐哲帆肩膀道:“过两天我过生日,给个礼物就行,价码你随意开,怎么样”

徐哲帆也没打梗,点头道,“小意思。”

李柏然紧了紧手臂,笑了下:“那爷俩的事我帮你搞定,放心吧。”

徐哲帆没问李柏然是怎么搞定的,只是宋福在市场的那个摊位第二天就换人了,换成一个卖菜的,宋福不知去向。

有个摊位的大婶是个热心肠,帮他介绍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刚从农村过来,没有工作,人他看了,长得挺老实的一人,但他现在不太敢相信人了,于是提前跟她约法三章,水果的数量和钱必须是对等的,如果对不上第二天她就得走人。

工资还是一个月三百,先试用她几天,到底是农村来的,女人的力气也很大,一筐水果她都能一下子拎到台子上,就是一开始用称不太熟练,其它都还行,有次因为她刚学称没算准,多给了客人两斤,晚上还跟徐哲帆倒歉,说要赔偿。

徐哲帆倒也没用她赔,也没为难她,通过这个他觉得这回找的这个人还算靠谱,挺实称的,这才放下心来。

宋财这段时间也老实多了,不到处显白饭盒里的肉,也不给别人看他新买的鞋,说话也不跟他大小声了,基本上又恢复到了以前那个状态。

下午体育课中场休息时,徐哲帆带着哥俩好的架势,搭着李柏然的肩膀故做轻松的问道:“问你个事,这几天在市场我怎么没看到宋财他爸啊,他人哪去了?”

李柏然看着徐哲帆运动过后白里透红的脸,半响才道:“大概回去干老本行了。”

徐哲帆感觉有点兴趣,便问道:“你怎么弄的?说说看。”

李柏然脸上没有表情,不过眼神却一直在徐哲帆身上来回扫视,青春期了,这家伙脸上没粉刺,皮肤还出奇的好,白里透红,嘴唇也是诱人的鲜红色,微翘的下巴,莫名的对了他的口味,回想着他上过的人里头有几个是这种下巴的?

边想着嘴里边回着:“嗯,就是找了几个朋友,他们对付像宋福那种人很拿手,不用什么武力,恫吓几句就能见着效果,很简单。”

实际上是,宋福的摊被人砸了,又被人堵在家门口好顿揍,估计现在还在家躺着呢,说起来那个人整个是一个吃软怕硬的主儿。

提起这个李柏然就有点火,他磨着牙说道:“徐哲帆啊徐哲帆,你考试时候的聪明劲都哪去了?你到底有多笨啊?你知不知道我朋友在宋福家翻着多少钱?两千多块啊,你说你这一年让他搂了多少?这还不加上他平时的花销及租摊的钱。”

徐哲帆脸色一僵,随即道:“那钱……”

李柏然瞥开脸:“钱你就别想了……”到人手的东西还想扣回来吗?

徐哲帆难勉有些肉痛,“那礼物……”他想说就抵在两千块里头。

结果李柏然直接打断他,“一码归一码,礼物必须有!”

第26章 26 …

徐哲帆的姐夫张震海工作的那个小厂子半死不活的折腾两年,终于黄了,张震海也算正式下岗了。

这两天没找到新工作一直在家待着。

徐哲帆晚上回去的时候买了点猪头肉,他正好在屋里烧火,见着后便眉开眼笑的说:“小帆,学习累不累,快回屋歇着。”顺手接过徐哲帆手里的东西。

徐哲帆应声道:“还行,不太累,姐夫烧火呢。”

张震海道:“是啊,我这不是下岗了吗,天天待着也没意思,所以就帮忙干会活。”

徐哲帆顺话道:“以前工作那么辛苦,休息两天也是应该的,工作慢慢找呗,也不着急。”

张震海忙应声,这两天他被老两口念叨的耳朵都生茧子了,听到徐哲帆这样的话格外的顺耳。

徐哲帆把书包放到里屋的炕上,下午放学早,带刘权去了趟百货店,明天是李柏然的生日,宋财他爸的事徐哲帆欠了他一个人情,所以答应送他件礼物。

和刘权转了半天,觉得还是送他块表吧,比较体面,到卖表的地方看了看,最便宜的也是一百块左右,但是样子太丑了,贵的有上千块的外国货,那么多钱徐哲帆觉得不值得,所以挑来挑去,最后选了个价位差不多,样式也过得去的,看着也挺适合学生戴。

售货员跟他介绍了半天,说这表是最新款式,正品广州货,最近卖的可火了,二百八十块钱一枚。

徐哲帆在手腕上试了试,估摸着大小应该合适,便付了钱后顺利的给拿下了。

刘权在一边看着羡慕极了,一个劲的说:“小帆,你真有钱,我要有你一半有钱就好了。”他礼物早就看妥了,二十多块钱的一个精美的音乐盒,很多同学送礼物都送这个。

百货店还挺时髦的,物品全不说,还有礼物盒包装纸包装带,跟她们说一声是送人的礼物,她们就会给免费包装。

别说包完了还挺好看,徐哲帆的手表盒外面包的是银色带小星星的塑料纸,蓝色的彩带,刘权是黄色的带花纹的塑料纸,外面缠着红色彩带。

礼物就放在书包里,徐哲帆怕把上面缠的彩带压扁了,顺手就把盒子拿了出来放在炕上,然后把书本带出来。

这时张震海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那礼物盒,笑呵呵的说道:“小帆,这是给谁买的礼物啊?包的这么好看。”

徐哲帆道:“我班上一男同学过生日,我正想跟你们说呢,明天可能会晚点回来,他请同学吃饭。”

张震海道:“哦,过生日还请吃饭?你这同学家一定很有钱吧。”

徐哲帆“嗯”了一声把书包放好,县委书记家还能穷酸的了?

张震海走过去坐在炕边,笑着拿起礼物盒问道:“小帆,你送的是什么礼物啊。”

徐哲帆翻开书回道:“一个小玩意,手上带的。”

张震海想了想,男生手上戴的东西能是什么?随口问道:“手表啊。”

徐哲帆点头。

张震海惊讶了,真的是手表?忙说:“这手表可不便宜啊。”一块最起码也得一百多块钱,他手上到现在都还没弄上块表戴戴。

他用手掂了掂礼物盒,有点恋恋不舍的放回炕上,说道:“小帆,你爸妈都给你多少零花钱啊?”平时看徐哲帆隔三岔五的往回买菜,而且给同学买礼物动辄上百元这么贵的,这种消费水准,他都有点跟不上趟了。

徐哲帆道:“除了平时零花买菜,也没有多少。”

张震海见徐哲帆不肯说,倒也没强迫着问,顺手翻了翻他的语文书,一会又问道:“小帆,你说你家那果园怎么样啊,一年能弄个万八千吧?”

徐哲帆闻言翻书的手一顿,随即回道:“这事我妈没跟我说过,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下次我回家时给你问问?”

张震海见状一愣,说道:“那啥,我就是随便说说,不用问了,没事,你学习吧,我去看看火,不打扰你了。”说完讪讪的起身去了厨房。

其实张震海的那点心思,徐哲帆是知道的,前两天他因为厂子倒闭下岗,就跟他妈说想做个买卖什么的,因为没本钱,主意就打到了姐姐身上,徐哲帆那天放学站在门口都听得清清楚楚。

张震海当时说:“妈,我想下海做点买卖,老给人干活能有什么出息。”

他妈说:“做买卖倒也行,只是咱家底子枯,你结婚拉的饥荒这才还上,哪还有闲钱。”

张震海道:“看看能不能跟咱家亲戚再借点什么的,晓红昨天跟我说,她的学校正好想弄个小卖部,现在正招人呢,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学生的钱现在多好挣啊,绝对亏不了本,我想干干试试。”

他妈想了想就说:“咱家那些穷亲戚就别指望了,要不你跟你媳妇儿说说,让她到她娘家借点?”

张震海道:“她家也不富裕,一家子农民包个小果园,一年能挣多少?”

他妈道:“你也别小看人家包果园,现在果子多好卖啊,还死贵死贵的,别的不说,你说小帆那孩子,这两年没少往咱家买吃的用的,这些得多少钱啊,再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哪件不是好衣服,城里啥样时髦穿啥样的,还有那鞋好好的就有五六双,都好看着呢,哪都没坏老新了,每天换着穿,还有人家用的东西,书包文具,吃的零食我都叫不出名,那生活比咱城里人都强多了去了,你说他家要没钱能供的起花销这么大的儿子吗?”

张震海想了想说:“倒也是,没见他家对晓红怎么样,倒对这儿子好的很,养的白白嫩嫩的,吃的好穿的好,也真嘎实往儿子身上花钱。”

他妈道:“我还听你媳妇儿上次说,他们家里才买了台大彩电,你说城里那一台彩电多少钱啊,最少也得过千块,咱家都没有,人家都买上了,你还小看人家是农村的,农村人手里钱未必就少,你要想做买卖就得在老丈人那里借着钱才算,咱家这边是指望不上了。”

张震海点点头,又有点犯愁道:“我去借也不成,当初我和晓红处对象那会她妈死活不同意,后来晓红回家拿户口本才勉强同意了,她家对我意见挺大的,我要去借钱肯定借不出来。”

他妈道:“不行的话就让晓红去她娘家借,你别忘了,她家儿子还住在咱家的,冲这点就不能打咱面子,她儿子今年才上初三,来年上了高中不还得在咱家里住么?要不住在咱家他住哪?外面租个房子更贵,有这条件在咱手里,还愁借不出钱吗?”

张震海一喜道:“也是,重点高中离咱家也不远。”

徐哲帆听完当里心里挺复杂。

按说这张震海是他的姐夫,亲姐夫,自己人,借点钱拉他一把这是说得过去的,只是听着总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想借钱做生意其实这是好事,手头有的话借点倒无所谓,姐夫不赌不嫖光明正大想正经做生意,这个徐哲帆一百个赞成,他家过好了,那姐姐家里人脸上都有光,但是话里意思是拿着他在他们住当把柄来借钱,他怎么听怎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