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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就不恨,不恨,也就没有什么放不下了…

折腾了许久,兰贵人终于使劲最后一口气将孩子挤出了身体。

那个小东西浑身青紫粘稠,脸色憋得吓人,一点气息也没有。

无岚背对着站在远处,“怎么了?生了吗?”

叶珈琅有些恐慌,那个小小的孩子冰冷又僵硬,她颤抖着,“他怎么不哭…无岚你看这孩子怎么不会哭…”

无岚顾不上其他,转头走过来,拎着那小婴儿的腿倒提起来,啪啪两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好半天,那婴儿才声音响亮的啼哭了起来。

无岚把婴儿放在自己臂弯,两个人一起看着那孩子,竟然是个男孩,叶珈琅戳戳他的脸蛋,虽然丑了些,但是看着他只觉得很新奇。

无岚也是,抱着那个脏兮兮的东西虽然嫌,但是却动作轻柔不忍碰伤。

床上的女人艰难的抬起手,蠕动着嘴唇,虚弱的喊,“看看…给我看看…”

叶珈琅急忙回身,给她盖住了身子,无岚这才把孩子抱了过去。

兰贵人看着那孩子,嘴角噙着幸福的笑,她尽力了,生下了孩子,她唯一的牵挂也放下了。

从枕头底下摸索出一只银锁片,她颤抖着举起来。

叶珈琅接过来,套在孩子脖子上。

兰贵人点点头,握紧了叶珈琅的手,恳求的看着她,“帮我照顾他…求你了,来生为奴为婢我报答你。”

叶珈琅看着无岚,她可以把这孩子送出宫去交人抚养,可是送给谁呢,送出去又不敢保证这孩子的身份不被泄露。

叶珈琅心底有个大胆的念头,可是又觉得冒险,回头看着旁边的无岚。

无岚猜到她的心思,想了想,朝她点点头。

叶珈琅顿时对无岚心生感激,转头去看兰贵人,告诉她这孩子她会好好照顾,兰贵人含笑,眼角渗出泪水。

她躺在那里,死灰的眼底慢慢的散发出夺人的光彩,脸上沉浸着幸福的笑,也许是想到了某些让她幸福的过往。

看着她那副样子,叶珈琅心里只觉得无尽的心酸,兰贵人兀自回忆了片刻,手慢慢的探到身子底下,拿出一个小竹筒。

无岚眯起眼,警惕的拉着叶珈琅后退。

空气中渐渐漂浮着刺鼻的味道,她还没等阻止,床榻上就猛地燃起了幽蓝色的火焰——

叶珈琅急忙找东西要过去扑火,无岚扯住她手臂摇摇头,“她存心的,走吧,这里不能久留。”

叶珈琅看着躺在火焰里闭着眼的女人,她脸上是解脱的笑,死了的这一刻,却比活着快乐无数倍。

从殿里跑出去,身后已经一片火海。

无岚一手搂着那刚出生的婴儿,一手拽着失魂落魄的叶珈琅,两个人沿着窄巷飞快的离开东二殿。

终于离开那阴森的地方,回头,浓烟和火光已经笼罩在大殿上方。

“她死了吗…”叶珈琅看着无岚怀里的小婴儿,他不闹,大概也知道自己已经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无岚扯掉自己的衣服把小孩包住,一边拉着她一边叹息,“没事找事,手里多了这小东西,怎么和父皇说。”

【九点半之前还有一更。】正文第一二一章他又一次化险为夷叶珈琅伸手抚摸那孩子的脸颊,柔滑的仿佛水一样。

“先给他找些吃的吧…”叶珈琅叹息,“无岚,说我们是从路上捡来的可以吧?捡个孩子收养在身边,不是大事吧?”

无岚看着她,“捡个孩子可以,但是养在身边就不行。”

承光帝对她本来就有嫌隙,如果她说要收养个孩子,他肯定以为她还沉浸在丢掉龙斩夜孩子的沉痛里无法自拔。

捡个孩子说不定会被他认为是一种缅怀。

无岚沉默了片刻,“就说是我们自己生的——”

叶珈琅诧异的看着他。

恳“我们去了凉山正好一年,身边照料的人都是心腹,姚樟、云姜,都是自己人。”无岚看着她,“就说你十月怀胎自己生的。反正我们是夫妻,生个孩子有什么不妥。”

叶珈琅觉得这想法真疯狂,父皇问起,必定能抓住漏洞有所怀疑。

无岚却不管,逗弄着怀里的小东西,仿佛那真的是他的亲骨肉一般,“姝儿放心,我们这就回乾云殿处理下这孩子,收拾好,我带你去跟父皇说,他不会为难的。从现在起,你是东陵的功臣。”

叶珈琅被他拉着离开了火光滚滚的东二殿。

有时候,她觉得无岚比自己聪明了不知道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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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把孩子秘密带回了乾云殿,云姜看到那孩子也吓傻了。

几个人给孩子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又找了些牛奶给他充饥。

小家伙还算健康,可怜他的母亲受了多少罪孽。

叶珈琅心里打鼓,见了承光帝,她实在没信心去应付他的逼问和训责。

灯下,无岚坐在一旁看着云姜一点点喂孩子吃奶,木讷的表情下,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那孩子脖子的锁片上。

繁复的花纹和东陵民间的并不同,上面的文字他也不能辨认完全,但是他知道,那字体来自九州大陆上,与东陵比肩强盛的“羯苍”帝国——

羯苍国等级制度森严,平民是没有资格使用这么漂亮的饰物的——

他的指尖拂过去,将锁片藏在他襁褓里,嘴角噙着莫名的笑。

这个小家伙,如果没有意外,应该与羯苍皇室的某位有联系。

至于是谁,还有待查证,只是和东陵的冷宫妃子有染,这小东西还在他手里,日后的故事必然不会单调——

云姜喂完孩子,蓦地瞧见无岚脸上的邪气。

吓了一跳,她讷讷的叫人,“孩子吃饱了…太子殿下…要不要取个名字?”

无岚转头看着叶珈琅,“取吧,你以后就是孩子的母妃了。”

叶珈琅有些紧张,瞒不瞒的过去还是未知数,她看着那睡的安逸的小家伙,“叫…凤歌吧。我在雪山上听说过一种鸟,它飞到的地方就会有雪莲花开。是吉兆的象征。”

无岚笑笑,抚摸婴儿的脸,“好,凤歌,随爹爹去见你皇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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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歌的出现让皇帝皇后都吃了一惊。

之前没有人通报过叶珈琅怀了孩子的事情,平白的却带回来个这么大的婴儿。

皇后将孩子讨过来,仔细的放在怀里端详,无岚在底下喜滋滋,“母后,看,凤歌的眼睛像不像我,姝儿也说像我,她还嫉妒呢,我的儿子是不是和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父皇你也看看,是不是像儿臣很多?”

承光帝也探头去看,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无岚的诱导,细细看下去,这个小东西倒是和这个傻太子有几分相似。

皇后看着低头沉默的叶珈琅,“姝儿,有了身孕怎地不和姑姑说,姑姑也好派人去照料你,自己一个人在凉山默不吭声的生孩子,是怨恨姑姑当初没有送你?”

叶珈琅磕头,“姝儿没有那个意思…只是…”

“姝儿害羞的!”无岚喜上眉梢,插嘴道,“无岚也害怕父皇还像上次一样动怒,所以不敢说,我是大人了,要保护自己的妻儿!”

承光帝脸色一变。

皇后蹙眉扫过无岚,这个笨蛋知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啊,上次动怒是因为姝儿不知怀了谁的种,这事怎么能和这次相提并论!他还不知羞的说出来,一脸毫不在意!

凤歌不知道这群人为他存了什么心思,安然的嚼了嚼嘴里的奶香,闭着眼呼呼大睡。

母性使然,皇后看这小家伙怪可爱,而叶珈琅经过上一次的惩戒,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会再犯什么错误。

况且看无岚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违心装出来的开心。

承光帝仍旧有所怀疑,找了姚樟和当时伺候起居的侍女们来问,众口一词的说太子妃怀胎十月不敢上报,太子殿下始终陪伴,到孩子临盆之后才敢回宫。

想想,她似乎也没什么可能在那么短时间又做出什么事,承光帝瞥着那孩子,偏巧凤歌打了个响嗝。

大概的确是隔辈亲,他看着也不觉心痒,板着脸把那孩子接过来放在膝上。

看到承光帝如此动作,叶珈琅长舒了一口气。

无岚则朝她憨傻一笑——

他又一次化险为夷。

【四更~明天见!花啊,荷包啊,有木有!】正文第一二二章他始终记挂你“凤歌!”

一声厉喝,阻挡了正在爬桌子的某位小孩。

小家伙骑在椅子上,踮着脚够着桌上的糕点。

被人一吼,他一个脚踩空,直接从椅子上跌了下去。

大步扑过去,叶珈琅差点摔倒,总算是把那个小不点给接住。

知道自己犯了错,凤歌坐在叶珈琅怀里,咬了咬手指,低头耍赖的往她怀里蹭去。

怒气顿时消散了不少,她揉揉孩子的头发,教导,“乖孩子不可以爬高,凤歌懂不懂?”

后者只是蹭着她。

孩子两岁,她也做了两年的娘亲。

恳从一开始手忙脚乱换尿布,到大着头蒙蔽所有人她其实连奶水也没有,回想这一路将这孩子带大的经历,她也浑浑噩噩,只觉得神奇——

把糕点掰了一小块给凤歌,她抱着孩子,神色间充满了慈爱。

门外的侍女走进来,通报,“太子妃,六王妃在外求见。”

叶珈琅拍了拍凤歌的小脑袋,沉默了片刻,“请她进来。”

在凉山躲了一年,在寝宫躲了两年,她这么久,很少和人接触,有个孩子倒是给她带来了不少寄托。

温婉的女人款步走进来,衣袖间都带着飘逸的气息,赵良媒实在是美丽,就算是同为女人,她也会觉得赏心悦目。

让看着叶珈琅娴熟的抱着孩子,赵良媒眼底划过一抹黯然。

叫人给她端茶,叶珈琅看着她,依旧沉静绮丽,这几年仿佛只有自己变了,有时候照着镜子,竟然觉得陌生的不像自己。

才几年而已啊。

“太子妃不必客气。”赵良媒急忙请她也坐,踌躇了好久她也没法开口,她知道对叶珈琅来说,自己要说的人是禁忌。

逗弄着她怀里的凤歌,赵良媒打心里喜欢这机灵的孩子,可是想到在边关打仗的龙斩夜,又不由得为他感到难过。

犹豫了一下,赵良媒淡淡道,“前些天…边关有人送了些芝荀草,听说太子妃有头疼的毛病,我就送来些给你。”

叶珈琅理着儿子的领子,“六王妃有心了。小毛病,生凤歌没多久就旅途劳顿,坐下了病根。”

凤歌听到自己的名字,仰起头,用粘糊糊的胖手去摸叶珈琅的脸。

她也不嫌,拿了手绢给他擦手。

她才十八岁,可是比三年前沉稳了许多许多。

“三年了。”赵良媒感慨着,“边关打仗都打了三年了…王爷他今天…”

“凤歌!”叶珈琅忽然低斥,拍着儿子肥乎乎的小手,“口水乱蹭!叫六叔婆看了笑话你!”

凤歌瘪瘪小嘴,低下头吮吸指头上的糕点残渣。

赵良媒怔住,六叔婆…

虽然这称呼让她不习惯,可是算起来,这孩子的确是她和龙斩夜的侄孙。

待他归来的那天,不知道要怎样面对这情景。

叶珈琅和她沉默的相对而坐,过了会儿,她抱着凤歌站起来,“六王妃见谅,凤歌这个小魔怪又尿在我身上了,我得去给他洗洗澡换身衣服——不送了。”

赵良媒见她一脸漠然,“太子妃,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还不知道你有了凤歌,这三年,他都在记挂着你,他从不报消息回来,可是前几天我写信说,听说太子妃有头疼顽疾,没多久就有人送了神药芝荀草回来。那东西生长悬崖峭壁,找这么一盒,简直难如登天…太子妃,你不该这样对他。”

下巴搁在凤歌头顶,叶珈琅神色淡淡的看了眼一旁的精致木盒,“既然这样珍贵,那姝儿无德无能更不敢收,小小头疼,不要浪费了这神药,王妃不如送给更需要的人吧——”

“王爷今天生辰!”赵良媒脱口,“可他在边关不知道有没有一顿饱饭吃!你知道太子殿下上了奏折,说要削减军饷,皇上也答应了,你们从凉山回来后,每一年军饷都在减少!王爷带着部下出生入死,可是得到的补给少得可怜,我听人传回来的消息,王爷和将士一样住小帐篷,穿补过的衣服,吃着粗茶淡饭!他军务繁重,却记得我随口提到一句你头疼!”

怀里的凤歌察觉到气氛不太对,他仰起头,伸手摸了摸叶珈琅的脸。

“王妃说这些做什么呢…”叶珈琅摇头苦笑,“王妃是打算让我做什么呢?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和无岚商量下不要削减军饷。其他的,我真的做不到了…王妃,我和你身份不同,心疼他,惦记他…我没资格做你该做的事情。”

“可他需要你!”赵良媒有些恼她,“三年了,难道你就铁石心肠,一点也不担心他吗?”

叶珈琅笑着摇摇头,“我原来不是铁石心肠,可换来的是遍体鳞伤…王妃真的不该和我说这些的,凤歌都这么大了,你认为我还能像以前那么义无反顾一次吗?没勇气也没信心了,而且,我现在过得很好。六王爷的丰功伟业,皇上和百姓都会铭记,小女子不懂朝政,就容我只图享乐吧…”

看着她走,赵良媒幽幽的说,“你成亲那天,王爷出宫找你时,叶将军拦了他。我想你应该去问问你长兄,他说了什么改变了王爷的决定——那天,他带了自己培养已久的死士,我敢肯定他有带你离开皇宫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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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二三章不能爱一生,那就恨一世地上是打翻的芝荀草,奇异的泛着幽紫色的光芒。

凤歌挣了挣,叶珈琅只是茫然的将他放下,孩子好奇的走过去,捡起一枝草,张口就咬下去。

“凤歌!”门外传来急急的声音,明黄身影抢进来,“什么都吃!你这只小猪!”

凤歌被人拎起来,装可怜的缩着脖子。

无岚看着叶珈琅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抱着孩子走过去,“怎么了?头疼犯了?我去叫御医?”

叶珈琅扯住他袖子,摇摇头,“没…我在想,无岚你和我回凉山之前,说给父皇上一道奏折,你说成功了要告诉我的,怎么不说给我听?”

恳无岚只是盯着她,似乎要从她的表情里找出些蛛丝马迹。

“不愿说就算了…我带凤歌去洗澡。”

叶珈琅伸手抱过凤歌,转身的时候,身后的男人拥着她的腰。

“姝儿。”无岚紧了紧手臂,“我做的不够好,我怕你知道后嫌我不够好或者为我担心…可是我有很努力了…姝儿,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叶珈琅抱着凤歌,没法扳开他的手,他很结实,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壮的一个人却总是摆出一副低姿态来,偏偏让人不忍责难。

“没生气。”叶珈琅拍拍他冰冷的手,“凤歌尿裤子了,一起去给他洗澡吧。”

让无岚于是放下心,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进了内殿去给儿子洗澡。

夜晚,天空繁星点点。

茂密的树冠遮天蔽日,叶珈琅跪坐在树下,慢慢的将手里的东西扔进土坑里。

闭眼默念了会儿,她才将东西埋住。

抬头,不知道这样绚烂的夜空,边疆可不可以看到。

果真是过了三年,说短也短,说长也长。

是不是还爱着,她已不再去探究,只是难免的会被触动想起他。

无岚瞒着她削减军饷,她要怎么去参与朝政,那也未必是无岚自己的意见,承光帝、皇后,他们都比无岚更有权势,可他们都没有一句异议。

早知道上战场必然条件艰苦,他又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如果为了逃避惩治?他牺牲的也太多了,撇下自己的势力去为别人打江山,或艰苦或危险…他当初为什么不干脆起兵造反。

他不会甘心屈居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