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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商队,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

路途之间尽是萧索的枯树,还好冬天结束了,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绿树成荫。

靠着马车,叶珈琅又开始打盹,她现在懒惰的厉害,停下来就想睡觉。

摸着自己有了变化的肚子,她心里一片怅然。

马车走了大半天,她迷糊中忽然听到一声声凄厉的叫声,一惊就醒了。

阿青急忙给她倒水,“姑娘别怕,是到了秃鹫山了,这里聚集着好多凶恶的大鸟,所以才这样命名。没事,走过去就好了。”

叶珈琅接过水,忽然捂了捂肚子,“我有点不舒服,我想下去一趟。”

阿青脸色一变,急忙掀开帘子朝着外面两个人喊,“怎么办!姑娘说肚子不舒服,这里能停下来一下吗?”

车夫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行!这里危险,走过了秃鹫山姑娘再下车吧!忍一忍!”

叶珈琅看着那三个人一气儿的说不许,捂着肚子表情更加痛苦,带着怒斥,“混账!我能忍还开口找麻烦做什么!你们是不是以为出了王府我就好欺负了!竟然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车夫看了看阿青,阿青看了看叶珈琅,看到她脸色真的白的纸一样,想了想,只好道,“那姑娘快去快回吧,我们不要被商队落下,否则很危险。”

马车靠边停下,叶珈琅没什么好脸色的下了车,迅速的朝着树林茂密处走。

刚走进树丛深处,她就听到另一声鸟鸣,和刚才的不同,这一次的冗长低沉,似乎是在另一种暗号。

她提醒自己要冷静,拨开层层枯枝往树林深处走,昨晚上她问过给她看病的大夫,这一带有个秃鹫山,山上有杀人如麻的土匪,旁边有个茂密的林子,一直朝北走可以通往另一个镇子。

刚才那一声鸟叫之后,阿青的眼神都变了,带着隐隐的期待和兴奋,她对这几个人一直没有放心过,果然,书生提议和商队走时,他们不甘愿的去提议,刚才她要下车,几个人就差按住她说不行了。

她走了几步,就觉得肚子里坠坠的疼,只怕自己这么奔波下去真的会吃不消,她咬咬牙,加快步伐,好歹要穿过林子去安全的镇子去,她不想在路上丧命。

身后隐隐传来阿青焦急的呼唤,她开始小跑起来,被发现后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以她的体力,绝对比不过那两个五大三粗的车夫,尤其,阿青是有功夫的,今早她挡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动作迅捷不似常人。

树林外的阿青叫了会儿,目光逐渐转冷,回头示意两个车夫,“反正也到附近了,叫人动手吧!她可能有所察觉,一路上感觉不太对劲!”

车夫点头,回头吹了一声急促的哨子,顿时从四面八方传来了无数声回应。

顿时,外面的马匹嘶鸣声和人的吆喝声浪潮一般掀起。

“走,去搜!”阿青带着两个人往树林里走去。

正文第二三一章保佑我平安到你身边【4千字】()跑了好一会儿,叶珈琅感觉实在难受,用袖子擦了擦汗,袖子立刻就湿了。

肚子里一阵抽痛,她捂住嘴巴跪倒在地上。

刀剑砍树枝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知道那些人来了,咬紧嘴唇,她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

手腕蓦地一紧,她下意识的挥刀砍下去,来人攥紧了她的手腕,低声,“别出声,跟我走!”

囤她被托着腰带起来,陌生男人的气息让她感到不舒服,挣了挣,低斥,“放开!”

那人低笑了一声,“姑娘想被土匪抓上山就尽管挣扎!”

她咬咬牙,回头瞪了那人一眼,对方却仿佛看不见,拉着她灵巧的躲闪开繁杂的树丛,一转身,带她躲到了一块缓坡下。

亨上面枯枝蔓延,从上面走过去,断然不会看到缓坡下面还有人在。

叶珈琅靠在那里,压抑着大口喘了几下。

旁边的男人也有些紧张,只是比她镇定些,抬头,他竖着耳朵听着上面的动静。

叶珈琅侧头看着他,是刚才的书生,他竟然跟过来,是也看出来她身边的几个人不把握,还是单纯的顺路?

上面的脚步声很近,是阿青的声音,带着焦急,“往那边去看看,那女人真是该死,抓到她就砍了她!老娘一路上赔小心伺候,早就不耐烦了!”

“行了别抱怨了,当初是你非要跟着来,现在怪谁。”

“呸!我不是想看看传说的太子妃到底多么倾国倾城!我看她也马马虎虎了,不值得大哥冒这个险。万一六王爷回来,不是第一个对付我们秃鹫山的兄弟。”

“你就是笨,不是说了吗,只要把她拐到山上去给你做了大嫂,万事不愁。女人嘛,说白了还不是和谁睡了就跟谁好,等你大哥让她生了小土匪,六王爷回来能把咱们怎么地?何况他的儿子生下来还要靠我们养!”

“快找吧,这么好的机会放走了就太可惜了!”

“嗯!还要向叶小姐交差,跑了人,她那边也说不过去!”

几个人嘀咕了会儿,慢慢的走远了。

叶珈琅觉得虚脱一样的疲倦,如果旁边的人给她一刀,她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那书生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她不悦的躲开,只听到书生在她耳边道,“你额头有点烫,我们再躲会儿,等土匪走了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叶珈琅眼皮发沉,她渴睡的有些过头了,在王府里虽然也懒惰,可是断然没有这样厉害。

她立刻猜到是阿青倒给她的水有问题,虽然只喝了一次,可是从那之后她就一直萎蔫没力气。

叶珈莹真厉害,不杀她,却将她推给别的男人,她上了土匪窝,还有法保持清白吗…

只怕到时候连寻死都是奢望,她只能眼睁睁受辱,任人摆布。

她慢慢合上眼睛,书生白净的脸在眼前晃了晃。

哎,这个人要再是坏人,她就实在是应付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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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外面已经全黑。

叶珈琅惊醒过来,下一刻就掀开被子查看自己的衣服是否完好,万幸,完好无损。

门被推开,她警觉的握住腰间的匕首。

是个纯朴的白发老婆婆,端着脸盆走进来,看她醒了,笑笑,“姑娘醒了啊,我给你弄了水,你擦擦身子吧,我没有敢给你换衣服,怕把你吵醒了,你刚才睡的可香了。”

叶珈琅将手放在热水里,水面映出自己脏兮兮的脸,她用手巾擦着脸上的灰土,一边问,“和我在一起的那人…还在吗?”

老婆婆眉开眼笑,“在的,你丈夫和我家老头背柴火去了。小伙子很能干,背了那么重也不叫苦。”

叶珈琅蹙了蹙眉,没有拆穿,书生大概也是个不简单的人,她心里的直觉告诉她,从这一刻起,出现在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是单纯的陌生人。

洗过脸,外面传来几声爽朗的笑,老婆婆立刻眉开眼笑的说是自家老头回来了,叶珈琅起身随她出去。

院子里,老公公和书生放下几担柴,一起说笑着进了屋。

看着叶珈琅怀疑的看着自己,书生笑笑上前来,“娘子身子好些了吧?可吓坏我了!”

她瞪了他一眼,含糊的应了声。

晚上,四个人围在一起吃着简单的饭菜,看样子这家人不会是坏人,叶珈琅就放了心,大胃口的添了好几次米饭。

这里看地形,并不是那个穿过林子的小镇,这里比较偏僻,整个山腰也没看到其他住户。

吃过饭,叶珈琅回了房间,没一会儿,书生也进来,面上还带着该死的笑容。

叶珈琅关上门,抽出匕首抵着他的脖颈,低声逼问,“你是谁?”

书生低头看着她,她才发现,就算这人并不甚强壮,可是却比自己高了不少。

“破落书生,箫荇。”

叶珈琅斜着他,“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树林里?”

箫荇看着她,她样子很苍白憔悴,显然是神经紧绷太久造成的,“姑娘别紧张,听我慢慢解释给你听——我本来是准备春试而来,可是路上生了大病耽搁了,想回去又盘缠不够,就在这附近小镇上落脚,靠给人写信卖些字画为生。我说的那些没骗你,前几天被恶霸打伤了。喏,我的手到现在还无法写字。我押了自己的一块好砚在客栈,可是他们的老板见生意好,就要赶走我,所以那天才闹了起来。姑娘,前一晚你们住进来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你房里的丫鬟鬼鬼祟祟的进了厨房,跟过去,发现她往汤里撒粉末,然后端上楼去了。”

顿了顿,箫荇继续道,“我想你可能有麻烦,第二天正好你也替我解了围,我就提醒你尽量和其他人一起走,可路上我看你好像精神不太好,我怕你被药物迷住了,不放心才跟了上来…就,碰巧在树林救了你一次。”

叶珈琅举得手有些酸,他说的合情合理,她找不到疑点,缓缓放下匕首,“这是哪里?好像挺偏僻,会不会很容易被发现?”

箫荇摇摇头,“不会,这里其实和你要走的方向相反,我带你折回来了,这里离皇城很近,我想他们不会回来找,所以带你先过来休息一下,顺便计划下你未来的行程。”

叶珈琅放下匕首,有些茫然的走回到床榻边坐下,折腾了一番,她又回到了这边上。

走是一定要走,可是这往后她孤身一人,靠自己单个的力量肯定困难重重。

“姑娘。”箫荇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在下有个无礼的建议,不知道该不该说。”

叶珈琅白他一眼,“既然知道无礼还说!你和老夫妻说你是我丈夫,混账,等我见了我丈夫,叫他剐了你!”

箫荇咳了咳,略显尴尬,“夫人,在下无心冒犯,只是形势所迫,你想,你一个单身女子在外,总是不方便,如果身边有男子照料,想欺负你的人也能收敛了是不是?我其实也打算回家去,我家和你方向相同,我也是西北边来的,我想,我们不妨结伴,我送你去找你丈夫,然后我再回家去,这样一举两得。”

叶珈琅睇着他,“对你没有好处的事情你会做?带着我,你岂不是不方便?”

书生抓抓头,不无窘迫,“不瞒姑娘,我这一路上盘缠散尽,想回家,实在是没有那宽裕的条件。”

叶珈琅抿了抿唇,坐在床边盯着他打量。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两个人一起走倒是个好法子,她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确实需要照顾,虽然他弱了点,但是身边有个男人总是有用处。

可是如果他说的是假的,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她思忖了片刻,指着他,“你睡到那边去,我想一晚上,明天给你答复,这里不能久留,我也不能耽误太多。”

书生很老实的卷着衣服走到角落,抖开,躺在地上枕着手臂就睡了。

夜晚很宁谧,山上只听得到小虫的叫声。

她侧握着,发着呆,握着腰间装满五彩石的小袋子。

如果有感应,龙斩夜,保佑我,我很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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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了,老婆婆热情的招呼两个人吃早饭。

喝过粥,叶珈琅叫来了箫荇,给他一块碎银子叫他转交老婆婆,顺便告诉他,准备上路。

箫荇连忙跟老婆婆告了别,收拾好就和她离开了那里。

下了山,箫荇很有办法的找了个运送瓷器的商队,给了些钱那些人就答应带他们一起走。

路上没有吃什么苦头,瓷器不能颠簸,所以叶珈琅一路也没有跟着遭罪。

走过冗长的陆路,坐了船,看了浩瀚的大海,一路上有苦有泪,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一晃眼,都已经跨入了西域边境。

明天就要和商队分开,帐篷旁,箫荇用木头串着红薯在火上烧。

浩渺的星空让人迷乱,想着他抬头的时候也能看到同样的景色,她就说不出的感慨。

箫荇掰了块红薯给她,“吃吧,香喷喷。”

叶珈琅接过来咬了口,烫得吐舌头,“书生,你打算往哪走?是不是要跟我分开了?”

箫荇递给她水喝,“说了要送你和你丈夫相见,我不会半途而废,你放心——明天我带你去胥边,那里是西域比较繁华的地方,我们买些衣服乔装上,添些用品和吃的,继续上路。”

她捧着红薯,手里暖呼呼,侧头看了眼他,笑了笑,“我一开始以为你是个顶没用的书生,现在看来,决定和你一起走是对的。”

箫荇哼了哼,“小看读书人可是愚蠢的行为。”

她笑笑,“是的,我感到羞愧,对了,你的手要不要紧,明天去看个大夫吧,这么久还没好,是不是伤口坏了。”

箫荇看了看自己包的严实的右手,苦着脸,“可不要坏,我靠它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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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三二章遭掳劫【4千字】(修正)()箫荇看了看自己包的严实的右手,苦着脸,“可不要坏,我靠它吃饭的…”

她笑笑,低头吃红薯,不超过五天,她就可以到他的主战场了,她不想自己出现的时候太狼狈,她这阵子越发丰满起来,肚子也球一样的鼓起来。

箫荇没有问太多,反正她也说自己嫁了人,有了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对。

天边,一颗暗红色的星星忽然若隐若现,没一会儿,急速坠落。

囤“啧啧。”箫荇摇头,“‘战星现,杀戮不断世人怨’,这仗打的更厉害了。”

叶珈琅不懂天象,可是也知道这战争打的厉害。

越往边疆走,越能体会到战争对人造成的恐慌。

亨这里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卷入了,不知道经过铁蹄践踏,还能不能看到这样澄净的夜空。

拍拍手,她转身钻入帐篷睡觉。

箫荇用沙子埋了土,看着她的帐篷一会儿,才转头看着天空。

胥边,他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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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和商队分开,叶珈琅随着箫荇去了胥边。

这里已经和她所生长的地方不同了,人都是大眼睛高鼻子,她和箫荇的打扮一看就异于常人。

两个人迅速的买了衣服换掉,她脸上蒙着一层纱,新衣服倒也轻便,她年轻漂亮,穿这样更是别有味道。

箫荇看她换了浅金色的纱衣,宽袖子飘飘展展,像仙女一样,不由得失神的盯着她。

叶珈琅心无旁骛,只想休整好后立刻去东陵军队驻扎的地方找龙斩夜。

一路上箫荇兴致盎然的买东买西,带她吃小吃,买小玩意给她,她心不在焉,晚些时候就累了,只想找个地方美美睡一觉,明日出发。

箫荇只得带她去找客栈,才刚到下午,街上的行人就逐渐稀疏了,走了会儿,竟然全都开始撤退。

叶珈琅有些奇怪,“现在还早啊,怎么都收摊了。”

箫荇也不知道,去一边的摊子向老板打听。

那位大叔摇着头,“都是打仗闹得!东陵的土匪经常出来烧杀抢掠,怕不太平,所以宁可早点回家躲着。”

叶珈琅有些不高兴,东陵的只有英雄壮士,几时出国土匪?

“大叔,东陵向来军纪严明,怎么可能会烧杀抢掠,会不会是…”

“呸!”大叔怒斥,脸上带着愤恨,“一群魔鬼,强盗!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胥边的小孩都知道,宁愿去给羯苍做狗,也不跟着东陵人!”

“胡说,东陵…”

“女人家不懂事别乱说话!”箫荇拉住愤愤的叶珈琅,转头看着忙收摊的大叔,“大叔,你给我们讲讲这边的情况吧,我带着我娘子到这边来寻亲,一直在东陵生活,对这边不是很了解。”

大叔看着两个人,都很年轻,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人,大叔放下手里的活,看着他们,一声叹息,“你们的年纪小,也许没听说过以前的事情,大概十年前吧,我们胥边一直处于两国之间的争议地带,本来我们只生活我们的,归哪边都无所谓,可是后来就打起仗了,灾难就来了。”

大叔一脸后怕的回忆,“那时候东陵新换了将领,是个很年轻的贵族王爷,他有一次被围困在了胥边附近,当地还有百姓心善的去给他们送吃的,给他们参谋出去的路线,可那群畜生!”

大叔咬牙切齿,“结果隔了没几天,那个丧尽天良的将领下令,屠杀一个村子的人,拿他们的尸体充饥!这还是人吗!就算是畜生也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同类!我那时候在外做工侥幸逃过,回去的时候只听到哀号遍野,到处都是血和尸体,到处都是老人孩子在啼哭…简直比地狱还要惨,你们说,东陵的那些军将,还配叫人吗,竟然还有脸再踏上这片土地,也不怕遭报应!”

箫荇看着身旁的叶珈琅有些抖,按了按她的手臂,“别怕,现在不会再出那种事了。”

大叔挑着担子,叹口气,“这可没准,他们又不是没做过,如今战事焦灼,谁也不知道明天形势会变成什么样,你们小夫妻无依无靠,晚点千万别出来晃,被祸害了后悔都来不及——”

大叔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东陵那些畜生,还爱出来偷女人,他们的王爷好色成性,每天都要抓姿色上好的女孩侍寝,第二天就杀掉,残暴的令人发指,姑娘,你这么好看,千万小心啊…”

叶珈琅看着大叔走掉,默默无声的转头继续往前走。

龙斩夜每晚都抓美女侍寝,然后杀掉?

这未免太过荒唐,就算他在边疆缺乏调剂,也做不出这等凶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