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脱光了竟然都不看一眼,还直接被扔在门口,她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受到这种虐心的待遇。

“徐南儒你是不是眼瞎啊!”

“眼瞎眼瞎,一定是这样……”

“死人了死人了,颜面尽失!!”

“最近胖了?腿粗了?不至于啊……”

“他……不行?”

易惜在门口愤恨且纠结的碎碎念,终于,在她生无可恋的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门突然又开了。

徐南儒站在门后,神情略微紧绷:“我打电话了,物业一个小时后到。”

易惜:“……”

“先回去把衣服穿起来,像什么样子。”

易惜:“……”

“还不去?”

易惜张了张口,一股子怨气像一个膨胀的气球,突的一声,泄光了。

她垂着脑袋,终于接受了这个非人的现实,无力的道:“家里太暗了,我看不清。”

徐南儒顿了顿,回去拿了手机:“走吧。”

“恩?”

“我给你照亮。”

徐南儒关上了自己家的门,转身朝对门走去。

易惜冷哼了声,恶狠狠的盯着他的背影。

易惜家的保险丝被她弄断了,除了客厅落地窗外照进来的一点亮光,其它就是一片黑暗。

徐南儒开了手机的电筒,让易惜进衣帽间找衣服。

易惜现在也没有什么勾引的心思了,不管是谁,遇到脱衣服却被拒之门外的场景,至少在当时肯定是心如死灰的。

“我睡衣哪去了。”易惜烦躁着,在柜子里一通乱翻。徐南儒拧着眉,不用灯他都能想象的到这里的混乱。

“啧,我记得我放在这的。”易惜抬手招了招,指挥的语气明显,“老师你前面来点,我看不见啊。”

徐南儒上前两步,站到了她的身后,在她头顶举着灯光。

“找到了!”易惜拿了睡衣,猛的从衣柜前站了起来。

“砰!”

起身时撞到了徐南儒拿着的手机,易惜惊呼了一声,又听手机砸在地上的响声。

照亮的部位压在了地上,只余一点点亮光溢出来。

易惜一阵囧,忙蹲下去把手机捡起来:“抱歉……”

话音刚落,也在她站起来的那一刻,围在胸前的浴巾终于完成了今晚的使命。

刷的一下,掉了。

“???”

“………………”

一片黑暗,只是手里拿着的手机发出亮光。在这片亮光中,易惜看到徐南儒幽远却又错愕的眼神。

电光火石,两人都是猝不及防的慌乱。

捡?不捡?

几乎凝滞的空气里,男人和女人的呼吸声显得异常暧昧撩人。

“易惜?”

就在这时,衣帽间外突然冒出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易惜一愣。

日?她刚没关门?谁大半夜的还来她家?

易惜意识到的时候徐南儒也是怔了一下。

下一秒,他十分迅捷的伸手在她后面一抓,等易惜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几件衣服盖了一脸。

“……”

“易惜,你在干什么?”声音出现在衣帽间门口的时候戛然而止,男子手里用着手机里的电筒,看到眼前的“靡乱”时猛然一僵。

影影绰绰的光线中,一男一女挤在衣柜前,被男子挡了打扮的女人衣衫混乱,一双长腿若影若现。

他们在做什么,显而易见。

易云钊心口一突,下一秒便听到易惜怒斥:“出去!!”

衣帽间门被关上了。

徐南儒和易云钊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你是她什么人?”易云钊终于开口。

什么人?老师?这个称呼在这样的场景里用未免太过讽刺。

徐南儒移开了目光,选择说:“邻居。”

“邻居?!”易云钊嗤笑了一声,“邻居……呵,她倒是能耐!”

徐南儒没说话,解释太麻烦,更何况解释不清楚。

“你不问我我是谁?”

徐南儒显然一副没兴趣知道的模样,易云钊怒火中烧:“我是她哥。”

“哦。”

“你!”

“你谁哥啊?”衣帽间门开了,易惜随意穿了一通走出来,“别说你不是了,就算你是,我跟男人在家里干点什么,你管的着么。”

“易惜。”徐南儒音中带了警告的意味。

易惜此刻立了满身的刺对着易云钊,所以也忽略了徐南儒的语气。她站到徐南儒的前面,像是母鸡护小鸡的姿态:“我还没问你你来干什么,你还要质问我男人了?”

我,男人。

易云钊显然是被她气着了:“你以为我想来?是爸要来看你。”

“哦所以爸呢?”

“车开到楼下的时候有急事又走了,他托我送这些吃的上来。”

“嗤。”

“不信?”易云钊拿了拿手机,“爸还没走远,我打一个电话他能马上过来,想让他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易云钊!”

“易惜,玩也要有度吧?”

“有你什么事。”易惜双手环在胸前,吊儿郎当,“你管的可真宽。”

易云钊冷着脸,紧紧盯了易惜几秒,猝然转身朝大门口走去。

看着易云钊要走了,易惜才转身看向徐南儒:“徐老师,你没事吧。”

徐南儒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提她刚才口中“我男人”这个事。

“修电路的人快来了,你在家里等着就好。”

“噢。”

没生气吧?

“我先走了。”

听语气是没有。

“……好。”

徐南儒走出了易惜家,方才的那幕和那个男人的质问对他来说像一方沉静的湖水砸下一块尖锐的石子,快速的动荡,缓慢的平复。

“徐老师?”徐南儒走到走道中央的时候看到了电梯口的易云钊,他没走。

他看着他,眼神有看不透的深意:“你是那个徐老师?”

“哪个。”

易云钊没回答,突然冷笑了一声,“是你……”

家里的电路修好了,屋里重新亮了起来。

易惜穿着随便拿起来穿的大衣坐在客厅里,易招财从房间里出来,窝在了她旁边。就在这时,林敏打电话来了,易惜一接听便听她在那边哀叹:“你怎么接电话了?靠!你们没好上呢。”

易惜:“……”

“怎么回事,说说说说?他坐怀不乱?唐长老上身?”

易惜:“恩。”

“我去……”林敏斟酌了一下道,“你说你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脱衣服的,人家竟然不肯要,易惜你有毒吧。”

“去死。”

“喂说真的,你之前那些小男朋友哪个不是在我面前哭诉你不愿意上床啊,你现在是遭报应了。”

易惜把招财抱到了怀里,“不是我不愿意上……”

“明明就是,你啊,你就是&%¥%”

林敏在那头发表了一通“女人的处.女.膜就是个屁,情到浓时谁还管那么多的言论”时,易惜眉梢阴沉,无声一笑。

不是不愿意上,是,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周日快乐……

易惜惜“光荣”的在徐老师面前掉了浴巾,可是天很黑啊!!(所以就看不见了吗,天真)

又是一则未来小剧场。

易惜:我胸侧有一颗小小的痣

徐南儒:我知道

易惜:恩?你怎么知道?

徐南儒:有个人曾经在我面前扔掉浴巾

易惜:咦!那时候你竟然看的那么仔细?!

徐南儒:…………

☆、槐南一梦

易惜勾引徐南儒失败了,Blue Island里坐着的一桌子人都很忧愁。

“你们谁能把易惜拉回来,她在那high多久了。”林敏磕着瓜子,一脸无奈。

黄薇跟着她一起嗑瓜子:“就是,虽然说我家亮哥唱歌好听,但也不至于这么捧场呐。”说着黄薇顺便朝在台上驻场的胡亮来了个飞吻。

林敏:“我看这次惜惜是真受伤了,我是说自尊心。”

“我早说过了,徐老师哪是凡人呐,她不听。”

“这个妹妹说的对,徐南儒就是个怪人。”周兴泽叹了一口气,“不过我觉得他对易惜挺好的呀,之前她醉酒也送她回学校了。”

黄薇摆摆手:“徐老师对我们这些学生都还挺好的,说真的,他会送醉酒的学生我觉得一点不奇怪。”

“喂!你们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来跳舞啊。”易惜从人群中挤出来,窜到他们边上,“黄薇!你男人在台上唱歌你怎么也不high一下!给不给面子的!”

黄薇伸手去拉她:“行行行,那我去给面子,你歇会好不好。”

“歇什么歇?来来来,我们喝酒。”现场气氛很火爆,易惜讲话都是用吼得,最后觉得大家可能没听见,一个个帮着倒酒倒过去。

“今天我请客啊,你们都别客气!”

易惜心情糟糕,酒也就喝的猛了。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很久,但她没有注意到。

十多分钟后,大家拉着易惜不准她再喝了。

易惜不开心直耍酒疯,就在这时,一只手把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易惜。”

突然闯入的声音让有些混乱的场面停滞住了,在场坐着的几人皆诧异的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俊朗男人站在易惜后面。

黄薇脑子灵光一闪,喊道:“喔!你是他哥。”

易云钊朝她点点头:“抱歉,家里有点事,我是来带她回去了。”

林敏是知道易惜有个继兄的,但是这么多年来却从来没见过:“她喝醉了,你就这么带回去好吗,会不会被骂?”

易云钊:“没事。”

“喔……”

易惜回头,迷迷糊糊中看到了易云钊:“你怎么在这?”

“爷爷来家里说要见你,爸给你打电话了,但你一直没接。”易云钊面色冷淡。

易惜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他的手:“所以让你来这找我?”

易云钊没答,只是拉起她把她往外带:“你喝多了,跟我回去吧。”

“你放开!”

“你上车了我就放开!”

“我不上!”易惜被他拉扯着,回头跟朋友求救:“林敏!薇薇!我不回去!你们别让这个混蛋带走我!”

林敏朝她摆摆手:“惜惜,你不能再喝了,先回家啊,乖。”

黄薇:“是啊是啊,我们明天再约。”

易惜胡乱扯着易云钊的衣服:“我没喝多!我不要跟他走!”

可女人的力气到底还是比不上一个成年男子,况且易惜喝的有点多。

易云钊三两下就把易惜带出酒吧后,出了门口的瞬间,易惜发了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易云钊吃痛,呵斥:“易惜!你讲点道理!”

“讲什么道理!别搞得跟我很熟一样。”易惜踉跄退了两步,“爸让你出来找我你就来,你这乖儿子演的真的很好!”

“我演的好?我要是真会演,以前我就不会出国!”易云钊也被她惹怒了,一把拽过她的肩膀抵在了车旁。

“啊!”

“安静点!”

他一只手压着她,一只手伸进口袋去找车钥匙。易惜挣扎太厉害,以至于他制约着她的手背青筋都凸起。

“你别动!”

“你放开我,你放开!”已经分不清是酒后的晕眩还是被压制的憋闷,惊恐中,泪珠猝不及防的砸下来。

泪水砸在手背上,惊动了易云钊,也让他脸色顿时煞白。

他惊慌的看向她,突然想起来很多很多年前。

那时他也看到她哭了。

只是,当时喝醉酒的是他。

“砰!”一拳突然砸在易云钊的脸上,怔愣中,易云钊徒然倒地。

没了禁锢,易惜贴着车就要坐下去,然而一只手及时把她捞了起来。易惜抬眸看去,泪眼模糊中,她看到那人浅淡的眸和紧抿的唇。

她哽咽了一声,借着酒劲,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

眼泪鼻涕全擦在他的肩头,她不管不顾,声音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欢喜。

“徐老师,你快救我。”

这一拳用了不小的劲,右手拳峰位置还有点麻。徐南儒看了地上的人一眼,伸手拉过易惜的手腕:“走吧。”

易惜乖乖的任他牵着。

易云钊擦了擦嘴角,从地上站起来:“站住。”

徐南儒脚步一顿,回过头看他:“有事?”

疏离且冷漠。

“把她留下。”

“她不想跟你回去,看的出来吧?”

易云钊咬咬牙根:“我是她哥,我是带她回家!”

徐南儒在他的怒气中勾了勾唇,可那笑意极具讽刺:“你还知道你是她哥?”

你还知道你是她哥。

易云钊扶在车门上的手抖了抖,万千话语似一下子哽在喉咙处。

徐南儒也不多什么,拉着易惜便朝自己的车走去。

车子渐渐开离了那个地方,易惜靠在窗边,看着后视镜上越来越小的易云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