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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张桌子之隔的布莱克闻言转过来:“哦,好。”

作者有话要说:俺今天生日,积累人品地来更新。

晚上吃大餐去了.....啊哈哈......

生活

末末的童年是在一个靠山的小农村里长大的,印象中的老家,长长的巷子,巷子头有小孩在玩泥巴,巷子尾有小孩在打弹珠,巷子中有小孩在玩骑马打战或者过家家。末末的家在巷子中间,她常常搬个小凳子坐在门后面隔着铁栏看小孩子们玩骑马打战,看他们争谁当新娘谁当新郎。爸爸妈妈要上班,哥哥上学去了,末末没人带,所以她要上班前都把末末锁在房子里。妈妈常常说末末从小就是懂得享受寂寞的孩子,说末末每天只要给她一副积木,她就可以一整天自己在房间里玩砌房子,推房子玩得不亦乐乎。末末听到的时候还为“享受寂寞”这四个矫情的字抖了一地鸡皮,她没跟妈妈说,妈妈,我只是没人陪我玩而已。

所以后来弟弟的出生对她来讲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她有次听到班里的独生子女在讨论小时候妈妈问他们说给你生个弟弟/妹妹好不好?他们的回答是你生了我就掐死他的时候吓了一跳,怎么会呢?她当时多开心弟弟的到来啊,一个软绵绵的宝宝,会发出声音,会哭会笑,大一点还会陪她玩,那是多么完美的一个人肉版洋娃娃。

农村的巷子不大,刚好可以容纳两辆自行车并排骑而不摩擦到。所以每天末末都知道,李家的大蒜下油锅了,王家的菜又焦了,东边的周妈妈又打孩子了,西边的赵妈妈在喊小孩吃饭了。当时她真的就以为,这就是生活。

Lifeissomucheasierwhenyouaresix.

Lifeisn’tsupposedtobesohardwhenwegrowup.

用八个字来形容大四的生活--醉生梦死、惶惶终日。

末末有天上Q,看到某位同学的签名“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末末觉得好笑之余难免又有点难过,那到底是谁走了她的路,让她觉得自己无路可走?

也不知道是所有的毕业生都有这种感觉还是只有末末一个,她总是觉得未来很迷茫,有点无法想象三四个月后的日子,那时的她该是什么样子啊?每天像被压缩在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挤着公车去上班?晚上踏着月光回到租来的方寸之地入眠?还是她根本就找不着工作,在朋友同学的嘲笑之下回家等着家里人安排工作和相亲?

“末末,你收到傅沛的照片了没有?”小三勾过脑袋来问末末,顺便打断了末末的胡思乱想。

“还没,这几天我没怎么跟他联系。”末末说。

“那你把他Q给我吧,我自己问他要去。”小三说。

末末犹豫了五秒,还是把傅沛的Q号码发给了她。一个女孩子能做到她这种地步也算是勇气可嘉了,做为朋友的只能在旁祝福了,谁知道呢,说不定他们就找到了彼此呢。

这个时候的末末完全没有料到将来有一天她会多后悔今天这五秒钟的心软。

“混蛋!他妈的衣冠禽兽。”门砰的一声被踹开,梦露像一阵风似的刮进来。梦露本名林季梦,长得如梦似幻,身材火辣性感,于是大家给她取了个外号--玛丽莲梦露,简称梦露,本来想加她玛丽的,她不肯,说是像菲佣。

“梦露,门踹坏了你可得赔。”坐得最靠近门口的虎妞说。

“赔就赔,我他妈的还赔不起么!”梦露气势汹汹。

“怎么了?谁惹我们的梦露大明星生气了?”末末好笑地问,梦露的脾气向来大,但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们副院长今天叫我出去,说是给我介绍工作,让我和他去面试,我就去了。结果他带着我去到一个餐厅,饭桌上都是一群有钱有势的死老头,他妈的年纪都够当我爸了,一个两个拼命灌我酒。我不喝还被说不懂事,说是这样他们不好给我安排工作。”梦露噼里啪啦讲了一堆话,停下来喘口气接着说,“而且那个变态院长吃着吃着说要去听电话就出去了,然后就再没回来过,他妈的就指望这样把我卖了!”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小三问。

“我硬说我要回来啊,他们再无耻也不至于把我就地解决吧,毕竟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事情闹大了也不好看。”梦露说。

“你没事吧?”末末担心地问。

“没事,我也习惯了,只是气不过。”梦露摆摆手,“他妈的每天一脸道貌岸然地教我们礼义廉耻,平时还没事兼职当拉皮条的。”

梦露在求职的路上开始总是比他们更顺风顺水,常常是面试一次就拿到了offer,但是下场都不是很好看,老板不是要她陪顾客喝酒就是老暗示她可以进一步亲密发展,最后都逼得她不得不辞职。记得她第一次发生这种事的时候回来哭得可怜兮兮,现在早就习惯了,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吃饭的时候,有个什么厅的厅长刚开始的时候一个劲的问我学习啊,跟我讲工作的经历、人生道理之类的,三杯酒下肚就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想不想去他单位工作,他还说只要付出点代价,他保证我一年之内飞黄腾达。”梦露讽刺的说,没什么表情,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那你怎么说?”虎妞问。

“我还能怎么说,就打马虎眼啊,我说我毕业可能会回生源地啊,父母年纪大了,要照顾父母之类的。”梦露想了想,补充一句,“我其实就想让他知道,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我他妈的诅咒他女儿长大了才去给人家当情妇。”

“这都些什么人啊?恶心!”末末又问了一句,“那还有别的女的吗?”

“有啊,好几个女的,有的很妖艳,有的还是一脸学生样,跟我一样一脸惊慌。说起来好笑,吃饭中途还有一个人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就很凶的说,我在外面办事,你打电话影响不好,孩子开家长会你是自己不会去是不?烦死了,我晚上接待领导,不回家睡了。他电话一挂就搂着一个妖艳的女人说等下我陪你去买东西。”

“那你回来的路上院长有没有联系你?”末末问。

“那王八蛋打了个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怎么那么早就走了?”梦露又火了起来,“我就说,院长你都走了,我一个女孩子在那边很怕。”

“那院长怎么说?”虎妞问。

“他说怕什么,那些都是院长的朋友,都是对你将来很有帮助的朋友。”梦露说,“我就回答他说,院长你为了我的前途还真是尽心尽力啊。”

“梦露,你这样会不会得罪副院长?”小三问。

“得罪是得罪定了啦,不然怎么样?难道我去陪那些老男人睡觉?”梦露向来不喜欢小三这种怕东怕西的小女生性格,“他被我这么一抢白,就换了一种口气说,孩子,社会比你想象中复杂,你以后会懂的。”

“他还采取哀兵政策就对了,你后来怎么答的他?”末末说。

“我说,院长,我今天尊敬您,相信您才跟您出去的,就算是社会再复杂都好,我都不希望是由您来教会我这个道理。他后来撂了一句好自为之就挂了。”

“靠,以后见到副院长都想吐他一口痰。”虎妞义愤填膺,“我大一的时候还很崇拜他呢,见到学生的笑眯眯,还以为他多平易近人。”

“他那是色迷迷,不是笑眯眯。”末末说,“说不定每天他都在物色可以给他拿出去卖的女学生。”

“你说我们好歹算个重点大学,这种事也能发生?”虎妞很不理解,“你们说能不能告他啊?”

“重点大学的坏人又不会就比较少。”末末很现实地说,“告是不能的,刚刚梦露都说了,跟他吃饭的都是有钱有势的,惹不起只能希望躲得起。”

“突然觉得好悲哀啊。”小三幽幽地说了一句。

四个女生都沉默了,有种无力的愤慨在她们之中蔓延,16年来学校这个所谓的象牙塔教会她们的东西,老师这些所谓祖国的园丁在她们心目中的地位,这些所谓的崇高的、美好的东西在还没踏入社会前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当天晚上,末末的日记上写着:

小的时候,妈妈牵着我们的手,把它郑重地交到老师的手中,从此我们的人生观、价值观、知识、梦想都是这些站在黑板前拿着粉笔的人们一点一滴教给我们。我还记得《TuesdayswithMorrie》(《相约星期二》)里有一句话,“Ateacheraffectseternity;hecannevertellwherehisinfluencestops.”(一个好的老师的影响是源远流长的,他永远不可能知道他的影响什么时候才会停止。)Thenhowaboutabadteacher?一个在我们即将离开学校大门之际,带着我们离开的是这么一双邪恶的手,我们要用什么心态来面对这个社会?我们要怎么去相信这个社会?

妈妈,这个社会好恶心,我能不能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答谢你们的祝福,俺更新来了.....

有人性吧......

冤家路窄

司徒末上个学期回家前随手投的一个外贸公司居然打电话来叫她明天去面试,但电话里听起来挺不靠谱的,面试的时间定在早上八点,地方又偏僻,怎么听都是觉得挺吓人的。她从接到电话到现在一直都在考虑要不要去。上网查了一下那个公司的地址,发现和傅沛的学校挺近的,所以决定打个电话个傅沛。

“喂。”

“喂,末末啊,难得你会打电话给我,我乱感动的,我此生无憾了。”傅沛在电话那头大惊小怪。

“你少夸张了,你知道xx这个地方吗?”末末被他的夸张逗笑了。

“知道啊,干嘛?”

“我明天要去这附近面试,早上八点多,那里治安怎么样?”末末问。

“这么早?反正你会路过我学校,我陪你去吧。”傅沛说。

“不要,你睡不醒的。”末末这么说是因为傅沛有前科,这人高中的时候和他们约好一起去爬山,说好七点学校门口集合,他九点多才出现,害她和林婕儿在学校门口整整等了两个来小时。林婕儿是他当时的女朋友,也是末末的好朋友,他们三个中间还有一个漫长而俗套的故事。

“不行啦,你一个人那么早去那个鬼地方,我起得来的,不然我起来了打电话给你。”傅沛着急地说,“我七点就打电话给你,如果我没打,你就不要理我,自己去。这样行了吧?”

“好吧。”末末说,其实让她一个人去她心里也发毛,“你最好不要给我睡过头!”

“安啦。”

第二天一早,傅沛的电话把末末吵醒,末末起床准备,她化了个淡妆,穿了正装高跟鞋,自己看看镜子都觉得有点不敢相信镜子里的人是她,两个字--别扭。想到待会儿还要用这么别扭的样子见到傅沛就想把自己给掐死算了。

这么早的公车都是些晨运的老人,末末把位置让给了一个老太太,老太太一路就拉着她聊天,还一直很好心地劝她说化妆对身体不好,以后不要化妆。末末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只得一直点头微笑。

她在xx理工大学的公车站下了车,傅沛已经等在那儿,看到她的时候吹了声口哨:“小姐,靓哦。”

她拿手里的包包打他,他跳着闪来闪去,“你谋杀亲夫啊。”

“是啊,夫人,我想杀你很久了。”末末打人从来不客气。

他被打得哇哇叫,“喂,你是打贼啊?”

两人叫了计程车直接到那家公司楼下,那个鬼地方真的偏僻,除了两三栋大楼就是公路和草,感觉平时都会有狼群出没似的。

司徒末和傅沛一起上去,公司里面还是挺正规的,前台小姐叫她上五楼去面试。司徒末想了一下就问她说:“请问大概要面多久呢?”“大概一个来小时吧。”

末末跟傅沛说,“一个小时你还是不要等我了,我面完去你学校找你,到时请你吃饭。”

“没关系,我在外面等你。”

“不要啦,你在外面等我,我会有压力,会面得不好。不然我面完了打电话给你,你再过来接我好了。”

傅沛考虑了一会儿说:“好吧,那你面完给我电话,不要紧张,加油哦。”

面试挺随便的,还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就一个女的用英语和她聊了一会儿,大概问些经验和薪水之类的,司徒末对外贸这方面没什么经验,就实话实说了。那女的也没说什么,让她回去等通知。一般这种状况就是没戏了的意思,但末末并没很在意,毕竟一想到如果以后都要在这么鸟不生蛋的地方工作,那也是挺郁闷的事。

她在马路上走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拦到计程车,也没找着公车站牌,想想还是个傅沛打个电话让他打个的过来接她好了。打了半天都没人接,气死她了,也不知道傅沛跑去干嘛了。

她走着走着就发现不对劲了,一辆摩托车在她身后突突突突地绕着,她心一紧,这个城市是禁摩托车的,哪来的摩托车?她一手拉紧挎在肩上的包包,一手偷偷地从包包的侧边口袋掏出手机放入上衣口袋,然后加快脚步,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两条腿毕竟走不过两个轮子,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摩托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坐在后座的人伸手过来扯她的包包,她一惊,连忙把手放开,但还是太晚了,她连人带包被扯出了好几米远。等到她回过神来,摩托车也早以没了影踪,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手臂和小腿都是一阵阵的刺痛,她知道她应该流了不少血,但她不敢去看,她晕血。

她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才从上衣的口袋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傅沛,没人接。打电话给舍友,但太早了估计都在睡,所以也没人接。

末末挣扎着走出大路,路上人并不多,但至少比较安全,她一家还没开门的店门口坐下,研究下一步怎么办。

她翻了翻手机里的电话簿,发现她有傅沛宿舍的电话,赶紧打电话过去。

“喂,找哪位?”声音听不出来是谁。

“我找傅沛。”末末吞下快到喉咙的哽咽。

“他不在。”

“他去哪了?”末末忙追问。

“不清楚。”

听着对方就要挂电话了,末末忙说:“我是司徒末,你是谁?”

对方安静了五秒钟,才说:“顾未易。”

末末超郁闷,谁来接电话不好,偏偏是他,她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了,毕竟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能不能麻烦你打个车来接一下我,我刚刚被抢了,我现在在xx路的xx店门口。还是你不方便的话让你们宿舍的人过来接一下我也行,或者帮我找一下傅沛,我好像受伤了。”

“好,你等我。”顾未易说,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找东西声音,“给我你的电话号码。”

“134xxxxxxxx”末末报完号码就听到那边咔的一声挂电话了。

末末收了电话,想缩起腿来抱着,但手一碰到就觉得很痛,只得作罢。她眼睛一直不敢看自己的脚,只得失神地看着远处,等待计程车的出现。

顾未易在校门口拦了辆车就匆匆往司徒末说的地方赶,她说的地方离他们学校不远,很快计程车就到了那条路上,他让司机放慢速度,慢慢地搜索着她的身影。

他总算是在一家还没开的店门前找到了司徒末,本来他以为会看到一个哭得跟泪人儿的司徒末的,没想到她只是紧紧地咬着下嘴唇,眼线在下眼睑晕开了黑黑的一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掉下来,望着他,一脸倔强。

他皱着眉头看她,小腿上被磨破了一大片皮,鲜血淋淋的,衣服的袖子也被磨得破破烂烂。他突然就觉得有一股莫名的火,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能把自己搞成这样?

末末看愣了,顾未易从计程车下来的那一霎那就像是上帝给她派来的天使,米白色的上衣,牛仔裤,Nike球鞋,他站在她面前,晨光中他好像头上多了一个金黄色的光环,身后长出了一双洁白的翅膀。当然,这位天使大哥如果不是gay的话就更好了,而且,这位天使大哥不要跟吃人似的瞪着她就更更好了。

顾未易伸手去拉司徒末,她就着他的手想顺势站起来,但是还没站起来就因为手和脚的刺痛而低呼了一声。

顾未易放开拉她的手,半蹲下来,说:“抱稳我。”

末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打横了抱起来,她惊呼一声攀住他的脖子。他把她小心地放进计程车后座,自己绕到前座去,对司机说:“司机大哥,到最近的医院。”

司机边发动车子边好奇地问:“小姑娘怎么了?脚受伤了啊?”

顾未易冷着个脸不答话,末末过意不去就勉强笑着回答说:“在路上被抢了包,被车拉着拖了几米。”

“哎哟,这个世道真是不像话,小姑娘这样都不哭,真勇敢。”司机大哥一手握方向盘,一手还对着后座竖起大拇指。

顾未易透过后照镜看她强颜欢笑的脸和血淋淋的腿,忍不住又皱起了眉头。他拿过司机面前的一盒纸巾,递给后座的司徒末说:“擦一下你腿上的血。”

“哦,谢谢。”末末结果纸巾,放在空着的座位上。

顾未易发现她完全没有动作,忍不住又问:“干嘛不擦掉?”

末末忍不住在心里诅咒了一下他的龟毛,但还是好声好气地说:“不用了。”

“你等下血滴到人家的车怎么办?”顾未易忍不住说重话,他看到她那都是血的腿心就揪着地不爽,而且都是血盖着,完全看不到伤势的轻重。

“啊没关系啦其实。”司机插进来说了一句。

司徒末恨不得把身上的血都往顾未易身上抹,气死她了,害她之前还以为他是好人。

“擦啊,你磨蹭什么?”顾未易等不到她动手,又催了一句。

“你烦不烦啊,我晕血,怎么擦?”末末不耐烦地吼了一句,她自知长得不是娇滴滴的模样,所以晕血这个毛病她向来能不说就不说的。

顾未易一愣,才对司机说:“司机大哥麻烦靠边停一下。”他拉开前车门下了车,然后开了后车门坐了进去。

末末被他的动作搞得一怔,该不会说他烦就要被扁吧?

“司机大哥开车。”顾未易说完从纸巾盒里扯出几张纸巾,俯下去轻轻扶起司徒末的小腿,然后轻轻地擦拭掉她腿上的血。他看着她腿上渐渐露出的皮肉,不仅是血肉模糊而且还有一些沙子陷在肉里,心里好像有把火腾腾地燃烧着。

末末僵硬地坐直身子,不敢看他手上的动作,只得一个劲地盯着他头顶白白的发旋,心跳得飞快。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上一章这么有社会感的一章,居然没什么留言,你说你们对得起祖国和人民吗?

小易小朋友很不温柔.....还是很温柔?

友谊地久天长

顾未易在一旁看着护士给司徒末洗伤口,那护士双氧水往她腿上一倒的时候司徒末的脸瞬间皱成一团,像一只可怜兮兮的沙皮狗。

顾未易强忍下想笑的冲动,走过去想握住她的手,“抓住我的手吧。”

末末把手缩了回来,“谁要抓你。”神经病,她的手掌虽然没流血但也擦破了皮,碰到还是会痛的。

他很是无奈,看来司徒大小姐还在生气刚刚在计程车上的事。刚刚司机大哥说小姑娘运气算好的了,还好没发生别的事。司徒末听到的时候一怔,才反应过来她是劫后余生,开始后怕她有可能会被劫财劫色。他明显地感觉到扶在他手里的腿开始在轻微地发抖,原来她也会害怕?他状似无意地回司机的话:“人家贼也是有眼睛的。”果然司徒末火冒三丈,完全忘记了要害怕的事。这不,现在还在生气呢。

不抓就不抓,顾未易耸耸肩,到一旁给傅沛打电话,不想看到她那连皮带肉的腿,难看死了。

他打完电话顺便去外面买了包湿纸巾回来,发现她把正装外套脱了下来,护士正在给她的手肘上药,居然连手肘都受伤了!

“傅沛说他马上赶过来。”他边拆开湿纸巾边说。

“哦。”她的脸抽搐了一下,这涂的什么药啊,痛死她了。

“药擦好了,待会我过来打个破伤风针就可以了。”护士推着车子走了。

“把脸擦一擦。”顾未易把湿纸巾从塑料包装里拉出来递给司徒末。

末末伸过手来接的时候刚好一滴水从湿纸巾上滴落到她的手掌中,她反射性地缩回来,“不用了。”湿纸巾上的水含有酒精,滴在她手掌破皮的地方,痛得她想骂脏话。

顾未易抓过她的手,翻过来看手掌,火了,“这里也受伤了?为什么不让护士给你涂药?”

他稍嫌严厉的口气吓得她一缩,愣愣地说:“只是破皮,手掌破皮很快好的。”

顾未易自知刚刚口气冲了点,缓下来说:“就算是破皮也得擦药,我去叫护士。”

“不要啦,那药擦上去好痛。”末末哀求道,“手掌真的很快好的,而且又没流血。”

顾未易奇怪地看着她,那两条腿都血肉模糊成那样了她也不叫痛,就手上这点破皮反而大呼小叫?

“脸伸过来?”他说。

“干嘛?”末末问,这人说话真好笑,脸怎么伸啊?

“擦掉你脸上的五颜六色。”

“哪里有五颜六色,顶多就黑色。”末末不情不愿地把头伸过去。

顾未易用力地擦掉她眼睛附近黑乎乎的东西,见鬼了,化妆品怎么那么难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