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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里转了好多个方案,最终总结出来是我真的有毛病,我好好的干嘛弄个麻省理工录取通知书给顾未易!

选择(六)

接到顾未易父母的电话时末末正在和铁哥讨论广告slogan的问题,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来,浑浑噩噩地答应了出去见面后就请了假匆匆赶往约好的咖啡厅,到的时候还没看到人,才开始紧张起来,她抖着手想拨电话给顾未易,电话刚通就看到一对夫妇推开玻璃门进来了,她按断电话,又怕他打回来,于是关机。

末末这辈子还没这么正经过,她挺直了腰,微微鞠躬,嘴角15度向上扬:“王阿姨好,顾叔叔好。”

被叫王阿姨的妇人笑起来,雍容华贵的样子,“末末对吧?长得和妈妈很像哦,小美女啊。”

被叫顾叔叔的只是点点头,挥了一下说:“坐下谈吧。”

末末待他们都坐下了才跟着坐下,招来侍者点东西。王阿姨点了一杯摩卡和一块黑森林蛋糕,末末也跟着点了一杯摩卡,顾叔叔则只是要了一杯黑咖啡。

“末末啊,妈妈最近好吗?”王阿姨笑着问。

末末点头,“很好,妈妈说让我有机会要好好谢谢您。”

王阿姨摆手:“别提这个,以前年轻的时候你妈妈帮我的才多呢,再说了,未易这孩子一定受了你不少照顾。”

末末有点不知所措,她不知道顾未易到底跟家里人说了他们的关系没,因此也就不敢乱猜他们找她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只能用笑容和客气话搪塞:“没有,都是他在照顾我呢。”

王阿姨笑着说:“就他还照顾你呢,你就别客气了,我自己的孩子是什么脾性我还能不明白,你跟他能相处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末末笑而不答,她总不能说是呀是呀,我也觉得你儿子很难相处。

咖啡和蛋糕被端上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一直都没开口说话的顾叔叔喝了一口黑咖啡后说:“你就是未易的女朋友吧?”

末末被这种单刀直入的问法吓一大跳,吱唔着不知怎么回答。

王阿姨好心解围:“有你这么问话的麽,人家小姑娘害羞了。”

“害羞”的末末尴尬地笑笑,“是的,我就是未易的女朋友。”

王阿姨伸过手来拍末末的手,“你们这些小孩子就是这样,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家里人。”

末末只能不好意思地笑:“我们才开始,没来得及说,都是我们不对。”

王阿姨安抚地再拍拍末末的手说:“没有的事,未易那孩子也是被我逼急了才肯说的,你们在一起了多好,亲上加亲呀。”

末末被“亲上加亲”这四个字雷了一把,也只能干笑。

严肃的顾叔叔又发话了:“知道未易申请上麻省理工了吗?”

末末点头,“知道。”

“那知道他决定不去了吗?”

末末瞪大了眼睛:“不去?”

顾叔叔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看来你还不知道,那你一定也不知道他不去是因为你?”

末末仔细辨认了一下他的口气,实在是听不出是否在兴师问罪,只得硬是按耐下对这个消息的震撼,有点不是很连贯地说:“我们……还没讨论过这个问题,我以为……他会去的。”

顾叔叔才想说什么,王阿姨突然插话:“唉,你不是说公司有事麽?你先回去吧,我和末末好好聊聊。”

顾叔叔没来得及粉墨登场就被匆匆赶下台了,剩下末末和王阿姨两人挑大梁硬唱完这场戏。

王阿姨甜滋滋地吃着黑森林蛋糕,还招呼末末:“末末,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吃点呐?”

末末摇头,“您吃吧,我刚吃过午饭。”

王阿姨就真的埋头吃起蛋糕来了,末末看得目瞪口呆,她一直以为顾未易的妈妈应该是严肃庄严的,毕竟是叱咤商场的女强人,哪能拿着小勺子一口一口挖着蛋糕呀?

“对了,我们家未易对你怎样啊?”王阿姨停下挖蛋糕的手问。

末末:“嗯,很好。”

王阿姨:“他没对你爱理不理的吧?”

末末想了一下,偶尔,尤其是手里有书的时候,但她还是得说:“没有。”

王阿姨:“那就好,我一直担心他那怪里怪气的性格会让他找不到女朋友呢,幸好你能受得了他的脾气。”

末末也只能客气以对:“没有啦,他脾气挺好的。”

王阿姨一脸不敢苟同的样子:“你也别和我客气了,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还能不知道,我一直都没什么时间照顾他,他怨我我也是能理解的,但是这几年来我一直都在弥补和讨好他,他还是跟我不亲,真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孩子。”

还真没见过这么不待见自己孩子的妈妈,末末着实无语,只得一直赔笑。

王阿姨放下手里的叉子,“其实啊,我把孩子他爸赶走是要跟你聊麻省理工的事,我怕他爸那张棺材脸太严肃了,吓到你。”

末末心想,你太不严肃了,也吓到我了。

王阿姨接着说:“未易当年高考的时候,我一心是想让他念商务管理的,以后好继承我们的事业,但他不肯,他高考时出了点事,考出来时不是很理想,他估完分后我以为他会换个专业,哪知道他宁愿换掉第一志愿的学校也不换专业,我们拧不过他,也就只能由得他去了。现在他说不想去美国了,我们怎么劝都不听,我们是觉得他既然喜欢这条路,这么好的机会放弃了也挺可惜的。我可是跟他耗了好久才套出你们交往的事,找你就是想让你帮忙劝劝他。”

末末听完了这么长的一串话,心里跌宕起伏却还要装镇定:“阿姨,我试试看吧,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听我的。”

王阿姨笑的慈祥:“其实你们才在一起就让你们分开一定很难过,但是把眼光放的远点,现在的分开是为了以后能够更久的在一起,再说了,现在通讯交通都这么方便,分开一阵还小别胜新婚呢。”

末末再一次被“小别胜新婚”雷得里外焦透,暗暗下了个决定:下次见到王阿姨,千万记得要带避雷针。

末末回到公司其实已经没什么心思在工作上了,一个下午都有点魂不守舍,虽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让他走,但是突然又知道了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还来不及高兴又被委以重任去劝他走,短短两三个小时内心情跟过山车似的的起起落落。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收了东西和师姐一起下楼,师姐一路跟她抱怨铁哥怎么的不解风情,末末其实很想跟她说:我觉得铁哥挺好的,而且我觉得不好的人是你,上班第一天我就发现你劈腿了。

下了楼,她勉强着和师姐在楼下聊了一会儿,说是聊其实也就是师姐在说她在听,听得真不耐烦,师姐突然停下来:“咦,怎么会是他?”

末末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顾未易。

“你手机干嘛关机?”顾未易一走到司徒末身边就劈头问。

末末愣了一下说:“啊!忘了。”

他瞪了她一眼,“真不让人省心。”随后转过去跟晓晴打招呼:“你好,我是司徒末的男朋友,顾未易。”

“你好,我是末末的师姐兼同事。”晓晴握住他伸过来的手,“其实我认识你,我也是X中的,高你一届。”

顾未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马上从善如流的:“师姐你好。”

晓晴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嗯,那你们聊吧,我就不当电灯泡了,拜拜。”

他们异口同声的:“拜拜。”

待到晓晴师姐走远,顾未易开始教训人了:“你打了我电话就关机,你存心想让我急死是么?”

末末不回他的问题,“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顾未易:“我知道你公司在家附近,上网搜就行了。”

末末:“你连我公司名字都不知道,怎么搜?”

顾未易:“你少和我岔开话题,你们最近不是和一个姓林的明星在合作,我搜他的工作计划再搜合作的广告公司就找到了。”

末末:“挺聪明的呀,难怪上麻省。”

顾未易心里有个底儿了,两人在一起后她就再没提到麻省理工这件事,而且也不让他提,前天他妈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就透漏了一点,也多亏了小老太的配合,不然这招借刀杀人也没法这么快就用上。

他还是不动声色:“说吧,刚刚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后就挂了?”

末末挽住他的手臂,边走边说:“你爸妈找我来了。”

顾未易停下脚步,很紧张的样子:“他们说什么了?”

末末扯着他走:“走啦,他们没说什么,就说你不去美国了,让我劝劝你,我觉得你还是去吧。”

顾未易把她的手从手臂上褪下来,“你答应了是吧?”

末末重新把手缠上他的手臂:“当然得答应。”

顾未易黑着脸把手抽出来:“你就这么想我走?”

末末觉得他这脾气发的实在是没道理,干脆就气他:“对,巴不得你早点走。”说完蹬着高跟鞋径自往前走。

顾未易在原地停留了五秒钟,发现这小妮子的脾气真的上来了,只得跟上去:“怎么了?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末末不吱声,仅是瞪他一眼,继续往前走。顾未易本也不是好脾气的主儿,被她一瞪,干脆也沉默了,两人就一前一后地坐上公车回家,回到家后各自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一个多小时后,末末房间的门砰砰地被敲响了。她气还没顺,于是口气很冲:“干嘛,我要睡了。”

外面安静了一下,门把就被转开了,顾未易探了个头进来,“你明明在上网。”

末末冷冷看他一眼,不接茬。

他推开了门,走到末末身边,“还生气啊?”

末末盯着电脑屏幕,“我没有想你走。”

顾未易靠过来揽住她的肩,把她的头压往自己,“我知道。”

末末从他怀里抬起头,“你想走吗?”

“不想。”他轻拍着她的背,“我在这里也一样可以念研究生,还可以边在省科学院实习。”

末末靠着他,沉默了好一会才问:“是因为我吗?”

顾未易不想骗她:“是。”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选择系列太好了,我不用每次想标题想到脑裂。

现在的确是闲下来了,但是心闲不下来呀……

谢谢大家的祝福,乱感动的说。

就像邑尘小朋友说的,真是缘分呐。

选择(七)

他说是。

是因为她,所以他不去美国。

感动是有的,但更多的是不安,她已经这么重要了吗?她就要影响他的人生了吗?他会不会后悔?他会不会怪她?突然之间有种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感觉。所以末末连夜收了几件衣服回学校,只留下一张纸条:我回学校去住几天,不用找我,回来有话跟你说。

她知道这样是不负责任的,但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他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不显得自私且懦弱。

回到了学校,才发现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不少事,小三回家了;梦露找到工作了;虎妞和男朋友决定一毕业就领证,连日子都看好了;宿管阿姨换人了;宿舍晾衣服的绳子断了一根……她好像忽略了自己的朋友们太久了,她想该多跟他们好好呆着的,她兴致勃勃地想和她们联系感情,但是居然被嫌弃。她先是跟梦露睡了两天,然后被赶去和虎妞睡了一晚,到第四天就被打包丢回家了。当然,她们给了她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是说她失魂落魄的,眼睛里都是思念的影子。但她更倾向于这两家伙烦她每天跟她们争厕所争床争电脑,尤其是电脑,一切血案的源泉。

末末进门的时候已近黄昏,顾未易在阳台,橘红色的天空,凭栏眺望的男孩,在有限的光线里只是一道黑色的身形。末末在客厅里故意咳了几声,他听到声音也没回过头,大概在生气,没见过这么狠的,她走了三天居然真的一条短信都没给她发,也不知道女人就是口是心非的,说不用找,其实还是要找的。

当然不告而别是她的错,放低姿态也是美德,所以末末自己走到了阳台,和他并肩站着:“我回来了。”

顾未易轻轻合上手里的书:“说吧。”

末末回忆了一下这几天想的东西,还有……妈妈和她说的话,妈妈在顾未易父母找她的第二天就打电话给她了,妈妈说:末末,我听王阿姨说你和她的儿子谈对象了是吧?她孩子挺出息的,能出国念书了是吧?但他要为了你留在国内是吧?男儿志在四方啊,妈妈不记得有教过你耽误人家的前途的……妈妈的话虽然句句都在询问“是吧”,但完全没留给她讲话的余地的。她心里是委屈的,她虽然不想顾未易走,但由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留他的话,可是每个人都把她当他的人生的坎儿,恨不得开着铲土机把她铲平,连自己的妈妈都这么认为,而顾未易又对她没有开口留他而不满,她就这样被塞入一个百口莫辩两边不讨好的境地。

“想什么呢?”未易拿书轻敲了她脑袋一下。

末末揉着头扁着嘴,“想我怎么找了个这么天才的男朋友。”

他拿开她揉着头的手,捏在手里握着,“我知道他们都把我不去美国的压力转移到你身上了。”

末末看了两人交握的手一眼,不出声。

未易看她不出声,接着说:“我没有非得出国的理由,在这里我觉得更开心,所以不是完全因为你我才不去的。”

末末抬眼和他对视:“如果我们没有在一起,你会不会去?”

他收紧握着她的手,“会吧,我也不知道。我说过了,我没有非得去的理由,你出现了只是给了我不去的理由而已,所以你不用自责也不用觉得有压力,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

说是这么说啦,她怎么可能不觉得有压力呢?他如果不去,她就该生生被打入“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狐媚祸国之列吧。

末末靠着他,有点喃喃自语:“我们好像都太年轻了,做什么决定都怕以后后悔。”

未易拍拍她的头,“别想那么多,这小脑瓜子脑容量有限,别太为难它。”

她配合地扯出一个笑,“就你聪明。”

安静地依靠着对方,看天上云卷云舒,看楼下车水马龙,有时候幸福也就这么简单。

这么宁静而美好的气氛下,末末戳着顾未易的肋骨,一根一根地数着,“你好多根肋骨啊。”

未易白她一眼,“你的肋骨跟我一样多。”

末末收回手来摸自己的肋骨,“不是说上帝从亚当身上抽出一根肋骨做成了夏娃?那男的不是应该比女的少一根?”

他忍不住笑,“笨蛋,那是传说。男女都有二十四根肋骨,是对称的,没有多一根少一根的说法。”

末末忍不住失望,本以为人体中唯一能称得上浪漫的构造--肋骨居然是编出来骗人的。这让她想起高中时傅沛有一天兴致勃勃地告诉她其实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是假的,他们是不同朝代的人,只是刚巧墓地离得比较近。

童话很美好,现实很扫兴。

顾未易看她抑郁寡欢,逗她:“好啦,不然你打断我一根肋骨好了,这样我就比你少一根了。”

她被他逗笑,“那你忍着点哈,可能有点痛。”

他一脸视死如归,她真的就用力捶。

“喂喂喂,真狠啊你。”顾未易挡住她的手,“已经断了三根了。”

末末突然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我不要成为你的绊脚石,你计划好什么事情你就去做,我们的世界里不应该只有彼此,我们还要考虑我们的朋友家人,还有……梦想。”

他想拉开她,她却紧紧用力地抱住他,带着哭腔,“你去吧,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我会努力工作,我会认真生活,你去完成你的梦想,我也在努力我的梦想,然后有一天我们能让我们的家人都知道,我们的感情是相濡以沫,是相互成长。”

顾未易沉默着,他一直都知道司徒末是个理智的女孩子,但没想到她这么理智,是爱的不够还是爱的太多?他胸前的那片衣服慢慢的被泪水浸湿,变湿变软的布料慢慢地贴上的胸膛,火辣辣地灼痛着他。他叹一口气,搂紧怀里的人,“司徒末,你真的能适应长距离恋爱?”

她用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说:“我能……你呢?”

他心里百转千回:留下是希望可以每天看着你的笑,如果这不是你想要的,如果这样会让你有一丝丝难受,就不是我的本意了。你有这么大的胸襟放我去飞,我何尝没有这么大的胸襟为你去飞?我能为你留,我当然也能为你走。再多的思绪也只能化作一声苦笑,“只要你能,我当然能。”

末末还体会不到他的心思,仅是一心一意想着:就要分开了,就要分开了……想着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嘴上讲得潇洒,其实也是一没出息的孩子。

顾未易擦着她的泪水,安慰的话讲不出来,只能一直拍着她的背反复地说:“别哭啊,别哭了……”

末末哭的有点久,又没受过琼瑶式哭法的专业训练,所以实在是有点丑,眼泪鼻涕加上肿得跟猕猴桃似的眼睛和红艳艳的鼻子,看得顾未易实在是心疼,绞尽脑汁地地逗她:“司徒末,你这眼泪鼻涕的,往我衣服上蹭,也太不雅了吧?”

末末挂着两行泪水骂他,“毛病啊你!”

顾未易歪着头取笑她:“啧啧啧,哭得丑就算了,骂人还这么彪悍。”

末末被逗火了,挣开他的手就要往屋里走,他伸手拉回来,顺势把她压在栏杆上,似笑非笑的脸凑近她的:“我毛病犯了。”

他的气息一个字一个字地喷在她脸上,她想往后缩,却无路可退,只能把手抵在他胸前用力推,有点结巴地说:“你……你什么毛病犯了?你……别靠我那么近……”

顾未易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就是想逗你玩儿的毛病。”

末末撅着嘴想伸手去摸被弹了的额头,哪知手一松开就被顾未易紧紧抓住,一着急就用另一只手去掰。顾未易笑着用一只手扣住她两只手,“你干嘛那么紧张?”

末末结巴的更厉害了,“我……哪有?你……你……你要干嘛啦?”

顾未易笑的恶劣:“我想亲你。”

末末脸红,吱唔着:“不要吧……”

顾未易挑眉,脸都快贴到她鼻尖上了:“为什么不要?”

末末被调戏的快疯了,想把手从他的掌握中抽出来却抽不出来,只得用力撇着头躲他的靠近:“你不是说我哭得很丑……”

顾未易点着头表示同意,“是挺丑的,但自己女朋友,不好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