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十万元整。

签发人一栏上,填写着她太过太过熟悉的枕边人。

她脑袋,有几秒钟的空白。

“你说,会不会许彦琛和颜晓晴……有不正当关系?”菲菲小心翼翼的问。

这张支票,太容易让人联想了!

“不会!”织心回过神来,抬眸,眼神坚定,“彦琛那个人我了解,他不会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她斩钉截铁。

夫妻二人最需要的就是信任,她绝不会怀疑丈夫的品格!

她拽紧支票,手指有点泛白,“一定是她有什么困难,向彦琛借钱。”

“她这么富有,需要借钱吗?!”对于死党对丈夫无条件的信任,菲菲气不打上来。

换成她的话,早就失去理智了!

“这些,我会去美国,亲自向彦琛问清楚。”织心镇定的说。

无论如何,夫妻之间任何事不该有所隐瞒。虽然这笔钱,对他来说金额很小,但她会向彦琛问个明白。

“你就这么信任他?”菲菲觉得不可思议,正常人都会有这样的设想,“颜晓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只要她有心,一个屋檐下,男人真的能把持得住?!”

“菲菲,你还记得王丹吗?”她淡笑着问。

公共厕所?“男人们明知道她很‘臭’,但是无一不被迷得栽进去,除了许彦琛。”说着说着,菲菲终于也露出了笑容,“他当着王丹的面,就表明要追你。”如果有心风流的男人,根本不会这种态度。

“我和他在一起八年,他怎么对我,我心里清楚,如果他有心要向外发展的话,不会是颜晓晴。”她摇摇头。

颜晓晴是很漂亮,但是比她模样漂亮的女人,也有得是。

虽然很少过问,但是其实她是隐约知道的,很多女人都找各种机会向许彦琛投怀送抱,如果他有心的话,那些女人都有机会在影坛上红遍半边天。

无论千夫所指,只要不是她亲眼所见,不是他亲口承认,她都不会相信任何人的话。

她将支票收回颜晓晴的抽屉。

现在,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朗朗!

她拨彦琛的手机,是关机状态,于是,她马上改拨许心语的号码,对方刚一接通:“心语,你帮我联系一下你哥,好吗?”

她急急的请求。

“嫂子,出什么事了?”听出她的语气不对劲,心语也跟着急起来,“哥在开一个重要会议,需要好几个小时!”

那怎么办?

在一旁干着急的菲菲,已经取出纸和笔,快速抄下颜晓晴的身份证号码和存折帐号。

汇丰银行是吗?她刚好有个老同学在那里做主任!她会一笔一笔把这女人的老窝掀出来,看看那些钱,到底是哪里转过来!

那头。

“心语,你有办法调查一个人吗?”

“嫂子,我可以!你把名字报给我!”到底是许家人,再不济,调查一个人的背景,心语还是办得到!

“她叫颜晓晴,是我们刚请的小保姆,但是今天我一回家,发现她带着朗朗失踪了!”她焦急的告诉小姑现在的情况。

“颜晓晴……”电话里,心语声音突得发颤,“你说得那个颜晓晴,今年22岁?眼睛很大,下巴……小巧,模样很漂亮?”

“是!你怎么知道?”她点点头,那股怪异的感觉又紧紧包围她。

心语好象认识颜晓晴。

“嫂、嫂子,绝不能把这个女人留在身边!”心语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很慌张,“朗朗的事,交给我,交给我!嫂子,你什么也别管!”

心语放下电话,心跳得很快好快,几乎快要蹦出心房,她六神无主、失声喃喃,“哥,你怎么办?……”

那天餐桌上,哥哥气定神闲,好像事事都在他掌控中的笃定,但是,其实她看得出来,哥的不自在。

怎么能带朗朗去验DNA?如果一验,哥和织心的婚姻必会触礁!

好强的哥哥,只是在强装镇定啊!

卷二“该死的第三者”第十八章

水晶酒店是一家远离市区,以高档别墅为主的酒店。它隐蔽在度假区隐秘的丛林中,河谷间的梯田畔,与大自然紧密结合。

只是,那一晚,整个别墅区,只有一栋的灯光,是昏暗的。

那栋别墅的主卧室,只有极其微弱的光线倾泻入内,舞动的光线,仿佛也只是起舞的灰尘。

沉重的脚步,“咯哒、咯哒”踩着地板,在走廊上响动。

他打开门,清清楚楚自己今晚的使命。

房间里,坐在黑暗里的女孩,随着开门声,局促的一惊,象只受惊的小兔子。

他关上门,冷着脸,脱下外套。

“许……先生,我……可以开灯吗?”“小兔子”战战兢兢的问他。

整栋酒店别墅,因为没有灯光,在夏日里居然也显得格外阴沉、冰冷。

“不用了。我们不是见得了‘光’的关系!”他的声音冰冷,仿佛一丝感情都渗透不了。

不用开灯,因为他对眼前女人的长相丝毫没有兴趣。

他要得,只是借对方的子※宫一用。

女孩深呼吸一口气,想要缓解男人给整间屋子带来的压抑酷冷感,“认识你很高兴,我的名字叫——”

“不用了,你的名字我不感兴趣。”他冷冷打断。

她的名字不重要,这对他来说,只是一场商业交易,他给钱,她给一个孩子。

他坐在靠窗的古董椅上,月光挡住他的脸,只留下一片高高在上、令人窒息的阴影。

女孩忍不住怀疑,这样,他们怎么继续下去?

“确定你怀孕以后,我的秘书会派人把你送出国。每个月我会在你的帐户上转入十万生活费,胎儿16周以后,医生会替你抽取羊水做胎儿性别鉴定,如果怀得是女儿,给你五十万做掉孩子,生下得是儿子,你可以得到一百万的酬劳。”然后货币两清。

他是商人,之所以只出一百万,因为在他心目中,许家的长孙就只值这个低廉的价格。

“那,我的要求……”女孩问得格外小心。

“那个男生,是你什么人?”他单刀直入。

“他……我……”女孩结巴着,回答不出来。

“你们在一个孤儿院长大,他是你的爱人吧!”他直截了当,很讨厌和人说话需要废话个不停。

当初心语选中她,就是因为她有了爱人,及肯为爱人牺牲的精神。

他要得就是这种人!事后离他远远的,不会纠缠不清!

“我……他、不……我、我……你、你放心,我还是处女……”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涨红了脸,昏暗的月光下,象朵极其艳丽的百合花。

但是,他无动于衷到根本一眼也懒得去注视对方。

“他会进入‘传奇’,会成为‘影’。”他面无表情的承诺。

传奇的新一代替补成员说是公选,但是金钱、背景堆策的海选赛黑幕众多,光靠一副好嗓音或一副好脸蛋,根本进不了总决赛。

得到了承诺,女孩松一口气,“那么……我们开始吧……”其实,她心里藏了一个秘密,她见过他。

中介公司的工作人员,经不住她楚楚可怜的哀求下,终于透露他的身份。

在水晶酒店之前,他去视察片场时,她混进群众演员,见过他本人。出乎意料,他长得格外英挺,耀眼到让人远远景仰,便砰然心动。

“我……没经验,你、你……得带带我……”含羞的,她颔首,颤抖着手指,拉下自己连衣裙的拉练。

连衣裙,落在地上,她的脚踩在昏暗的地板上。只是,非常遗憾,一身傲挺的赤※裸身体,淹没在房间的漆黑中。

鼓起勇气,她大胆的一步又一步走向那依然酷冷得、一动不动坐在古董椅上的男人。

“等等!”他森冷的白齿,在黑暗中扯动冷讥的光芒,“我好象还没告诉你,我的要求——”

……

淋漓的冷汗,在他的额头一直不断冒现。

“织心——”长长的一声嘘叹,他惊醒了过来。

又梦见了。

自从那个女人有了孩子以后,每一次独眠,他就很容易做恶梦,梦见许家一群人围着、逼着要给朗朗做亲子鉴定,梦见织心在哭,质问他为什么这样对待她。

掀开薄被,他独自孤寂的站在阳台上。

凉风吹得帘布沙沙飞扬,吹得他办公桌上的几张调查报告也同样发着沙沙响声。

颜晓晴。

他没想到,她名字叫颜晓晴。

没有感情的眸底,更冷漠了。

电脑的屏幕一闪一闪,在不断旋转着令人昏眩的图案。

那里,有一封下属写给他的电邮。

织心把机票给退了。

两个人的关系中,太在意得那个人,果然会输。

他憋了二周,不理她,不接她的电话,但是,诱拐她到美国的计划,还是失败了。

他的重要性,比不上她新开的节目。

面无表情、若有所思的一下又一下,把玩着掌中的手机,现在打电话给她?

还是不要了,他真的有点生气了。

淡淡的,将手机扔在床上,他继续俯瞰在阳台上,眯着的厉眸,在思索着“颜晓晴”三字。

太过专心,他没有注意到,别墅外面,传来微微的、行李箱沙沙滚轮的声音。

六组密码熟练的被一一按入,别墅的大门,打开了。

卷二“该死的第三者”第十九章

“景,我该怎么办?!”6岁的天晴,抱着他一个劲得流眼泪。

叹口气,回拥她,“天晴,你这次做得太离谱了!”

把薏苡混进米饭里,想骗养母吃下,结果被颜家发现了。

“他们养了我八年,肚子里的宝宝才八周而已,为什么他们可以这样对我!”无论她如何道歉,无论她如何哀求,还是被盛怒下的养父养母扫地出门了。

她很害怕,她过惯了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她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害怕失去。

“学费的事别担心。我想好了,我现在开始去酒吧驻唱,到时候,我们上大学的学费都会有着落。”原本他去打零工可以养活自己,但是现在开始多了一个天晴,他必须另做打算。

他的父亲是制作了很多销路破百万的金牌制曲家,而他的母亲,是风靡一时的当红歌星,隐瞒着所有人,他们秘密同居,秘密生子,没想到却在一场公演的途中发生车祸。而他们留下的“秘密”,只能一无所有的被送入了孤儿院。

他喜欢音乐,但是,其实,他不喜欢唱歌。

后来,他却为了天晴,站在了人潮沸沸的迪吧舞台上,听着女生的尖叫,弹着电吉他,唱着连自己也陌生、厌恶的摇滚乐。

“景,为了我,你愿意牺牲一切吗?”没有安全感的天晴,总爱如此问着。

“可以。”他淡淡的笑,“如果有一天,你有需要。”

“我也是!因为全世界唯一真正对我好的人,只有景!”老旧的出租房里,天晴紧拥着他,不肯放。

其实,他是知道的,十年的岁月,那个彼此温暖对方的拥抱早就变冷,怀里的人早就变质。

天晴变成了宁可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在自行车后面笑的女孩。

……

“景,你在想什么?”织心拐到他面前,对凝眉不知在思索什么的他,笑着挥挥手。

明明两个人才刚认识,却有一种相识已久的感觉,她想,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吧。

见她来了,他收回紧握在杯心,热烫成一片的掌间。

“我都故意提早十分钟了,没想到你更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约人的是她,早到的人却不是她。

“没事,我习惯了。”他温温一笑。

“昨天有等到天晴吗?”她关心的问。

他无奈一笑,选择回答,“她没来。”

“没来?她没有听广播的习惯?”她一怔。

除了自己做得两个栏目,她还拜托了其他同事也在广播里寻人。

“有,她让人送了一封信过来。”他轻描淡写。

她更意料了。

“既然听到了,为什么不出现?”

“她说有更重要的事,让我别等她了。”淡淡的,喝一口水,他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情绪起伏。

天晴不愿见他。

“最近怎么样,好吗?”盯着放下的杯源,他缓慢的问。

他一直有听她的广播,感觉得到,最近她的心情好象不太好。

她最近生活一塌糊涂。

心语说找到朗朗和颜晓晴了,但是她去许家,婆婆又说要自己亲自带朗朗一段时间,拒绝让她见朗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