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之逼,但是他的步履就是无法上前。

此时,此景,他只象个无关痛痒的第三者。

刚才,巡唱会的负责人告诉他,在上海的筹备演唱会期间,出了点小插曲,他们发现“影”行为“不检点”,在房间收留了一个女人过夜。

现在这样的档口,大家都怕出诽闻,所以,那个女人非常识相的离开了。

他们形容的特征,和织心十分相象。

原来,那个男人回国后的三周内他们一直在一起。

在热闹的气氛中,演唱会落下帷幕。

“吴山酥油饼?”后台化妆间,景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塑料袋,哑然失笑。

他取出其中一个,咬了一下,开始赞不绝口。

“你越来越会找吃的了!”感叹。

看来,她的“武林秘籍”又多了一个章节。

当时误打误撞,为了挑起她的食欲,他买给她的各地美食杂志,果然没白买,她居然开始一点点去找来,简直受益了他。

“那当然了!待会儿我带你去有家面馆吃正宗的片儿川!”她拍拍他肩膀,一提起小吃,就有点眉飞色舞。

现在的她,一点也不像几个月前曾经得过厌食症的人。

“不好吃的话,你买单!”化妆间,景笑着戴上呆板的眼镜,迅速开始“武装”自己。

两个人肩挨着肩,一起坐公交车,一起到处找夜宵的摊子。

他们的打扮都很轻快,她还戴着一顶毛线帽,融人人声杂沓的夜市。

他们大刺刺地坐在摊贩上,两人合力解决掉各种口味的小吃。

她把自己认为好吃的都介绍给他,而他,什么都要吃几口,于是,回家的时候,两个人都快撑爆了。

其中,更发生了一件好玩的事。

他们在武林广场附近一间小吃档排队时,他被几名中学生模样的粉丝拦住,兴奋的问他是不是影。

他居然回头用很迷惑很傻冒的表情问她,我长得真的很象那家伙?要不要顺便给个签名?

结果,几名“瞎”了眼的粉丝一哄而散。

事后,她笑弯了腰。

原来,原来,他也有演戏的天分!

不放心她一人住在老房子里,他执意要跟她回家。

“你下一站要去哪里?”快到住处时,景问她。

她想了一下,“舟山吧,我想去舟山吃海鲜。”

景的眼睛一亮,“我下一场演唱会在宁波!”

“我不要再和你出门了,好丢脸!”她捂着脸,大笑。

想想刚才的事,她还觉得好笑。

笑声,传满整间巷子,直到他们共同进屋。

后面一直跟着他们的那道沉晦的目光,更暗沉了。

“夏荷,可以了。我们回B城!”他对身边的人说。

她收拾了一下行李,下一站目地的,舟山。

临行前,除了父母,她也给菲菲挂了一通电话。

“不行,你得回来了!按照原定时间,何律师已经帮你提交了二次离婚诉讼书,已经排期在下周开审了!”

菲菲的话,打破她原本既定的计划。

她发怔。

这段日子过得太轻松,她都差点忘记了离婚这事。

“对哦,我那天去你家帮你做清洁,看到一封信,是心语写给你的,我已经拿去作为这次的呈堂证据,还有,我以前调查过的颜晓晴的资金情况,也已经提交给法院。”这次,他们准备的证据比上次充足太多。

她呆呆的。

“但是,何律师说过了,你最好还是想办法快点拿到许彦琛和许朗的DNA样本,这样我们才有万全的把握!”

欢快的旅程,好像片刻间就结束了。

第二日,她不得不改变行程,坐快客,抵回B城。

一出车站,她居然被一名保镖模样的男子拦住。

“沈小姐,许老先生想见您。”对方的话,让她一鄂。

她随着对方,走到一豪华轿车的面前。

对方为她打开车门,许堇礼已经在里面等她。

“很好,你没死,那事情就简单太多。”许堇礼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位快要“过气”的儿媳妇。

“您—— ”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了,只好礼貌的用“您”代替。

“您找我有事吗?”她不卑不亢。

许堇礼看了一眼她脸上的那块疤,随后冷淡的转过目光。

“我们长话短说,我和夏家的长辈们已经定好日期,本月的二十号,彦琛会和夏荷订婚。”许堇礼力简的说明来意,“既然你没有死,那么所有事情都好办了,我希望你们能尽快离婚,彦琛也可以和夏荷早点真正完婚。”

她整个人都鄂住了。

没死?什么意思?她一直只是在散心啊!

但是,她不想过多询问。

因为,老人语里要传达的信息。

其实,这种结局,当日她在医院已经隐隐察觉,只是她没想到,许家会这么急。

“他同意离婚了吗?”她问出心中的疑惑。

如果他同意了,那最好。

但是,为什么,一问出口,心口的情绪,还是复杂的。

许堇礼看向她,很认真很认真,“织心,我已经决定把彦琛作为许氏的下任继承人,一周后,就会向公众宣布。”

又一个太意外的消息。

她不过离开了两个月,居然有这么大的变化。

露出很浅、很浅的笑容,“恭喜他,也恭喜您!”终有一天,公公会发现自己的选择不会错的。

但是,这和他们的离婚有什么关系?

“作为继承人,很多事情,他就开始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老人看着她,目光冷淡,“特别是—— 婚姻。”

她淡然。

她早就猜到。

就算自己不主动离开,有一天,她也会成为下堂妇,即使许彦琛的喜欢够足也会让她先回避。

很多很多事情,她想得很多,也想得很明白。

她不要这样的人生。

“这不关我的事。”她的态度,也变得冷淡。

既然决定要离婚,那么,他未来的婚姻,与她不相干。

“虽然有此决定,定下来他为继承人。但是,这段日子,他还是很令我失望如果不是他之前的表现太优异,我几乎都有点想放弃他。,许堇礼对她说出心里话。

这段日子出什么事了?

“他以为你死了。”许堇礼告诉她真相。

她大鄂。

怎么会这样???

“不止他,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

这个笑话,真的闹大了。

“我—— ”她只是没和他联系啊!怎么会成了这样?

“那段时间,他几乎完全放逐自己了,公司也不去,整天只知道到处去找你或者就是一直唱酒麻醉自己,当时的他,根本没办法理会任何公事。”

他…

她一震,不知道该用何心情,只知道自己心里涩涩的。

“身为许氏的下一任继承人人选,长年来,他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刻苦,那一刻,好像全部都抛弃了。我不容许这样的他!我需要的继承人,必须一切以家族的财富为重,他的权力版图必须不断扩大、传承下去,作为人生的唯一的目标!婚姻算什么?一个女人走了,可以有另一个女人出现,现在,他的婚姻状况令我很不满!”许堇礼的眼神相当严厉。

她只能继续维持极淡极淡的神情。

她明白,不是他的婚姻状况令公公不满,而是她,令公公很不满。

“你自己身体不好,无法为许家诞下下一代男孙也就算了,这样一直不知分寸的无理取闹,根本不识女人应有的大体!”

当面被人如此毫不留情的“批评”,换成任何女人都会难堪。

而她,不许自己露出一点点狼狈的神色。

“让男人一心二用,无法专注于事业,忘了他自己对家族的承诺与责任,这就是让你得意了?这就是你们老百姓眼里的爱情了?”提到“爱情”两字许堇礼言语中的不屑嚣重,厉声指责着媳妇。

她知道公公一直对自己不是太满意,但是,也从来没象今日如此不给情面。

扬扬唇,她正想说什么。

“我们许家不欢迎你!容不下你!”因为这次事件,他知道,他必须对儿子的这段婚姻速战速决,他不需要一个“感情用事”的儿子。

老爷子方才严厉的语气,也恢复正常。

“幸好,放逐了一两个月,他也彻底清醒过来了,一切以公事为重,也和夏荷逐渐走得比较近!”

是吗?这样……很好。

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思顿只有一秒而已,她终于首度说出自己的心声,“我沈织心也不需要许家。”她的尊严,不需要被许家糟蹋。

从头到尾,正因为“许家”两字,让她狠狈至此,心痛至此!

“那好,看来我们达成共识了!”许堇礼将一个密封的里面有个湿棉签的玻璃管子递给她,“这是朗朗的口水样本,至于怎么拿到彦琛的DNA样本,我想你自己应该有办法!”

她看着手里多出来的物品,吭不了声。

“我希望你不是口是心非,离婚只是嚷嚷而已的女人!”

卷五“迟来的醒悟”第十四章

一根头发,就能验DNA

大门的密码没有变,再次回到他们共同的家时,她有点百感交集。

扭开卧室的门,果然,他依然没有上锁的习惯。

她怔怔的步近这曾经代表无尽亲密的空间。

空间的装扮,依然是暖暖的。

暖暖的台灯,暖暖的窗帘,暖暖的被套,暖暖的双人沙发。

这里的一切,都是她亲手,一点一滴布置。

什么都没变。

就连双人沙发上两个靠枕的位置也没有改变,但是莫名的,她却觉得,这里所有的温暖,好象都变了调。

再暖的装扮,也开始掩饰不住这里无所不在着的冷清、寂廖。

这里,寂廖的,已经不再象一个家。

颦颦眉,她压制住不断冒上心头的复杂情绪,上前,她在枕头上仔细查找。

没有。

掀开枕头,她用手缓缓触摸。

还是没有。

好干净,她正想掀开被子。

“你在找什么?”身后,有道沉稳的声音。

她吓了一跳,缓慢的缓慢的回过身来。

目光与目光,碰个正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以前许彦琛从来不会这么早就下班。

他盯凝着她,一直一直,眼里的某些种情绪,即使如何用平静掩饰,还是能让人轻易看穿情绪的激荡。

他定定的看着她。

因为太意外,她的一双清眸也被定住了一般,注视着他,紧紧抵着的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解释不出来,为何回B城的第二日,为何离开审日期已经只有两日的她,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他却奇奇怪怪冒出一句,“是来找我吗?”

他的这句话,让她有了片刻缓气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