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生了?也不想将来有孩子了j。

宋筱枫反应不过来,不懂儿子什么意思,“拜儿,你听妈说,你爸应该还能活几年,今年就算暂时不分家,明年也会分!只要你生下儿子——”

他不耐的打断母亲的话,“我结扎了。”

宋筱枫直挺挺的看着儿子,好像听不懂字面上的意思。

“三天前,做的手术。”他的表情很平静,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你结扎?”宋筱枫整个声音都扬高了,“你疯了?你是不是疯了?是不是疯了!”情绪整中崩溃,她连连推挤儿子,锤打儿子。

“我没疯,有没有孩子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我不想再成为生育机器。”他文风不动,面无表情着。

如果这是烦恼根,那他就彻底斩断父母的妄念。

“你骗我,你骗我!”宋筱枫根本接受不了。

“我没这么无聊,去骗你。”他将茶几上的病历递给母亲。

夏荷也整个人都愣住了,她还注意到,茶几上有几包消炎药。

原来这就是这几日,他足不出户的原因。

他在修养身体。

“我不要!”宋筱枫激动的打落儿子递过的病历单。

她不看!她不接受!不接受!

如果儿子真的结扎了,那就真的和许家的家业彻底说再见,许堇礼为了防止许氏落入他人旁姓,一直很计较男孙问题。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那么

她不敢想象。

见到母亲这么崩溃,他冷淡说,“我身体不好,需要体息,你闹够了 ,走的时候帮我带上大门。”

说完,他转身进卧室。

手术后,他一直有点低烧。

睡了几个小时,屋子内终于有点安静了,不再时时传采母亲的嗥哭声。

他的精神,恢复了一点,他打开卧室的门。

四周,飘来一件慕香。

他抬眸,正好目光对上穿着围裙,在他家穿梭着的爽朗身影。

“你怎么还在?”他诧异。

母亲已经离开了。

“我做好晚餐了,来吃吧。”夏荷很自然的邀请。

这几天,他确实没吃什么东西,才会发烧。

“谢谢。”淡然上前,他接过她递采的碗筷。

“吃这个、还有这中,都给我吃光!”夏荷尘在他对面,又夹这个给他,又夹那个给他,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夹着一道又一道菜。

虽然是小手术,不过他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冰箱里几于是全空的。

他露出浅浅的笑容。

他沉默的吃着。

等他吃的差不多了,夏荷才开口问,“明天,你会来吗?”

他一谔。

他表达的还不清楚?之所以这样,他想拒绝、想让他们死心的人,一方面是许家,另一方面是夏家。

“夏荷,你知道你父亲之所以为什么会同意我们的亲事吗?”他反问。

他肯定,他不可能不清楚。

“我知道,我父亲最大的目的.是希望你辅佐、打理夏氏,培养夏氏下一代接班人。双方家长巳经谈妥,我们生的第一个孩子如果是儿子,就姓许,是女儿就姓夏。如果我能替许家连生二个儿子以后,接下的孩子全部都姓夏。”这些,她之前没说,许彦琛其实心理也有数。

“夏家就算没有许家传统,但是还是希望血脉能一代一代传下去。”他淡淡一这就是中国人的悲哀,肥水不流外人田。

“彦琛,我有能力说服我父亲。”但是,夏荷却表态。

“夏荷,你不必如此。”他的神情变得严肃。

他拒绝的还不够彻底?

但是,夏荷却继续说,“你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不能生育,那我们就领养。你不想打理夏氏,那么你就去专心自己感并趣的事业,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小孩,把他培养成夏氏的继承人,对我父亲有个交代。”她在外国十几年,她的观念没有这么传统。

“夏荷,这是为什么?”他的眉问有着皱褶。

他相信,她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而且,如果他不帮忙打理夏氏,那么,他对她又有什么意义?

“不为什么,只因为,我喜欢的就是许彦琛而已,不是他的能力,不是他能带给夏氏的利益。”但是,夏荷却如此诚恳的回答。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夏荷,我的性格很糟糕。”

三岁定到老,他很难、也不可能改变自己的性格。

他不觉得,自己适合婚姻生话。

但是,夏荷摇头,“我要的不是没有缺点的完人,而就是你,真真实实有点固执的许彦琛。”

夏荷的表白,令他撼住。

“夏荷,等待一份得不到响应的感情,很累。”他淡淡的牵动唇角。

他好象,再也无法爱上谁。

这段婚姻的结束,他不对谁喊痛,但是不代表他伤得不深。

“不!不累!”但是,夏荷却坚定的摇头,“如果有你在旁的等待,并不累!最累的是,面对不了自己的心,欺骗自己而活的日子。”

他凝视着夏荷,良久良久。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夏荷对他的感情埋得这么深。

“彦琛,你是不是结婚不结婚都无所谓?娶不娶谁都无所谓?那么,我向你求婚!你娶我吧,即使你最后可能还是无法爱上我,但这段婚姻里我们也会象最好的朋友一样,互相辅佐,互相打气!”

他沉默。

“彦琛,明天的订婚典礼,我会准时出席,如果你答应我的求婚,那么也请你准时出席。”夏荷无比认真的请求.

终卷“婚姻的纪念”第三章

应夏荷的要求,整个订婚典礼非常简单,没有酒席宴会,没有记者,更没有其他商界名流,就是两家人相约吃顿饭而已。

夏荷难得的穿着传统、很显身材的裹胸朱红色礼服,规规矩矩的坐在诺大的包厢里。

同桌的还有其他许家人,姑妈和二表哥黑着一张脸,宋悠枫一脸的焦急,心语紧张的搅着自己的衣袖,其他房人一脸看好戏,而许堇礼被二房传达的儿子已经结扎的新消息气到,干脆不参加。

过了十分钟,他还没有来。

“夏荷,你去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来不来?!”夏父有点不快。

夏荷抿着唇,固执的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又是十分钟过去,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妈脸上的表情有点幸灾乐祸,“哥啊,我说过,许彦琛那个人傲气得很,估计他看不上这门亲事,就是委屈了我们夏荷,被人当笑话看啊!”

宋悠枫的头越点越低,不受“管教”的儿子,一而再再而三让她屈辱的差点掉眼泪。

闻言,夏父的脸色有点发青。

今日如果不是女儿坚持简简单单,这回,夏家的脸,丢大了。

“乒”夏父有点发怒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他正想宣布散席。

这时,包厢的门打开了,在侍应生的带领下,他步幅轻浅的步入包厢。

今日的他,穿着休闲的西服,相比夏荷正式礼服,他的衣着太过简单。

“抱歉,塞车。”他轻描淡写,出言解释。

大妈的脸色骤得变得苍白,宋悠枫终于能勉强打起精神,挺起背脊。

而夏荷,眼睛一亮。

他肯来,是不是和她心中所想一样?

他在下和旁边入座,神情依然从容,“为表歉意,今天这一顿就有我请大家吧。”

请客?

他的态度,让人摸不着头脑。

夏父的态度,还是有点开始缓和。

许彦琛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夏父一向很看重他,既然他肯来,有些事情就不便太过计较。

“彦琛,既然你来了,那么我们两家人就不妨坐下来,谈一下你们正式结婚的日期吧。”夏父神情自若,假装没有听懂他说“请客”。

大妈的脸色依然铁青着,二哥已经有点想拂手离开。

但是,夏父径自热衷着,“过完年农历二月有个好日子,不如就安排他们这一天结婚吧。”

虽然时间有点急,但是女儿一直不肯好好定下来,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对象,又令他这么满意,夏父当然希望早作安排。

农历二月?

大妈脸色更难看了。

这话,许彦琛也听到了,只见他不动声色,平静的问,“夏伯伯,夏荷和你提过我的身体状况吗?”

夏父一愣,他没想到,许彦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提,毕竟这是不太光彩的事情。

夏父清清喉咙,“夏荷和我说过了。”

“老实说,这种事情,我们老一辈的人多多少少心里会不舒坦,就好像一个希望的火种被你们年轻人一下掐灭了一样。”没有一个老人会不想弄孙为乐。

他目光淡浅的看向夏父。

这就是,他需要的结果。

“但是,彦琛,我和你父亲不同。”夏父接下的话,令他有点意外,“如果我的思想和你父亲一样保

守的话,今天夏家的继承人就不会是夏荷。”

夏荷转过脸,对他露出鼓励的笑容。

“老许的做法,和之前发生的事,别说是你,就算是我这局外人,也看着心寒。”夏父很诚恳,“同样今天,我也为我妹子的行为,向你道歉。”商场上,夏父是出了名的仁和,也正是如此,夏家这十几二十年一直没有新的突破,但是也相安无事。

被大哥这一慎重道歉,大妈脸色突白突青。

“客气了,夏伯伯。”他的态度也很平和。

他的性格一向如此,别人敬他一尺,他也会让对方一丈。

“彦琛,我说这话,你别有其他想法,和家业无关,纯粹以人性、情感的角度出发,男人要是没有属于自己的血脉,老了以后,还有会有所遗憾的。”夏父是个聪明人,步步为营,语重心长又不会让人反感。

他一顿。

大家的目光也都注视过来,不明白夏父的意思。

除了夏悠枫,惭愧的紧低着头。

“夏伯伯,我既然选择了结育手术,自然不会后悔。”他淡淡道。

结育手术?许家所有人都吃惊将目光投向了他,那种目光好像眼前的人是怪物般。

既然许彦琛都如此无所顾忌,敢做就敢担得公开,夏父也不避忌:“但是,听说男人就算做了这种手术,在一定的时间内,还是有生育能力的。”毕竟,夏父不死心。

所以,希望早点把婚事办了,如果夏荷真的能成功怀孕,无论剩下是男是女,这回他也不会让给许家。

夏荷的脸色一变。

许彦琛显得更沉默了。

见是如此,便知他的抗拒,夏父也很是知趣,“既然你们小两口决定以后不要孩子,我们还是会尊重。”夏父一直记得十二年前,女儿失恋时那段日子毫无生气的模样,既然都如此了,那么就尊重年轻人。

这一切磨合许彦琛预设的都不一样。

这样相比较,这个世界上,虽然形形色色的家庭都有,而他的大家庭,才是异类。

他淡淡一笑,“既然如此,夏伯伯,我会帮你培养个机灵点的接班人。”

这话,也算间接答应了婚事。

他在一段日渐绝望的感情中,挣扎了太久,生命里某根紧绷、在意的弦,已经断裂,是时候正式走出来。

爱情,已经让他尝过太多痛苦滋味,现在它对他而言不再那么重要,更不会成为他生命中追求的目标。

既然,他的一生原本就是一个荒谬的闹剧,走到如今,他什么都无所谓了,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也没有特别抗拒的人。既然他的存在,能成全另一个人相同的求而不得,那就这样吧。

夏荷有丝僵紧的笑容,瞬间变得灿烂。

农历十二月二十四,很多私营企业已经开始休假,但是,杂志社依然忙碌着,照往年,会一直忙碌到大年三十。

只是,今天,有点不同。

“听说,新老板要来。”大家都兴奋的叽叽喳喳着,“听编辑说,新老板还很年轻哦!”

而她,却丝毫无参与的兴趣,她正在忙碌的动手打辞职信。

昨天,尤编辑多次挽留无效,已经口头答应她的辞职请求,就等着新老板的批准了。

原本,她也想留下来,但是,现在她有不能在工作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