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不瞒你说,我离婚好几年了——”餐厅老板居然将话题一转。

她看一下手表,假装讶然,“啊,不好,我女儿的上课时间快结束了,我得去接她了。”

女儿?原来她有孩子……

餐厅老板硬生生将接着话,都咽了下去。

“不好意思,我得下班了。”她放下餐具,起身。

事实上,在餐厅老板告诉她自己单身时,她已经胃口全无。

“下班啊—— ”餐厅老板被这两字弄得惆然若失。

他不是第一次见到沈小姐,上次在朋友的餐厅遇见她就很有好感,更是打听到她已经离婚多年,还以为婉言拒绝餐厅老板开车相送的请求,她走出餐厅,拦下出租车。

“麻烦你,城都周刊。”她告诉司机地址。

她离开杂志社的时候,社址还在郊区,现在,早在生下小橘子的第二年,杂志社就搬了社址,迁入了市中心的办公楼内。

这几年,杂志社发展的非常迅速,名声越发作响,现在已经变得家喻户晓。

他的能力,她一向有信心。

只是,如果不是要抽出太多的时间去照顾身体并不健壮的小橘子,他肯定会多元化发展。

“城都周刊?今天上报了哦!”司机和她闲聊。

“说它们什么了?”她感兴趣。

许彦琛是很出色的总编辑,城都周利更是出了名的敢写敢报敢发表。

“听说夏氏对城都周刊全面展开恶意收购,夏氏就是原本开金星唱片公司,现在什么都投资,已经快争过许氏那个企业。”司机以为她不懂,还特意说明了一下。

许氏,在她生命里,是已经快要渐渐淡忘的痛疤。

随着许堇礼的去世,许朗被大妈收在大哥的户下,而许氏对外的掌鸵人是大哥,但是实则,二哥什么都要争,三房和四房的几个儿子也渐渐长大,加入势力范围,争斗依然在没完没了的持续着。

正因为如此,许氏才日渐衰竭,而夏氏因为夏父与女婿权利的交接,如同异军突起,汹涌而来。

她一惊涑,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

出租车停在市中心最高档办公楼区,她下车,步入装潢时尚而简约的杂志社。

这栋楼从一层到八层全部都是杂志社,当然,并非都是城都周刊。

许彦琛现在手头已经拥有四间杂志社,其中有一间也是以休闲娱乐为主,他曾经希望她能过档到这来上班。

她一直还在犹豫的,毕竟,他们曾经因为工作的事情,都闹得很不愉快。

她想避免那种事情再发生。

“织心,又来找许总编和女儿啊?!”

到了杂志社,很多新旧记者和编辑都和她打招呼,在这里,她不是生面孔。

幸好,杂志社的气氛如故,并没有她想象中紧绷的氛围。

显然,大家对他危机处理能力,都相当有信心。

反观是她,难免担忧。

听说夏荷的丈夫,处事风格与野心都相当可怕。

她敲一下他的办公室门。

“请进。”里面传来他一贯沉稳的声音。

她推门而入。

他诺大的办公桌前摆了一张小功课桌,非凡正在他边工作边监督下,孜孜不倦的做功课。

而她家的小调皮蛋

,正在剪贴画。

“妈妈!”小橘子一看见她,就放下剪刀,扑身而去。

终于“下课”了,有人带她和非凡哥哥回家了! 她接住女儿小小软软的身子,正想发笑。

“没剪好,不许回家!”身后,冰冷冷的“严父”声音在开口。

“妈妈,你看爸爸真坏!”小橘子和她哭诉,并要求,“妈妈,帮小橘子去打爸爸!”

“咳。”她不自然的咬了一声。

小橘子四岁了,他更加大了对女儿的“折磨”。

他开始让女儿独立学会怎么制作剪贴画。

剪贴画是一门独特的制作技艺,他让女儿利用杂志社中废弃的材料制成,虽然女儿的剪贴画一直美感不足,不过确实锻炼了女儿右手的灵活性。

“让她剪好再回家。”他不为所动,只是,和她说话的语气,柔化了很多。

不要太宠孩子。

“恩,好。”她点点头,全听他的。

见“申诉”无门,小橘子只好委屈含泪,继续回到沙发上,拿一地凌乱的废材,又开始剪裁。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她站在非凡后面,看了一会儿非凡做的功课。

非凡今年四年级了,字写的端正又漂亮,数学和英语都非常非常好。

现在的小学生数学太深奥了,她看着啧啧称奇,“彦琛,非凡的功课都是你在教?”

“恩。”他在看文件,一心两用。

“这道数学题,怎么解?我都忘光了。”她拿着课本,指着问他。

她的功课早就丢回给学校老师了。

“这题要用这条方程式,我算给你看——”他利落的在白纸上一一写下步骤。

这种感觉,很奇妙。

明明靠得不近,明明话题很严肃,但是,觉得两个人很亲密很亲密。

很多时候,不经意生活中的点滴,那种感觉甚至比他们在床上还亲密。

他们一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二次,她在他房间里过夜,在彼此身上得到欲望的餍足。

“彦琛,你最近应酬好象多了?”现在的气氛很好,她忍不住乘着他松懈时,问出口。

“还好。”他不甚在意。

最近他回来都很晚,住在隔壁的她,都清楚。

“杂志社——”她本想问杂志社的情况,但是出于没有立场,只好硬生生看似转换话题,“彦琛,我手上有很多用不到的闲钱…”

他看向她,不懂她未及口的意喻。

“我可以借给你,反正钱闲在银行也是贬值而已。”她笑迎他,发现他唇角有点冻结,赶紧声明,“你介意的话,可以算利息给我!”

这样,分得够清楚了吧?

“我资金周转上没问题。”他淡淡拒绝。

她的心,沉了一下,却还是牵强的笑。

突然,他打量她,“你今天去哪了?”

因为距离比较靠近,闻到了她身上若有若无、清新的香水味,他蹙眉。

她今天穿着件玫瑰红色的连衣裙,散然而下的长发透着婉约,肌肤更是透著诱人的粉红色泽,他的心,一紧。

“去了间比较高雅的餐厅采访。”她回答。

高雅?有多高雅?需要穿这么漂亮的连衣裙吗?

蹙蹙眉,窒了会,他沉默。

“那间菜肴不错,下次我们带非凡和小橘子一起去。”她笑笑,刻意忽略刚才心房的不适。

“恩,好。”

他点头,她一句话,轻易就让他心情回暖。

拉着张舒适的椅子,他习惯性的把自己办公桌也分她一半。

她工作时间比较自由,但是该赶的稿子,不能马虎。

他看着她在写稿。

“幸福的感觉?至于这么夸张吗?”他提出质疑。

“知道吗?那个主厨,并不是专业的厨师出生,但是他做的菜很赞,让人有一种暖到肺胃的感觉。”她笑着说,“我不太喜欢那种精致但冰冷的菜肴。”

他看着她。

他发现,她真的越来越漂亮了。

最近,好象有人在替她介绍对方。

“彦琛,食品能带给人幸福的感觉,是存在的。”她无比认真的说。

真的存在。

“我晚上有应酬会唱点酒,你有空到我那,照顾我吗?!”突然,他开口。

她的娇容瞬间爆红。

她懂“照顾”的意思。

这就是答案了。

他松了口气,看来,“那个人”还没有出现。

他们曾约好,如果对方的生命里一直没有出现“那个人”,那么,老了,他们还象现在一样生活。

“非凡,晚上去照顾小橘子。”他交代。

“是。”非凡已经习惯,点点头。

成人的世界,他不懂,但是,每个月基本爸爸都会喝上一两次酒,换妈妈照顾他。

炮”友(下)(VIP)

八点半,她醒过来,旁边的枕畔已经有点快变冷。

去女儿那了,还是去上班了?

今天是周六,他这当老板的比员工辛苦太多。

她拿过床侧旁的衣物,一一穿上。

属于女人的“快乐”,是他教会她品尝。

腿有点泛酸,是昨晚纵欲的后果,他真的是“竭尽所能”满足她的欲望啊。

只是,她常常在后悔,是不是一开始,她不该点头?拿这种关系来维系彼此,是不是太傻了?

抱着很疲惫的身体,乘着休假,她开始替他打扫房间。

他的屋子不大,七八十平方而已,打扫起来很方便。

她将他准备送洗的脏衣服一一归类,颜色深的放这边,颜色浅的待会儿分开洗,她整理着,翻开他昨晚穿过的白色衬衣。

她整个人都冻住了。

一个唇印。

一个唇印清晰的印在他的左肩膀上。

捏着衣服,她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其实,昨天晚上,他回来时,她已经有点感觉不对劲,那具精壮、熟悉的身子上,有不正常、陌生的香味。

只是他一回来,她已经躺在他房间里,于是,一地的衣裳,加上他唱了点酒,已经冲动到不行。

她根本没来得及细想。

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停不下来,很快,她发现,自己很生气很生气,很想哭很想哭。

他昨天晚上的应酬,是在酒家里进行?

他开门进屋,提着早点,朝她招手,“你也过来吃点,小橘子和非凡吃过了。”

她捏着他的衬衣,冲到他面前,双目通红,眼泪欲掉不掉。

他抬眸,看看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一大早的,又看什么片子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勉强自己在他面前坐下,然后,冒似很“无意”的问,“昨天晚上,你在哪吃的饭?”

“没吃饭,和几个上头的人,直接去私人会所了。”他将豆桨倒出来,一人一杯,然后把买的油条和小笼包摆在她面前。

“你们……是不是 …”她小心翼翼的问,“找小姐了?”

他摆筷的动作一顿,“恩。”

恩。

他居然承认!

“你没有跟着他们一起找小姐吧?”她留着最后一丝希望,眼巴巴,小声的问。

一定是她误会了。

他拿小笼包,沾了一下酱油,淡淡道,“有。既然有求于人,我不可能还在那假装清高。”他也有位小姐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