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他弟弟，年纪不大，十来岁，他也一道来。”
“行！有个小孩子也热闹点。”她妈答应的非常爽快，正要挂电话的时候，她妈忽然想起来什么，问她：“小厉怎么会想来我们这儿过节呢？”
关翘摸着耳朵说：“因为他现在是你女儿的男朋友。”
她妈被这消息震的一个晚上都兴奋的没睡好，第二天一早就起来去买菜，鸡鸭鱼肉的，都快赶上满汉全席呢。她妈一边做菜一边就不停的问她爸：“你说翘翘跟小厉怎么走到一块的呢？上回我去她还老不情愿我跟她说这个呢，没想到今年春节就换了个女婿了。”
她爸翻了个大白眼：“你怎么说话的呢，什么叫换了个女婿…原本那小方能叫女婿么？”
她妈呵呵一笑，赶紧拍拍自己的嘴：“哎哟我这一激动就乱说话。”
关翘的老家离南安市并不远，同属一个省份，开车两个小时左右就能到。关翘她妈这会正给一大家子人做午饭，想着他们中午一到就能吃上新鲜可口的饭菜。那边，关翘他爸就不停的在家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地跑去阳台上瞧瞧，看他们人到了没有。看起来怪紧张的。
同样紧张的，还有厉泽南。一路开车过来，他基本就没说过话，关翘跟他聊天，他就心不在焉的敷衍两句，没趣死了。只是他偶尔会忽然问关翘问题。
比如——
“不知道十一点前能不能赶到呢，关翘，你爸妈不喜欢人家迟到吧？”
“还好，没那么讲究。”
“你爸妈喜欢吃什么？”
“嗯…都还好，没什么特别。”
“啊对了，你快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叫他们别准备饭菜，中午我带你们出去吃。”
“没关系，你就让他们做，你不来，他们也要做给我吃的。”
“关翘，你爸妈会不会不喜欢我？”
“不会啊，我妈很喜欢你，你知道的，我爸呢，一切都听我妈的。放心好了，你这么讨人喜欢，他们肯定很满意你的。”
“那倒是。”
“…”
男女朋友（8）
42.
最近两天是假期返程的高峰期，高速路上赌的厉害。关翘这是第一次见厉泽南这么焦躁，他在车流里坐立不安的，就快要发功把前面挡着的车全都掀翻了。按理说关翘应该安慰安慰他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看着他干着急心里挺开心的。
他们抵达关翘的老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原本两个小时的车程愣是开了三四个小时。快到关翘家的时候，厉泽南把车停在路边的水果摊旁，下车买了几大袋水果才重新出发。关翘怎么劝都劝不住，心里想你买这么多还不是我吃，你想撑死我啊。
关翘他爸在阳台上晃荡好一会儿了，远远的，就看见一辆好拉风的黑色私家车从小区门口开进来。他们家小区里有车的人也不少，但是那样好的车，他爸还真没见过几次。正想着这是谁家的车呢，就看见自己女儿从车里出来，过了会还跟出来一个小男孩，手里提着一个礼盒。
关翘他爸一激动，整个人都扒到窗子口，伸长了脖子去看。没一会儿就看见一男的从驾驶位里出来，人高马大的，穿着很讲究的样子，他爸又见他从后备箱里提了几大袋子东西，不知道是什么，看起来挺丰盛的。关翘要帮他拿，他却没让。等他们走近了一些，他爸才看清楚那男人的长相。他爸一愣，怎么有些眼熟呢？他想了一会儿，一拍脑袋，这不是那杂志上面的名人么！
“他爸你干什么呢？过来给我帮下忙啊！”她妈在厨房里叫她爸，她爸跟没听见似的，一股脑冲进房里，把那本杂志翻出来，封面上的帅气的男人不正是跟关翘一起来的那个么。当初这本杂志是她妈带回来的，他无聊的时候翻了翻，看的时候还在想呢，这男的挺本事的，长的也怪好看的，这么优秀的人，私生活肯定不老实！如今他认为的私生活不老实的这个人变成了他女儿的男朋友，一时之间他觉得脑子有点晕。
“他爸！快出来！翘翘他们回来了！”她妈一嗓子吼的，吓得厉泽楷往后缩了缩。
“哎哟，人来就行了，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来！”她妈把厉泽南胳膊一挽，“小厉，你跟阿姨见外啊？以前你这么客气我就不说什么了，但现在，啊，我们什么关系？是吧？来阿姨这里就要当自己家，一家人是不是？”
厉泽南笑着点头，说实话，他有点扛不住，起初他没跟关翘在一起的时候她妈虽然对他也挺热情，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肆无忌惮。现在的关翘她妈，简直就跟狼看到羊，要把厉泽南生吞活剥了一样。厉泽南笑着笑着就有点勉强了，抽空朝关翘使了个眼色，叫她快来解救。
关翘抿唇憋着笑，眼珠一转，假装看不到，领着厉泽楷进屋里。
他爸这个时候才出来，手背在身后，下巴昂扬着，煞有其事的咳了几声：“她妈，你看你像什么样，一点长辈的样子都没有！”
她妈乐的很，懒得跟他爸计较，笑着骂他爸：“你装模作样干什么啊，家里没别人，手背在后头装老领导啊！”
他爸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刚想做点长辈的架势出来就给她妈戳破，这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关翘也觉得她爸怪怪的，平时不是这样啊。她当然不知道，此时的关翘她爸，纯属嫉妒！以前在单位，就有同事跟他讨论过，以后女儿交了男朋友要嫁人了，自己会不会舍不得，会不会伤心。那是的关爸爸怎么说来着？才不会呢！终于把这个小麻烦精送走的笑都来不及呢！
这种想法在关翘的男朋友还是方叙的时候他都没有改变过，直到关翘的对象变成了厉泽南。说他舍不得关翘嫁给厉泽南倒也不完全是。
以前方叙还在的时候，他没觉得人家方叙很优秀，对人家的态度算是比较公正的，偶尔也能对人家方叙说教说教。但如今面对厉泽南，怪只怪他太优秀了，人长得好看就算了，可他不仅好看，工作还这么高大上，成绩斐然，都上了杂志成了名人，关爸爸一时间五味陈杂。人家那么优秀，他要是再对人家说教，好像有点底气不足，可是不说教又放不下面子。
他总要以老长辈老家长的姿态出现在他们面前，才能觉得自己有存在感、有成就。然而这一切，他根本没有办法在各方面都那么出挑的厉泽南面前做出来，所以，此时此刻的关爸爸，别扭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再说，厉泽南那么牛，肯定好多女孩子追他，他很担心关翘吃不定啊！
厉泽南面对关翘她爸的态度有点懵，这是喜欢他呢还是不喜欢他？见家长什么的他是第一次啊，他也不太懂得跟长辈相处，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叔叔您好。第一次见面，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所以给您带了保健酒和茶叶，希望您会喜欢。”厉泽南毕恭毕敬的将礼品盒双手递给关翘她爸，露了个精神饱满的笑容。
他爸心里突突的，有点暗爽，这小子，还蛮懂礼貌的。于是单手接过礼盒，呵呵客气笑了笑：“这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了。”
厉泽南又把厉泽楷胳膊上的礼盒拿下来递给关翘她妈：“阿姨，这个是我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护肤品，还有一条在欧洲带回来的丝巾，是上回跟关翘一道去旅游的时候买回来的，关翘帮我选的，应该很适合您。”
她妈笑的嘴巴都合不拢的，胖墩墩的身体抱住高大厉泽南，又娇羞又豪迈的笑的不停：“你真是太客气了！阿姨真是太喜欢你了！”
厉泽楷看着眼前的画面，很是凌乱。他的亲妈属于很高冷很妖娆的类型，他就没见过关翘她妈这样热情的女人，他从来不知道，家长也可以是这样子的，他抬头看了看关翘姐姐，忽然很担心，关翘姐姐以后不会也变成这样吧？那就太可怕了！
关翘实在看不下去了，终于决定解救厉泽南，把厉泽楷推进火坑。
她戳了下厉泽楷：“叫人。”
于是厉泽楷很听话的按照自己脑海里演示N多遍的样子叫了声：“爷爷好，奶奶好。我叫厉泽楷。”
他这一声“爷爷好奶奶好”差点没把厉泽南叫吐血，把人家叫老了不说，也乱了辈分了！厉泽南赶紧制止他：“叫‘伯伯、伯母’！”
厉泽楷吓得一抖，赶紧改口：“伯、伯伯、伯母好！”
关翘她妈是个喜欢小孩的主，一点没介意厉泽楷刚才的口误，她把厉泽楷拉过来摸摸脸蛋：“孩子长的真好看！我们泽楷多大了？”
厉泽楷老老实实答：“我八岁了。”
“真乖！”她妈欢喜的“吧唧”亲了他一口，吓得厉泽楷瞬间僵住，表情都冻住了，萌的一塌糊涂，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
被关翘她妈闹过一阵后，气氛倒是轻松不少。
关翘帮她妈上菜，厉泽南帮忙摆碗筷倒酒倒饮料，一家人终于坐下来开始了午饭。
从开饭开始，关翘她爸就时时刻刻观察着厉泽南的一举一动，发现他对关翘照顾细致，温柔细心，他心里才有了些许的放心，不过还得再继续考验才行！
饭桌上，话最多的必须要属关翘她妈。她妈一个劲的问关翘他们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关翘哪里好意思说，自己被人家一个吻就拿下来，哼哼唧唧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厉泽南深入浅出的跟她妈交代了一遍，当然略过了他亲过她女儿好几次、算是半同居、还睡过一个晚上这些重要信息。她妈听了那叫一个欢喜，女儿能认清现实跟小厉在一起，她可是做梦都希望实现的。
厉泽南当然没有忽略关翘她爸。以他的情商，多多少少也发觉她爸大概不太喜欢他，至于为什么，他还不知道，所以他得小心翼翼伺候着，就怕她爸一声令下，不让关翘跟他交往了。因此厉泽南时不时的跟她爸聊几句，哄的她爸一本正经想装严肃却总是憋不住想乐呵。
一顿饭下来其乐融融的。
下午关翘想说带厉泽南和厉泽楷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但是被厉泽南婉拒了。明天就是年三十了，没有道理让两个长辈在家里准备，他们跑出去玩。
关翘想了想，还真是，自己从小被父母宠着长大，从来没想过要主动帮父母承担些什么，往常她偶尔也想帮忙，但她妈总是一句话就把她给轰走，让她爱干嘛干嘛去，所以要准备明天过节的事宜，她可是从来都没想过要去帮忙什么的。被厉泽南一提点，才觉得自己真的像没长大的孩子，一点都不会体谅父母。
于是整个下午，他们都一起准备过年的食物，包饺子、炸肉丸、炸藕丸、卤牛肉等等，厉泽南还开车陪关翘他爸出去批发水果，过些天串门拜年的时候要用。
厉泽南开着那拉风的车，回来的时候遇到关翘家邻居，邻居羡慕的不行，一问，开车的男人竟然是关翘的男友，不由得夸老关好福气。关翘她爸耳根子软，经不得夸，一夸就高兴的不行，怎么看厉泽南怎么顺眼了。
第二天的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晚饭是时候她爸想起来还有一个重要的东西给漏掉了。
她爸一拍脑袋：“哎哟！忘记□□联了！”
关翘也把脑袋一拍：“哎哟！厉泽南写了副春联给你们我忘记拿出来了！”
厉泽南失笑，果然是一家人，小动作都一样一样的。
关翘把春联从包里拿出来给他们看，洋洋得意的说：“怎么样，水平可以吧？”
她妈看不懂书法，就觉得字写的不错，连声赞叹：“可以可以，相当可以，小厉厉害啊，你这春联拿出去卖都行了！”
她爸煞有其事的端详半天，末了还是不服气的点点头：“写的是不错，练了好些年头吧？”
厉泽南点头：“小时候学画画的时候，也顺便学了书法，这些年有空都会写一写练一练，没落下。”
关翘眨了眨眼睛，他还练一练？他练个毛线球！她从没见过他写书法，他写这副春联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他还会书法。厉泽南为了讨好她爸真是用心良苦啊！
关翘她爸听了以后，对厉泽南的好感又多了些。这孩子各方面都很优秀，关键是人还挺谦虚的，一点都不会狂妄自大。
晚上吃完饭，关翘带着厉泽南在小区里散了会儿步，由于太冷了，他们走了半个多小时就回来了。
关翘家里只有两间房，所以是这么安排的，关翘带着厉泽楷睡她房间，厉泽南睡客厅沙发。她家沙发是可以组装成一张大床的，他俩散完步回来，她妈都把沙发床给弄好了，电热毯垫在下边，厚厚的被子铺好，一点都不冷，看起来还挺舒服。厉泽楷已经脱了鞋在沙发床上乐呵呵的看电视了。
两位家长早早就洗漱了回自己房间看见电视，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了。电视里播的是动画片，厉泽楷看的津津有味，一点没在意旁边俩调情的哥哥姐姐。
厉泽南搂着关翘，眼睛是看着电视的，但实际上一点都没看进去，心里想的是关翘，脑子里想的是今天的一切。他好像离关翘又近了一步，被他们当做家人的感觉，真好。
厉泽南低头亲了下关翘的额头，忍不住多亲了几下，亲着亲着就想把人给按倒。好在关翘利落的躲开他，伸手抵在他胸膛：“你干嘛呢！这里是客厅！泽楷还在旁边呢！”
厉泽南点头：“哦，对这里是客厅，要不，我们回你房间亲热？”
关翘知道他闹着玩的，笑着去推他不要脸硬凑过来的脑袋。
“关翘，我觉得好幸福。”
关翘耳根发烫，环住他的腰身，把发红的脸埋在他胸膛里，柔声说：“我也是。”
终成眷属（1）
43.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
早上起来以后，关翘才接到她妈通知说，年夜饭的时候她小姨妈一家也会来。她一跟厉泽南说，厉泽南就不淡定了。
“怎么办，我没准备礼物。”
“没关系啦，我都不知道他们会来。”
于是厉泽南不淡定了一整天，直到下午饭菜都做的差不多了，他才想起来，他车里还剩一盒面膜原本是留给关翘的，现在刚好用得上。于是他跟关翘打了个招呼就下楼拿东西了。厉泽南又在小区外的小超市里买了两条烟，把所有东西装进翻出来的小礼袋里，他才终于放心。
她妈在厨房跟她爸说：“瞧，小厉对我们翘翘多上心，家里来个亲戚也能重视成那样。他重视的不是关翘她小姨妈，重视的是翘翘，跟我们这一家。”
她爸想了想，又点点头，笑了笑。越来越满意了。
年夜饭，人团圆。
夜幕还未完全降临，大街小巷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家家户户开着暖洋洋的灯，窗外是静静飘落的雪花，窗内是温馨和谐的欢声笑语。
多少年了，厉泽南都没再感受过什么叫做家，孤孤单单的总是一个人。而今天，今年的年三十，他有了关翘，他在关翘家里，重温了家的感觉。以后，他还会跟关翘组成小家庭，每一年过节都这样简简单单、幸幸福福的的在一起。
关翘的小姨妈收到厉泽南的礼物，高兴的不得了，对厉泽南也是一个劲儿的夸奖，关翘她爸妈得意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小姨妈有个儿子，干的是特警，今晚轮他值班巡岗，所以没有办法回家吃年夜饭，夫妻俩闲着也是闲着，吃完年夜饭就留在关翘家里打麻将。
四个大家长收拾好桌子铺上台布就开始哗啦啦的打起麻将，关翘他们三个自觉排排坐，看春晚。一边是麻将声，一边上电视里的声音，还有大家的嬉笑怒骂，热闹的很，心安的很。这才是家的味道。
春晚播到了无聊的歌舞节目，关翘想起来要去打拜年电话，屋里太吵，她就拿了手机去阳台上打电话。
先是给杂志社领导去了电话，问候了几句，又给关系较好的同事、旧同学打了拜年电话，最后才轮到项思唯。俩人聊了挺久的，你一句我一句的插科打诨，笑的不行。
她刚挂了项思唯的电话，手机又震动起来，真是一刻钟也没得停。
来电显示是一串乱七八糟的号码，她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顺手按下了接听键。
“新年快乐，请问哪位？”
“新年快乐，翘翘。”
关翘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接到方叙的电话。换句话说，她压根就没想起来方叙，更别说要给方叙打电话了。所以她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吃惊的，她以为他不想再跟她联系了。
“怎么不说话？”方叙声音低低的，听不出情绪。
关翘收起心绪，笑了笑：“没想到会是你，很惊喜。”
那头沉默了一秒，说：“确定是惊喜，不是惊吓？”
“方叙…”
他忽然笑起来：“我一直在等你电话呢，等着等着就觉得你大概不会给我打电话了，所以，我就打给你了。翘翘，新年快乐，祝你快乐。”
“谢谢，你也是。”关翘说完，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电话里只剩俩人静静的呼吸声，关翘思虑着要不要跟他结束通话，就听他忽然开口：“翘翘，我好想你。”
关翘心里一紧，有些难受，她已经走出来了，可是他呢？
正当她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厉泽南忽然拉开阳台的门，说：“关翘，你妈叫你呢。”
电话那边显然也听到男人的声音，呼吸一紧，他忽然慌乱起来，会是厉泽南吗？他们真的已经在一起了吗？
关翘只觉得松了口气，对着电话说：“我妈叫我有事，下次再聊吧，新年快乐啊。”说完她不等方叙回答就率先挂掉电话了。
厉泽南一眼就看出关翘的魂不守舍，酸酸问了句：“谁啊？”
关翘想了想说：“方叙啊。”她不想骗厉泽南，她问心无愧，干嘛要说谎呢。可尽管这样，厉泽南脸色还是冷了下来。
“你给他打电话干什么？你男朋友现在是我。”厉泽南今晚酒喝多了，有点无理取闹了。他声音有点大，关翘怕他惹来不必要的误会，干脆拉下他的脖子，在他嘴巴上重重亲了一口。
“是的，我的男朋友！我们只是拜个年，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啊。”
厉泽南被她亲的一愣，回神以后还是觉得堵心，傲娇的哼了一声。
关翘像小媳妇儿似的故作娇羞的往他怀里拱：“人家整个人心整个人都是你的了，你还担心什么。”
厉泽南把她拽进怀里，手就往她衣服里钻：“心确实是我的，人嘛，我记得，好像还不是？要不要今晚…把你给办了？”
这个时候厉泽楷忽然在他们身后喊了声：“哥哥，你们进来说话嘛，门开着好冷啊。”
关翘吓的脸一红，恨恨推开厉泽南：“臭流.氓！”
十一点多的时候，关翘和厉泽南把小姨妈夫妻俩送回了家，回来刚好赶上新年倒数。关翘她爸妈已经睡了，厉泽楷还在眼巴巴的等着他们回来放烟花。
关翘下车，抬头看了眼，就看见厉泽楷趴在阳台上。她冲他招了招手，叫他下来，小P孩立马兴奋的颠儿颠儿奔下楼。
厉泽南把烟花搬到地上，叫他们都往后退。说实话，关翘对烟花没什么感觉，从小她妈就不让她玩这些东西，她自己胆子也小，从不敢玩，这回要不是因为厉泽楷，她根本就不会想到要买烟花。
见厉泽南掏出打火机开始点火，关翘有点害怕，对厉泽南喊了句：“你小心点。”
厉泽南没回头：“放心，没事。”
一楼的电视声音很大，就听见董卿说：“亲爱的观众朋友们…”还没听到下一句，烟花就蹭的一下飞射向上空，绽开出一个个五彩斑斓的花朵，把浓墨一般的夜色染成了鲜艳的水彩画，一闪一烁的烟花噼里啪啦，引来的其他住户的围观。关翘听见楼下那小姑娘高兴的喊着：“妈妈！快看！有人放烟花！”
厉泽南挨个点燃的四五筒，退回到他们身边。他的目光完全不在烟花，而是落在了身边的关翘脸上。五彩光芒照耀下的关翘显得温柔又安静，她目光盈盈的注视着天空，眼里流淌的是笑意与幸福。忽明忽暗。
厉泽南忽然觉得，这一切美好的太不像话，太不真实，就像一个美丽的虚幻的泡泡。
他将关翘揽入怀中，低头在她唇上落下浅浅一吻。
楼上那个小姑娘瞧见了，跟她妈妈喊道：“哎呀！叔叔阿姨亲亲啦！好羞羞！”
关翘的脸彻底红了，她没有掩饰自己的含羞，更没有掩饰自己的欢喜。她笑着在他怀里抬起头：“轮到我了。”然后踮起脚在他嘴巴上重重亲了一口，“新年快乐，厉泽南。谢谢你买下我隔壁的房子，谢谢你出现在我人生里。”
她在心里说，谢谢你，让我爱上你。
厉泽南清浅的笑着，醇厚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声道了句：“我也是。”
幸福不太容易，但有时候又很容易。他只希望，时间静静的流淌，没有意外，没有矛盾，没有争吵，让她对他的情感，超过方叙，让她离不开他。
可是世事总是不尽如人意。
原本非常赞同女儿跟厉泽南在一起的关翘她妈，忽然就反对了。
为什么呢？事情是这样的。厉泽南陪关翘她爸出去买菜，她妈就趁他不在随口问了关翘几句他们现在的情况，关翘也没留个心眼，有什么说什么，所以她妈得知厉泽楷现在由厉泽南抚养以后，就彻底炸了！
“不行不行，这个我不能同意！这怎么能行？！”她妈激动的吐沫狂喷，“你知不知道养个小孩多贵？！多麻烦？！他又不是没有妈妈，为什么小厉要抚养他？”
“妈，厉泽南负担的起，你不用担心的。泽楷跟着他妈没好处才到厉泽南身边的，他们是亲兄弟，厉泽南怎么能放着他不管呢？”
“厉泽南养不养他，我是管不着的，可是你想过没，你们以后结了婚，有了孩子呢？是不是又得多付出一份钱？你当钱好挣的？我知道你们负担的起，但是这日子就要苦了啊！我不能看着我女儿往火坑里跳，明知道是苦日子还跟人家过！”她妈说的都快绝望了一样。
关翘无语，只好捡好话说：“妈，你不知道厉泽南有多能挣钱，年薪百万肯定是不在话下的，你看他也挺老实的，又不太会花钱，到时候还钱还不都是进你女儿的口袋，我替他管。而且他爸还是留了一大笔遗产给他的，你确定要放弃这个金龟婿吗？”
她妈一听，眼神就亮了。装模作样说：“也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你们是要多花一分精力多培养一个孩子，多累人啊。”
关翘继续循循善诱：“可是以后泽楷长大了，还能帮我们看着点他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我们也算是省心了，对吧？事情有不好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泽楷那么乖，以后肯定会很出色，很孝顺我们的。”
她妈眼睛溜溜转了会儿，说：“你让我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