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伏在被子上淡淡的笑笑,瞧,细细是这么可爱的女子,即使她是宇文睿放在我身边的奸细,一个尽忠尽职的奸细。

我闭上眼睛想着宇文睿刚才说话的语气,然后,笑了。

在我十岁以前的记忆里他一直都是那么的温柔可亲,即使他偶尔的腹黑偶尔的恶整偶尔的小坏,我都认为,这是个心底不坏的帅男孩儿,是的,我对他产生了依恋,我依恋他对我的亲昵,依恋那久违的宠溺。

接着,接着有件事情让我对他逐渐加深的依恋嘎然而止。

我就那么无意的撞上了他杀人的场面,我清楚的记得那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清楚的记得那个斯文俊美的白衣少年,我清楚的记得鲜血染上他美丽的锦袍时他清隽的脸上那种冰冷残忍的表情,以及,他身前那张痛苦的,扭曲的,少年的脸。

我记得那个少年时他刚收的小厮,长相很秀气很讨喜,可现在他变的这么狰狞,这么的丑。

然后,我的脸,也变的和他的那样丑,也或许,比他的更丑。

我呆滞的看着面前那张依旧温柔却带着邪魅的脸,听着他轻柔的说:“阿蓝,你都看到了是吗,都看到了?”

我没有回话,也可能是根本无法回话,我的脖子被掐的生疼,我的思绪开始混乱,我甚至错乱的看到了颜佑臣那张脸,听到了安青那柔软的声音对我说:

“安然,我和佑臣在一起了。”

我突然就笑了,原来天长地久都是他妈的P话,原来真心宠爱都是他妈的鬼话。

安青背叛了我,颜佑臣背叛了我,现在,宇文睿也想杀了我。

我觉得很可笑,原来两世,我都是死在自己自以为是的宠爱上。

安柯蓝你他妈的就是个蠢货,至此一生,都是个蠢货。

宇文睿却在这时突然松开了手,抚着我的脸诡异的问:“阿蓝,你在看的是谁,你在想的是谁,你在笑的是谁。是你,是我,还是别人?”

我看着他的脸觉得很无力,我喃喃自语,“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是的,宇文睿,你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宇文睿也笑了,低低的,愉悦的,饶有趣味的,“阿蓝,我怎么会舍得杀你,你这么的有趣。”

我淡漠的想着,我这么的有趣,所以,他舍不得了。于是才有了后来,有了我了解的他,有了他对我依旧无微不至的温柔,有了我心底隐隐滋生的疏离。

宇文睿,你的秘密要我和你一起承担,我做到了。你要我不再怕你,我却是无能为力。

如同玻璃被打碎,想要恢复原状,那么的难,几乎不能实现。

可你却对我说:阿蓝,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我将自己埋入被褥之中,睡意逐渐上涌,可就在我快要坠入梦乡的时候门被人“砰”的一声推开,皇姐少见的不淡定的声音响了起来,“阿蓝,阿蓝,你给我起来!不准睡!”

我被惊的立刻恢复了清醒,无奈的抬起头对上她那张美丽的脸,“皇姐,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怎么来了?”皇姐脸上很惊喜也很气愤,“你说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好好的人就给走丢了,你让人多着急!”

我呆呆的笑道:“皇姐,你这是担心我啊。”

皇姐把脸一撇,“谁担心你啊,我是担心七哥会受大表哥的气!哼,我才不会担心你这个呆子!臭呆子!”

我想啊皇姐你那平日里淑女的形象都上哪儿去了,这会儿露出本性给人看到可怎么得了啊……“皇姐,又有人和你提亲了?”

皇姐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极其忧郁,她习惯性的拉着我的手说道:“阿蓝,这次是云战的大皇子贺莲臣,可是,我还是没有感觉。”

我其实挺想教育她的,孩子,这都什么年代,你还想着感觉来感觉去的?感觉是个什么东西?是爱情这东西。可爱情是什么东西?爱情它不是个东西!

爱情这玩意儿就像是鬼,听的人多,见的人少。

皇姐的眼神有些黯然,“阿蓝,你说,他为什么还是无动于衷呢,即使别人向我提亲他也是不慌不乱的,他像是根本不在乎我。”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七哥,皇姐,七哥不是不在乎你,而是那种在乎不是你要的而已。

“阿蓝,小时候七哥对我那么好,可为什么他变了呢。他那时候说过要娶我,要我当他唯一的娘子,可是,可是他现在却像是都忘了。”皇姐的语气那么的轻,淡淡的哀愁环绕在她的身旁。

我静静的看着她,皇姐,你说七哥变了,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现在的七哥,早已不是七哥。

我和皇姐正在这里女儿家小心思,门就又一次被人推开,接着身形俊逸的俊美男子缓步走到我们面前,狭长的桃花眼幽幽的看着我问道:“小傻子,你总算是回来了,外面可好玩儿?” 

我无语了一把,七哥,我不是去远行,我是走丢了回来,你该说的不是这个吧。

二二章

宇文修这个人,用最贴切的形容词就是“万年老大”。

相貌他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玩乐他认老二没人会是老大,风流他成京城一景没人敢来分羹。

瞧,这就是我的七表哥,宇文修。

皇姐一见七哥进来就有些慌了神,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接着便低垂着眼睛细细的研究着我的被褥。宇文修自然是看到了皇姐,可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又对我道:“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副呆呆傻傻的样子,恩,似乎还有些胖了,看来你在外面的日子过的不错啊。”

我在心底笑的温柔,不就是说我肥了么,这没什么好生气的,真没什么。

“怎么不说话,不认识我了不成,啧啧,阿蓝,你的双下巴出来了。”宇文修狭长的桃花眼内带着明显的调侃,慢悠悠的说道。

双下巴……我继续微笑,不就是双下巴么,谁没有啊,这没什么可气的,确实没什么。

宇文修伸出保养的白皙修长的手指,摸着自己的下巴又来了一句,“小傻子,你的脸……怎么有点像包子了?”

包子?很好,我最喜欢吃包子了。说我长的像包子?摆手摆手,不打紧,这真不打紧。

宇文修走近床边,突然邪魅的勾起薄唇说道:“阿蓝,原来这真不是我的错觉,你的眼睛……小了好多。”

我X,宇文修,你这就是故意打趣我的是吧。我呆呆的看着他开了口,“七哥,你那天自己回来了吗?”

宇文修原本悠闲的表情僵了住,尴尬一闪而过。他眼神有些闪烁的干笑了起来,“恩,今天这天气不错,是个出去玩儿的好日子啊。”

“那么,”我对他开心一笑,“七哥还要带阿蓝出去玩儿吗?”

宇文修的笑声嘎然而止,一脸严肃的看着我道:“我的意思是,这么好的天气,果然是个在皇宫里好好玩儿的日子,走,你赶快收拾收拾,我带你去转转,以免你不认得路了。”

…….七哥,我没记错的话,路痴,是你不是我吧?

“阿蓝,”一直沉默着的皇姐突然抬起头对我说道:“既然你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休息,我先回去了。”她说完便有些黯然的转过头对宇文修说道:“七哥,我先回去了。”

宇文修的反应很淡,“恩,改日一起出来玩儿吧。”

皇姐“恩”了一声,接着迈着细碎的步子走了出去,窈窕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寂。

我叹气,何必呢,情情爱爱的,多折磨人。

皇姐走后宇文修的神情就有些放松,他磨蹭到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脸,眯着眼睛笑道:“可算是回来了,想死我了。”

我推开他的大手,“七哥真是的。”

宇文修无比熟稔的躺倒我的床上,睨着我道:“怎么着,我又怎么了?”

我瞥着他道:“皇姐,你装作没看到皇姐。”

宇文修闻言眸子沉了沉,唇边笑意却是不减,“小傻子,这些事情你怎么会懂呢。既然给不起,那就不要给她希望。”

我猛的扑到他跟前,用一对无神的眼睛瞪着他问:“七哥,你有心上人了?”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皱着浓眉思索着说道:“恩,我想想,百花楼里的合香,语嫣阁里的紫俏,还有那个若水坊里的”

“啪”的一声,我的手掌就坚定的印在了他那张绝美的桃花面上。他半眯着长眸定定的看着我,我则是缓缓的移开手掌,对着手心里的一个黑印憨憨的说道:“七哥,你看,蚊子。”

宇文修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我说,小傻子。”

“啊?”我眨眨眼睛认真的看着他。

“你下次……”

“恩?”

“打蚊子……”

“啊?”

“能不能……”

“哦?”

“别用这么大的力气!”他总算是挤完整了一句话。

我看着他有些发黑发红的脸乖巧的点点头,“好。”

宇文修有些抓狂的抓住我的肩膀摇来摇去,“好好好,你哪次不是说好,你都打了多少年了你,你就不能长点儿记性,记性!”

我的平静明显和他的抓狂成了对比,我拍拍他的肩膀,“七哥,我真知道了。”

宇文修听了这句话没有变的欣慰反而更加沮丧和……绝望?下一刻他恢复了往常那种妖孽的脸,只是话说的却无比哀怨,“安柯蓝,我没记错的话这句你也说了好多年了……”

我很严肃的想着,恩,真的吗?好吧,你都叫我傻子了,怎么能指望我有记性?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指的就是你宇文修。

“阿蓝。”宇文修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不似平常那样总是带着悠闲,而是隐约有些疲累,“你说,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选择?”

我安静的看着他,呃,怎么着,宇文修这是要和我谈谈人生,说说感悟?

宇文修唇边擒着一抹讽刺的笑容说了下去,“我以为自己可以掌控自己的生活,选择我要走的路,即使不能全部顺心,却至少能保护我想保护的。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我考虑的根本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他们要的是什么。”

他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淡淡阴影,“阿蓝,我很累。”

我认识他这么多年,竟然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消极的他。我伸出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几下,茫然的问道:“七哥,你怎么了?”

宇文修缓缓睁开眼,淡淡的笑道:“怎么,你也学会关心人了?出去一趟学到的还不少。”

这么近的看着他我才发现他的眸色竟然是那种很冷色的灰,淡淡的,无比深邃。我想了想,最终用食指戳着他的嘴角往上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弧度,我道:“七哥还是笑着好看。”

宇文修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发愣,接着灰色的眸子里透出了些许暖意,他伸手覆上了我的手,叹了口气道:“阿蓝,或许,你才是最幸福的。”

我莞尔,在这个复杂并且扑朔迷离的地方,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我幸福的绝招。

细细回来以后宇文修就起身离开了,我在细细有一句没一句的念叨下用膳净身,脑子里盘旋的却一直是宇文修那张落寂疲惫的脸,老实说,我很疑惑他遇见了什么事情。我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很久,当我第二天起床准备出去晒晒太阳时我就听到外厅两个宫女正肆无忌惮的谈论着什么,我自然是停下了脚步,静静的聆听。

“你听说了没有,西边宫里那个莫娘娘昨儿夜里死了!”瘦高的宫女先开了口,语气是压抑着的激动和热血。

身旁有些矮胖的宫女立刻接了口,“就是那个疯了的娘娘?怎么突然就出事了?”

“我跟你说,前些日子里就传这莫娘娘见鬼了,日日夜夜在喊着笑着,说是见到了当年和她一起照顾云泽皇子的辰娘娘,然后昨儿夜里就穿着一身白衣裳死在了床上,听说那张脸上还是笑着的。”她说着哆嗦了下身子,“大白天的,说起来还真有些冷。”

矮胖的宫女有些疑惑,“红姐姐,我听着糊涂了,什么辰娘娘云泽皇子的,我就知道莫娘娘啊。”

瘦高的宫女两手一拍,“我给忘了,你是刚来的还不知道这些事情。”

矮胖宫女立刻求知若渴,“红姐姐,你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瘦高的宫女警惕的看了看周围,愣是没看到站在柱子后的我,她有些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来这宫里也有三年的时间了,我听以前的老宫女说,这莫娘娘原先是不疯的,不仅不疯,还是皇上极其宠爱的一个妃子。十四年前云泽送了才四岁的三皇子到我们这里当质子,皇上就把他安排在了西边的宫里。再说这莫娘娘原先是云泽的一名渔女,因被皇上看中了才接到宫里的。宫里人都知道这回事,但因为皇上特别宠爱莫娘娘所以也没人敢提这事情。”

“莫娘娘当时一见这云泽皇子就喜爱的不得了,加上当时她正滑了胎,更是对云泽皇子爱不释手。皇上见她这么怜爱云泽皇子就破例将云泽皇子交给了她和辰娘娘抚养,因莫娘娘也是云泽人这云泽皇子对她也是少了疏离多了几分亲近,原本这样和乐融融的也是难得的亲近场面,可是有一天却出了大事情。”

矮胖的宫女咽了咽口水,“出,出什么事情了?”

瘦高的宫女刻意拉慢了说话的语调,“西宫着了火,除了当天不在场的莫娘娘,里头所有的人全部被烧死,包括云泽皇子。”

矮胖宫女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不,不会吧,云泽的皇子死了?那不是出大乱子了?!”

瘦高的宫女叹了口气,“可不是么,你以为十几年前和云泽的那场战争是怎么来的。莫娘娘打那件事情以后就疯疯癫癫的,遇着人就说云泽皇子的事情,说他没死。可侍卫找的尸体能假吗?啧啧,听说那小小的身子都给烧蜷起来了。”

“那莫娘娘就没事吗?”矮胖的宫女问道。

瘦高的宫女嗤笑了声,“命是没给拿走,可宫里的妃子最惨的不是死,而是失宠。莫娘娘疯了这么多年,皇上怕是早就忘记了有这么个人。现在死了,还算是个解脱。”

矮胖的宫女点点头,“也是,这么疯着还不如死了干脆。”

我在暗处收回脚步,转身回到了房间。我替自己倒了杯热茶,看着热气从茶杯中升起,模糊了我的视线。

宇文修,你说的别无选择,莫非是指……莫娘娘的死,和你有关?

关于年龄:

阿蓝 15岁

皇姐 15岁

大表哥 19岁

七表哥 17岁

孟少珏 18岁

二三章

我说过,我知道这个宫里的秘密,包括他的,她的,还有他们的。

宇文修的秘密相比起别人就显得非常干净利落及简短,无非就是“宇文修不是宇文修”这八个字。

七岁前的宇文修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陪着我的皇姐找乐子,逗着我的皇姐笑嘻嘻,带着我的皇姐游荡荡,可以说他们俩的感情是建立在青梅竹马上的深厚。听皇姐说那时候的宇文修甚至说过要娶她当唯一的娘子之类的话,由此可见他们的感情是多么的真挚。

我默默抹了把汗。这年头,孩子未免也太早熟。

再来说说七岁以后的宇文修。

那年原本经常入宫的宇文修突然传出得了重病,急坏了二舅舅和宇文修的娘亲。父皇派了宫里最好的太医去看病,可所有人回来的答案却只有一个:皇上,七公子的情况危急却闻所未闻,臣翻遍医书仍一无所获,请恕臣无能为力。

皇姐自然是急的团团转,小小的人儿抓着父皇的袖子使劲儿的摇晃,“父皇,我要去看七哥哥,我要去看七哥哥。”

父皇也是满口答应,“好好好,明日你就和我一起去看修儿,明日,明日一早就去。”

但结果却是我们几个对着层层遮掩的厚帘子发傻,只因为二舅舅很抱歉很伤心的说:“修儿这病来的突然,我们一开始没有在意,可是现在他身边的几个丫鬟都被传染了,皇上,公主,你们还是避避的好。”

二舅舅都这么说了,我们还能怎么办?摊手,凉拌。

一行人失望的回了宫,皇姐日日忐忑的支着下巴问我,“阿蓝,你说七哥好了没有,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呢。”

我睁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嘴里嚼着刚做好的桂花糕,“啊?”

皇姐瞥我一眼,幽幽叹气,“唉,你不懂呢,傻孩子。”

我有点被雷的感觉,傻孩子,一个也就五岁大的娃儿,我的双生姐姐,竟然说我是“傻孩子”?

好吧我承认我世外了。

继续话题,话说宇文修的重病得了好几个月,最后终于传来个好消息,说是民间有个神医上了门治病,并且说的头头是道,极为有门儿。二舅舅秉着死马也能当成活马医的信念,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就不放手。那神医也乐呵的答应了,可条件是带宇文修上山医治并且医好了以后二舅舅千万不能惊讶。

二舅舅当时答应的那个叫果断,可在半年后看到自己面前那个肥的连五官都模糊不清的宇文修后,一向坚强的二舅舅,哭了。

唉,一漂亮的儿子交出去,半年后收回个大肉丸子,搁谁谁不哭。

总的来说就是宇文修身体倍儿棒的回来了,只是变成了个无敌胖子。不过胖也不是个问题,在二舅舅和宇文修娘亲的努力下,宇文修用了一年的时间在我们的面前慢慢瘦了下来,且少年时的五官比幼时更美更招人喜爱了。

至此,那都是明里发生的事情。

暗里的则是,我同那疯娘娘的感情还不错,一疯一呆的对着也算是不无趣。她总是同祥林嫂般的和我重复着云泽的小皇子怎么怎么的,怎么怎么的,我也就毫无意义的接受了那些怎么怎么的,怎么怎么的。

其中有一条,“朗儿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点的印记,可雪白粉嫩了。不过,除了一个地方。”说到这里她就会掩着嘴轻笑,总是模糊的眸子里散发出母爱的光泽,“朗儿的屁股上啊,有个拇指大的红色胎记,不注意看的时候还真像朵花儿呢。”

于是我就知道,那个死去的云泽皇子殷朗的屁股上,有个像花的红色胎记。

然后,然后?

然后在我九岁那年和众人一起去齐云山,无意中看到宇文修白白嫩嫩的曝光屁股之后,我就知道了,宇文修的性格大变,宇文修对皇姐的冷淡疏离,宇文修对有些事情的茫然无知,不是因为他生病变异,而是因为宇文修,根本不是宇文修。

天啊,我知道的太多,真危险。